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与公案—论禅宗公案的对话言说方式

是 采 用 诗 喻 性 象 征 来 解 说 公 案 或 阐 释 禅 （ 都 属 于 绕 路 说 大 禅 ） 其 价 值 和 对 后 世 的影 响 ， ， 吴言 生先 生在 《 宗 诗 歌 境 界 》 禅
一
要想传承 下去， 都必 须具有外在 的表 现形式 ， 语言文字显然
是 人 类 历 史 上 应用 最 为广 泛 ， 最 方 便 的 用 于 思 想和 知 识 传 也 承 的途 径 。 其 次 则 是禅 师 向 弟 子传 道 授 受 教 引 的需 要 ， 师 禅 在 接 引 学 僧 时 必须 采 取 一 定 的 方 式 。 然 ， 宗 在 成立 之 初 ， 诚 禅 最 主 要 的理 念 是 ： 不 立 文 字 ， 外 别 传 ， 指 人 心 ， 性 成 “ 教 直 见 佛 ” 也 即 是 所 谓 的“ 摩 十 六 字 诀 ”， 的 主 要 特 点 是 以心 （ 达 ）禅
宗 借用 它 指 禅 师 成 功 获 得禅 悟 体 验 的 典 范 文献 记 录 。 义 而 广
探究。
１禅 宗 公案 与对 话 禅 宗 以“ 外 别 传 ”“ 立 文 字 ” 著 称 ， 而 禅 宗 却 留 教 、不 而 然
下 了一 百 多卷 文 字和 “ 七 百 则 公 案 ” 千 。严 格 说 来 ， 宗 讲 教 禅 外别传 、 立文字 、 心传心 ， 非是 完全否定文字 的作用 ， 不 以 并 ｌ 向是“ 否 定 狭 义 文 字 的 同时 ， 在 肯定 广 义 上 的文 字 、 言 。因 语
对 话 与公 案一 论禅 宗 公 案 的对 话 言 说 方 式
王 少 军
（ 州职业技术学院， 泸 四川 泸 州 ６ ６ ０ ） ４ ０５
摘要 ： 宗公案是禅 宗与 中国佛教其他派 系差异性的最突 出体现 ， 禅 其采用的对话言说方式更是其独特性最佳外显。禅宗公
案的对话是 中国对话传统 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 其与《 论语 》 《 、庄子》 中的对话 以及西方的对话相较却又有着 自身的独特之 处。文
宗独特性 的最佳外显 。在禅学研究 中， 对禅 宗公案的研究 已
相 当深 入 ， 在 《 门公 案 的性 质 、 征 和 价 值》２ 《 宗 公 如 禅 特 【、 禅 ＿
案 的现 代 阐 释》 】 《 宗 教 引 方 法 析 论 — — 评 铃 木 大 拙 的 分 、禅
传心 ， 但心传是相 当困难 的 ， 这在佛 当年“ 拈花示众 ” 时即可 看 出一斑 ： 灵山上， 大梵天 王 以金色波 罗花献佛 ， 请佛说法 ，
多 有 论 说 ： 纵 观 这 些 论 文 或 著 作 ， 少 有 人 从 对 话 的 角 度 但 却
对禅宗公案进行 阐说 。 本文试对禅宗公案的对话 言说方式作
一
之 不易。心传之不易与佛家普度众生的宗 旨就产生了矛盾 。
禅 师在 普度 迷 生 ， 引 学 人 时 ， 须 采 用 一 种 更 易 为 普 及 应 接 必 用 的方 式 ， 于是 公 案 就 应 需 要 而产 生 了 。 就后世佛教入道的方法而言， 要有两种 ： 主 理入 和 行 入 ； 而 从 修 证 的 次 序 上 看 ， 先“ 入 ” 见 道 ”然 后 依 据领 悟 应 理 而“ ， 到 的佛 教 教 理 来指 导修 行 。 因此 后 世 禅 僧 修 习 总 是 由参 习 公 案而入道 ， 之后 再继 续修 行 。 由此 我 们 也可 以看 出公 案 之 于 后 世 禅 宗 的重 要 性 。 “ 案 ” 系 指 官 府 判 决 是 非 ， 功解 决 问 题 的 案 例 ， 公 原 成 禅
书 已多有论说， 以不复赘述 。 是 至于禅宗公案 ， 其在禅宗史
上 的 地 位 极 其 重 要 ， 公案 是 禅 的灵 魂 ， 有 公 案 ， 部 禅 宗 “ 没 整 史 便会 轰 然 倒 塌 。 ” 时 ， 宗 公 案 也 是禅 宗 与 中 国佛 教 其 ］ 同 禅 他 派系 差 异 性 的 最 突 出 体现 。 宗 公案 大 都 是 由对 话 问答 构 禅 成 ， 可 以 说 与 中 国 其 他 佛 教 教 派 相 比 ， 话 言 说 方 式 是 禅 也 对
章重点分析 了棹 宗公案对话 与《 论语》 《 、庄子》 中的对话 以及与戴维 ・ 伯姆所倡导的对话 的不 同。
关 键 词 ： ； 案 ； 立 文 字 ； 话 ； 白式 对 话 ； 禅 公 不 对 独 自我 对 话 中图 分 类 号 ： ９ Ｉ９ ２ 文献 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６ ２ ２ ９ （０ １ ３ ０５ － ３ １７ — ０ ４ １） － ０７ ０ ２ ０
第 ２ 卷 第 ３期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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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报
Ｊ ｕ ａ ｆＳｃ ｕ ｎＶｏ ａｉｎ ｌａ ｄＴｅ ｈ ｉａ Ｃｏｌｇ ｏ ｒ ｌ ｉｈ ａ ｃ ｔｏ ａ ｎ ｃ ｎｃ ｌ ｎ ｏ ｌ ｅ ｅ
２１ ０ １年 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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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禅 宗 语 言 具 有 较 强 的审 美 意 味 ， 特 有 其 自身 的 表 并
达 方 式 ， 主 要 表现 在诗 偈 与 公 案 两 个 方 面 。 这 关于 诗 偈 ， 要 主
法 表 达 最 高精 神本 体 真 如 的 ， 有 通 过 内心 顿悟 ， 体验 它 。 只 去 但 从 另 一 层 面 而 言 ， 却 又 有 着 强 烈 的 表 达 欲 望 与要 求 。一 禅 来 这 是 禅 的 思 想 的继 承 和 传 播 的 需要 。 论 何种 思 想 或知 识 无
而 世尊 拈 花 示 众 ， 不 说 法 ， 时 百 万 人 天 ， 不解 其 意 ， 并 一 皆 唯
类 架 构 》 等 论 文 以 及 大 部 分 论 及 禅 宗 的 著 作 中 ， 公 案 都 对
独 迦 叶尊 者 破 颜 微 笑 ， 传世 尊 衣 钵 Ｐ。 百万 人 天 ， 得 ］ “ 皆不解 其 意 ” 独 迦 叶 一 人 领 会 世 尊 意 旨， 而 由此 我 们 可 以看 出心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