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悬壶济世的温暖记忆
赤脚医生_20世纪中国的温暖记忆

1968 年夏,上海《文汇报》刊载了一篇题为《从“赤脚 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的文章。同年第三 期《红旗》杂志和 9 月 14 日出版的《人民日报》都全文转 载。正是这篇文章,第一次把农村半医半农的卫生员正 式称为“赤脚医生”。当天,毛泽东在《人民日报》上批示
“赤脚医生就是好”。从此,“赤脚医生”成为半农半医的乡 村医生的特定称谓。赤脚医生的兴起是与当时在全国普 遍开展的农村合作医疗密不可分的,赤脚医生是合作医 疗的忠实实践者。新中国合作医疗的典型是一个叫覃祥 官的人在鄂西长阳土家山寨创造的。覃祥官主动辞去公 社卫生所的“铁饭碗”,在大队卫生室当起了记工分、吃农 村口粮的“赤脚医生”。农民每人每年交 1 元合作医疗费, 大队再从集体公益金中人均提留 5 角钱作为合作医疗基 金。覃祥官首创的看病吃药不花钱的 “农村合作医疗制
覃祥官以“三土”(土医、土药、土药房)、“四自”(自种、 自采、自制、自用)的方式,在大队卫生室和小队土药房开 辟了药园栽种了大量的常用易植药物。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杨念群在总结赤脚医生广受农民 欢迎的原因时说,首先,以中医、草药为主要治疗手段的赤 脚医生更适合农村的实际,西医是城市模式,是静态的,且
L 历史广角 ishiguangjiao
赤脚医生:20 世纪中国的温暖记忆
" 李砚洪
“赤脚医生”,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是个熟悉并非遥 远的名词。从 1968 年首次见诸报端到 1985 年卫生部决 定停止使用这个称谓,近 20 年的岁月里,数百万乡村里 没有纳入国家编制的非正式医生具体实践着中国农村 的合作医疗,为六亿农民提供着最基础的医疗服务。中 国这种低投入、广覆盖的基础防疫和医疗救助体系,也 广受国际肯定,成为世界医疗卫生史上辉煌的一页。
【事迹材料】赤脚医生救死扶伤为乡亲先进事迹

三一文库()/工作报告/事迹材料〔赤脚医生救死扶伤为乡亲先进事迹〕【画面】经过一段乡间小路,车子停在肥西县花岗镇过岗村卫生站门前。
夏日明亮的阳光中,56岁的站长陈尚学正在门口等候。
一方小小的院落、一片郁郁的绿色,卫生站的干净整洁和家一般的亲切让人惊喜。
【记忆】我1971年初中毕业后,做过民办教师,当过会计,1975年,经推荐参加“乡村医生培训班”后,成为一名“赤脚医生”。
但那时,生产队的一间简陋小屋就是医疗室,村医收入也较低,工资主要靠村里补贴。
“合作医疗制度”虽为农民看病提供了一定保障,村民每次看病,每人只需付5分钱的处方费,但因资金总量有限,“生大病”仍是大家最怕的事儿。
上世纪80年代“分田到户”后,我自己开了个诊所。
托改革开放的福,老百姓经济生活条件普遍提高,我的诊所也不断“升级”,房子、冰箱等很快都置办齐全了。
好的诊疗条件给大家看病提供了方便,附近三四个村子的乡亲看病几乎全找我,每天都是早晨5点开诊,晚上披星戴月回家。
1999年,肥西推行农村卫生改革,实行乡村一体化管理,大家一致推举我做过岗村卫生站站长。
尽管这一改革让之前“单干”的乡村医生收入锐减,但大家在了解了党的农村卫生政策后,最终愉快地走到一起,共同为家乡人民服务。
近XX年来,卫生站从未出现过一例医疗事故、医疗纠纷,始终保持24小时有人值班。
如今,农民看病又有了“新农合”,不但大病、小病都能报,“家门口”的即时报销方式更是大大方便了老百姓。
同甘共苦撑起心中大爱【画面】病人的询问使采访不时被打断,药怎么个吃法、日常注意哪些事项、饮食如何调整……陈尚学总是微笑着一一耐心嘱咐。
一言、一行都能透出他与病人间令人感动的彼此信任。
【记忆】早些年,农民普遍家庭经济困难。
因为心里始终装着乡亲、装着病人,经营自己的诊所时,我就常上门免费为“五保户”、孤寡老人看病,对于家庭经济特别困难的农户,除减免医疗费用,还对他们赊账,也从不催债。
但每次我到村里出诊,善良的乡亲们也会用一杯水、一顿便饭来表达他们的感情。
温暖的记忆

温暖的记忆作者:曹容容来源:《世界家苑·学术》2017年第11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农村活跃着一群经过简单培训,没有编制的赤脚医生,他们凭借着及其简陋的医药设施和走家串户的热情,担负起数亿中国农民的基本医疗卫生保健工作,给人民留下了温暖的回忆。
然而今天赤脚医生也黯然消失,医疗制度已成为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新的三座大山之一。
医患关系日益紧张,号称白衣天使的医护人员已成为高危职业。
人们不得不疑虑医疗的市场化改革,不得不重新思考四十多年前的赤脚医生运动。
孙立哲,清华附中67届初中毕业生,1969年17岁的孙立哲来到延川县关庄公社关家庄大队插队。
他成为赤脚医生纯属偶然,当地农民生病发烧,他用从北京带去的药品帮老乡退了烧,行医之名由此传出。
他当了赤脚医生以后,开始认真自修医学,附近农民来看病,他不收钱,不收礼,因此深受乡亲们的欢迎。
为了学习手术技术,孙立哲经常在衣服、被子、床单练习缝合伤口。
知青小组要杀鸡,他抢着试验性地去解剖。
有一只狗病了,他拉来学习作开腹手术。
为了让其他同志学习做手术,孙立哲指着自己脊背上的一个黑痣,让俩名连见都没有见过做手术的赤脚医生练习割掉它,并鼓励伙伴说:“一点也不痛,你大胆开刀吧!”手术结束后,由于刀口不好缝合,致使伤口很长时间没有长好。
但这又有什么呢?孙立哲说:“为了更好地掌握技术,给贫下中农解痛苦,自己就是忍受再大的痛苦也心甘情愿!”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之下孙立哲做的第一例真正意义上的大手术,是在1971年,给村支书高凤刘的婆姨高凤清做胃穿孔手术。
高凤刘的弟弟几个月前得病,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死在送医的路上。
当时高凤清的情况非常危险,经不起几十里山路的颠簸。
最后高凤刘说你给治吧,死了不怨你。
于是孙力哲答应了。
而这个手术对孙立哲来说相当有难度,手术过程中,患者突然呼吸困难,孙立哲急中生智让几个婆姨掀开门帘,用锅盖向窑洞里扇风输送氧气。
切开腹腔后,由于麻醉已经快过劲了,病人的肠子被紧张的腹肌先挤了出来,在肚皮上摆了一大团。
赤脚医生悬壶济世

赤脚医生悬壶济世赤脚医生悬壶济世有些职业,曾在生活中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却随着时代的变化,渐渐成为历史中的旧词,成为一代人温情的回忆。
【释义】指20世纪60~80年代活跃在中国农村里没有纳入国家编制的非正式医生。
【溯源】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百废待兴,有限的医疗资源大都集中在城市。
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谈到医疗卫生工作时,提出关于“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六二六指示”。
根据“六二六指示”,中共“九大”以后,开始在农村实行“合作医疗”制度,需要大量的农村医务工作者。
由于条件有限,一时间培养不出那么多专业的医生,只能培训一批略懂医术的农村“卫生员”来应急。
这些仍具农业户口、收入实行工分加补贴的卫生员,“下田赤脚干活,上田治病开药”,被人们称为“赤脚医生”。
【往事】赤脚医生第一人1965年,上海川沙县江镇公社开始实施医疗知识速成培训,王桂珍成为江镇公社第一批28名卫生员之一。
经过短短4个月的培训后,王桂珍背起药箱,走村串户为村民们看起了病。
1968年夏天,上海《文汇报》刊载了一篇名为《从“赤脚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的文章,这篇关于上海川沙县江镇公社培养赤脚医生的调查报告介绍了王桂珍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事迹。
正是在这篇文章中,第一次出现了“赤脚医生”这个词。
该文章经过同年第三期《红旗》杂志和9月14日的《人民日报》的转载后,在全国引起了极大反响,毛泽东还在当天的《人民日报》上批示“赤脚医生就是好”。
从此,“赤脚医生”便成为半农半医的乡村医生的特定称谓,而王桂珍则被看作“赤脚医生”第一人。
20世纪70年代谢晋导演的讲述赤脚医生故事的电影《春苗》,女主角的原型就是王桂珍。
此外,王桂珍的形象还被印在了1977年上海发行的粮票上,这可是令人羡慕的殊荣。
发行量仅次于“毛选”的《赤脚医生手册》1969年,由上海中医学院、浙江中医学院等集体编著的《赤脚医生手册》出版,这本手册以问题为中心,清晰明了、简单易行、务求实效,随即成为风靡全国的畅销书,各地的赤脚医生几乎人手一册。
赤脚医生英雄事迹900字精选

赤脚医生英雄事迹140年前,永州新田县新隆镇龙会塘村姑娘郑福翠因为聪明、能干,被推荐到新田县卫校学习。
一年后,她回到龙会塘村当上了“赤脚医生〞,这一当就是40年。
40年来诊治病人不少于5万人次。
如今,虽然已年近60,郑福翠每年出诊仍然有几百次,她说:“尽管乡村医生待遇不高,又苦又累,只要村民需要,只要我还能动,我还会继续干下去。
〞毫无疑问,郑福翠的扎根乡里、救死扶伤的事迹,不仅感动了她周围的村民,40年的坚持,也足以感染更多的人。
她让日趋功利的当下社会了解到:在奉献中实现个人价值也是一种可以发光发亮的人生选择。
而更重要的是,郑福翠的事迹背后,其实折射出了“赤脚医生〞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基层医疗制度的历史功绩,以及至今仍难以替代的现实意义。
40年,郑福翠以一人之力便诊治病人5万人次,而当初像郑福翠这样的“赤脚医生〞粗略估算有近百万人。
这批“赤脚医生〞,行走在村间地头,将医疗卫生效劳推进到最基层。
虽然医疗水平还处于相对低级的层次,但是其预防疾病、推广医疗卫生知识、培养卫生生活习惯的功能,却具有难以估量的价值。
“赤脚医生〞低本钱、广覆盖的特性,直到今天还被国际上一些研究者推崇为值得推广和借鉴的公共医疗效劳模式。
我国已经提出到2020年根本医疗效劳全民覆盖的建设目标,显然亦须从“赤脚医生〞的历史经验中汲取改革与建设的营养。
比方,北京市不久前就发布了?关于加强村级医疗卫生机构和乡村医生队伍建设的实施方案?,通过政府购置效劳的方式,将“赤脚医生〞重新纳入医疗卫生建设体系。
“赤脚医生〞,对建设全面小康社会有积极促成作用,而其防治疾病防止因病致贫、返贫的特殊功能,对正在探索精准扶贫道路的湖南来说,更是值得深挖的制度性经验宝藏。
但是,即便从郑福翠的身上也可以看得出,乡村医生队伍老化、待遇偏低、后继乏人的缺陷也正日益显现。
这也提醒着,在被郑福翠这些老一辈“赤脚医生〞先进事迹感动的同时,还当思考着完善、建设、改革与更新适合当下形势需要的乡村医生制度,方能不负郑福翠们的奉献,方能继承好他们赋予我们的精神力量,方能续写好“赤脚医生〞的乡村故事。
27080788_春风拂过的心灵——记赤脚医生张漫珍

春风拂过的心灵—— 记赤脚医生张漫珍■ 王丽君039张漫珍医生 ▲护,一拳打在张漫珍的左臂上,一小瓶刚刚打开的药液一歪,几乎“跳”起来,洒向空中,同时也溅入了专注要给他注射的张漫珍的右眼内。
张漫珍急忙用盐水冲洗。
“张医生,您的眼睛肿了,快去医院看看吧。
”一村民着急地说。
她虽用盐水反复冲洗,但疼痛很快紧随而来,感觉到越来越加剧了,便收起医药箱,打算去乡卫生院,没想到曾迪成神情紧张地跑了过来。
“张医生,我老婆快要生了。
乡卫生院的医生说是什么‘踏花生’,让我们转县人民医院。
我们家,出不起这个钱呀。
您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只能求您帮忙了。
”张漫珍知道,他家一是拿不出几元钱,二是无车,村里与县城相隔百里……兴许是太着急,那个叫曾迪成的人没有顾得上张漫珍眼睛的红肿,请求着。
“踏花生”是医学理论中的足先露,属于胎位不正的一种,一般都会造成难产。
乡下无数女人因此而与生死只隔一道门,甚至大人孩子一并不保,命入黄泉。
“我去看看再说。
”张漫珍愣了一下,没再顾及村人的提醒,跟着曾迪成向他家疾步奔去。
谁知道,这样的一个决定,让她吃尽苦头,还差点害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二48年前,也是个春天。
黄昏的篱笆墙上,月季花正怒放,一阵风过,从窗外漫进来的尽是花草的清香。
志安——友梅——有着边远穷之称的汉寿县龙潭桥公社笔形村生产队,张漫珍正在窗前穿针走线。
晚霞里,可见她虽然生有3个孩子,却依然姣好的面容。
忽听见有人在门外大声叫着公婆的名字,忙放下手中的活什,起身去开门。
“嗲嗲(爸爸),姆妈(妈妈),是村干部来我们家了。
”打开门后,张漫珍扭头对着里屋大声地说。
来了来了。
公公婆婆急忙来到堂屋。
“你们知道的,村里的老郎中年纪大了,还有一个医生一只眼睛失明,需要再培养一个。
你家漫珍善良、有文化,还有助人为乐的好品德,村里推荐她去学医,明天就到乡卫生院参加培训去。
高兴吗?”村干部进得屋来,未落座就说了一连串话。
公公和婆婆看了看村干部,又看了看儿媳妇,愣了一小会儿,又相互对视一眼,忙同声答道:“高兴高兴啊!谢谢你们看得起哩。
惠民地区赤脚医生先进事迹材料

惠民地区赤脚医生先进事迹材料赤脚医生是指在偏远地区或贫困地区自愿行医的医生,他们以最简单的医疗设备和药品,没有鞋袜,赤脚为名。
他们致力于为贫困人群提供医疗救助,帮助那些由于无法前往城市看病而无法得到及时救治的患者。
以下是一些关于赤脚医生的先进事迹材料:1. 出征山区:赤脚医生梁志辉在广西山区自发组织医疗队伍,徒步往返山区,为贫困村民提供医疗服务。
他每次出征都要赤脚行走十几公里,跋山涉水来到偏远村庄,尽力帮助那些因交通不便而无法就医的患者,为他们免费诊疗和发放药品。
2. 澄泥渡河:赤脚医生王文成长期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神州镇澄泥村工作,为当地居民提供医疗服务。
每逢雨季,澄泥村的河水暴涨,造成前往村庄的道路被淹,王文成就脱下鞋袜,沿着泥泞的河道,一步一脚印地穿过暴涨的河水,以确保能及时到达村庄,为居民提供紧急的医疗援助。
3. 边关行医:赤脚医生李晓敏在边疆城市宁夏中卫市隆德县自发组织医疗队,前往边远乡村为贫困居民提供医疗服务。
他们每年利用休假时间到乡村进行义诊,因地势复杂,他们不得不在乡村之间徒步行走,而且常常需要穿越草场、山林、河流等险地,他们甚至要爬山梯,不畏艰辛,尽力把医疗服务带给最需要的人。
4. 疫情防控:2020年新冠疫情期间,赤脚医生黄春花奔赴湖北孝感市,参与疫情防控工作,为当地病人提供医疗帮助。
她与其他赤脚医生共同开展病毒检测、隔离管理等工作,冒着极高感染风险,挑战困境,忙碌了数月之久。
她高度负责的态度和无私奉献的精神,赢得了当地人民的敬佩。
这些先进事迹展示了赤脚医生们的无私奉献精神和对贫困地区患者的关爱,他们用行动证明了医者仁心的价值。
他们不仅是医生,更是人们心中的天使,用自己的力量为偏远地区的当地居民带去了医疗的希望和温暖。
一名“赤脚医生”一生的工作总结6篇

一名“赤脚医生”一生的工作总结6篇篇1作为一名“赤脚医生”,我走过了不平凡的医学之路。
在这漫长而充实的职业生涯中,我不仅积累了丰富的医疗经验,还深刻体会到了医生的职责与使命。
下面,我将对自己一生的工作进行总结,以期为后来的同行提供借鉴与启示。
一、初入医坛,立志从医在我的童年时代,我就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时,我常常跟随父母一起到医院看病,目睹了医生们救死扶伤的壮举,心中便萌发了从医的愿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医学的了解日益加深,对医生的职业愈发敬仰。
终于,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医学院校,从此踏入了医学的殿堂。
二、勤奋学习,积累知识在医学院校的学习期间,我始终保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学术的追求。
我深知,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必须具备扎实的医学基础和精湛的医疗技术。
因此,我刻苦钻研医学知识,勤奋学习,不仅在课堂上认真听讲,还利用课余时间阅读大量医学书籍和文献。
此外,我还积极参与各种实践活动,如临床实习、科研实验等,以提高自己的实际操作能力和科研素养。
三、投身临床,救治患者毕业后,我顺利进入了医院工作,成为了一名“赤脚医生”。
在临床工作中,我始终坚持以患者为中心,用心呵护每一位患者。
我深知,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因此,我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患者。
在诊治过程中,我注重细节,认真分析每一个病例,确保诊断的准确性和治疗的针对性。
同时,我还积极与患者沟通,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感受,尽自己所能给予关怀和帮助。
四、不断探索,追求卓越在医学领域,新知识、新技术层出不穷。
为了保持自己的学术水平和临床能力始终处于前沿,我始终保持着对新知识、新技术的敏感和兴趣。
我定期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培训课程,及时了解最新的医学动态和研究成果。
此外,我还积极参与科研工作,探索新的诊疗方法和技术,以提高疗效和患者生活质量。
五、传承与创新,培养后人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我不仅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还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诊疗风格。
为了将我的医学知识和经验传承下去,我始终致力于培养年轻一代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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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医生:悬壶济世的温暖记忆
作者:匡志毅
来源:《农村-农业-农民·上半月》 2014年第7期
匡志毅
在上世纪60 年代至80 年代,一群仅仅经过简单培训、没有编制的赤脚医生,凭着极其简陋的医药设施和走家串户的极大热情,担负起了6亿农民的基本医疗卫生保健事业,并在人们
心中积攒下永远的温暖。
“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人人夸。
一根银针治百病,一颗红心暖千家。
出诊愿翻千层岭,采药敢登万丈崖。
”上世纪60 年代到80年代,在中国广大农村的田埂上,有着一群挽着
裤腿、背着药箱的人,他们“随喊随到,有求必应”,被尊称为“向阳花”。
他们,就是“赤
脚医生”。
新中国成立后,“缺医少药”是一个显著的问题,有限的医疗资源大部分分配在城市。
1965 年6 月26 日,关注农村工作的毛泽东主席怒称当时的卫生部变成了“城市卫生部”,并发出指示:“将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此后,一些稍有文化的农民被培训起来担
任农村卫生工作,当时的农民戏称这些“放下锄头拿针头”的人为“赤脚医生”。
1968 年夏天,上海《文汇报》刊发了一篇《从“赤脚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文章,同年第3 期《红旗》杂志和9 月14 日的《人民日报》对其进行了全文转载。
毛泽东主
席在当天的《人民日报》上批示:“赤脚医生就是好。
”从此,“赤脚医生”的称谓得到官方
肯定,赤脚医生在农村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
一根银针治百病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现居湖南省株洲市天元区马家河镇高塘村的李翠娥被选中。
“当时派
我到群丰卫生院去学了两个月,就回来当赤脚医生了。
”
“一根银针,一把草药,红药水蓝药水外加阿司匹林,就是赤脚医生的全部装备。
”李翠
娥回忆说,因为培训的时间短,很多东西还不懂,当时赤脚医生就靠一个法宝《赤脚医生手册》来行医。
《赤脚医生手册》简直就是一个“全科医疗医药”宝典,从常见的咳嗽、呕吐到复杂
的心脑血管疾病和癌症;从灭蚊、灭蝇的防病知识到核武、生化武器的防护;从针灸、草药到
常用西药,无所不有。
根据相关统计,《赤脚医生手册》是那个年代除了《毛主席语录》等红
宝书之外发行量最大的书。
除了治病之外,赤脚医生最大的工作就是“防病”。
“每到双抢的时候,我们就到田间送
草药熬制的凉茶,16 个生产队就要送16 担凉茶,用来防暑。
”同样在这一时期成为赤脚医生
的郭自珍回忆说。
在平时,赤脚医生还要定期挨家挨户地上门检查,了解村民健康情况,及时发现疫情。
“每个月的16号要到卫生院开会,通报卫生情况。
最重要的是妇幼的保健工作,每一个怀孕的妇女都要建立档案,高危孕妇还要单独列成一栏。
小孩子要打疫苗和定期检查,学校要开设急
救课和妇幼保健课。
”
在当时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赤脚医生大都要自己采药、制药,各种土方子更是他们的法宝。
这种“一根银针治百病”的方法甚至到现在还管用。
上世纪90 年代,村里的一位妇女因腹部
肿胀,在株洲市一家医院治疗几天后效果不明显,医院建议其转往长沙治疗,但高昂的医疗费
用根本不是普通农家所能负担的,于是那家人又想到了李翠娥。
李翠娥一番诊断后断定患者的
病痛为虫痛。
她用银针刺患者“足三里”止痛,并开了6 粒“打虫丸”,患者第二天就排出蛔虫,肿胀消失。
“本来的医药费是个天文数字,但最后只花了6 元钱就治好了,这也算赤脚医
生的妙处了。
”李翠娥笑着说。
出诊愿翻千层岭
1978 年12 月,天降大雪,地上结冰两寸厚。
马家河镇月塘村俺子组郭仕明高热抽搐,李
翠娥接到消息后立即背着药箱出发。
但是山坡已经被冰冻得无法行走,李翠娥就用锄头挖,挖
一块走一脚,两里路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
一到病人家立即施治,直到两个小时后病人体温终
于降下来,李翠娥才放心地回家。
不料在治病的这段时间里,大雪把她原先挖好的路又填满了,在一个山坡,她脚下一滑连人带药箱滚了下来,药品撒了一地……
这样的经历在赤脚医生们的记忆中数不胜数。
“随叫随到。
有时候一晚都要出两三次诊。
”郭自珍回忆说,有一个夜晚才睡下又接到去太高村的出诊通知。
“路好远,且一路上没有人家,当时山上的树林子又大,一个人好害怕。
”郭自珍就拿着“红薯片子”,隔不远丢一块给路上
的野狗吃,好让狗一直跟着她,给她壮胆。
“又怕狗咬,又怕狗不跟上来。
”回忆起那时候的
情景,郭自珍哈哈大笑。
赤脚医生出诊并没有任何费用。
当时的中国农村已普遍实行合作医疗制度,村民交一块钱,生产队交一块钱,大队再交一块钱作为医疗保障基金。
村民看病不用再交钱。
赤脚医生的劳动
跟村里人的劳动一样,按工分计算。
“每个月男的计300 分,女的计200 多分。
”
这种几乎免费的医疗方式加上赤脚医生的平民形象,使得中国传统医生悬壶济世的理想在
赤脚医生身上得到体现。
赤脚医生与患者的医患关系更像是乡间淳朴的亲戚宗族关系,他们在
村里都极受尊重和信任。
“村里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可能不认识干部,但没有不认得赤脚医生的。
那时候,谁家
来了客人,都要去请赤脚医生去作陪。
”株洲市卫生局农卫科的李跃荣科长笑着说:“我那时
候可比现在‘风光’多了。
”1971 年,13 岁的李跃荣初中一毕业,就被选送到了卫生院举办
的“红医班”学习,两个月之后,他就成了生产队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淡出历史
上世纪80 年代初,农村土地承包到户,集体经济随之瓦解,农村合作医疗迅速走向衰退,全国近150 万赤脚医生也因此淡出历史舞台。
“田分了,再也不用计工分了,自然就要重新找
活干了。
”当时很多赤脚医生放下药箱,再度拿起了锄头。
1985 年年初,卫生部做出停止使用赤脚医生这一称呼的决定,原来的赤脚医生要进行考核,合格的将被认定为乡村医生,取得从医资格后可以继续行医。
1 月25日,《人民日报》发表《不再使用“赤脚医生”名称,巩固发展乡村医生队伍》一文,至此,“ 赤脚医生”的历史结束了。
但是赤脚医生的功绩不应当被埋没。
相关资料统计,在上世纪60 年代到80 年代,中国人的平均寿命取得了很大增长,远远超出了同类发展程度国家。
同时,疟疾、血吸虫等传染病得
到了有效控制,而脑流、白喉、天花等流行病几乎被消灭。
中国以赤脚医生和合作医疗为主体的农村医疗保障体系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赞许。
在1980
年的一份考察报告中,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银行赞誉中国“以最少的投入获得了最大的健康收
益”,并将这一模式称为“中国模式”,认为这一模式“是发展中国家群体解决卫生保障的唯一范例”。
“事实上,送医送药上门的赤脚医生制度正是一种主动防疫的医疗保障方式,以防为主、以治为辅,这是真正符合医疗保障规律的。
”从赤脚医生出身、对农村医疗保健有着深刻体会的李跃荣科长说。
制度仍有借鉴意义
赤脚医生制度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的废止,使绝大多数中国农民失去了曾经拥有的基本医疗保障。
高昂的医疗费用使得许多农民家庭“小病扛着,大病没钱治”,直至因病返贫。
赤脚医生出身的卫生部部长陈竺在接受采访时就说:“公共卫生问题已成为中国经济的软肋。
统计数字表明中国农村一半人口是因病致贫,一些人脱贫又返贫绝大部分原因是因病所致。
”曾经备受尊敬的医生也因此一度成为广受诟病的对象。
在这种背景下,赤脚医生时常被人怀念。
70 多岁的李翠娥做了一辈子的医生,只是在上世纪80 年代中期之前,她有一个合法并且广受尊敬的称号———“赤脚医生”,而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定位———她依然开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小诊所,依然给村里人看病,但是她并没有任何行医执照。
“他们(药监部门)说我这是‘黑医’。
可我看了一辈子的病,救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我怎么还是黑医。
”李翠娥稍微有些激动地说。
好在村民并不在乎,他们依旧信任李翠娥,依旧叫她赤脚医生,依旧来看病。
农村初级防疫体系的缺失在2003 年“非典”之后再次引起政府的重视,而医患的紧张关系则在2005 年达到顶峰。
这一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课题组发表了《对中国医改的评价与建议》,表示“医改基本不成功”。
此后,新一轮的医改被迅速提上日程。
2005 年,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开始试点。
“过去的合作医疗和赤脚医生制度依然有借鉴意义。
事实上,现在的新农合,就在重建一个三级医疗(县、乡、村)防护网。
”李跃荣说。
这一切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