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唐气象”看“雄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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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歌盛唐气象

论诗歌盛唐气象

盛唐气象综述--诗歌盛唐气象论[摘要]盛唐诗歌以其积极向上的风采、雄浑牵放的气质,被后世推崇为“盛唐气象”。

雄浑奔放的盛唐气象,是盛唐诗歌的主旋律,它是历史上空前强大的唐帝国文化,政治,经济极盛与古典诗歌高度繁荣成熟所结出的硕果。

这种气象,不仅从边塞诗歌作品雄浑豪迈的风格中体现出来,从山水诗歌作品清新优美的风格中体现出来,也从天真、浪漫的诗人作品中和现实、沉潜的诗人作品中体现出来。

这种气象在诗歌的艺术形式,诗人的情怀、理想、精神风貌上也有所表现,它是该时期诗人群体创作共同形成的时代气象。

盛唐气象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和反映,它是不可逾越的。

盛唐气象,是盛唐时代的精神外现和性格形象,是盛唐诗歌普遍的基调。

[关健词]诗歌盛唐气象形成白田园诗边塞诗杜甫一、盛唐气象概说“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的是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

宋代严羽的《沧浪诗话》等著作最推崇盛唐诗,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

后来的《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并对此在其诗话中多有阐述。

以后明清诗论家承严羽之说常把雄壮、浑厚二者合称雄浑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

而“盛唐气象”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简而言之,我们可以将其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社会的因素,一是思想的因素,一是文学自身的因素。

首先,“盛唐气象”是盛唐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

我们可以看到,开元、天宝的40多年间,是唐王朝、也是中国封建社会富强繁荣的顶峰。

唐玄宗即位后,注意戒奢侈、抑权候、轻摇役、正刑罚,整顿吏治、奖励农桑、兴修水利,进行了一系列有成效的改革,使全国迅速呈现出一片空前繁荣的景象。

在贞观以来劳动人民创造的物质财富的基础上,盛唐社会经济发展迅速,国家力量强大,人民生活安定,前期政治也比较开明。

据历史记载,天宝元年的户口数较唐初增加了四倍。

天宝八年,全国各主要粮仓藏粮一千二百六十五万六千六百二十石,其中以含嘉仓最多。

杜甫在诗中写下的“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诗歌中能够称得起为雄浑的,是高适和岑参为代表的边塞诗人

诗歌中能够称得起为雄浑的,是高适和岑参为代表的边塞诗人

诗歌中能够称得起为雄浑的,是高适和岑参为代表的边塞诗人唐代的诗论家司空图,在他的《诗品》中,把雄浑放在首位。

他说:“返虚入浑,积健为雄。

”意思是说:向实处求则不可能得浑,而必须返而求之于虚,才可达到入浑的极境;积聚健壮有力之气,则可为雄。

杨廷芝在《诗品浅解》中说:“大力无敌为雄,元气未分曰浑。

”可见,雄浑是指力的至大至刚,气的浑厚磅礴。

“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司空《诗品》这是对雄浑的生动描述。

它的特点是:骨力挺健,气壮山河,气吞宇宙,气度豁达,气象恢弘,气冲霄汉,气势浩瀚气魄雄伟。

它如奔腾咆哮、波涛汹涌的大海,而不像碧波荡漾、涟漪粼粼的西湖;它若横空出世、千嶂连云的昆仑山,而不似一丘一壑、小巧宜人的苏州园林。

西方古典美学家所说的“崇高美”,足以当之。

西湖美景在具体作品中,有的壮志凌云、刚毅雄健,如刘邦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有的慷慨悲歌,视死如归,如项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有的胸襟豁达,豪情横溢,如曹操的《步出夏门行·观沧海》描绘了“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粲烂,若出其里”的壮丽情景。

盛唐之诗,继承了汉、魏以来雄浑的风格传统,并发扬光大之,成为盛唐诗风的一面旗帜。

盛唐经济繁荣,政治开明,仓充实,国力强盛,群情欢乐。

广大诗人,胸怀宏伟的抱负,都想献身朝廷、报效国家,充满着奋发有为、蓬勃向上的精神;即使历尽艰辛也能百折不回,矢志不渝,为祖国而献身,为人民而呼喊。

胸怀宏伟的意境图故其作品雄壮有力浑厚海涵、大气磅礴、格调高昂。

即使是描绘祖国河山,也具有一股雄浑之气。

明代的诗论家胡应麟说:“盛唐一味秀丽雄浑”(《诗》内编卷四),可谓得其三昧。

在雄与浑二者之中,有的偏重于雄,有的则偏重于浑。

胡应麟说:“李才高气逸而调雄,杜体大思精而格浑”(《诗》内编卷四)这是对李白、杜甫诗歌风格的概括。

李白诗歌与盛唐气象

李白诗歌与盛唐气象

唐诗在开元、天宝盛世全面繁荣。山水田园诗人王维、孟浩然,把山水田园的静谧明秀的美 表现得让人心驰神往;边塞诗人高适、岑参,把边塞生活写得瑰奇壮伟、豪情慷慨;还有王昌龄、 李颀、崔颢、王之涣等一大批名家。后人对此时期的唐诗有许多的评论,概括地说就是骨气端翔, 兴象玲珑,无工可见,无迹可求,而含蕴深厚,韵味无穷。
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表现的就是人们在和平岁月里的生活感受和情思。面 对着浩渺的春江、海潮,面对着无边的月色、广阔的宇宙,萦绕着绵长不尽的情思, 荡漾着对未来生活的柔情召唤。人们的思索、追求、期待、召唤,表面上是由春天 的良辰美景惹起,被春天的旋律催动,实际上却是那个健康发展的时代生活带来的。
从以上的几方面可以看出,李白的豪放洒脱的个性魅力在当时不是孤木,不是独 一无二的,只是由于他天生的气质融入这个时代更具典型性。但这不是说否认李白 的天才。他是天才!正如丹纳所说,“严格说来,精神气候并不产生艺术家;我们先 有天才和高手,像先有植物的种子一样”。艺术家需要一种必不可少的天赋,便是 天大的苦功天大的耐性也补偿不了的天赋,否则只能成为临摹匠与工匠。 正如李白 所言,“天生我材必有用”,他的材便是天才诗人的灵感与想象,便是那种天生的 独立个性,以及将这个性很好地融入诗歌中的天赋。当他像石子样投入雄浑的时代 之海里,便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贺知章称赞他为“谪仙人”;杜甫说他的诗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在唐代的诗坛,李白之出现,犹如石破天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千年来后人对 他的研究一直热情不减,其人其诗是一个长盛不衰、 经久弥新的话题,形成-道绚丽 多彩的文化景观,这就是“李白文化现象”。现代学者用浪漫、豪放、飘逸等词语来 概括李白的精神与艺术风格。
客中做(李白)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盛唐气象理解

盛唐气象理解

盛唐气象理解盛唐可以分为前后两期,在前期,盛唐气象主要表现为投身社会和参预政治的热情,高度的自信和自尊,而在后期,盛唐气象主要表现为敏锐的洞察力,暴露社会矛盾的勇气,对国家的责任感以及对社会危机即将到来的忧虑例如李白在《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中揭露政治的腐败;如杜甫在安史之乱前夕揭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尖锐的问题。

尽管如此,诗人们还是对社会充满信心和责任感。

可以说盛唐时代,唐诗的发展达到了繁荣的顶峰充满蓬勃向上精神的浪漫主义的诗风是这时期诗坛的主流。

此时涌现出以李白、杜甫、王维、孟浩然、高适、岑参为代表的一大批诗人,他们共同开辟了一个气象恢弘的诗歌的黄金时代。

所谓“盛唐气象”着眼于盛唐诗歌给人的总体印象,诗歌内容丰富,题材多样,感情饱满,基调高亢,“文质取半,风骚两挟”,形式完美,体裁皆备,风格明朗技巧精纯,语言清丽,音律和谐。

诗歌中洋溢着一种昂扬进取、积极振奋的时代气息,回荡着热烈奔放、乐观欢快的青春旋律——这一切合起来就成为盛唐诗歌与其他时期的诗歌相区别的特色。

看这些诗人的歌唱:孟浩然《临洞庭湖赠张丞相》中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中的“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杜甫《望岳》中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高适《别董大》中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诗句里都洋溢着一股涵天盖地的雄浑之气。

盛唐指唐玄宗在位的开元、天宝年间,这时国家统一,经济繁荣,政治开明,文化发达,对外交流频繁,不仅是唐朝的高峰,也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期。

初唐以来讲究声律辞藻的近体,与抒写慷慨情怀的古体汇而为一,诗人作诗笔参造化,韵律与抒情相辅相成,气协律而出,情因韵而显,如殷璠所说的“神来、气来、情来”达到了声律风骨兼备的完美境界。

这成为盛唐诗风形成的标志。

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与盛唐气象

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与盛唐气象

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与盛唐气象卢舍那大佛作为龙门石窟中的瑰宝,从多个方面展现了盛唐气象。

首先是其独特的艺术风格。

大佛丰颐秀目,面部丰满圆润,眉如弯月,双目含情,嘴角微翘,既庄严雄伟,又睿智慈祥。

其身着通肩式袈裟,衣纹简朴无华,彰显出典雅气质。

这种风格雄浑大气且细腻精致,足见盛唐时期文化艺术的高度成熟与发展。

其次,规模极为宏大。

卢舍那大佛通高17.14 米,头高4 米,耳长1.9 米,是龙门石窟中最大的造像。

奉先寺整体布局以大佛为中心,两侧有二弟子、二菩萨、二天王、二力士左右对称侍立,气势磅礴,这充分反映出盛唐时期强盛的国力以及自信开放的精神。

再者,在融合创新方面表现突出。

大佛的造型继承传统的同时,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

比如,其头顶发髻厚大且作波状纹,具有“犍陀罗式”的外来样式特点,而所着衣服为通肩式大衣,也是外来样式。

这种融合创新体现了盛唐时期对外来文化的包容与吸收,以及在文化交流中形成的独特艺术风格。

从精神内涵来看,卢舍那大佛呈现出雍容典雅、圣洁慈祥之态。

其微微俯视的眼睛和含蓄的微笑,给人亲切之感,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和谐与包容,契合了盛唐时期人们的精神追求和价值观念。

最后是其建造背景。

相传此大佛依照武则天的形象塑造,武则天时期国家繁荣昌盛。

即便这一说法尚无确凿历史证据,但建造这样一尊宏伟的大佛,也表明当时社会富足,对佛教极度推崇,同时体现了统治者对文化艺术的重视与支持。

综上所述,这些方面共同展现了盛唐在艺术、文化、精神等领域的繁荣昌盛、自信包容,彰显了那个时代的独特魅力与辉煌气象。

需注意的是,无论卢舍那大佛是否真以武则天为原型,它都是中国古代佛教艺术的杰出代表,承载着丰富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

关于盛唐气象

关于盛唐气象

盛唐气象: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

宋代严羽的《沧浪诗话》等著作最推崇盛唐诗,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并对此在其诗话中多有阐述。

以后明清诗论家承严羽之说,常把雄壮、浑厚二者(有时合称雄浑)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

雄壮浑厚确是盛唐诗的风貌特征。

南朝以至初唐诗风,大抵绮靡柔弱,雕琢词句,缺乏雄浑之气,它被盛唐诗人扬弃了。

盛唐以后的中晚唐诗,有的偏于平易柔弱,如大历十才子、白居易、贾岛、姚合等,缺乏雄壮;有的偏于雄健,如韩愈,但因刻意追求奇险,缺乏浑成自然,所以雄浑确是盛唐诗区别于初唐与中晚唐诗的突出特征。

严羽最推崇盛唐诗,于盛唐诗中最推崇李白、杜甫两大家。

《沧浪诗话·诗评》称道李杜等盛唐诗人诗“如金鳷〔鳷(zhī)〕传说中的异鸟。

(大鸟)擘海,香象渡河”,是赞美其雄壮。

严羽又强调诗歌应写得浑然天成,不露文辞斧凿痕迹,即所谓“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沧浪诗话·诗辩》),并认为盛唐诗在这方面表现突出。

严羽大力推崇提倡盛唐诗风,不但因为盛唐诗的确写得好,还有其时代背景。

宋代影响最大的江西诗派,其作品以杜甫晚年一部分刻意锤炼字句的篇章和韩愈、孟郊诗为学习对象,写得瘦硬刚健而缺乏自然浑成之美。

南宋后期流行的永嘉四灵诗派,取法贾岛、姚合,气局狭小,缺乏雄壮阔大的气象。

严羽竭力主张作诗应取法盛唐,寓有针砭当代诗风、补偏救弊之意。

说盛唐诗雄壮浑厚,是就其总体风貌特征和主要倾向而言。

大致说来,盛唐诗绝大多数是浑厚的,但有一部分诗篇特别是王维、孟浩然等人的山水田园诗篇,风格冲淡闲逸,虽也自然浑成,但并不雄壮。

这类诗篇在盛唐诗中毕竟只占少数。

盛唐气象是一种宏观性的概括。

盛唐气象形成的原因,大致有二。

一是盛唐诗人的豪情壮志。

诗人们面对当时国势强大、经济文化繁荣的局面,大抵胸襟开阔,意气昂扬,希冀建功立业。

气象雄浑奔放飘逸_谈李白诗歌的艺术特色

气象雄浑奔放飘逸_谈李白诗歌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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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气概 , 受 《 庄子 》 的影响最为明显 。 《 与韩荆州书 》 、《 春夜宴从 弟桃花园序 》 等文章如行云流水 , 一气呵成 , 千百年来脍炙人口 。 《 泽畔吟序 》 则感情深挚 , 沉郁顿挫 , 表现出对奸臣的刻骨痛恨和 对友人的深切同情 。 一般人写碑文 , 叙述家世行事容易板滞 , 而李 白的 《 虞城县令李公去思颂碑 》 等却写得层次井然 , 叙事具体而生 动 。 这些文章或散或骈 , 或骈散结合 , 大都剪裁得当 , 既富文采 , 又 无雕琢堆砌之病 , 堪称唐代文章中的上乘之作 。 李白诗文是他文学主张的实践 。 他在 《 古风 》 其一 ( 大雅久不 作) 诗中提出文章贵 “清真 ”, 反对 “绮丽 ”, 其三 十五 ( 丑女来效 颦) 又提出反对模仿 、“雕琢 ”, 主张 “天真 ”、自然 。 他一生敬仰谢 朓诗的 “清发 ”, 提出诗歌应当像 “清水出芙蓉 , 天然去雕饰 ” (《 经 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 ), 这些就是李 白的美学理想 。 李白的诗文 , 确实以真率的感情和自然的语言构 成 “清水芙蓉 ”之美 。 方回 《 杂书 》 论李白的诗说 : “最于赠答篇 , 肺 腑露情 愫 。 何 至昌 谷生 , 一 一 雕丽 句 亦 焉用 玉溪 , 纂组 失天 趣 ”他认为李白的诗能袒露真情 , 不像李贺 、李商隐那样雕章琢 句 , 全赖人工 。 李贺 、李商隐的诗 , 使人总感到如雾里看花 , 隔着一 层 , 而李白的诗却能使人洞见肺腑 , 这在许多赠送亲友的诗文中特 别显著 ,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 追求功业 , 就给韩朝宗上书 说: “而君侯何惜陛前盈尺之地 , 不使白扬眉吐气 、激昂青云耶 ” 奉诏进京的喜悦 , 他就说 : “仰天大笑出门去 , 我辈岂是蓬蒿人 ” (《 南陵别儿童入京 》 ) 希望升官 , 就写道 : “恩光照拙薄 , 云汉希滕 迁。 ”(《 金门答苏秀才 》 ) 得志时人们巴结 、失宠后无人理睬的世态 炎凉 , 他写道 : “当时笑我微贱者 , 却来请谒为交欢 。 一朝谢病游 江海 , 畴 昔相 知几 人在 前门 长揖后 门关 , 今 日 结交 明日 改 。 ” (《 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 》 其一 ) 他被流放遇赦归来后 , 认为皇帝又 将起用他 , 就写道 : “圣主还听 《 子虚赋 》 , 相如知欲论文章 。 ” (《 自 汉阳病酒归寄王明府 》 ) 即使是些男女冶游言笑 , 他也不掩饰 : “千

盛唐气象

盛唐气象

在有关中国文学史的论著中,常常会碰到“盛唐气象”一说。

然而,它是何人提出的?时间概念如何?所及范畴怎样?具有哪些审美特征?……却每每语焉不详或互相抵牾。

依笔者考察,在现当代学者中,最早提出“盛唐气象”这一概念的,是林庚先生。

他在《北京大学学报》1958年第2期上就以《盛唐气象》为题,来说明盛唐时期的诗歌审美特征。

他写道: 盛唐气象所指的是诗歌中蓬勃的气象,这蓬勃不只由于它发展的盛况,更重要的乃是一种蓬勃的思想感情所形成的时代性格。

这时代性格是不能离开了那个时代而存在的。

盛唐气象因此是盛唐时代精神面貌的反映……盛唐时代是出现在百年来不断上升的和平繁荣的发展中,是有了几百年来成熟了的封建社会中民主斗争的方式,它是一个进展得较为顺利的解放中的时代。

一种春风得意一泻千里的展望,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黄河之水天上来”、“大道如青天”、“明月出天山”,这就是盛唐气象与建安风骨,同为解放的歌声,而又不全然相同的地方。

……这一个富于创造性的解放的时代,它孕育了鲜明的性格,解放了诗人的个性,他的那些诗篇永远是生气勃勃的,如旦晚才脱笔砚的新鲜,它丰富到只能用一片气象来说明。

由此看来,所谓“盛唐气象”既是一种精神面貌,也是一种时代特征,甚至也包含了作为一个时代诗人群体的个性特质。

如果按此追溯起来,其实在林庚先生以前就人说到了“盛唐气象”,只是没有使用这一概念而已。

早如胡适就曾于1928在《白话文学史》中写道,盛唐“是一个解放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人生观是一种放纵的,爱自由的,求自然的人生观”;“所以这个时代产生的文学也就多解放的,自然的文学”,“文学的风尚很明显地表现种种浪漫的倾向”。

苏雪林先生则在1933年于《唐诗概论》一书里发展了胡适之论,指出盛唐时期的“作品里反射的只是青春的光热,生命的歌颂,自然的美丽,祖国的庄严,什么人生的悲哀,社会的痛苦,永远不会到他们心上。

况且道教正在发展,做人最高的标准便是神仙。

所以那时诗人的人生观都像胡适所说的是‘放纵的,爱自由的,求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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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盛唐气象”看“雄浑”风格【摘要】在对“雄浑”风格作研究时,“盛唐气象”的研究,它对丰富“雄浑”风格的研究是一种新的思路和新的角度。

盛唐气象的研究,对“雄浑”风格的研究有一个新的意义。

【关键词】盛唐气象;雄浑;风格;艺术特征一、盛唐气象对“盛唐气象”的研究,首先是“盛唐气象”概念的提出,即盛唐气象的内涵及其有什么样的一种特征。

在这一个问题上,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

在研究时,学者们经常引用到严羽《沧浪诗话》中的几句话。

学者们从严羽的《沧浪诗话》中如“唐人与本朝人诗,未论工拙,直是气象不同”、“‘迎旦东风漪赛驴’绝句,决柞盛唐人气象,只是白乐天言语”、“又谓盛唐诗,雄浑雅健”、“盛唐诸公之诗,如颜普公书,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其不同如此”等句中找到了“盛唐气象”的来源,在这几句话中找到了论述的依据,然严羽并没有明确说出“盛唐气象”有什么样的内涵,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

经过爬疏,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待此问题。

首先我们可以从林庚和韩文奇两位先生的观点中看出:“盛唐气象”是一种有着蓬勃的朝气和青春旋律的一种风尚,“盛唐气象”是一种与时代精神相连,而又更加的突出盛唐气象的特征:讴歌建功立业的英雄气魄,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高昂明朗的思想感情,雄浑壮大的气势力量。

这是一种积极向上并且表现出阳刚之气的一种风尚。

第二种具有代表性的是以傅绍良和同时撰文的李中华、陈鹏认的二文为代表的看法。

与上一种风格相反,李中华、陈鹏二先生从另外的角度对盛唐气象作出了认识。

李中华、陈鹏认为:“通过对开元、天宝党争局面的考察,便会发现‘盛唐之音’、‘盛唐气象’之下有着更为丰厚、复杂的内蕴。

开元、天宝年间,朝廷政治由清明转向昏暗,社会由兴盛的顶峰迅速滑向动乱的深渊。

与之相对应,‘盛唐诸公’的人生旅程中也充满了挫折与苦难。

因此,‘盛唐之音’中所寄寓的情感是十分复杂的,其中有高亢、自信、雄壮、飘逸,也有低抑、苍凉、孤独与悲怆”。

傅绍良先生将盛唐气象从不同的角度对其概括,即悲壮而深沉的时代悲音。

这种概括可谓是使盛唐气象更加的全面,也从中发掘出诗人的性格和时代特征。

李中华、陈鹏在论文中也有类似的看法。

李中华、陈鹏从情感、情志方面进行了概括,即高亢、自信、雄壮、飘逸,也有低抑、苍凉、孤独与悲怆。

傅绍良和李中华等人的观点使盛唐气象的研究更加的全面,更加近了一步。

这种从反方面的角度来概括盛唐气象能更好的发现盛唐气象的另外一种风格特征,但这种风格特征是包蕴在盛唐气象中的一种审美风尚。

第三种看法是从文艺学和美学的角度对“雄浑”风格作了研究。

这种研究方式发展了盛唐气象的艺术特征,对盛唐气象的研究有着更加深刻的意义,在这方面,对此作出研究的学者较多。

其中罗立乾、赵克尧、袁行霈、张福庆、陈伯海等几位大学者的研究是深刻的。

罗立乾发挥了《沧浪诗话》中的内涵,在这基础上写出了盛唐诗歌气势雄浑而深厚的美学基本风貌。

赵克尧先生有在这一基础上进了一大步。

赵克尧先生将盛唐气象与中国诗歌理论中的境界相连,可谓是将盛唐气象融入到中国诗歌理论体系中的一种研究。

这种研究是值得肯定的。

袁行霈先生将盛唐气象从风格的解读进行了研究。

认为盛唐气象是一种文学中蕴含着博大、雄浑、深远、超逸。

这种思路可谓是将盛唐气象的研究纳入到中国诗歌理论的体系中进行研究和考察。

在这方面,张福庆先生的观点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张福庆认为,“‘盛唐气象’是对盛唐诗歌的一种共性的概括,盛唐诗歌中那种反映时代精神的雄浑、豪放、刚健、悲壮的具有阳刚之美的美学风格,自然可以纳入‘盛唐气象’的概念范畴;”张福庆先生从怀疑严羽的角度进行了理解。

当然,我们可以看出,张福庆先生并没有否定严羽的观点,而是在严羽观点的基础上使盛唐气象的研究范围更加的广阔,从而扩大对“盛唐气象”“盛唐之音”的研究,从而将盛唐气象或是盛唐之音看成是一种风格。

这种扩大化的研究可谓是一种创举。

它将对“盛唐气象”或“盛唐之音”的研究开辟出一片风景。

对盛唐气象的研究也更加具有意义。

当然,随着对盛唐气象的研究,从风格风貌研究的学者也不断出现。

对唐代文学和诗论有较多研究的陈伯海先生就有这方面的研究。

二、“雄浑”风格的艺术特征关于“雄浑”风格,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

许自强认为:“雄浑,是属于阳刚类的一种主要风格”张国庆先生认为:“《雄浑》是《诗品》的开篇第一品,它所表示的‘雄浑’,是一种至大至刚的艺术风格,一种至广至阔的艺术境界”张少康先生却有不同的看法。

张少康先生认为:“‘雄浑’之美的诗境具备以下几个特征:第一,它是一种整体的美,而不是局部的美;第二,它是一种自然之美,而绝无人工痕迹;第三,它是一种含蓄的美,超乎一切言象之外;第四,‘雄浑’是一种传神的美,而不是形似的美;第五,‘雄浑’是一种有生命力的、流动的动态的美,而不是静止的、僵死的、缺少生气的静态的美。

‘雄浑’之美具有空间性、立体感,而不是平面的”以上三种看法可以说代表了对“雄浑”风格的看法。

雄浑作为一种风格,在《二十四诗品》的风格类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这一问题需要将《雄浑》品放到《二十四诗品》体系中考察,在《二十四诗品》中,这种关系就是对《二十四诗品》做整体考察,在这一部分中关于体系问题的研究,张国庆老师和赵福全有相关论述,其中论述的目的是将诗品分为阳刚之美与阴柔之美,其“雄浑”品所论述的就是其阳刚之美,有时又称为壮美。

在《二十四诗品》中,具有壮美特征的还有《豪放》、《劲健》、《悲慨》等品。

对于壮美或阳刚风格在《二十四诗品》的分法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们还是看其他学者的看法。

杨景生在《“雄浑”与西方“崇高”之比较》一文中说:“中国晚唐诗人兼诗歌理论家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以下简称《诗品》)中提出了中国古代诗学中著名的‘雄浑美’的审美范畴,其中‘雄浑’、‘豪放’、‘劲健’、‘悲慨’、‘流动’五品(原文见于《全唐诗》),可以看作司空图对‘雄浑美’审美特征的描述”,杨景生先生是将“流动”品也作为具有“雄浑”风格的阳刚美或是壮美来看待。

朱东润先生在《中国文学史批评大纲》中将阳刚美归为:“《雄浑》《悲慨》《豪放》《劲健》”。

曹顺庆先生认为:“司空图以《雄浑》统冒全篇,故雄浑之美,不限于《雄浑》一品,还包括了《劲健》、《豪放》、《悲慨》等品。

”对《二十四诗品》最有研究的张国庆先生在《诗歌美学》的论文中说:“除《雄浑》外,《诗品》中还有不少品目也论及了壮美(阳刚美)型的艺术风格,其中最突出的是《豪放》和《劲健》”从上面的引论看,具有“雄浑”风格的还有《豪放》《劲健》品是没有争议的。

现在看《流动》品有没有雄浑的特征呢?根据张国庆和赵福全对《二十四诗品》体现的研究,笔者还是将其排除在外。

《二十四诗品》体系的研究是一个较难的问题,到底《二十四诗品》有没有体系?有,体系如何?笔者在此就不涉及此问题了。

《悲慨》在张国庆先生那里单独例举了出来。

张先生在《诗歌美学》一文中说:“在《诗品》中,《悲慨》是很特殊的价值极高的一品。

在《悲慨》品中,作者及其笔下的人物(品目中的主人公)最直接地面对了非常广阔真实的社会人生,最直接地面对了激烈深刻的社会矛盾社会冲突,作者也毫不掩饰地一任胸中激情喷发而出,为之悲苦为之浩叹为之哀伤。

这样的直面广阔社会人生并为之尽倾真情激情,在《诗品》中的确非常罕见,甚至就是唯一的。

不仅如此,《悲慨》同时还极有理论深度和理论价值”正如张先生所说,“《悲慨》是很特殊的价值极高的一品”,有什么样的特殊价值呢?“在《悲慨》品中,作者及其笔下的人物(品目中的主人公)最直接地面对了非常广阔真实的社会人生,最直接地面对了激烈深刻的社会矛盾社会冲突,作者也毫不掩饰地一任胸中激情喷发而出,为之悲苦为之浩叹为之哀伤”这种胸中激情喷发,悲苦为之浩叹,再看看悲慨品:大风卷水,林木为摧。

适苦欲死,招憩不来。

百岁如流,富贵冷灰。

大道日丧,若为雄才。

壮士拂剑,浩然弥哀。

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大风卷水,大道日丧,浩然弥哀,不正是“雄浑”风格吗?只不过悲慨走向的是“喜”的另一面——大悲。

它同样也显示出阳刚的一面。

张先生说到:“《悲慨》之悲剧的产生根源和依据很可能就是晚唐那一幕社会大悲剧和司空图对它的独特的体验与感受”张先生的这种说法,是建立在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之上的。

具有较高价值。

三、从“盛唐气象”看“雄浑”风格林庚先生提出的盛唐气象是盛唐时代精神面貌的反映,杨柳提出的盛唐气象是盛唐诗歌所共同表现出来的那种基本风貌,这不正是一种具有“雄浑”风格的体现?在“雄浑”风格中“返虚人浑,积健为雄”(《雄浑》)、“喻彼行健,是谓存雄”(《劲健》),是一种浩然正气,自强不息的精神风貌。

韩文奇先生提出的盛唐气象是讴歌建功立业的英雄气魄,具有青春活力的热情和想象、高昂明朗的思想感情,雄浑壮大的气势力量。

同样的,其“荒荒油云,寥寥长风”、(《雄浑》)、“巫峡干寻,走云连风”(《劲健》)、“观花匪禁,吞吐大荒”(《豪放》)“天风浪浪,海山苍”(《豪放》)、“持之匪强,来之无穷”(《雄浑》)、“百岁如流,富贵冷灰”(《悲慨》)、“大风卷水,林木为摧”(《悲慨》)等同样能渗透出“盛唐气象”之美。

傅绍良提出的盛世诗人正是从自我生存的小环境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转变中的种种不协和,从而唱出了悲壮而深沉的时代悲音,李中华、陈鹏先生提出的‘盛唐之音’中所寄寓的情感,其中有高亢、自信、雄壮、飘逸,也有低抑、苍凉、孤独与悲怆的提法,具有“雄浑”风格的《悲慨》品“大风卷水,林木为摧。

适苦欲死,招憩不来。

百岁如流,富贵冷灰。

大道日丧,若为雄才。

壮士拂剑,浩然弥哀。

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的一种体现。

浩然弥哀是一种悲壮、苍凉、孤独与悲怆,“大道日丧,若为雄才”是一种阳刚性的雄壮式的悲慨。

罗立乾提出的“盛唐诗歌构成了盛唐诗歌气势雄浑而深厚的美学风貌”、赵克尧提出的“康向上的风采、恢宏豪宕的气质、雄浑宽远的境界”、袁行霈提出是“大、雄浑、深远、超逸”、师长泰提出的“唐诗歌不仅反映了开、元盛世昂扬、奋发的时代精神,也显示了雄壮浑厚的艺术风貌,具有健康、明朗的感情基调”、和张福庆先生提出的:“盛唐气象是对盛唐诗歌的一种共性的概括,盛唐诗歌中那种反映时代精神的雄浑、豪放、刚健、悲壮的具有阳刚之美的美学风格”正是一种“雄浑”风格的展现。

盛唐气象的这些养料,大大丰富了“雄浑”风格的内涵,同时也更加的奠定“雄浑”风格在唐代是一种不可少缺的风格类型。

综上所述,盛唐气象就是一种对唐代精神风貌的体现,是一种建功扬名的入世情怀,这种情怀向唐代的各方面敞开,讴歌英雄气概,呈现雄浑壮大的气势。

这种盛唐气象体现在艺术作品中就是雄浑的艺术风貌,是雄浑、豪放、刚健、悲壮的雄浑风格美的类型。

对“雄浑”风格在唐代诗诗歌理论中的一种探究就显得有理论的依据。

中国的诗歌在唐代已经发展到了顶峰,这一座高峰中所彰显的是中国诗歌精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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