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家庭日常出行碳排放的发生机制与调控策略_以北京市为例_柴彦威

模型 （ Ｉ ＶＭ ２ ＰＭ） 对美国加州的家 庭 出 行 行 为 进 行 的 研 究 表 明 ， 居 住 密 度 增 加 １ ０％ 只 能 ［ １ ２］ 减少 １ ． ９％ 的机动车使用里程 ， 并 质 疑 紧 凑 模 式 能 否 实 现 城 市 低 碳 发 展 。Ｆ ａ ｎ ｇ运用离 散连续模型对 ２ ０ ０ １ 年美国家庭出行调查 数 据 （ ＮＨＴ Ｓ） 的 研 究 显 示 ， 增 加 居 住 密 度 在 理 １ ３］ 。 论上能减少家庭车辆的保有量和使用量 ， 但并不经济 ［ 除密度因素外 ， 研 究 还 关 心 设 施 供 给 、 可 达 性 和 其 他 因 素 对 交 通 出 行 的 影 响 ～ 。 Ｓ ｉ ｍｍ ａ使用 Ｓ ＥＭ 模型对北澳大利亚的实证分析发现 ， 虽然解释能力偏弱 ， 但影响家庭出
［ １ ４ １ ６］ １ ７］ ；Ｎ 行的最大变量是家庭可达范围内服务设施的数目 ［ ｓ ｓ使用同一方法以哥本哈根为案
例分析认为 ， 居住地的设施集中度差异影响活动频次 、 移动频次和出行距离 ， 最终导致郊
３］ 。 但 是 ，Ｂ 区居民比内城居民有更大距离的出行 总 量 ［ ａ ｌ ｅ ９ ９ ３年旧金山湾区５个 ｇ ｙ等以１
［ ４］ ， 产生结构性锁 定 效 应 。 因 此 ， 构 建 低 碳 城 市 空 间 结 构 ， 塑 造 低 碳 拥挤和道路安全等 ）
城市空间 ， 发展低碳交 通 ， 既 是 应 对 气 候 变 化 、 建 设 低 碳 生 态 城 市 的 重 要 目 标 和 关 键 手 段 ， 也是统领中国低碳城市规划技术研究深入的核心任务 。 国外研究已在土地利用与交通出行的基础上 ， 延伸讨论空间形态 、 居民活动 — 移动及 其外部环境影响等议 题 ， 基 于 个 体 行 为 与 物 质 空 间 的 选 择 与 制 约 关 系 ， 运 用 复 杂 计 量 模 型 ， 试图揭示个体出行碳足迹的影响机制 ， 并探索低碳城市空间的组织特点 ， 发现低碳调
［ ２ ２］ １ ７］ ， 研究的结论性较 强 ［ 。 但 相 关 研 究 也 指 出， 基 于 汇 总 类 型 数 据 建 模 方 法 不 能 有 行” １ ７］ ， 提炼 多 类 型 变 量 的 结 构 性 关 系 ， 不 能 有 效 控 制 居 住 自 选 择 性 效地识别其他因素存在 ［ ２ ３］ （ ） 等偏好因素的干 扰 ［ 。由 此，改 进 的 非 汇 总 的 离 散 模 型 有 效 地 解 决 了 上 ｓ ｅ ｌ ｆ ｓ ｅ ｌ 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２ ４］ ， 但受限于变量选取 、 模型方法等问题 ， 述问题 ， 结构方程模型也普遍运用于实证分析 ［ ２ ５］ 。Ｈ 就影响因素 、 政策工具等都还没有明确共识 ， 甚至互相矛盾 ［ ａ ｎ ｄ ｙ 就精明增长理论 ， ［７］ ２ ６］ ；Ｆ ； 主张协调 土 地 利 用 与 交 通 系 统 ［ ｉ ｌ ｉ ｏ ｎ等则认为土地利用和居民出行协调困难 ２ ［８］ ；Ｍ Ｂ ｏ ａ ｒ ｎ ｅ ｔ认为土地利用政策与税 费 政 策 等 各 有 特 点 ， 应 互 为 补 充 ２ ｏ ｏ ｒ ｅ等 比 较 认 为， ［ ２ ９］ 空间政策减缓 ＶＭＴ 的实际效果尚且不如税收等传统手段 。 ［ ３ ０ ３ ２］ 上述研究大部分都是基于 西 方 城 市 模 式 ， 很 少 以 亚 洲 城 市 为 背 景 ～ ， 不 同 地 域 城 ４， １ ７］ ， 因此 ， 相关政策的适用性需 市的空间力量和历史传统差异内在地影响居民出行决策 ［
，Ｓ Ｍ ｏ ｄ ｅ ｌ ＥＭ） 探究居住密度 、 汽车使用和能源消费三者关系得出结 论 ， 每 平 方 ｕ ａ ｔ ｉ ｏ ｎ ｓ ｑ
； 修订日期 ：２ ０ １ １ ０ ５ ２ １ ０ １ １ １ ０ １ ２ 收稿日期 ：２ － － － － ： （ ） ； 清华大学自主科研计划项目 （ ）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４ １ ０ ７ １ １ ０ ２ ２ ０ １ ０ １ ０ ８ １ ８ ９ ５ ， 男 ， 甘肃会宁人 ， 教授 ， 博士 生 导 师 ，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为 城 市 社 会 地 理 学 与 行 为 地 理 １ ９ ６ ４ 作者简介 ： 柴彦威 （ －） ：ｃ 学 。Ｅ－ｍ ａ ｉ ｌ ｈ ｗ＠ｐ ｋ ｕ ． ｅ ｄ ｕ ． ｃ ｎ ｙ
第３ １卷 第２期 ２ ０ １ ２年２月
地 理 研 究 Ｇ Ｅ Ｏ Ｇ Ｒ Ａ Ｐ Ｈ Ｉ Ｃ Ａ Ｌ Ｒ Ｅ Ｓ Ｅ ＡＲ ＣＨ
Ｖ ｏ ｌ ． ３ １，Ｎ ｏ ． ２ ， Ｆ ｅ ｂ ． ２ ０ １ ２
居民家庭日常出行碳排放的发生机制与调控策略
— — — 以北京市为例
柴彦威１， 肖作鹏１， 刘志林２
３ ６ ３
地 理 研 究
３ １卷
２ 研究数据与研究方法
２ ． １ 数据来源 ０ ０ ７年北京市６ ０ ０户家庭居民 研究以北京为例 ， 采用北京大学行为 地 理 学 研 究 小 组 ２ ） 调查数据 。 调查选择 的 １ 活动日志 （ ｔ ｒ ａ ｖ ｅ ｌ ｄ ａ ｉ ｒ ０ 个 小 区， 分 属 于 老 城 区 旧 居 住 区、 单 ｙ 位居住区 、 郊区新建商品房居住区及政 策 性 住 房 居 住 区 等 四 类 ， 在 区 位 特 点 、 建 设 年 代 、 住宅形态及居民属性特征具有典型性 ， 较好地反映出不同时期的城市组织布局思路 ， 以及 。由于居民社会经济属 北京城市空间扩张与重构背 景 下 城 市 内 部 空 间 的 分 化 过 程 （ 表 １） 性同质性不一 、 职住关系 、 外部设施供给等各有特征 ， 在时空间利用上形成不同行为模式 和节奏 ， 具有较好的研究价值 。 ０ 户家庭 ， 要求每个家庭中 １ ６ 岁以上成员填写调查时间内 调查对每个社区随机选取 ６ 星期日 ） 和工作日 （ 星期一 ） 的活动日志问卷 。 调查共 ６ 休息日 （ ０ ０ 份 ， 有效问卷为 ５ ２ ０ 份 ， 问卷有效率为 ８ ６ ． ６ ６％ 。 问卷信息包括家庭信息 、 个人信息和受访者在工作日和休息 日２ ４ 小时内的出行记录 。 本文单就工作 日 常 规 性 、 可 重 复 发 生 活 动 进 行 分 析 ， 以 活 动 中 涉及移动 — 位移为筛选标准 ， 剔选后得到 ５ ０ ３ 份有效问卷 ， 研究有效率为 ８ ３ ． ８ ３％ 。 剔除 ， 共计 ３ 部分非常规性出行记录 （ 如出差 、 轮休 、 旅游等 ） ４ ７ ３ 项记录 ， 构成研究行为库 。
１ 引言
全球气候变化加剧 ， 如何降低人类活动的温室气体排放 ， 尤其是在城市地域范围内实 现节能减排 ， 成为亟需多学科合作解决的重大问题 。 就地理学和城市学科而言 ， 其中最重
１］ 。 城市空间结构是与城市居民活动 — 移动系 要的科学命题是探讨构建低碳城市空间结构 ［
统 、 日常交通出行等关系最为密切的空间因素 ， 影响居民的活动参与 、 设施利用 、 出行频 、 总出行距离等出行决策及 次 、 交通方式选择 、 单次出行距离 、 机动车出行距离 （ ＶＭＴ） ［ ２， ３］ ， 进而影响交通出行的次生效应 （ 特点 如 能 源 消 耗、 噪 声、 大 气 污 染、 碳 排 放、 交 通
社区 ５ １ ５ 户为样本建立的 Ｓ ＥＭ 模型显示 ， 出行态度和生活方式因素较之居 住 社 区 类 型 空
［９］ １ ８］ ， 这与 Ｋ 。Ｂ 间变量对交通需求作用更为明显 ［ ｉ ｔ ａ ｍ ｕ ｒ ａ等对该地区的研究结果类似 １ ｈ ａ ｔ
，家庭社会经济属 等研究 ２ ０ ０ １ 年该湾区居民的 交 通 出 行 也 认 为 ， 相 比 于 建 成 环 境 （ Ｂ Ｅ） ［ ２ ０］ 性尤其是收入因素 ， 对家庭出行决策起到主导作用 。 因此 ， 尽管有关物质环境与交通出行的内在关系一直是近年来相关研究试图解决的重 ２ １］ ， 但一直没有确定性结论 。 传统的汇总方法 、 定性的经验研究普遍认为 ， “ 要问题 ［ 高密 度 、 高可达性 、 土地混合 、 规则道路网的传统社区中的居民较之郊区社区更多选择步行出
要具体的地方分析 。 尤其是对转型期中国城市而言 ， 现代化和机动化并发深入 ， 城市规模 还在蔓延 ， 居民职住分离明显 ， 居住选择的自由度 、 空间移动性及出行需求不断增大 ； 同 时 ， 深层次的社会文化 背 景 影 响 仍 然 明 显 ， 一 些 中 国 特 有 的 空 间 组 织 形 式 也 需 要 细 致 讨 论 。 因此 ， 迫切需要深入微观个体层次理解出行决策与碳排放的发生机制 ， 评估转型期多 元空间组织模式对日常行为组织效果及其碳性 ， 从而对城市内部空间组织构造 、 城市规划 相关政策调控工具等提供启发 。 本文围绕城市空间结构低碳化的科学命题 ， 基于转型期中国城市空间与个体行为互动 机理的实际背景 ， 采用 ２ ０ ０ ７ 年北京市居民活 动 日 志 调 查 数 据 ， 建 立 单 效 标 因 素 的 路 径 分 析模型 ， 试图在 “ 社 区 － 家 庭” 层 面 上 挖 掘 “ 空 间 利 用—出 行 特 征—碳 排 放” 的 内 在 关 系 ， 揭示个体出行碳足迹的微观发生机制 ， 辨别影响因素和作用路径 ， 藉此寻找城市空间 组织低碳化的政策工具和调控策略 。
２ 期
— — 以北京市为例 柴彦威 等 ： 居民家庭日常出行碳排放的发生机制与调控策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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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里增加 １ ０ ０ ０ 单位住宅 ， 每年能够减少 ４ ． ８％ 的机动车里量 ［ ａ ａ ｔ等的结构模型发现 ， 提高居住密度能够减少出行总量 ， 工作地的 高 １ １］ 。Ｖ 密度增加了日常出行距离 ， 减少小汽车出行量 ［ ａ ｌ ｌ ｅ等使用带工具变量的多元两部分
（ ） １．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 ， 北京 １ ０ ０ ８ ７ １；２．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北京 １ ０ ０ ０ ８ ４
摘要 ： 根据 ２ ０ ０ ７ 年北京市居民 活 动 日 志 调 查 数 据 ， 利 用 Ａｍ ｏ ｓ ７ ． ０软件建立单效标因素的路 径分析模型 ， 试图在 “ 社区 － 家庭 ” 层面上 挖 掘 “ 空间利用 － 出行特征 － 碳排放” 的内在发 生机理 ， 藉此寻找城市空间组织低碳化 的 调 控 路 径 。 研 究 发 现 ： 影 响 居 民 家 庭 日 常 出 行 碳 排 放的主要因素是出行距离和出行方式 。 社区空间利用特征对家庭出行的距 离 总 量 有 显 著 影 响 ， 对小汽车出行比率则没有明显作用效果 ； 私 家 车 的 购 置 对 居 民 家 庭 出 行 行 为 的 高 碳 化 具 有 不 可逆的作用特点 ； 在现有设施条件 、 空间 环 境 和 车 辆 使 用 政 策 下 ， 公 共 交 通 对 私 人 交 通 出 行 没有替代性 。 研究认为 ， 城市空间组织和 调 控 优 化 应 通 过 土 地 混 合 利 用 、 设 施 供 给 等 物 质 空 间组织与再组织手段 ， 形成空间行为组 织 和 行 为 规 划 策 略 ， 引 导 居 民 降 低 交 通 发 生 量 ， 优 化 居民交通发生的时空结构 ， 建构低碳的城市空间结构 。 关 键 词 ： 居民家庭日常出行 ； 碳排放 ； 城市空间组织 ； 低碳 ； 路径分析 ； 北京市 ； （ ） 文章编号 ：１ ０ ０ ０ ０ ５ ８ ５ ２ ０ １ ２ ０ ２ ０ ３ ３ ４ １ 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