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再度抬头,反智之下的权力争夺却被微妙地忽略了文化纵横
基于社会背景浅谈玄学的兴起

基于社会背景浅谈玄学的兴起玄学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重要思想流派之一,它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影响力。
在中国古代社会背景下,玄学兴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社会变革、政治动荡、思想精英的兴起等因素。
本文将从社会背景的角度,浅谈玄学的兴起和发展。
中国古代社会的动荡和变革是玄学兴起的重要背景之一。
在古代中国,社会经济制度的变革和政治权力的更迭经常发生。
这种动荡使人们开始反思传统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念,寻求新的思想体系来解决社会问题。
玄学的兴起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蓬勃发展起来的,它提倡以自然和道德为中心的思想,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对当时社会的变革和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支持。
政治动荡和统治阶级的变化也是玄学兴起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中国古代,朝代更迭频繁,统治者的信仰和政治理念也在不断变化,这为玄学思想的诞生提供了土壤。
玄学提倡超越世俗的政治权力,主张个体的内心修养和道德品质,因此受到了一些具有改革意识的统治阶级的推崇和支持。
宋朝时期的理学家朱熹对玄学进行了大力推广,成为当时统治阶级重要的思想理论基础。
随着中国古代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商业经济的兴起和城市文化的繁荣也为玄学的兴起提供了重要的社会背景。
商业经济的发展使得社会分工更加细化,人们开始注重个体的价值和精神追求,这为玄学思想的诞生提供了土壤。
城市文化的繁荣也成为玄学发展的重要动力,一些知识分子在城市中形成了学术研究和讨论的平台,玄学思想因此得以广泛传播和交流。
中国古代社会思想精英的崛起和学术研究的兴盛也为玄学的兴起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推动。
在中国古代,一批批具有思想创新和批判精神的知识分子崛起,他们对传统的儒家思想提出了种种质疑和批评,寻求新的思想解决方案。
玄学思想因此得以充分展开,成为中国古代思想宝库中的重要一环。
基于中国古代社会的动荡和变革、政治的动荡和统治阶级的变化、经济的发展和知识分子的崛起等多方面的社会因素,玄学在中国古代社会中蓬勃兴起,并产生重要的影响。
浅析魏晋时期玄学思想对文学“自觉”现象的影响与作用机制

浅析魏晋时期玄学思想对文学“自觉”现象的影响与作用机制董 璇鲁迅先生在其演讲《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曾谈到,自魏晋曹氏建立政权开始,统治者力斥源于两汉时期的自命清流、固守礼教的社会风气,“文变染乎世情”,时代境况移风易俗的趋向逐渐影响到文坛,开始提倡文风宜“清峻”、“尚通脱”,“思想通脱之后,废除固执,遂能充分容纳异端和外来思想,故孔教以外的思想源源引入”。
玄学一派即产生于这种名教式微、各类思想流派重新“洗牌”的社会意识环境中。
经学研究与发展的困顿不前为文学摆脱经学附庸的地位而独立发展形成了契机,而波诡云谲的政治局势也令有识之士意识到官宦仕途的凶险,纷纷弃仕隐逸,为玄理探究与文学创[摘 要]魏晋南北朝时期被普遍认为是中国文学的“自觉时期”,以抒发个人情感的辞赋创作为代表的魏晋文学,以建安文学的出现为标志,使文学本体从文史哲不分、诗舞合一的状态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学术门类。
承接名教经学弊端日益显露而兴起的玄学思想,作为魏晋时期社会人文精神的共性意识体现,倡导对个体生命自然本质的重新审视,激发出人们自我的觉醒,对文学、音律、书画等方面的创作主体而言象征着一次精神与灵感的解放,尤其使得魏晋文学显示出强烈的主体性色彩和玄理意味,推动了其创作实践与文学审美理论的发展,对我国古代文学的自觉独立现象影响显著。
本文试图从玄学思想的产生因素与魏晋时期的时代背景出发,浅析其对当时文人名士与文学作品的作用机制,以洞察玄学与文学自觉现象之间的呼应关系。
[关 键 词]魏晋时期;玄学思想;辞赋;清谈作的融合提供了思考空间,从而形成了一种魏晋时期显著而特别的文学创作现象。
一、博采儒道,广纳哲思——玄学思想的本体形成1.玄学思想的形成背景魏晋南北朝时期玄学思想的出现与延自东汉末年长期战乱、政局纷争的形势有所关联。
昌盛之时汉风独尊儒术,但由于汉末乱世之中“佞诌日炽,刚克消亡”、“邪夫显进,直士幽藏”(赵壹《刺世疾邪赋》),士人忠而见疏,郁郁不得志,尤其是东汉末的政治腐败与宦官党政使儒家士子对所崇尚的“为政以德”等教义思想产生怀疑,痛苦与无奈之中多少表现出了一种“善恶不为”的道家倾向。
三国时期玄学之争和文学成就

三国时期玄学之争和文学成就在中国历史上,三国时期是一个阴暗而又光辉的时代。
阴暗的是因为这个时期充满各种战争、内乱和政治腐败;光辉的则是因为这个时期孕育了大量的文化和艺术成就,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文学。
在三国时期,文学成为了社会上最为流行、受欢迎的艺术形式。
民间吟诵和宫廷乐舞依然存在,但它们的地位已经被文学取代。
这是因为文学能够以更为简单明了的形式表达人们的思想和情感,同时它也更加容易被普通百姓所接受。
然而,三国时期的文学不仅仅是一种娱乐和消遣,它还承载了许多玄学和哲学的思想。
这些思想在当时的社会中具有深刻的影响力,甚至对今天的中国文化和思想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例如,三国时期盛行的“五斗米道”就具有强烈的玄学色彩。
这个宗教体系的核心思想就是通过不断修炼和祷告,人们可以获得永生和超凡入圣的能力。
然而,这个道派在历史上也经常被视为一种邪教,因为它包含了许多非常奇怪和荒谬的信仰、仪式和符号,甚至有吃人肉的传说。
除了五斗米道,三国时期还出现了许多其他的玄学派别,比如黄巾、董卓、张角等等。
这些派别有些具有宗教性质,有些则更像是政治运动。
它们有的被正统文人所轻视,有的则被广大民众所信奉,反映了这个时期玄学思想的丰富和多样性。
当然,玄学思想并不是三国时期文学的全部。
更为重要的是,三国时期的文学家们通过各种文学形式表现了人类的智慧、情感和理想。
他们通过诗歌、散文、戏曲、小说等多种形式,表现了当时社会的各种矛盾和冲突,以及人类智慧和精神的光辉。
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三国时期最受欢迎的文学形式是各种戏曲和小说。
在这个时期,中国的戏曲和小说逐渐从“说唱”和“传说”向文学化的方向发展,开始注重人物塑造和情节发展,同时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和表现形式。
在戏曲方面,三国时期最为著名的作品是《三国演义》,它被誉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
这个作品通过剧情的发展和人物的塑造,展现了三国时期那个动荡、充满变革的年代的各种冲突和矛盾。
同时,这个作品也被视为对中国历史和文化的一个重要诠释,起到了广泛而深远的作用。
为什么感觉现在玄学圈乌烟瘴气的?

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心,玄学圈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
近年来,玄学圈却变得越来越乌烟瘴气,让人感到不安和担忧。
那么,为什么感觉现在玄学圈乌烟瘴气的呢?
玄学圈中存在大量的骗局和欺诈行为。
很多所谓的“玄学大师”或“神秘学家”打着预测未来、改变命运的旗号,以高昂的价格向人们提供所谓的“服务”,但实际上却是一些无稽之谈和虚假的承诺。
这些骗局和欺诈行为不仅让人们失去了金钱,更让人们对玄学圈失去了信任和兴趣。
玄学圈中存在大量的迷信和荒谬说法。
很多人在追求神秘和超自然的却忽略了科学的基本原理和逻辑思维。
例如,有人相信摆放风水能改变命运,有人相信星座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和命运。
这些荒谬的说法不仅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更让人们对玄学圈产生了误解和质疑。
玄学圈中存在大量的追求炒作和流行的心态。
很多所谓的“玄学大师”或“神秘学家”为了赚钱和获取关注,不惜使用一些夸大其词、炒作和虚假的手段来吸引人们的注意。
这种追求炒作和流行的心态不仅让玄学圈变得越来越浮躁,更让人们对玄学圈的真实性和可信度产生了质疑。
玄学圈乌烟瘴气的原因主要有三个方面:大量的骗局和欺诈行为、大量的迷信和荒谬说法以及大量的追求炒作和流行的心态。
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玄学圈中的从业者和爱好者共同努力,建立起科学、严谨、真实的玄学体系,让人们对玄学圈重新产生信任和兴趣。
玄学圈的乌烟瘴气不仅让人们对玄学圈产生了质疑和不信任,更让人们对未知事物失去了好奇心和探索精神。
我们需要摒弃迷信和荒谬说法,建立起科学、严谨、真实的玄学体系,让人们重新认识和理解玄学,从而让玄学圈变得更加健康、有价值和有意义。
时代扭曲的产物:风靡百年的魏晋玄学

时代扭曲的产物:风靡百年的魏晋玄学引言中国历史渊远流长,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也产生出无数璀璨的文化。
而这些文化中普通人最为难以理解的,便是各个时期哲学思想!从夏商时期的“巫术”再到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之学,这些哲理对于普通人莫不是艰难晦涩。
然而这些哲学思想却在上层统治阶级手里,运用的炉火纯青。
今天我们就来看看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其中的一种,时代扭曲的产物~风靡百年的魏晋玄学思潮!魏晋玄学士人玄学的产生东汉时期,统治阶级流行“以神释儒”的经学思想。
东汉提倡的经学经过时代的发展,显得十分僵硬固化。
例如有些儒学生对于几个字的理解,往往写出几万字的个人见解。
后人评价这种做法“幼童而守一艺,自首而能后言。
”因此这种徒增繁琐的经学,已经不适用与魏晋时期动荡的社会。
由此东汉这种以神学解释儒学的经学思想,被后来的王充……等人经过无数次批判早已经没有了当初迷惑天下之人的作用。
而曹魏与司马氏等不同豪门世族,他们之间的权利争夺也越演越烈。
因此当时的社会极度需要一种新的思想工具,用来适应纷乱的时局,也为了防止人民再度暴乱!由此玄学,便在这种混乱的时局下诞生了!魏晋玄学者关于玄学玄学,是一种风靡魏晋时期的唯心主义哲学思想。
关于“玄”的最早记录,则出现于老子《道德经》中:“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句话!玄学始于三国时期的曹魏,创始人是曹操的驸马何宴、王弼……等人。
后来发展到西晋年间,以竹林七贤为代表。
鼎盛时期则在永嘉年间,以向秀、郭象等人为代表。
这些人物都生活在魏晋时期,因此玄学也被我们后世称之为~魏晋玄学!竹林七贤玄学的本质,就是所谓的深奥之学说。
它是一种以精神上的“无”作为主体核心,强调“以无为本”的唯心思想。
魏晋时期的玄学之人觉得,世间万物这些能够看得见摸得到的东西都是“有”(实际存在的)。
而这些“有”,则全部都来源于心中的“无”(精神世界)!关于这个“无”它本身十分的玄妙,可以说它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无法为它命名、甚至看不到也听不见它!可以看出“无”本身就是,一个精神世界想像出来的一个虚无的存在。
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及其思想

『魏晋玄学』汉末随著儒家经学的衰微,党锢诸名士遭到政治暴力的摧残与压迫,一变其具体评议朝廷人物任用的当否,即所谓清议,而为抽象玄理的讨论;另一个原因就是魏初正始年间的改制运动,倡自何晏,夏侯玄.作为一种新思潮的魏晋玄学,它吸收道家精神形态,所讨论的问题,是从《周易》,《老子》,《庄子》三本经典而来.以老庄思想为骨架,究极宇宙人生的哲理,即『本末有无』的问题,以讲究修辞与技巧的谈说论辩方式而进行的一种学术社交活动.其发展并非要取代儒家,而是要调和儒道,使儒道兼容.魏晋玄学可分前后两期.魏末西晋时代为清谈的前期,是承袭东汉清议的风气,就一些实际问题和哲理的的反复辩论,亦与当时士大夫的出处进退关系至为密切,可概括地分为正始,竹林和元康三时期,在理论上有老或庄之偏重,但主要的仍是对於儒家名教的态度,即政治倾向的不同.正始时期玄学家中,以何晏,王弼为代表,从研究名理而发展到无名.而竹林时期玄学家以阮籍,嵇康为代表,皆标榜老庄之学,以自然为宗,不愿与司马氏政权合作.元康时期玄学家以向秀,郭象为代表.东晋一朝为清谈后期,清谈只为口中或纸上的玄言,已失去政治上的实际性质,仅止作为名士身份的装饰品,并且与佛教结合,发展为儒,道,佛三位一体的趋势.甲,『魏晋玄学代表人物』「魏末西晋时期」一,「正始时期」代表人物:「何晏」重要著作:《道德论》,《论语集解》核心思想:1,本末有无:「贵无论」宇宙本体是超言绝象的,是无名无誉的,是天地万物形成以前就存在著.「无」具有主宰天地万物的作用,是阴阳万物赖以化生成形的始基.2,自然名教:「名教本於自然」名教的衰败是由於只注重形式的缘故,崇仁义,愈致斯伪.故必须抓住根本来维护纲常名教,这个根本就是「无」,「无名」或「道」.3,圣人有情无情:圣人「无情而有性」圣人「无喜怒哀乐」,其因在於圣人无情而有性.「凡人任情,喜怒违理,颜回任道,怒不过分」重要成就与影响:正始时期清谈的领袖人物,是魏晋以下玄学风气的开创者.是贵无论的首倡者,突破了两汉以来宇宙本原论的框架.代表人物:「王弼」王弼的哲学是要直探现象世界背后的本质,希望能从某种具体的事物形态之外去找寻世界统一性的原理.其主要范畴是讨论五个方面的理论问题:(一)本末有无的关系问题,即本体论世界观的范畴.(二)动与静的关系问题,属於运动观的范畴.(三)言与意的关系问题,属於认识论与方法论的范围.(四)性与情的关系问题,属於人性论的问题.(五)自然与名教的关系问题,即玄理哲学与政治伦理的关系问题.重要著作:《老子注》,《老子指略》,《周易注》,《周易略例》《老子指略》认为若把某种一定的事物当作世界的始基,就不能说明世界的多样性,所以「有」不能成为世界统一性的基础,故要以「无」为本.核心思想:1,本末有无:「贵无论」「贵无论」是探索现象界背后的真实本体,作为世界本性的「道」,是绝对的「无」,是「寂然无体,不可为象」的.王弼用「以无为本,以有为末」的本体论结构的模式来解释「有」及「无」两者的关系.本体与现象是不一样的,甚至是相反的,「道」是超言绝象不可名状的,不是一般人所能认识的对象,只有「与道同体」的圣人才能把握.2,动与静:「本静末动」王弼认为「凡有起於虚,动直于静,故万物虽并动作,卒复归于虚静,是物之极笃也」.本体是永恒的,寂静不动,动是相对的,是物质现象世界的东西.3,言意之辩:「得意忘象」和「得象忘言」王弼的言意之辨实包含著两方面的意义,一是有形的现象世界,即「共相的言象意」;认为属於思想层面的「意」,虽然是很抽象深微,不能直接用属语言层面的「言」表达,但「言」可表达「象」,「意」则可以通过「象」而显示.即是可以用「言」和「象」来尽「意」.另一是无形的本体,即所谓「殊相的言象意」;是不可用「言」和「象」尽意,只能用「微言」来启发,用意会进行内心体验.王弼清楚区别「言」,「象」,「意」三者不同,对於处理语言和思想有很大启示.4,圣人有情无情:「以性统情」王弼认为圣人,也有同於常人的喜怒哀乐之情.故「圣人茂於人者神明也.同於人者五情也」.但圣人能「物物而不物於物」.5,自然名教:「名教本於自然」自然为本,名教为末,自然为治之道,名教为治之具,自然为文化理想,名教为此理想的载体,故名教本於自然.重要成就与影响:王弼从「以无为本」对本末,体用,一多,名教与自然等概念进行了新的解释.他开创的玄学,不仅为儒道融合开辟了道路,而且为中国传统文化与外来的佛教文化的融合开辟了道路,宋明理学汲取了玄学本体论,建立了以儒家思想为主体,三教合一的思想体系.从周敦颐的「无极而太极」,张载的「太虚即气」,到程朱的「体用一源,显微无间」,陆王的「宇宙是吾心」的心体物用论,都汲取了王弼玄学体用论的思想方法.二,「竹林时期」代表人物:「嵇康」重要著作:《声无哀乐论》,《养生论》,《释私论》核心思想:1,自然名教:「越名教而任自然」针对司马氏集团用以篡权的名教工具,尖锐地指出儒家经典所宣扬的礼法名教,司马氏所提倡的「以孝治天下」,本身就是束缚人性,违反自然,甚至是社会上一切伪善,欺诈等种种恶浊现象的根源.故不应为名教所拘,而求得精神上的自由,就是越名教而任自然.2,声无哀乐论:声音和人的感情是两种不同的事物认为声音和人的感情是不同的两种事物.音乐所发出的只是客观的音调,它不含有哀乐的感情,哀乐则出於人的内心,完全是主观的.3,明胆论:元气陶铄,众生禀焉.万物都是禀受元气而产生的.人性的善恶和才能,是由赋受的气质决定,赋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昏明.才性两者截然不同.重要成就与影响:代表人物:「阮籍」重要著作:《通易论》,《通老论》,《达庄论》核心思想:1,自然名教:「折衷名教与自然」阮籍反对虚伪的名教而崇尚自然,对司马氏的篡夺表现消极不合作.阮籍的鄙弃名教,也和嵇康一样,但他并不是主张真正废弃名教,在他内心是要维护真正的名教.他崇尚自然,却不愿完全放弃名教,说明他的名教与自然调和的折衷思想.重要成就与影响:阮籍的思想,由儒,而老,而庄,都有成文的专论发表.他能将庄子的思想消化,而成功地运用於现实的世界中.他对所处的时代和自身的地位认识都很透辟,使他不独能享盛名,还能不为盛名所累.三,「元康时期」代表人物:「向秀」重要著作:《庄子注》核心思想:重要成就与影响:竹林七贤之一代表人物:「郭象」以反对「无中生有说」为起点,而提出「自生无待说」,进而由「自生无待说」推至「独化相因说」,并由「独化说」导出「足性逍遥说」并以之为中间环节,最后由「足性逍遥说」得出「宏内游外」,即「名教与自然合一说」,以为其哲学的最后归宿.重要著作:《庄子注》其《庄子序》云:「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核心思想:1,万物独化论:「无待而独化说」郭象认为「无」就是什么都没有,故「无」不能生「有」,而「有」也不能为生.「有」是「块然而自生」,块然者无为而自然也,无为而自生,无有生生者也.郭象认为每一物的存在都是为它自己,而不是为其他任何一物,亦不是直接由任何物造成的.只要有一定的条件或环境出现了,一定的物就必然产生.它们的产生完全是纯粹偶然的,忽然之中变化的,即「堀然自我而独化」. 2,独化於玄冥:「玄冥之境」每一物之所以产生是自然而独化於玄冥深远暗合之中,是种似无非无的境界,是谁也没法了解的.宇宙的和谐是一种神秘的不可认知的必然性,而世界的一切,又是这种必然性所支配的,因此人们只能对此玄冥的和谐顺应任之.3,足性逍遥说:「宏内游外」物各无待而自化,顺己性而发挥,就是足性,互为有功,就能逍遥.所谓游外,即指心理上犹如闲居山林一样逍遥自在;所谓安内,即指参与世务,日理万机.依郭象看来,圣人的游外与安内是合二而一的.圣人虽忙於世务,然其心理上却淡然自若,逍遥自得,犹如处在山林之中;这是因为「俯仰万机」正是他自足其性的表现,足性则得逍遥也.圣人无心而顺有,无为而任自然,逍遥而不离俗,游外即宏内也.4,自然名教:「名教即自然」自然是万事万象的本然本性,名教就是一切政治制度,伦理规范.现实社会中「君臣上下」的名份,本身就是天理自然,绝对合理的.既是自然不过的事,只要人人安份守己,就复得其真性情了.郭象认为道家与儒家,自然与名教是可合二为一的.因此有「名教即自然」的结论.重要成就与影响:郭象以有作为万物存在的根据,又主张物各自生,自为,而自为就是自然无为,这就调和了「崇有」与「无为」的矛盾.代表人物:「裴頠」重要著作:《崇有论》核心思想:本末有无:「祟有论」裴頠总括万有的道(终极)不是虚无的,根据万物不同的形象可以分为不同类别,一切有生的存在,都是有形象的;万物变化与相互作用是错综复杂的,是客观规律的根源.裴頠不同於贵无学派,在於他承认世界的根本是「有」,而不是虚无.他排斥无作为万物本体的永恒和绝对性,肯定了万有的真实存在.他肯定「有自生」,而非「生於无」.认为「无」不能生「有」,是因为万物开始产生时,都是自己生出来的.如果一定要给它再找一个造物者作为它的依据,那是不可能的.重要成就与影响:针对贵无论从抽象本体产生具体事物的负面影响而提出的.在哲学上裴頠的崇有论,是先秦以来关於物质概念认识的深化,在当时有积极意义.代表人物:「欧阳建」重要著作:「言尽意论」核心思想:言意之辩:「言尽意派」欧阳建认为「言」既能穷尽现象界之全体,则「言」就能展示「意」.他的「言尽意」是从「名」与「物」的关系说明「言」与「意」的关系.他认为物和理不依赖於言称,言称只是辩物析理和人们交流思想的工具,「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所谓言尽意是说人的主观意识反映客观事物的规律(理),因此「意」是可以用语言来表达.重要成就与影响:「东晋时期」代表人物:「僧肇」重要著作:《肇论》核心思想:万物是亦有亦无,有无双遣而并存的.重要成就与影响:在佛教上的贡献主要有三个方面:他比较正确地运用了中观学的思辨理论,旁取儒学,玄学思想,形成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他把中,印两地的思想文化巧妙地结合起来,初步实现了佛教哲学的中国化.他生时玄学的鼎盛期已经过去,他通过对佛学界一些不合佛学原义思想的澄清,把般若学从依附玄学的局面中摆脱出来,使佛学走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僧肇的佛教哲学思想,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以后中国化佛教宗派的产生.他所提出的不少命题,成为以后佛教哲学所经常讨论的问题,也就是说,僧肇开拓了佛教中国化的途径和方向.乙,『魏晋玄学主要经典』:「三玄」魏晋玄学主要经典是「三玄」,即《周易》,《老子》和《庄子》.清谈的主要内容和很多哲学问题都源自此「三玄」.一,《周易》:《周易》原为一本占卜的书,是儒家的经典,但涉及宇宙万事万物变化的问题,哲学性很强,容易和道家思想沟通.经过两汉和黄老思想合流的发展,在魏晋时得到非常高的重视.当时各家的《周易》注释亦很多,但以王弼的《周易注》,《周易略例》及《周易大演论》等为代表.王弼的《周易注》是随文注解的,《周易略例》则是通论性的著作.《周易略例》中主要是讨论「一」和「多」的问题,而《周易注》中主要是讨论「常,变,动,静」的理论.从《周易略例》中可以了解王弼的思想取向.自汉以降,易学可列为三系:一,管辂之术数系;二,汉易之象数系;三,以传解经之义理系.王弼的易学是属第三系的义理系.王弼论易的中心观念,见於《周易略例》中的〈明彖〉与〈明象〉.认为众多的事物,其运行变化虽然非常复杂,但并非完全无迹可寻,因为事物的变化,仍然受到本体的制约,必须依一定规则而行.这个规则,就是「统之有宗,会之有元」的「一」.因此,这种「一」,「多」的关系,既是一种「静」,「动」的关系,亦是「本体」和「现象」的关系.运动本身,并不能制约运动,必须要有一静止的东西,才能制约运动,使变化多端的「多」,依循一定的法则而运行.二,《老子》:道家的思想,基本上是著重个人主观上心境修行的探讨,强调个人在修行中所观赏的世界是什么,而不大重视客观宇宙的根本是什么,但这并非完全不涉及宇宙存在的讨论.《老子》是道家最根本的经典,魏晋玄学家对它的重视,可说与《周易》相等.王弼的《老子注》及《老子指略》是注释《老子》方面的代表,主要在於他「以无为本,以有为末」的本体论结构的模式来解释「有」及「无」两者的关系.在《老子》中,「有」及「无」都是「道」的表现形态.王弼通过对《老子》的注解,将道家所讲的道,从各个层面将其特徵显示出来;如从本体与现象的关系上说明人的精神境界应追求无限,把本原论转化为本体论,提出了体用论和人性自然等一系列问题.王弼解释《老子》,充分体现道家的特色,而且这些解释都非常符合道家的基本精神,对道家在义理发展上有很大的贡献.三,《庄子》:《庄子》在魏晋玄学的地位,早期不如《周易》及《老子》,西晋末渐高,南渡以后则凌驾《周易》及《老子》之上.《庄子》的盛行,不单使玄学讨论的内容更为丰富,而且玄学的讨论方式亦增添色彩.至於《庄子》一书的注释,当时以向秀的《庄子注》及郭象的《庄子注》为最重要.后人一般都将郭象和向秀的思想放在一起讨论.郭象注中所表现的道家思想,最重要是「冥圆融论」.向郭以前,王弼将道家的「道」,视为主宰宇宙万事万物的法则,这样「道」和宇宙万事万物便有一种本末轻重之别.向郭认为「道」是「冥」,宇宙万事万物是「」,但是两者并非截然二分,而是互相圆融在一起,「冥」是要通过宇宙万事万物的「」才能显现,而「」亦须透过「冥」才能掌握,但是两者并非分开的东西.丙,『魏晋玄学核心内容』:「名理论」魏晋玄学的核心内容牵涉哲学上各个领域,其中包括本体论,知识论,语言哲学,伦理学,美学等各个领域,都是前人未有触及或未能深入控探讨的问题.其主要讨论内容有:(一)本末有无的关系问题,(二)自然与名教的关系问题,(三)言与意的关系问题,(四)圣人有情无情的问题,(五)才与性的关系问题,(六)声无哀乐的关系问题.一,「本末有无」:有与无的多层关系儒家的本是仁义,所以礼的作用是和;道家的本是虚无,其作用是以自然为用.「本末有无」是魏晋玄学思想中,最根本要辨明的问题,在哲学中属於形上之学,涉及存有论和宇宙论的问题.贵无论:「以无为本」王弼所谓「无」,是宇宙万事万物存在的根源和本体,所谓「有」,则是宇宙万事万物的具体存在,包括一切人类社会的典章制度.前者是「体」,后者是「用」;前者是「本」,后者是「末」.「本末有无」之间并存无间,体用不离.道所具有「无」的本体特质,是要通过「有」的作用呈现才能掌握,故「有」「无」是互为体用的.王弼的本体论有两个层次:第一层次是宇宙本体与天地万物和人类社会的关系.「道」,「太极」,「无」是无形的宇宙本体,天地万物和人类社会是由本体产生的有形现象,本体主宰现象,所以「崇本息末」和「崇本举末」是从宇宙本体性的高度说明「以无为本」.第二层次是人类社会中的治国之道与具体措施的本末关系,即以道治国,崇本以息末.「崇本息末」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不要被现象所迷惑.「崇本举末」就是抓住本质才能把握现象,本质决定现象.崇有论:「有自生说」裴頠总括万有的道(终极)不是虚无的,根据万物不同的形象可以分为不同类别,一切有生的存在,都是有形象的;万物变化与相互作用是错综复杂的,是客观规律的根源.裴頠不同於贵无学派,在於他承认世界的根本是「有」,而不是虚无.他排斥无作为万物本体的永恒和绝对性,肯定了万有的真实存在.他肯定「有自生」,而非「生於无」.认为「无」不能生「有」,是因为万物开始产生时,都是自己生出来的.如果一定要给它再找一个造物者作为它的依据,那是不可能的.无生有有生无无能自生有能自生有不能自生无不能自生有无相生:老子独化玄冥:「独化相因说」郭象强调无就是什么都没有,因此无不能生有,而有之未生,又不能为生.万物是各依其性以发展变化,而非取决於其自身之外的任何因素.郭象认为「万物虽聚而共成乎天」,整个宇宙是和谐的协调的整体,天下莫不相与相助,彼此相因.然而各个事物又无不都是无待而独化的,即是自为而不为他的.而正由於独化自为,才造成了彼此相因,犹如相互为唇齿一样,唇并不为齿而存在,然而唇亡则齿寒,唇是独化自为的,齿亦是独化自为的.然而它们之间又有著唇亡则齿寒的关系.这就是无待的待,无联系的联系,万物自生,自有,独化於玄冥之境.「独化於玄冥」即指独化於深远暗合之中,而这种深远暗合之所以产生,是谁也没法了解的.宇宙的和谐是一种神秘的不可认知的必然性,而世界的一切,又是这种必然性所支配的,因此人们只能对此玄冥的和谐顺应任之.二,「自然名教」:儒家礼教与自然的关系自然:宇宙本体,世界本源,宇宙万物本来的样子名教:人们之造作,是为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设的种种等级与教化(socialization)的总称,也可迳直指「礼教」,制度(institutions)第一个阶段:「何晏,王弼」「名教出於自然」名教是「末」,自然是「本」,两者并无冲突.王弼认为礼法只是一种外表的行显示,是由外加上去的一种伪.但他并非反对礼,只是认为从「无」作用上,去掉礼法的约束,最能达到礼法背后所要达到的真正道德.在自然与名教的关系问题上,也就是说玄学哲学与政治伦理两者关系上,王弼认为自然是名教之本,名教是自然的必然表现.因此,他认为自然与名教是统一的,两者并不矛盾.名教本於自然,是自然本体的表现,而本体便是「无」,因此,人类社会也应当按照这种本体的法则运作,实现无为而治.他要求统治者能清静无为於上,「以无为为君,以不言为教」.长短,尊卑自然「各有定分」.因此,在上的最高统治者只要做到设官分职,定好名分,就可长久地坐享其成了.在这里提倡名教的儒家与崇尚无为而治的道家,两者并不矛盾,而是相为表里的.第二个阶段:「阮籍,稽康」「越名教而任自然」魏晋之际,司马氏篡夺了曹魏政权,宣扬以孝治天下,实际是打著名教的幌子,罗织罪名,排斥异己,使大批名士遭到杀害,於是有稽康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出现,名教与自然由相互融合变成二者之间的对立.名教与自然是有本质的冲突,两者不可能互相协调.嵇康认为六经,礼法,名教束缚人性,与人的本性相对立.所以他公开否认「六经为太阳,不学为长夜」,坚决反对「立六经以为准」,「以周,孔为关键」,认为越名教,除礼法,才能恢人的自然情性.第三个阶段:「郭象」「名教即自然」主张万事万物各自变化,各自发展,不会互相影响.凡存在皆属自然,而名教是存在,当然亦是自然.郭象认为「道」是「冥」,宇宙万事万物是「迹」,但是两者并非截然二分,是互相圆融在一起,「冥」是要通过宇宙万事万物的「迹」才能显现,而「迹」亦须透过「冥」才能掌握.名教是自然的一部分,它并非可以脱离自然,只是自然中的不同表现.由此郭象还进而提出「各安其性」,主张人人要安於自己的本分,地位和命运.认尊卑上下,大小等级,不可逾,不可错乱.贤人,君子居於统治地位,享受爵禄,都是合乎「天性」.三,「言意之辩」:易系辞载孔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言」属现象界,「意」则寓於本体界.「言意之辩」实为以本体界与现象界之区分为其理论出发点.言意之辩是如何认识真理,掌握世界意义的方法论问题.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其辩论内容有:人类的语言概念从何而来形象的语言和抽象的语言有什么作用语言所描绘的境界是什么境界人的认识目的是什么「言」,「象」,「意」在整个语言层面看,「言」可以指语言,「意」可以指意思,「象」可以指图象语.魏晋言意之辨有三派不同的理论.言不尽意派:「荀粲」「言不尽意论」是当时魏晋言意之辨中最流行的一派,亦是魏晋以前,传统道家对语言与思想关系的看法.这派观点认为「言」与「象」都属语言层面的东西,都会受语言规则的限制,对於人内心复杂的思想是不能完全表达.认为「象外之意,系表之言,固蕴而不出矣」,「非物之象所举也」.尤其是圣人之意,是象外之意,更是不能通过通俗的语言和物象表达出来.言尽意派:「欧阳建」欧阳建论证可分二部分:首先他认为无论用基么语言去描述客观世界,都不会影响客观世界的存在;其次他认为语言是不可废弃的,因其可以将我们面对外物时引起的不同情志,有一不同表示.欧阳建认为「言」既能穷尽现象界之全体,则「言」就能展示「意」.他的「言尽意」是从「名」与「物」的关系说明「言」与「意」的关系.他认为物和理不依赖於言称,言称只是辩物析理和人们交流思想的工具,「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此犹声发响应,形存影附,不得相与为二.苟其不二,则无不尽.」所谓「言尽意」是说人的主观意识反映客观事物的规律(理),因此「意」是可以用语言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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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对魏晋南北朝文学的影响

玄学对魏晋南北朝文学的影响1. 玄学的概念说到玄学,大家可能会想:“这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其实,玄学就是一种哲学思潮,强调的是道家和儒家思想的结合,讲究宇宙、人生的本质,还有那种难以捉摸的“玄”妙感觉。
魏晋南北朝这个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政治,人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哎,不就是求个心灵的寄托嘛!这种背景下,玄学就像一阵春风,吹进了文人的心田,给他们带来了思考的空间和创作的灵感。
2. 玄学对文学创作的影响2.1 文人心态的变化在这个时期,文人们开始追求一种超然的境界。
他们不再单纯追求功名利禄,而是渴望那种与自然、宇宙合为一体的感觉。
这种心态上的变化,让他们的作品更富有哲理和深度,比如阮籍、嵇康这些人,写的东西简直是让人读了想“哦,原来人生可以这样看!”这种对自由、自然的向往,直接反映在他们的诗词中,许多作品都充满了那种“云淡风轻”的气息。
2.2 作品主题的丰富再说作品的主题,玄学的影响让文人们开始探索生命的意义,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种哲学性的思考,在文学中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魏晋的山水诗就特别流行,诗人们常常把自己比作大山、流水,仿佛在和自然对话。
这种对自然的敬畏和对人生的感悟,让他们的作品充满了画面感和情感的深度,读起来就像在看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3. 玄学与个人情感的交融3.1 诗词中的哲思在魏晋南北朝的诗词中,我们常常能看到那种夹杂着个人情感的哲思。
就拿陶渊明来说,他的“桃花源记”不就是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吗?他希望能找到一个没有纷争、充满和谐的地方,这种思维方式和玄学的影响是密不可分的。
文人在表达个人情感时,往往会加入一些哲学的思考,让整首诗词变得更有层次感,仿佛在和读者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
3.2 人生的苦涩与甜美当然,这个时期的文人也不是总是阳光灿烂,生活的苦涩也是一部分。
有时候,他们在诗中流露出对人生的无奈,像是对命运的感慨。
其实,正是这种苦与甜的交融,让他们的作品更真实、更有感染力。
魏晋夏侯玄的玄学理论探析免费范文精选

魏晋夏侯玄的玄学理论探析魏晋时期,玄学思潮兴起,而论及此时的玄学,则不能不提及夏侯玄。
《魏晋学案》中指出:“夏侯玄以贵臣子而少膺重名,为正始名士之宗主,亦魏晋玄学宗主之一。
”称其为“正始名士之宗主”是因其为“四聪八达”之首,“是时当世俊士散骑常侍夏侯玄、尚书诸葛诞、邓飏之徒,共相题表,以玄、畴四人为‘四聪';诞、俻八人为’八达‘”[2]769.而称其为“玄学宗主之一”是因为其与何晏、王弼同为玄学的领导人物,其作《本玄论》,首开玄学之论。
汤用彤先生曾言:“夏侯玄少知名,士大夫中声望极高。
荀粲好道家言,赞泰初为一时之杰。
何晏喜玄理,谓其深而能通天下之志。
玄亦复崇奉自然,在魏代玄学家泰初之地位颇高,而时亦较早。
……故夏泰初者上接太和中名法之续,下开正始玄理之风也。
”[3]14王葆玹先生也说:“正始玄学以至玄,《太玄》为思想渊源,以清议为思想基础。
以夏侯玄《本玄论》为旗帜,由此可确定正始玄学的起点。
”[4]107都特别指出了夏侯玄在魏晋时期玄学上的特殊地位,的为确论。
一据《三国志》载,夏侯惠与刘劭相交甚厚,而夏侯玄作为夏侯惠的族侄,同时与其为同龄人,两人之间当有思想交流,甚至同刘劭也应该是有交往的,而刘劭的清谈活动,关于情性、才性的理论主张也就会影响到夏侯玄。
同时,《三国志荀彧荀攸贾诩传》注引何劭《荀粲传》中记载:“(荀粲)太和初,到京邑与傅嘏谈。
嘏善明理而粲善玄远,宗致不同,仓卒时或有格而不相得意。
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家骑驿,倾之,粲与嘏善。
夏侯玄亦亲。
”[2]320而《魏晋学案》中曾提及夏侯玄的讲友有何晏,与其交游的则有诸葛诞、李丰、乐广、李胜、曹羲等人,其论敌则有蒋济。
其中何晏作为正始玄学的领导人物,与夏侯玄同时称名于时,《三国志》注引《魏氏春秋》云:“初,夏侯玄、何晏等名盛于时,司马景王亦预焉。
”[2]293他们二人定然会有学术思想上的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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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西方右翼运动中的反智主义倾向,还是区域宗教势力的崛起,都说明非科技性力量在社会中的分量和作用。
在我国,相关问题又牵扯到东西、中外、古今等维度,讨论更为混乱。
那么,这些力量为什么总能存在?为什么科技话语体系能占上风?有必要重新梳理二者之间的作用关系。
本文通过整理五四运动及以后“科玄论辩”的历史,试图说明:科学的胜利,本质是一种话语权的胜利,这种胜利与身份道德的建构不可分割。
文章指出,对于科学的坚信,首先是一种基于线性历史观的理念,将“科学”与“现代”绑定在一起,以强调其先进性。
事实上,单纯从知识来源的角度出发,并不能完全排除科学和玄学任何一方,因此在纯粹的逻辑上,无法令二者分出胜负。
而知识之争实质上就是权力之争,在论辩中,启蒙思想者通过反迷信的话语建构起现代身份,实现科学的胜利。
通过区分“正信”与“迷信”,他们勾勒出迷信与现代理性、科学观念相对的意义轮廓,并在历史大背景之下,论述科学象征着“实学、进步、救国、启蒙、新民、集体共生和自由”,玄学象征“虚理、落后、亡国、未开化、愚民、自私自利及专制”,使两者形成明显差异和对立,进而体现科学的优越性。
作者指出,这套话语在今天依然主宰着我们的社会价值理念,而揭示其中的话语权力生成逻辑,可以增进我们对知识-权力的问题的理解,毕竟科学论者自称的“胜利”需要依靠身份才能完成,单凭口舌之争是不足以解决问题的。
本文原载《自然辩证法研究》2022年第8期,原题为《知识、权力与身份:“科玄论战”中的反迷信历史》。
仅代表作者观点,特此编发,供诸君参考。
知识、权力与身份:“科玄论战”中的反迷信历史▍引言: “科玄论战”中的知识/权力问题“科玄论战”( 或“科学与人生观论战”) 在中国学术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其涉及的论题经久不衰且愈辩愈新。
1980 年代以来,学界渐离政治性的视点而关注到事件本身的语境性和历史性,这也使颇多重要成果在思想史的脉络中产生。
其中一类成果有关知识/权力,国内外分别以李泽厚和郭颖颐( Daniel W. Y. Kwok) 为代表。
李泽厚认为,“科玄论战”的内涵不在于学理之争而在于意识形态之争,占优势的科学意识形态是传统“实用理性” 在现代的转化。
郭颖颐则强调,论战是在中国文化意识的连续性上爆发的论争,科学派的胜利是唯科学主义权威的胜利。
以上观点基本从线性历史(linear history) 视角来讨论“科玄论战”,其中的知识/权力问题与意识形态有关,即知识的基本特质不在于它的功能之中,而在于调控并允许理性实现其谋划的道德权威。
虽然论战的风格也表明,参与者们接受了作为科学遗产的线性历史观,并且救亡图存的社会境况也确需理性(科学) 发挥权力与能力,但无论参与者还是研究者都没能有效处理其中的矛盾性,致使这一范式“身陷囹圄”。
其中的矛盾性也由论战增加了东西文化价值选择而造成: 一方面,科学与玄学分属不同的知识类型,彼此间以及它们所代表的文明间并不存在客观进步性,把科学意识形态看作合理性的结果没有因果必然性; 另一方面,中国在向西方学习之际,西方也同样在吸收着中国的价值长处,意识形态范式显然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导致由线性历史视角来研究“科玄论战”不能诉诸论辩之外的力量,否则理性的权力和能力将会崩解。
那该如何讨论知识/权力问题呢? 福柯(Michel Foucault)提示我们,应把焦点从“因果”历史转向“效能”历史,即某种观念的历史并不总是其合理性的抽象化历史,而有关这个观念的构成及有效范围的历史也应被纳入其中。
这表明,当我们把知识与权力视为一种在历史条件下的互促时,就既能关注到同一事件在外部离散中的接受,又可以不否认内部过程的重要性。
近年来,连冬花等学者重新思考了论战中的知识/权力问题,并把注意力放在话语权上。
他们认为,其中的知识/权力同参与者的知识资源、信仰及论辩策略有关。
这一研究范式为考察外部效力如何影响事件本身提供了可能性,并调和了意识形态与理性的矛盾,但它亦属线性历史视角,并默认了其中的主体性而忽视身份表征的过程,致使考察也不充分。
毕竟思想并非作为抽象的理智活动不偏不倚地存在于真空里,相反它作用于生活在实际境况中具体的人以说清楚“我们”是什么,而通过评、拒斥等话语手段划定出与之对立的“他们”。
因此,要更全面地理解“科玄论战”中的话语权,需要回到论辩中来观照权力实施和身份建构的问题。
杜赞奇 (Prasenjit Duara) 在考察现代民族主义话语时所提示的复线历史(bifurcated history) 可被视为有效的处理方向。
在线性观念中,历史被看作前因后果且直线向前的路向; 而通过复线历史,过去与现在将被转译为一段有关话语的交易过程,使其中的权力指征和建构过程得以显现。
针对知识/权力的身份问题,杜赞奇强调: 线性历史不足以反映变动的现实,只有将之当做某种话语表现形式来理解时,即人们理解和谈论自我及他人的方式、某些知识分子把自己想象为主体而把“他人”想象为陷入迷信困境,它的意义才会显现出来。
从身份的角度再审“科玄论战”中的知识/权力,本文认为,论战中的“玄学鬼”指控并非只是修辞策略,而是与身份息息相关的话语权力——科学支持者正是强调了“玄学鬼”的迷信意义,并联系到反迷信的现代/科学身份,才把自身构建为了道德主体,从而宣扬了自己知识上的胜利。
对此论点的分析将以“玄学鬼”指控为线索,并追察反迷信复线性历史中的身份表征过程。
▍“玄学鬼”: “科玄论战”中的话语权力实施与道德主体建构“玄学鬼”指控发端于丁文江1923年4月所撰的批评性文章,在文中,他称张君劢被“ 玄学鬼”附身,并认为科学与玄学互相对立。
从知识论看,丁文江视科学为实证性的“觉官感触”;玄学则是有别于“觉官感触”的“玄想思辨”,尤其包括张君劢提出的“我”、人生观、直觉思维、自由意志和精神性。
从认识论看,丁文江认为科学代替了玄学之于世界的解释地位: 科学是由知觉形成的“存疑唯心论”,具有普适性和先进性; 玄学则承认存在神秘、不可知、离心而独立的本体,缺乏公认的定义方法,是强不知以为知的表现。
结合知识论与认识论来看,“玄学鬼”似乎是批判玄学的修辞策略。
但如此理解“科玄论战”并不存在某一方获胜的说法,甚至论争也不可能有圆满的解决。
知识论方面,张君劢就通过哲学、美术、宗教否认了知识只能通过经验认知以及感觉资料是知识唯一基础的观点,而且他强调,仅把感觉资料作为知识基础,就武断地排除了与价值判断有关的其他手段,但判断标准并不属于此范围。
认识论方面,丁文江的“存疑唯心论”在经验实证和形而上的不可实证间产生了矛盾。
陈独秀就指出: “你既承认宇宙间有不可知的部分而存疑,科学家站开,且让玄学家来解疑。
”既然知识论辩缺乏合理性,那“玄学鬼”就不仅是修辞意义,而更与词义中的话语权力有关。
按照福柯的解释,知识领域的建构必然有权力的作用,不预设和建构权力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
这意味着,知识之争实质上就是权力之争,毕竟“玄学鬼”指控是先被提出才诉诸知识来论证,所以相比于知识论辩,其中的话语权力实施更值得我们关注。
从杜赞奇的提示出发,此一话语权力的实施包含两个方面:一是进行迷信化的“他者”指认,二是以科学/非科学、现代/非现代的范畴划分来对“他者”进行“资格取缔(disq ualification)”。
丁文江在谈论“科学与玄学战争的历史”时就显露出了“他者”指认企图,他说: “广义的玄学在中世纪始终没有同神学分家”,这就表示,“玄学鬼” 在某种程度上是“神学家”的同义替换对象,两者是与“科学家”相对的迷信概念。
而在回应张君劢的哲学、艺术、宗教是科学以外的知识时,丁文江又称自己不反对艺术和宗教,但反对“神学”——他认为宗教是天演的产物,神学有关神道设教,因此神学不是宗教; 这样他就通过知识划分和科学战胜神学/ 玄学的设定实现了对“玄学鬼”的资格取缔。
丁文江曾不止一次表示自己不能完全证明上帝和灵魂是没有的,但又直言证明的责任其实不在自己而在相信神秘的人,毕竟上帝和灵魂违背了“觉官感触”,所以如果有人相信祂们的存在,必须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迷信。
随着论争的扩大,任鸿隽、吴稚晖、胡适等人与丁文江形成了反“玄学鬼”同盟,他们也把玄学论者构想为迷信化的“他者”,并以科学的“证据”实施了资格取缔。
任鸿隽就诉诸进化论认为,宗教的创造说和玄学的前定论并不符合进化论,而不信宗教的科学家却又是道德完备、人格高尚的人,如果能将科学家对真理、因果性和事实的探索应用到人生观建设,便可摆脱超自然和迷信的信仰。
吴稚晖则用无神论来攻击“玄学鬼”的上帝和灵魂观念: 当我们论及信仰上的那个“一”时,“玄学鬼”把它称作上帝或神; 而“因为认有上帝,就不能不连带认有灵魂。
认有灵魂,就不能不说'人为万物之灵’”。
吴稚晖论证称,人在自然界中已为万物之首,当人发展至“超人”时,其实就与上帝无异,进而他否认上帝或神的存在,并称“灵魂”也只是人精神或意志元素,相信祂们的实存只能是迷信使然。
譬如对张君劢进行资格取缔时,吴稚晖就以戏谑的口吻道: “因为张先生岂但不无赖,而且不但是个玄学鬼,简直是一位科学大神。
所差的,他小心谨慎,不敢排斥空中楼阁的上帝,他意中定然有个'灵魂’。
”胡适极力拥护吴稚晖,说吴勾销了上帝,抹煞了灵魂,戳穿了“人为万物之灵”的玄秘。
在论战中,胡适也强调要将科学的“自然主义人生观”树立为信仰,这显然与玄学的超自然论相区别。
同时,他还借用西方启蒙历史规定了科学对有神论和超自然论的取代,进而突显了对“玄学鬼”知识上的资格取缔: “这样战争的结果,不是科学能不能解决人生的问题,乃是上帝的有无,鬼神的有无,灵魂的有无等等人生切要问题的解答。
”重审“科玄论战”中的话语权力实施问题是必要的,因为这不仅是知识问题更是道德问题,而强调“玄学鬼”的迷信意义正能获得道德上的正当性。
所以科学论者们还会把知识与社会、国家、民族处境联系起来,进而将自身从知识主体拓展为道德主体,以使自己的行动更富正义感。
胡适就特别强调,西方对科学的批评只是平素饱餍了科学滋味的牢骚话,但中国社会却因迷信而没有批评的资格: “这遍地的乩坛道院,这遍地的仙方鬼照相,这样不发达的交通,这样不发达的视野——我们哪里配排斥科学”。
陈独秀虽然把科学派和玄学派都批评为唯心论者,但在反“玄学鬼”和以科学确立道德主体方面,他却与科学派同处一条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