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与子君形象意义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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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娜拉与子君看东西方妇女解放运动之异同

从娜拉与子君看东西方妇女解放运动之异同

从娜拉与子君看东西方妇女解放运动之异同【摘要】“娜拉”是挪威著名戏剧家易卜生的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中女主人公。

她是反抗社会不平等,争取妇女独立人格的典型形象。

1925年,鲁迅在《伤逝》中塑造了子君这一知识妇女形象。

她受到“五四”时期反封建潮流冲击,在革命运动影响下,为了争取婚姻自主,奋起与封建家庭抗争,走出了“父亲那个”封建家庭的牢笼获得了胜利。

从这点说来,她确实和娜拉有相同之处,因此人们把她称作“中国的娜拉”。

我们从易卜生、鲁迅两位艺术大师对娜拉、子君艺术形象的不同处理,可窥见他们对妇女解放问题的探索。

易卜生以娜拉出走做为《玩偶之家》的结尾,而鲁迅则进一步探讨了子君离家以后的生活境况。

1923年,鲁迅发表讲演《娜拉走后怎样》时,曾指出:“娜拉走后怎样……但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但是如果我们仔细研究下去,会发现鲁迅并没有把娜拉的出路说得那么绝对。

他说,娜拉出走除了觉醒的心以外,“还须更富有,提包里要有准备,直白地说,就是要有钱。

”这是说,娜拉有第三条路,不过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获得经济独立。

鲁迅当时作这讲演时,主要是结合中国国情、针对中国当时的社会状况而说的。

文中的“娜拉”并不局限于《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了,而是具有妇女解放的象征意义的,可以说这个“娜拉”是将“中国的妇女解放问题”形象化。

【关键词】娜拉;子君;东西方;妇女解放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兴起,易卜生和他的戏剧在中国得到了更广泛的流传和更深入的理解。

在易卜生生活的十九世纪的挪威社会,资本主义正处于繁荣的景象中,而资产阶级所创造的现存社会制度的悖理性也不可避免地显现了出来。

以人道主义为核心的易卜生主义逐渐形成,并与当时资产阶级的种种思想对立起来。

在“五四”时期的中国,易卜生的这种人道主义适应了我国新文化运动的要求,对戏剧创作和演出方面的影响有增无减,其作品的翻译和评介也越来越多。

鲁迅曾在多篇文章中论及易卜生和他的戏剧,如《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1919)、《娜拉走后怎样》(1923)等。

娜拉与子君

娜拉与子君

目录引言:主要介绍两部作品 (1)一:分析两者异中之同 (2)二:分析两者同中之异 (3)三:分析原因 (4)结语 (5)娜拉与子君————试比较《玩偶之家》与《伤逝》马胜摘要:娜拉与子君是易卜生、鲁迅两位作家于两个不同国度中、不同背景下塑造的具有鲜明的个性、勇敢追求幸福的妇女形象。

娜拉与子君都有着善良而诚挚的心,对生活充满着热爱,但是在爱情面临抉择的时候,她们的丈夫都暴露出了自私、冷漠的真面目。

娜拉与子君也都愤然出走,以此反对传统的封建伦理道德。

本文对娜拉与子君的相同点和不同点进行了比较,通过分析她们所选择的道路,剖析其背后的深层原因,以及她们的命运对当代人的有关启示。

关键词:娜拉子君比较Nora and ZijunComparing ---- "ADoll's House" and "Regret for the Past"MA ShengAbstract:Nora Ibsen and is Zijun, Luxun two writers in twodifferent countries, different background shape with a distinctive personality, brave image of women in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 Zijun Nora and have good and sincere heart, full of love for life, but a choice in love, they have exposed the selfish husband, the true face of indifference. Nora and Zijun also angrily away, as opposed to the traditional family ethics. In this paper, Nora and the same Zijun and differences were compared by analysis of their chosen path, to analyze the underlying causes behind, and their fate on the inspiration of the contemporary people.Key words: Nora Zijun comparison很多人把子君比做中国的娜拉,的确,在易卜生完成《玩偶之家》的40多年后,中国文学巨匠鲁迅先生让子君出现在《伤逝》之中,以表达对妇女解放运动的关注和探索。

艰难的追求 何处是归程 ——浅谈娜拉与子君

艰难的追求 何处是归程 ——浅谈娜拉与子君

艰难的追求何处是归程——浅谈娜拉与子君内容摘要: 19世纪末,易卜生的剧本《玩偶之家》在挪威、伦敦正式上演,女主人公娜拉与丈夫决裂出走时的关门声在全世界回响。

40多年后,鲁迅小说《伤逝》中的女主人公子君也在喟叹多次后默然离开家门,跨出永远离开丈夫的艰难步伐。

娜拉为追求自我而出走,子君因失去真爱而回去,这两位女性,都曾有过幸福的家庭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旋风倾覆了他们的生活之舟?她们都有着追求解放追求独立的自我意识,却逃不过男权社会女性被物化的角色命运,在艰难追求自我的道路上,何处才是她们的归程?关键字:自我意识物化角色悲剧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中西方都有一个“对人的发现”的时代,其实质是进行人的自我拯救,寻求独立的人格。

地处欧洲边陲的挪威直到19世纪,资本主义生产才开始活跃起来,西欧文艺复兴时代对于“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的“人”的呼唤,此时才在这儿得到回响。

易卜生《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正是在这种环境下发出“我是一个人,…至少要学做一个人”的呐喊。

二十世纪初,女性争取自由解放的社会思潮从西方吹到东方,掀起了反对旧文化旧礼教的新文化运动,在这种背景下子君成为“我只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的“妇女发现”的代表人物。

她们有着相似的心路历程和令人深思的结局。

一、追求自我的新女性《玩偶之家》是一出撼动人心的戏剧,它好像一颗投入资产阶级中心堡垒的炸弹,炸毁了繁荣温馨的资产阶级家庭的虚伪面目,炸出了资产阶级婚姻丑恶腐朽的实质。

有人把《玩偶之家》最后一幕娜拉的谈话比作一篇“妇女独立宣言”。

娜拉在三天时间内思想认识产生巨大突变,由一个不自觉的“泥娃娃玩偶”蜕变成一个争取独立人格的思想成熟的女性,这其实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必然过程。

在戏剧开场时,娜拉会被误认为好像真是一只小松鼠,一只小鸟,如小孩一样。

但是当后来追述丈夫病重无钱疗养,她挺身而出,伪造父亲签名,借来了救命钱,并辛苦凑钱还债时,我们就不难看出她的性格并不那么简单,她的内心世界是果断的,并且想证明自己对家庭、对生活的权力和责任是同丈夫一样的。

借鉴与超越——《伤逝》与《玩偶之家》的比较

借鉴与超越——《伤逝》与《玩偶之家》的比较

借鉴与超越——《伤逝》与《玩偶之家》的比较本文运用比较研究的方法,通过对主要人物内心情感的剖析比较来论证鲁迅的《伤逝》是对易卜生《玩偶之家》的借鉴和超越,并探讨了其产生的主客观原因。

鲁迅在对《伤逝》的创作中借鉴并超越了易卜生,打破了文学领域在吸纳国外文学作品时一味照搬的模式,这对我们当前的文学创作也很有现实启发性。

标签:借鉴;超越;子君;娜拉《伤逝》中的子君和《玩偶之家》中的娜拉都是追求个性解放、人格独立的典型文学形象,特别是在近代妇女解放运动中,子君完全就被定义为了”中国的娜拉”。

从表面上看,子君与娜拉的形象是有着很大的相似性的,我们甚至可以说子君就是出走以后娜拉的继续。

但确定艺术形象的想象与否不能单从表面现象来看,而是应该深入到人物内心深处和一些关键点来分析比较,从而发掘出作者思想观念上的差别。

一、娜拉与子君的具体比较(一)对理想生活的共同追求首先,娜拉和子君都热爱生活、勇于献身,这是由她们思想性格的共同方面所决定的。

娜拉和子君的思想都是比较单纯的,透着一种孩子气的天真无邪,敢爱敢恨,并且为了爱都甘愿牺牲,即便自己吃尽苦头也无怨无悔。

子君的思想,比起娜拉来更显得单纯和幼稚。

在她的想象中,自由幸福的爱情生活就像一幅充满了诗情的油画,是那样地五彩斑斓,让人神往。

因此,子君个人追求的失败就显得尤为可悲。

在《玩偶之家》和《伤逝》中,子君和娜拉虽然生活在不同的环境当中,但是不同的生活环境却造成了她们生活中共同的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她们都选择了离家出走,去追求她们理想中的幸福生活。

这就充分证明,在娜拉和子君身上,都潜藏着一种强烈的自我意识,当这种意识受到抑制不能生发时,它便会对阻碍其发展的客观环境产生强有力的反击,在子君和娜拉那里这种反击就表现为对家庭或社会的叛逆。

这种叛逆性格,正是子君与娜拉性格上都共同拥有的。

娜拉在父亲生病,丈夫病危急需借钱治病的时候,假冒父亲之名借来巨款为丈夫治病,使家庭度过难关,为的就是证明她对家庭、对生活享有的权力和应尽的责任是同他丈夫一样的。

小议子君和娜拉的出走

小议子君和娜拉的出走

小议子君和娜拉的出走【摘要】鲁迅作品《伤逝》中的子君和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是世界文学艺术长廊中两个很有特色的人物形象。

在她们身上,体现出一种共同的东西,那就是妇女的觉醒和反抗精神。

由于这两个人物生长的土壤和气候的原因,所以她们也分别呈现出许多相同和不同之处。

【关键词】子君娜拉觉醒反抗在这两部举世瞩目的作品中,两位女主人公——子君和娜拉都由于种种原因而离家出走,从表面上看,鲁迅是借小说的文学形式来表现主题的,而易卜生则是用戏剧的文学样式来表现主题的,但实际上,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差异。

一、子君在出走时的态度比娜拉更勇敢和坚决在子君的脑子里,有一种彻底的思想,那就是:“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这是一种彻底要求自由恋爱的反封建思想。

娜拉原来只是一个美丽、活泼、无忧无虑的家庭主妇,她的主要目的是照顾好孩子和家庭,后来她伪造父亲签名借债的事情暴露以后,丈夫海尔茂对她态度的转变,使她看清了丈夫的本质。

这时她才猛然醒悟,认识到自己八年以来在家中没有一天做过同海尔茂平等的人,于是她再也“不相信书本里说的话”,也不相信过去崇拜的偶像——宗教、法律、家庭和伦理道德。

为了做一个真正的人,娜拉毅然走出这个“玩偶之家”,只听见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关大门的声音。

从这一点上看,子君离开封建家庭是自觉的,并且通过抗争最后取得了胜利,她是为了追求自由的婚恋;娜拉则是在经受打击后才识别和理解的,所以说子君比娜拉更勇敢和坚决。

二、子君和娜拉两人的性格发展方向是截然相反的子君的性格发展是由开始的坚强变为后来的脆弱。

在她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彻底的思想“比我还透澈,坚强得多”,“她却是大无畏的,对于这些全不关心,只是镇静地缓缓前行,坦然如入无人之境,”在这时,子君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形象。

但是在同史涓生同居后,她将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油鸡和叭儿狗上,她放弃了自己先前的信仰和追求,变得平庸、碌碌无为,离家时的豪情壮志已荡然无存。

娜拉与子君的形象对比

娜拉与子君的形象对比

比较文学作业娜拉与子君的形象比较07中文二班舒颖学号:0705019114亨利克.易卜生(1828年3月20日——1906年5月23日)是有世界声誉的挪威剧作家,欧洲近代剧的创始人,他的剧作以思想性的深刻著称,在一八七九年他写出了著名的《玩偶之家》,进一步揭露了资产阶级婚姻的虚伪,塑造了一个叛逆女性娜拉的形象,歌颂了妇女的解放。

而这一著作于一九一八年由中国《新青年》杂志,以专号形式译载传入中国,对中国当时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旧文学,提倡新文学的斗争起了不小的作用。

当时中国革命的战斗先锋——鲁迅就颇受其影响,他在当时的一次演说中就径直题为《娜拉走后怎样》,并同时于一九二六年又发表了《伤逝》,塑造了一个中国式的娜拉——子君。

《伤逝》是鲁迅唯一一部有关爱情的小说,当中的女主人公形象子君明显带有娜拉的影子,然而她们更多的是不同点,子君并不是另一个娜拉的再现。

“娜拉”这一形象的出现更是给当时的中国带来了一股妇女解放的清风。

鲁迅先生可以说也是易卜生的忠实读者之一,他对易卜生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进步思想尤为推崇,认为那是“力抗时俗,示主观倾向之极致”。

一.从作者的态度来看易卜生对娜拉这一想象是赞扬的、喜爱的,《玩偶之家》基本上是一部以娜拉为主角的戏,其它角色都只是她的陪衬,有挪威评论家曾经写道“我们马上就发现,易卜生是多么喜爱她。

除培尔·金特外,在他全部的人物画廊中,没有任何人物像她这样,哪怕近似也好,描写得如此可爱”。

相比之下,鲁迅对子君,有同情,有希望,但绝谈不上是赞美或喜爱,子君更多地被塑造为一个有思想局限,盲目地投入爱情但又流于生活琐事的女子形象,或者可以这样说罢,子君这一形象是鲁迅对“娜拉”的一种理性思考,他在用子君的经历告诉别人:不要一味地只看到娜拉身上的叛逆和勇气,而应该认清楚现实的严峻就是个性的解放终究离不开社会的解放,追求到了自由的爱情后还需要走更坚实的道路,而不是把眼光停留在两个人的甜蜜与安宁中,这样就会无法抵御社会的经济压力,爱情也就随之失去了附丽,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子君的故事可以说娜拉的故事的开始

子君的故事可以说娜拉的故事的开始

子君的故事可以说娜拉的故事的开始,也可以说是娜拉的故事的结局。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子君经历了两次出走。

一次是从那个封建家庭的出走,一次是从涓生的身边出走。

从封建家庭出走,是娜拉的延续。

与涓生一起生活最终不得不再次出走,是另一个娜拉的故事。

子君与娜拉相似却显然也要比她更加复杂。

她先后生活在两个不一样的家庭,一个希望他如同傀儡一样听话,一个希望她有独立的思想。

相同的家庭地位海尔茂叫娜拉“我的小鸟”“小宝贝”“小松鼠”“我的孩子”,一次两次也许会觉得这是夫妻间甜蜜的爱称,若这么呼喊了一个女人八年,那绝对不是单纯地出自“爱”了,而是一种控制欲,如同控制一种宠物一般。

子君在从封建家庭出走之前,她住在叔父家中,以我们对封建社会的了解便可推测到子君当时的社会地位,一定是毫无自由可言的。

而在子君终于和封建家庭决裂后,她却走向了依附涓生的道路。

看似甜蜜的爱情却最终走向破灭子君与涓生是自由恋爱,恋爱时对未来充满幻想,相互鼓励着冲封建牢笼。

娜拉嫁给海尔茂的那无事的八年,她是幸福的。

海尔茂是个能赚钱的男人,他能让娜拉吃好穿好,还有零花钱给她,两人结婚八年却依旧保有着恋爱时的甜蜜。

可甜蜜终是梦境,当爱情遇到冲击时,涓生与海尔茂打破了这个梦。

当子君逐渐依附涓生,当生活压力逐渐增大,当他遭遇到社会的冷眼时,涓生的甜蜜爱情变得苦涩。

子君在他眼中也改变了,子君胖了,不再展望未来而是回顾过去了,她学会与官太太攀比了。

他在用一种虚伪的态度对待子君以及他们的过去了,他甚至觉得两人之间唯一的出路就是他们的分离。

当生活偏离了他预计的轨道时,爱情消失的如此之快。

海尔茂得知,自己的妻子居然欠下了巨额债务时,他虚伪的本性立刻显露了出来。

他甚至破口大骂,骂那个“小鸟”“小宝贝”“小松鼠”是“贱女人”,甜蜜的爱称变成无情的咒骂。

而当一切恢复平静后,海尔茂却立刻变脸,开始关心起娜拉来,开始理解起娜拉的“爱”,而这转变不过经历了几分钟。

可是涓生与海尔茂毕竟是不同的。

镜像错位——娜拉形象在子君身上的嬗变

镜像错位——娜拉形象在子君身上的嬗变

镜像错位———娜拉形象在子君身上的嬗变文/张亚琳摘要:娜拉自诞生之日,就被全世界女性奉为学习榜样。

五四时期,启蒙者们高度重视娜拉精神,塑造了一批“中国式娜拉”,以此来促进中国的女性解放和个人解放。

其中,《伤逝》中的子君形象最引人关注,被看做是娜拉在中国的镜像。

本文试图从娜拉和子君所处的不同的权力话语体系,她们出走的不同动因,以及出走后不同的命运走向三方面,分析娜拉形象在子君身上发生的嬗变。

关键词:娜拉子君女性反抗|文化艺术|1879年,挪威戏剧家易卜生创造了传世名作《玩偶之家》,其中的女主人公娜拉以“砰”地一声关门,震撼了全世界读者的心,成为了文学史上不朽的形象;1918年,《新青年》推出“易卜生专号”,对易卜生主义给予了充分的关注和高度的评价,并把娜拉奉为女性解放的先锋楷模,从而在五四新青年中掀起一股旷日持久的“娜拉热”,在许多人心中种下一个“娜拉情结”。

作家们以饱满的热情,纷纷书写自己心目中的娜拉。

一时间,中国文坛佳作频出,其中尤为注目的是鲁迅唯一一篇爱情题材小说———《伤逝》。

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子君常常被拿来与娜拉作比较,被称为“中国的娜拉”,其大胆离家出走的行为亦被称为“娜拉出走”的延续。

然而,当我们再次回归文本,以更深微的文学眼光去比较娜拉与子君的形象时就会发现,子君之于娜拉,绝不是一个单纯的镜像投射,而是在中国特殊的文化语境和社会背景中发生了嬗变,烙上了深深的“中国印记”;娜拉精神也没有被完整移植到子君身上,而是在鲁迅的反复思考和深沉忧虑下消解、转化,被赋予了一种可感知的历史真实。

一、不同的权利话语体系下的女性反抗及角色定位易卜生创作《玩偶之家》时,挪威已经摆脱了瑞典在政治、经济上的压迫,资本主义获得了充足的发展空间,妇女解放运动也日益高涨,女性意识随之觉醒。

他笔下的娜拉,是以男女平等这一价值观作为支点,对现代男权社会发起的挑战。

娜拉嫁给海尔茂之后,主动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在海尔茂病危之时,她不惜违法来挽救丈夫的生命,此后更是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独自承担还债的重任,从不向丈夫吐露其中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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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遇尖锐 的现实问题就破灭 共有 的传统 美德
娜拉生活在 1 世纪后 半期 的挪威 , 正是社 会高 9 子君生活在 2 世 纪初期 0 的中国 , 封 建 主义 的力量 逐 渐衰 弱, 而资 产阶 级 自 由民主思想宜 传渐 人 民心 她们 所生 活的都 是 女性 缺乏 独立的经济地位 社会 地位和独立 人格 的时代 但同时这个时代 民主 自由 平等 的思想 开始 兴起 , 所以追求 自由平等 的爱情 首先 成为思 想 的突破 口和 文艺 作品常用的题材 , 也成为人物形象的共性 总的来 说 , 娜 拉和 子君 都属 于贤 妻 良母 型 的妇 女 , 具备了传统 女性 的种种 美德 单 纯 活泼 诚 恳 热情 坚毅倔强 婚后 的娜 拉把家庭看 得重 于一切 , 丈夫和 孩子 就 是 她 世界 的全部 , 她 不仅 省吃 俭 用 , 辛勤劳作 , 还悄 悄地 独 自偿 还 为丈夫 治病 而欠 下 的 债 , 既挽救了丈夫 的性命 , 又解决 了他 的后顾 之优 ; 子君在与 自己的 家庭决 裂后 冲破 传统 世俗 婚姻 , 与 涓生 同居 , 她对 丈 夫充 满 了爱意 , 倾 注全 力操 持 家 务 , 无怨无悔 , 即便 在 生活 困顿无 着 时, 依 然 把 全 部的生活费用 (也 是仅 有 的) 都 留给 了涓生 , 自己 却悄然离去 她们 的 贤 良都 建立 在对 爱情 以及 对 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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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之 家


力量 她的外似柔弱实则刚毅的性格以及在处理债
务过程 中培 养 的种种能 力 , 为她 以后 独立 走 向社会 打下了 良好 的基础 丈夫 海尔茂 在关 键 时刻表 现 出
受鲁迅 观念 的影 响 , 多 少年 来 , 很 多人 都 认 为 是一 出悲剧 , 娜拉悲剧 的性格 导致 悲剧
涨的女权洪流冲击 的时期
三 女性抗 争 的结局 : 心 灵的 回归和 生命 的消逝
子 君与娜拉 两位 女性虽 然 生 活环境 不 同, 经历 和遭遇也有 所不 同 , 但是 她们 不 约而 同地迈 出了一 生中最重要 的一 步 : 用离 家 出走 的方式 与不 公 的社 会抗 争 , 去追 寻 自己的梦想 在她 们 的身上 , 都有 一种强 烈 的 自我 意识 而 当 这种 意 识 遭到 抑 制 时 , 她们便 以 自己叛逆 的方 式将 之付 诸 到 自己的实 际行
走 向 连墓碑也没有的坟墓 , 一个 美好 的生命就此 消逝 娜拉的反 省 和离开 是在 经历 爱情 的幻 灭后 , 是 资产阶级新兴 女 性在 人格上 站立起 来 的标 志 而子 君 在爱情 消 逝后 , 很 快选 择 了退 回封 闭状 态 所 以 两人 的离 开看 似都 是 因为爱情 的幻 灭 , 然 而离 开 的 意 义是不 一样 的 因离 开 的起 点 和意 义 的不 同, 其 结果也是不 一 样 的 在 当时 的 中国大 多的结 局 不是 堕落就是 回去 , 然而 对于 真正 的娜 拉来 说 , 寻 回本 真就是幸 福 的开 始 , 无论 生活 多 么艰难 , 她都 会坚 守 自己的信念 , 如凤 凰涅架 般义无 反顾 地走 向新 生 , 那是成佛也 是成福 的开 始 正如 项链 中的玛 蒂 尔德最后带 着孩 子般 的天 真笑 容与 朋友交 谈 时 , 心 中已经放下 了很 多东西 虽然 生活与她 开了个玩笑 却也成就 了另一 种美 丽人 生 , 所 以结局 未必 是种 悲 剧 , 作者也未 必是 讽刺 虚荣 对人 生 的败坏 鲁 迅 看
坚 持的生活信 念 , 加之 当 时的社会 给 予这 种家庭 出 身 的女性 的职业 机会 不多 , 子 君缺 乏工 作 的意识 和 能力 , 难 以独 立 生活 , 也 就难 以守住 为追求 新思 想
下的人物或正面或反面地展示 了新时代女性的生存 发展与追求 幸福 的途径 , 那 就是 回归 心灵 自我 , 勇
而未被挖掘出来的 其 实 , 在她看似 天真的外 表下 , 不仅深潜着 一种可 贵 的独立 意识 和反 叛精 神 , 更重 要的是具有 战胜生 活 困难 渡过 经济 难关 的 勇气 和
到的子君式 的悲剧是 针 对 当时 中国特 定 情况 下 盲 目 效仿娜 拉 而产 生 的悲 剧 , 非是 易 卜 笔 下 的娜 拉 生 现代社会 中的独立 女性 地位 正是 无数 个娜 拉抗 争 出 来 的 , 社会 的发展不 会 如同天 上掉 馅饼 般 掉下 对 女 性的尊重和平等独立的认同
已开始 运作 , 自主和 探 索 的精 神 也开 始 表现 出来 所 以, 最终娜 拉坚 决地 从 虚伪 的家 庭 中出走 , 开 始 迈 向新生 的第一 步 , 完 成 了对 当时 资产 阶级 不合 理 的法律 宗教和伦理 的挑战 而子君 的反 抗 只 为 争 得 婚 姻 自主 在 此 之 后 , 她很快就物 化 为涓生 的 附庸 , 其思 想仅 限 于狭 隘的 家庭和爱情 至上 的范 畴 想象 的爱 情是 她 唯一 的精 神支柱 , 是她 的全 部 她盲 目的孩 子气 的 出走 并 不 是真正 的娜拉式 的 出走 , 无 论是 当初 离 开家 , 还是 后来离开 涓生 , 都是 出 于一 时 的激情 和 冲动 , 而她 在受尽 苦楚 , 梦幻 破 灭 后 又选 择 回去 也 是必 然 的
动中 娜拉 的反抗 经历 从对 现实 无 限的幸 福 感 和对未
来美好 的憧憬 , 逐 渐过 渡到 优 虑和 烦恼 , 直 至 理想
2012 /11 S H O R T S TO R Y 0 3 6
遥 备 .稿 /评说 作家与作品 工
幻 灭后 的顿 悟 和觉 醒 这 是 一个 自然 发展 的过 程 刚开始 出现 在我 们面前 的娜拉 受到 丈夫 和父亲 两个 男人的宠爱 , 即使 在生 活 中有 时感 到一些 拘束 和束 缚 , 但 并无 自由斗 志 , 她 的叛逆 是 隐藏在 内心 深处
敢地面对现实 , 追求 自由人 生
[今 考文献 ] 川 普迅.香迅全集( 第一卷 ) M I.北 京:人 民丈学 出版 [
社 , 19 8 1 .
而脸想的爱情 依照马斯洛的需求说, 基本生活的 需求 尚且 不能 满足 , 何 谈 被尊 重被 爱 的需求 , 又更 何谈追求 自我 实现 的需求 呢 最终 子君 也 只能在 她 父亲 烈 日一般 的严威 和旁人 赛过 冰霜 的冷眼 中
来 充满希 望的基 础之 上 , 是一 种逐 渐脱 离封 建思 想 栓桔而在新 兴 的资产 阶级 民主思 想影 响下 而形成 的 优 秀品质和美德

爱情 的消亡 , 梦 想 的幻灭
玩偶之 家 中 , 娜拉 具有 孩子 气 的天真无 邪 , 是丈夫 海尔茂 的 小鸟儿 小松 鼠儿 生活 中的 娜拉确 也如只快 乐的小 鸟 , 尽情地 唱着生活 的赞歌 当困难来临时 , 她 用女性 的坚忍 一个 人 扛着 所有 的 重担 而当海 尔茂 因 为娜 拉伪 造 父亲 的 签字 借钱 的 事而大发雷 霆 , 怒 斥 她无 耻下 贱 , 并 表示 已不 再爱 她时 , 她突然顿悟 到 海尔 茂爱 的只是他 自己 , 妻子 也不过是其生 活 的附属 品而 已 但凡 遇到 威胁 到有 关他 自身名利 的事情 时 , 这 种 附属 宠物式 的爱 顷 刻 成 了泡沫 由此 , 娜 拉 悲哀 地 意识 到 自己不 过是 丈 夫眼 中的 泥娃娃 老婆 , 在 家庭 中没 有地 位可 言 长久以来 的家庭生 活只 有其 表 面上 的虚 华 , 而 实质 上极其 空洞 无 聊 与其 继续 这 种 没有 意义 的 生 活 , 不如选择 离开 , 过 自强 自立 的新 生 活 最 终 她坚 决 地结束 了这段 浪 漫婚姻 伤逝 中的子君是一个天真无 邪的姑娘 , 对爱 情充满 了希望 和信 心 这种 来 自于爱 情 的强 大力 量 让她作 出了所谓娜 拉式 的选 择 , 搬 去涓 生 的住 处 与 爱人厮守 然而幻想 中的爱情 与现实有太大 的出人 , 他们之 间的隔膜 日渐增 生 , 最 终他 们 的爱情 到 了无 法弥补 的地 步 与海 尔 茂 的 自私 和 虚伪 不 同 的是 , 涓生 的爱情 只是 空谈 的泡沫 式 的爱 情 , 他只是 在 子 君 身上 寄托 了一种 愿望 , 非 关 子君 本 身 肤 浅 的爱
评说 作家与作品/ 遗 吞小摘 诬
娜拉与
形象意义之比较
周亚萍
易 卜生 ( 1828一 190 ) 是 挪威 人 民引 以 为豪 的 9 现代戏剧艺 术 大师 , 是欧 洲近代 戏剧 新纪 元 的开创 者 1 7 年 , 易 卜 创作 的 玩 偶之家 中主人公 89 生 娜拉 的形象 在 挪威 及西 方其 他 国家引起 了极 大 的反 响 这是一 个社 会 转型 期孕 育 出的新 女性 代表 在 中国进行 同样的社会转型时 , 玩偶之家 随着 五 四 新文化运 动而传人中 国并在全 国各地广泛 上演 , 对当时的女性 群 体起 着不 可忽视 的影 响 在 中 国也 出现 了勇于反叛 旧传统 , 追 求 自己新 生活 的 娜 拉 们 娜拉 一时被看做 是新女性 的典范人 物 在 人们 对娜拉津津乐 道的 同时 , 鲁 迅却 于 192 年在 北 3 京女子高等师 范学 校文 艺会上 作 了题 为 娜 拉走 后 怎样 的演 讲 鲁迅 说 : 只有 两 条 路 , 不是 堕落 , 就是 回来 两 年后 鲁迅在 短篇小 说 伤 逝 中塑造 了一个 中 国式 的 娜拉 子君 , 给人们 一个 警 醒 , 指 明了盲 目仿效娜 拉的人们最 后所 面临的结局 因此 , 子君 和娜拉 在某 种程 度上 是 十分相 像 的 她 们都 经历了爱 与梦 的消 亡 , 虽 然生活在不 同的 国家 , 却有 着类 似 的心路 历程 , 然 而作 品结局 在人 物形 象 上所 寄托的信念 和希望是不一样的
因为新式爱情 生活 于她并 非是 对人 生理性 反思 后所
的结局, 这是对作品的误解, 只是当年的人们无法 看到未来 的世界 而 已 作 者易 卜 虽不 明 确娜 拉 今 生 后 的具体生 活方 式 , 却 明 白离 开是 寻 回独立 的人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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