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和他的高密东北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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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莫言的励志故事

关于莫言的励志故事

关于莫言的励志故事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2月17日出生于山东高密,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下面是店铺给大家整理的关于莫言的励志故事,供大家参阅!关于莫言的励志故事1:1955年,莫言出生在高密东北乡的一个偏僻小村落里。

村里有习俗,产妇分娩时,身子下面垫着一层浮土,婴儿呱呱坠地时,就落在那层浮土上,应和“万物土中生”的道理。

浮土是父亲从大街上扫回来的,它是莫父与这个世界交流的第一种物质,混同着浮土里牛羊粪便、野草种子等等味道,充满了养分,似乎这浮土也滋养了莫言的笔端,滋养了他文字的繁茂生长,让他这一作家当得挺靠谱!儿时的莫言不遭人待见,在新书《聆听宇宙的歌唱》里,他对自己总结很不客气:丑、懒、馋,不遭一大家子人待见。

儿时经历混在一场国家的运动中,让家中长辈行事说话都小心翼翼,对孩子说的最多的也是:别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十二岁那边,莫言因为拔了生产队的一个红萝卜,被罚跪在毛主席像前请罪,回家后被父亲用蘸了盐水的绳子抽打。

至于么?有着些许世外仙人气质的爷爷也是这么说的:“不就是拔了个萝卜吗!还用得着这样打?”但终究,“中农”出生的家庭让每个人在这场运动中都得小心翼翼,老老实实,才能苟且偷安。

莫言的童年是压抑的,压抑的童年让人想逃离。

所以在选了四年兵之后,莫言终于在1976年爬上了装运新兵的车,别家孩子都与亲人流泪告别,他则雀跃如同飞出牢笼的鸟,满脑子想的都是新疆西藏、天涯海角……只是车在开了三百华里之后,停了。

从高密到黄县,一路上的欣喜瞬间变成失望。

雪花覆盖,来路无影。

莫言记得当时新兵连设置在黄县县城西北角一座叫丁家大院的豪宅里,那座豪宅在胶东半岛都赫赫有名。

进去时,首先看见的是一座高大的影壁,上面刻着“紫气东来”四个大字。

数十个新兵站在影壁前听一个干部点名。

“管谟业。

”“到”。

“跟着班长进去。

”“是”。

他随着一个老兵进到一栋雕梁画栋的大房子里,把背包一放,好了,莫言的军旅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阅读莫言《奇遇》附答案

阅读莫言《奇遇》附答案

阅读莫言《奇遇》附答案 奇 遇 1982 年秋天,我从保定府回高密东北乡探亲。

因为火车晚点,车抵高密站 时, 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通乡镇的汽车每天只开一班, 要到早晨六点。

举头看天, 见半块月亮高悬,天清气爽,我便决定不在县城住宿,乘着明月早还家,一可早 见父母,二可呼吸田野里的新鲜空气。

这次探家我只提一个小包。

所以走得很快。

穿过铁路桥洞后, 我没走柏油路。

因为柏油公路拐直角。

要远好多。

我斜刺里走上那条废弃数年的斜插到高密东北 乡去的土路。

土路因为近年来有些地方被挖断了。

行人稀少,所以路面上杂草丛 生,只是在路中心还有一线被人踩过痕迹。

路两边全是庄稼地,有高粱地、玉米 地、红薯地等,月光照在庄稼的枝叶上,闪烁着微弱的银光。

几乎没有风,所有 的叶子都纹丝不动,草蝈蝈的叫声从庄稼地里传来,非常响亮,好像这叫声渗进 了我的肉里、骨头里,蝈蝈的叫声使月夜显得特别沉寂。

路越往前延伸庄稼越茂密, 县城的灯光早就看不见了。

县城离高密东北乡有 40 多里路呢。

除了蝈蝈的叫声之外, 庄稼地里偶尔也有鸟或什么小动物的叫声。

我忽然感觉到脖颈后有些凉森森的, 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特别响亮与沉重起来。

我 有些后悔不该单身走夜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路两边的庄稼地里有无数秘密, 有无数只眼睛在监视着我, 并且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尾随着我, 月光也突然朦 胧起来。

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越走得快越感到背后不安全。

终于,我下 意识地回过头去。

我的身后当然什么也没有。

继续往前走吧。

一边走一边骂自己:你是解放军军官吗 ?你是共产党员吗? 你是马列主义教员吗?你是, 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而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 畏惧的, 共产党员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有鬼吗?有邪吗?没有! 有野兽吗?没有! 世界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依然浑身紧张、牙齿打战,儿时在家乡时听说过 的鬼故事 “连篇累牍”地涌进脑海: 一个人走在路上。

莫言中考阅读答案

莫言中考阅读答案

莫言中考阅读答案莫言作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华人,他的文章经常被放到考试的阅读题中,下面由店铺给大家整理了莫言中考阅读答案,希望可以帮到大家!莫言中考阅读答案莫言《我的老师》初中散文阅读题及答案①让我终生难忘的老师是个男的。

其实他只教过我们半个学期体育,算不上“亲”老师,但他在我最臭的时候说过我的好话。

②这个老师名叫王召聪,家庭出身很好,好像还是烈属,这样的出身在那个时代真是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一般的人有了这样的家庭出身就会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但人家王老师却始终谦虚谨慎,一点都不张狂。

他的个子不高,但体质很好。

他跑得快,跳得也高。

我记得他曾经跳过了一米七的横杆,这在一个农村的小学里是不容易的。

③因为我当着一个同学的面说学校像监狱、老师像奴隶主、学生像奴隶,学校就给了我一个警告处分,据说起初他们想把我送到公安局去,但因为我年龄太小而幸免。

出了这件事后,我就成了学校里有名的坏学生。

他们认为我思想反动、道德败坏,属于不可救药之列,学校里一旦发生了什么坏事,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

为了挽回影响,我努力做好事,冬天帮老师生炉子,夏天帮老师喂兔子,放了学自家的活儿不干,帮着老贫农家挑水。

但我的努力收效甚微,学校和老师都认为我是在伪装进步。

④一个夏天的中午——当时学校要求学生在午饭后必须到教室午睡,个儿大的睡在桌子上,个儿小的睡在凳子上,枕着书包或者鞋子。

那年村子里流行一种木板拖鞋,走起来很响,我爹也给我做了一双,我穿着木拖鞋到了教室门前,看到同学们已经睡着了。

我本能地将拖鞋脱下提在手里,赤着脚进了教室。

这情景被王召聪老师看在眼里,他悄悄地跟进教室把我叫出来,问我进教室时为什么要把拖鞋脱下来,我说怕把同学们吵醒。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事后,我听人说,王老师在学校的办公会上特别把这件事提出来,说我其实是个品质很好的学生。

当所有的老师都认为我坏得不可救药时,王老师通过一件小事发现了我内心深处的良善,并且在学校的会议上为我说话。

莫言《母亲》原文及赏析

莫言《母亲》原文及赏析

莫言《母亲》原文及赏析莫言《母亲》原文及赏析莫言的散文《母亲》通过回忆母亲在苦难日子里顽强生活的勇气与信念及对“我”的启悟与激励,表现了母亲的坚韧,勤劳,朴实与伟大。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搜集和整理的的莫言《母亲》原文及赏析,欢迎大家阅读。

母亲莫言我出生于山东省高密县一个偏僻落后的乡村。

5岁的时候,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艰难的岁月。

生活留给我最初的记忆是母亲坐在一棵白花盛开的梨树下,用一根洗衣用的紫红色的棒槌,在一块白色的石头上,捶打野菜的情景。

绿色的汁液流到地上,溅到母亲的胸前,空气中弥漫着野菜汁液苦涩的气味。

那棒槌敲打野菜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潮湿,让我的心感到一阵阵地紧缩。

这是一个有声音、有颜色、有气味的画面,是我人生记忆的起点,也是我文学道路的起点。

我用耳朵、鼻子、眼睛、身体来把握生活,来感受事物。

储存在我脑海里的记忆,都是这样的有声音、有颜色、有气味、有形状的立体记忆,活生生的综合性形象。

这种感受生活和记忆事物的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我小说的面貌和特质。

这个记忆的画面中更让我难以忘却的是,愁容满面的母亲,在辛苦地劳作时,嘴里竟然哼唱着一支小曲!当时,在我们这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中,劳作最辛苦的是母亲,饥饿最严重的也是母亲。

她一边捶打野菜一边哭泣才符合常理,但她不是哭泣而是歌唱,这一细节,直到今天,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它所包含的意义。

我母亲没读过书,不认识文字,她一生中遭受的苦难,真是难以尽述。

战争、饥饿、疾病,在那样的苦难中,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活下来,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她在饥肠辘辘、疾病缠身时还能歌唱?我在母亲生前,一直想跟她谈谈这个问题,但每次我都感到没有资格向母亲提问。

有一段时间,村子里连续自杀了几个女人,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那时候我们家正是最艰难的时刻,父亲被人诬陷,家里存粮无多,母亲旧病复发,无钱医治。

我总是担心母亲走上自寻短见的绝路。

每当我下工归来时,一进门就要大声喊叫,只有听到母亲的回答时,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

莫言简介2

莫言简介2

莫言简介莫言简介:莫言生于1955年2月17日,原名管谟业,祖籍山东高密,中国当代著名作家。

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硕士,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他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

2011年莫言荣获茅盾文学奖。

2012年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其作品深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写的是一出出发生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传奇”。

《生死疲劳》和《蛙》这两部作品所具有的罕见的宗教情怀,使它们超越了中国作家同行,而进入了世界文学的行列。

莫言的业绩,也使他当之无愧地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殊荣。

人物介绍莫言[1-5]童年时在家乡小学读书,后因文革辍学,在农村劳动多年。

1976年加入解放军,历任部队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

莫言本名管谟业,1955年生于山东高密。

在高密的管氏族谱上记载,山东高密管氏是从浙江龙泉县(南接福建)迁过去的,2010年8月,走进龙泉寻根的莫言[6]亲口表示,“我应该是高密管氏的第二十四代子孙、龙泉管氏的第三十六代子孙。

”由中华文化促进会主办的“2012中华文化人物”颁奖典礼在河北举行。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等10位各领域的文化精英荣获“2012中华文化人物”称号。

他自80年代中期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

“寻根文学”作家的代表如著有《活着》、《兄弟》等书的余华,以及著有《中国式青春》、《除了青春,一无所有》、《飞蛾》等书的年轻一代作家贾飞等人。

这类作家,有着强烈的故乡情结,将自己的笔触都深深埋进了宁静而宽广的土地。

某路线从50年代末期造成了农村社会的贫困,他家是中上农成分,连领救济粮的资格都没有。

他曾在某一年的大年三十到别人家讨饺子。

经济上的贫困和政治上的歧视给他的少年生活留下了惨痛记忆,父亲过于严厉的约束也使他备受压抑。

这种心理特征直接影响了他后来的小说创作。

6岁进校读书,曾因骂老师是“奴隶主”受警告处分。

莫言事迹——精选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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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事迹莫⾔事迹 莫⾔的这些“评价”完全出⾃他的《聆》,他总是喜欢把他⾃⼰逼到绝境,退⽆可退之时,好好修理⼀把,⽤严重的⾃虐倾向得到最敲打⼈⼼的语句。

只是“这段时间”他完全做不到这⼀点,直到《⽩狗秋千架》的诞⽣,“这段时间”才被终结。

有⼀位作家说:莫⾔的⼩说都是从⾼密东北乡这条破⿇袋⾥摸出来的。

他本是讥讽莫⾔,但莫⾔把这话当成是对⾃⼰的最⾼嘉奖。

他扛着“⾼密东北乡”的旗号啸聚⼭林、打家劫舍,在⾃⼰的⽂字天地⾥当起了开天辟地的圣者,发号施令的皇帝,先前的那些钢琴、⾯包、原⼦弹、臭狗屎、摩登⼥郎、皇亲国戚、假洋⿁⼦……统统被他塞到⾼粱地⾥去了。

“我认为⽂学是吹⽜的事业但不是拍马的事业,骂⼀位⼩说家是吹⽜⼤王,⽆疑等于拍了他⼀记响亮的马屁。

”莫⾔对⾃⼰⾝上能绑上⼀条⾼密东北乡的“破⿇袋”相当⾼兴,“在这条破⿇袋⾥,狠狠⼀摸,摸出⼀部长篇,轻轻⼀摸,摸出⼀部中篇,伸进⼀个指头,拈处⼏个短篇。

” 这么⼀条“破⿇袋”是莫⾔独此⼀家的Logo,让他的⽂字有了⾃⼰独有的风格。

三 时间晃晃荡荡,⾛到1984年,莫⾔圆了他的⼤学梦。

那⼀年,解放军艺术学院(以下简称军艺)恢复招⽣。

莫⾔的⼤哥在60年代初期考⼊了华东师范⼤学。

在那个闭塞的⼩地⽅,别说是⼤学⽣,就是⼤学⽣的家⼈,也是受到格外的尊敬,当然也不乏嫉恨,⼩时的莫⾔就经常在⾃家的院⼦⾥,听见有⼈压低了嗓⼦议论“别看这家房⼦破,可是出了⼀个⼤学⽣”、“这家是中农,竟然出了⼀个⼤学⽣”。

他不管听了多刺⽿的话,⼼⾥也是相当的受⽤,有⼀次趁着⼤哥睡着了,他还偷偷把⼤哥的校徽摘下来别在⾃⼰胸前,⼩伙伴讽刺说:“是你哥考上⼤学,⼜不是你上,烧包什么!”莫⾔因此按下决⼼,长⼤了⼀定要考上⼤学。

但最终,因为历史原因,他的⼤学梦被击碎了。

得到消息后,莫⾔很兴奋,没想到37岁“⾼龄”的他居然有机会重圆⾃⼰的⼤学梦。

拿着⼏篇作品,他就跑到军艺,⼀打听,⼈家招⽣⼯作已经结束了好⼀段时间。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演讲全文:讲故事的人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演讲全文:讲故事的人

莫言诺贝尔文学奖演讲全文:《讲故事的人》莫言:讲故事的人尊敬的瑞典学院各位院士,女士们、先生们:通过电视或者网络,我想在座的各位,对遥远的高密东北乡,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

你们也许看到了我的九十岁的老父亲,看到了我的哥哥姐姐我的妻子女儿和我的一岁零四个月的外孙女。

但有一个我此刻最想念的人,我的母亲,你们永远无法看到了。

我获奖后,很多人分享了我的光荣,但我的母亲却无法分享了。

我母亲生于1922年,卒于1994年。

她的骨灰,埋葬在村庄东边的桃园里。

去年,一条铁路要从那儿穿过,我们不得不将她的坟墓迁移到距离村子更远的地方。

掘开坟墓后,我们看到,棺木已经腐朽,母亲的骨殖,已经与泥土混为一体。

我们只好象征性地挖起一些泥土,移到新的墓穴里。

也就是从那一时刻起,我感到,我的母亲是大地的一部分,我站在大地上的诉说,就是对母亲的诉说。

我是我母亲最小的孩子。

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是提着家里唯一的一把热水瓶去公共食堂打开水。

因为饥饿无力,失手将热水瓶打碎,我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

傍晚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

我从草垛里钻出来,以为会受到打骂,但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随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个耳光。

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

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捡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

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平静地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一个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家难得地包了一顿饺子,每人只有一碗。

正当我们吃饺子时,一个乞讨的老人,来到了我们家门口。

我端起半碗红薯干打发他,他却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一个老人,你们吃饺子,却让我吃红薯干,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我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饺子,一人一小碗,连半饱都吃不了!给你红薯干就不错了,你要就要,不要就滚!”母亲训斥了我,然后端起她那半碗饺子,倒进老人碗里。

莫言 从“高密东北乡”走向诺贝尔殿堂

莫言 从“高密东北乡”走向诺贝尔殿堂

进取1949~20192012年诺贝尔颁奖典礼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音乐厅举行。

来自瑞典王室、诺贝尔奖评奖机构、各国驻瑞使团和社会各界人士共1500多人出席了典礼。

瑞典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为中国作家莫言颁发了诺贝尔文学奖的奖章和证书。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佩尔·韦斯特伯格在致辞时说,“莫言的想象力穿越了人类的历史,他是一位杰出的写实主义者,作品描述了20世纪中国的历史”。

10月1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莫言,以表彰他“作品中充满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是历史和现实的并存”。

1955年2月17日,莫言(管谟业)出生在山东省高密县大栏乡平安庄。

1976年,莫言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班长、保密员、图书管理员、教员、干事等职。

在部队担任图书管理员的四年时间里,莫言阅读了大量的文学书籍,将图书馆里1000多册文学书籍全部看过。

他也看过不少哲学和历史书籍,包括黑格尔的《逻辑学》、马克思的《资本论》等。

1985年初,莫言在《中国作家》杂志发表《透明的红萝卜》而一举成名。

同年,冯牧在北京华侨大厦主持莫言创作研讨会,汪曾祺、史铁生、李陀、雷达、曾镇南都高度评价了《透明的红萝卜》。

1985年底,张洁在西德出席交流活动时,被问到1985年中国文坛有什么大事发生,张洁回答:“要说大事,那就是出现了莫言。

”张洁形容《透明的红萝卜》是一个天才作家诞生的重要信号。

1986年,莫言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毕业。

同年在《人民文学》杂志发表中篇小说《红高粱》引起文坛极大轰动。

1988年2月,由《红高粱》改编的同名电影在柏林电影节获得金熊奖,成为首部获得国际A类电影节最高荣誉的中国电影。

莫言一生的文学中,有几个特别秘密的关键词:“白狗”“秋千”“东北乡”“高粱地”“水蛙子”。

它们无一不是来自乡土的记忆。

在诺贝尔获奖演讲《偷故事的人》中,他说:“在《秋水》这篇小说里,第一次出现了‘高密东北乡’这个字眼,从此,就如同一个四处游荡的农民有了一片土地,我这样一个文学的流浪汉,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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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和他的高密东北乡■文/叶开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 , 土里生 , 土里长 , 对土地的爱恋和憎恨同样强烈 。

他曾对自己的家乡充满逃离的强烈渴望 ,一度试图抹杀故土对自己的羁绊 , 最后却在家乡寻找到了自己汹涌澎湃的创作之泉 。

三十多年来 , 他创作了 《 透明的红萝卜 》《 红高粱 》 《 天堂蒜薹之歌 》 《 酒国 》《 丰乳肥臀 》 《 十三步 》 《 檀香刑 》 《 生死疲劳 》 《 蛙 》 等作品 , 这些作品在其诞生的不同阶段, 都成为那个文学时期的标志性创作事件 。

他的作品不仅在国内拥有广泛的读者 , 还被广泛地翻译到国外 , 获得越来越多的国际认同 。

2012 年 10 月 11 日 , 他获得 2012 年度诺贝尔文学奖 , 成为首位获此奖项的中国作家 。

他终于通过自己独特的创作 , 把自己一度想逃离的家乡 — 山东省——高密县东北乡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 、 隐秘在胶东平原边缘的丘陵和平原过渡地带的微地 , 扩展为世界性的中心舞台 。

他就是莫言 。

饥饿之乡莫言生不逢时,出生在一个极其不合适的年代,遇到了 20 世纪 60 年代的饥寒交迫和粮食大匮乏。

他和同龄的猴孩们思想单纯,每天想的就是食物和如何才能搞到食物。

他们大冷天的还光着屁股像小狗一样四处游他们的身上没有多少肌肉,胳膊和腿细得荡。

像木棍样,肚皮薄得透明,里面的肠子蠢蠢欲动,肚子却大得像一个大水罐子。

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有关饥饿的事情让莫言刻骨铭心。

1961 年的春天,莫言刚刚上小学一年级,校园里拉来了一车亮晶晶的煤块。

孩子们没有见过煤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个大胆的孩子试探着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咬了他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就像一口。

接着,是在品尝一块珍贵的饼干,香甜无比,表情享受。

看他这种样子,其他孩子得到启示,一拥而上,每人抢起一块煤,嘎嘣嘎嘣地吃起来。

莫言说: ……我感到那煤块越嚼越香,“味道的确是好极了。

看到我们吃得香甜,村子 里的大人们也扑上来吃,学校里的校长出来制止,于是人们就开始哄抢……”生逢饿世,莫言不能不对这种饥饿刻骨铭心。

他把这种情景写进了短篇小说《铁孩》,1990年的莫言也写进了散文《忘不了吃》 他的笔下,里。

关于吃,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怎么看怎么觉得假,像是在讲述一个千年以前的故事。

然而,这一切又都是真实发生的,并且发生在了莫言的身上,也因此,他的讲述才那么有力量:“文革” 期间, 我十二岁那年秋天, 在一个桥梁工地上当小工, 起初是砸石子儿, 后来给铁匠拉风箱。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铁匠们和石匠们躺在桥洞下休息, 因为腹中饥饿难耐, 我溜到生产队的萝卜地里, 拔了一棵红萝卜, 正要吃时, 被一个贫下中农抓住了。

他揍了我一顿,拖着我往桥梁工地上送。

我赖着不走,他就十分机智地把我脚上的那双半新的鞋子剥走, 送到工地领导那儿。

挨到天黑, 因为怕丢了鞋子回家挨揍, 我只好去找领导要鞋。

领导是个猿猴模样的人, 他集合起队伍, 让我向毛主席请罪。

队伍聚在桥洞前, 二百多人站着, 黑压压一片。

太阳正在落山, 半边天都烧红了, 像梦境一样。

领导把毛主席像挂起来, 让我请罪。

我哭着, 跪在毛主席像前结结巴巴地说:“ 毛主席 ……我偷了一个红萝卜 …… 犯了罪 ……罪该万死 ……”民工们都低着头, 不说话。

领导说:“ 认识还比较深刻, 饶了你吧。

”领导把鞋子还了我。

我忐忑不安地往家走。

回家后就挨了一顿毒打。

莫言讲的这个故事后来出现在他的短篇小说《 枯河 》中,俨然当时情景的再现。

这顿毒打,在莫言的记忆中深刻而痛楚,常年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可以说,从一出生开始,莫言就随着这个国家的风风雨雨独自而饥饿地成长着。

无论时代怎么变化,高密东北乡的乡亲们,都顽强地活着,也行走着少年莫言这样一个干瘦的喜欢胡思乱想着的少年。

没有人看见莫言生长,就像没有人看见草生长一样。

“上边指示”莫言不准读书在那苦难而荒诞的岁月,在高密东北乡,总有些稀罕事发生。

少年莫言竟出名了。

他先是在班里写出了一篇“大作”写作天赋被老师发,现了。

一次“五一”劳动节,学校进行体育比赛,老师让班上的同学写作文。

大家都是记流水账,不分主次,平铺直叙,没有重点。

莫言则把其他的项目一带而过,直接写教体育的陈老( 莫言 )(左 少年时唯一的照片。

摄于 1 962 年,他与堂姐在一起1976年的莫言“右派”打篮球的情形。

写他们的动作,师跟胶河国有农场的写他们的表情,写他们的汗珠,写他们奔跑时映在地上的影子怎样和燕子的影子重叠起来……下课后,老师让莫言留下。

这把总爱犯错误的莫言吓得屁滚尿流。

他忐忑不安地跟着老师来到办公室。

“你这篇作文是从哪里抄来的?”老师把他的作文簿拿出来,拍在桌子上,两眼盯着他。

“我自己写的……”“胡说。

”“我真没抄,是自己写的……”莫言胆战心惊。

“就你这副尊容,能写出这篇作文?”老师根本不相信,“我再给你一个题目,你写一篇作文给我看看。

题目嘛,我看就写《抗旱》吧。

”说完,老师就给了莫言一支笔,让他坐在对面当场写。

莫言定了定神,思路顿开,一会儿写小伙子往地里推冰块,一会儿写老头子打深井,堆砌了很多形容词, “双臂什么一撑,车轮飞转,一声呐喊,冰块翻滚”诸如此类,胡乱写到一起,竟成了一篇“大作”。

作文写完,老师看了,点点头说: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你这副气死画匠的模样,竟然还能写出一手好文章。

你这个作文确实写得不错。

”老师把莫言的作文拿到旁边一个农业中学,作为范文让学生朗读。

莫言就这样出了名。

每周两堂作文课,老师都要点评莫言的作文,还在他的作文簿上写了不少评语。

后来,莫言又出名了。

他在学校的一次大会上,和同学嘀咕了一句“反动言论”:“学校是一个大监狱,我们都是奴隶。

”为此,学校专门开大会,宣布给他一个警告处分。

谁都知道,在那个时代,被警告处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事情接着发生了,此事让少年莫言成了乡里名副其实的名人。

小学五年级毕业,其他同学都升上了村里新成立的农业联合中学,只有少年莫言被“剥夺了上中学的权利。

老师说: 上边有指示,从今以后, ‘地富反坏右’的孩子一律不准读书,中农的孩子最多只能读到小学,要不无产阶级的江山就会改变颜色。

”就这样,富裕中农的后代莫言小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名义上是光荣的其实是可怜的人民公社小社员。

十一岁的少年莫言开始离开学校,离开教室,成为一个孤独的少年。

这么小的一名公社小社员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劳动能力。

他一方面被排除在学校的同龄小伙伴之外,另一方面又被成人的世界所摒弃,处在一个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的境地。

这一年是 1966 年。

孤独的莫言希望融入热火朝天的劳动者中,他自己很明白,要排遣这种无边无际的孤独,就必须融入劳动群众中去。

在乡村,孤独不仅是难熬的,而且是可怕的。

所幸,时间不会落下任何一个人,莫言总算一年年长大了,他终于混进大人的队伍,终于能够成为劳动者的一员。

1973 年,莫言十八岁了,他通过在县棉花加工厂当会计的三叔的关系,走后门在厂1986年的莫言 莫言在仓库里写作厂里当上了季节工,其实就是临时工,也是最早的民工。

从十一岁到十八岁,这期间有七年的漫长岁月,莫言都是一个地地道道、彻彻底底的农民。

莫言。

这是莫言的黑暗期,也是暧昧期,莫言对这个时期失去了记忆,仿佛是曾经造访过外星球之后被洗脑的受劫持者。

他经历了,目睹了,却遗忘了,并且是主动地遗忘了。

逃离故乡十八岁的莫言,迫切的任务是怎样逃离自己的故乡。

当时的农村青年,要想脱离农村.除了上大学之外,还有一条路就是去当兵。

但对一个富裕中农出身的孩子来说,当兵在某种意义上比被推荐上大学还要困难。

从十七岁那年开始,莫言每年都报名应征,但到了中途就被刷了下来,原因都是家庭出身不合格。

所幸,莫言去了县棉花加工厂。

莫言在县棉花加工厂,因为字写得漂亮,负责办厂里的黑板报,很受好评。

因为工作出色,莫言再一次登上了人生旅途中的小山包。

厂里搞夜校,他因为在搞“批林批孔”时出了风头,竟当上了夜校里光荣的人民教师,负责教语文课。

一个小学五年级的毕业生,当上了初中生的老师,这不能不说是对当时乃至现在的教育体制的莫大讽刺。

莫言再也不愿意回到村里,他对在地里干活也产生了巨大的恐惧和抵触。

他不敢设想再回到村里该怎么办才好。

但他在厂里干了三年多,转正遥遥无期,他感到自己已经走出的路又被堵死了。

他在县棉花加工厂里的美好时光,到了尽头。

莫言的目光,又一次回到了参军这条唯一的出路上。

这条路,本来早就堵死了。

家庭成分像个可怕的金箍,死死箍在莫言的脑袋上。

他几乎无路可走了。

要是换成别人,每年都遭到拒绝,也许早就放弃了。

但青年农民莫言要逃离土地的愿望是如此的强烈,在他到县棉花加工厂当了三年半的临时工之后,这种城乡之间的巨大反差更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震撼,让他感到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乡村几乎是已经无法忍受的瘠土了。

如果他不能逃离这片土地,那么他就可能窒息。

那个时候,他常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天空,看着天上的白云飘移,乌云翻卷,盼望着一件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突然降临。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一个接纳雨水的脸盆。

一晃六年过去,新兵变成了老兵。

而机会竟然真的来了。

1987年,莫言与母亲一起为《红高粱》剧组做饭 1976 年年初征兵时节,恰逢上级发动全县的力量去战天斗地,到二百里远的邻县昌邑县挖胶莱运河,村子里的干部,村支书、大队长、民兵连长和所有的整劳力都到水利工 地上去了。

征兵开始时,为了不影响水利工程的进度,上级发文说适龄青年可在工地上参加体检。

那时莫言是临时工,不用去挖河,根据上级的精神,像他这样外出务工的青年可以就地参加体检。

莫言就瞅了个空子,报名之后在公社驻地和社直机关的青年一起参加了体检。

过去在村里体检,人人的眼睛都盯着,贫下中农的子弟成群结队,莫言连参加体检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让莫言实现逃离土地的梦想,命运女神设计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调虎离山之计,把那些阻碍莫言参军的力量都调离了。

他们远在二百里地之外,鞭长莫及,根本就无法也无从得知莫言已经乘虚而入。

一切都朝着对莫言有利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莫言的这次幸运,不能不让人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命运。

那张仿佛有千斤之重的入伍通知书,是村民兵排长从水利工地骑自行车返乡路经县城时,拐到棉花加工厂扔给莫言的。

这件事情此前没有经过民兵排长,他被蒙在鼓里,几乎一无所知,因此感到非常生气。

但是莫言参军,是公社武装部的决定 ,他一个小小的民兵排长根本就无法阻挠,所以他更加气恨,把入伍通知书朝着莫言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言抬头看看天空,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馅饼从遥远的空中飞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莫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跺了跺脚下的土地,他咬着那块馅饼,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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