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分析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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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当代史”的史学思考

“一切都是当代史”的史学思考

“一切都是当代史”的史学思考作者:陈科来源:《读与写·教育教学版》2017年第01期摘要:历史学理论学习,是历史学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掌握历史学的理论与方法是历史学研究的基础,也是进一步更深层次研究的必要前提。

广泛阅读相关理论知识,丰富自身历史思想,是非常必要的。

《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一书,书作者旁征博引,通过大量事实,书籍,思想流派,以缜密的逻辑思维,辨证的分析方法,严谨凝练的文字表达,论述了历史是当代的,是思想精神的观点。

本文是在通读全书的基础上,就读书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做出思考,整理分析,以为心得。

关键词:历史编年史伪历史历史哲学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7)01-0030-02作为克罗齐的史学思想的代表作,本书内容充满了思辨色彩,上半部分言理,下半部分引述辩证。

作者旁征博引,几乎囊括了西方史学的所有流派的代表,从希腊罗马时代希罗多德,修昔底德,色诺芬,西西里的狄奥多罗斯,到中世纪的尤西比乌斯,奥托,帕特里齐,以及后来文艺复兴时期的马基雅维利,圭恰迪尼,巴罗尼奥,启蒙主义时期的代表伏尔泰,波舒哀,梅奥等人,再到浪漫史学代表吉泽布雷斯特,实证主义代表兰克等等,充分的展现了作者的唯心一元史学观的思想形成历程。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克罗齐在实证主义、自然主义风靡社会科学领域,历史研究进一步发展面临巨大转折的关键时刻提出的著名论点,是他极端的唯心一元论的历史主义思想的体现,就像他所说“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

[1]针对克罗齐的这一历史观点现代诸多学者做了批判,诸如彭刚的《克罗齐与历史主义》,丁向阳的《对克罗齐“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王晴佳著《历史的精神精神的历史--评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肖迪文的《史学的回归》等,既肯定了克罗齐这一思想在当时的社会学术氛围下,强调人是历史研究的核心对历史发展的重要性,明确了历史研究与现实生活的密切联系,又否定了他的极端的唯心历史观,即否认历史的客观存在性,历史与现实的确实界限,历史与哲学的根本分歧。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确还是错误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确还是错误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确还是错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正确的约在1908年左右,克罗齐历史哲学的雏形已经形成。

但是,历史与哲学的同一,全部实在之归结为历史等基本论点,并没有得到较为一贯的和清晰的阐明。

1915年《历史学的理论与历史》德文版的出版,标志着他历史哲学的成熟,并与《美学》、《逻辑学》和《实践哲学》一道构成了他精神哲学体系的基本著作。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克罗齐历史哲学中最为著名的命题,就是在本书中提出的。

克罗齐是由区别真历史与编年史(chronicle)入手来阐述他的论旨的。

他开宗明义地指出,编年史乃是没有生命力的死的材料的编排和堆集,而真历史则是活生生的历史。

既然是活生生的历史,那么“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Contemporary history)”就是当然的结论了。

因为只要我们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就会看出,一般我们认为并非当代而属于“过去”的历史,只要它对于我们还真具有某种意义,还是鲜活而非空洞的,那么这种所谓的过去史实际上也就是当代史,和一般所谓当代史并没有什么区别。

克罗齐这样解说这其间的奥秘:如果说当代史是从生活本身直接跃出的,那么我们所称之为非当代史的,也是直接来源于生活的。

因为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唯有当前活生生的兴趣才能推动我们寻求对于过去事实的知识;因为那种过去的事实,就其是被当前的兴趣所引发出来的而言,就是在呼应着一种对当前的兴趣,而非对过去的兴趣。

这一论点实际上意味着,我们总是从现在的立场出发,以当前为参照来观察和认识历史的。

过去的历史之所以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和关切,乃是因为它直接关系到我们现在的生活。

如果与我们当前的生活无关,它就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只能是死的历史而不能尤其为活历史。

确定和了解一切过去的历史事实并不是任何历史家的任务,例如(用柯林武德的例子来说),并没有人试图去探究“公元元前第一个寿终正寝的罗马人是谁”这样的问题,因为这虽然也是历史事实,却与我们当前的生活无关。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辨析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辨析
关键词 :一切历 史;当代史 ;历史唯心主义 文章编号 :978—7—8O712—4O2—3(2009)02-001-03
一 对 、 “一 切 历 史 都 是 当 代 史 ”的 考 察


切 历 史 都 是 当 代 史 ”,这 是 意 大 利 学 者 克 罗
齐 在 20世 纪 初 提 出 的 一 个 命 题 。 朱 光 潜 先 生 曾 经
思 想 活 动 中 才 能 复 苏 ,才 获 得 它 的 历 史 性 ,所 以 ,一
切 历 史 都 必 是 现 时 史 。
在 这 4"-非 常 著 名 的 命 题 中 ,当 代 并 不 仅 仅 是 一
个 时 间 概 念 ,它 更 多 的 是 一 个 思 想 概 念 。 正 如 克 罗
齐 自 己 所 表 明 的 ,“当 代 ”是 指 那 种 紧 跟 着 某 一 正 在
第 一 个 理 论 前 提 :历 史 是 思 想 史 (精 神 史 ),思 想 (精 神 )是 历 史 的 创 造 者 。 克 罗 齐 认 为 ,历 史 研 究 由 以 出 发 的 原 则 ,“就 是 认 定 精 神 本 身 就 是 历 史 ,在 它 存 在 的 每 一 瞬 刻 都 是 历 史 的 创 造 者 ,同 时 也 是 全 部 过 去 历 史 的 结 果 ”,因 为 一 旦 离 开 了 这 个 原 则 ,“我 们 对 历 史 思 想 的 有 效 过 程 是 不 可 能 有 任 何 理 解 的 ”,所 以 ,在 克 罗 齐 看 来 ,“精 神 无 需 那 些 被 称 为 叙 述 和 凭 证 的 外 在 事 物 而 重 温 它 自 己 的 历 史 ;但 那 些 外 在 的 事 物 是 它 为 自 己 所 造 出 的 工 具 ,是 它 为 那 内 在 的 富 有 生 命 力 的 精 神 进 发 所 作 的 准 备 活 动 ,在 这 种 精 神 进 发 的 过 程 中 ,叙 述 和 文 献 这 类 外 在 的 事 物 就 都 融 化 了 。” ㈨ 我 们 可 以 看 到 ,在 克 罗 齐 的 头 脑 中 ,思 想 和 精 神 是 一 种 积 极 能 动 的 、富 有 生 命 力 的 因 素 ,而 历 史 条 件 、事 件 、文 献 则 是 消 极 被 动 的 因 素 ,只 是 思 想 用 来 创 造 历 史 的 工 具 ,是 为 精 神 进 行 创 造 活 动 做 的 准 备 ,他 反 复 强 调 ,人 类 历 史 是 由 思 想 创 造 的 ,是 由 思 想 决 定 的 — — “把 历 史 看 成 人 类 的 作 品 ,看 成 人 类 意 志 和 心 智 的 产 物 。”[3](PTI)

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看法

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看法

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理解“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命题出自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

贝内德托·克罗齐(1866—1952),20世纪意大利著名哲学家、美学家、史学理论家和文艺批评家,被誉为学术大师,是现代西方历史相对主义在理论上的集大成者。

他的史学理论对历史学及人文社会科学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他的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雅各布·布克哈特在他的《世界史考察》中把历史学家的任务规定为:力图确定那些经久不变的、周期性发生的、有代表性的因素,因为这样的一些因素能够在我们的理智和情感中引起强烈的共鸣。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即是对于历史中的规律来说的,历史是过去的事情,历史规律却是现代的规律。

去发现历史发展中的一些具有一定规律性的东西,始终是历史学的一个重要任务。

人类对历史的把握始终带有当代色彩,治史者都力求客观与公正,可真实的历史却不及杜撰历史那般富有生机活力,治史行为和目的比真实历史自身更富有历史意义,对历史的记录与描述、肯定与否定,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塑造历史的强大精神结构。

任何历史研究不可能是纯历史的,纯粹客观的历史是不存在的,因为历史研究者在对历史现象的观察、思考、提问、整理、书写的过程中,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了历史的创造,这与研究者所处的时代密切相关,受研究者的当代视野的影响与限制。

历史著作渗入了历史学家个人主观的因素,这些主观因素可能有个人兴趣的影响,也可能有党派、民族、宗教感情等的影响。

司马迁有过类似“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精辟的说法:“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

”黄仁宇在评论《万历十五年》时曾说:“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一样,都只能假定自然法规逐渐展开,下一代的人证实我们的发现,也可能检讨我们的错误,就像我们看到前一代的错误一样。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克罗齐历史哲学的基本内容,它体现了克罗齐历史哲学的核心——历史的本质是人的思想或精神。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历史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主题,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历史的阴影都能够影响着我们的思考和行为。

有人说,历史就是过去的一切,但这并不完全正确。

事实上,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它与现实有着紧密的联系。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的内涵并不简单。

首先,历史的研究对象始终是人类社会。

历史的过程是人类创造历史的过程,历史的结果是权力、财富和文化价值的积累和分配。

这些历史遗产影响并塑造了当下的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

其次,历史是当代社会的根源和背景。

历史的发展可以为当代社会提供经验和借鉴,也可以为当代社会带来前进的动力和创新的想象。

一个国家的历史,可以加强国家认同和凝聚力;一个民族的历史,可以强化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一个文化的历史,可以促进文化的传播和创新。

最后,历史对于思想和文化的影响也是其重要意义之一。

历史的人物和事件成为文化内涵的符号和元素,它们被传承和诠释,成为文化发展的来源和能量。

历史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个人和群体的心理结构和思维方式,指导了人们的行为和价值观念。

因此,历史不仅是过去的一切,更是当代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当代社会,历史对于人们的生活和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历史可以帮助人们采取正确的决策、加深对当下现象的理解和评价、培养具有世界眼光和文化自信的公民精神等。

综上所述,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是一种发人深思的历史观。

历史不仅是对过去的描述,更是对当下的影响和塑造。

只有充分
认识历史的价值和意义,才能够正确地对待历史,从而更好地面
对未来的挑战。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意思是历史是割不断的,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会以新的形式再次出现。

意大利历史哲学家克罗齐曾提出“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著名命题。

他认为,“每一个历史判断的基础都是实践的需要,它赋予一切历史以当代史的性质,因为无论与实践需要有关的那些事实如何年深日久,历史实际上总面向着当时代的需要和实际”。

“历史”的含义在中文中最早仅用“史”一字代表。

甲骨文中“史”字与“事”相似,指事件。

许慎《说文解字》说:“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

”便指出“史”的本意即记事者,也就是“史官”。

由此引申,则代表被史官被纪录的事,换句话说,即所有被文字纪录的过去事情。

“历史”一词出现较晚,《三国志·吴书·吴主传》注引《吴书》,吴主孙权“博览书传历史,藉采奇异”。

“史”前加“历”字是指经历、历法,也就是人类经历的一段时间。

在事件中加入时间的概念,“历史”一词就具有了当今的含义。

近代日本学者为翻译英文“history”,便以历史二字附会之,使其成为对应词。

广义上指客观世界运动发展的过程,可分为自然史和人类社会史两方面。

历史是研究人类变化,社会兴替的重要的
人文学科。

在西方,多数语言的“历史”一词源出自希腊语“historia”,原义为“调查、探究”,出自“历史之父”古希腊作家希罗多德的《历史》(Historia)一书。

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观点的分析和评论

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观点的分析和评论

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观点的分析与批评贝奈戴托·克罗齐(1866—1952)是意大利著名文艺批评家、历史学家、哲学家,有时也被认为是政治家。

他在哲学、历史学、历史学方法论、美学领域颇有著作,他也是一位杰出的自由主义者。

[1]他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意大利著名的哲学家,新黑格尔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的一生著作等身,约有八十余部作品,但他最有成就的哲学观点写在四本书中:《美学原理》(1902)、《逻辑学》(1908)、《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以及《实践活动的哲学》(1908)。

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是他在历史哲学著作中的代表作。

也正是在这一本书中他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命题即“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我们不难发现在很多文学评论或是文学作品中,我们总能看到人们用到克罗齐的这个命题“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当然这个伟大的命题被引用无可厚非,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人们对于这个观点的误解。

现在我将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克罗齐的这个观点进行评析。

一、克罗齐的关于历史的看法的发源和他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克罗齐非常尊重维科,也赞同他在历史学上的观点:“历史应该有哲学家来写”。

克罗齐的论历史让这个观念更进一步,将历史看成“运动中的哲学”。

克罗齐的许多基本观念脱胎于狄尔泰,克罗齐曾明确地说:“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

正是这种极端的唯心主义一元论的立场构成了克罗齐的历史主义最为鲜明的特征。

[2]他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这一书是他对于这个观点的最好的论证,他在这本书中从强调编年史与历史的区别入手来开宗明义。

在他看来,编年史是假历史学,是指没有生命的死的材料的堆积;历史学则是真的历史,是活的历史。

所谓的历史应该是活着的历史,都是我们从现实有感而发进行研究的历史。

过去的历史之所以能够引起我们的兴趣是因为它和我们的生活直接相关,不然就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只能是死的历史了。

历史本身就是生活,就是现实的精神生活。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是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提出的著名命题[1]。

要理解这个命题,首先必须对其中及涉及的几个概念进行阐述和辨析。

当代史和非当代史、过去史。

毋庸置疑,这三个概念都属于历史(广义的)。

当代史和我们的习惯用法不同,即不是指与古代、现代相对应的时段上的当代,也不是指最近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历史(长则几十年、几年,短则几小时、几分钟),而是“指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作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

”[2]意识的历史和活动的历史之区别在于逻辑而不在于时间,也就是说,从时间上来看,它们是同时发生和存在的。

非当代史或过去史是与当代史在时间上相对应的概念,如果“具有某种意义而不是一种空洞的回声”[3],那么这种非当代史或过去史就是当代史。

可以说,二者的区别在于时间的先后,但非当代史或过去史又可以转换为当代史,条件是在现在的语境下前者对于人们的兴趣性、有用性和借鉴性。

真历史和编年史。

真历史就是“我们的思想活动所真正加以思索的历史。

”[4]编年史,这是一种单纯的叙述,“是一种意志活动所维护的空洞字句或公式的复合物。

”[5]一些关于区别真历史和编年史的错误观点,错误之原因在于出发点是事实的性质和有关、无关的概念。

克罗齐认为真历史和编年史的真正区别在于二者是两种不同的精神态度,是一种形式上的差别而非实质性、想象性的差别。

历史与编年史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记录的字句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结果,有可能是历史,也有可能是编年史。

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状态下,相同的记录字句也有历史和编年史的区别,关键在于这个人是否思想这些记录的字句,思想则为前者,不思想则为后者。

假历史。

假历史与编年史一样,都属于真历史的对立面,包括三种:语文文献学历史、诗歌性历史和实用性历史(演说术或修辞学的历史)。

“精神本身就是历史”[6]由于没有精神上的连结,语文文献学历史终究不是真实的,不具有真正的历史兴趣,而仅仅是用外在事物写出的文献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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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分析与批评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即“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出自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

克罗齐(Benedetto Croce,1866—1952年),是意大利著名的哲学家、历史家、政治家和文艺批评家,是现代西方历史相对主义在理论上的集大成者。

在他的观点中,宗教只是一种历史的习俗,人们可以在其中释放创造性的力量,所以他抛弃了天主教。

他的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让后人在分析理解的同时产生了很多的争议。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即“一切真历史”和“当代史”。

要真正理解这句话,我认为就是对这两个短语的理解。

在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一开始就区分了历史与编年史,“历史是活的编年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前的历史,编年史是过去的历史;历史主要是一种思想活动,编年史主要是一种意志活动。

因此,编年史和历史得以区分开来在于它们是两种不同的精神状态。

”当历史不再是思想而只是抽象的字句是,就会变成编年史。

举个例子来说,四川汶川发生地震的时候,在地震中有很多人丧命,当你记录下这个内容时,你是为这件悲剧而感到痛心,为所有死难的同胞感到悲哀时,这就是历史。

而如果你只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史料记录下来,自己不去面对这件事情,并对它没有兴趣,不想了解它,那就是编年史的形式了。

克罗齐认为,只有当下人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件事情产生兴趣时所记录的才能被称为“真历史”,人的兴趣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式就变成现在的。

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它们唤醒。

”这些文化的复活,是再多的文献和叙述都不能做到的,而是内在的原因使它们复活的,这是文艺复兴时,人们对希腊、罗马的文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才使它们复活。

克罗齐强调思想创造历史,在历史因果关系上,也强调历史联系是思想与思想之间的联系。

我觉得克罗齐的话虽然存在一定的道理,但是错误也是存在的。

在这个理解中,我认为虽然当下人对于某件事情的兴趣十分重要,但是也不是单单凭借兴趣就能写出真正的历史。

这说明了克罗齐的历史观是唯心的,认为历史研究的过程就是历史学家主观体验的过程,历史学家要发挥主观能动性、知觉,要发挥想象,丰富历史,使死的历史变活,发掘古人行动表象后的真实思想。

但是在现代的历史学研究中,历史学家的使命是求真,在现实生活中,历史学家受到社会阅历、社会环境、世界观、价值观和个人情感等因素的影响,会使其对历史活动内在动因的诠释和认识受到影响,而影响历史的真实性。

但是克罗齐却主张依据自己的兴趣写下历史,在我看来这是存在问题
的,他过分强调研究历史的主体性,否定历史客观性,为人们歪曲历史打开了方便的大门,滑入了历史相对主义的轨道。

对“真历史”的理解也存在多种不同的观点。

作为“伪历史”的语文性历史是由多本书或者由各种书的众多部分融合而成,只是抄写了资料,不包含任何历史思想,它只是依靠于写语文性历史的权威,自身不具备真实性,正因为如此,它也不具备真正的历史兴趣,也不能使人们对某件事情产生兴趣,这样,语文性历史就不是“真历史”。

同时,认为人对某件事情的兴趣,这里的兴趣指的是思想上的兴趣而不是情感上的兴趣。

如果一个撰写历史的人,对自己所喜爱的人物和国家,写的充满深情,而对自己做憎恶的人或国家却编造不实的,甚至恶意的历史,这就不能写出“真历史”,而只能写出“诗性历史”。

克罗齐提到:“一个历史学家若不想成为纯粹的编年史家,想象是不可或缺的。

若缺乏想象重构或想象补充,既不能撰写历史,也不能阅读并理解历史。

但是,历史学家真正不可或缺的,是同历史综合不可分离的想象,是寓于思想的想象,是思想的具体化,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确定的。

”另外,“演说性历史(实用性历史)”也不是“真历史”,它是由实际行动所构成。

它无需审查,不需要我们去探究历史,,可以通过一再的阅读对自己有益的全部书籍,而写出“演说性的历史”。

当我们在撰写历史时,会依次遇到编年性记忆(语文性历史)、好感和厌恶感(诗性历史)和实际行动(演说性历史),我们在思想上依次超越所有的这些形式之后,我们会发现一种新的更深刻的历史真理,这就是“真历史”。

“当代史”从时间角度看,通常是指最近的历史或者是现在的历史。

在历史学中,历史的时间分为三个,即:过去、现在和未来。

在人的实践活动和人的发展背景下,过去与现在是相互作用的,未来和现在也是相互作用的。

我们根据当前的需要和兴趣,在当前的价值观下去研究过去,不是希望回到过去,而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对我们现在的实践活动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同样的,人们现在的兴趣和需要也影响着我们对过去历史人物、历史时间、历史过程的理解。

克罗齐是如何理解“当代史”的呢?在他看来,当代性不是某一类历史的特征,而是一切历史的内在特征,历史和生活是一种综合意义上的统一关系。

历史是从生活出发,并且最终也归结到生活的,因此历史要被称作为当代史,就必须是当前活生生的东西,必须和当代发生关系。

历史也是有目的、有欲望和有意志的人从事各种活动的结果,人类历史的规律是活动规律。

历史规律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人的意志在塑造历史的过程中确实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正是这种人的意志,才是历史具有当代性。

克罗齐区分历史和编年史也正是为了强调历史的当代性。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它包含了以下三层意思:第一,历史认识是一种现实的思想活动;第二,现实的兴趣以及生活的需要才会引起对
过去的历史的探索和研究;第三,对过去的历史的思考和理解总是受到现在的兴趣和价值观的影响。

正是现实的需要呼唤着过去的历史,过去的历史才得以复活并获得它的当代性。

还认为,不仅我们的思想是当前的,我们的历史也是只存在于我们面前的;没有当前的生命,就没有过去的历史可言。

所以说“当代”是指历史是我们当前精神活动的一部分,精神活动永远都是当前的,绝不可能是过去的。

在他看来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不是独立存在的,也不是事物存在的外在条件,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历史都是当代人写的,我觉得这一点是不正确的。

按照他的说法,那对于我们来说,进行古代史、近代史、现当代史的划分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显然是不正确的。

总的来说,“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既存在合理性,也存在局限性。

按照克罗齐的观点,深刻的积极合理的思想也是存在的。

首先,历史认识不是纯粹的客观认识,人们在认识历史的时候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渗透了自己的价值观、历史观等因素,使得历史认识和任何其他认识一样都带有主观成分;其次,强调了历史发展变化的一面,说明了历史不是一经写成就成为至理名言,不可改变的。

但是历史是历史学家从现实生活中的兴趣和需要出发,对人类过去的历史活动及其凭据进行批判、整合而产生的,凡是没有能够进入人类思想的那些历史痕迹就不能成为真正的历史。

历史必须构成我们当前生活的一部分,才能成为“真历史”。

把历史学的范畴限定得十分狭窄。

例如他所说的“历史脱离了活凭证并变成编年史,就不再是一种精神活动而只是一种事物,只是一种声音与其他符号的复合物了。

但是凭借脱离了生活,也就像编年史一样只是一个事物,只是一种声音或其他符号的符合物了。

”编年史变成了“伪历史”,从中可以看出克罗齐看到了主体性因素在历史认识中的作用,但是他片面地夸大了这种作用,使得他的历史认识只追求主观性的结论,根本否认了历史认识的客观性。

当代所用的、过去的结论和判断的依据仍是史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仍然是客观的。

如果我们仅凭自己的想法去解释历史,那历史研究就没什么必要的了。

参考资料:
(1)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与实践》,傅任敢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
(2)韩震、孟鸣歧《历史哲学——关于历史性概念的哲学阐释》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3)刘晶《克罗齐历史哲学核心思想研究》华中师范大学2009年硕士学位论文
(4)何兆武、陈放能《当代西方史学理论》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
(5)宋霁、朱慧博《作为精神存在的历史——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前沿》2008年第7期
(6)彭刚《精神、自由与历史——克罗齐历史哲学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7)克罗齐《作为思想和行动的历史》田时刚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
(8)章士嵘《西方历史理论的进化》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
(9)韩震《20世纪西方历史哲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10)赵吉惠《当代历史认识论的反省与重建》《历史研究》1993年第4期
(11)严建强、王渊明《从思辨到分析与批判的西方历史哲学》浙江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12)韩震《论理性历史主义》《史学理论研究》199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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