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沈凤喜悲剧形象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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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向凄凉

一路走向凄凉

一路走向凄凉--简析冷清秋、凤喜、月容的命运文学艺术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2009级4班曾娴静学号:07内容摘要:《金粉世家》中的冷清秋、《啼笑因缘》中的沈凤喜、《夜深沉》中的月容,是张恨水笔下三个典型的人物形象。

她们的命运都非常凄凉,让人感叹不已。

造成她们悲剧的原因,有社会大背景,也有她们生活圈的小背景。

同时他们的悲剧,还与其自身的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金钱与感情中,她们没有把握好其中的平衡度,最终陷入魔窟而不能自拔,使自己的一生一路走向凄凉。

关键词:凄凉;清高;情深意志薄;夜深沉;幸福正文:张恨水先生的三部传世精品《金粉世家》《啼笑因缘》《夜深沉》为我们塑造了冷清秋、沈凤喜、月容这三个典型的女性形象,她们三个身上背负着一个共同的字眼——凄凉。

清秋命薄,始嫁薄情郎,终是分离,带着孤儿清苦一生;凤喜命凄,始弃有情人,终是受虐,被逼成疯,红颜薄命;月容命凉,始跟负心汉,终是被骗,回不来原来的安定平和生活,逃不出虎狼之口。

三人的命运,使读者暗生爱怜之心,催人泪下!清秋:清高女士凄凉命冷清秋是张恨水笔下一个典型的女学生形象,她的命运主线是恋爱-仓促结婚-逃离。

她之悲哀,集中体现在与金燕西的婚姻中。

冷清秋与金燕西结合,一方面是金燕西对冷清秋的热烈追求,另一方面却是冷清秋性格中尚未根除的一点虚荣心。

清秋依恋于金燕西的甜言蜜语以及金家之财势。

但是,清秋性格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清高,而金燕西纨绔子弟的本性,花钱如流水的习惯等使冷清秋在婚后生活中倍受委屈。

金家是有人喜欢清秋的,比如金铨、道之三姐妹。

然而,金铨一语道破其命运主线。

初见清秋照片,即曰:“可惜命薄了些。

”仅是面相,就已被认为福浅。

果不其然,豪门深似海,清秋在金家如屡薄冰。

她在金家的小心翼翼,低调行事却换不来妯娌之间的和睦相处,反而不经意间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对丈夫的宽容与谅解,却换不回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反而纵容了金燕西的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婚姻前期的容忍,让清秋身心疲惫,在后期,更是倍受煎熬。

解读《啼笑因缘》中的女性形象

解读《啼笑因缘》中的女性形象

解读《啼笑因缘》中的女性形象作者:刘悦来源:《青年生活》2019年第11期摘要:《啼笑因缘》是张恨水的近代通俗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以樊家树为中心与三位女性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集言情武俠社会小说因素于一体,拥有庞大的和多层次的读者群,同时具有较高的艺术成就。

本文就三位女性沈凤喜、关秀姑、何丽娜进行形象分析,由此窥探张恨水的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词:张恨水;女性形象;女性主义意识一、自我沉沦的沈凤喜沈凤喜无疑是《啼笑因缘》中结局最为悲惨的女性,然而她悲剧命运的形成并非偶然。

沈凤喜处于社会底层,对上层社会的生活无疑是向往并期待的,当发现可以通过婚姻这一捷径可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放弃樊家树转向更高地位的刘德柱。

沈凤喜面对自己所处的地位没有很大的勇气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学堂时没有努力接受新思想提升自己,相反,每日的生活便是和身边的朋友互相攀比,由此可见她没有做好进入上层社会的准备,自然刘德柱也只是看中了沈凤喜的外表,并不能做长久夫妻。

沈凤喜是一位典型的传统女性,她认为只要倚仗着有钱有势的男人,自己的今后的生活便衣食无忧,自己的命运会被改变。

然而,正是她这种男权主义思想,使她在男人之间盘旋摇曳生姿,而忘了自身改造的力量,一味地受制于男性的心理状态使她的命运也只能由男性对她的态度决定。

沈凤喜也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不仅没有胆量对抗这个社会,同时她也没有勇气去反抗她的父母。

当她的父母要求沈凤喜向樊家树开口要房租的时候,她并没有制止父母的这种行为,相反她按照父母的想法过起了自己精打细算的生活,把经济的压力甩手给樊家树,表现出了无忧无虑,高高在上的虚幻状态,此时她所感受到的爱情的甜蜜,不过是自欺欺人,得意忘形而已。

不成熟的沈凤喜没有意识到“始于颜值,忠于人品”的内涵,已为人妻,却仍与樊家树私自约会,被刘德柱发现后虐待成疯。

二、侠义精神的关秀姑关秀姑像是武侠小说中的一个侠女,无论是救出沈凤喜还是为民除害杀死军阀刘德柱,都体现出关秀姑身上的侠义精神。

《沈凤喜》人物形象及性格特点分析

《沈凤喜》人物形象及性格特点分析

《沈凤喜》人物形象及性格特点分析(最新版)编制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核人:__________________审批人:__________________编制单位:__________________编制时间:____年____月____日序言下载提示:该文档是本店铺精心编制而成的,希望大家下载后,能够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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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凤喜个人悲剧原因探析

沈凤喜个人悲剧原因探析

沈凤喜个人悲剧原因探析高国金 吴青林江西农业大学图书馆摘要:沈凤喜未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而一味沉浸于失去的爱情之中不能自拔,甚至为之失去了生命,未免令人惋惜和痛心。

沈凤喜代表了更多的还未觉醒的民众,是他们中的一个缩影,她的悲剧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啼笑因缘》将沈凤喜写活了,一个既有优点又有缺点的小说人物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读者面前。

关键词:沈凤喜;悲剧沈凤喜是张恨水所著《啼笑因缘》中的女主人公,《啼笑因缘》是其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张恨水是中国最著名通俗小说大师,其在塑造女性人物形象方面刻画很到位,《啼笑因缘》也重在对女性形象的描述,里面女性角色性格鲜明,既是当时现实社会女性的折射,也是张恨水对当时社会背景下的女性形象全新解读[1],尤其在对沈凤喜这一人物的铺陈和刻画上。

一、张恨水小说特色张恨水是章回小说的集大成者,民国后期就已是“国内唯一的妇孺皆知的老作家”[2]。

张恨水的小说富有自身鲜明的特色,其在注重爱情故事的叙述中,对人物性格、语言风格、悲剧结尾等可谓匠心独运。

(一)《啼笑因缘》人物性格刻画细致张恨水非常注重于《啼笑因缘》人物性格的刻画,尤其注重对沈凤喜这一主角的刻画。

在沈凤喜之前,先写关寿峰父女,而后再写到沈凤喜,这样的铺陈,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她唱到末了一句,拖了很长的尾音,目光却在那深深的睫毛里又向家树一转”[3],这一转令家树心头一动,以为她在与他说话。

这种心灵的沟通,写出了少女凤喜对家树的好感,以及家树心灵的感应,可谓彼此心心相惜。

“他拿了钱去,姑娘却迎上前一步,侧眼珠看了家树,低低的和弹三弦子的说了几句”[4],凤喜就犹如站在了眼前,羞涩腼腆。

如此描述,隐隐地可以看出凤喜的善良和纯真。

(二)《啼笑因缘》语言风格朴实且运用自如《啼笑因缘》通篇语言风格均明白如话,娓娓道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语言风格非常适宜于最低层平民百姓阅读。

语言是张恨水写作小说的基本工具,其更注重语言文化本身的内涵。

张恨水-啼笑因缘读后感

张恨水-啼笑因缘读后感

《啼笑因缘》读后感《啼笑因缘》是张恨水的代表作之一,小说描写了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青年人情感和恋爱的故事。

杭州富家子弟樊家树来北京读书,而围绕着樊家树,有三个女孩子分别喜欢上了这位有为青年。

她们分别是平民女子、唱大鼓书的艺人沈凤喜,部长的千金何丽娜和一位走江湖卖艺的侠女关秀姑。

就是在这一男三女之间发生了一连串的故事,演绎了一场啼笑皆非的爱情故事。

“欲除烦恼须成佛,各有因缘莫羡人”,“因缘”就是佛家用语;佛家的“无我”思想、“万事皆空”思想,她悟得很透彻:“世上绝没有‘我’,因此‘我’生出来,不是‘我’作主,‘我’死了也不是‘我’作主,怎样会有一个‘我’?从前没有‘我’,将来也没有‘我’这个‘我’,就算现在有一个‘我’,‘我’又老留不住,哪里能算‘我7呢?"“世上一切事情,都把它当作假的,就看透了”,“不但你我的交情是假的,连你我的身子都是假的”;用缘分来解释聚散离合,认为有缘就能相聚,缘分有多少相聚的时间就有多少,一旦缘尽就会离散。

佛教对因缘作如此解释:因,指引生结果之直接内在原因;缘,指由外来相助之间接原因。

简言之,即产生结果的一切原因总称为因缘。

张恨水正是此意。

《啼笑因缘》的现代意义及人物形象透析诞生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啼笑因缘》,刊载后不久便成为家户喻晓、妇孺皆知的读物,成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头小巷的谈资。

而作者张很水也因此被赞誉为“现在通俗小说大师”。

究其风行之原因不外乎有两点:其一,作者张恨水细腻传神的写作手法和引人入胜的叙事方式;其二,即其根本原因。

从时代背景来说,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是一个军阀统治时期,社会政治剧烈动乱,中外文化激烈碰撞。

当时的人们普遍感到不安甚至苦闷,而生活于同样时期的《啼笑因缘》中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并且故事的悲剧性引起了人们强烈的审美感受和深入思考,同时小说中对平等自由思想的接受和对传统文化精华的保留符合市民们的普遍要求。

《啼笑因缘》不仅为当时的人所喜爱,直至今天仍广受大众欢送。

论文-二稿

论文-二稿

浅论《啼笑因缘》中三位女性的形象【摘要】《啼笑因缘》通过一男三女的爱情模式,讲述了一个经典的爱情故事。

与男主有关的三位女子:关秀姑、沈凤喜、何丽娜,可以说,这三个女子身上也代表了三种文化。

关秀姑是一种旧式豪侠式的传统文化,沈凤喜身上虽也带有很多传统的影子,但总得来说,是两者相结合的。

而何丽娜则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现代人。

樊家树对三人的选择,实质上来说也是一种文化上的选择。

本文围绕三个女子,分析他们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金钱十三妹文化选择《啼笑因缘》里的三位主要女子,沈凤喜,关秀姑,何丽娜。

此三人,皆先后与樊家树有过情感纠葛。

可以说,这三个女子身上也蕴含三种不同的文化。

首先出场的便是关秀姑,关秀姑身上,有种旧式豪侠的传统文化。

紧接着,便是凤喜,凤喜身上虽代有很多传统的影子,但总得来说,是偏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

而最后出场的何丽娜,则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现代人。

樊家树对她们三人选择,实质上也是一种文化上的选择。

此观点在后面会作进一步的阐明。

我将沈凤喜与关秀姑定为悲剧形象,所谓的悲剧形象,这一悲剧二字,这两人所体现的皆不同。

但绝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不同。

沈凤喜的悲剧,更多的是种人生的悲剧。

而关秀姑和何丽娜的悲剧,从表面上看比较相像,我们称可以之为爱情悲剧。

然而,却终究是不一样的。

关秀姑的悲剧,带有很多性格方面的原因。

而相对来说,何丽娜则悲喜结合的一种境况。

一、沈凤喜出身下层贫苦人家,她以唱大鼓书勉强支撑生活。

樊家树的出现,是她苦难生活的一个救星。

不仅解助她日常生活的囊中羞涩,更是给她置了房,搬了家,供其读书。

此时的沈凤喜,身份地位简直和以前翻了天。

由在天桥底下唱大鼓书的沈凤喜,摇身一变,成了学堂念书的女学生沈风兮!命运打个弯儿,她遇到了樊家树,过上了好日子。

然而命运又打个弯儿,她遇见了刘德住,最终被折磨至疯。

(一)爱情里的幸运儿,命运中的悲惨者。

沈凤喜、何丽娜、关秀姑,此三人,可以说,凤喜并不是最优秀的一位,却是获得樊家树青睐的一位。

论《啼笑因缘》中凤喜的人物(汉语言文学专业)形象

论《啼笑因缘》中凤喜的人物(汉语言文学专业)形象

论《啼笑因缘》中凤喜的人物形象 (汉语言文学专业)(2006-09-13 15:38:57)分类:学生毕业论文库(汉本)论《啼笑因缘》中沈凤喜的人物形象内容摘要:张恨水的《啼笑因缘》中的女主人公沈凤喜作为生存于中国传统男权社会女性形象的代表,其一生前后时期分别扮演了任人玩弄的物品性天使形象和惨遭弃置后被禁闭的疯女人形象。

而这正是作为两性性别对峙中两个男性樊家树与刘德柱对作为第二性——女性沈凤喜这种角色的转换与确认。

本文从沈凤喜角色转换、被禁闭的疯女人等方面剖析了沈凤喜的人物形象,向我们展示了一幅独特的男权社会的“女性真象图”。

关键词:天使疯女人女权主义解读女权主义文学批评是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诞生于欧美国家的一种西方文艺批评思潮,它是西方女权主义运动深入到文学领域里的产物。

它要求以女性的视角对文学作品进行全新的解读,对男性文学歪曲妇女形象进行批判,努力发掘不同于男性的文学传统,探讨文学中的女性意识,强调追求女性的价值、尊严与独立;它发现了文学创作及文学批评中根深蒂固的男权中心主义的存在;它声讨了男权主义传统对女性创作的压抑,第一次对几千年来以男权制为中心的文化进行了一次彻底的颠覆。

女权主义批评在80年代传入我国,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头。

它把注意的焦点放在女作家的作品上。

其实,分析男性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也是一个广阔的天地。

正如中国女权主义批评家戴锦华所说:“真正的女权主义文学和艺术批评,重要的在于提供一种女性视点,用女性视点去解构文学中的男权主义文化中心的存在和整个男权社会的权力机构。

在这个观点引发下,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们批评的对象,特别是男性作家的作品更是我们批评的对象,甚至包括一些通俗作品都是我们批评的对象……实际上,女权主义批评可以对一切作品进行分析。

”下面笔者试以女权主义批评方法来解读张恨水的《啼笑因缘》。

一、角色的认同与转换《啼笑因缘》中的沈凤喜出身于一个社会底层的大鼓世人家庭,在当时的社会里,她是一个赤贫无产者。

新旧文化交替下的女性悲剧 ——论《金粉世家》与《啼笑姻缘》中

新旧文化交替下的女性悲剧 ——论《金粉世家》与《啼笑姻缘》中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新旧文化交替下的女性悲剧——论《金粉世家》与《啼笑姻缘》中的市民女性李行 华东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摘 要:五四新旧文化交替时期的张恨水笔下的女性人物总是传统性大于现代性、旧大于新、驯服性大于叛逆性,但最终却多是以悲剧结局。

本文通过联系当时特定的社会背景从西方文化的传入对中国市民阶级的影响以及中国国内传统文化影响两方面来分析新旧文化交替下市民女性悲剧产生的原因。

关键词:新旧文化交替;女性悲剧;悲剧原因[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08-040-01引言:新文化运动强调对人的尊重和重视,尤其是对男女平等的倡导,主张让处于弱势和受压迫地位的女性在新时代获得独立。

于是在当时社会,众多作家便致力于女性问题的创作,张恨水便是其中一个代表。

但他的创作却有其独特性:一方面他拘泥于传统的才子佳人模式,表现出玩弄女性、仇视新女性的思想;另一方面他又流露出平等观念和女性独立的苗头。

然而,这种女性意识在张恨水的创作中却还相当薄弱,以至于他总是过分拘泥于传统女性的塑造,这也就使得女性身上总是传统性大于现代性、旧大于新、驯服性大于叛逆性。

下面让我们看下张恨水笔下的市民女性:一、市民女性形象(一)妥协型妥协型是指那些屈服于命运安排的女性,沈凤喜便是其中的一个代表。

她性格顺从、懦弱,但身处底层的她又具有小市民的利欲性。

她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来获取优越的生活,面对贫穷的家庭现状时,她毅然做出和有钱的樊家树在一起的决定并展开行动。

而在和樊家树在一起后,她永远都是妥协的一方,因为樊家树认为“等她上学之后,再加上一点文明气象,就越发的好了。

”她便只能按樊家树的要求去学堂学习;想要去跳舞的她,又因为樊家树不喜欢的原因而不能去。

终于过上不错生活的她,在现实的妥协下又背叛了樊家树选择了刘德柱。

她的悲剧就在于没有坚持自我,而一直妥协于现实。

(二)时髦型时髦型是指那些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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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沈凤喜悲剧形象解析关键词:沈凤喜女性悲剧摘要:本文以张恨水小说《啼笑因缘》为细读文本,分析了主人公沈凤喜的人物形象,并从性格悲剧、男权社会、男权话语三方面解析了沈凤喜悲剧形象的成因。

《啼笑因缘》是张恨水的代表作之一,同时也代表了当时社会言情小说的最高水平。

沈凤喜是《啼笑因缘》的女主人公,她在张恨水所有小说人物形象塑造中具有典型意义,她的人生悲剧既是她自身爱慕虚荣的小市民性格造成的,同时也是男权社会里的无数女性悲剧的缩影,亦是男性话语下的一种女性悲剧的表达。

下面笔者主要从这三个方面对沈凤喜的悲剧形象进行分析。

一、沈凤喜的性格悲剧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曾说过: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

也就是说,性格与生俱来伴随一个人的终身,永远不可摆脱,如同命运一样不可摆脱;性格决定了一个人在此生此世的命运。

在沈凤喜的身上即体现了这种性格悲剧。

沈凤喜出生下层,本是在天桥唱大鼓的。

凤喜的性格是多层次的,她纯情浪漫又沾染了不少小市民习气。

在沈凤喜出场之时,作者把她作为一种理想的女性之美来描写,她不像旧式女子关秀姑那样老实,又不像新潮女性何丽娜那样放纵,朴素中透着活泼,纯真中又含灵动。

就如张爱玲在《童言无忌》中说的:张恨水的理想可以代表一般人的理想。

他喜欢一个女人清清爽爽穿件蓝布罩衫,于罩衫下微微露出红绸旗袍,天真老实中带点诱惑性。

沈凤喜与樊家树初次在先农坛相会时,通过对她“绞手帕”、“数砖头”的“小动作”描写,突出了她那样一种天真可爱、清纯娇憨同时又带一点妩媚的神气。

但渐渐地,她的小市民习气便暴露出来了:虚荣贪利、肤浅、意志薄弱,不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贞烈女子。

沈凤喜和樊家树从相识到相爱,几乎都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或者说是建立在樊家树的慷慨解囊的空间里的,可以说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便是不纯粹的。

车晓勤根据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要理论(动机理论)分析樊沈之间的爱情实质,他认为“导致樊家树沈凤喜之间爱情悲剧的原因,就在于他俩对爱情的需求不同,樊家树迷恋的是沈凤喜的朴实、清秀的自然美,而沈凤喜及其家人惊喜的是樊家树慷慨解囊的金钱,一个爱自然美,一个爱臭铜钱”①。

可见,沈凤喜身上虽然透着文明气,但她并不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争取婚姻自由、恋爱自主的新青年,她把婚姻完全看作一种交易,是由它来换取一家人的衣食无忧,以至还幻想成为“贵夫人”出人头地,改变命运。

她后来屈服于刘德柱,也是由这种虚荣性子所致。

沈凤喜爱慕虚荣的性格导致了她的悲剧命运,从这个意义上说是自己毁了自己。

当然,这与她的出身及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正因为她出生卑微,她渴望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及人生处境,而在当时男权极盛的社会,她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像男人一样走向成功并改变自己的命运。

对于女子来说婚姻是最好的出路,说得坦白些就是通过男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当时的男女关系却如跷跷板的两端,女子始终处在跷跷板落下的一端,男人始终处在上升的一端,男人可以任意操纵跷跷板,让另一端或高一些或低一些,无论怎样他们这一端始终是高于另一端的,也就是说他们始终可以高姿态地俯视着女子的。

因此,沈凤喜的悲剧就是这跷跷板游戏的悲剧,是社会环境造成的,或者说她的悲剧只是男权社会中无数女性悲剧的一个缩影。

二、社会环境悲剧波伏娃曾断言:“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的。

”②在中国封建社会中,父权制的性别体系自古以来就为两性界限了分明的性别角色。

女人们自出生以来,就被看作是男人泄欲的对象,她们的职责无非是供男人开心,她们随时都有可能遭到男人的厌弃,这就是男权社会中女人的悲剧。

沈凤喜自然也逃脱不掉这样的命运。

用女权主义批评来分析,《啼笑因缘》实际上是批判了当时的男权社会的强势和霸权。

中国女权主义批评家戴锦华说:“真正的女权主义和艺术批评,重要的是在于提供一种女性视点,用女性视点去解构文学中的男权主义文化中心的存在和整个男权社会的权力机构。

在这个观点引发下,所有的作品都是我们批评的对象。

实际上,女权主义批评可以对一切作品进行分析。

”③这实际上也可以用来对沈凤喜的悲剧进行社会环境方面的分析,从女权主义批评的角度来解构沈凤喜的社会悲剧。

沈凤喜生于一个社会层次分明且极不平等的军阀混战的时代,那是一个男人拥有话语权的时代,或者说是权钱强势的时代,女性只是处于喑哑的从属的地位,无论是樊家树还是刘德柱,他们与沈凤喜的关系都是不平等的,他们是处于跷跷板上升的强势话语的一端。

我们撇开樊家树、刘德柱这两个人物的政治、文化、道德内涵不谈,先着眼他们与女性对立的男性共同点上。

他们对沈凤喜形象的认同和界定都建立在沈凤喜“色”的基础上,他们对沈凤喜从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地不平等地俯视着她的。

樊家树在当时的社会里算得上是高高在上的,他拿钱供沈凤喜上学是潜意识里觉得沈凤喜的文化层次太低,那股清纯之色缺乏相应的文化内涵,也就满足不了男人潜意识里膨胀的虚荣心和优越感。

樊家树从来没有把沈凤喜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只是把其当作自己欣喜的东西并把其改造成更符合自己审美品味的附属品罢了。

正如刘正平所说的:“樊家树欲摒弃门户观念而爱恋沈,但又要抬高‘沈凤喜’的身份;他能怜悯和帮助下等人,但又有产生居高临下的‘恩赐’思想。

”④也就是说,他表面动机是为沈凤喜着想,实际上他的潜在动机是使他所嗜好的“色”披上一层文化的外衣,以期显得更华丽而光彩一些。

再看看刘德柱对沈凤喜的态度,更显示一种强势对弱势的欺凌和压迫。

他对沈凤喜的“爱情”(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实质就使人一眼看穿,刘德柱对沈凤喜的占有主要是一种建立在“色”基础上的强势的霸占,他对沈凤喜几乎是一见钟情,一见心动,于是利用手中的权势及金钱轻而易举地霸占了沈凤喜。

在刘德柱兼施各种软硬手段之后,沈凤喜欣然接过了刘德柱的家私账本,从肉体到精神被她人生中的第二个男人刘德柱所俘虏。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男权社会强势的男性对作为弱势群体的女性的一种压迫,他们既是跷跷板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又是游戏的裁判,他们可以任意裁决游戏的胜负。

无论是樊家树的“恩赐”也好,刘德柱的软硬兼施的强迫也罢,作为弱势一方的沈凤喜似乎只是他们追逐的猎物,只能接受选择而不能反抗。

这正如古大勇所说的:“这时,沈凤喜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一个有独立尊严、价值、情感与意志的人,而是一个男人能轻易得到的天使般的‘物品’。

沈凤喜作为一个悲剧性别角色注定无法逃避这一被占有被操纵的命运。

”⑤于是沈凤喜按照刘德柱的审美要求唱戏取悦他,但刘德柱又何尝正视过沈凤喜,沈凤喜只不过是他花钱后得到的赏心悦目的物品罢了,而且必须完全没有尊严和自由地从属于他。

只要这物品稍有不合他意,他便可任意处置,就像对待他前两任太太一样,所以当他得知沈凤喜寻梦旧地和樊家树了结旧情时,便对沈无情地蹂躏和毒打,根本没有丝毫的怜惜,还要凤喜忍痛为他唱戏,最后导致沈凤喜的发疯,变成了男人眼中的“疯妇”。

凤喜固然在潜意识里反抗着这个男权社会,但她的许多行为始终是保守的。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的全部意识仍然是在男权社会笼罩下的思想观念,她想的是怎样讨得刘德柱的欢心与宠爱,臣服于刘,甘心做一个任他赏玩的“物品”,就连无辜被毒打,心中想的依然是自己的不对,竭力地为刘着想,这更能显示强大男权社会文化的力量。

只有当沈凤喜被致疯之后,她的潜意识里才展示了一个脱离男权文化囚制的女性灵魂深处最真实最自然的女性独有的愿望和欲求。

沈凤喜疯了之后唯一念念不忘的只有樊家树,每次见到生人的时候口中却叫樊大爷,可见沈骨子里和灵魂深处对樊的一往情深,其实沈凤喜的这个潜意识的显现是对男权社会“从一而终”观念一次曲折的颠覆和反叛。

但她的这种生命力的张扬却只在她疯了之后,唯在无意识的层面里才能展现出来。

这样更能说明男权文化对作为弱势群体——女性的毒害。

因此,在当时强大的男权社会里,沈凤喜的悲剧不可避免。

沈凤喜悲剧性的一生是中国传统男权社会统治下无数女性悲剧命运的缩影。

透视沈凤喜我们了解到女性在男权桎梏下的命运,我们也可以看到,这男权统治的势力太强大了,男权文化的渗透力与毒杀力太可怕了,它能麻痹在男权主义牢狱中的从古至今无数女性的意识,使她们乐意把头伸进男权主义的枷锁,心甘情愿地枯萎了自己鲜活的生命,泯灭和扼杀自己的女性独立、平等、自尊和自由等意识……沈凤喜基本上属于这类女性。

沈凤喜是可悲而可怜的,她的痛苦没人正视,她的无奈没人理解,她的抗争又那么微弱,在男权文化观念渗透下,她甚至放弃了独立的自我而迎合男人,这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本身而言是一个悲壮的行为,最终还是男人毁了她。

可见,沈凤喜的悲剧在强大的男权社会就如孙悟空在如来佛掌心翻跟斗一样逃脱不掉,是一种必然性的社会悲剧。

三、男性话语表达的悲剧作为一个男性作家,张恨水无论怎样关注女性,他的视角始终是男性的,始终是一个“他者”。

男性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实际上就是男性对女性的艺术想像。

在想像的过程中固然也反映现实中女性的状况,但这种反映一经作家心灵的折射,就带上了作家的主观印迹。

综观张恨水社会言情小说的叙事模式特征,“简而言之,即一个真诚男子拯救落难女子但最终拯救失败的社会悲剧和爱情悲剧”⑥。

他的这种叙事模式决定了作品中人物角色的功能的模式倾向。

它们往往由落难者、拯救者、背叛者和受害者组成。

承担落难者这一角色功能的通常是美丽柔弱、经济困顿的女主人公,与落难者配套出现的则是社会地位高、经济状况好、有文化知识且侠肝义胆的男主人公,他们曾经给予女主人公精神与经济救助,后因女主人公的感情背叛而在感情和爱情方面受到伤害。

《啼笑因缘》即是这种叙事模式,自然落难者和背叛者由沈凤喜来扮演,拯救者和受害者则由樊家树扮演。

这种叙事模式无论是道德趣味还是文化趣味都包含着作者作为男性叙事者的性别特征。

它只不过是男性社会责任感的自我张扬的道德模式与进步意识,是男性理想角色的自我扮演的才子佳人梦,是神圣拯救使命掩盖下的男性情欲追求的爱情与拯救,是男权文化审视下的女性的堕落与惩罚。

沈凤喜的人生悲剧,固然有她自身的原因和社会的原因,但男性作家张恨水更多的是站在性别的对立面即从女性堕落者自身道德方面寻找悲剧的原因。

就如第13回读者急于想知道《沽酒迎宾甘为知己死越墙窥影空替美人怜》中的沈凤喜能否逃脱囚笼,关寿峰的营救能否成功,善恶斗争中善的一方能否胜利。

但结果呢,结果却是沈凤喜性格中趋恶的一面膨胀,选择了金钱,背叛了爱情与良知,于是她的道德评判立刻就明朗了:即使不算“恶”,也归入了“恶”一流,成了樊的对立面。

当作者站在这样一个角度审视女主人公的行为时,女主人公的命运便具有了道德训诫的意义。

这种道德训诫很显然来自女性群体的对立面——在道德表现方面高高在上的极具优越感的男性群体。

而男性作者则是这一群体的重要代言人。

总之,沈凤喜的悲剧形象是男性作家审美世界中的悲剧形象,它把更多的责任推到女性的身上,让女性自觉不自觉地成为几乎全部悲剧的承担者,因此,作为男性叙述的主体,为了突出女主人公的主观情感的背叛,作者往往有意削弱威逼的力度,即从不把女主人公放在无路可走的绝境上去审视,相反,总是在女主人公面临危机的关键时刻安排许多绝处逢生的可能性,从而让女主人公更多地在承担背叛的过失和爱情失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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