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布尔加科夫的小说_大师和玛格丽特_中的讽刺性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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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

《大师和玛格丽特》读后感
小说讲述了莫斯科的一位文学大师和他的情人玛格丽特之间的爱情故事,同时穿插了两千多年前耶路撒冷彼拉多审判耶稣的故事。

两条故事线相互交织,展现了不同的时空和文化背景下的人性和命运。

在小说中,作者布尔加科夫以幽默、夸张的手法,描绘了苏联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人性的弱点。

他通过对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故事的描写,展现了人性中的美好和善良;同时,通过对彼拉多审判耶稣的故事的描写,展现了宗教和权力对人性的扭曲和压迫。

小说中对苏联社会的描写,既尖锐又深刻,让读者看到了苏联社会的黑暗和腐败。

然而,《大师和玛格丽特》并不是一部简单的社会讽刺小说,它还包含了对人生、爱情、道德、信仰等问题的深刻思考。

小说中对爱情的描写,让读者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和力量;对道德的探讨,让读者思考了什么是真正的道德和正义;对信仰的描写,让读者思考了信仰的意义和价值。

这些思考,让小说不仅具有了深刻的思想内涵,还具有了很高的艺术价值。

小说的艺术特色也非常鲜明。

小说的叙事结构非常独特,采用了双线并行的叙事方式,让两条故事线相互交织,相互补充,让读者更好地理解小说的主题和思想。

小说的语言非常幽默、夸张,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味道,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乐趣。

小说的人物形象非常鲜明,大师、玛格丽特、彼拉多等人物形象都非常生动,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人物的性格和命运。

《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小说,它不仅具有深刻的思想内涵,还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它让读者看到了苏联社会的黑暗和腐败,同时也让读者感受到了人性的美好和善良。

它是一部值得一读的经典之作。

怯懦是人类最严重的缺陷

怯懦是人类最严重的缺陷

怯懦是人类最严重的缺陷——再谈《大师和玛格丽特》当布尔加科夫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写作《大师和玛格丽特》的时候,在相似的历史时期,中国的五六十年代,作家们在做些什么?是的,其中有些人也在记录,在多年后写下了一些难得的作品,记录下失语的一段历史。

但是,这其中,没有像《大师和玛格丽特》这样的文学作品。

【图注:俄罗斯小说家布尔加科夫(1891-1940)资料图片;编辑配图,图片来自网络】布尔加科夫的作品不能发表,人被多次传唤调查,家被搜查,但他开始为后世写一部作品。

这部作品直面现实,思考过去,也面对未来。

涉及政治,又远远超越了政治。

布尔加科夫对钳制有深刻的体会,也有深沉的思考。

这部作品主题是多元的,但有一个反复出现的命题:怯懦之罪。

小说里,耶稣临终前说道:“怯懦是人类最严重的缺陷。

”在小说里,昔日的英雄,在战场上勇敢的总督彼拉多,明知耶稣无罪,却判处他死刑。

因为他怯懦了。

对于纠正自己的错误,他没有勇气。

他把责任推给旁人。

希望由别人来改变这个结果。

这种看似微小的怯懦和让步,却可能导致巨大的悲剧和灾难。

彼拉多在耶稣死后,近两千年不能安息,他困在无边的悔恨里。

作者为什么会写这样的主题?我认为,这是和他身处的现实密切相关。

当一个势力过分强大,个人在其面前感到微不足道时,个人很容易就给自己找到借口,轻巧地逃避选择,逃避责任。

这种怯懦极易让人忽略。

人们常误以为火中取栗是勇敢,而坚守原则只是平常小事,守不住也没什么,可以推诿的原因太多了。

我想起几年前,曾有一位读者给我来信。

她正读大四,某组织欲发展她,预备阶段已经快结束,她很迟疑,不知该如何选择。

自然,社会上风传的是,如果加入,以后找工作就要容易很多。

我很慎重地回信给她:这应该坚持一个原则,你相信什么。

你如果信仰它,相信他们所言,那就加入。

如果不信,就不要让步。

不要对自己撒谎,不要给自己一些小借口来让步,人生大的让步就是从小让步开始的。

这个“让步”,其实就是布尔加科夫所说的“怯懦”。

《大师与玛格丽特》中的伊凡“圣愚”色彩探析

《大师与玛格丽特》中的伊凡“圣愚”色彩探析

《大师与玛格丽特》中的伊凡“圣愚”色彩探析内容摘要:作为布尔加科夫的代表作,《大师与玛格丽特》历来备受关注。

从宗教角度对此作品进行的研究虽然为数众多,但很少聚焦到作品中的一个次要人物——伊凡之上。

已有论者将伊凡这个人物形象与俄罗斯传统的“圣愚”文化精神相联系起来,但一来论述并不清楚细致,二来某些论点还值得探讨。

本文试就这一论题结合作品中的相关描写进行详细分析,表明这个人物形象中渗透的宗教内涵,并通过与俄罗斯经典作品中的相关形象的对比,说明这是布尔加科夫塑造的一个具有特殊时代色彩的“圣愚”形象。

希望本文能为俄罗斯文学的圣愚形象的演变提供些许借鉴。

关键词:《大师与玛格丽特》“圣愚” 宗教在汉语中,通行的“圣愚”译法是从英语“holy fool”中来的。

在俄语中,这个词原为юродивый是юродивыйрадиХриста(为基督而疯癫的人)的简称。

在现代俄语中,这个词有两个含义:其一是“白痴”、“傻子”、“疯子”;其二是“疯修士(往往被当成先知)”[1]。

俄罗斯于988年从拜占庭引入东正教,“圣愚”现象由是出现。

从10世纪到十月革命之前,俄罗斯较大的城镇、集市和广场都有愚人的存在。

从15世纪开始,“圣愚”对俄国社会各方面产生了连续的影响,逐渐深入到俄罗斯民族的文化精神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民间文学中的《傻子伊万》、普希金的《鲍利斯·戈都诺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痴》、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以及索尔仁尼琴的《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等作品都在不同程度上塑造了“圣愚”的形象。

布尔加科夫于1928年开始创作这部传世之作。

目前来看,从宗教角度对这部作品中的研究较为集中于彼拉多、耶舒阿、沃兰德以及大师等主要人物形象,对其中的一个次要人物诗人伊凡则着墨不多[2],而布尔加科夫的中文译者钱诚指出,伊凡“是个贯穿全书的人物,而且是唯一有所发现,有所觉悟,有所前进,有所改变的人”[3],这个人物形象中渗透的宗教意味,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4]。

探讨《大师和玛格丽特》的怪诞

探讨《大师和玛格丽特》的怪诞

探讨《大师和玛格丽特》的怪诞《大师和玛格丽特》这部作品之所以伟大,其主要因素突出表现在布尔加科夫是通过作品这一媒介物来表达其对所身处的现实世界的清醒认识。

而这种清醒的认识不是用直白的文字和对话展现给读者的,而是通过他大胆雄奇的想象,怪诞至极的描写,用历史影射现实的良苦用心的戏仿,以及那些欢笑中透露出酸涩和无奈的讽刺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让我们与之一起扼腕或悲歌。

1《大师和玛格丽特》对圣经故事的戏仿戏仿,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对其他作品进行借用,以达到调侃、嘲讽、游戏甚至致敬的目的。

布尔加科夫借用了历史事件和圣经故事,进而又对这些事件和故事进行了重新的改造和怪诞性的发挥。

翻译家钱诚评论《大师和玛格丽特》时曾说,至于书中现实世界中的主要人物,则大多有其原型,因而他们的姓氏,仿佛我国的“六书”,或形声,或会意,或假借,均有其各自相应的含义。

布尔加科夫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对历史进行了怪诞的演绎,以实现其影射现实的目的。

所以说,当我们完全融入到布尔加科夫怪诞的圈子里时,我们会觉得这种怪诞真的是怪诞的很真实。

布尔加科夫的创作正是受到《圣经》和《浮士德》的启示。

正如杜纳耶夫所说:“布尔加科夫不仅根据伪经创作,而且自己是在创作新的伪经,以此吸引对他的注意力”[1]作品与圣经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他借用《圣经·新约·福音书》中的人物和故事,对人物进行重新的塑造,对故事进行重新的编撰,创作了布尔加科夫式的圣经传说。

这里的魔王沃兰德所施的魔法其实是神的一部分,通过以恶制恶使人们悔过自新,弃恶从善。

他在某种程度上具有上帝的特质和性情,行使着上帝的权柄。

布尔加科夫还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活生生的,被良心唤醒的悲剧性的人物形象——本丢·彼拉多。

彼拉多在《圣经》中只是一个寥寥数笔的人物,而在作品中,被描绘成一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具有复杂的内心世界的形象,在忍受千年的头痛和对自我良心的无休止的扣问中,让本丢·彼拉多从肉体到精神上都承受着对加害约书亚的往事的无限追悔和自我谴责。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申千里《大师与玛格丽特》是俄罗斯作家布尔加科夫的代表作,是一本满含着对二三十年代苏联社会现实恶意嘲讽的魔幻现实主义巨作。

布尔加科夫恢复名誉成为苏联文艺界一桩重要事件,他的作品在八十年代仍如此畅销,这里必定有其内在原因。

我们应该努力通过作者的思想、生活及创作道路探索他的创作意图,在作品本身中寻找其艺术魅力的源泉及上述问题的答案。

1928年,《紫红色岛屿》首次在莫斯科剧场上演。

同年,布尔加科夫开始了《大师与玛格丽特》的创作。

这本巨作曾数易其稿,将历史传说、魔幻现实同当时的社会背景巧妙地糅合起来,让人与人、人与魔鬼进行善恶之间的斗争,展现赤裸裸的人性。

整部作品由两条线索牵引完成,一条明线是,魔鬼化身沃兰德携属下来到莫斯科,在“牧首湖”、“50号公寓”、“戏剧院”等地点上演了一系列荒诞离奇的故事。

另外一条暗线是约书亚被行刑的整个过程,两条线索交相呼应,互相映衬,通过沃兰德从传说穿越到现实的奇妙设计,将两条主线串联到一起。

他巧妙地将《圣经》故事融入本书中,从而使其与现实形成一种对照和隐喻。

1 沃兰德“他突然停止了打嗝,觉得心脏怦地一跳,猛然下沉,刹那间不知去向,随后他的心又回到了原处,但仿佛带回一根扎得很深的钝针。

这还不算,别尔利奥兹忽然感到一阵巨后果可想而知。

总之,不是恶的化身,而是检测人性的一面明镜,他的形象非但不使人产生厌恶、憎恶之心,反而,让人希望有一个沃兰德这样的人真实的出现在大家的生活中,这样人们的才能明辨是非曲直,获得难能可贵的真善美。

同样,也可以这样理解他的属下,虽然个个面目狰狞,但是他们时刻在检验人性,并且引导人们向善。

其中,一个猫模仿人做公交车买票,但是仍然被赶下车,具有一定的讽刺意味。

因为一只猫都是会遵守规则上车买票,但是人却往往逃票。

反映了当时社会之中,其实人与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论是小卖部经理、房管所主任还是坐公交上班的普通人,都一样擅长伪装,精于在人群面前保持另外一副样子。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

论《大师与玛格丽特》作者:申千里来源:《知识文库》2019年第23期《大师与玛格丽特》是俄罗斯作家布尔加科夫的代表作,是一本满含着对二三十年代苏联社会现实恶意嘲讽的魔幻现实主义巨作。

布尔加科夫恢复名誉成为苏联文艺界一桩重要事件,他的作品在八十年代仍如此畅销,这里必定有其内在原因。

我们应该努力通过作者的思想、生活及创作道路探索他的创作意图,在作品本身中寻找其艺术魅力的源泉及上述问题的答案。

1928年,《紫红色岛屿》首次在莫斯科剧场上演。

同年,布尔加科夫开始了《大师与玛格丽特》的创作。

这本巨作曾数易其稿,将历史传说、魔幻现实同当时的社会背景巧妙地糅合起来,让人与人、人与魔鬼进行善恶之间的斗争,展现赤裸裸的人性。

整部作品由两条线索牵引完成,一条明线是,魔鬼化身沃兰德携属下来到莫斯科,在“牧首湖”、“50号公寓”、“戏剧院”等地点上演了一系列荒诞离奇的故事。

另外一条暗线是约书亚被行刑的整个过程,两条线索交相呼应,互相映衬,通过沃兰德从传说穿越到现实的奇妙设计,将两条主线串联到一起。

他巧妙地将《圣经》故事融入本书中,从而使其与现实形成一种对照和隐喻。

“他突然停止了打嗝,觉得心脏怦地一跳,猛然下沉,刹那间不知去向,随后他的心又回到了原处,但仿佛带回一根扎得很深的钝针。

这还不算,别尔利奥兹忽然感到一阵巨大莫名的恐惧,他想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逃离牧首塘。

”这是魔鬼的出场描写,让人联想《圣经》所言:“撒旦入了他的心”。

而后,别尔利奥兹同诗人流浪者进行了讨论,柏辽兹认为,上帝根本不存在。

这个时候,魔鬼化身而来,加入讨论。

博学的别尔利奥兹,不屑于关于上帝存在的五项论证,以及康德的第六项论证。

魔鬼追问:“如果没有上帝,那么,请问,人生由谁来主宰,大地上万物的章法由谁来掌管呢?”流浪者抢答:“人自己管理呗!”对此,魔鬼反驳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管理。

沃兰德,他似乎不是恶的象征,虽然他和他的属下做出了很多荒唐事,让很多人进了疯人院,也夺去了很多人的性命。

外国文学经典作品解读——布尔加科夫:《大师和玛格丽特》

外国文学经典作品解读——布尔加科夫:《大师和玛格丽特》

外国文学经典作品解读——布尔加科夫:《大师和玛格丽特》内容梗概《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魔幻怪诞长篇小说,全书由神话、现实生活和历史三个层次粘合而成。

第一个层次是神话,描写魔王沃兰德及其随从拜访莫斯科,他们施行妖术,制造事端,对莫斯科的市侩们进行百般戏弄。

沃兰德突然出现在莫斯科文协主席伯辽兹的面前,跟他争论有无耶酥的问题,随即让柏辽兹死于非命。

随后他和他的助手们又来到莫斯科杂耍剧院,在那里表演黑色魔术,让观众大出洋相。

他们还大闹柏辽兹的协会本部格利鲍耶夫之家,并付之一炬。

而作品的主人公大师及其情人玛格丽特在受到迫害后也得到了魔王的帮助,玛格丽特抹了魔王的助手阿扎泽勒给他的一种油膏,抹了后就飞起来。

她报复了曾围剿大师的批评家,参加了魔王的盛大舞会。

舞会上魔王满足了她回到大师身边和恢复大师手稿的要求。

最后应耶酥要求,沃兰德把大师和玛格丽特送到了永生的安息所。

第二个层次是现实的生活,讲述的是20世纪20年代的莫斯科,重点表现了以柏辽兹为首的一群文化人的利欲薰心、蝇营狗苟的行径。

大师因为写了一部关于罗马总督本丢彼拉多审讯处死耶酥的小说而惹祸,遭到文化界的围攻,结果进了疯人院。

只有玛格丽特一如既往地爱着他。

这个层次与神话层次相交织。

第三个层次是历史,通过沃兰德的回忆和大师的小说展示了两千多年前的往事。

本丢彼拉多审讯耶酥,他试图使耶酥免于一死,同大祭司发生了争执,最后屈从于大祭司处死了耶酥。

耶酥服刑后,彼拉多派人暗杀了出卖耶酥的犹大。

以后是彼拉多两千年的忏悔,直到大师在沃兰德指引下见到了他,用一句话使他得到了救赎。

研究综述作为一名身后恢复名誉的作家,布尔科夫在中国受到的关注是迟到的,1987年外国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由钱诚翻译的《大师和玛格丽特》。

1998年作家出版社推出的《布尔加科夫文集》是国内第一套系统地展现布尔加科夫作品全貌的译本,同年面世的还有寒青的将标题改为《撒旦起舞》的译本。

布尔加科夫不仅在20世纪苏联文学中占有重要地位,而且他在严酷的政治体制中体现出的独特的思考方式,使之除文学成就之外更有人格上的范型意义。

《大师与玛格丽特》读后感

《大师与玛格丽特》读后感

《大师与玛格丽特》读后感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其中一条理由是“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

我想把“民间故事”改换成“宗教传说”后,布尔加科夫的这本魔幻现实主义大作也能担得起这一评价了。

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中故事从两个叙事层面交替展开。

一个是现实与幻想交融的层面,另一个是历史与传说交融的层面。

小说通过巧妙的时空切换,将两个层面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透过这一幕幕亦真亦假、时真时假的场景,我们可以看到布尔加科夫对于善恶美丑的褒贬抑扬态度。

对于《大师与玛格丽特》的评论中,很多人认为大师就是布尔加科夫对自身的隐喻,因此在故事的最终两节,他似乎借着大师说出了自己终生的`情感:一是面对与原谅,而另一则是解脱与永安。

在最后大师与玛格丽特要离开莫斯科前,大师要求能向这个城市告别,告别后,沃蓝德问大师:“所有的帐都清理完了吗?都告别过了吧?”“是的,都告别过了。

”大师回答说。

他镇静了一下,勇敢地正面看了看沃蓝德的脸;尔后,沃蓝德对大师说:“…现在你可以用一句话来结束你那部小说了!”他对着彼拉多说出了:“…你解脱了!解脱了!…”布尔加科夫弃医从文后的生命极为坎坷,其作品多对共产制度的批判,在20年代政治思想的斗争中,多遭查禁与没收,在如此有志难伸、郁郁寡欢下,他用尽生命最后十来年所完成的《大师与玛格丽特》,竟然不是带着深陈的哀痛或阴暗的仇恨,而是如此缤纷、活泼,他告别了过去,勇敢的面对了魔鬼的脸孔,也原谅了那无情凶暴的统治者,原谅了这生加诸于他身上的苦难,解脱了!
最终,他终于在那永恒的家园中得到安宁,他那焦虑不安的、被受针砭的记忆便开始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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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布尔加科夫的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中的讽刺性模拟唐逸红 摘要布尔加科夫的封笔之作《大师和玛格丽特》集中体现了布尔加科夫创作的高超的艺术技巧和独特的审美创造力。

《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双重小说,即“小说中的小说”,仔细阅读后会发现它们是以一部小说对另一部小说的讽刺性模拟出现的。

本论文拟以小说中的讽刺性模拟为切入点,探讨布尔加科夫审视生活的新视点和再现生活的新方法,从而把握布尔加科夫创作的精髓。

关键词布尔加科夫 讽刺性模拟 双重小说 布尔加科夫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也是一位命运多舛的作家。

他的作品多以讽刺怪诞见长,尤其是他那部历经十二载、八易其稿的封笔之作《大师和玛格丽特》更是如此。

这部作品是作家一生创作的总结,它集作家对文学、美学、心理学、哲理、道德探索之大成。

它一问世,立即以它丰富的内容、新颖的形式、独特的讽刺与幽默、扣人心弦的情节和色彩纷呈的人物形象轰动文坛,引起国内外的强烈反响。

苏联著名作家西蒙诺夫称之为“讽刺文学、幻想文学和严谨的现实主义散文的高峰”。

[1](6)叶夫多基莫夫称之为“一部天才的讽刺作品,一部具有先知式象征主义和强烈表现力的杰作,它使布尔加科夫进入伟大作家的前列”。

[2](68)的确,这是一部天才的讽刺作品,讽刺手法在小说中占有重要地位,但作者的高超之处在于,小说中的讽刺有两个层面:一个是表层上的怪诞讽刺,它以20—30年代莫斯科文化界、戏剧界为对象,讽刺并揭露了它的阴暗面,这是所有读者都能够发现的;另一个是潜在层面上的讽刺性模拟,这只有细心的读者在认真思考之后才能够发觉,两个层面上的讽刺艺术共同构成了这部小说结构上的独特风格,语言上的特殊魅力,宗教上的耐人寻味。

本文拟从讽刺性模拟这一角度阐述小说的艺术风格。

讽刺性模拟,又称滑稽模仿,主要是指以讽刺、讥笑和幽默为手段,故意模仿某种人物举止或某种风格、流派、文体的作品。

由于形式与内容的不协调而使人发笑。

讽刺性模拟的艺术手法源远流长,在古希腊罗马时期,人们就用讽刺模拟、隐喻等手法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对神话及流行哲学的戏拟。

讽刺性模拟既有形式、风格较高雅而主题低下的“高级诙谐模仿,也有主题严肃而风格、手法低下、轻佻的“低级诙谐模仿”。

本文指的是后一种讽刺性模拟。

一、莫斯科对耶路撒冷的讽刺性模拟 《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双重小说。

首先它是一部描写20—30年代莫斯科社会生活的小说。

它以作家最熟悉的莫斯科文化界和戏剧界为主要对象,揭露了这些负有启蒙、教育人的使命的文化团体的阴暗面。

其次,它又是一部描写两千年前耶路撒冷社会生活的小说,它以耶舒阿被捕、受审、遇难为情节线索,两千年的时间间隔划分了两部小说的情节发展线。

表面上看,两部小说内容各异、相互独立,但是细读之下便会发现两部小说的主人公存在一系列的审美对称,从而在潜在层面上构成了莫斯科对耶路撒冷的讽刺性模拟。

这种讽刺性模拟是通过人物、景物的对称形成的。

1、主角耶舒阿和大师的对称在古代小说中耶舒阿是以一个真理的传播者身份出现的。

他和《福音书》中的耶稣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哲人,他坚信人都是善良的,坚信真理的王国一定会到来。

这就使他和当时统治社会的政权及教会发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这是他的悲剧不可避免的真正原因。

现代小说中的大师也是真理的传播者,只是他的真理不是耶舒阿宣传的哲学———宗教意义上的真理,而是让历史重现真实的真理。

他为我们揭开了耶舒阿生命最后一天的全部真实情况。

大师的命运也是悲剧性的,他所写的历史与柏辽兹等文化界名人所宣传的历史大相径庭。

他们写了《编辑卵翼下的敌人》,《狂妄的旧教徒》等文章攻击他,使他被捕入狱直至死亡。

2、该亚法和柏辽兹的对称他们两个人是作为耶舒阿和大师的对立面而具有对称关系的。

该亚法是犹太的大祭司,全公会的主席。

柏辽兹是文学主编,也是莫文联的主席。

他们都按不同的方式想消灭基督。

该亚法对彼拉多施加压力,逼迫他下令判处耶舒阿死刑。

柏辽兹试图证明基督从来不存在,“所有关于耶舒阿的故事全是不折不扣的神话”,这同样是想消灭基督这个人,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3、利未・马太和伊万・无家汉的对称他们分别是耶舒阿和大师的学生。

起初两个学生跟老师的观点相去甚远。

利未・马太是个“收税的税吏”,曾是该亚法的手下,信仰犹太教,同耶舒阿相遇后接受了老师的教义,成了耶舒阿的学生。

伊万开始是个无神论诗人,曾写过反宗教题材的长诗,此时的伊万还是柏辽兹的学生。

后来,当他遇见大师,梦见小说的主人公之后,他的精神世界才开始转变,他变成大师的弟子。

4、犹大和莫加雷奇的对称他们俩都是叛徒。

犹大为了赏钱出卖了耶舒阿,莫加雷奇为了占有大师的住所而出卖了大师。

小说中除了人物间的对称外,还有两场大雷雨的对称。

第一场大雷雨是在历史时空中降临的。

它是在主人公耶舒阿被判死刑后,在秃山行刑时在耶路撒冷下起来的。

这场在人类历史转折点降临的大雷雨在小说中具有象征意义,它“象征着宇宙戏剧的第一幕”,即历史的开端。

第二场大雷雨是在现实时空中降临的。

它是在大师死亡时降临莫斯科的。

这场大雷雨“象征着宇宙戏剧的最后一幕”———严厉审判的执行。

由此可见,布尔加科夫在小说中精心进行着建筑式的设计,使小说发展成为一个多侧面、多层次的艺术对称工程,从而在对人物的相似命运中把握历史与现实之间有机的内在联系,深化了小说的思想内涵。

在古代的耶路撒冷对耶舒阿的审问,犹大的伪证,基督的受刑,这些都体现了罗马的国家制度、社会等级制度、狂热的宗教制度和对异己分子的镇压;在现代的莫斯科对大师的迫害、莫加雷奇的诬陷、大师的死亡和一些官僚的罪恶行为、放荡的生活同古罗马的社会生活之间有着发人深省的对应,从而形成了莫斯科对耶路撒冷的讽刺性模拟,使《大师和玛格丽特》这部小说有一种奇特的“双面性”特点。

历史的穿插是为现实服务的,它作为一种隐喻的媒介,为读者理解现实提供了一个透视点,从而把荒诞的现实生活提高到艺术的最高境界,给生活在20世纪现实社会中的庸人注入一种道德的清醒剂;而现时生活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又与历史上的思想道德探索紧密联系在一起。

这样,小说中历史与现实两条线索宛若两面相互对照的镜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作者正是在这种现实对历史的讽刺性模拟中深化了小说的思想内涵。

二、语言的讽刺性模拟 语言的讽刺性模拟是语言对语言的模仿。

它包含有不甚恭维、不太严肃的成分,有玩笑、有戏谑、有调侃的性质,但在这看似不太高雅的语言背后却蕴涵着非常严肃深刻的主题。

巴赫金把语言的讽刺性模拟看成是双声语的主要表现形式。

他强调在语言的讽刺性模拟中:“作者借他人的话语说话,但在这个他人的话语中引入了一种语义的意向,与他者话语的原有意向针锋相对。

第二种声音一旦在他者话语中安家落户,便与主人顶撞抵牾,并且强迫主人为完全相反的目的服务。

话语成为两种声音争斗的竞技场”。

[3](166)在布氏小说中语言的讽刺性模拟主要是通过小丑之口说出来的。

借小丑之口说话,进行讽刺性模拟成了这部小说语言上最主要的特点。

因为小丑有权不成为本义上的自我,有权说笑话(他们的语言具有两重性),有权进行讽刺性模拟(严肃的内容通过逗趣的形式得以体现)。

小丑河马和卡维罗夫在格里鲍耶陀夫之家旁的对话就表达了作家对“文学界”的嘲讽:“呀,这不是作家们那座小楼吗?我说,河马,关于这座小楼,我可是听到不少佳话,很令人神往呢……只要你想一想在它的屋脊下现在正有无数的天才在发育、成长,你心里就会感到无比舒畅。

”“就像菠萝在温室里成长一样。

”河马说。

“完全正确。

”卡罗维夫表示同意自己这位形影不离的伴侣的话,“想到未来的作家正在这座小楼里逐渐成熟起来,他们将写出新的《堂・吉诃德》,新《浮士德》,见他的鬼,或者哪怕是一部新《死魂灵》也行啊,心里的确充满诚惶诚恐之感。

是不是?”“可不,想都不敢想。

”河马也表示同意。

这就是典型的小丑们的讽刺性模拟语言,它通过两个整天嬉笑滑稽的小丑之口说出来,具有反讽性质(表面是在赞扬格里鲍耶陀夫之家,实际在讽刺它培养不出一个象样的作家)。

这类语言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它内部含有双重指向,含有两种声音。

所以读者在读此类语言时,不能按字面意义接受叙述的信息,即不要把小丑们说的话当真,而要从字里行间捕捉其相反的意思,即要反过来读,要深刻体会这种语言中作者未直接诉诸于文字的潜在含义。

小丑的讽刺性模拟语言具有的双重性要求读者不仅依靠感觉,而且要依靠一定程度的思索,才能发觉这些话里的深刻的哲理内涵,倘若这些话由另外一个人来说,说得直率,直接批评这些无能的作家,虽然无损于内容的正确性,但较难引发人们对问题的深刻认识与思索。

所以借小丑之口说话(讽刺性模拟)成了一些作家表达哲理思想的重要手段。

莎士比亚就非常善于使用小丑们的讽刺性模拟语言。

他对世界的冷嘲热讽往往是借助于一些小丑的讽刺性模拟语言来表达的,这就使莎剧中的小丑不同于其他戏剧中只知道插科打诨、制造笑料的丑角形象,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成为看破世态炎凉的哲学家,那些在莎剧中经常说出一些玩世不恭的话,机智而幽默地表述哲理思想的小丑实际上就是莎士比亚自己。

评论家泰纳认为,莎氏创造的最杰出的丑角形象福斯塔夫同莎士比亚本人的心灵是和谐一致的。

莎士比亚如此,布尔加科夫也是如此。

三、宗教上的讽刺性模拟 《大师和玛格丽特》是一部具有浓厚宗教色彩的小说。

其中有对圣经故事的讽刺性模拟,对基督教中弥撒的讽刺性模拟,也有对西欧中世纪魔鬼学中的魔鬼形象的讽刺性模拟,布尔加科夫在小说中把文化、历史、宗教的传统联系在一起,使每一个传统在具体的语境中都可以引出固定的联想,从而使小说中许多因素、形象、人物、情景在特定的情境中具有独立的引申含义。

1、对魔鬼形象的讽刺性模拟在世界文学中,魔鬼形象来源于古代的神话和宗教的传说。

在基督教文化中,魔鬼首先是以诱惑者的身份出现的。

《圣经》中记述了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就是因为受了蛇的诱惑,偷吃了禁果。

难怪中世纪德国人用诱惑者来称呼魔鬼。

但是魔鬼的形象在不同作家的笔下又具有各不相同的性格特点。

莱蒙托夫笔下的魔鬼形象具有浓郁的抒情色彩,歌德和拜伦笔下的魔鬼形象具有更深的哲理内涵。

布尔加科夫笔下的魔鬼形象继承了世界文学中关于魔鬼这一形象塑造的优秀传统,但它的形象更趋复杂,审美功能也更趋多元化。

在小说中,他笔下的魔鬼沃兰德是对歌德笔下的魔鬼梅菲斯特的一种讽刺性模拟,沃兰德被作家有意识地化装成梅菲斯特的同貌人,目的一是想让其主人公尽快认出他的魔鬼身份,因为小说中凡是认不出沃兰德的人都是作家讽刺的对象,目的二是想在相似之中寻找异同,突出他们在本质上的差别(梅菲斯特是否定的精灵,从不做善事,而沃兰德却“属于那种力的一部分,它总想做恶,却又总是施善于人”[4](1),从而使其审美功能更趋于多元化。

我们可以看到:在《大师和玛格丽特》中,魔鬼沃兰德与莫斯科居民的对立统一———突出试探、考验人的精神蜕化的功能,表现为审美上嘲讽的、怪诞的、狂欢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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