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人余光中的母性回归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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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诗歌的乡土意识

余光中诗歌的乡土意识

余光中诗歌的乡土意识余光中对“母亲”的热爱与地域文化的冲突凝结为作品之魂,热衷于“对脚下这块土地历史”进行追寻。

一、初识乡土余光中自从把自己的笔伸回海峡对面的大陆之后所创作的许多留恋故土的乡愁诗,才是他赢得盛名的主要基础,其诗歌风格的变化可以说也是整个台湾诗坛50多年来风格走向的一个缩影。

读者对他的认识和解读,也多从其乡愁诗开始。

乡愁诗已经成为余光中通往世界华人心中的一枚“邮票”,其中他对“土地”的记忆与“地图”的书写秉承了中国传统依恋故土的诗歌艺术表现。

余光中的诗歌以土地记忆为内核,以地理意象的乡愁式咏叹来实现对土地记忆的地理归依,从而对抗现有地理秩序与空间的区域矛盾,这也是诗人寻求历史与文化认同的主要通道。

他的诗作解构了正在进行的时间,让历史叙事陌生化;也解构了原有的地理秩序,让地名排列陌生化;更解构了自我的意识形态,让身份认同陌生化。

通过色彩斑斓的诗歌写作,我们可以感知那种内在的乡土意识上的两难处境,生存的异化转化为灵魂的异化与身份的迷失,并带来身份认同的危机。

二、内化的乡土意识核心所谓土地,指的就是一群人居住的地方。

这群人久居一地,使得人们依托于环境的特性而发展出乡土意识,从而具有人的“现代性”的意义并塑造出共同的生活经验,这块土地从此变得不可替代。

余光中曾自己写道:“走出那一块大大陆,走破几双浪子的鞋子,异乡异国,走来走去,绕多少空空洞洞的圈子?再回头,那一块大大陆可记得从前那小小孩”。

对诗人而言,土地不仅仅是休养生息之所,更是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不可缺失的特质,具有心理治疗的超凡能力土地也与社会相互建构,相互依存,并互为因果,就如同今天在城市的上空在家家户户阳台花盆里生长、开放的花花草草。

那花盆可以说就是城里人对土地和祖先种植的残存记忆与表征,人们总想拽住一些生命中本能的东西。

人对土地的本能眷恋与现代城市的水泥森林产生激烈冲突,时刻进行着一种乡土意识突围的表演。

而对大多数华人而言,共通的生活经验与传统文化,依据原始的地理景观而形成,落地生根,这就必然有一个彼此认同的核心,那就是乡愁的地理情结,这点独一无二,它链接着土地与文化,也是诗人联系过去、现在与将来的主要基质。

诗意的民族记忆——解读余光中诗歌中的古典情结【开题报告】

诗意的民族记忆——解读余光中诗歌中的古典情结【开题报告】

诗意的民族记忆——解读余光中诗歌中的古典情结【开题报告】毕业论文开题报告汉语言文学诗意的民族记忆——解读余光中诗歌中的古典情结一、综述本课题国内外研究动态,说明选题的依据和意义(一)国内外研究动态:迄今为止,评价、研究余光中的文章已逾千篇,洋洋洒洒。

这些研究,涵盖了绝大层面,大至家国情怀,小到联句迭字,一路缤纷络绎,锦绣有章。

这些研究,大抵有几个方向:1、诗歌传统与现代的研究。

作为一位生长在大陆、成名于中国台湾的著名诗人,余光中的诗歌充满了对中华民族和中国传统文化深深的依恋之情。

早年的诗歌由于师承“五·四”新诗和欧美浪漫诗派的传统,渗入了许多西洋诗歌的元素,使语言中散发出浓烈的西洋气息。

以《莲的联想》为转折点,诗人进入他创作的新古典主义时期。

这些研究有的针对余光中对某个具体古代诗人的传承与创新。

徐学通过余光中《从象牙塔到白玉楼》系统分析余光中对李贺的评说借鉴和改造。

黄维樑写到余光中提出反传统不如利用传统,在以唐诗为主的中国传统诗歌基础上,创作了丰富杰出的现代诗,同时他认为“余光中对屈原是推崇的”。

杨景龙指出余光中的祖国情绪主要来自屈原赋,他的纵逸才气主要来自李白诗,而他的语言风格则主要来自姜夔词。

更多文章是从整体上研究余诗歌中现代与传统之间的关系。

蒋玉斌从诗歌创作技巧这一层面上分析余诗所受到的传统文化影响——“物化”的情绪、“消融”的文法、“和谐”的音韵。

黄永林指出余光中诗歌在内容上表现出强烈的“中国情结”和“乡愁母题”特征,在艺术上将西方现代诗艺与中国传统诗歌精神相融合。

魏云认为余光中趋融会古典而有所得失,为思索新诗古今症结提供了丰富的启示。

徐珂认为余光中成熟的新古典主义诗学是以传统和现代的互动关系为核心,把现代诗从一个单纯的为学概念发展成一个内涵丰富的诗学范畴。

梁欣荣则探讨了余诗在当今现代诗面临的格律的消失和主题的扩大两大困扰的背景下并没有谋杀传统诗歌的美,毁坏文化的传承。

2、余光中乡国情怀诗研究。

余光中诗歌的文化内涵

余光中诗歌的文化内涵

余光中诗歌的文化内涵余光中诗歌的文化内涵余光中是20世纪中国诗文双绝的杰出作家,他以璀璨的五彩笔挖掘历史,透视时代。

余光中的诗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台湾当代诗歌40多年来的最高成就和发展主流,在海内外享有极高的声誉。

尤其是在文化内涵方面,他站在传统与现代的交接点上去领略和透视中西文化,并将两种文化思想在创作中融会在一起,从而使诗作既有盛唐的芬芳,又有现代的气息。

同时,杰出的诗歌散文、评论以及翻译作品都直接地反映出其个人独特的人格魅力。

一、传统文化的濡染在余光中的精神脉络里,有着一以贯之的中国传统文化气质。

他自小就接受了中国文化的濡染。

他说:“我的幸运在于中学时代是在淳朴的乡间度过,而家庭背景和学校教育也宜于学中文。

”综观其少年时期的中文教育,可分为三部分:一是古典散文,如《阿房宫赋》、《滕王阁序》等; 二是旧小说,如《三国》、《水浒》等; 三是古典诗词。

余光中觉得“性之相近,习以为常,可谓无师自通,当然起初也不是真通,只是感性上觉得美”,“从初中起就喜欢唐诗,到了高中更兼好五代与宋之词。

”自小所受的古典文学的熏陶,使余光中在投入新诗创作之后,能用中国古典文学的标准来衡量新诗,用传统美学观念来鉴定新诗。

如果说中国古典文学赋予了余光中诗歌浓郁的东方气质和不断创新的意识,那么,深入诗人骨髓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儒道思想则构成了其诗作的文化内核。

首先来说儒家的“入世”精神。

中国知识分子在历史中形成了关注社会并积极投身其中的思想传统,这已成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自觉追求和理想人格,在文学中则表现为强烈的忧患意识与执着的历史使命感。

余光中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学者型诗人,也时时流露出强烈的现实悲悯情怀。

即便历经了离桑田赴沧海的流转,漂泊海外数十载,接受了欧风美雨的洗礼,也依然不能忘情于祖国,一直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熔铸在民族之魂中。

体现在艺术上则是从唯美转向唯真,不但思考个人命运和永恒时间,更追索生命的价值,咏叹中华民族顽强的生命力。

余光中写散文的特点

余光中写散文的特点

余光中写散文的特点余光中写散文的特点余光中以诗歌创作为主,复以散文及评论扬名。

其诗作多发抒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对环保的指涉,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

作者自传统出发走向现代,复又深入传统。

小编为你整理了余光中写散文的特点,希望对你有所参考帮助。

一、中国意识他从故乡来,仍带著故乡的记忆;他曾涵泳在中国古典文学之中,读过强调中国美的作品,加深他对故乡的美感;他从旧大陆漂到台湾,成长,又飘到新大陆的异域去。

以至於经常会流露出对中国缠绵的情感,有时是直接的颂扬,有时却对其他文化表现出相对的非正面叙述来烘托出明显的中国意识。

二、感觉性而散文虽由文字构成,余光中不希望作品仅能够单纯由眼睛看到字,然后在脑海中构出图像,而希望透过人类本有的感官,具体的随著文字的描绘感生出似乎是真实在读者身边发生的感觉性,以《听听那冷雨》为例,各种感官似乎完全的在感受著外在的变化,细心地带领我们去感觉那微妙又精准的意象。

三、幽默感比喻和比拟在余先生的作品中也透露出不同凡响的新潮,富於变化,节奏感强,富於动态特徵,完全的颠覆传统静态比拟,也不满足於单纯的明喻,更欣赏用隐喻,其中我们举〈我的四个假想敌〉中,树上的果子和路人内神通外鬼来看,显然一般状况下对家中的女性跟树木之间的比喻,就是那莫名背了黑锅的红杏,可是先生跳脱出来,用树上的果子形容余家有女初长成已创新意,又摆脱果子的静态刻板印象,把它们描绘得活蹦乱跳,内神通外鬼,也因此展现余光中作品中另外一个经常出现的特色——幽默感,那是一种让人会心一笑的娱弄笔法,不同於一般默剧的滑稽。

一种中国意识的表现。

在台湾早期的诗歌论战和七十年代中期的台湾乡土文学论战中,余光中的'诗论和作品都相当强烈地显示了主张,那是很强烈的西化、无视读者和脱离现实的倾向。

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时代,笔尖所染,不是希顿克灵的余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

所酿无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

八十年代后,他开始认识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对创作的重要性,把诗笔伸回那块大陆写了许多动情的乡愁诗,对乡土文学的态度也由反对变为亲切,显示了由西方回归东方的明显轨迹,因而也在一段时间经常被称做台湾诗坛回头浪子。

漂泊与归属:论离散译者余光中的“中国情结”

漂泊与归属:论离散译者余光中的“中国情结”

漂泊与归属:论离散译者余光中的“中国情结”作者:汪世蓉来源:《社会科学家》 2015年第9期汪世蓉(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武汉430064)摘要:我国台湾作家余光中一生具有多次离散经历。

离散者永恒的“他者”身份必然导致其身陷不同文化族群差异、语言定位等矛盾之中,这种多元文化的身份认同课题与故国家园的情感归属必然成为其作品的重要主题。

文章从“离散”视角来观察余光中译作中流露出的对中西方语言、文化的反思和审视,着重探讨离散经历对其“四度空间”之一的翻译活动的影响。

通过对其翻译思想和策略的具体分析,文章发现余光中译作中无处不在的“中国情结”正是漂泊者自我书写的精神归属。

关键词:离散译者;精神归属;翻译策略;中国情结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3240(2015)09-0145-04收稿日期:2015-06-18作者简介:汪世蓉(1974-),女,湖北武汉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英对比与翻译、文化翻译、二语习得。

“离散”(diaspora)这个术语最初是指散布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他们漂泊在故国家园之外,却对原乡保持割不断的思念和联系。

由于这种政治和文化特征,离散后来成为后殖民研究的一个重要学术概念,频繁出现于文学、文化批评研究论丛中[1]。

近年来,离散因其蕴含的跨民族、跨语言、文化旅行、文化混合等内涵,开始进入跨文化翻译研究的领域,并逐渐引起了业内学者的兴趣和重视。

研究议题包括离散文学的翻译、离散译者、翻译作为跨学科的离散属性等[2]。

拥有“四度空间”(诗、散文、评论和翻译)的我国台湾学者余光中一生多次漂泊离散,这些经历无疑在他的各种作品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余光中一生中复杂的漂泊经历对其翻译动机、理念和策略都有那些深刻的影响呢?他的翻译活动又是如何帮助漂泊者追寻到精神归属?本文将结合后殖民理论中的“离散”、“改写”等视角对此进行深入探讨。

一、余光中的离散经历与其文化身份认同从离散的视角来看,“原乡”既可以是实际的地缘所在,也可以是想象中的一个历史和文化的空间,这个空间是离散者对原乡的一种集体记忆,是其在跨文化、跨民族关联中为自己文化身份定位所需要依属的地方。

余光中生平著、名作品赏析

余光中生平著、名作品赏析
——《当我死时》1966.2.24卡拉马加
这也是一首十分明显的中国意识诗篇,读这首诗让我感受到一颗赤子之心,令人十分感动,也许是我们都未曾离开过祖国,所以总会觉得诗人就是诗人,说话总会夸大,可是如果真的在异国,这样的情思又有何理由去责备呢?我们能真切的感到作为一个中国人的骄傲,将我葬在长江与黄河之间吧,让我回到母亲身边吧,只有这样我才会坦然安睡,只要听到黄河长江的声音,我就能坦然面对一切。
长安都早已陷落摆什么阔呢,尽叫胡姬
这二十四万里的归程一遍一遍向杯里乱斟”
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需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空中一扔
便旋成一直霍霍的飞碟
诡绿的闪光愈转愈快
接你回传说里去”
大家可以比较看看,作者对李白有着不同的看法,认为既然李白的故乡所在地众说纷纭,其实是在月亮里,要不为何斟酒都会望月呢,恐怕连李白自己都不知道呢,第二首就很有乱来的意思,观点新颖,读来令人莞尔一笑。
其实这也算是乡愁诗了,但真正代表乡愁的是他的这几首诗《乡愁》《民歌》《乡愁四韵》
《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1972.1.21
这是一首妇孺皆知的诗篇,也是最早被大陆认同的台湾诗人的诗,由人民日报刊登,流传颇广,不过也带来了误区,许多人只知道余光中的《乡愁》,却不知道他的其他作品,实不应该。
这是一首赞扬屈原傲骨精神的诗,因为“你”才有了这万千诗人,用两千年这样长久的时间来反衬屈原精神的永存。
还有,对于李白的看法也很有意思,其中有两首最有代表:

文化认同与原乡归依

文化认同与原乡归依

文化认同与原乡归依作者:李正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5年第09期摘要:台湾诗人余光中在其不断迁徙的成长历程中,创作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乡愁诗,这些诗歌饱含着作者对中华民族历史与文化的强烈认同感,同时也具有浓郁的原乡情结和回归意识,体现出鲜明的民族特色。

关键词:余光中文化认同原乡归一一、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在台湾的乡愁诗人中,余光中显得最为耀眼和典型。

他的成长历程非常坎坷,从小就和母亲逃难至台湾,对故国亲情的守望为后来的诗歌创作埋下了乡愁的种子,而当他移居他乡,原有的母体文化与本地的文化发生冲突时,诗人在这种文化的冲突和碰撞中更加清醒地认识和感受到民族文化传统的巨大价值。

他的诗歌体现出对本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与坚守,体现出强烈的民族特色。

如在《我之固体化》一诗中,诗人这样写道:“在此地,在国际的鸡尾酒里,/我仍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常保持零下的冷/和固体的硬度。

/我本来也是很液体的/也很爱流动,很容易沸腾,/很爱玩虹的滑梯。

/但中国的太阳距我太远/我结晶了,透明且硬,/且无法自动还原。

”当诗人置身于文化碰撞之中时,这种“拒绝融化”的宣言和以“冷”和“坚硬”为特征的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与捍卫,让读者感觉到强烈的民族意识。

优秀的诗人总是善于从本民族的历史与现实中吸取丰富的营养,虽然余光中在21岁时就离开了大陆母体,但他的诗歌作品却一直和本民族的历史息息相关。

无论是在台湾、香港还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他的诗歌总忘不了从本民族的历史与现实中发掘素材,并打上鲜明的民族印记。

他在《白玉苦瓜·自序》中说:“到了中年,忧患伤心,感慨始深,那枝笔才懂得伸回去,伸回那块大陆,去蘸汨罗的悲涛,易水的寒波,去歌楚臣,哀汉将,隔着千年,跟古代最敏感的心灵,陈子昂在幽州台上,抬一抬杠。

怀古咏史,原是中国古典诗的一大主题。

在这类诗中,整个民族的记忆,等于在对镜自鉴。

”[1]于是,我们看到诗人在《白玉苦瓜》中这样写道:“一只苦瓜,不是涩苦/日磨月磋琢出深孕的清/看茎须缭绕,叶掌抚抱/哪一年的丰收像一口要吸尽/古中国喂了又喂的乳浆/完美的圆腻啊酣然而饱”,在这里,诗人凭借敏锐的艺术目光,截取收藏在台湾故宫博物院的“白玉苦瓜”这一意象,将真实厚重的历史感和爱国的情愫注入到故宫博物院的文物“白玉苦瓜”中,从而体现了浓厚的中国文化传统和饱满的民族意识。

余光中身边的女人都爱他

余光中身边的女人都爱他

余光中身边的女人都爱他说起余光中,大家多少知道他的事情吧。

下面一起来看看!咪咪的眼睛的《联合文学》杂志,开辟过《阅读女人》专栏。

编者说:“文章的感性,如同女人的慧黠和多情”。

这对诗人余光中来说,他写作时阅读了大量的女人,并得到女人的滋润,正如傅孟丽所说:余光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几乎都是女性。

女性的温柔,母性的宠爱,影响他至巨。

婚前他有母亲,婚后有妻子,然后是四个女儿,八条小辫飞舞。

母亲去世后,岳母又搬来和他们同住。

他身边的女人都爱他,宠他,敬他,让他,一切以他为中心。

余光中阅读得最多最仔细的女人,是他初恋的情人后成为永远的新娘的范我存。

范我存是余光中的远房表妹,为常州人。

两人初次见面时,余光中对这位江南表妹的印象是像一朵瘦弱的水仙,楚楚可怜讨人喜欢,气质高雅而有魅力。

那年余光中只有17岁,范我存14岁,再加一层远亲关系,余光中当时不敢有非分之想。

范家不太欣赏余光中的书呆子气,余家认为这位表妹体质欠佳(患有肺病)。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对情窦初开的大三学生及因肺病休学在家闲居的高中女生来说,两人的接触难免在交会时互放出爱慕的光亮。

他们有共同的话题,一谈起文学、绘画、音乐,兴致勃勃以至忘了吃饭。

他们还成双成对出入电影院。

余光中每篇变成铅字的作品,在见报前范我存是第一位欣赏者。

这位表妹多才多艺,对西洋现代画特别是梵谷的作品,有丰富的知识,这填补了余光中艺术生活的空白,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

1965年,余光中在国外写的一篇游记中,这样描述这位皮肤白皙、五官清丽的表妹:一朵瘦瘦的水仙,袅娜飘逸,羞涩而闪烁,苍白而瘦弱,抵抗着令人早熟的肺病,梦想着文学与爱情,无依无助,孤注一掷地向我走来… …而范我存对这位理平头、穿麻布制服,看起来有点道貌岸然又有点害羞的表哥,其印象是才华出众,年纪轻轻就在文坛崭露头角。

她感到这位表哥内涵丰富,说起话来有幽默感,和他一起生活,一定有情趣和稳妥可靠。

他们因战乱在四川分别生活过七年,以至交流时,为了增强亲切感,均用流利的四川方言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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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人余光中的母性回归意识
作者:姜群姿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1年第09期
摘要:余光中诗歌中母亲意象频繁出现,许多作品中透露出思乡怀乡的回归意识,本文拟在分析这二者的基础上,寻找其共通之处。

关键词:母性;回归意识;余光中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6-0001-01
一、母性意识
余光中常说自己是闽南人也是江南人。

自幼年起,余光中就受到阳刚和阴柔两种截然不同气质的熏陶和冲击,在幼年余光中的心里,永春是黑白肃穆的,没有江南的色彩缤纷;永春只有阳刚严肃的男性宗亲长辈,江南才有俊逸轻盈的姑姨姐妹,所以这种母性意识是潜伏在少年余光中生活中的。

就文学艺术创造主体的心理成长而言,丰润的“母性哺育”在最初的心灵成长期是必不可少的,大多数文学家在童年时期都有一位优秀的成熟女性引导,这是中外文学史上常见的现象。

而少年余光中在不幸之中也的确万幸,从逃难到寻亲,举目无亲之际,母亲始终占据其心灵一角。

在余光中的诗歌中,母亲这一意象大量出现,就足见他对母亲的感情之深、之重。

母亲不仅把母性的关怀给了他,还在心灵与灵魂上引导着他。

在《母与子》中,他说:小时候,在多风的甲板上/母亲指着东方对我说/风浪的那一头就是台湾……切断从前风浪过海峡/和母亲一起东望的童年。

这首诗不仅提到了抗战次年,作者随同母亲过台湾海峡去四川会合父亲的场景,也暗含了母亲对少年余光中精神上的启迪。

也正因为如此,母亲的早逝给余光中极大的打击,他的那些悼念母亲的作品写得痛彻心扉。

《招魂的短笛》中,四次招魂,魂兮归来,告诉母亲东方、南方、北方和异国皆不可留。

“当清明的路上,母亲啊,我的足印将深深/柳树的长发上滴着雨,母亲啊,滴着我的回忆/魂兮归来,母亲啊,来守这四方的空城。

作者流着泪,回忆起与母亲共同走过的岁月,希望死去母亲的魂灵永远守护在自己的身边。

而组诗《母难日》读来就更让人肝肠寸断“今生今世/我最忘情的哭声有两次/第一次,在我生命的开始/第二次,在你生命的告终/第一次,我不会记得,是听你说的/第二次,你不会晓得/我说也没用/但两次哭声的中间啊/有无穷无尽的笑声/一遍一遍又一遍/回荡了整整三十年/你都晓得,我都记得”。

二、回归,回乡
如果说大陆作家对彼岸有着拯救与统一的愿望,那么像余光中这样的台湾家更多的是倾诉刻骨铭心的漂泊与皈依感,这样一种情感在余光中笔下被概括为“中国结”或“中国情结”。

而余光中文学意义的凸现,恰恰是与两岸分离所形成的地理与人文障碍联系在一起的。

诗人在《中国结》中苦吟道:“你问我会打中国结吗?我的回答是摇头/梗在喉头跟在心头/这结啊已经够紧的了/我要的只是放松/却不知该怎么下手,线太多,太乱了/该怎么去寻找线头。

”诗中所说的“梗在喉头跟在心头”的感觉是余光中乡愁诗文中最基本的情感状态。

这根“中国结”的线头在近而又远的中国大陆,即余光中诗文中的“旧大陆”。

新大陆不可久留,旧大陆不能归是诗人的真正痛苦所在。

而这种“中国结”常表现为诗文中的地理意向,尤为明显的是诗人的“江河意识”,在大量的作品中,诗人喜欢提“黄河和长江”。

这一方面是由于它们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另一方面,也与诗人自小在长江边长大的自身经历有关。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传说北方有一首民歌/只有黄河的肺活量能唱歌……有一天我的血也结冰/还有你的血他的血在合唱/从A 型到B 型/哭也听见/笑也听见。

”(《民歌》);另外,也表现在诗人对“人文中国”的怀恋,也正是在营造“人文中国”的宏大意象中,余光中塑造并且提升了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文知识分子的灵魂。

三、母性回归意识的统一
余光中曾将自己的生命分为三个时期:旧大陆、新大陆、和一个岛屿。

说旧大陆是他的母亲,新大陆是他的情人,岛屿是他的妻。

余光中后期作品也的确印证了这一比喻,这时期在走过了长期的迷茫之后,诗人的母性意识与回归意识趋向统一。

母亲成为乡愁与怀乡这些抽象名词在诗作中的具体化,乡愁不能说,母亲来传达“母亲指着东方对我说/风浪的那一头就是台湾/”;乡愁化为乳汁,“我是在下游饮长江的孩子/黄河的奶水没吮过一滴/惯饮的嘴唇都说那母乳/那滔滔的浪涛是最甘,也最苦……”乡愁被缝进中国结“墙上有一串典雅的中国结/是她用触目的红丝带/一针一针委婉地钩成……”抽象与具体,把作者的一腔热忱和浓浓情丝巧妙的编织进作品中,含蓄委婉中不难看出作者的一颗赤子之心。

1972年1月21日,余光中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多年了,在厦门街的旧居内,仅用二十分钟余光中便写出了《乡愁》。

二十分钟对于时间的长河来说只是一瞬,但它凝聚了余光中一生的情感体验和一个民族一个世纪的血泪沧桑。

在诗中,他对母亲的纪念扩大到一个民族的几年,乡愁是对整个中国的眷念,《乡愁》成了所有中国人的思乡曲。

参考文献:
[1]余光中.余光中集[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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