浅析王安忆《长恨歌》的悲剧艺术

剧
《 长 恨 歌 》 是 一 首挽 歌 ， 为 一 群 小 人 物 写 的 挽 歌 。 叙 述 者 在 字 里 行 间 充 满 了 深 深 的感 情 ， 时 而 为他 们 伤 心 ，
言 、梧 桐 、秋 雨 、公寓 等 。这 些意 象 中，很 多 都 是灰 色
文
成 了一部 内涵极其丰 富的长篇著作 。素材原本 的新奇与悲 殒 ”，但 却是通过两 个铺垫来完成 的 。小 说共 有三部 ，每
剧 到 了 著 作 之 中 ， 已经 升 华 为对 整 个 人 类 生存 命 运 的 哲 学
一
部 都 写 了 至 少 一 个 人 的 死 亡 。 第 一 部 是 以 李 主 任 的 死
国 文
浅 析 王安 忆 《 长恨 歌 》 的 悲剧 艺术
。宋国兵 陈厚奉
《 长恨 歌 》的 素材 原 本只 是报 上 的一 个 关于 “ 上 海 时 而为 他们 惋惜 ，又时 而为 他们 高 兴 。然而 ，高兴 只是 小 姐 ”被 年 轻 人 杀 害 的 故 事 ，但 经 王 安 忆 演 绎 之 后 ， 就 变 须臾 ，悲歌 才是 主题 。小说 主要 是 写王 琦瑶 的 “ 香 消玉
鸽 子是这城 市 的精 灵 。每 天早 晨 ，有 多少鸽 子从 波涛 连绵 的屋顶 飞上天 空 ！它们是唯 一的俯
已是愁 容 的代 名词 ，秋 雨 中的梧 桐 ，更 是 一副 茕茕 孑 立
的 形 象 ； 公 寓 不 是 幸 福 的 家 泪 ， 而 是 自 由 的 禁 区 ， 是 金 丝 雀 的 笼 子 。 它 们 犹 如 一 幅 油 画 上 灰 蒙 蒙 的 天 空 或 者 背 光 的阴面 ，给人 低沉 之感 。
人物命运 的悲惨结局 已经使作 品染上 了浓厚 的阴郁色 想 等 ， 都 让 作 品 充 满 不 详 的 预 感 ， 但 好 在 作 者 淡 化 处 理
彩 ， 而 作 者 在 艺 术 手 法 上 的 选 择 与 处 理 更 是 营 造 出 一 种 凄 或 者 荡 开 一 笔 ， 所 以 ， 并 不 会 让 人 压 抑 ， 但 气 氛 仍 然 是
一
群 王 琦 瑶 。这 些 王 琦 瑶 中 ， 肯 定 有 她 女 儿 辈 的 张 永 红 。
把 她 唯 一 的 “救 命 稻 草 ”一 一 所 剩 无 几 的 金 条 也 抢 走
年 轻 时 的 茫 然 、年 老 时 的无 奈 与 认 命 ， 都 是 她 们 一 贯 的 路 了 。 王 琦 瑶 的 死 也 就 变 得 顺 理 成 章 ， 因 为 作 为 人 存 在 的 数 。 她 们 没 有 理 想 ， 只 有 现 实 ， 不 奢 求 太 多 ， 只 追 求 充 王 琦 瑶 已经 没 有 任 何 意义 了 。 实 ， 每 日在 吃 喝 、 玩 耍 、工 作 、 叹息 中度 过 。这 便 给 小 说 打 下 了底色 ：低 沉 哀 婉 。 另 外 ， 作 者 采 用 前 后 照 应 的 手 法 ， 如 外 婆 对 王 琦 瑶 的 想 法 ， 王 琦 瑶 第 一 眼 看 到 躺 在 床 上 的 女 人 时 产 生 的 感
那 些 身份 低 ＿ Ｆ 者 如 王 琦 瑶 、程 先 生 、 毛 毛 舅 舅 、 萨 沙 、 阿 琦 瑶 自然 也 不 例 外 。她 的物 质 支 柱 是 李 主 任 ， 精 神 支 柱 二 、老 克 腊 、 长 脚 之 流 ，更 是被 潮 流 漩 涡 夹 杂 其 中而 身 不 是 蒋 丽 莉 与 程 先 生 。 虽 然 后 来 李 主 任 飞 机 遇 难 了 ， 可 是 由 已 。 面 对 时 代 的 大 势 所 趋 ，个 人 实 在 显 得 极 其 渺 小 ， 简 仍 然 有 一 盒 用 雕 花 木 盒 装 的 金 条 作 为 支 柱 ， 我 们 姑 且 称 直 不 堪 一 击 。如 何 能 够 让 自己 的 生 命 在 自己 的 能 力 范 围 内 作 “ 李主 任 的替补 ”。而 蒋丽 莉与 程先 生 离去 后 ，张 永 尽 可 能 地 活 得 精 彩 ， 则 是 作 者 抛 给 读 者 的 一 个 问题 。 从 表 红 与老 克 腊立 刻补 了上来 。可 惜 ，好 景不 长 ，张没 有 蒋 面 上 ， 小 说 仅 仅 是 王 琦 瑶 的 悲 剧 ， 但 其 实 ， 这 是 整 个 上 的虔诚 ，老 克腊也 没有 程 先生 的痴 情 ，他 们都 弃 王琦 瑶 海 人 的 悲 剧 ， 因 为 从 弄 堂 走 出 来 的 不 是 一 个 王 琦 瑶 ， 而 是 而 去 。 至 此 ， 她 的 精 神 支 柱 完 全 崩 塌 ，恰 此 时 ， 长 脚 又
思 考 ， 尤 其 是 对 女 性 的 思 考 。无 论是 身 居 高位 的 李 主 任 ， 还 是 红 色 革 命 的 追 随 者 蒋 丽 莉 ， 都 只 能服 从 命 运 的 摆 布 。
作 结 的 。第 二 部 写 了蒋 丽 莉 与 程 先 生 的 死 。 最 后 才 是 王 琦 瑶 。 一 个 人 的 生 存 支 柱 总 的 说 来 就 是 精 神 与 物 质 。 王
凉的氛 围。在 此 ，笔者 且从结构 、意象和叙述角 度这三个 低 沉 的 。
维 度展 开 分 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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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用 意 象突 出悲 剧 意 象 的选择 也 有制 造 基调 的 功用 。 《 长 恨 歌 》 中 意 象 众 多 ，诸 如 鸽 子 、 弄 堂 、 阴 影 、 灰 尘 、 古 董 、 雾 、 流
调 的 ， 给 人 带 来 非 常 消 极 的 情 绪 体 验 。诸 如 ： 鸽 子 的 惊 说 话 ， 但 它 们 的 眼 睛 是 雪 亮 的 ， 心 灵 是 聪 慧 的 ， 一 切 都 叫 总 给 人 带 来 不 好 的讯 号 ； 犀堂 如 同 深 渊 一 样 ， 其 问 藏 瞒 不 过 它 们 的 眼 睛 。 着 多 少 不 见 天 日 的 秘 密 ； 阴 影 则 随 时 陪 伴 着 人 们 ， 不 离 不 弃 ； 灰 尘 一 早 就 会 出 现 ， 有 时 还 在 光 线 中 跳 舞 ； 秋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