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述而集》系列随笔之十五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在我心中,有一个理想的地方,它安静而神圣,充满智慧的光辉。
这个地方,就是我心目中的天堂图书馆。
它不仅是一个存放书籍的场所,更是灵魂得以栖息和成长的乐园。
在这里,书香四溢,知识如同星辰般璀璨,每一角落都充满了发现新奇的喜悦。
我理想中的天堂图书馆拥有宽敞明亮的阅览空间,每个座位都配备舒适的阅读椅和充足的照明。
墙上装饰着经典文学作品的名句,激发着人们的阅读兴趣和思考。
图书馆内还应该有多个专题阅览区,比如艺术、历史、科学等,供不同兴趣的读者选择。
环境方面,我期望天堂图书馆内外都充满绿色植被,让阅读之余的目光也能享受自然的抚慰。
图书馆应有大片的落地窗,让阳光自由洒进室内,营造出温馨而宁静的阅读氛围。
此外,图书馆应配备先进的空气净化系统,保持室内空气清新,让读者能在最佳状态下阅读和学习。
藏书是图书馆的心脏。
在我梦想中的天堂图书馆里,书架上整齐排列着从古至今的各种书籍,包括珍贵的古籍、多语种的经典作品以及当代的畅销书。
这些书籍不仅涵盖文学、哲学、科学等传统领域,还包括最新的技术、艺术和社会科学成果。
电子阅览室则提供各种电子书籍和有声读物,满足不同阅读需求。
影响人们阅读体验和知识获取的,除了丰富的藏书,还有图书馆提供的服务和活动。
我憧憬的天堂图书馆定期举办讲座、研讨会和作家见面会,为读者提供与作者交流的机会。
儿童阅读区设有互动式的学习工具和寓教于乐的游戏,让孩子们在玩乐中培养阅读兴趣。
此外,图书馆还提供一对一的阅读指导服务,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和吸收知识。
个人对理想读书环境的想象和期望,是能够在一个无干扰的环境中沉浸在书的世界里。
我希望在天堂图书馆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安静空间,无论是私人研究室还是开放式的阅读平台。
这里,我可以独自思考,也可以与他人分享想法,共同探索知识的海洋。
总之,天堂图书馆是一个让人们向往的地方,它不仅提供了丰富的知识资源,还创造了一个适合阅读和学习的环境。
图书馆,我的天堂_散文

图书馆,我的天堂有时候世界是没有边界的,你可以忘却时间、空间,像--只小鸟自由而富足地飞翔。
例如在图书馆,任凭外面社会天翻地覆,图书馆却别有洞天,总能使你和社会有分寸地相离,这个时候逃离就是拥有。
我们常常以为物欲会抵消人对于文化的渴求。
在平顶山工学院,一切是按照大学的规则和模式在运行,教学楼鳞次栉比,空气里散发着诱人的学术气息。
对于一个常年有近万人生活的学校,图书馆宄竟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很耐人思量的问题。
我们可以想像,图书馆是一片绿地,是一所大学的信息存储器,也可以将它看做消化知识和思维创新的场所。
商业和科技的辅助让现在的图书馆变得更加悦目和方便,从某种程度上正说明这个世界所发生的变化。
古人的书是用来藏的,现在却用这样的公共建筑来满足公开的欲望。
图书馆每年有数万元的资金用于购书,我们也基本上不用再担心图书馆所能提供的信息存储量,在更为发达的数字技术将整个人类的文明财富通过光纤连通之后,随心所欲的阅读不再是奢侈的想像。
事实上,凡是爱书的人都会觉得图书馆是个天堂般美妙的地方。
不仅是因为如烟海般浩瀚的书籍,更因在这样…座庞大的图书馆内,一切并不繁冗。
天堂的模样是什么模样?阿根廷著名作家博尔赫斯说:“我心里一直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这位眼睛几乎全瞎、身为作家和国立图书馆馆长的博尔赫斯,比大多数双目视力很好的人看得还清楚。
对于一个嗜书者来说,这话有种直指人心的力量。
确实,对喜欢读书的人来说,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很快便能到达物我两忘的幸福境地。
如果有人问:“世界上最适合读书的地方是哪儿?”我想第一个应该就是图书馆。
只有这个地方,我才能够好好地沉下心来,真正坐下来认真地读书。
也因此我常常会羡慕那个被赞美为作家当中的作家的博尔赫斯。
他的…生居然能够和’1座宏大的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相伴。
我也一直相信,他的文章之所以富于知识的广博、拥有那么充沛的哲理思想和幽微的美丽,也应该得益于图书馆的庞大背景之功用。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作者:张达明来源:《北方人》2011年第07期前不久,在杭州图书馆发生了一件事:杭州图书馆向所有读者免费开放,其中包括乞丐和拾荒者。
有读者对此表示不满,向馆长褚树青抱怨说:“图书馆是大雅之堂,如果允许乞丐和拾荒者进入阅读,就是对其他读者的不尊重。
”褚树青回答说:“我无权拒绝他们入内阅读,但你有权选择离开。
”2011年1月18日,这个故事被一网友发到微博后,瞬间被转发1万余次。
网友称褚树青为“伟大的馆长”,称杭州图书馆为“史上最温暖的图书馆”。
褚树青理想中的图书馆,是公平、开放、现代、多元、零门槛和舒适的。
为此,他在《服务公约》发布会上讲道:“我的终极目标,就是把杭州图书馆打造成为每一位读者的天堂。
”为实现这一目标,褚树青上任后,在全国同行中率先推出免证阅览制度,任何人进馆借阅书籍都不需证件和费用、2003年,他又联合当时杭州l市5区的9个公共图书馆,推行了借阅“一证通”。
为让外来务工者也能享受到这一服务,经过褚树青的努力,从2008年起,凡在杭州工作的人都享受到了这一待遇。
褚树青多次对员工们讲:“无论任何人,只要进了图书馆,在知识面前都享有同等权利,不得有高低责贱之分。
”还在老图书馆时,就经常有乞丐和拾荒者进馆看书。
褚树青不仅亲自接待,还鼓励他们常来:“看书学习是每个人的权利,如果你们每天能抽时间来看上一会儿书,那该有多好啊。
”对于图书馆实行的“零门槛”做法,图书馆办公室主任感触颇深:“自实行零门槛后,我们不仅没有感觉到压力增加,反而感觉开放的时间越长,不尊重这种权利的读者越少,我们和读者都被这种和谐的环境所改变。
至于进馆时要先洗手,馆内并没有硬性规定,耳濡目染的时间长了,谁都会很自觉地先洗手,然后再阅读。
我记忆最深的是见过一个拾荒者,他背着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瓶瓶罐罐。
他把蛇皮袋放在门口,反复洗手洗脸,然后才进阅览室读书看报。
那一幕,让我永远难以忘怀”。
对于自己的言论忽然红遍网络,褚树青对媒体说:“在不少人看来,乞丐和拾荒者是肮脏的,也是低智商的。
大学图书馆征文获奖作品:天堂应是图书馆的模样

大学图书馆征文获奖作品:天堂应是图书馆的模样我不想被绊住,我是一个自由的灵魂。
——《云中漫步》雪还没有落下,十二月底的校园已经很冷,灰蒙蒙的天空沉沉地压在心头,刚从教学楼出来,踏着散落一地的三角枫,心里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是的,被禁锢,被气候禁锢,被沉默禁锢,被这单一的生活禁锢。
而我想走向自由。
是怎样的自由呢?是离开这里,站在内蒙古大草原上高喊:“Freedom!”;是扔掉饭卡,吃掉一大份的新疆大盘鸡然后高喊:“Freedom!”。
是的,这些都是自由,是最远也是最近的自由。
还有一种自由,是一走入图书馆,就能挣脱缰绳,突破桎梏,获得自由。
这是一种无言的,不高喊“Freedom!”的自由,但这个自由,能给我真正的,最安心的救赎。
说来好玩,我爱上图书馆的起因,其实是一“嗅”钟情。
学校的图书馆,弥漫着豆蔻的香气。
小的时候,母亲总喜欢塞给我一包豆蔻当零嘴,这装满豆蔻的牛皮纸信封,在昏黄的阳光下散发着熟悉又温暖的味道。
走入图书馆,鼻尖有豆蔻和阳光萦绕在一起的气息,总是让我想起那段安静的旧时光,那个就真如豆蔻一般小小的,笨拙的我。
这个豆蔻的香气,也还混杂着也许是因为藏书太多,陈旧的纸张透出的时光的味道,这个历经风霜的建筑与她的藏书在无言的默契中相守相望,共度漫漫岁月。
“神圣”、“庄严”、“知识的海洋”,很多人用这样的语句形容图书馆,而学校图书馆给我的印象,不过两个字:温暖。
当我偶然在书架上看到了川端康成先生的《雪国》时,这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让我一瞬间温暖起来。
这本带着纯洁冰雪和缥缈晨雾的书曾伴我在睡前静悄悄里时光入眠,入梦时有纯白的雪和橘色的光。
期末前,总是喜欢泡在图书馆里,图书馆的暖气总是开得特别足,非常暖和,捧着热茶复习时,偶尔抬头看着窗外无声的雪总是会加倍这种温暖。
当夜色已浓,图书馆快要关门时,我将厚厚的衣服穿好,在图书馆门口嗅到的新鲜雪花的清冽和残存豆蔻的柔和交织在一起的味道时,蓦然会有一种“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孤寂,但对我来说,这种孤寂的实质却是温暖的,是满载而归的满足,也是对马上能安然入眠的期待。
天堂应该是图馆的模样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广州市番禺区东涌镇鱼窝头中学段新立“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是阿根廷文学大师博尔赫斯的一句诗。
我想他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一定充满着阅读的冲动和对未来的憧憬。
一个人如果不阅读,那是这个人的不幸,一个家庭如果不阅读,那是一个家庭的不幸,一个民族如果不阅读,那将是一个民族的不幸。
我们先看看读书在世界各发达国家的各种情形:美国,只要孩子读满六本书,就有免费停车、免费热狗,甚至热闹的免费入场卷,(这也许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特点,阅读与物质奖励始终联系在一起。
)在美国,为了鼓励孩子读书种类书籍,可以说绞尽脑汁,图书馆要设计得让孩子感兴趣,阅读时可以站着、坐着,甚至躺着,只要你愿意,采取什么样的方式都可以,将“美国建设成为阅读大国”已经成为美国美国图书馆协会的不懈追求。
捷克、波兰等欧洲国家正在掀起“全民为孩子而朗读”的活动。
为了激起孩子的阅读兴趣,培养学生良好的阅读习惯,这些国家发动全国公民,利用各种时间,为孩子营造阅读的氛围,特别是父母,他们发现,能为孩子做的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从孩子一出生到青少年期间,每天为他们朗读至少20分钟。
澳大利亚:每周有固定时段的“故事时间”、“阅读时间”。
新加坡政府直接出面干预阅读,并提出了“天生读书种,读书天伦乐”的读书计划,从2001年11月开始,新加坡儿童出生时,医院护士叮嘱产妇的事项中,就有“如何读书给婴儿听”一项,在新加坡孩子一出生就有资格办理借书证。
日本的小学,每班每周在图书馆都要上一次课,叫做“阅读时间”;在2002年执行的《新学习指导要领》中明确规定:小学三年级以上增加“综合学习时间”课程,这一课程主要就是通过学习自己通过阅读解决自己的面对的一些生活问题。
在实际生活中,图书作为一种古老的文化传播方式,有是其他媒介没有的传统厚重感,有着薪火相传的温暖感和质地感,是文明传承的母体。
然而,书籍渐渐地被人们淡忘。
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将阅读视为一种功利性行为,认为学习文字就是阅读。
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样子

天堂就是图书馆的样子瞬间的网络代替不了恒久的图书。
书本的清香可以穿透时空,历久弥新。
您是否喜欢和我一样醉心于阅读的乐趣?您的身边是否有一个图书馆?相信,每一个读者都有这样的梦想:坐拥书城,在宁静的氛围中,从书架上轻轻抽出一本书,慢慢阅读各中韵味。
博尔赫斯说的,“我一直认为,。
”约翰·厄普代克认为博尔赫斯在某种程度上将自己视同于荷马、莎士比亚和但丁。
于博尔赫斯之死离今天还不到20年,我们尚无从确定他是否真能造成媲美三位先贤的影响。
然而,从他那些精美绝伦的小说与诗章,从他所开创的“幻想美学”来看,这个阿根廷人已经是所有文学史所无法回避的了。
如果再想像一下他最后也成了一个瞎子的话,他同盲乐师荷马之间的神秘相似性就更为耐人寻味。
1955年,已开始失明的作家被任命为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
从此,他就只能在模糊的黑暗中守护着拥有八十万册书的巨大书城,正如荷马曾在同样的黑暗中承受着诗歌之海的阵阵潮涌一般。
然而,图书馆对于博尔赫斯的意义并不仅止于此。
这个人根本就是为图书而生的:他父亲的图书馆中就收藏有不计其数的英文典籍,幼年博尔赫斯遨游于此,形成了对图书的最初迷恋;此后他又选择了图书馆的职业,一直助理馆员做到国立图书馆长;同时他也是欧洲和美国许多著名图书馆的常客。
他一生中大部分时光都浸润于各式各样的书本之间他在《天赋之诗》中这样写道:“在我的黑暗里,那虚浮的冥色/我用一把迟疑的手杖慢慢摸索/我,总是在想像着天堂/是一座图书馆的类型。
”博尔赫斯在他的著名短篇《巴别图书馆》中甚至将图书馆扩展为整个宇宙。
他想像着宇宙就是一个永恒的图书馆。
人们在图书馆里出生、流浪、发疯、思考、辩论、排泄,直至死亡,一代接一代,永恒更替。
图书馆里收藏有所有的图书,且已穷尽了所有字母排列组合的可能性。
这一特性使其堕为谵妄的地狱,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是新的了,宇宙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有腐烂。
这样,博尔赫斯又将图书馆塑成了一个噩梦,此我们可隐约窥见作家对其“图书馆一生”的笑谑与反讽。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作者:杨胜利来源:《作文评点报·高中版》2020年第24期阅读下面的材料,按要求作文。
阿根廷前国家图书馆馆长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你對这句名言有怎样的理解和感悟?请结合自己的生活实际,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要求:明确立意,自定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
【写作指导】这是一道名言警句类的材料作文题,材料提供了两个重要意象——天堂和图书馆,并且运用了类比的手法。
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呢?“天堂”象征或寓意着“幸福”“美好”“温暖”“自由包容”“宁静祥和”“公平有序”等,那么,图书馆是什么模样的,它有什么特点?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和提炼就成为了审题立意的重点难点。
下面几种立意可供参考:①图书馆是知识汇集之地、精神文明之所。
可以提炼关键词:尊重知识,崇尚文明。
②图书馆是一个极具包容性的地方。
林林总总、思想多样、风格迥异的书籍,形形色色、不同身份、需求各异的读者都可以在这里聚集。
可以提炼关键词:兼容并包,有容乃大。
③图书馆是一个思想自由、心灵交流的乐园。
自由选择图书,放飞心灵,读者与作者自由对话。
可以提炼关键词:思想自由,心灵交流。
④图书馆是一个有秩序的地方。
每一个在图书馆的人都知道自己应该遵守什么样的成文与不成文的规定。
可以提炼关键词:讲究秩序,遵守秩序。
⑤图书馆是一个平等的地方。
一切资源允许任何人使用,没有贫富没有贵贱,可以提炼关键词:身份平等,机会均等。
⑥图书馆是一个祥和宁静的地方。
没有喧嚣,没有争斗,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心灵的栖息和灵魂的洗礼。
可以提炼关键词:祥和宁静,精神家园。
总之,说“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是对“天堂”的一种美好憧憬,“天堂”可以是我们向往和追求的自由空间、理想场所、怡人的环境、和谐的社会、精神的家园等。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述而集系列随笔之十五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述而集》系列随笔之十五李树明撰一撰者热爱与崇敬豪·路·博尔赫斯先生,不是因为先生享有诸如“影响欧美文学的第一位拉丁美洲作家”之美誉(197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勃罗·聂鲁达语);亦非“博尔赫斯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作家”(北大教授吴晓东博士语),先生“读书之多、之广、之杂、之难,古今中外,能望其项背出其右者,恐怕还很寥寥”(《博尔赫斯全集》中译本主编林一安语);亦不是先生那从容平淡、轻松风趣的生活姿态和坚韧不拔“澄澈如水的崇高品格”(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语);更不是先生对中国文化具有深刻认知和“做梦都想来中国”的那份独特情感(博尔赫斯夫人儿玉2000年3月访华时语)……撰者发现自己热爱与崇敬先生,是全无理由的,几乎在一无所知的条件下,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不经意就突然引发了如是情感的——是那种恍若隔世一见如故之感。
那时,还不曾有人为撰者描述世界尚存有一个美妙去处——西方极乐世界,亦从未认真思考过上帝是否真有天堂;那时,撰者只是在“孔子、老子”课堂上认真听讲。
然而,有一天,是在癸未年十月某个晚上,星光格外灿烂,夜空澄澈而深邃,深邃的后面是那波澜壮阔。
初冬天气,应该是冷了,但却有些和暖,是那种凉爽而暖意、滑润且温馨的和暖,皮肤的感觉是很舒服的。
翻开了曹文轩先生的《一根燃烧尽了的绳子》,首先星光灯影下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第一篇文章——《柿子树》,而是其中《无边无际的眩晕——读博尔赫斯》。
一看“博尔赫斯”这个名字,那种久违的亲切而温馨、神圣且庄严的情感就油然而生了。
于是,不由自主地端正身子,恭敬地捧起了书。
这实在是惊诧莫名的!第一反映应该惊讶说:“这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因为在几年前,撰者曾口出狂言:“东西方所有所谓文学乃至哲学名著,鄙人如果没有读过或者说对其书其人一点都不晓得,那么——我则不我也。
”今天想来,这话说得太大了,实在是汗颜非常……撰者没有急于读,而是沉醉在某种神秘氛围中,感觉里好像时光倒流,进入了田园牧歌童年举行的某种庄严仪式……沉醉其间很久才醒来,知道童年不再,便无奈作了些流水年华式的追忆。
26922532_天堂,大概就是图书馆的样子
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
这话好像是博尔赫斯说的,他曾做过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的馆长。
笔者是20世纪70年代生人,对图书馆的好奇,是驱使我走上世界旅途的动力之一。
一个人的读书历程文|顾剑 图|远远天堂,大概就是图书馆的样子开始养成阅读习惯的中小学阶段基本都在80年代,那个时候对几乎所有中国人来说,可读的书很匮乏,就算世代书香之家,家里的藏书也被当作“四旧”处理了。
反而是我父母这样,出身不高不低,动乱年代也没有人注意,家里还能存得住点书。
所以,我在小学时代就开始看“字书”,最早读的一批书是家里的旧演义小说,像《七侠五义》《水浒传》《明英烈》《永昌演义》《说岳全传》这些,再有就是我妈妈在50—60年代存下来的有点小资情调的外国文学翻译小说,我记得最清楚的一部是《基督山伯爵》,小学5—6年级来回看了四五遍,有的部分几乎会背。
所以,2007年第一回去法国,就直奔马赛去看“伊夫堡监狱”。
还有一部看得更早,就是《鲁滨孙漂流记》。
此外,像《安娜·卡列尼娜》《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这些,小时候也看过,但因故事情节不惊险,自己又年纪太小,所以看不进去,可那时候实在找不到更多的书看,也就硬啃,只是翻过一遍就忘了。
一部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的《悲惨世界》共5册,我只记得第2册开头几章描写的滑铁卢大战,和接近结尾处七月革命的街垒战。
可是,那一部分里雨果对巴黎下水道系统的大段描写却让我昏昏欲睡,直到今天,我成了一个世界旅行者,去过不知纽约公共图书馆是美国最大的市立公共图书馆,1911年竣工的宫殿式馆舍建筑具有新古典主义风格。
道多少次巴黎,却还没跟团参观过巴黎伟大的下水道。
好读书,但不求甚解小时候在家读的这些书让我有了一个有趣的收获,就是看大部头书的时候,认识的繁体字比简体字多。
《鲁滨孙漂流记》就是繁体的,最开始很多繁体字不认识,我读书偷懒,为了不影响阅读速度就硬猜,久而久之就都认识了。
后来我在大学里学习英语也一样,看小说、报纸从不查字典,一味靠上下文来猜,最初仅仅是因为懒,而且一翻字典就影响速度,看文章不能一气呵成的话,跟着作者走的思路就断了。
图书馆是天堂的模样
小时候喜欢读书,小镇偏僻,没有书店。
幸运的是有一位爱书的父亲,总会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一点钱去邮局订阅儿童刊物,几个孩子读后,他便用线绳串成一串儿给我们保存存起来。
那一串串刊物,是我少年时的精神食粮。
当时我最好奇的是:城里的图书馆到底什么样?是书的山,亦或海洋?直到读师范,我才见到真正的图书馆。
学校的图书馆不大,但也算有规模。
我主动申请做了志愿者,每天自习课的时候去帮老师借阅图书。
穿行在书林中,心是笃定的;摩挲着一本本图书,有着全部读完的冲动。
上学的三年,很多个假日,我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
那里是我的“梦里的桃源”。
参加工作后,除了教学,我还被任命为学校图书室的管理员。
书只有一万多册,也并未对学生开放,功用只有一个:应付检查。
每几年一次的检查,我都会忙一阵子,编一些借阅记录,趁机也亲近一下那些被尘土与光线混合挤压着的发旧的纸页。
有的书年代太久远了,品相全失,垃圾站的旧书看起来都比它们好。
但没办法,学校没钱,我只好粘粘补补,留着它们凑数。
还有簇新的一部分,是校长为迎接检查,“化缘”论斤买来的。
我小心地开包、登记、上架……每一次,望着一本本书,我觉得我懂它们的心事:它们渴盼一双双小手的温度将它们温暖,渴望一双双清亮的眼睛将它们唤醒,它们,真的休眠了太久……是的。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很多中小学校的图书馆,仍是图书的栖息地而已。
它们的功用和古代的藏书楼差不多:雪藏!直到去清华附小参观,才彻底颠覆了我对小学图书馆的印象。
在清华附小,就像穿行在书海中,点滴之处都有美丽的风景。
低年级教室外,贴着经典绘本的彩页,老师刻意将绘本完整地在矮墙上铺展,差不多跟学生的视线平齐;中年级的窗台上,一摞摞课外书竖着摆放,学生伸手就可以取到;高年级教室外宽敞的过道,设置了小巧的书吧,还配上了各种小椅子、小坐垫。
教室内各班都有图书角……学校的图书馆、阅览室是学校开门最早、关门最晚的地方,他们还会定期送书到教室,保证学生能够阅读到最新、最好的少儿读物……于是,我忍不住想,做这里的学生真好!有那么多书可以随手取阅,奠定了孩子们书香四溢的精神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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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述而集》系列随笔之十五李树明撰一撰者热爱与崇敬豪·路·博尔赫斯先生,不是因为先生享有诸如“影响欧美文学的第一位拉丁美洲作家”之美誉(197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巴勃罗·聂鲁达语);亦非“博尔赫斯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作家”(北大教授吴晓东博士语),先生“读书之多、之广、之杂、之难,古今中外,能望其项背出其右者,恐怕还很寥寥”(《博尔赫斯全集》中译本主编林一安语);亦不是先生那从容平淡、轻松风趣的生活姿态和坚韧不拔“澄澈如水的崇高品格”(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语);更不是先生对中国文化具有深刻认知和“做梦都想来中国”的那份独特情感(博尔赫斯夫人儿玉2000年3月访华时语)……撰者发现自己热爱与崇敬先生,是全无理由的,几乎在一无所知的条件下,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不经意就突然引发了如是情感的——是那种恍若隔世一见如故之感。
那时,还不曾有人为撰者描述世界尚存有一个美妙去处——西方极乐世界,亦从未认真思考过上帝是否真有天堂;那时,撰者只是在“孔子、老子”课堂上认真听讲。
然而,有一天,是在癸未年十月某个晚上,星光格外灿烂,夜空澄澈而深邃,深邃的后面是那波澜壮阔。
初冬天气,应该是冷了,但却有些和暖,是那种凉爽而暖意、滑润且温馨的和暖,皮肤的感觉是很舒服的。
翻开了曹文轩先生的《一根燃烧尽了的绳子》,首先星光灯影下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第一篇文章——《柿子树》,而是其中《无边无际的眩晕——读博尔赫斯》。
一看“博尔赫斯”这个名字,那种久违的亲切而温馨、神圣且庄严的情感就油然而生了。
于是,不由自主地端正身子,恭敬地捧起了书。
这实在是惊诧莫名的!第一反映应该惊讶说:“这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因为在几年前,撰者曾口出狂言:“东西方所有所谓文学乃至哲学名著,鄙人如果没有读过或者说对其书其人一点都不晓得,那么——我则不我也。
”今天想来,这话说得太大了,实在是汗颜非常……撰者没有急于读,而是沉醉在某种神秘氛围中,感觉里好像时光倒流,进入了田园牧歌童年举行的某种庄严仪式……沉醉其间很久才醒来,知道童年不再,便无奈作了些流水年华式的追忆。
因此,就有了一份亲切、遥远、惆怅的特别感伤。
亲切温馨而遥远,神圣庄严且感伤。
这就是先生给撰者的第一感觉。
尽管那个时候撰者还不知道先生是谁,尔后认知了先生,又久经了“春有百花秋有月”(无门慧开禅师偈),亦是多少次地“东壁打到西壁”(济公活佛偈)。
然而,伴随了年年岁岁风吹雨淋的轮回,这感觉却依然坚固执著于心田,并没有稍稍淡薄一些。
说实话,曹文轩先生那篇文章,当时只匆匆浏览了一遍,并没有认真读,而是拿出审慎态度,暗暗自言:“读了博尔赫斯再看曹文轩。
”“我眼本明,因师故瞎。
”(禅宗偈语)撰者不太欢喜提倡阅读书评,这一点后来才发现与先生不谋而合,心下倒也暗暗自喜了一番。
很快,就得到了一套《博尔赫斯全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求书过程顺利得令人惊叹,真乃感应道交、不可思议也!于是,也就拜读了那篇令全世界着迷的《小径分岔的花园》,还有那神秘的《沙之书》等。
然而,最为感动人的却是先生那首《关于天赐的诗》的两行: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博尔赫斯全集〃关于天赐的诗》“诗歌卷上”第150页;博尔赫斯著、林之木译,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撰者一遍一遍地低首吟诵,又一遍一遍地徘徊品味其中,这才恍然大悟:先生可谓书的纯粹圣徒,乃地地道道不世出之书圣也!只有书圣才能得到如是诗句,才能将天堂和图书馆圆融于一。
二一九0一年,先生全家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图库曼大街,迁到首都北部巴勒莫区塞拉诺大街(现已改名为博尔赫斯大街)一栋高大宽敞带有花园的两层楼房里。
父亲专辟一间图书室,藏有大量珍贵文学名著,于是先生就从这里开始了那书圣的金色幸福时光。
先生说:“倘若有人问我一生中的主要东西是什么,我回答说是我父亲的藏书室。
有时我认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的藏书室。
”(《一根燃烧尽了的绳子》第234页;曹文轩著,作家出版社2003年版)先生又说:“要是没有书籍这一工具,无法想象我的一生。
书籍,对我来说,其亲密程度不亚于手和眼睛。
”(《博尔赫斯全集·博尔赫斯口述·序言》“散文卷下”第3页,黄志良译)可以说,先生尽其形寿,每一举手投足,每一音容笑貌,都无不表现出对书那种超越生命之上的热爱。
然而,根据个人经验,仅仅凭着这份热爱,上帝是不会赐予先生那迷人诗句的,先生也不可能得到那天堂模样的图书馆。
那么,究竟是什么?吴晓东教授说:“学人最可怕的命运就是成为‘书的囚徒’,而鲜有人对此自觉。
”(《从卡夫卡到昆德拉·迷宫的探索者:<交叉小径的花园>与博尔赫斯》第203页;吴晓东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北京版)我成了那本书的俘虏,几乎不再上街……夏季已近尾声,我领悟到那本书是个可怕的怪物……我想把它付之一炬,但怕一本无限的书烧起来也无休无止,使整个地球乌烟瘴气。
我想起有人写过这么一句话: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
我退休之前在藏书有九十万册的国立图书馆任职;我知道门厅右边有一道弧形的梯级通向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报纸和地图。
我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本沙之书偷偷地放在一个阴暗的搁架上。
我竭力不去记住搁架的哪一层,离门口有多远……”(《博尔赫斯全集〃沙之书》“小说卷”第467页,王永年译)显然,先生不是“书的囚徒”,而是真智者也。
惟真智慧者方有真诚敬,一分诚敬就得一份利益。
所以,先生说:“我经历得很少,但我懂得很多。
”(《一根燃烧尽了的绳子》第242页)先生说:“书籍是记忆和想象的延伸。
”“如果我们阅读一本书,那么我们就仿佛在阅读著书之日起到我们今天为止所经历的那段时光。
”先生说:“有人问过萧伯纳,他是否相信《圣经》是圣灵写的。
他回答说:‘所有百读不厌的书都是圣灵写的。
’”先生说:“赫拉克利特说过(我多次重述过),没有人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没有人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流水是变化的,但最可怕的是我们自己比流水变动得还快。
我们每读一本书,书就变化一次,对书中字义的体会就不同;更何况书籍里满载着失去的往事。
”先生说:“应该保持对书的崇敬。
书里可能充满印刷错误,我们可以不赞同作者的观点,但是,书里仍然保持着某种神圣的东西,奇妙的东西。
这不是提倡迷信,而确是出于寻求幸福、寻求智慧的愿望。
”(以上四段引文见《博尔赫斯全集·书籍》“散文卷下”第5至13页,黄志良译)先生道:“古典作品并不是一部必须具有某种优点的书籍;而是一部世世代代的人出于不同理由,以先期的热情和神秘的忠诚阅读的书。
”(《博尔赫斯全集·论古典》“散文卷上”第511页,王永年译)先生道:“好读者比好作者是更隐秘、更独特的诗人……阅读总是后于写作的活动:比写作更耐心、更宽容、更理智。
”(《博尔赫斯全集·恶棍列传》“小说卷”第3页,王永年译)先生又道:“人们应该把读书当作幸福的事、快乐的事,我想强制性阅读是错误的……强制性阅读是迷信行为。
”《博尔赫斯八十忆旧》第139页;巴恩斯通编、西川译,作家出版社2004年版)先生的确懂得很多。
以撰者四十余年读书不辍的阅历,观察近五百年以来文人,不知道还有谁比先生懂得更多。
先生通晓中国文化,对《红楼梦》的高度准确定位,对秦始皇“焚书与修长城”的解析,对孔子、老子等与《易经》诸类的认知赞叹……并非一般中国学者所能。
先生非常欣赏赞叹佛门气量,说:“一个好的佛教徒可以是路德宗、循道宗,可以是长老宗、加尔文宗,可以是神道、道家、天主教,也可以是伊斯兰教或者犹太教的改宗者,非常自由。
相反,一个基督徒,一个犹太教徒或者一个穆斯林却不会允许成为佛教徒。
”(《博尔赫斯全集·佛教》“散文卷下”第104、105页,陈泉译)《佛教》篇,仅仅一万字左右(中译文),先生从佛教“宽容性”开始,再到释尊八相成道及佛教故事的启迪意义、业力轮回、禅宗、涅槃等引人入胜娓娓道来,无不蕴含真知灼见,顺理成章。
先生指出:佛教是“千百万大众”的“一条拯救之路”!因是,归结全文——凭先生那崇高人格和难能学品,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话语。
先生一语道破佛教包含并超越一切宗教的实质。
【撰者之所以敬重和学习佛法,此乃主要理由之一。
佛法教学主要内容是“孝亲尊师”。
以撰者经历而言,学习佛法可以迅速提升身心健康、家庭幸福、事业顺利的指数。
一个人通过修学可以成为父母的好儿女、老师的好学生、国家的好干部,此三即是一,一好则三好,不矛盾。
撰者一贯坚持:佛教不是宗教,与一般宗教信仰无关,是了不起的教育教学。
如果硬是将佛教归类宗教,只能属于伦理、道德、因果、哲学、科学的范畴,与儒学道学诸类优秀传统文化等同,皆为高尚美好的教育】先生不是佛教徒,但先生对佛法理解的深度,可谓已经超出了一般学佛人或者佛学专家。
此诚乃敬天乐知书者言也!子曰:“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
”(《论语·雍也》)书者,文章也,“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也!(曹丕《典论·论文》)撰者终于确认,先生之所以能够得到天堂模样的美好诗句,是因为在深刻认知书籍基础之上,构筑了那份仁爱、虔诚、智慧的宗教家处世态度。
三一九四六年阿根廷庇隆上台,先生时年四十七岁。
因为在反对庇隆的一项宣言上签名,先生被革去图书馆里的职务,侮辱性地勒令做市场禽兔稽查员。
庇隆政权真得很幽默,居然想得出这么一个在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之“妙法”——竟然安排大儒博尔赫斯一个“领导”鸡和兔子的岗位。
更为幽默的是,在东方传统文化习俗里鸡和兔子相冲,互为天敌,又不得闻善知识良好教育,拒绝克己复礼,抛弃谦让之美,犹如当今所谓的某些佛门弟子,不团结,闹斗争。
你咬我一口说是“邪师”,我拧你一嘴骂作“大骗子”;再不然就攀缘领导打小报告,绞尽脑汁使暗箭、告黑状……释尊当年早就清楚这一现实,因此即入大涅槃时,有阿难尊者问:“佛陀住世的时候,凶恶的人有佛陀调伏,佛陀涅槃以后,凶恶的人如何去调伏呢?”释尊告戒:“默摈!”即沉默,不理睬也。
佛门弟子当恪守释尊之教戒,不得“自赞毁他”!否则,背师叛道也!由是观之,说人邪师者,即是邪师;骂人骗子者,乃“假和尚”矣。
我等学人不可不知,不可稀里糊涂了也!庇隆政权独出心裁,让先生管理如此极具丰富斗争经验的鸡子和兔子!因此,一向谦虚淡定,熟知东方文化,风趣幽默且具足儒家君子之风的先生终于坐不住了,拒绝任职,拍案而起,亦如揭竿而起拨乱反正的道家领袖,大作狮子吼:“独裁扶持了压迫、奴役和残暴,更可恨的是扶持了愚蠢……”(《博尔赫斯全集·走进本真的博尔赫斯》“总序”,作者林一安)——如是如是,有君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