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柯话语权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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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柯话语权看《白鹿原》悲剧女性形象

从福柯话语权看《白鹿原》悲剧女性形象

从福柯话语权看《白鹿原》悲剧女性形象作者:李欣玲来源:《神州·中旬刊》2020年第01期摘要:《白鹿原》是东方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而其中作为家族延续者的女性形象缺失话语权,也随即迎来了她们的悲惨命运。

本文根据福柯话语权理论,分析《白鹿原》中的“全失语”“半失语”“半语”状态女性的悲剧形象。

关键词:白鹿原;话语权;悲剧;女性一、话语权与《白鹿原》女性福柯的“话语”是指语言的某种有效表现形式。

[1]福柯指出:“女性话语权是女性人群的利益、主张的综合展现,它包含着对女性言说及其主张所具地位和权力的隐性认同,受到女性群体所处的社会环境与话语表达机制的影响,表现了女性在社会层面的地位。

”[2]话语环境中强势的一方作为一种主流控制话语的所有权,他们就属于压迫者的一方,通过话语的控制权向被控制团体施压,导致弱势团体被迫“失语”。

《白鹿原》中的女性在男权社会的压迫下,想要展现自我话语权就显得尤为艰难。

陈忠实笔下的悲剧女性,其展现了不同个性,不同的悲剧结局。

封建思想男权主义深深控制了他们的行为与话语权,她们不敢违背和逾越。

关注《白鹿原》“失语”状态女性,有些女性是主动失语,而有些女性则是被迫失语。

二、《白鹿原》女性的“半语”、“半失语”、“全失语”状态(一)“半语”状态女性在《白鹿原》中,白灵可以说是最具有话语权的代表人物。

虽然当时人们受到传统封建文化的影响,但她因为父亲的宠爱逃脱了缠足,甚至到私塾读书,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

白灵代表着新时代女性,她独立、自主,将婚姻大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她是当时封建社会的反叛者,最后她遵从了自己的本心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由于自己的男友与她的政治思想不符,最终选择分手。

她十分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她的所有任务,随着民主与科学的脚步,她的思想逐渐接近于新时代。

而这样如此杰出的女性最终还是成为男性政权的牺牲者,被这个时代无情吞噬。

从白灵的一生来看,其言行都处于全语状态,在白鹿原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在男权为主导的社会现实下,白灵不具有申诉的权利,因此,处于半语状态。

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

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

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的一些浅见摘要:福柯是法国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他强调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并在自己的研究过程中逐渐形成考古学和谱系学两大方法,以其为代表的研究对象就是知识和权力。

福柯的权力思想十分独特,他批判性的分析了话语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提出知识、真理是权力的形式,权力若离开了知识和真理,也就不成其为权力。

关键词:知识型;考古学;知识;谱系学;权力话语;正文:福柯(Michel Foucault)是法国是法国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的哲学家,他研究西方文化中一些边缘性现象,通过对西方世界微观的统治机制做了社会学的研究,对其中一些具体现象提出了批判。

包括其对西方现代性的批评,具有对其时代的反叛性与颠覆性。

福柯历史类的著作包括《古典时代疯狂史》、《规训与惩罚》,哲学类的包括《知识考古学》、《词与物》。

福柯在其后期著作中运用了谱系学的方法,通过对历史中资料的挖掘整理来探讨权力机制其本源和作用。

福柯思想理解的两个重点方面在于“知识型”和“权力理论”。

一、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理论在福柯的早期研究中(1970年以前),从福柯的博士论文《疯癫与文明——古典时期的疯狂史》(1961)到《临床医学的诞生——医学视角考古学》(1963),从《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1966)到《知识考古学》(1969),虽然论述的问题不同,却无不贯串着考古学的方法,可见考古学在福柯前期思想中的重要地位。

福柯用“知识型”这一术语指称特定时期知识的产生,运动及表达的深层框架。

通过对知识起源及历史的探究深入挖掘出一套产生知识,衡量知识,支配知识的控制规律和内在规则。

福柯认为知识是一种在不同时期控制人,统治人的力量。

他区分出了四种知识型:包括以文艺复兴时期(以相似性来判断事物,形成知识);古典时期(把表象,外在经验当作知识);现代时期(以自我表现,即“人”的观念就是一个知识的产物,“人”的意义在此时期形成);当代时期(以无意识力量,如通过精神分析学,人类学等的发展诠释,文化层面的“人之死”,人被解构化,消解,提出了人的“不在场”)。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
以下是乔姆斯基和福柯关于话语权和权力的辩论记录:
乔姆斯基:我认为话语权非常重要。

掌握话语权可以决定社会中的权力分配。

因此,我们必须警惕谁掌握话语权,并批判那些试图压制其他声音的人。

福柯:我同意话语权是重要的,但是我不认为它是唯一的权力形式。

我们必须考虑一些其他类型的权力关系,如制度化的规则和规范。

乔姆斯基:当然,制度化的规则和规范也是权力关系的一种形式。

但是,我认为这些规则和规范都是通过话语实现的。

例如,法律和社会规范都是通过话语实现和维持的。

福柯:是的,但是这不意味着话语是唯一的权力形式。

另外,我们应该考虑话语边界的问题。

话语边界限制了哪些话可以被说,哪些话被认为是合适的。

这些边界可以反映某些权力关系,但它们也可以创建不同的话语空间,这是非常重要。

乔姆斯基:我同意话语边界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边界是由那些拥有话语权的人创造的。

因此,我们必须批判那些试图限制话语的人,并努力拓宽话语界限。

福柯:是的,但是我们还必须批判话语本身。

话语不仅可以用来反映现实,而且可以构建现实。

此外,话语也可以被用来强制性地创造现实。

因此,我们必须审查和批判话语的权力。

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分析

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分析

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分析作者:徐军义来源:《文教资料》2010年第35期摘要:福柯是欧洲20世纪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的重要哲学家。

他从知识考古的角度,对话语和权力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分析,提出知识、真理是权力的形式,权力离开了知识、真理也就不成为权力。

文学话语是不同知识、真理表达沟通的自由领域,因此,它是显示社会生活和精神世界权力规律的主要方式。

关键词:福柯话语知识权力话语权力理论一米歇尔·福柯(1926—1984)是法国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的哲学家,《不列颠百科全书》把他称为“结构主义哲学家”,但他自己从不承认自己是结构主义者,1983年,57岁的他在接受采访时说:“简单的说,我是一个尼采主义者。

借助于尼采著作,我试着尽最大可能在许多方面看看在这个或那个领域能够做些什么。

”[1]从福柯的一生来看,福柯对尼采的哲学思想并没有多大兴趣,更多的是秉承了尼采向传统挑战的反叛精神,极力去研究被传统所排斥在外的如“疯癫”、“性”的领域,探索它们之所以被“理性”所排斥的规则。

这样,通过研究,福柯填补了以往学术历史上的空白,为人们观察和认识事物提供了新的视角。

而他的权力话语,只是其学术体系中的一部分。

福柯处于西方哲学上从认识论向语言论转化的时代,重视语言在生活中的作用。

他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符号和语言的世界。

……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不存在什么真实事物,存在的只是语言,我们所谈论的是语言,我们在语言中谈论。

”[2]福柯强调语言对人的制约,只有遵循语言系统自身的规律,人们在生活中的表达和沟通才能有效,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在他看来,不是人在说话,相反,是话在说人,这样,传统中关于人创造、占有、支配和使用语言的主体性被解构,是语言建构了人的本质。

所谓的历史,是由人们“这样说”或“那样说”所决定的,不存在真实的历史,只是语言反复的被言说,就构成了历史的“真实”和人的“本质”。

另外,语言有自己的规则,但人们为什么“这样说”而不是“那样说”,在表达言说的背后是否还有更为本质的力量,同一事实的不同言说,到底是什么发生了变化?这种连续的追问,就形成了福柯的话语理论,以探索语言、知识、真理和权力之间的关系。

福柯的权力观

福柯的权力观

福柯是后现代主义群体中的领军⼈物。

他的思想怪异、与众不同,却博⼤精深、影响⼴泛。

其种关系性的权⼒,它在⽆数个点上体现出来,具有不确定性,⽽不是某⼈可以获得、占有的⼀种物,权⼒纯粹是⼀种关系,是⼀种结构性的活动。

福柯将权⼒视为⼀种关系的观点,显然受到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的影响。

福柯曾经同著名的结构主义者阿尔都塞有过交往,并接受了他的某些观点。

注重对事物的关系、结构的考察正是结构主义的明显特征,将权⼒视为⼀种关系体现了福柯思想中的结构主义倾向。

视⾓之⼆:权⼒是⼀种相互交错的⽹络。

在福柯那⾥,权⼒是⼀种关系,但它不是⼀种⾃上⽽下的单向性控制的单纯关系,⽽是⼀种相互交错的复杂的⽹络。

⼈们通常把权⼒关系视为单向性的,掌握权⼒的⼈对被其统治的⼈实施⾃上⽽下的控制、⽀配,从⽽构成了直线式的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

福柯认为权⼒关系并不是这样简单的,⽽是相互交错的关系⽹。

“权⼒以⽹络的形式运作在这个⽹上,个⼈不仅流动着,⽽且他们总是既处于服从的地位⼜同时运⽤权⼒。

”每个⼈都处于相互交错的权⼒⽹中,在权⼒的⽹络中运动,既可能成为被权⼒控制、⽀配的对象,⼜可能同时成为实施权⼒的⾓⾊;个⼈在这种⽹络中既是被权⼒控制的对象⼜是发出权⼒的⾓⾊。

不能简单地区分占有权⼒的统治者和被权⼒控制的被统治者,权⼒关系并不简单地表现为这种模式的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

权⼒不应被视为某些⼈可能占有的特权,⽽是“⼀个永远处于紧张状态的活动之中的关系⽹络。

”正是基于权⼒是相互交错的⽹络的看法,福柯反对将权⼒关系看作是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元对⽴。

视⾓之三:权⼒是⽆主体的。

福柯站在后现代性的⽴场上把主体看作是现代性理论的虚构,看作是⼈本主义的骗⼈的把戏,为此他呼吁解构主体。

现代性理论是确⽴在⼈本主义的基础上的,⼈本主义预先假设存在着⼀种先于社会的其他⼀切的主体,⼀个崇⾼⽽伟⼤的“⼈”。

福柯在前期的《知识考古学》中就⼒图揭⽰主体是⼀种虚构物,在《词与物》中则预⾔了“⼈的消亡”,这是继尼采的“上帝死了”之后提出⼈死了的问题,引起了极⼤的轰动。

福柯的权力概念实质上是一种

福柯的权力概念实质上是一种

福柯的权力概念实质上是一种“权力意志”(thewilltopower),而这种“权力意志”是从考古学时期的“求知意志”(thewilltoknowledge)中引申出来的。

这种超验的、构成性的“意志”内在于福柯的所有话语实践之中。

福柯认为,权力有意向却没有主体性,即便权力促生抵制力量,后者也只能存在于权力关系弥散无边的游戏之中:“就像权力的关系网最终是形成了一张渗透入各类机制的稠密网络,而不被定位在它们中间,对权力的漫不胜数的抵制点,同样也横贯了各个社会阶层和个人团体。

这其中,话语尤其被具象化为知识。

福柯关于话语权形成的一番生动叙述在这里看来别有深意:“各种各样的作品,各处流传的书籍,所有这类属于相同的话语形成的本文,——许多作者,他们彼此认识或不认识,相互批评、贬低、抄袭,而又在不知不觉中相互聚首,他们固执地将他们各自独特的话语交叉在不属于他们的,连他们自己也看不清它的整体并且难以测量它的广度的网络中——所有这些形态和这些各不相同的个体性在传递时不仅仅通过他们提出的命题的逻辑的连贯,主题的循环,某一被转让、被遗忘、被重新发现的意义的固执性;它们通过话语的实证性的形式进行传递。

”话语权的形成和作用都是通过具体文本,作为“历史流传物”的形态传承并最终稳固下来。

话语权掌握在谁手里,决定了社会舆论的走向。

且不说“怎么谈”,单论“谈什么”,就已经由话语权决定了,一旦决定了谈什么,很多问题就谈不了,更何况怎么谈?。

福柯的名词解释

福柯的名词解释

福柯的名词解释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是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对社会、权力和知识的研究影响了众多学科领域的发展。

他的著作广泛涉及哲学、社会学、心理学和文化研究等领域。

福柯通过对权力的研究,提出了一系列颠覆传统观念的概念和名词。

本文将对福柯的一些重要名词进行解释和阐述。

1. 权力/权力知识(Power/Knowledge)福柯认为,传统上对权力的认识往往过于简化,仅限于政治、经济和军事等领域。

他提出了权力知识的概念,认为权力不仅存在于制度和政府中,还通过各种形式的知识和技术来得以实现和扩张。

权力知识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通过知识的生产、流通和运用来维持和加强权力机构的运作。

福柯认为,权力知识并非只是一种抽象的观念,而是渗透在社会和个体生活中的一种实践。

权力知识的表现形式包括学校教育、医疗制度、监狱等,在这些领域,权力通过知识来构建和控制个体。

福柯的权力知识理论提醒我们反思和批判制度中存在的权利侵犯和权力滥用。

2. 知识/权力关系(Knowledge/Power Relation)福柯认为,知识不仅仅是客观事实的集合,而是受到权力力量的影响和塑造的产物。

知识不是中性的,它具有一定的利益和影响力。

福柯指出知识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是互动的,两者相互渗透、相互作用。

知识在福柯的理论中并非是固定的和一成不变的,它是不断在变化和重构的。

福柯认为,权力和知识的关系是一种动态的过程,通过不断的辩论和争议来构建和重塑。

因此,福柯的知识观提醒我们应该怀疑那些被视为真实和不可动摇的知识,要保持批判的思维去探索和质疑。

3. 个体/主体(Individual/Subject)在福柯的思想体系中,个体和主体并不等同。

个体是一个在社会中被规训和调整的生物身体;而主体则是一个具有自主性和自我认同的个体。

福柯认为,现代社会通过各种规训的手段对个体进行控制和塑造,使之成为主体。

福柯提出了自我生产的概念,认为通过各种规训机构和权力关系,个体可以通过不断的自我建构和自我调整来成为主体。

权力的眼睛马克思与福柯权力观比较研究

权力的眼睛马克思与福柯权力观比较研究

权力的眼睛马克思与福柯权力观比较研究一、本文概述权力,作为人类社会生活中的核心要素,始终贯穿于各个时代、各种文化背景和社会结构中。

不同的思想家和学者对权力有着不同的解读和阐述,其中马克思和福柯的权力观尤为引人瞩目。

本文旨在通过对马克思与福柯的权力观进行深入的比较研究,揭示两者之间的异同点,以期深化我们对权力本质及其运作机制的理解。

马克思作为社会主义理论的奠基人,他的权力观主要体现在阶级斗争和社会经济结构的分析中。

他认为,权力是阶级斗争的产物,是统治阶级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对被统治阶级实施的强制力。

在马克思的视角下,权力与经济基础紧密相连,是社会经济关系的体现。

而福柯,作为法国后现代思想家,他的权力观则呈现出一种微观和动态的特点。

福柯强调权力的多元性和弥漫性,认为权力不仅存在于国家机构、法律制度等宏观层面,还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语言、知识、文化等微观层面。

福柯认为,权力不是一种静态的结构,而是一种动态的实践,是人们在互动中形成的复杂关系。

通过比较马克思与福柯的权力观,我们可以发现两者在权力的来源、性质、运作方式等方面有着明显的差异。

马克思强调权力的阶级性和经济性,而福柯则注重权力的多元性和动态性。

然而,尽管两者在权力的理解上有所不同,但他们都对权力的批判和反思持有坚定的立场,都致力于揭示权力的本质和揭示其对个体和社会的影响。

本文将以马克思和福柯的权力观为基础,通过对两者的比较研究,深入探讨权力的本质、来源、运作方式及其对个体和社会的影响。

我们期望通过这一研究,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个更加全面、深入的理解权力的视角,为我们在现实社会中更好地认识和处理权力问题提供理论支持。

二、马克思的权力观马克思的权力观深植于他的历史唯物主义框架中,主张权力是社会经济结构的反映和工具。

在马克思看来,权力并非抽象的存在,而是根植于具体的社会关系和物质生产过程中。

他强调,权力关系的形成和发展受到经济基础和阶级斗争的深刻影响。

马克思认为,权力首先是生产关系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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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柯话语权的理解
对于福柯,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法国结构主义阵营中的一员,但是福柯却坚决反对别人对他如此的定位,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第五章的结束语开头,作者本人也提到了曾尽量避免“结构主义”的字眼,他遗弃了语言学描述的程序和范式展开自己对于形成实证性、知识和话语实践的概念讨论。

在狭义上,我们一般对于话语的理解就是“语言的形式”,而从广义上来讲,话语则涵盖了“文化生活的所有形式和范畴”;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话语这个术语被福柯定义为“隶属于同一的形成系统的陈述主体”。

而福柯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突破了结构主义话语之内研究的方法,倾向于解构主义,他将断续性、差异与断裂引入现时的存在,他认为话语分析受制于却不局限于语言学的惯例,也不局限于语言学的基本单位,而只有与政治、文化、经济和社会等结构的相互联系中,话语分析才有意义;一个时代中,一系列不同的话语可以揭示话语的断续、断裂的形成史。

而在对于话语理论的分析中,“考古学”是他前期考察和验证这种建构规则的重要方法。

所谓“知识考古学”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应用“考古学”的意识和方法来对“知识”和“观念”的构成(前提、条件、机制)与演变过程进行考察和分析的方法。

在本书中,福柯明确使用“话语”一词来指称自己以前描述和分析的那些“知识”和“观念”。

在此,我们需要结合福柯的理论界定话语的定义。

福柯认为,话语是根据某些分析标准而被我们确认为是属于同一个系统的陈述群,而在这个陈述群中,个人的陈述或单个作者能够作出个人陈述的机会实际上不可能,每个说话机会的顶部和上方都耸立着一个规范的集体,福柯便称之为话语。

福柯对于话语的定义是特别的,当然任何定义都是有自己统一的定义标准的,我们不免疑问福柯在确认某些分散在不同时空区域内陈述能够属于同一“话语”类型或陈述群时的标准是什么?这也正是福柯在《知识考古学》中探讨的一个重要方面。

福柯对此有四个方面的结论。

第一,我们可以根据对象方面的统一性;第二,根据表达形式和连贯类型方面的同一性;第三,根据所用概念系统的统一性;第四,根据主题方面的统一性。

以上便是将某一陈述确定为同属一个话语单位的标准。

但是这样的标准是存在缺陷的,因为不管是从陈述形式还是连贯类型上来讲,层次的不同、表达的相异都使得这样的行为无异于“缘木求鱼”,甚至同一主题的陈述在基本概念、分析类型和对象范围上都存在差异。

为此,福柯对此又做了进一步分析,确立了新的标准,即为:对象构成规则的统一性,陈述模式构成规则的统一性,概念构成规则的统一性和主题构成规则的统一性。

福柯将通过此种方式得到确认的话语单位称为“话语构成”。

而这一话语构成规则恰好对应了福柯的话语建构理论:即话语的对象不是存在于话语之外或之前的纯“客观”对象,而是一定类型的陈述或话语本身建构起来的。

界定一个话语构成系统就是要通过描述一种话语实践的规则来刻画一种话语或一个陈述群。

在一个特定的话语实践中,它的对象、陈述模式、概念和理论策略都可以发生变化,但只要规定它们出现和转变的实践规则不变,所属的话语构成也就不变。

从这些实践规则及其转换机制中去考察各个历史时期人们的各种言说与书写得以出现、保存、分布和流传的条件和过程,从而达到对这些言说和书写的一种适当理解,便是福柯在其早期著作中用“考古学”方法展开话语分析工作的主要目的和任务。

对于“考古学”的方法,福柯还做了这样的论述:考古学方法据称是揭露话语——个人的、制度的、清晰地构型高度规范化的话语——是如何控制社会和监管文化生产的。

福柯认为话语构型规则存在并被遵从是因为话语更主要的目的在于操纵知识、身体政治最终是国家。

在《知识考古学》等早期著作中,福柯侧重于描述和探讨话语本身的构成规则,虽然从中可以看出与结构主义接近的方法,但是他更注重贯彻后结构主义的语言规则,在他看来,话语不同于索绪尔的语言和言语,而是一种实践,话语实践就是一个匿名的、历史的、有确定时空定位的规则体系,该理论一个重要关注点就是分析人们言谈时的话语、观点和立场的制度性基础,分析被这些话语、观点认可或预先设定的权力关系。

到目前为止,笔者在此提到了“权力”的概念,是因为福柯的话语分析理论并非一成不变的,1968 年,福柯的思想发生了主要变化。

他认为话语构型和知识谱系的分析更依据权力战术和策略,在此引用一句觉得极为生动的话语:“知识以一个压迫式的暴君转化为知识和权力的战略性联接”。

福柯认为,在现代社会中,权力和知识之间是相互渗透、相互建构的。

福柯话语分析工作的焦点也因此转向对现代社会中权力及其话语之间关系的探讨,试图获得对现代社会中权力运作和话语形成机制的一种恰当的理解。

福柯是在由“考古学”研究到“谱系学”研究中实现这一转变的,其中尼采哲学和威尔海姆•赖希命题对于福柯的权力模式产生了很大影响。

首先,福柯一反马克思主义、法理主义的经济主义模式,认为尼采赖希的支配-压抑模式更为合理,他认为需要对权力作出非经济的解释,但是福柯对于自己的权力也没有固定的定义,只是从不同的角度作了阐释,他的这种权利阐释方式恰好符合了后现代性中对于社会问题的“视角主义”、“相对主义”态度。

这种多样化、不确定性、连续性的权力解读方式恰恰是福柯对于权力的描述和他的理论立场。

福柯对于权力的认识有几个新鲜视角:第一,他认为权力是一种关系,不同于马克思主义、法理主义将权力看做物的观点,福柯的观点受到结构主义者阿尔都塞的影响,更注重对事物结构、关系的考察。

第二,权力是一张网。

个人在这张权力网上流动着,既是权力的服从者,又是使用者,他反对权力关系中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二元对立。

第三,权力是无主体的,福柯强调权力的关键不在于谁掌握权力,每个人都是权力关系网络中的一个点,即是权力实施者,又是权力实施的对象。

第四,权力是非中心化的。

福柯主张反权力中心化,强调微观权力,他的理论研究对象更关注社会边缘和底层的权力关系。

综上四点,福柯的权力分析有着独特的分析视角,但是也存在一定的现实局限性。

现代社会是少数人统治的社会,福柯对于统治权的淡化实质上悬置了权力由谁控制的根本问题,实际上就掩盖了现代社会中权力实际上由少数人控制的事实。

他妄图避免权力作为中介统治的观念,同时也消除了仍潜藏在现代社会中的反对力量的中心辩证法。

历史中存在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也存在纯粹的权力热爱者,而这些力量是福柯所忽视的。

在福柯的权力理论中,有这样一个脉络:权力关系作为最高系统控制着知识和文化的生产,知识与文化业又决定着人们的价值观和认知方式,而不同的认知方式产生相应的话语,这样看来,话语无疑便是社会权力关系的产物。

福柯在其后期著作中也一直在表达这样的观念,强调权力对于知识和话语的建构作用,这种权力-话语分析理论事实上已经是一种彻底的“权力建构论”,而非他前期所述的“话语建构论”,这种实际意义上的“权力分析”不知是对于之前“话语分析”的颠覆还是更高层次的发展?
所以,与早期的思想非常不同,福柯后期更强调话语和权力之间的关联性,尤其是权力对于话语的优先支配地位和决定性。

这是一个由“话语建构论”到“话语权力的互相建构”再到实质上的“权力建构论”的延展过程。

而实际上,话语/知识并不是像福柯所描述的那样完全论为权力的产物,它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自己的相对独立性,并反过来支配权力,可见,从某种程度来讲,福柯在完成从话语分析到权力分析的转变中也走向了极端。

总之,福柯曾在《知识考古学》中告诉我们,话语不是自然而就,而是某种建构的结果,福柯也自称是一个自不量力的思想史学家,所以他的“考古学”方法是对思想史提出的。

他的考古学主要在于探讨话语本身,对话语方式作出差异性分析,确定话语实践的类型和规则并对特定话语对象进行系统描述。

福柯更多的站在社会学立场上揭示话语,知识和权力之间的建构支配关系,他把这种社会关系的话语建构过程称之为“话语实践”,我们通过福柯看到的是一场拥有话语权与丧失话语权之间的斗争,权力的作用在此不可抹杀。

不管是他的知识考古学还是权力谱系学,福柯作为后现代思想的开路先锋,开启了一个反启蒙的传统,在权力和知识的现代性之间,企图建立一种新的认知模式,不管怎样,他的解构主义思想,他对于话语的差异性分析都对后来者有很大的启迪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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