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社会学含义及其特征

文化的社会学含义及其特征

（一）文化的社会学含义

文化是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文化。从原始人的石器到现代社会的机器人，从兰州街头的拉面馆到美国的麦当劳快餐连锁店，都可以用一个名字来称呼，即文化。文化这一术语出现的频率仅次于社会一词。

汉字“文”与“纹”义相通，即交错画成的线条，这是最原始的花纹，亦即是最早的艺术。文的反面是野，文化是一个过程，是由野变文的过程，亦即由自然状态走向社会状态的过程。“文治教化”，文指道德、礼乐、典章制度，化是指感化、教化。用一定的道德、礼乐去教化人民就是文化。“文化”一词，中国古来已有。古籍《周易》说：“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就含有“文化的意思。汉朝刘向的《说苑》也有“文化不改，然后加诛”的话，这里，“文化”实际上是指文治教化的意思，是与“武功”相对而言的。

在文化的发展史上，与食物有关的文化，居于首要地位。英文ＣＵＬＴＵＲＥ来自拉丁文ＣＵＬＴＵＳ，有耕作的意思，也有为拜神而劳作的意思。它主要的意思是指耕作、培养、教育发展出来的事物，是与自然存在的事物相对而言的。在古代农业社会里，一般人类的日常生活，都不外乎拜神与耕作这两件事，后来才发展出现代意义的文化和知识。可见，文化既是人类适应环境的手段，也是人类适应环境的结果。文化是人所特有的社会属性的体现。人是文化的生产者，又是文化的消费者。人创造文化，文化也创造人。人是文化的产物。人创造文化，主要通过两个途径：一通过劳动，一通过交往。凡是人类劳动所创造的一切，都可以称为文化。在一定的人口和环境的前提下，劳动以文化的创造具有决定性意义。文化历来是哲学、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甚至是心理学、民俗学等众多学科所共同感兴趣的内容和研究对象。

英国文化人类学爱德华?泰勒在１８７１年出版的《文化的起源》一书中说：“文化或文明是一个复杂的整体，它包括知识、信念、艺术、道德、风俗，以及作为社会成员的人所掌握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泰勒认为，文化是人后天获得的广义生活方式的总和，而非天赋本能的东西，同时也含有精神、理念性的价值。它遍及人类行为所及的一切领域。他更多地把文化看作信仰、价值、艺术等精神性的东西。

社会学所讲的文化，内容是非常广泛的。对于复杂纷纭的文化现象，我们可以概括为一

个最简单的定义，即：文化乃是人类创造的不同形态的特质所构成的复合体。

首先，文化是人类创造的，而不是天生的、地造的。星星、月亮、蓝天、白云、太阳黑子不是文化，火山、海岸、湖泊和河流、大地断层，不是文化，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也不是文化。因为这些都是自然生成的，是自然界运动、变化、进化的结果，一切非人类创造的生物、物理现象，都不是文化，因为它对人来说还是自在之物。只有当自然存在物经过人的加工、改造、创造，化为社会的对象、化为人的对象的时候，我们才称之为文化现象。

其次，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特质。所谓特质，主要有两个含义：一是指人类创造物的最小的独立单位。它是独立存在的、含有一定文化意义的单位，又是最小的、不能再分的文化单位。如果再把马分割为马腿、马蹄子、马头、马尾巴，它就不是独立存在的文化了。第二，特质是指人类创造物的新的内容和独特形式。我们并不是说人类活动的任何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内容和形式都是文化，只有在它们以独特的形式表现新的内容的时候，即构成一种新的特质的时候，我们才称之为文化。例如，汽车是一种文化，因为它是人类所创造的一种特质。但是，如果把这种特质投入生产，制造成几百万辆汽车出卖的时候，它就不是文化而是商品了。因为，1000万辆汽车与一辆汽车没有什么不同，它都是同一种文化，同一个特质。只有当另外的汽车被制造，它又与任何别的汽车不同的时候，如小轿车、大卡车、“面包车”海鸥、奔驰等等，它们作为新的特质，才能被视为文化。我们观察人类活动的内容和形式，要看它是否构成特质，才能决定它是否为文化现象。

第三，文化是人类创造的特质所构成的复合体。特质是文化的最小的独立单位。但是人类的文化很少是以一种单一的特质存在的，往往是由许多特质构成的复合整体。例如马车是由马与车复合而成，其他像房屋、饮食以及各种各样的家具、日用品等，无不是复合体。最简单的复合体包含着两种以上的文化特质，而复杂的复合体则是由许多文化特质组成的系列。例如飞机、火箭、宇宙飞船以及现代的工厂、学校、政府部门等，每一种文化都是由各种特质系列构成的复合整体。因此，文化是一个整体性的概念，它是包含着各种特质相互关联的全部总和。

最后，文化是不同形态的特质。这里，所谓形态主要是指文化存在的形式和状态。无论是物质的、精神的，还是物质与精神相结合的，都是文化形态。任何文化都不可能离开一定的形式与形态，因为文化创造从本年上说是人类对外部世界各种事物存在的一种价值思维肯定，这种肯定，既是价值的、功能的，又是形式、形态、法则、秩序的。

如果我们考察宇宙万物包括人类社会的发展，就会发现整个历史科学可以被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两个方面，而且这两个方面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可以说，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如果把历史科学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两个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方面，使不仅规定了历史科学应该研究的一切方面、侧面及其相互关系，而且揭示了人类各种文化现象的内在联系，因此，也可以作为我们对诸文化现象进行分类的根据。

自然史，即所谓自然科学史，它是人类在认识、改造、适应和控制自然界的过程中所取得的成果，表现为自然科学、技术、知识等智能文化以及由此创造出来的工具、房屋、器皿、机械等物质文化。我们可以把自然史领域里所产生的这些文化叫做第一类文化，它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为人类生活提供了最基本的条件。

人类史，即所谓社会科学史，它是人类在创造物质文化和智能文化的过程中，认识、改造、适应、控制社会环境所取得的成果，表现为社会组织、制度、政治和法律形式以及风俗、习惯、伦理、道德、语言、教育等规范文化和宗教、信仰、审美意识、文学、艺术等精神文化，我们可以把人类史领域里产生的这些文化叫做第二类文化，它是人类生存的样式和自我完善的方式。

文化在历史的发展上存在着不同层次，每一层次都反映着不同时期由各种文化要素所连结起来的平面分布特征。这种文化层面就叫做文化层。

人类在一定的生态环境中进行有特质的文化创造，各种文化特质相互连结在一起，构成一个特定环境的文化丛体。文化丛是在一定时间、空间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一组在功能上互相整合的文化特质丛体，它也是研究文化特质的一个单位。在人类上，一种文化特质产生相近的文化特质。例如，在一些部落或民族学会了驯马后，就会形成一组以马的功能为特质的文化丛：如马、马车、马棚、马鞍等。文化丛是各种文化特质持续发展、相互整合的结果。它往往形成一个文化特质交错的体系。文化丛表示着人类依据一定的自然生态环境进行创造的能力。文化丛并不是一些文化特质或文化要素机械地堆积或毫无联系的任意分布，而常常是围绕一种中心文化内聚起来的。例如，马文化丛是围绕驯马文化内聚起来的，农业文化丛是围绕土地种文化内聚起来的，畜牧丛是围绕牲畜饲养文化内聚起来的。任何文化的发展都不是孤立的，都在功能上有着内在的统一性和整体的一致性。我们搞任何现代化建设，都必须全面地考虑各种功能的相互整合。比如我们建设一个工厂，不仅要建设生产车间的流水线，建立试验室和研究室，还要建立许多附属设施，如公路、加油站、仓库、保管室、停车场等

等。这些不同的文化特质在功能上都是相互整合的，缺少了某种文化特质，它就不能成为一个系统，就不能充分发挥文化丛的功能。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把文化丛看做一个功能上相互整合的文化特质群，即文化群。人类社会中的大大小小的文化丛，实际上是不同形态的文化群，大的有工业文化群、农业文化群、城市文化群、乡村文化群；小的有服装群、食品群、建筑群，在精神文化上还有作家群、艺术群等。每一个文化群都由许多文化特质组成，并且在功能上有着内在的统一性和整体上的一致性。

人类总是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场合生活的，采集、耕种、制作、创造，这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文化圈。文化圈实际可以被看做人类生活环境、生活样式的共同场合、地带、区域。生活环境、生活样式都是人创造的，是一定的种族、民族或区域民众创造的，因此，文化圈的形成又表示着一个历史的过程，表示着人与环境交互作用的持续过程。圈有大小，大则种族、民族、国家、东西半球以及各种文化地带，小则城邦、村落、家族以及各种民族区、风俗区等。凡人类在共同生活环境中形成的社会的、语言的、风俗的、道德的、宗教的等共同的文化特质，我们皆可称之为文化圈。

像文化丛一样，文化圈首先显示人人类依据一定生态环境所进行的独一无二的文化创造的法则、秩序。如果说文化丛不仅仅是一组文化特质丛体，一个相关的文化群，那么文化圈则是由文化丛体、文化群的广泛分布所形成的文化地带、文化区域。文化圈一方面反映着更多理广泛的人类群体对文化创造的共同参与过程；另一方面也显示了各种文化特质在功能上的更大整合，而且文化圈愈大，所整合的文化特质愈多，层次也就愈高。如阿拉伯文化圈、欧洲文化圈、中国文化圈等。又如东方文化圈不仅包括印度文化，也包括了中国文化、日本文化、朝鲜文化以及东南亚各国的文化，它是这些国家或民族文化的更大范围、更高层次的整合，反映了这些文化的共同特征。

美国的文化学派弃“文化圈”而采用“文化区”的概念。文化区是指有着类似文化特质的区域。文化区是文化特质的区域分类，是一种历史地形成的文化环境，其居民的心理、性格、行为都带有该区域文化的特征。从地理角度区分，或从文化的横向分布状态来看，大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小至一个城市的不同的小区，都可以找到它们区域上的特征，对文化进行区域分析，首先需要确定它的发源地或文化中心，其次需要确定它的范围即文化区域，第三需要研究它和其他文化的相互影响和相互接触的地区即文化边际。这种文化的区域结

构，早期接近于自然区域，而有别于行政区域。比如著名的河流文化：黄河流域的文化不同于印度河流域、尼罗河流域和两河流域的文化，以及因气候、地理条件不同而文化迥异的爱斯基摩文化和印第安文化。同一行政区内，文化截然不同的情况亦并不少见，如我国的江苏省的苏南与苏北，福建省的闽南与闽北。一般来说，一个农村地区的文化是一种同质的、单一的文化，而一个城市地区的文化则往往是多种复杂的、异质的、多中心的文化荟萃之所，如上海的海派文化。

（二）文化的类型

文化类型是历史上形成的各种文化共同体的最本质的特征。文化类型是各种文化形态体系的差异，这种差异是人类不同群体在历史上共同参与的结果人类不同的社会群体，包括民族的、国家的及地区的各种人类共同体，依据一定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共同参与劳动及社会事务，他们不仅创造了别具特色的物质设备、经济生活、工艺技术，也创造了特殊的风俗、习惯、伦理、道德以及宗教、语言、制度等社会文化。在历史的发展中，这些文化特质不断实现功能上的整合，于是结构成一种文化形态体系，即文化共同体。一般说来，文化共同体作为一种历史的遗产，有很大的独立性。由于历史上各种因素的长期交互作用，文化形态体系的结构与功能是有很大差异的，于是就形成了各种不同的文化类型。

文化类型是指各种文化形态体系的最有特色、最能显示一种文化的本质属性的特征，而不是指它的全部特征的总和。这一点又主要体现在不同文化精神及价值体系方面。虽然物质文化特色在文化类型中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但社会学家在谈论人类不同文化类型时，更多地是指涉不同民族文化精神及其价值取向。例如，人们在谈论印度文化类型时，主要是指它的超脱的达摩文化精神；而人们在谈论古代日本文化类型时，则主要是指它的神道文化精神。第一种文化精神都显示出别具一格的特色，并且使一种文化共同体区别于另一种文化共同体，从而构成不同的文化类型。把人类的文化划分为不同的类型可以帮助我们认识不同民族文化的独特发展道路。人类生活的环境不同，其创造精神和能力也千差万别。可以说，几乎每一个人类群体都是在非常独特的条件下进行文化创造的，他们的能力、精神、欲望在历史上的凝结，形成许多民族，许多文化，许多特殊的文化现象。我们只有深入研究不同民族的独特的发展道路，才能了解不同文化的特殊本质，才能观察、认识不同民族的文化个性及其精神、品格。文化类型还可以帮助我们认识人类文化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我们承认人类文化

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承认各种文化类型的差异性和独立性，但这并不是说文化类型都是孤零零的现象。人类的文化是多样性的统一。人类的衣食住行等基本需要是一致的。为了这些基本需要，人类不同群体一方面独自创造，另一方面又必然相互交往，这样，也就必然造成文化上的交错、重叠以及融化、整合，从而把各种文化糅合在一起，形成统一的文化。尽管文化差异是存在的，但是这种差异不是无法同化的。社会愈是统一，其文化愈是融合为统一的整体。

文化模式是指不同文化的构成方式及其稳定特征。文化模式可根据文化特质的多少及方式的简繁程度，分为简单文化模式与复杂文化模式，从文化模式的共性和个性分为普遍文化模式和特殊文化模式，从内容和性质分为不同系统的文化模式，从区域上分为西方文化模式和东方文化模式等。一般地说，一种文化的历史愈悠久，时间延续愈长，它的模式就愈稳定，其个性就愈突出，价值取向也就愈明确。例如，中国重礼教、尚人伦、尊祖宗的文化模式，虽然在历史上多次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不同的时期也有所变化，但是它的基本特征和历史个性并没有泯灭。正是这种文化模式培养和抚育了中华民族的品格和气质，保持了中华民族的世代绵延和发展。因为文化模式的历史个性和价值取向不同，所以任何文化接触都有一个相互适应问题。由于文化模式有不同的历史个性和价值取向，所以各民族的文化交往必须相互尊重，一切社会的改革必须考虑民族文化的需要。为了改变一种文化模式，有时就要先适应这种模式，只有先适应它，然后才能改变它。

主文化和亚文化。主文化是一个社会的文化的主体部分，它在社会上占主导地位，属于社会中绝大多数人所有的那部分文化。任何一个社会，如果存在种族、阶级、阶层、职业，或者是地域、年龄、性别等等的差异，这些差异就会形成众多的小群体，它们一方面属于主体文化所代表的那个大群体，同时又具有不同于主体，单属于自己所有的观念、行为方式和利益。这些小群体的文化就叫做亚文化或副文化。如司机亚文化、军人亚文化、妇女亚文化、老年亚文化等。亚文化包含着特殊的价值观念、行为规范及认同和归属心理等，亚文化主要是在小群体成员与社会隔离中发展起来的，它对个人有一种深刻的影响，常常赋予个人一种特殊的身份、地位、思想、见解以及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并不是每个社会都是以一种由其所有成员平等共享和接受的单一文化为特征的。当一个社会的某一群体形成一种既包括主文化的某些特征，又包括一些其他群体所不具备的文化要素的生活方式时，这种群体文化被称为亚文化。亚文化可能是基于种族和民族的差异，如美国黑人亚文化。也可以围绕着职业种类发展而成，如医学或军事部门的亚文化。每一个复杂社会都包含着许多亚文化，社会成员

常常是在一个以上的亚文化中发挥作用，反过来，他们在一生中也会经历许多种亚文化。亚文化有自己不可替代的特殊的社会功能。许多青年群体亚文化都与一些特定的流行音乐密切相关，如５０年代的摇滚乐，６０年代的疯克音乐，７０年代的迪斯科音乐，８０年代的朋克音乐，现在又是摇滚乐。每一个社会都几乎存在着主文化与亚文化两个系统，由于这两种文化系统有着不同的价值取向，所以经常发生文化冲突。这种文化冲突是极为复杂的，有时候主文化中包含着亚文化的价值，有时候亚文化中也掺杂着主文化的成分。亚文化是非常复杂的，它不一定都是消极、落后的。亚文化虽然有一定的独立性，但它与主文化决不是绝对对立的，而是可以转化的。

那种直接对主流文化的中心因素如价值观、信仰、观念、风俗、习惯等构成挑战的亚文化，我们称之为反文化。反文化是一种对现有文化的背离或否定。反文化是一种特殊的亚文化，当一种亚文化所体现的观念、行为方式和规范同它所属的那个主文化发生冲突、抵触时，就被称为反文化。反文化往往存在于青年之中。美国60年代出现了所谓垮掉的一代。垮掉的一代运动的中心是纽约州的格林威治村，以爵士乐和疯克音乐为特征，穿黑色紧身衣，发型为鸭尾状和蜂窝状。1965－66年，嬉皮士运动最早出现于旧金山附近，他们是50年代生育高峰所造成的60年代青少年，具有共同的认同感，他们坚信他们是在开创一种新的更好的生活方式，这种方式最终会成为整个社会再生的模式。他们主张避免世俗社会中的物质至上和竞争，提倡性自由和个人自由，反对暴力，认为毒品和大麻提供了进入自觉的新世界和更高层次现实的途径，它们应被用于启蒙中，而不应用于过瘾或逃避。60年代后期，在旧金山的哈特．阿斯伯利地区聚集着数以万计的嬉皮士，在美国所有的大城市或小城镇中也都聚集着一群群的嬉皮士，他们一般都群居，在音乐、艺术、服装方面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后来，嬉皮士的先锋们开始使用更烈的毒品（特别是安菲他明），实施暴力，结果导致嬉皮士运动的衰败，大部分人回到了主流文化中，剪掉了作为他们标志的长发，完成了学业，结了婚，找了一份工作。

（三）文化的特点

1.超生理性和超个人性。一群人与一群猩猩的区别是什么？把人和猩猩区分开来的最本质的东西是文化。人类是唯一具有文化的动物，但不是唯一具有社会性的动物。蚂蚁生活在一个自给自足的社会里，他们有着极其复杂的劳动分工，小蚂蚁在洞穴里工作，中蚂蚁在洞

外觅食，而触须的蚂蚁则充当卫士。但动物仅仅是消极地适应环境，而人类却通过劳动和交往创造了文化。文化是人所特有的社会属性的体现。人是文化的生产者，又是文化的消费者。文化既是人类适应环境的手段，也是人类适应环境的结果。人类的劳动和交往都来自人类适应和改造环境的努力。

动物所依赖的不是文化而是本能，是它们所固有的、与生俱来的一种复杂的行为模式。动物行为是受遗传因素所控制的，由上一代传给下一代。生物群体中个体与个体，上一代同下一代之间靠各自独有的语言和动作来交流和传授求生的技能和行为方式是文化的起源。人类的行为模式不仅仅依赖于遗传，而且还依赖于人类文化。猩猩也某些类似于文化的特点，会使用工具，懂得用树枝当作棍子在战争中使用，用石头砸开硬果，还具有一定的语言符号能力，能模仿和学习某些行为，但和人类的文化相比，其复杂程度还相差很远。猩猩只能借助两三个符号表示有限的意义，但人类的语言能表达非常精致微妙、复杂多样的意思。每一代人都需要通过社会交往的方式来学习文化。超个人性，即社会性任何文化都是社会的人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是人类集体智慧的创造物。虽然杰出的个人在文化的发明创造过程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文化是人类共有的财富，它归根到底总要突破国家和民族的界限，为全人类的文明进步服务。

2.复合性或系统性。社会文化不是各种文化特质、要素、方面的机械汇合，而是有机的统一体，整个社会的各种文化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的，人就是生活在各种文化的网络体系之中的。

3.象征性。文化的存在取决于人类创造和使用符号的能力。符号是指一群人所认可的任何能有意义地表达自身之外的事物的东西。通过符号，我们能够理解现实、能够交换和保存复杂的信息。美国的种族歧视倾向导致用白色代表好，黑色代表坏。美国的研究售货员向学前儿童出示两幅图画，一幅是黑肤色的人，一幅是浅肤色的人，然后，研究者讲述了一个人的故事，要求孩子们作出判断，这个故事是关于哪一个人――黑肤色还是浅肤色的人的？孩子们倾向于把浅肤色的人和正面的故事联系在一起，而把黑肤色的人和反面故事联系在一起。语言是最重要的符号系统，通过语言，观点、价值和文化的标准都能找到它们最完整的表达形式。如果没有语言，大部分人类思想将不复存在。语言对社会的建构而言是最重要的，它比任何其他符号系统都更为全面地使我们能建设和传递文化。

4.传递性。由于文化的可继承性，使人类每一个世代在创造自己的历史时，都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