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批判与现代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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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哈贝马斯的重建现代性理论

浅析哈贝马斯的重建现代性理论

浅析哈贝马斯的重建现代性理论摘要:当代世界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是现代性问题,人们一方面充分享受现代化带来的丰硕成果;另一方面遭受现代化带来的种种负面效应。

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性危机的出现,是因为“生活世界”受到了独立的、形式的组织起来的行为系统的摆布,而解决该危机的根本途径则在于,借助交往理性来规约过分膨胀的工具理性,使二者相辅相成,协调发展,最终实现“生活世界”的复兴。

关键词:现代性;哈贝马斯;交往理性一、现代性问题的提出当代世界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是现代性问题。

当代人最大的困惑之一,是如何对待现代性。

从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来看,现代性问题,给人的不是惊喜,而是恐惧;不是安全,而是风险;不是稳定,而是漂移;不是心理的满足和肉身的愉悦,而是心理的焦虑和肉体的失重。

面对现代性,人们几乎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就陷入了沉思和批判。

追根溯源,现代性理论主要有三个思想资源。

第一个思想资源,是马克思的现代性理论。

一部分人认为,马克思对现代性持赞成态度,而更多的人认为,马克思对现代性持批判态度,马克思通过批判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而批判了现代性。

同时,在关于马克思现代性批判的基础问题上,又存在着分歧,一些人认为马克思是要从根本上抛弃现代性,抛弃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与抛弃现代性是一致的;另一部分人认为马克思批判了现代性,但他并不完全否定现代性。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建立在现代性基础上的社会,社会主义仍然要实现现代性,尽管实现的目标、途径和方式与资本主义是不一样的。

第二个思想资源,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性理论。

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根主线就是对现代性的批判,他们有时从总体上批判现代性,有时批判现代性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某一种现象,如物化意识、启蒙精神、大众文化、日常生活、工具理性、消费主义、性压抑、生态危机和科学主义等等。

但问题在于,他们是不是全盘否定现代性,相应的又产生了几个问题:其一,他们是否完全否认现代性本身。

其二,如果现代性有负面效应,那他是一开始就有的,还是有一个产生、发展的过程。

论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的反思、转型与重建

论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的反思、转型与重建

中共济南市委党校学报 2/2019·100论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的反思、转型与重建王绚灏摘要:哈贝马斯是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代表人物,他继承批判理论的学术传统,同时结合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现实,承认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决定性作用,关注资产阶级民主扩大带来的批判理论范式转型,通过建立在日常语言基础上的“交往理性”,实现对传统意识哲学真理观的超越和整个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

哈贝马斯建构对话、沟通、交流的主体间性,倡导一种多向度、多视角的批判实践,发展了批判理论的理论形态,拓展了批判理论的生存空间,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关键词:批判理论;交往理性; 主体间性;语言学转向作者简介:王绚灏,广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邮政编码 541004)中图分类号:B516.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359(2019)01-0100-04批判理论又称“社会批判理论”,是由法兰克福学派创立并发展起来的理论形态。

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领军人物,哈贝马斯一方面继承了批判理论的优秀传统,另一方面对批判理论进行了反思、转型和重建。

通过对传统“历史哲学的理性概念”的全面反思,他开始关注科学技术的巨大作用,指出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已经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根本力量,重建了历史唯物主义;通过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重新考察,他发现早期批判理论已经不适应晚期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确认了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带来的批判理论范式转型;通过对理性概念的重新定义,他抛弃了传统的意识哲学真理观,建构起以日常言语交往行为为基础的“交往理性”,实现了批判理论的语言学转向。

哈贝马斯改变了批判理论强烈质疑和否定的激进立场,抛弃了单一视角的批判模式,建构起对话、沟通、交流的主体间性,推动批判理论走向异质多元和开放融合的理论革新。

一、反思:突破早期批判理论的客观局限哈贝马斯对批判理论进行了深刻反思,他抛弃了早期法兰克福学派的悲观主义色彩,并指出其三大缺陷:“规范的基础”、“低估民主——法制国家的传统”、“真理概念以及同科学的关系”。

西方文化批判与现代性问题

西方文化批判与现代性问题

西方文化批判与现代性问题近年来,西方文化批判成为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

在已经进入现代时代的今天,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对现代性产生了质疑和反思。

而正是西方文化批判为我们提供了对于现代性问题的新的思维和视角。

一、现代性的定位在我们谈论现代性问题之前,需要先考虑什么是现代性。

现代性,又称现代主义或者新时代的理性,是指西方社会在17世纪末到20世纪初期时所发生的一系列政治、经济、文化的变化,使得人们从传统的宗教、封建思想中解放出来,追求自由、平等、普遍性和理性。

现代性带来了先进的技术,科学,工业和思维方式,使得人们得以摆脱传统的束缚,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础上追求更高的理性和更好的生活。

然而,随着时间和历史的演进,现代性所带来的问题也逐渐浮现出来。

二、现代性的困境现代性催生的高速技术、产业和文化使得社会日益复杂化和脆弱化。

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被机械化和标准化,失去了生命的独特性和自由性。

而面对一切的困境和问题,人们的智力和理性似乎无法完全解决。

现代性的另一个困境在于,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自我身份认同,对自己的个性和文化认同感丧失。

现代性所强调的是普遍和理性,却忽略了文化的多样性和独特性。

因此,在现代社会中,人们面临着身份认同和文化自信的危机。

三、西方文化批判西方文化批判从思想、文艺和哲学角度对西方文化的现代性进行审视。

其核心观点是对于现代性的“批判”与“超越”,重建一个更加全面、真实和宽广的人类世界。

西方文化批判一方面集中批判现代性的种种问题,另一方面致力于提出一种新的人类世界的构想和实践。

其思想启示颇为广泛,人们从中不仅可以看到批判和透彻的思考,还能找到建设和实践的方法。

四、现代性的融合针对上述问题和困境,如何实现现代性与传统的平衡和融合,是一个值得探讨和实践的问题。

现代性的核心是理性、自由和普惠性,传统的核心则是信仰、情感和独立人格。

因此,在实现现代性与传统的融合和平衡上,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一、尊重文化的多样性和独特性,重建文化的信仰和认同。

福柯和哈贝马斯关于现代性中理性的改造和批判

福柯和哈贝马斯关于现代性中理性的改造和批判

福柯和哈贝马斯关于现代性中理性的改造和批判无可否认,法国当代哲学家米歇尔•福柯(1926-1984)可以说得上是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第二代大师哈贝马斯则毫不吝啬地赞美福柯“在我这一代对我们的时代进行诊断的哲学家圈子里,福柯是对时代精神影响最持久的”。

福柯于1984年因艾滋病在法国病逝。

在福柯所处的那个年代,存在主义、结构主义与后现代主义这三大思潮在欧洲风起云涌。

福柯受到了当时活跃在西方各种思潮的影响,但又脱离与它们作出了思考,运用并批判各种思潮的核心观点以形成自己的哲学思想与体系。

福柯通过对“身体”、“规训”、“性”、“非理性”等进行探究,从这些范畴出发,思考了人类自身、人类知识以及,提出了知识是被权力所产生的、身体是被规训的,公共领域对私人领域的侵入等,从而以一种力求平衡理性与非理性,打破西方现代性的牢笼。

福柯有代表性的著作有《性经验史》等。

福柯认为生活也是艺术,因此生活是被创造的,如同艺术品一样是创造者所创造的。

而创造者就是生活的主体——人,人的本质应该是自由地创造生活。

然而福柯认为可悲的是人的本质长期以来是在一种规训被确定的。

在近代,现代性的“理性”拥有了一种劳动动物的话语,人在如此规训下必须处于时刻的劳动中,人也成了会劳动的动物。

福柯认为要复归人的本质,就必须打破“理性”的牢笼,把人从规训中解放出来。

他认为人应该改变自我,创造自我。

福柯认为这种艺术的生活是与快乐、死亡、性与非理性相联的。

“对我来说,那种纯粹的完全的快乐是通死亡联系在一起的”这是福柯所认为的快乐的本质。

福柯更把性的快乐和死亡联系在一起,“服饰的契约的诱惑已由性的安排注入我们的体内。

现在的服饰的契约是这样的:用全部生命换取性爱,换取性爱的真理和统治权,为性爱而死,死得其所”。

最终这位“疯子”哲人最终浪漫地死于艾滋病,而其艾滋病的得来与其沉淀于美国加州旧金山卡斯楚街那些形形色色的“性爱现代实验场”不无关系。

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

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

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现代社会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观点和信息,我们不可避免地需要对这些观点和信息加以评判和分析。

而在这个过程中,理性批判和批判理性成为了我们的思考方式。

然而,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背后的哲学思考,却不仅仅是一种普通的思维模式,而是一种关于知识边界和人类认知能力的深入思考。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概念。

理性批判是指通过理性思考,对某个观点或事物进行质疑和评判的过程。

而批判理性则是对理性思考本身进行批判,探讨其局限性和缺陷。

理性与批判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理性批判就没有真正的批判;同样地,没有对理性的批判,也就没有不断深化和推动思维方式的可能。

然而,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并不仅仅是对观点和思维方式的局限性的质疑,更重要的是对人类认知能力的思考。

人类的认知是有限而有缺陷的,我们的思维常常被主观偏见和情感因素所驱使,而无法完全客观和全面地对待问题。

理性批判与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正是为了揭示这些认知能力的局限性,并通过不断深化和开拓思维方式,使我们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更加客观、全面、准确。

在理性批判的过程中,我们需要注意避免盲目追求权威和跟从潮流的倾向。

权威主义和从众主义常常使我们失去独立思考和自由判断的能力,而只是机械地接受他人的意见和观点。

然而,真正的理性批判需要我们超越权威和潮流,从更广泛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多个层面和多个维度。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独立思考和自由判断的能力,并真正做到不被局限于当前的观点和思维方式。

另一方面,对理性的批判也是十分必要的。

理性常常被认为是客观、冷静、科学的代表,然而它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是有问题的。

理性思维往往依赖于逻辑推理,而忽视了情感、直觉和感性的因素。

有时候,我们需要跳出纯粹的理性思考,倾听内心的声音,用更直观和直观的方式理解问题。

这种情况下,批判理性的哲学思考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使我们能够超越理性思维的限制,以更多元、更综合的方式思考问题。

现代教学技术理性批判的误区及其本真回归

现代教学技术理性批判的误区及其本真回归

现代教学技术理性批判的误区及其本真回归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现代教学技术已经成为教育领域的热点话题。

传统的教学方式已经无法满足现代学生的需求,因此教育界开始积极探索新的教学模式和技术手段。

在追求教学技术发展的过程中,一些误区也随之出现。

本文将对现代教学技术的一些误区进行理性批判,并探讨其本真回归的路径。

误区一:技术为王,教学为辅在现代教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中,有些教育工作者和学校管理者盲目追求所谓的“黑科技”,认为只有使用高科技设备和软件,才能实现教学的最佳效果。

他们忽视了教学本身的内容和方法,过分强调技术的应用。

技术只是教学的工具之一,它不能替代教师的教学能力和教学内容的质量。

教师在教学中应该把重心放在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的优化上,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技术的先进性。

本真回归:教育者应该强调“以人为本”,充分发挥教师在教学中的主导作用,注重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

教师要善于运用现代教学技术,结合自身的教学特点和学生的实际需求,设计创新性的教学方案,实现技术与教学内容的有机结合,使技术成为教学的助力。

误区二:技术越先进越好现代社会的科技更新速度非常快,许多教育者和学校也随之跟进,购置了各种各样的教学技术设备和软件。

他们认为只有使用最新、最先进的技术设备,才能取得最好的教学效果。

先进的技术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它就是最适合教学的,有时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过于注重技术的先进性,容易造成教学资源的浪费和不必要的成本开支。

本真回归:教育者应该理性对待技术的先进性,避免盲目跟风购置昂贵的教学技术设备和软件。

在教育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应该根据学生的实际需求和教学目标,进行精准地选择和购置。

教育者要根据学校的教学实际情况,确定最适合学校和学生的教学技术方案,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和利用。

误区三:技术代替教师一些教育者和学生认为,现代教学技术的发展使得教师的地位受到了挑战,甚至有可能被取代。

他们认为教师只需将教学内容录制成视频,或者让学生使用在线学习软件,就可以完成教学过程。

理性的批判与重建

理性的批判与重建

理性的批判与重建——从普遍语用学的角度容摘要:近代以来的意识哲学因其对立式思维和工具理性而造成了现代性的危机,进而招致来自方方面面的批判,但由于未能理解意识哲学的本质,这些批判仅仅形成了批判与解构理性的喧嚣话语,却未能从根本上走出意识哲学的桎梏。

哈贝马斯在现代语言学的根底上,建立了“重构式的科学〞即普遍语用学,确定了互动交往中的根底规则,使理性重新扎根于生活世界之中,从而实现了从主体性向主体间性的哲学式转换,为走出意识哲学的“铁笼〞提供了可能性的路径。

关键词:意识哲学;普遍语用学;交往理性;生活世界哈贝马斯“现代性:一项未完成的方案〔Modernity:An unfinished project〕〞一文旗帜鲜明地说明,启蒙以来的理性话语虽然大有问题,但这不是理性本身出了问题,而是理性被片面的工具化。

面对现代性的症候〔symptom of modernity〕,后现代主义的非理性或者反理性实际上是一种放弃努力的做法,如果按照后现代主义的理解,“将世界看作一片黑暗,将改善目前状况的一切尝试统统称为梦想,则,今天的状况将成为‘铁的现实’而延续下去,这个世界也许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

1理性的批判固然必不可少,但批判之后的重建更有必要,而现代语言哲学的成果为重建理性提供了可能性的路径。

当然,意识哲学之批判是其重构性理论的根底。

一、意识哲学的批判哈贝马斯指出,由韦伯所代表的黑格尔右派和马克思所代表的黑格尔左派的现代性话语,这种十九世纪的“表演方式已经过时。

〞2原因在于,他们的批判依然局限于传统意识哲学,也就是把“合理性问题的起点放到了意识构造层面上〞,他们所批判的正是自己所犯的错误。

我们知道,意识哲学〔philosophy of consciousness〕是哈贝马斯后期经常使用的哲学术语。

从哲学史的视阈看,近代西方哲学的主流从笛卡儿开场,就把意识和自我作为哲学的中心,“我思故我在〞,意识或者“我思〞乃是第一性,之外的一切,比方身体,他者,都是第二性,就如康德一般,“自我〞不存在于世界之中,而是超越世界,是世界的逻辑前提。

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理性思维与批判精神

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理性思维与批判精神

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理性思维与批判精神中国现代文学是一片广阔而丰富的土地,其中蕴含着丰富多样的思想和情感。

在这片土地上,理性思维与批判精神成为了文学创作的重要元素,为作品注入了独特的力量和深度。

理性思维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一大特点。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中国社会经历了巨大的转变,从封闭到开放,从保守到进步。

这种转变也反映在了文学作品中。

作家们开始更加注重理性思考,用理性的眼光审视社会和人性。

他们试图通过文学作品来探索人类的本质和社会的真相。

例如,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以理性的方式揭示了中国农村社会的黑暗面,让读者深刻反思人性的扭曲和社会的矛盾。

而余华的《活着》则以冷静的态度描述了一个普通人在动荡年代中的生存状态,引发了读者对生命和人性的深刻思考。

这些作品通过理性思维的运用,使读者更加深入地理解了社会和人性的复杂性。

批判精神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另一个重要特征。

作家们不仅仅是观察者和记录者,他们还是批判者和反思者。

他们对社会现象和人类行为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批判。

例如,韩寒的《三重门》通过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不公和荒谬进行批判,引起了公众对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考。

而董小波的《折翼天使》则以犀利的笔触揭示了社会底层人群的困境,让读者对社会的不公和人性的扭曲产生了深刻的思考。

这些作品中的批判精神不仅仅是对社会现象的指责,更是对人性的反思和警示,激发了读者对社会问题的思考和行动。

理性思维和批判精神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结合,使得作品具有了更加深刻的内涵和意义。

作家们通过理性思考和批判精神,揭示了社会的矛盾和人性的扭曲,引发了读者对现实的思考和反思。

这种思维方式不仅仅是对社会的观察和记录,更是对社会问题的深入思考和探索。

通过文学作品,作家们在理性思维和批判精神的引导下,向读者展示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社会世界。

然而,理性思维和批判精神并不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唯一特点。

作家们还通过丰富多样的艺术手法和表现形式,为作品注入了更多的情感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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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批判与现代重建本文从网络收集而来,上传到平台为了帮到更多的人,如果您需要使用本文档,请点击下载按钮下载本文档(有偿下载),另外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万事如意!另人高兴的是,前些年的那场”自封为王”,围绕着”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之间紧张关系所展开的与其说是争论,毋宁说是争吵乃至争骂,并没有持续太久,最终被明智之士以一句轻描淡写的调侃”后什么现代,而且主义”,而不了了之。

如果说这场争论还有什么价值,还值得我们把它当作一个话题重新提出来的话,那就是它使我们清楚地认识到,”现代性”作为一个问题,既具有历史性,又不乏当下性;既是地域性的问题,更是全球性的难题,特别是对于我们来说,就更非一个毫不关己的外部问题,恰恰相反,而是一个有着纠缠不清的切身性的问题。

我们当前所要做的,不是鹦鹉学舌一般地跟着别人,老是嚷嚷什么”后现代”,”后启蒙”,”后历史”以及”后理想”等,而是应当塌塌实实地清理”现代性”的具体论域,从社会理论的角度,结合社会思想史,特别是近百年来中国的社会思想史,认真地思考颇具历史具体性,然而决不有悖于现代性之普遍有效性要求的中国现代性问题。

众所周知,”现代性”作为一个问题之提出,从具体历史时间来看,是在十九世纪,尽管此前不乏对”现代性”的朦胧认识和直觉批判,比如德国启蒙思想家哈曼(hamann)和赫尔德(herder)等。

马克斯·韦伯(max weber)作为一个社会理论家,其伟大之处不仅仅在于提出了资本主义与新教伦理之间的勾连关系,更在于他那个对同辈以及后世产生巨大影响的概括性命题:所谓”现代性”,即是”合理性”;所谓”现代化的进程”,就是”理性化的过程”。

换言之,韦伯透过对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之间所发生的特殊辨证关系的研究,加上对世界上各大文明体系及其宗教理念的比较分析,不但揭示了”现代性”问题和”合理性”难题自身的复杂性,更阐明了它们相互之间关系的暧昧性。

这样一来,韦伯就把”现代性”问题转化成了理性的问题,现代性批判在他那里则变成了理性批判。

韦伯这样认为,固然有着浓重的康德主义的理性批判色彩和形而上学味道,但他毕竟为解剖和诊治”现代性”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大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韦伯在东西方探讨”现代性”问题时都成为了一个出发点,轻易绕不过去。

在西方,针对韦伯的”现代性”批判命题,出现了三种相互不同而又相互牵涉的”现代性”模式,分别为:(1)社会主义现代性模式(从马克思经卢卡奇,一直延伸到当代的法兰克福学派);该派的最大一个特点是矢志不移地进行工具理性批判,然而他们也正是在这点上走向了极端。

(2)自由主义现代性模式(从韦伯经帕森斯,一直发展到卢曼);和社会主义现代性模式一样,这条路线也是一以贯之,二者之间并且始终处于紧张关系之中。

(3)保守主义现代性模式(以托克维尔,舍勒和西美尔为代表);该派在二十世纪的发展不算顺畅,与上两派的激进相比,显得滞后,但近来又有复兴之势,越来越受到重视。

虽然上述三种现代性模式分别提出了各自不同的理性批判逻辑和社会改造方案,也形成了迥异其趣的社会理论进路,贯穿着百多年的西方社会思想史,相互之间或争执抵牾,或补充附和;或一枝独秀,或齐头共进。

但是,到了当前,三者走向综合的趋势越来越明朗,德国当代社会理论家哈贝马斯在这方面作出了许多开创性的尝试,他有关现代性哲学话语的阐述,把现代性问题的讨论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中国,韦伯同样也被当作了提问的基础,”韦伯与中国现代性问题”已经引起了学界的广泛重视,成为汉语世界现代性话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另人遗憾的,我们在提问过程中,于不经意之间把韦伯的命题给置换了,普遍关注的是所谓的儒家(乃至道家,佛家等)伦理话语或宗教话语与现代性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从而把现代性问题又一次还原为中西二元关系问题,现代性问题的实质被基本忽略了。

近期,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推出了刘小枫的力作《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不但在汉语世界重新激发起思考现代性问题的热潮,而且也在一定意义上把汉语世界的现代性讨论提高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该书通过全面清理西方的现代性话语体系,把现代中国的现代性问题引入社会理论领域加以审理,主张要带着中国的现代性建设经验,参与到西方社会理论的修缮中去,以推进对困扰现代思想的现代性问题的思考,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能够担当协调中西现代性的命运与共和历史差异之间的张力的中国社会理论。

显然,《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并非没有问题可以检讨,比如其中对于西方现代性的理解就有宽泛模糊的地方,把德国,法国以及英国的现代性话语归整为一,是有悖于各自的历史经验的,而且美国作为后起的现代化国家,其对于现代性问题的特殊贡献也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

其次,社会理论的本土化是否有必要,是否可行,如果有必要,也很可行,那么,又该如何进行,该书也没有加以深入探讨。

全面评价该书的得失,不是本文的任务。

这里我们只是想借用其中的一个基本论点,以便引发出笔者对于现代性问题的一些思考。

这个基本论点就是刘小枫对于现代现象的形态结构的理解和把握:从形态面观之,现代现象是人类有史以来在社会制度,知识理念体系和个体群体心性结构及其相应的文化制度方面发生的全方位的秩序重排,它体现为一个极富偶在性的历史过程,迄今还不能说这一过程已经终结。

1因此,刘小枫认为,从现代现象的结构层面上来看,现代事件发生于上述三个相互关联,而又有所区别的结构性位置,并相应形成了三个不同的论域,分别为:(1)现代化论域,主要讨论的是政治经济制度的转型;(2)现代主义论域,核心问题是知识和感受之理念体系的变调和重建;(3)现代性论域,主要关注的是个体--群体心性结构及其文化制度的质态和形态的变化。

刘小枫把现代性问题置于个体--群体的心性结构和文化机制上加以考察,他的这一论点倒是和哈贝马斯的现代性哲学话语不谋而合,遥相互应。

哈贝马斯的现代性批判思想归纳起来,”主要是想为现代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的发展揭示出社会文化的潜力”,也就是说,要为现代社会的重建寻找到必要的文化资源和精神动力。

因此,哈贝马斯更多关心的是发展社会文化的可能性,而不是社会发展对外部自然的依赖性。

他就此曾强调指出:我对文化发展,法律和道德意识以及现代艺术的兴趣,一句话,我对整个价值定向的文化转变的兴趣,不只是消极的。

社会一体化的力量从文化发展,宗教,法律和道德意识这个蓄水池中汲取的东西越多,政治和行政管理为了创造群众的忠诚,就越是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行政手段难以达到的文化领域上,它们就越加依赖于潜在的学习可能性,和在文化资本中积累起来的具有爆发性的经验。

2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性作为一项设计在西方尚未结束,在全球更是处于展开状态。

而现代性在当代的重建和发展的唯一出路便在于文化现代性(kulturellemoderne)。

毫无疑问,哈贝马斯的现代性理解和现代性批判也是把韦伯当作起点的。

换言之,哈贝马斯的基本立场也是理性批判,并在此基础上对现代加以重建。

众所周知,哈贝马斯的理性批判是通过所谓的”交往行为理论”而逐步展开并最终完整呈现出现的。

按照交往行为理论,哈贝马斯有关现代的解剖共分为以下三个步骤:(1)通过对理性概念的分析,提出了交往理性;(2)通过对社会结构的分析,建议把社会分为”生活世界”和”系统”两大相关领域;(3)通过对理性与社会之间关系的分析,指明了现代社会在前进过程中所反应出来的种种病态特征及其根源所在,并努力给出自己的一整套诊断。

在《交往行为理论》一书的前言里,哈贝马斯开宗明义地写道:(交往行为理论)首先涉及交往理性概念,我在对它进行阐述时虽然充满重重疑虑,但交往理性概念还是顶住了认知工具理性的短见行为;接着是两个层次的社会概念,它用一种并非只是修辞学的方法,把生活世界和系统这两个范式联系了起来;最后是现代性理论,它对当今越来越清楚可见的社会病理类型进行解释,认为现代病就病在具有交往结构的的生活领域听任具有形式结构的独立的系统摆布。

因此,交往行为理论要尽可能地勾画出现代发生悖论的社会生活关系。

3这段话可以看作是哈贝马斯对其作为现代性哲学话语的交往行为理论思路的自我概括。

虽然他诊断现代性的入手是理性,但他的理性观有些特别,值得我们注意。

他批判理性的目的,不是为了彻底否定理性,而是为了捍卫理性,他对因理性批判而走向非理性和反理性的做法深恶痛绝。

他认为:理性永远都是可能达成全面谅解的根本。

不仅如此,理性早已存在于历史当中,即存在于社会运动所取得的成就当中,例如,存在于民主法治国家的种种制度和原则当中。

4尽管哈贝马斯对理性持捍卫态度,但他并不否认当今世界上存在着数不胜数的非理性现象,诸如军备问题,贫困问题,生态问题,权利问题等等。

不过,他同他两位老师阿道尔诺和霍克海默不一样,面对这些问题,他并不感到悲观失望,而是对在理性限度内克服这些问题充满信心,因为,在他看来,理性,无论是作为一个社会范畴,还是作为一个哲学概念,本来无可厚非,也无可指责。

理性在现代社会中发生病变,走向”片面化”和”形式化”,决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后天性的;更准确地说,不是理性自身的责任,而纯属是人为造成的。

按照哈贝马斯现代性批判的结果,理性在现代社会中的一个最大的病变形态,就是走上了片面的认知--工具化道路。

理性的工具化和形式化,使现代性面临着重重危机。

为了克服现代性危机,哈贝马斯给出的方案是”交往理性”。

而所谓”交往理性”(kommunikativerationalitaet),就是要让理性由”以主体为中心”(subjektiv orientiert),转变为”以主体间性为中心”(intersubjektivorientiert),以便阻止独断性的”工具行为”继续主宰理性,而尽可能地使话语性的”交往行为”深入理性,最终实现理性的交往化。

理性的交往化应当以”普遍语用”(universale pragmatik)为前提,在一个”理想的言语环境”中,从分化到重组。

总之,在面对现代性的时候,科际整合是哈贝马斯的一把钝锤,理性批判和社会批判是他的一双利锥,交往理性是其策略,建设一个以民主和法治为基础,以审美为动力,以超验力量为调节机制的开放的乌托邦式的”交往社会”,则是其最高追求。

但这里想再次强调指出的是,在对现代性的理解上,哈贝马斯和他的前辈,特别是和阿道尔诺以及霍克海默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同除了在于明显化悲观主义为乐观主义,以及进一步地与自由主义现代性,特别是以帕森斯--卢曼为代表的自由主义现代性调和之外,还表现在悄悄地同二十世纪初以来以舍勒和西美尔为代表的德国保守主义现代性话语达成共识。

如果说与自由主义的调和主要集中在哈贝马斯的早期著作的话,那么,同保守主义取得共识则是他在晚近著作中的立场,主要表现在他对多元文化主义的理解上,及其有关宗教观念和神学话语的看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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