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四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卷(唐纪)原文第一百九十卷(唐纪)唐纪六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中之下武德五年(壬午、622)唐纪六唐高祖武德五年(壬午,公元622年)[1]春,正月,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改元天造,定都州。
以范愿为左仆射,董康买为兵部,高雅贤为右领军;征王琮为中书令,高斌为中书侍郎;窦建德时文武悉复本位。
其设法行政,悉师建德,而攻战勇决过之。
[1]春季,正月,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改年号为天造,都城设在州。
任命范愿为左仆射,董康买为兵部尚书,高雅贤为右领军,征召王琮为中书令,刘斌为中书侍郎,窦建德时期的文武官员全部恢复了原来的职位。
刘黑闼的法令行政,全部效法窦建德,但他作战勇猛果敢则超过窦建德。
[2]丙戌,同安贼帅殷恭邃以舒州来降。
[2]丙戌(初四),同安盗贼首领殷恭邃以舒州降唐。
[3]丁亥,济州别驾刘伯通执刺史窦务本,以州附徐圆朗。
[3]丁亥(初五),唐济州别驾刘伯通捉住刺史窦务本,以济州归附徐圆朗。
[4]庚寅,东盐州治中王才艺杀刺史田华,以城应刘黑闼。
[4]庚寅(初八),唐东盐州治中王才艺杀死刺史田华,以城池响应刘黑闼。
[5]秦王世民军至获嘉,刘黑闼弃相州,退保州。
丙申,世民复取相州,进军肥乡,列营水之上以逼之。
[5]秦王李世民的大军到获嘉,刘黑闼放弃相州,撤退保卫州。
丙申(十四日),李世民收复相州,进军肥乡,在水边布营进逼刘黑闼。
[6]萧铣既败,散兵多归林士弘,军势复振。
[6]萧铣败亡后,他的散兵大部分投靠了林士弘,林士弘的军队因此重振势力。
[7]己酉,岭南俚帅杨世略以循、潮二州来降。
[7]己酉(二十七日),岭南俚族首领杨世略以循、潮二州降唐。
[8]唐使者王义童下泉、睦、建三州。
[8]唐朝使者王义童夺取泉、睦、建三州。
[9]幽州总管李艺将所部兵数万会秦王世民讨刘黑闼,黑闼闻之,留兵万人,使范愿守州,自将兵拒艺。
夜,宿沙河,程名振载鼓六十具,于城西二里堤上急击之,城中地皆震动。
范愿惊惧,驰告黑闼;黑闼遽还,遣其弟十善与行台张君立将兵一万击艺于鼓城。
资治通鉴唐纪一原文及翻译

资治通鉴唐纪一原文及翻译如下:原文:上与群臣论止盗。
或请重法以禁之,上哂之曰:“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
朕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邪!”自是数年之后,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焉。
上又尝谓侍臣曰:“君依于国,国依于民。
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
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
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
朕常以此思之,故不敢纵欲也。
”上厉精求治,数引魏徵入卧内,访以得失;徵知无不言,上皆欣然嘉纳。
上遣使点兵,封德彝奏:“中男虽未十八,其躯干壮大者,亦可并点。
”上从之。
敕出,魏徵固执以为不可,不肯署敕,至于数四。
上怒,召而让之曰:“中男壮大者,乃奸民诈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执至此!”对曰:“夫兵在御之得其道,不在众多。
陛下取其壮健,以道御之,足以无敌于天下,何必多取细弱以增虚数乎!且陛下每云:‘吾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
’今即位未几,失信者数矣!”上愕然曰:“朕何为失信?”对曰:“陛下初即位,下诏云:‘逋负官物,悉令蠲免。
’有司以为负秦府国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
陛下以秦王升为天子,国司之物,非官物而何!又曰:‘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
’既而继有敕云:‘已役已输者,以来年为始。
’散还之后,方复更征,百姓固已不能无怪。
既征得物,复点为兵,何谓以来年为始乎?又,陛下所与共治天下者在于守宰,居常简阅,咸以委之;至于点兵,独疑其诈,岂所谓以诚信为治乎?”上悦曰:“向者朕以卿固执,疑卿不达政事,今卿论国家大体,诚尽其精要。
夫号令不信,则民不知所从,天下何由而治乎?朕过深矣!”乃不点中男,赐徵金瓮一。
上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名,召见,问以政道,对曰:“隋主好自专庶务,不任群臣;群臣恐惧,唯知禀受奉行而已,莫之敢违。
以一人之智决天下之务,借使得失相半,乖谬已多,下谀上蔽,不亡何待!陛下诚能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败以施刑赏,何忧不治?又,臣观隋末乱离,其欲争天下者不过十余人而已,其余皆保乡党、全妻子,以待有道而归之耳。
《资治通鉴唐纪九》原文及翻译

《资治通鉴唐纪九》原文及翻译交州都督遂安公寿以贪得罪,上以瀛州刺史卢祖尚才兼文武,廉平公直,征入朝,谕以“交趾久不得人,须卿镇抚。
”祖尚拜谢而出,既而悔之,辞以旧疾。
上遣杜如晦等谕旨曰:“匹夫犹敦然诺,奈何既许朕而复悔之!”祖尚固辞。
戊子,上复引见,谕之,祖尚固执不可。
上大怒曰:“我使人不行,何以为政!”命斩于朝堂,寻悔之。
它日,与侍臣论“齐文宣帝何如人?”魏徵对曰:“文宣狂暴,然人与之争,事理屈则从之。
有前青州长史魏恺使于梁还,除光州长史,不肯行,杨遵彦奏之。
文宣怒,召而责之。
恺曰:‘臣先任大州长史,使还,有劳无过,更得小州,此臣所以不行也。
’文宣顾谓遵彦曰:‘其言有理,卿赦之。
’此其所长也。
”上曰:“然。
向者卢祖尚虽失人臣之义,朕杀之亦为太暴,由此言之,不如文宣矣!”命复其官荫。
徵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上怒甚,徵神色不移,上亦为霁威。
尝谒告上冢,还,言于上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上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
”上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徵来,匿怀中;徵奏事固久不已,鹞竟死怀中。
……初,上令群臣议封建,魏徵议以为:“若封建诸侯,则卿大夫咸资俸禄,必致厚敛。
又,京畿赋税不多,所资畿外,若尽以封国邑,经费顿阙。
又,燕、秦、赵、代俱带外夷,若有警急,追兵内地,难以奔赴。
”礼部侍郎李百药以为:“运祚修短,定命自天,尧、舜大圣,守之而不能固;汉、魏微贱,拒之而不能却。
今使勋戚子孙皆有民有社,易世之后,将骄淫自恣,攻战相残,害民尤深,不若守令之迭居也。
”中书侍郎颜师古以为:“不若分王宗子,勿令过大,间以州县,杂错而居,互相维持,使各守其境,协力同心,足扶京室;为置官寮,皆省司选用,法令之外,不得擅作威刑,朝贡礼仪,具为条式。
一定此制,万世无虞。
”十一月,丙辰,诏:“皇家宗室及勋贤之臣宜令作镇藩部贻厥子孙非有大故无或黜免所司明为条列定等级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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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控制出入 凯旋而归 除秘书少监 天下还愁有什么不能治理 深受追思虞世南题跋像虞世南题跋像 唐俭与永安王李孝基等人被刘武周俘获 武德四年(621年)三月 [27] 声驰鹓穴 逐渐被李世民赏识 16.四周檐下有百朵莲花 改封胡国公 14. [2] 反对道:“皇帝已接受他们投降
逐渐将张亮的名声败坏掉 [13] 难逃菹醢 又坠马伤足 粮尽将退 行草之际 君集被收 使唐高祖李渊决意征讨 襄 刘政会在之后上密表 虞世南进呈《圣德论》一文 临将就戮 北齐兖州司马 以卫黎元;至武康 席间唐太宗说:“敬德今天所为 不死于李密门者之手 ”又矫称别奉圣旨
于贞观十二年(638)病逝 大军一临 虞世南为一代儒臣;取得其信任 ”贞观四年(公元630年) 转左卫大将军 追削李敬业祖考官爵 又赠荆州都督 虞世南伏地而行请求替兄受死 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 开元中 玄武门之变后 他们一出现在众人之中 初为隋朝右勋卫
建德收其父 张须陀亦战死 今蛇见山泽 [17] 原有诗文集30卷 瑰笑曰:“柳以何怯也! 更给加工到神奇 待遇十分丰厚 去贼六七里立栅 李元霸 ▪ 非自全之道;勋国公) ▪ 张镒 ▪ 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书法家 文学家 诗人 政治家 奋衣入 与欧阳询 褚遂良 薛稷并称唐初四大书家
《乱世桃花》 韩东2001年 2019年7月 《程咬金》 郭冬临2003年 2019年7月 《隋唐英雄传》 林子聪2005年 2019年7月 《秦王李世民》 张亚鹏2006年2019年7月 《贞观之治》贾石头2006年 2019年7月 《薛仁贵传奇》 包德鑫2009年2019年7月 《开创盛世》叶儿江2010年 2019年7
秦佾“解褐大行皇帝千牛 ( 不失一字 [145] .便议谋劫王杠 李勣直抵进至辽东城下 虞世南等三十四人被唐德宗定为功臣上等 高祖为太原留守 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将兵一万七千 [72] 将兵六万 一见于众人中 贞观十七年 参预朝政 [176] ”公孙常则称在谶书中有张亮的名字 礼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五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五卷(唐纪)原文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五卷(唐纪)原文第一百九十五卷(唐纪)唐纪十一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之上贞观十一年(丁酉、637)唐纪十一唐太宗贞观十一年(丁酉,公元637年)[1]五月,壬申,魏徵上疏,以为:陛上欲善之志不及于昔时,闻过必改少亏于曩日,谴罚积多,威怒微厉。
乃知贵不期骄,富不期侈,非虚言也。
且以隋之府库、仓廪、户口、甲兵之盛,考之今日,安得拟伦!然隋以富强动之而危,我以寡弱静之而安;安危之理,皎然在目。
昔隋之未乱也,自谓必无乱;其未亡也,自谓必无亡。
故赋役无穷,征伐不息,以至祸将及身而尚未之寤也。
夫鉴形莫如止水,鉴败莫如亡国。
伏愿取鉴于隋,去奢从约,亲忠远佞,以当今之无事,行畴昔之恭俭,则尽善尽美,固无得而称焉。
夫取之实难,守之甚易,陛下能得其所难,岂不能保其所易乎![1]五月,壬申(疑误),魏徵上奏疏,认为:陛下从善如流、闻过必改的精神似乎不如从前,谴责惩罚渐多,逞威发怒比过去严厉了。
由此可知富贵时不希望引来骄横奢侈,而骄横奢侈却不期而至,这并非虚妄之言。
而且当年隋朝府库仓廪的充实与户口甲兵的强盛,今日如何比得上!然而隋朝自恃富强频繁劳作以至国家危亡,我们自知贫弱与民清静而使天下安定;安定与危亡的道理,昭然若揭。
从前隋朝未发生变乱时,自己认为必然不会发生变乱;未灭亡时,自认为必然没有灭亡的危险。
故而不停地征派赋税劳役,不停地东征西伐,以致祸乱将及自身时还尚未知觉。
所以说照看自己的身形莫如使水静止如镜面,借鉴失败莫如看国家的灭亡。
深望陛下能够借鉴隋的覆亡,除掉奢侈立意俭约,亲近忠良远离邪佞,以现在的平静无事,继续施行过去的勤勉节俭,才能达到尽善尽美、无以复加的地步。
取得天下诚属困难,而守成则较为容易,陛下能够取得较难的一步,难道不能保全较容易的吗?[2]六月,右仆射虞恭公温彦博薨。
彦博久掌机务,知无不为。
上谓侍臣曰:彦博以忧国之故,精神耗竭,我见其不逮,已二年矣,恨不纵其安逸,竟夭天年![2]六月,右仆射虞恭公温彦博去世。
《资治通鉴·唐纪》原文及翻译

《资治通鉴·唐纪》原文及翻译原文:神功元年冬,闰十月,以幽州都督狄仁杰为鸾台侍郎。
仁杰上疏以为:“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略之外,故东拒沧海,西阻流沙,北横大漠,南阻五岭,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
自典籍所纪,声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国家尽兼之矣。
窃谓宜立阿史那斛瑟罗为可汗,委之四镇,继高氏绝国,使守安东。
省军费于远方并甲兵于塞上使夷狄无侵侮之患则可矣何必穷其窟穴与蝼蚁校长短哉”事虽不行,识者是之。
久视二年夏,四月,戊申,(武则天)太后幸三阳宫避暑,有胡僧邀车驾观葬舍利,太后许之。
狄仁杰跪于马前曰:“佛者戎狄之神,不足以屈天下之主。
彼胡僧诡谲,直欲邀致万乘,以惑远近之人耳。
山路险狭,不容侍卫,非万乘所宜临也。
”太后中道而还,曰:“以成吾直臣之气。
”太后信重仁杰,群臣莫及,常谓之国老而不名。
仁杰好面引廷争,太后每屈意从之。
仁杰屡以老疾乞骸骨,太后不许。
入见,常止其拜,曰:“每见公拜,朕亦身痛。
”乃免其宿直,戒其同僚曰:“自非军国大事,勿以烦公。
”太后尝问仁杰:“朕欲得一佳士用之,谁可者?”仁杰曰:“未审陛下欲何所用之?”太后曰:“欲用为将相。
”仁杰对曰:“文学缊藉,则苏味道、李峤固其选矣;必欲取卓荦奇才,则有荆州长史张柬之。
其人虽老,宰相才也。
”太后擢柬之为洛州司马。
数日,又问仁杰,对曰:“前荐柬之,尚未用也。
”太后曰:“已迁矣。
”对曰:“臣所荐者可为宰相,非司马也。
”乃迁秋官侍郎;久之,卒用为相。
仁杰又尝荐夏官侍郎姚元崇等数十人,率为名臣。
或谓仁杰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
”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
”初,仁杰为魏州刺史,有惠政,百姓为之立生祠。
后其子景晖为魏州司功参军,贪暴为人患,人遂毁其像焉。
(节选自《资治通鉴·唐纪》,有删改)译文:神功元年冬季,闰十月,甲寅(二十一日),朝廷任命幽州都督狄仁杰为鸾台侍郎。
狄仁杰上疏认为:“天生四夷,都在先王疆界之外,所以东边抵达沧海,西边阻隔流沙,北边横着大沙漠,南边阻隔着五岭,这是上天用以限制夷狄而隔开中原和外夷的险阻。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三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三卷(唐纪)原文第一百九十三卷(唐纪)唐纪九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中贞观二年(戊子、628)唐纪九唐太宗贞观二年(戊子,公元628年)[1]九月,丙午,初令致仕官在本品之上。
[1]九月,丙午(初三),初次下令年老退休的文武官员在上朝时列于本品现任官之上。
[2]上曰:比见群臣屡上表贺祥瑞,夫家给人足而无瑞,不害为尧、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为桀、纣。
后魏之世,吏焚连理木,煮白雉而食之,岂足为至治乎!丁未,诏:自今大瑞听表闻,自外诸瑞,申所司而已。
尝有白鹊构巢于寝殿槐上,合欢如腰鼓,左右称贺。
上曰:我常笑隋炀帝好祥瑞。
瑞在得贤,此何足贺!命毁其巢,纵鹊于野外。
[2]太宗说:近来看见大臣们多次上表章恭贺祥瑞之事,百姓家中富足而没有祥瑞,不影响成为尧、舜;百姓愁苦怨怼,而多有瑞气,不影响成为桀、纣。
后魏的时候,官吏焚烧连理树,煮白雉鸡吃,难道连理树、白雉鸡能是盛世的表征吗?丁未(初四),下诏说:从今以后大的祥瑞听任上表奏闻,大瑞之外的诸种瑞兆,申报给有关部门即可。
曾有白鹊在皇宫寝殿中的槐树上构巢建窝,合欢交配如腰鼓状,左右的大臣齐声称贺。
太宗说:我常常笑话隋炀帝喜欢祥瑞,得到贤才就是祥瑞,这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命令毁掉其巢穴,放白鹊到野外。
[3]天少,中书舍人李百药上言:往年虽出宫人,窃闻太上皇宫及掖庭宫人,无用者尚多,岂惟虚费衣食,且阴气郁积,亦足致旱。
上曰:妇人幽闭深宫,诚为可愍。
洒扫之馀,亦何所用,宜皆出之,任求伉俪。
于是遣左丞戴胄、给事中洹水杜正伦于掖庭西门简出之,前后所出三千余人。
[3]天干旱少雨,中书舍人李百药上书说:往年虽放出过宫女,我私下听说太上皇宫内与掖庭的宫女,深锁宫中的比较多,岂止是白白耗费衣物粮食,而且阴气郁积,也足以造成干旱。
太宗说:妇人们常年锁在深宫里,实在值得同情,洒扫庭除之外,还有什么用呢?应当全部让她们出宫,听任她们另寻配偶。
于是让尚书左丞戴胄、给事中洹水人杜正伦在掖庭西门选择遣返宫女,前后共计三千余人。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唐纪)原文第一百九十二卷(唐纪)唐纪八高祖神尧大圣光孝皇帝下之下武德九年(丙戌、626)唐纪八唐高祖武德九年(丙戌,公元626年)[1]九月,突厥颉利献马三千匹,羊万口;上不受,但诏归所掠中国户口,征温颜博还朝。
[1]九月,突厥颉利可汗进献三千匹马、一万头羊,唐太宗推辞不受,只是下诏令其归还所掠夺的中原人口,并征召上一年被突厥俘虏的温彦博回到朝中。
丁未,上引诸卫将卒习射于显德殿庭,谕之曰:戎狄侵盗,自古有之,患在边境少安,则人主逸游忘战,是以寇来莫之能御。
今朕不使汝曹穿池筑苑,专习弓矢,居闲无事,则为汝师,突厥入寇,则为汝将,庶几中国之民可以少安乎!于是日引数百人教射于殿庭,上亲临试,中多者赏以弓、刀、帛,其将帅亦加上考。
群臣多谏曰:于律,以兵刃至御在所者绞。
今使卑碎之人张弓挟矢于轩陛之侧,陛下亲在其间,万一有狂夫窃发,出于不意,非所以重社稷也。
韩州刺史封同人诈乘驿马入朝切谏。
上皆不听,曰:王者视四海如一家,封域之内,皆朕赤子,朕一一推心置其腹中,奈何宿卫之士亦加猜忌乎!由是人思自励,数年之间,悉为精锐。
丁未(二十二日),太宗带领各卫将士在显德殿庭院练习箭术,并当面训话道:自古以来就有周边的戎狄等族的侵扰,值得忧虑的是边境稍微安宁,君主就放逸游荡,而忘记战争的威胁,因而一俟敌人来犯则难以抵御。
现在朕不让你们修池榭筑宫苑,而是专门熟习射箭技术。
闲居无事时,朕就当你们的老师,一旦突厥入侵,则做你们的将领,这样,中原的百姓也许能过上安宁的日子!从此,太宗皇帝每日带领数百人在宫殿庭院里,教他们射箭,并亲自测试,射中箭靶多的士兵赏赐给弓、刀、布帛,他们的将领考核成绩时列为上等。
许多大臣劝谏道:依照大唐律令,在皇帝住处手持兵刃的要处以绞刑。
现在陛下您让这些卑微之人张弓挟箭在殿宇之旁,陛下身处其中,万一有一个狂徒恣肆妄为,就会出现意外事故,这不是重视社稷江的办法。
韩州刺史封同人假称有事,骑驿马来到朝廷直言苦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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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四卷(唐纪)原文
第一百九十四卷(唐纪)
唐纪十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下贞观六年(壬辰、632)唐纪十唐太宗贞观六年(壬辰,公元632年)
[1]春,正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1]春季,正月,乙卯朔(初一),出现日食。
[2]癸酉,静州獠反,将军李子和讨平之。
[2]癸酉(十九日),静州獠民反叛,将军李子和率兵征讨平定。
[3]文武官复请封禅,上曰:卿辈皆以封禅为帝王盛事,朕意不然。
若天下义安,家给人足,虽不封禅,庸何伤乎!昔秦始皇封禅,而汉文帝不封禅,后世岂以文帝之贤不及始皇邪!且事天扫地而祭,何必登泰之巅,封数尺之土,然后可以展其诚敬乎!群臣犹请之不已,上亦欲从之,魏徵独以为不可。
上曰:公不欲朕封禅者,以功未高邪?曰:高矣!德未厚邪?曰:厚矣!中国未安邪?曰:安矣!四夷未服邪?曰:服矣!年谷未丰邪?曰:丰矣!符瑞未至邪?曰:至矣!然则何为不可封禅?对曰:陛下虽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乱之后,户口未复,仓廪尚虚,而车驾东巡,千乘万骑,其供顿劳费,未易任也。
且陛下封禅,则万国咸集,远夷君长,皆当扈从;今自伊、洛以东至于海、岱,烟火尚希,灌莽极目,此乃引戎狄入腹中,示之以虚弱也。
况赏赍不赀,未厌远人之望;给复连
年,不偿百姓之劳;崇虚名而受实害,陛下将焉用之!会河南、北数州大水,事遂寝。
[3]文武百官又请行封禅大礼,太宗说:你们都认为登泰山封禅是帝王的盛举,朕不以为然,如果天下安定,百姓家家富足,即使不去封禅,又有什么伤害呢?从前秦始皇行封禅礼,而汉文帝不封禅,后代岂能认为文帝的贤德不如秦始皇吗!而且侍奉上天扫地而祭祀,何必要去登泰山之顶峰,封筑几尺的泥土,然后才算展示其诚心敬意呢!群臣还是不停地请求,太宗也想听从此意见,惟独魏徵认为不可。
太宗说:你不想让朕去泰山封禅,认为朕的功劳不够高吗?魏徵答道:够高了!德行不厚吗?答道:很厚了!大唐不安定吗?答道:安定!四方夷族未归服吗?答道:归服了。
年成没丰收吗?答道:丰收了!符瑞没有到吗?答道:到了!那么为什么不可以行封禅礼?答道:陛下虽然有上述六点理由,然而承接隋亡大乱之后,户口没有恢复,国家府库粮仓还很空虚,而陛下的车驾东去泰山,大量的骑兵车辇,其劳顿耗费,必然难以承担。
而且陛下封禅泰山,则各国君主咸集,远方夷族首领跟从,如今从伊水、洛水东到大海、泰山,人烟稀少,满目草木丛生,这是引戎狄进入大唐腹地,并展示我方的虚弱。
况且赏赐供给无数,也不能满足这些远方人的欲望;几年免除徭役,也不能补偿老百姓的劳苦。
象这样崇尚虚名而实际对百姓有害的政策,陛下怎么能采用呢。
正赶上南北地区数州县发大水,于是就停止封禅事。
[4]上将幸九成宫,通直散骑常侍姚思廉谏。
上曰:朕有气疾,
暑辄顿剧,往避之耳。
赐思廉绢五十匹。
[4]太宗将要去九成宫,通直散骑常侍姚思廉谏阻,太宗说:朕有气喘病,一逢暑天就顿时发作加重,便想前去躲避一阵。
赏赐给姚思廉五十匹绢。
监察御史马周上疏,以为:东宫在宫城之中,而大安宫乃在宫城之西,制度比于宸居,尚为卑小,于四方观听,有所不足。
宜增修高大,以称中外之望。
又,太上皇春秋已高,陛下宜朝夕视膳。
今九成宫去京师三百余里,太上皇或时思念陛下,陛下何以赴之?又,车驾此行,欲以避暑;太上皇尚留暑中,而陛下独居凉处,温之礼,窃所未安。
今行计已成,不可复止,愿速示返期,以解众惑。
又,王长通、白明达皆乐工、韦提、斛斯正止能调马,纵使技能出众,正可赍之金帛,岂得超授官爵,鸣玉曳履,与士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臣窃耻之!上深纳之。
监察御史马周上奏疏,认为:陛下所住的宫殿在宫城之中,而太上皇的大安宫却在宫城之西面,建制规模与陛下宫殿相比,还较为窄小,这在天下人的眼中耳里,未免觉得有些不足。
应当增修扩大,以满足中外人士的愿望。
再者说,太上皇年事已高,陛下应当朝夕侍奉御膳。
如今九成宫离京城三百多里,太上皇如一时想念陛下,陛下怎么能赶回来呢?另外此次车驾外出避暑,太上皇还留在大暑天气里,而陛下却独居凉爽之处,礼制规定,儿女侍奉父母,要让他们冬暖夏凉,陛下这样做,我很不安。
如今行期已定,不能中止,希望尽快昭示归期,以解除众人的疑惑。
此外,王长通、白明达都是乐工,
韦提、斛斯正也只能驯马,即使他们的技能出众,正可赏赐金银财物,怎么能破格授予官爵,让他们佩玉饰、拖着鞋,与士大夫们并肩而立、同座而食呢!与他们为伍我感到羞耻。
太宗深信其言,并采纳其意见。
[5]上以新令无三师官,二月,丙戌,诏特置之。
[5]太宗认为新颁敕令没有太师、太傅、太保三师官,二月,丙戌(初二),下诏特设三师宫。
[6]三月,戊辰,上幸九成宫。
[6]三月,戊辰(十五日),太宗临幸九成宫。
[7]庚午,吐谷浑寇兰州,州兵击走之。
[7]庚午(十七日),吐谷浑进犯兰州,州内士兵将其击退。
[8]长乐公主将出降,上以公主,皇后所生,特爱之,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
魏徵谏曰:昔汉明帝欲封皇子,曰: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
今资送公主,倍于长主,得无异于明帝之意乎!上然其言,入告皇后。
后叹曰: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徵,不如其故,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乃知真社稷之臣也!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况以人臣之疏远,乃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
因请遣中使赍钱四百缗、绢四百匹以赐征,且语之曰:闻公正直,乃今见之,故以相赏。
公宜常秉此心,勿转移也。
上尝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
后问为谁,上曰:魏徵每廷辱我。
后退,具朝服立于庭,上惊问其故。
后曰:妾闻主明臣直;今魏徵直,由陛下之明故也,妾敢不贺!上
乃悦。
[8]长乐公主将要出嫁长孙仲,太宗以公主是皇后亲生,特别疼爱,敕令有关部门所给陪送比皇姑永嘉长公主多一倍。
魏徵劝谏说:过去汉明帝想要分封皇子采邑,说:我的儿子怎么能和先帝的儿子相比呢?均令分给楚王、淮阳王封地的一半。
如今公主的陪送,比长公主多一倍,岂不是与汉明帝的意思相差太远吗?太宗觉得有理,进宫中告知皇后,皇后感慨系之:我总是听得陛下称赞魏徵,不知是什么缘故,如今见其引征礼义来抑制君王的私情,这真是辅佑陛下的栋梁大臣呀!我与陛下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多蒙恩宠礼遇,每次讲话还都要察言观色,不敢轻易冒犯您的威严。
何况大臣与陛下较为疏远,还能如此直言强谏,陛下不能不听从其意见。
于是皇后请求太宗派宦官去魏徵家中,赏赐给四百缗钱,四百匹绢。
并且对他说:听说您十分正直,今日得以亲见,所以赏赐这些。
希望您经常秉持此忠心,不要有所迁移。
有一次太宗曾罢朝回到宫中,怒气冲冲地说:以后找机会一定杀了这个乡巴佬。
皇后问是谁惹怒陛下,太宗说:魏徵常在朝堂上羞辱我。
皇后退下,穿上朝服站在庭院内,太宗惊奇地问这是何故。
皇后说:我听说君主开明则臣下正直,如今魏徵正直敢言,是因为陛下的开明,我怎能不祝贺呢!太宗才转怒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