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传教士与近代中西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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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与中国早期现代化以基督徒群体网络为中心的分析

基督教与中国早期现代化以基督徒群体网络为中心的分析

基督教与中国早期现代化:徒体为中心的分析*摘要:西方冲击与本土觉醒推动了近代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在这个过程中,大量传教士进入了中国,不仅传播了西教和西学,还积极参与到中国的社会变革进程中$本文通过传教士传记、《万国公报》和清朝的档案《筹办夷务始末》,对晩清时期的传教士群体进行系统分析,并借助一个动态的视角,分析基督教如何借助社会网络影响近代中国的洋务运动和维新变法$关键词:洋务运动维新变法传教士社会网络20世纪八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铺开,基督教传播也获得快速的,并现了“基督教热”的现象$随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基督教并投身到相关研究中,基督教研究也从险学变成了一门显学$—些学者开始注基督教与西方文明的关系,思索基督教与现代化的关系,力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一种西方的$学者曾对此议题做过代表性的$—是台湾的林治平教授,他组织过基督教与中国现代化的学术研会,并了相关研究(林治平,1994)$他主编的《基督教与中国代化论集》《基督教与中国》《基督教与中国现代化》和《中国基督教大学论文集》均对基督教与中国现代化这个议题有所涉及$他用了“媒介”这个概念,把基督教看作西方文明和中国现代化的中间人。

同时他也把基督教看作中国现代化的推手。

林治平把基督教对中国现代化的影*钟智锋,中国人民大学佛教与宗教学理论研究所讲师。

窒数生全学(第六辑?....Sociology of Religion(Vol.6)响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促进了科学技术的发展,推动了中国的制度变革,推动了社会改良,促进了中西文化交流(林治平,1975)。

二是何光沪教授$他在《学人》了关于“基督教与中国现代化”的文章,文中他把基督教比作现代化的红娘,认为基督教在西方文明和中国近代化之牵线搭桥的作用(何光沪,1995)。

王立新教授在这个领域也有颇具影响力的著作$他在《美国传教士与中国现代化》一书里系统梳理了美国传教士对近代中西文化交流、教育、开眼看世界思潮、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的影响(王立新,2008)$他认为传教士推动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但却因其宗教局限误导了中国的现代化道路$笔者认为这种矛盾的立论值得商榷$除此之外,几个较具影响力的传记系列也涉及基督教与中国早期现代化的关系$分别是由鹤主编、广西师范大学岀版的《来华基督教传教士传记丛书》(亦称《基督教传教士传记丛书》①和由李可柔、毕乐主编的《与》系$《来华基督教教记书》《与》系列以人物为中心,前者关注传教士对中西文化交流和中外关系的影响,后者则通过的中国基督徒精英呈现岀基督教对中国现代化的影响。

西方传教士在中国

西方传教士在中国

代教育 的起 步与发展 。传教 士最初办教会 学校主要 这 使得西方传教士活动处 于多层色彩 的笼罩 下而变 集 中在 开放 的 五个通 商 口岸 、 港和 澳 门 , 17 得 愈加特殊 。 香 从 85 一方面我们应看到传教士传教是 随着西
年起 , 教会学校急 剧发展。 19 , 到 89年 教会学校达到 方 的殖 民主义 、 帝国主义的对外扩 张 , 随着血与火 伴 约 1 6 ,学生人数 增加 到三 万多人 。到 1 0 7 6所 9 0年 传播开来的。 另一方面我们也应正视西方传教士是近 后, 教会 学校 迅速发 展 , 表是 1 1 下 9 9年新 教传 教士 代 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 , 给封闭的 中国带来 了西 学校 和招生人数 , 中可看 出教会学 校在 中国教育 方先进的政治制度 与先进文化 , 从 也把中 国的文化传播 中所 占的份量 。
另一方面我们也应正视西方传教士是近后教会学校迅速发展下表是1919年新教传教士代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给封闭的中国带来了西学校和招生人数从中可看出教会学校在中国教育方先进的政治制度与先进文化也把中国的文化传播中所占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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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传教士⑧ 中闽
口 李 芸 尹 国安
兴办慈善事业。传 教士兴办慈 善事业主要有行
10 年 《 丑 条约 》 91 辛 的签 订打 击 了中 国 的顽 固 医事业 、 慈幼事业与赈济救灾事业 等。 教会慈幼事业
守 旧势 力 , 西方传 教士进一步深入 内地传 教。 人们对 包括育 婴堂 、 孤儿 院 、 童学 校 、 哑学 校 等慈幼机 肓 聋 宗教的态 度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由敌 视发 展为 承认乃 至认 同 , 信仰基 关 , 教士还经常地从事有计 划 、 组织的赈济救灾 传 有 督 教的人数也迅速增加 。 二 、西方传教士在 中国进行 了哪些活动 动, 目的在于 使中 国基 督教化 , 中国人 民了解 、 使 认 工作 , 12 如 9 0年 , 华北 5省发生 大旱灾 , 正定天主教

美国传教士与中国近代教育

美国传教士与中国近代教育

美国传教士与中国近代教育美国传教士在中国近代教育领域发挥了重要作用,对中国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大量的美国传教士来到中国,他们致力于传播基督教信仰的也积极参与了教育事业。

他们在中国开办了学校、翻译了大量的教育著作、改革了中国传统的教育模式,并领导了一些现代教育改革运动,对中国近代教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美国传教士在中国开办了许多学校,为中国的现代教育做出了重要贡献。

早期的传教士学校主要是为了培养传教士和教会工作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关注起中国本地学生的教育。

他们在中国各地建立了许多学校,包括小学、中学、大学等各个层次的教育机构。

这些学校不仅传授基督教的信仰和道德观念,还教授了现代科学、文学、艺术等知识,为中国培养了一大批现代化的人才。

这些学校成为了中国近代教育的一部分,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美国传教士在中国翻译了大量的教育著作,介绍了西方的教育理念和方法。

传教士们将西方的教育著作翻译成中文,介绍了西方的教育理论、教育心理学、教育方法等内容。

这些著作为中国的教育改革提供了宝贵的参考,帮助中国的教育工作者了解了西方先进的教育理念和方法,为中国的教育改革提供了理论支持。

美国传教士还积极参与了中国的教育改革运动,推动了中国传统教育模式的改革。

中国的传统教育主要以儒家经典为教材,重视对经典的注解和背诵,忽视实践和创新。

传教士们带来了西方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引入了现代科学、实用技能等内容,提倡了注重实践和创新的教育理念。

他们还推动了一些现代教育机构和团体的建立,如中国近代最早的师范学校就是由美国传教士创办的。

这些举措对中国的传统教育产生了重大影响,促进了中国教育的现代化和国际化。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在教育领域发挥作用,美国传教士还推动了中西文化交流和相互理解。

传教士们在中国学习了中文、研究了中国的历史和文化,带领了一些中国学生赴美留学,为中美之间的文化交流搭建了桥梁。

基督新教在近代香港传播与中西文化交流

基督新教在近代香港传播与中西文化交流

基督新教在近代香港传播与中西文化交流近代香港是基督新教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教的避难所和集散地。

为拓展传教事业,新教教会及其信徒采用文化手段辅助传教,在近代香港开展了大量的文化活动,极大地促进了中西文化交流与传播。

入港传教士的汉语言研究成果为中西文化交流奠定了基础;新教传教士在港积极创办学校、出版各类书籍和期刊,促使大量西方文化传入中国;理雅各等传教士通过翻译中国传统文化经典、著书立说或回国后开展文化活动等方式,促使中国文化在西方得到了广泛的传播。

标签:基督新教;传播;近代;文化交流“作为一个社会子系统的宗教与社会整体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此关系是双向的、相互的。

”社会整体系统对宗教子系统发挥着制约性的作用,但宗教的活跃与发展也能反作用于社会的发展。

为扩展传教事业,香港教会和信徒开展了大量的文化活动,极大地促进了近代中西文化在香港的交流。

一、汉语言研究为中西文化交流奠定基础语言是传教活动开展的前提,又是心灵交流的基础。

来华传教士大都视汉语或方言学习、研究为首要任务,从而充当语言沟通的先驱,为中西交流起到桥梁的作用。

十九世纪中期后,来华西人多视香港为学习汉语和体认中国文化的驻足地,从而使香港在汉语言研究方面颇具成就。

据香港档案资料显示,晚清在港府登记的出版书籍中,用做编印的语文就有13种之多。

其中包括马来语、巴赫纳语、老挝语、拉丁语、柬埔寨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越语和藏语和汉语。

新教传教士则出版了相当重要的汉语、特别是粤地方言的字典和词汇。

主要有欧德理的《广州方言汉语字典》(1877)、湛约翰的《英粤字典》(1878)和嘉约翰的《粤语方言成语选》(1889)、罗传烈的《汉语语法》(1864)等。

另外,道济会堂的华人主任牧师王煜初在前人用罗马字拼音字母为汉语注音的基础上,于1896年出版《拼音字谱》。

该书囊括了中国十八省的声韵,可谓拼音声韵学的一大创举。

此外还有波乃耶牧师的《客家方言简易句法》(1881年)、《粤语通易》(1883年)、《英粤袖珍词汇》(1886年)《粤语易通词汇》(1886年)、《怎样讲粤语》(1889年)、《广州方言短语选》(1890年)、《新会方言》(1890年)和《东莞方言》(1890年)等书。

中美文化交流的融合与冲突——以赛珍珠的《群芳亭》为例

中美文化交流的融合与冲突——以赛珍珠的《群芳亭》为例

中美文化交流的融合与冲突——以赛珍珠的《群芳亭》为例颜小清 贵州大学摘 要:生于美国的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40多年,因此创作了不少中国题材的文学作品。

在中西两种文化的熏陶下,她的作品既有中西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也暗含文化的冲突与对立。

其作品《群芳亭》讲述意大利传教士安修士进入吴宅担任家庭教师,给吴家带来一系列改变的故事。

吴宅和吴家人为中方文化的代表,安修士是西方文化的化身,赛珍珠在描写安修士进入吴宅的同时展示出中美文化的融合与冲突。

关键词:《群芳亭》;中美文化;融合;冲突[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7-103-02于美国弗吉尼亚州出生的赛珍珠,父母均为美国传教士,其父笃信基督教,怀揣拯救世界的宗教热情,刚结婚便带着妻子凯丽来到中国传教。

三月大的赛珍珠随父母来到中国,于儒家文化和西方文化双重教育中成长。

一方面,家里为她请来了老秀才孔先生担任家庭教师,教她学习中国文学经典及孔子伦理等中国传统文学;后来在金陵大学和东南大学任教期间,她又请了国学造诣颇深的龙墨香先生辅导她学习中国小说和现代作品等。

而打小其母亲凯丽就按照美国本土的课程设置来教育她,为她介绍了大量的英国小说并鼓励她从事文学创作,她的大学四年和硕士学位也都是回美国读的。

双重的教育使她置身于双重文化的熏陶之中,两种文化的浸入使得赛珍珠的思想观念中具有中西方文化的双重性,具体表现为中西方文化的碰撞与融合。

这种现象其在小说《群芳亭》中表现尤为明显。

故事发生在1930年的中国,当时封建思想仍然根深蒂固,而小说中的吴府是江南某地的一个相对封建的名门望族,然而吴府的吴太太在过完自己40岁生日之后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她决定要与其丈夫吴老爷分居,并主动张罗为吴老爷纳妾。

这一反传统的举动必然遭到一家老少的反对,正在她苦闷之际,一个名叫安德鲁的传教士走进了吴宅。

他给吴家人,特别是吴太太带来了全新的思想。

关于传教士与晚清现代化关系的思考_评_美国传教士与晚清中国现代化_

关于传教士与晚清现代化关系的思考_评_美国传教士与晚清中国现代化_

・书 评・关于传教士与晚清现代化关系的思考——评《美国传教士与晚清中国现代化》李喜所近年来,近代来华传教士以其活动的广泛性和影响的复杂性越来越引起史学界的关注,如何评价传教团体对中国的影响成为学术界的热门话题之一。

1981年华东师范大学顾长声先生出版了《传教士与近代中国》一书,堪称新时期传教士研究的拓荒之作,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但该书是以传教士所依托和推行的帝国主义侵略政策为主线,侧重帝国主义如何利用宗教侵华,因此无论内容安排,还是资料取舍,显然都忽视了传教士的社会文化活动和教育活动,及其对近代中国社会的影响。

自80年代中期以来,传教士问题的研究形成一股不小的热潮,有关论文越来越多,并相继出版了若干专门著作。

这些成果拓宽了传教士问题研究的领域,对传教士的社会文化活动在近代中国社会的积极影响进行了实事求是的肯定;但大多还只是论述传教士在华活动的某个方面,还没有就全面评价传教士问题提出合理而又符合实际的解释体系和理论框架;研究范围主要集中于传教士与中西文化交流、教案、传教士的教育活动等有限的方面,对若干重要方面的研究尚属空白,对一些具体问题的探讨也待深入。

最近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博士后王立新副教授撰写的《美国传教士与晚清中国现代化》一书在这方面进行了有益的尝试。

该书是继顾长声《传教士与近代中国》之后,近代传教士研究的又一重要成果,特别是在解释体系、研究范围、资料运用及研究方法上均有创新和突破,达到了较高的学术水平。

同时,该书还引发了关于传教士与晚清现代化关系的一些新的思考。

一、关于如何评价传教士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如何评价传教士对近代中国社会的影响,一直是史学界有争论的一个问题。

美国学者费正清教授曾感叹说:“如何评价传教团体对中国的影响是一个真正的难题,这可能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说法虽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这一问题有相当的难度。

1949历 史 研 究1998年第2期 年后,国内学者从肃清帝国主义文化影响出发,把传教士在华活动冠以“文化侵略”,突出传教士在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中的作用。

传教士来到中国的起因

传教士来到中国的起因
1. 中国落后的社会经济
当西方传教士空洞的教 义宣传屡遭碰壁时,满足 乡土民众基本物质生活需 要的间接布道活动就成 为他们打开民众入教潮 流的简洁而有效的途径。
3.促进文化交流
部分传教士向中国介绍了一些西方的科学技术,并把 中国文化介绍到西方,客观上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 并取得了中国官员和士大夫的信任和支持。
美国传教士
狄考文 (Calvin Wilson Mateer 1836— 1908) 美国宾夕法尼亚人。基督教北长 老会传教士。 1863年底来华, 1864年1 月到登州传教, 开办蒙养学堂。该学堂 1876年改称文会馆,由小学升为中学, 1881年开设大学预科,1904年迁潍县, 与英国浸礼会在青州办的广德书院大学 部合并,改称广文学堂(后成为齐鲁大学 一部分)。他多次利用回国休假机会为文 会馆募集资金和实验设备。1880年获汉 诺威大学荣誉神学博士学位。1888年获 伍士德大学荣誉法学博士学位。1890年 基督教来华传教士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 推选他为“中华教育会”首任会长。
德国传教士
邓玉函,(Johann Schreck, 1576年-1630年5月11日),天 主教耶稣会德国传教士。生于 康斯坦茨。1618年4月16日,随 金尼阁在里斯本启程赴东方。 1619年7月22日抵达澳门。同行 的传教士还有汤若望、罗雅谷、 傅泛际。1621年到杭州传教。 1623年到达北京。1629年,经 徐光启推荐在历局任职,1630 年病逝于北京,享年55岁。埋 葬在北京滕公栅栏。著有《远 西奇器图说》。他第一个把天 文望远镜带进中国。他还是伽 利略的朋友。
4.为欧洲殖民者的侵略活动服务
认真
听讲
欧洲的天主教传教士是跟随殖民者之后来到中国进行 宗教活动的.他们当中,有人以传教作掩护,在中国测 绘地图,搜集情报,为欧洲殖民者的侵略活动服务。

近代史上著名传教士

近代史上著名传教士

汤若望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中国基督教史和中国科技史上是一位不可忽视的人物。

他以虔诚的信仰,渊博的知识,出众的才能,奠定了他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重要地位。

他在华40余年,经历了明、清两个朝代,是继利玛窦来华之后最重要的耶稣会士之一。

他继承了利氏通过科学传教的策略,在明清朝廷历法修订以及火炮制造等方面多有贡献,中国今天的农历是汤若望在明朝前沿用的农历基础上加以修改而成的"现代农历"。

他还著有《主制群徵》、《主教缘起》等宗教著述。

他以孜孜不倦的努力,在西学东渐之中成就了一番不可磨灭的成绩。

伯驾Peter Parker 美国传教士,医生,外交官。

1834年他受美国美部会派遣来到广州,是基督教差会派到中国的第一个传教医生。

1835年11月4日,他在广州新豆兰街的丰泰洋行内租屋开设“眼科医局”,又称“新豆栏医局”。

这是中国第一所基督教开办的新式医院,它是后来著名的广州博济医院的前身。

1838年,伯驾担任了新成立的“中华医药传教会”副会长。

1839年他曾为林则徐治疗过疝气。

伯驾还是美国政府驻广州领事的秘书和翻译,战争期间伯驾回到美国,向美国政府主张对华开战。

1844年,伯驾与裨治文随美国顾盛使团参与了《中美望厦条约》的谈判与签约。

伯驾有一句名言:“中国人不服从,就毁灭。

”曾呼吁美国出兵与英、法分占台湾、舟山、朝鲜。

裨治文Elijah Coleman Bridgman美国传教士,美国赴华传教第一人。

裨治文1801年生于马萨诸塞州,1829年9月神学院毕业后,接受美部会(公理会)派遣,成为该会第一个赴中国传教的传教士。

1830年2月25日,裨治文到达广州。

1832年5月,英文《中国丛报》在广州创刊,裨治文担任编辑。

1851年停刊之前,该报共出了20卷,记载了鸦片战争前后20年期间有关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详细资料,也记载了当时的中外关系和外国人在华活动情况,是研究中国近代史开端时期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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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传教士与近代中西文化交流梁碧莹近代中西文化交流发端于19世纪初叶。

早在鸦片战争前,西方文化已开始由传教士引进中国。

鸦片战争后,外国侵略者的坚船利炮,打破了中国与世界的隔绝状态,西方文化梯航而来,与中国文化频繁接触。

然而,这种文化接触并不是以正常的文化交流形式出现的,而是伴随着外来侵略、民族压迫的痛苦和耻辱出现于中国社会。

信奉基督教新教的美国传教士来华始于19世纪30年代,他们在华活动,无疑起到了帮助西方资本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的作用。

但是,由于美国传教士要在中国扩大“基督福音”的宣传,利用办学校、翻译出版西书、创办报刊等办法作为传教的有力工具。

这样,传教士就成为接触普通中国人和传播西方文明的桥梁。

本文通过对19世纪美国传教士在华文化活动某些方面的考察,进一步探讨他们在中西文化交流中所起的作用。

一教育是传教最强有力的辅助手段。

美国传教士来华后,很快就意识到,由于他们的基督教文化和以信仰佛教为主的中国传统宗教文化的距离实在太远,他们的福音传播方式不能引起中国人民的共鸣。

为改变直接传教成效不大的状况,加快在中国发展基督教的势力,他们率先在中国办起了教会学校,通过学校传播基督教教义,这是美国传教士在华的重要文化活动。

美国教会在中国创办的第一所学校,是1830年2月由美国公理会派往中国的第一个传教士裨治文在广州创办的贝满学校。

这所学校规模很小,只收留了四、五名学生,并且举办不久便关闭(李定一:《中美早期外交史》台北,1978年版,第67页。

),论影响并不大,但它毕竟开创了美国传教士在广州办学的历史。

1836年成立的马礼逊教育会是由寓居广州的外侨组织,由美商奥立芬赞助,裨治文任该会的秘书。

该会具有商办教育的性质,但又明显地具有办学校同传教结合起来的倾向。

马礼逊教育会的宗旨是:“在中国开办和资助学校,除要中国少年读中文外,还要教他们读写英文,并以此为媒介,把西方世界的各种知识传授给他们。

这些学校还将读《圣经》和有关基督教的书。

”(《中国丛报》(Chinese Repository)第5卷,第374页。

)马礼逊教育会成立后,即向英、美发出呼吁,要求派遣教师前来中国开办学校。

美国耶鲁大学马上作出反应,派该校毕业生布朗来华办学,经费由马礼逊教育会提供。

1839年,马礼逊学堂正式在澳门开学,首批学生六人,1842年迁往香港,学生逐渐发展到三四十人(容闳:《西学东渐记》,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6—8页。

)。

马礼逊学堂课程的内容包括基督教教义、各种近代西学知识和中国汉语。

除汉语由一位中国先生任教外,其它各门课程皆由布朗夫妇执教。

布朗不仅给学生灌输各种新的西方知识,而且还是中国第一批留学生容闳等人到美国深造的促成者。

1847年布朗夫妇回国时,容闳、黄胜、黄宽三名学生随同赴美,在布朗和美国友人的帮助下,就读于马萨诸塞州的芒松学校。

容闳后来考上耶鲁大学,成为耶鲁大学第一个中国学生。

黄宽赴英就读于爱丁堡大学,成为中国第一名留英学生和中国第一位西医的传播者。

鸦片战争后,美国传教士在华开办的学校逐渐增多。

他们先后在广州、宁波、福州、上海等地创办教会学校,除男子学校外,也开始创办女子学校。

1868年,美国强迫清朝政府签订《中美续增条约》,其中第七条规定:“美国人可以在中国按约指准外国人居住地方设立学堂”(王铁崖:《中外旧约章汇编》,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263页。

)。

有了条约的保障,美国传教士便更积极地在中国各地设立学堂。

一大批受过大学教育的美国青年传教士纷纷来华,致使美国传教士在华创办的教会学校超过了英国和法国。

据统计,到1898年美国传教士在中国已拥有155个教会、849个分会,40027名中国教徒,1032所初等学校,有学生16310人;有74所中等以上的学校,拥有学生3819人。

(陈景磐:《中国近代教育史》,人民教育出版社1979年版,第74页。

)19世纪下半期,美国传教士在华开办的教会学校,比较著名的有长老会在山东登州开设的蒙养学堂(1876年改称为文会馆);1865年圣公会在上海开设的培雅学堂,第二年又设度恩学堂,1879年合并成立上海圣约翰书院,1894年发展为圣约翰大学;1871年圣公会在武昌开设文惠廉纪念学堂;1881年监理会在上海开设中西书院,后来发展为东吴大学;1882年长老会在山东开设广文学堂,后来发展为齐鲁大学;1889年长老会在广州开设格致书院,后来发展为岭南大学;1888年美以美会在北京开设汇文书院,1889年公理会等在河北通州开设华北协和书院,后两校合并为燕京大学(顾长声:《传教士与近代中国》,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27—228页;陈景磐:《中国近代教育史》,第74—75页;罗荣渠:《美国与西方资产阶级新文化输入中国》,周一良主编:《中外文化交流史》,河南人民出版社1937年版,第643页。

)。

此外,还开办有北京贝满女学(1861年)、上海圣玛利女学(1881年)、广州真光女学(1881年)以及上海中西女学等等。

(李定一:《中美早期外交史》台北,1978年版,第621—622页。

)移植在中国土地上的西方教会学校在其建立和发展的同时,与清朝固有的教育制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朝的教育制度基本上因袭明朝,教育偏重于科举,读书人中的绝大多数都必须习作八股文以应付科举,以求进身之道。

这种弊端丛生的封闭型传统教育,在教会学校建立后,便遇到了西方开放型教育的冲击和挑战,并受到极大的影响。

首先,教会学校宣传和引进了西方的科学知识。

新学与旧学相比,新学的确具有更强的适应性,新学不仅教人讲科学,也教人掌握科学参预社会竞争。

这就在中国引起人们对新学的兴趣。

随着传教士在学校传播西方文化,一批初步接受西学的知识分子也在成长。

在这方面美国传教士所起的作用非同小可。

如,美国监理会传教士林乐知于1881年在上海开设的中西书院,八年的西学课程循序渐进,高年级的数理化课程有化学、重分、微分、积分,还有航海测量、天文测量等等。

1896年,美国长老会传教士狄考文在“中华教育会”第二届大会上作了关于“什么是中国教会学校最好的课程”的报告,把课程列为六种:语文、地理、历史、数学、自然科学和宗教。

他就教会学校为什么要开设西学课程列举了三大理由:一是学习科学可以破除迷信;二是可以使教会有声望;三是可以使毕业生更有能力左右中国社会发展的方向(顾长声:《从马礼逊到司徒雷登——来华新教传教士评传》,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95页。

)。

无论教会学校开设西学的目的何在,事实上,教会学校确曾培养出一批具有新思想、掌握一定专业知识的人才,这些人在洋务企业中,在中国海关、邮局以及数理、医、农、工各部门中曾发挥过一定的作用。

其次,教会学校的一些教育方式和教育内容逐渐为中国所接受。

19世纪60年代,中国教育开始了改革。

改革的主要标志是1862年的京师同文馆、1863年的上海同文馆、1864年的广州同文馆的创设;以后又陆续开设了一些工科学校和军事学校。

这些学校的课程设置、教学方式有许多都效仿教会学校。

有些学校还聘任传教士担任教习或总教习,使中国官办学校成为传教士宣传西学的阵地。

比如,美国长老会传教士丁韪良在京师同文馆任教期间,逐渐引进算学、化学、国际公法、医学生理、天文、物理等新课程。

京师同文馆内,除我国数学家李善兰任算学教习外,其余课程皆聘请英、美、法传教士任教。

此外,全国各地兴办的新式私立学校的教学内容和程式,也仿效教会学校。

再次,美国传教士对中国传统教育改革也起过积极作用。

传教士不仅通过在中国办学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且对中国传统教育的弊病提出过严厉的批评,有的传教士还撰文强调要振兴中国教育就必须改革教学内容和方式。

如,美国传教士李佳白在拜会恭亲王时,曾面呈《创设学校议》一文,文中首论学校的重要,并介绍新学的种类及设立新学的方法,进而提出改革学制和考试制度的建议(李佳白:《创设学校议》,见《万国公报》第7卷(1895年)第84期,第4—5页。

)。

狄考文发表《振兴学校论》一文,批评中国学校教授的内容太窄,不适应社会的发展,主张广设普通学校和职业学校,开办大学和女学,把中国的士、农、工、商纳于学。

狄考文还主张向清廷建议取消科举制度,代之以西方学校授予学位的办法,同时提出取消八股文、增加学校科目等主张。

林乐知还利用他主办的《万国公报》的有利条件,发表了许多议论中国教育的文章。

文章涉及范围广泛,有的批评中国教育制度阻碍人才的成长、有的建议中国改革科举制度并兴新学。

传教士这些活动和呼声对当时中国的教育改革作了重要的舆论准备。

20世纪初,清政府明令废八股、停科举、开新学,虽是为适应当时中国知识分子要求所采取的应急措施,但清政府做到这一步,与传教士的宣传也是分不开的。

当然,传教士带来的西方文化,包含有西方的文明,但也有相当多的糟粕。

由于中国长期处于封闭状态,人们对世界知之甚少,西学随着传教士输入中国,长期禁锢在封建制度下的中国知识分子对此的确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加上分辩是非的能力较差,有些人不分良莠,主张一律吸收,统统“拿来”,“全盘西化”。

这种“拿来”与中国国情不符,“全盘西化”当然化不起来,但它的确容易产生民族自卑感和崇洋思想。

尽管如此,在当时清政府极少重视西方科学的情况下,教会学校引进西方科学知识,应该看到,这对于中国人文化素质的提高,对于中西文化的交流所起的作用是不能一概抹杀的。

教会学校毕竟同中国传统的公学、私学都不周,因为中国学校的教学内容是以中国的封建伦理、道德为中心,教人学而优则仕,是以作官为培养目标;而教会学校的教学内容则是以传播西方的文明为中心,教人面向西方,是以培养西方文明的传播者为目标。

不同的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从文化素质上说也不同,前者是要因循旧的传统、维护旧的道德,后者要打破旧的传统、废弃旧的道德;从心态上说,前者培养出来的学生一般都比较墨守成规、缺乏冒险精神,缺乏开拓竞争的心态,后者培养出来的学生一般都比较视野开阔,对现实容易产生不满,比较容易产生崇洋媚外的心态。

两种类型的学校在中国社会并存,对中国的教育制度是一大冲击。

但由于中国的传统封建教育制度根深蒂固,它具有强烈的排它性,因此,教会学校对近代中国的教育制度产生了一些影响,但它毕竟无力摧毁中国的封建教育制度的顽固体系。

二翻译和出版书籍是西方基督教传教士在华的一项重要文化活动。

早在1834年11月,广州外侨就成立了一个名为“在华实用知识传播会”,美国传教士裨治文为该会的秘书。

该会标榜的主要宗旨是:“出版能启迪中国人民智力的一类书籍,把西方的学艺和科学传授给他们。

”(《中国丛报》(Chinese Repository)第3卷,第378—384页。

)几年后未见成效。

1838年裨治文撰写一部名为《美理哥合省国志略》的书,该书系统地介绍美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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