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族家谱看南诏大理国洱海地区的白蛮大姓_兼驳_南诏是泰族建立的国家论_
方国瑜:南诏是否泰族国家

方国瑜:南诏是否泰族国家一近数十年,国内外学者研究西南民族史之著述,多谓:南诏乃以泰族为主体而组织之国家。
然何由得此结论,则无一人言有力之证据,故法国伯希和(Paul Pellict)之《交广印度两道考》已疑之。
最近,周惺甫先生著《云南各夷族及语言研究序》(已刊于《新动向》第三卷第三期),始言南诏并非泰族国家,与众说异。
以惺甫先生之精审于云南史事,其所列论,自足压倒众说,南诏民族,亦得正确之解辞也。
自来中国载籍,言南诏民族者颇不乏人,然无一人言南诏为泰族,而近来流行南诏为泰族之说,煞是怪事!究其说之由来,起于暹罗,欧美学者研究泰族,求史事于暹罗,乃用其说,□国的学者又从而附和之,辗转抄袭,视若无需考虑之定论。
然所言为中国史事,不求之于中国史书,且与中国史书抵牾,说岂足信?且暹罗初无正确之史事纪录,乾隆间缅甸军攻克暹罗都城Aynthaya之役,载籍焚毁无遗,后人妄作,有何价值?其所以讹传者,盖以暹罗为南诏属国,古老相传,犹知其事,作史者乃误以南诏为其故国,而谓南诏为泰族也?是犹:某甲为人奴仆,经数世子孙贵显,创修家乘,不知自始,乃抄袭其主人之谱系而奉之,为乡愚所不免,暹罗人以南诏为其故国,愚妄如是,何况与较;然中西学者误信其说,以申述泰族史事,则不可不辩也。
二谓南诏为泰族者之理由,盖因南诏与哀牢之关系——哀牢发祥地在汉永昌郡西部,今永昌附近有摆夷族,故论者谓摆夷为哀牢之后,如英国伍特(W.A.R.Wood)之《暹罗史》所载;又樊绰《云南志》曰:南诏自言为哀牢沙壹之后(亦见《册府元龟》卷九百五十六),故论者又谓南诏为泰族。
然以吾人所知,哀牢未必为泰族也,何以言之:《后汉书·西南夷传》李贤注引《哀牢传》曰:“九隆代代相传,名号不可得而数,至于禁高乃可记名(按:名原作知,从《册府元龟》改),禁高死子吸代……子扈栗代”;扈栗以汉光武建武二十七年诣越巂太守郑鸿降,则哀牢世系为扈栗陈述于郑鸿,而杨子山得之以作《哀牢传》(见王充《论衡佚文篇》),故其说可信;以哀牢传所载禁高至扈栗凡八代,禁高以前,九隆子孙代代相传,名号不可得而数,则中隔至少五代,以三十年为一世计之,九隆之生应在周显王时;在此时期,永昌郡境是否有泰族?此为一大疑问;以暹罗达吗銮拉查奴帕(Drince Tamrong Rojanubhab)《暹罗古代史》所说:诸葛亮南征,泰族始迁至云南之西部,则在九隆后已六百年也;至于美国杜德(W.Clifton Dodd)之泰族研究,谓西历纪元前五世纪,泰族已分布于潞江西部,乃臆说也。
白族族源概说

白族族源概说白族源于“僰人”,由于其中融合了一部分楚人,又称“庄蹻之遗种也”(《唐会要》卷98《昆弥国》)。
庄蹻“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之”(《史记·西南夷列传》);因滇国的主体民族是“僰人”,又称“滇僰”。
“僰人”原为氐羌中的一部分,“僰,羌之别种也”。
之所以称之为“僰”,僰道县,“本僰人居之”。
《地埋风俗记》曰:“夷中最仁,有僰道,故字从人。
”《秦纪》所谓“僰僮之富者也”(《水经注·江水注》)。
其实,“僰”本是白族先民的自称。
先秦时期,僰人和西羌居住在湟水流域一带。
汉晋时期僰人的分布区域,西北与羌族聚居区相接,西南直抵云南境内的澜沧江以东,红河以北地带,沿线与氏羌系统的其他部落相杂居,同时又形成自己的聚居区。
聚居在今宜宾一带的僰人,在秦汉时期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已和汉族相接近,并逐渐与汉族相融合。
而僰道县以南,僰人数量仍然不少。
“汉武帝感相如之言,使县令南通僰道,……唐蒙南入,斩之,乃凿石开阁,以通南中,迄于建宁,二千余里,山道广丈余,深三四丈,其錾凿之迹犹存。
王莽更曰僰治也。
”(《水经·江水注》)于此可以看出僰道县往南的僰人分布状况。
僰人的居住区,以滇中地区为中心,东北与僰道县相接,南到今玉溪和红河北部一带。
其中包括:西北连邛僰,东北接僰道县的今永善、盐津、大关、昭通、会泽、巧家一带;今曲靖至滇中地区;自滇中地区往西,楚雄、大理一带,都是秦汉时期僰人的居住地。
公元前2世纪末的西汉武帝时期,开始在“西南夷”各族地区设置郡县,并把一部分汉族人口从内地迁入进行屯垦,后来都逐步融合进僰人之中。
僰人是“西南夷”中经济、文化发展水平最高,与汉族接触时间最早的一个民族。
公元前109年,汉武帝派兵灭了劳浸、靡莫诸小国,独存滇王,为西汉王朝设置益州郡提供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政治基础,滇王国统治下的滇池地区仍然是僰人的聚居区,而且僰人成为滇王国的主体民族,史称“滇僰”。
到了汉晋时期,滇国的中心地区及其周围地带的叟人,成为“滇僰”的直接继承和发展者。
推翻彝族建立南诏国的谎言,确认南诏国为傣族古国

推翻彝族建立南诏国的谎言,确认南诏国为傣族古国傣族在云南高原建立南诏国这段历史,因境外傣族国家(泰国)叫嚣要收复祖先故土,中国为遏止境外傣族国家的领土诉求,曾鼓动政治文人篡改南诏国历史,制造出“南诏国族属之争”、“南诏国学术公案”等舆论话题,将南诏国历史诡辩成族属模糊的“乌蛮”、“白蛮”,扭曲傣族在云南高原建立南诏国这段历史事实。
如今,境外傣族国家自知收复祖先故土无望、已无人提及南诏国故土问题,中国也没必要让南诏国历史继续蒙尘,恢复南诏国历史真相是众望所归。
一、南诏国族属争论的根本南诏国大致与中土唐国处在同一时期,其统治中心位于洱海坝,疆域东到北盘江流域、西至那加丘陵、北抵青藏高原南麓与大渡河、南达湄南河上游,包括今云南全境、四川西南部、贵州西部、广西西北端、越南西北部、老挝北部、泰国北端、缅甸中北部。
南诏国由礼社江上游的“蒙舍”(虎部)发展而来;唐《蛮书》载:“蒙舍,一诏也。
居蒙舍川(今巍山坝),在诸部落之南,故称南诏也。
元年中,献书于剑南节度使韦皐,自言本永昌沙壹(哀牢始祖)之源也。
”;五代后晋《唐书》载:“南诏蛮……自言本哀牢夷后”;北宋《新唐书》载:“南诏……本哀牢夷后”;几乎所有的典籍都说南诏(蒙舍)为“哀牢夷”。
南诏国发展壮大后,统治的民族越来越多,治下的民族开始被中土人士统称“南蛮”;皮肤较黑的统称“乌蛮”、皮肤略白的统称“白蛮”;还按地方命名为各种“蛮”,比如,弄栋这个地方的人称“弄栋蛮”、青蛉这个地方的人称“青蛉蛮”、施赕这个地方的人称“施蛮”……;要么就按照穿着打扮命名为各种“蛮”,比如,穿衣服套一只袖的称“独锦蛮”、穿白衣服的称“白衣蛮”、穿长裤的称“长裈蛮”、不穿衣服的称“裸形蛮”……;各种称呼的“蛮”,要么是某个民族的一部分,要么是多个民族的合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对其境内族群重新识别;有明确记载、历史脉络清晰的族群,按自称统一族名;无明确记载、历史脉络不清晰的族群,按文化相近原则进行归并、重新注册族名。
南诏,大理王权、系谱与婚姻

首先是蒙舍诏细奴罗(653-674)与「三赕白大首领将军」张乐进求的联姻。
张乐进求原来是洱海地区各部落共推的共主﹐他自己的据地在洱海南方的赵州白崖一带。
从「南诏图卷」中可以看到当时洱海地区有九个较大的部落酋长﹐后来因为有奇鸟暗示细奴罗为圣主﹐所以张乐进求才将共主的地位让给细奴罗。
张氏的势力自此退回地方性的首领﹐并且将女儿嫁给细奴罗。
一直到十三世纪的张氏墓碑中﹐都称自己为「国舅」﹐是张乐进求的后裔﹐这个「国舅」的名称似乎可以维持相当长久﹐不管是否是一个有实质义意的称号﹐即便蒙氏王朝已经消失﹐这种国舅代表着是一个有历史意义﹐同时是有历史感的家族性标示。
1南诏第二世主蒙兴宗(674-712)时﹐娶赵康的女儿﹐赵康原为东川(滇东)的部落领袖﹐后来因为蒙赵二者之间的关系﹐将赵康赐于赵州地区。
2赵康的势力因此而扩大向洱海东部﹐成为渠敛赵(今海东一带)的部落首领。
赵康还被称南诏王封为「外祖建峰神」﹐外祖之意便是「邦之外亲」﹐是南诏亲家。
他的后代在明洪武时因为助明天兵南下﹐被封为1《南诏野史》(上)「建宁国条」:「张氏……传三十三世至张乐进求﹐一见蒙奇王有异相﹐遂妻以女﹐让位与奇王﹐王姓蒙﹐名细奴罗。
」另外在一份碑铭<张长老墓碑>有「蒙国舅张乐进宁」。
2<建峰亭记>,收于《大理丛书.金石篇》第十册,页49上。
「河东郡应阵翻浪伏波军将」。
3自皮罗阁开始﹐便更积极地以婚姻的方式取得不同部落首领的结盟关系。
据史料反应﹐皮罗阁至少娶了三个部落的女子﹐其一是邓赕诏丰咩的姐妹;4二是施浪诏施望欠的女儿﹐遗南;5以及住在白崖城南蛮子城中的「诚节夫人」。
6除此以外﹐皮罗阁开始计划整合滇东爨部的势力。
滇东长期以来是爨部的二股势力﹐其一是爨归王;另一为其姪子爨崇道。
爨部内部的纷争造成了爨崇道杀死了叔父爨归王及其兄弟﹐后来南诏介入调庭之时﹐皮罗阁却将自己的二个女儿分别嫁给爨归王的儿子爨守隅﹐以及爨崇道。
7后来守隅的母亲阿奼﹐据说是来自南诏的统治部落﹐请皮罗阁协助消灭爨崇道的势力﹐所以南诏就派兵将爨崇道以及两个儿子杀死﹐并且将爨守隅以及皮罗阁的女儿请回到大理洱海平原来居住。
南诏大理国历史

南诏大理国历史南诏大理国历史概述中国西南部的云南地区,各族聚居,名号繁杂,《新唐书·两爨蛮传》所谓“群蛮种类,多不可记”,确是实在的情形。
汉族进入云南,设置若干居住点,开始传播先进的文化。
战国时,楚将庄率兵略地到滇池,建立滇国,子孙相继称王。
苴兰城(昆明市附近)相传是庄所筑。
秦时常頞(音案àn)开辟五尺宽的道路,从蜀通到滇(诸葛亮始加宽路面)。
公元前一○九年,汉武帝遣将军郭昌灭滇国,置益州郡。
东汉增置永昌郡(治不韦,云南保山县北)。
诸葛亮平定南方,又增置兴古(云南马龙县)、云南(云南祥云县)二郡。
此后各朝陆续增置州县,扩大统治权,对非汉族的居民,都是采取诸葛亮“纲纪粗定,夷汉粗安”的施政方针,也就是“因其故俗,羁縻勿绝”,以求相安无事。
固然,某些族和汉族接触较多,经济和文化都有所提高,但更多的族依旧是落后,甚至是非常落后。
六二一年,唐高祖置姚州(云南姚安县北),管羁縻州三十二。
六三二年,唐太宗置戎州(治僰(音伯bó)道,四川宜宾县西南)都督府,唐玄宗时,都督府管羁縻三十六州,一百三十七县,后又增管至九十二州。
羁縻的意思是来去任便,彼此不相干涉。
这种羁縻状态,不利于落后各族,因为汉族统治阶级可以缓慢地伸展势力,安置州县,逼迫各族逐步后退。
反之,如南朝梁末,梁统治者退出云南,州县全为豪酋占据,也不利于各族民众,因为在州县恢复豪酋统治,增强落后势力,是一个退步。
唐天宝年间,云南成立南诏国,才改变了上述两种不利的形势,对各族民众说来,推动作用是不小的。
南诏是以乌蛮蒙姓为国王,白蛮大姓为辅佐,集合境内各族(包括汉族)共同组成的统一国家。
统一的政权,自然要削弱豪酋的分散割据势力;集合各族共同立国,自然要废除羁縻状态;抵御唐与吐蕃两个强邻,自然要提高本国的经济与文化。
经南诏以及大理前后五百余年的统治,国境内原来的落后面貌,有很大改变,经济和文化,一般地提高到汉族的水平。
有些族虽然还保持所谓“故俗”,与南诏立国以前相比,数量却不是那么多,水平也多少有些提高了。
南诏大理国与大理的历史

南诏大理国与大理的历史作者:佚名文章来源:不详点击数:2795 更新时间:2007-10-31 走在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的古城里。
穿过明清的代的街道,从千百年一贯制的马具店,小吃店、裁缝店,纸烛店、棺材店门口经过。
在油黑发亮的板壁门口,骇然一堵老墙立在眼前,整个地挡住天光。
转到有门的地方,门是个深黑的大洞。
仰视上去,墙有墙垛,垛上是楼檐,檐下高悬黑漆大匾一块,上书“魁雄六诏”,所指的历史一下追溯到唐代。
城楼叫拱辰楼,是明洪武年间建的,已在这儿屹立了600年。
从窄而阴冷的梯巷里爬楼时,产生砖梯尽头会埋伏着一个古装弓弩手的错觉。
待爬上古楼,却是杳无人迹,只有最后一抹夕辉映在“万里瞻天”的大匾上。
想象王者当年怎样在此“万里瞻天”,叱咤风云。
巍山县其实是个狭小的小盆地,东西走向不过40公里,南北更是山望山。
烟霭漫起,纵是配上望远镜,也雄视不了几里的。
然而南诏王确实就从这样的小地方起家,统一六诏,强盛时辖区曾东至贵州和广西西部,南抵越南北部,西达缅甸边境,北迄四川大渡河。
《新唐书?地理志》表述更细,称其疆界“东距爨,东南属交趾,西摩伽陀,西北与吐蕃接,南女王,西南骠,北抵益州,东北际黔巫。
”以“乌蛮”和“白蛮”为主体的南诏国和大理国,用种种文的和武的方式,广纳川黔汉文化、西藏吐蕃文化和南亚东南亚文化精华,将本土的民族文化丰富、发展到了极至,使得大唐不敢小觑“蛮王”,大宋亦对大渡河以外的“亦地”划玉斧为界,不再多有干预。
蒙在夕烟中的一片田陌和村落,是南诏王最早的都城。
在民间传说中,南诏王皮逻阁一把火点燃了精心建造的松明楼,应邀祭祖赴宴的越析诏(今宾川)、施浪诏(今洱源和邓川之间)、浪穹诏(今洱源)、邓赕诏(今邓川)、蒙嵩诏(今巍山北部和漾濞)五诏诏主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传说中他们和南诏王同是一母所生的兄弟,蒙舍诏(其疆在诸诏之南,故又称南诏)得以“雄魁六诏”。
当然,史书对737年南诏尽收五诏版图,完成统一洱海区域霸业的记述,使用的是另一套经过处理的语言。
南诏大理国“名家大姓”史料探析

南诏大理国“名家大姓”史料探析一、南诏大理国“名家大姓”概述名家大姓,是指有名望有实力并有姓氏的家族。
白族“名家大姓”史料记载见于唐以来的诸史籍之中。
唐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年)梁建芳《西洱河风土记》载:“其西洱河……无大君长,有数十姓,以杨、李、赵、董为名家……”〔2〕。
唐咸通三年(公元 862 年)樊绰《云南志》载:“渠敛赵,本河东州也。
……大族有王、杨、李、赵四姓,皆白蛮也”〔3〕。
唐代文献记载了以“杨、李、赵、董、王”为代表的数十姓名家;《元史·地理四·云南诸路行中书省》载:“永昌州,……蒙氏改会同府,置五睑,徙张、王、李、赵、杨、周、高、段、何、苏、龚、尹十二姓于此,以赵氏为府主……赵氏弱,王氏据之,及段氏兴,高氏专政”〔4〕。
元史记载了“张、王、李、赵、杨、周、高、段、何、苏、龚、尹”十二姓名家;明景泰间官修地理总志《寰宇通志》载:“临安府……南诏于此置通海郡都督府;大理段氏改为通海节度,寻改秀山郡,后复为通海郡。
…… 李、董、张、王、赵五姓互为郡主”〔5〕142-143 。
又载:“兰州,……唐为南诏之地,……后蒙阁罗凤尝徙善阐杨城堡张、杨、李、赵、何、周、任七姓戍守之”〔5〕162 。
明万历间李元阳《云南通志》载:“元江军民府,……唐时南诏蒙氏以属银生节度,徙白蛮苏、张、周、段等十姓戌之……”〔6〕;明崇祯间顾炎武《肇域志》载:“北胜州,唐南诏异牟寻始开其地,……徙瀰河白蛮施、苏等一十八姓……以实其地”〔7〕。
明代方志记载了“苏、张、周、段、李、董、张、王、赵、张、杨、李、赵、何、周、任、施”等一十八姓名家;明杨慎《南诏野史》载:“哀牢有一妇,……生十女,九隆兄弟各娶之,立为十姓,曰董、洪、段、施、何、王、张、杨、李、赵”〔8〕。
“董、洪、段、施、何、王、张、杨、李、赵”十大姓名家,也是白族“九隆族之裔”的由来;1993年张旭《南诏西洱河蛮大姓及其子孙》一白族家谱有关南诏大理国“ 名家大姓”史料探析何俊伟(大理大学图书馆,云南大理 671003)[摘要]通过对唐以来诸史籍之白族“名家大姓”史料梳理,介绍白族家谱所载南诏大理国“名家大姓”史料,并对其姓氏来源、取名习俗、职官、女性人物等内容进行探析,认为白族家谱所载南诏大理国“名家大姓”史料不仅可弥补南诏、大理国史料记载的不足,也为西南民族史研究提供新的史料,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林超民李婧白族形成新论

林超民李婧白族形成新论摘要: 运用史料学、考古学、语言学、历史人类学对白族形成问题的再研究表明,以往学术界所形成的“本土说”“外来说”“单源说”“多源说”等观点均未能真正给予这一问题以科学揭示。
再研究的结论是: 白族形成确实是多源的,乾符四年 ( 877) 南诏统一云南建立大封民国后,在洱海区域生活的洱海人 ( 西洱河蛮) 、哀牢人、僰人、昆明蛮、汉姓等是白族形成的主要来源,正是由于南诏国的建立进而将诸多族类融合为一个整体:白族。
关键词: 多源; 南诏; 大封民国; 白族形成【作者简介】林超民,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
李婧,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讲师,博士。
早在20世纪30年代,学术界关于南诏王朝统治者族属的问题就有争议。
“方国瑜、向达、徐嘉瑞、杨堃、龚自知、马曜、周泳先、陈碧笙、李一夫、孙太初、王叔武、木芹、尤中、巴库斯(美)、藤泽义美(日)、白鸟芳郎(日)、林谦一郎(日)等等中外学者,一直以来提出了颇有见地的意见。
”[1]但至今仍无定论。
从中可以看出白族的形成这一课题研究难度较大,也可以看出在此研究中仍有理论方法和史料等问题函待解决。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在网络上出现少数文章,将过去已经被否定的南诏“泰族建立说”“泰族南迁说”重新翻出来加以宣扬。
因此深化对白族形成问题的研究,就十分紧迫,十分必要。
关于白族来源,以往研究有“本土说”“外来说”“单源说”“多源说”等观点。
笔者通过史料、考古、语言学、民族学研究的考察,在方国瑜先生的“多源融合说”基础上,提出土著“洱海人”为主的多源融合学说。
(一)洱海人“洱海人”不见于文献记录,但见于考古发现的研究,有以下考古资料支持:其一,早在1938年11月,吴金鼎、曾昭燏、王介忱到大理调查古迹。
他们特别注重“史前遗址之寻求”[2],写成《云南苍洱境考古报告》。
这些考古资料表明,在史前时期,洱海地区的居民不是游牧的“昆明”,而是农耕的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