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与走出曹禺剧作对叛逆女性的命运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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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笔下叛逆女性形象分析

曹禺笔下叛逆女性形象分析

曹禺笔下叛逆女性形象分析当曹禺30年代开始进行戏剧创作时,他塑造了三个热情、叛逆的女性——蘩漪、白露和金子。

中国现代戏剧史上从未出现过如此个性鲜明、行为倔强的女性,她们沭浴着“五四”自由开放的时代余风,成为反封建和个性解放和旗帜,她们注定属于“五四”这个时代。

蘩漪——曹禺笔下最复杂、最丰富、最光彩的女性!一个具有不屈不饶、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的倔强性格的五四新女性形象!蘩漪敢于反抗封建道德,敢于大胆追求自由爱情,表现了个性解放思想和现代女性的自我意思。

首先,她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却不是一个有开创性能力和思想的人。

她具有极鲜明的“雷雨”性格:极端、彻底、敢爱敢恨,具有那种可以摧毁一切的原始的蛮力。

蘩漪身上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

她不畏强权、争取自由、宁死拼斗,不愿被人摆布,敢于追求爱情。

其次,蘩漪具有追求个性解放的要求,但她不知如何获得个性解放。

真正觉醒的女性应该是自尊、自爱和自律的,而蘩漪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程度。

蘩漪是曹禺用心着墨最多的人物,她是一个最“雷雨”的性格。

她的生命交织着“最残酷的爱和最不忍的恨”。

她对爱情的追求是大胆的、热烈的。

由于特殊的遭遇和畸形的爱情,使她由爱而恨,爱得执着,恨得强烈。

她爱起来就像一团火,热情奔放,炽烈;恨起来,也像一团火,把你烧毁。

她认为是爱“救活”了她,她“不后悔”,她并不像周萍那样为他们的恋爱关系感到羞耻。

有着强烈自我追求和勃发生命力的蘩漪,发自肺腑地喊道:“自从我把我的性命、名誉交给你,我什么都不顾了。

我不是你的母亲,不是,不是,不是,我也不是周朴园的妻子。

”陈白露——一个落入扰攘俗世的风尘女子,一个生活在十里洋场的交际花。

被人们认为“舞女不是舞女,娼妓不是娼妓,姨太太不是姨太太”。

陈白露是半殖民地大都市中的交际花,一方面追求奢华的物质生活,另一方面她在精神上又厌恶这种生活;她厌倦上流社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但又无法抵御这种生活对她的腐蚀;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对自己残酷的折磨,但又无法自拔;她不想这样生活下去,但又离不开这个丑恶的地方;她虽然不能自拔,却还想救人……在曹禺笔下的反叛女性中,坚决地冲出家门的是陈白露。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1. 引言1.1 曹禺剧作对女性形象的重视在曹禺的剧作中,女性形象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其形象呈现出曹禺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

曹禺深刻地描绘了各种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展现了她们在不同社会环境下的性格特点和命运遭遇。

他对女性形象的刻画不仅注重形象的丰满和细腻,更重要的是在这些形象中阐发出了女性所处的社会现实和命运压力。

曹禺通过他的剧作,向读者展现了女性形象在不同历史背景下的命运轨迹,反映了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社会制度和道德伦理对女性的束缚和影响。

他通过对女性形象的描写,探讨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对女性的困境和挣扎进行了深刻的剖析。

曹禺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不仅使读者对女性的命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更让人们重新审视和反思女性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曹禺剧作中对女性形象的重视,体现了他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思考,也为读者提供了深刻的反思和启示。

通过深入剖析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女性在历史进程中的角色转变和社会地位的变迁,同时也能够从中找到当代女性在追求平等与自由方面的借鉴和启示。

2. 正文2.1 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特点曹禺的剧作中,女性形象呈现出一些共同的特点。

曹禺笔下的女性多为普通人物,多数是底层社会的妇女,如《雷雨》中的冯世宽、刘二、王姑娘等。

这些女性形象在曹禺的剧作中往往承担着家庭和社会的责任,展现出坚强、勤劳、忍耐的品质,如《日出》中的田小梅、《原野》中的王妈等。

曹禺塑造的女性形象多为受压迫的一方,受尽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和苦难,如《花木兰》中的木兰、《焦雷》中的焦淑华等。

曹禺的女性形象还具有一定的反叛性格,她们不甘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努力争取自己的权利和尊严,如《日出》中的田小梅、《原野》中的女农民等。

曹禺塑造的女性形象坚强、勇敢、正直,展现出了女性在面对压力和磨难时的顽强生存意志,同时也带有一丝悲情和苦涩的色彩。

在曹禺的作品中,女性形象的细腻描写和深刻刻画,展现出了他对女性命运的关怀和思考。

人性的复苏与抗争_论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兼及曹禺的女性观

人性的复苏与抗争_论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兼及曹禺的女性观
( 一) 社会原因 几千年的封建传统文化束缚禁锢了女性的性 意识, 压抑了性观念, 女性尤其丧失了作为人的自 我价值, 她们只是男人的附庸, 生儿育女的工具。 “五 四 ”新 文 化 运 动 倡 导 女 性 解 放 、自 由 恋 爱 、婚 姻 自 主 。 人 们 开 始 对 “婚 姻 、爱 情 、性 ”有 了 新 的 认 识 。 易 卜 生 的 “娜 拉 ”演 变 成 了 许 许 多 多 的 中 国 “娜 拉 ”。 中国文坛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大量反映婚姻自主 的作品: 胡适的《终身大事》; 郭沫若的历史剧《卓文 君》; 特别是鲁迅的《伤逝》中女主人公子君的“我是 我自己的, 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的呐喊更是响 彻云霄; 欧阳予倩为千古“淫妇”潘金莲平了反— —— 塑 造 成 一 位 追 求 个 性 解 放 、婚 姻 自 主 的 正 面 女 性 形 象。在 1919 年署名黄琬的新诗《自觉的女子》, 真切 地道出了要求自由的心声: “我没见过他, 怎么能爱 他? 我没有爱他, 又怎能嫁他? 这简直是一桩买卖, 拿人去当牛马罢了。我要保全我的人格, 还怎么能 承认什么礼教呢? 爸爸﹗你一定要强迫我, 我便只有 自杀了﹗”恋爱自由, 婚姻自主的思想在“五四”后期 成为社会的热点问题。曹禺怀着深广的忧愤写人性 被毁的悲剧和“渴望合理的做人, 幸福地度日”的思 想倾向, 更直接地来自于“五四”人道主义和个性解 放精神的感召。 ( 二) 个人原因 曹禺出生在一个封建官僚家庭, 其家庭本身就 是一个集专制、黑暗、虚伪、丑陋于一体的恶之网 , 在这个网中, 曹禺很早就目睹了人欲横流, 道德沦
一、女性形象的塑造
繁漪, 一个有着太多争议、最具“雷雨”性格的 女人, 门当户对的婚姻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 所以, 她为了挣脱家庭的牢笼,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做出与丈夫前妻儿子乱伦的大胆举动, 这是一般女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1910年-1996年)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剧作家,对于他的剧作而言,女性形象是一个重要的创作主题。

他的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具有鲜明的特点,呈现出了传统女性的弱势和受压迫的一面,但也展现了她们在艰难环境中的坚强和反抗精神。

下面将就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

曹禺的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大都受到了社会和家庭压迫的影响。

比如在《雷雨》中,方秀、兰香等女性角色都面临着家庭和社会的制约。

她们被婚姻和家庭束缚,无法自由选择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对象。

她们在婚姻中被迫沉默和忍受,无法得到自己的幸福。

在《原野》中,老查尔斯夫人也是一个被社会排斥并遭受家庭压迫的女性形象。

她因为不符合传统道德观念而被迫离开家庭,生活在荒凉的原野上。

曹禺的女性形象也展现了她们在压迫中的抗争和反抗精神。

在《雷雨》中,方秀在得知自己被迫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后,选择了逃离,并与自己真正爱的人走到了一起。

她以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对婚姻和家庭安排的反抗。

在《原野》中,老查尔斯夫人在荒原上坚持生活,并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受虐待。

她以自己的毅力和勇气,展示了对逆境的抗争。

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展现了传统女性的弱势和受压迫的一面,但同时也呈现了她们在艰难环境中的坚强和反抗精神。

这些女性形象不仅代表了当时社会女性的真实境遇,也体现了曹禺对女性追求自由和平等的关注和关怀。

她们的形象给予了观众深刻的感受和启迪。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叹息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叹息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探析罗云上饶师范学院,江西上饶摘要:曹禺对他笔下的女性形象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和欣赏。

他剧作中的女性形象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1938年之前塑造的洋溢着生命激情、充满现代气息的叛逆女性——繁猗、陈白露和花金子,一类是1938年后具有古典美的传统类型的女性——丁大夫、愫方和瑞钰。

文章认为因为社会原因、个人原因使曹禺与同时代大多数的作家们观念不同,关键词:曹禺;剧作;女性形象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曹禺是塑造女性形象的圣手。

在其一生的创作历程中,他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又一个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繁猗、陈白露、花金子、丁大夫、愫方、瑞钰……每一个形象都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同时,我们也注意到,以1938年为界,曹禺塑造的女性形象发生了重大变化。

简而言之,前期女性洋溢着生命激情、充满现代气息(如繁漪、陈白露、花金子),而1938年后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则基本趋于传统,更具古典美(如丁大夫、愫方、瑞钰)。

在这两个不同的时代,两种不同的创作心态,两类不同的女性形象,统一在曹禺身上发生,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从这种反差中,我们可以看到,做为一个富于社会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的剧作家,他对妇女解放道路的思考的变化,以及左右这种变化的时代风尚和创作心态。

一、创作前期在前期曹禺塑造的这三个女性形象中,如果从人的生命角度出发,对她们的悲剧根源细加分析,就会发现这三个女性都有着来自生活和生命方面的压力。

(一)疯狂的“魔女”“她一望就知道是个果敢阴鸷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微红,她的大而灰暗的眼镜同高鼻梁令人觉得有些可怕”, [1]这是曹禺对繁漪的刻画更多关照于她的“魔性”。

繁漪在无爱的周公馆被囚禁了18年之久,她本可以做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成为周朴园模范家庭的一件摆设,但是繁漪追求爱的火焰并没有因周朴园的冷漠而窒息,反而在对其专制的反抗中越烧越旺。

为了改变囚徒一般的生活,繁漪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先是爱上了周朴园前妻之子周萍,缠住周萍不让他离开,继而要随周萍出走到矿山上去,最后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揭穿了自己和周萍的乱伦关系。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分析【摘要】曹禺是中国现代著名剧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中塑造了许多不同类型的女性形象。

这篇文章从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开始探讨,分析其丰富多样的特点和命运安排。

通过对这些形象的反思,可以看到曹禺对女性角色的深刻思考和对社会现实的关注。

文章也探讨了曹禺在作品中对女性形象进行的突破,展现了他对传统观念的挑战和对性别角色的重新思考。

曹禺在他的剧作中展现了对女性形象的丰富描绘和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深入探讨女性命运与社会角色的视角。

【关键词】曹禺,剧作,女性形象,塑造,特点,命运,反思,突破,讨论,分析1. 引言1.1 简介曹禺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杰出剧作家之一,他的作品深刻地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现实与人性的矛盾。

在曹禺的剧作中,女性形象常常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展现出不同的性格和命运。

通过分析曹禺剧作中的女性形象,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他对性别、家庭、社会等议题的思考。

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探讨曹禺是如何塑造女性角色的,他是通过怎样的方式为她们赋予生动的个性和情感;分析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特点,比如强烈的生存欲望、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对家庭的责任与情感;然后,考察曹禺对女性形象命运的安排,他是如何描述她们在社会变迁中的挣扎与成长;随后,对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反思展开讨论,探究他对女性地位和权益的关注与反思;探讨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突破,即他是如何突破传统观念,呈现出不同寻常的女性形象。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更全面地理解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多样性与现实意义。

2. 正文2.1 曹禺剧作中女性形象的塑造曹禺在他的剧作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非常有特色,他不仅仅刻画了女性角色的外在形象,更注重揭示她们内心的复杂情感。

在曹禺的作品中,女性形象往往展现出坚强、聪明、勇敢,同时也有着柔情似水、温柔体贴的一面。

他塑造的女性形象多面性鲜明,让人印象深刻。

曹禺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使得她们在剧情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浅析曹禺笔下反叛型女性的角色意义

浅析曹禺笔下反叛型女性的角色意义

文学评论·影视文学浅析曹禺笔下反叛型女性的角色意义杜思轲 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摘 要:曹禺是我国著名的剧作家之一,他笔下的女性集古典东方的含蓄之美与现代西方的奔放之美于一体。

本文旨在浅析几位具有代表性的反叛型女性在时代、理性、人性等方面的角色意义。

关键词:曹禺;反叛型女性;角色意义[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4-157-01曹禺先生作品中的某些女性是特立独行的,她们不是中国传统道德评价体系里“温婉贤淑”的类型,而是带着野蛮、放浪,背叛了传统的“三从四德”,即使最后走向穷途末路也不愿向这个世界妥协。

曹禺先生塑造这些女性角色的意义何在?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原因:一、女性的反抗便是中国的反抗《京华烟云》中有这样的情节:木兰问父亲姚思安,面对日本在华的猖狂,中国和日本到底打不打得起来。

姚思安说:“你去问曼娘,曼娘说打得起来就打得起来。

”姚思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曼娘是集中华古典女子的品质于一身的女性,她温柔安分,遵循着传统的妇德教育,集中了中国人保守、善于忍耐的性格。

身为女子,面对争斗大都比男子更胆怯,她们是宁可忍也不愿争。

若是如此保守无争的女子都能说出“和日本决一死战”这样的话,全中国上下还有谁能继续忍耐下去?还有谁不站起来反抗?同《京华烟云》表现的浩荡时代一样,曹禺脍炙人口的作品《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也都创作于民族危亡之时。

因此这些作品中的繁漪、陈白露、花金子身上也就凝聚着特殊的时代意义。

她们以自己瘦弱的身躯,不惜毁灭也要追求自由、光明的精神,从某种意义上是对贫弱的中华民族的鼓舞,她们敢于突破传统道德的束缚,去争、去反抗、去为了个人幸福而奋斗,她们是激励国人反抗不合理压迫的“自由女神”。

二、对理性的反思人类为维护社会的稳定和谐,摆脱原始的混乱而建立起一系列约束性的规则和制度。

这些条条框框自然发挥了巨大的社会作用,但是其缺陷也是曹禺先生反思的重要部分。

论曹禺戏剧中女性的悲剧命运

论曹禺戏剧中女性的悲剧命运

· 94 ·《长江丛刊·理论研究》2016.12【摘 要】曹禺以他男性特有的眼光塑造了一批真实感人的女性形象,描绘出了处在社会底层女性的生存状况,展示了曹禺独特的审美价值判断。

在国事和家事的双重影响下,曹禺用他敏锐的目光和锋利的笔触描写了男权专制下女性的生存环境,以及女性无路可走或逃离,或自杀的悲惨境遇,体现了曹禺特定时代下独特的创作观,价值取向和文化立场。

【关键词】曹禺 戏剧 女性形象论曹禺戏剧中女性的悲剧命运李艳云在中国戏剧史上,曹禺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有着独特的审美价值。

曹禺对于命运悲惨的女性表现出了更多的理解和同情。

这些女性形象丰满立体,她们有的温柔善良,有的敢爱敢恨、性格鲜明,有着独特的文学魅力。

曹禺笔下的女性形象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像蘩漪、陈白露、花金子等具有抗争精神的女性,她们有着原始的生命力,有着冲破一切追寻自我价值的斗争精神;另一类是像侍萍、四风、愫方等具有牺牲精神的女性,她们有着善良的品质,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又只能沦为牺牲品。

具有抗争精神的女性,她们爱恨分明,有朝气和激情,在新思想的感召下,她们开始冲破封建束缚,追寻新生活。

然而,在整个腐朽、摇摇欲坠的社会时代之前,按照她们各自的性格逻辑,她们的命运却又注定走向悲剧,或疯癫,或堕落;而如侍萍、四凤、愫方这样具有传统牺牲精神的女性,善良、贤淑,却亦不能在各自的生活中寻到理想的生存境遇,或者死亡或者逃向未知。

对于这些女性形象的及其命运的安排体现了曹禺对整个时代的思考与批判。

一、男权专制下女性主体意识的残缺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封建道德的三纲五常早已经根深蒂固,自然而然的使其成为那个时代几乎所有女性身上的枷锁,女性是作为男子的附属品而存在的,这种思想在无形中钳制着女性。

任何有自主意识的女性,在显示出与其所处根深蒂固的文化不合作的态度来即被称作异类。

但这种女性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女性在漫长的封建思想的桎梏下早已丧失女性主体意识,这是最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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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第18卷第1期榆林学院学报JOURNALoFYULib]COLLEGE刀an.2008N01.17No.1出走与走出:曹禺剧作对叛逆女性的命运探索李霞(延安大学文学院,陕西延安716000)摘要:曹禺在早期的四大剧作《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中塑造了如蘩漪、陈白露、花金子、愫芳等情感丰富、性格各异、命运多艰的女性叛逆者的形象,她们的命运与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息息相关,从无觉悟和无反抗到觉醒到彻底的醒悟,最终勇敢地冲出封建藩篱,投奔光明,表现了曹禺对封建旧制度下女性命运的关注和深切的同情,对新时代新社会的憧憬与肯定。

关键词:曹禺;出走;女性形象;叛逆中图分类号:12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871(2008)01--0075--041l曹禺剧作在中国戏剧史上的地位举足轻重。

早期的四大名剧《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中普遍存在着“人物出走”的情节结构模式,他把出走作为主要情节、主要矛盾冲突的交点,通过出走的描写交待剧情、刻画人物、表现主题。

围绕出走,塑造了情感丰富、性格各异、命运多艰的女性叛逆者群像。

曹禺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少有的赋予女性人文主义关怀、同情、理解和热爱的男性作家,他笔下的女性无论是卑微的侍萍、阴鸷的繁漪、堕落的陈白露、还是泼辣的花金子、觉悟的瑞贞、觉醒的愫芳,生命中的生与死、情感上的爱与恨、意识的觉醒与行动的自觉、人物的命运沉浮与现实的严峻、社会的动荡、时代的演进、民族的解放息息相关,通过对这些女性的描写,浸透着曹禺内心的苦痛与思索,焦灼与期望。

以鲁迅、郭沫若为代表的“五四”新文学的战斗传统以及在文学创作上的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直接哺育着、激励着曹禺,在个性解放、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旗帜下,曹禺对女性命运的探索独到而深刻,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也成为中国现代戏剧艺术中不朽的艺术瑰宝。

“《雷雨》是我第一声呻吟,或许是一声呼喊蚍E],这呼喊成为曹禺关注中国女性命运的第一声。

作品的反封建主题十分明确,作者借侍萍(四凤有着侍萍的影子)和繁漪两个不同类型的女性角色的悲剧命运,揭露了“五四时期”封建大家庭内部的丑陋与罪恶。

封建妇女的代表鲁侍萍三十年前从周公馆的“出走”是悲剧的起源,她的出走行为并不是主动而是被动的,收稿日期:2007—10一11作者简介:李霞(1972一),女,陕西米脂人,讲师.她与周朴园未婚生子,而周朴园却赶着要与有钱有门第的小姐完婚,生下二儿子刚三天的侍萍在年三十飘着大雪的晚上被驱逐出周公馆。

“正是由于鲁侍萍的被驱逐,、剧中人之间大多数的亲属关系才被隐匿,才有了由乱伦悲剧引发的毁灭。

,,[2]鲁侍萍将自己的悲剧遭遇看作是命运对自己“不规矩”的叛逆行为的惩罚,作者给我们展示的是~个真实的鲁侍萍,她的思想和行为完全符合她作为一个传统的封建妇女的身份与地位,传统的男尊女卑、门当户对的思想观念,使她对周朴园只有恨只有悔而没有任何的奢望,她沉默地接受现实,委曲求全地下嫁给卑琐世俗的鲁贵,平淡悲苦地度过余生。

虽然出身卑微,但她身上也不失中国传统女性的坚忍与自尊,她将自己全部的爱与理想倾注和寄托在女儿四凤身上,不愿女儿去有钱人家当使女,以免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在十年后,她与周朴园再次相遇,她撕毁周朴园要补偿她而开给她的支·76·榆林学院学报2008年第1期(总第69期)着”。

嘲繁漪是《雷雨》中最具叛逆性格的女性形象,她与年纪大她很多的周朴园没有爱情,她难以忍受周朴园对她家长式的命令和管制。

周家十几年牢狱般的生活把她“渐渐地磨成了石头般的死人”,就在这种痛不欲生的情况下,是周萍给了她爱的抚慰和生的希望,她无视名分、地位,无视封建大家庭的伦理纲常,为了爱情,她宁愿放弃太太的身份,不惜违背伦理道德,扮演一个“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角色。

她跟周萍的乱伦关系,无疑是一个长久受到压追的桔寂心灵寻求滋润的反抗表现。

但她终归是个受过一点新的教育的旧式女人,她的思想认识有限,她并不真正是具有个性解放意识能够独立自主掌握个人命运的女性。

她想走却无法走出周家,她看不到希望,她只能将周萍视为救命的稻草,抓住紧紧不放。

当周萍为自己的乱伦行为深深地自责从而否定与蘩漪的爱情,并从四风那里寻找感情寄托和心灵慰藉时,繁漪的精神世界也崩塌了,一旦失去周萍便会再次陷入痛苦深渊的失落感和恐惧感使她徒劳地想要挽回这一份原本就荒唐和无法得到认可的爱,这个果敢阴鸷、桀骜不逊的女人,在周萍面前百般容忍,低声下气,曾经暗自为自己的儿子周冲会喜欢四凤这样一个下人并且还会向她求婚的行为感到荒唐可笑、不可思议的她,也居然为了不被周萍抛弃而萌发愿意将四凤接来一起同住的想法。

她的哀求于事无补,周萍执意要带四风一起出走,绝望的繁漪心申燃烧已久的恨火也终于点燃,爱的失落使她失去理性,让她变得疯狂;她彻底破坏了周家“平静”而“圆满”的秩序,“她的生命烧到电火一样的白热,也有它一样的短促。

顿时,情感、郁热、境遇,激成一朵艳丽的火花。

当着火星也消灭时,她的生机也顿时化为乌有”n]。

繁漪的悲剧性格较之过多地忍从与牺牲的侍萍、四风等女性,无疑更能赢得深刻的同情和久远的共鸣。

《雷雨》中的繁漪和侍萍,一个是封建伦理的破坏者,一个是封建桎梏的受害者,而两个人物的悲剧性却同样深刻,充分反映了曹禺对女性的同情和对妇女解放问题的重视。

《日出》中的陈白露是曹禺探索女性命运问题而塑造的另一个叛逆形象。

与繁漪相比,白露有着清醒的个性解放要求,然而,她的悲剧命运同样震撼人心。

繁漪曾想冲出牢狱似的周家而‘以失败告终,白露虽能成功地摆脱家庭的羁绊,却又跌进更可怕的罪恶的社会深渊。

鲁迅曾在题为《娜拉走培怎样》的演讲里指出“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他在《伤逝》中给人们演示了“回来型”的“娜拉”——子君的悲剧性结局,我们又从曹禺的戏剧《日出》中找到了出走后“堕落型”的娜拉——陈白露。

这是一个受到资产阶级腐朽思想侵蚀的知识女性,她的性格复杂而矛盾。

她不甘心于自己的堕落,迫于生存的压力又不能不处于这样的境地。

陈白露的叛逆主要表现在她对自己曾信奉的个人奋斗、个性解放的人生哲学的背弃。

“她曾经如一个未经世故的傻女孩子,带着如望万花筒那样的惊奇,和一个画儿似的男人飞出这笼”,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把终生托付给了爱情、婚姻,她跟“诗人”相爱、结婚、生子,新婚的日子是甜蜜的“天堂似的日子”。

然而,激情过去之后,世界观与价值观的不同使他们产生分歧,生活开始变得平淡、无聊,甚至相互感到厌烦,当维系两人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的纽带——孩子死了时,他们便也分开了。

陈自露为感情的失落而出走,她不甘心的寻找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终于,像寓言中那习惯于金丝笼的鸟,已失掉在自由的树林里盘旋的能力和兴趣,又回到自己的丑恶的生活圈子里。

”对于爱情,她不再抱任何幻想。

“这些年的漂泊教聪明了她,世上并没有她在女孩儿时代所幻梦的爱情”,当方达生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要和她结婚带她离开时,她拒绝了他。

在她眼里,这是一个思想简单、感情纯真,依然对生活充满热情、充满理想的男人,用陈白露的话来说“是个傻子”,而她已经在这个灯红酒绿、弱肉强食、“损不足以奉有余”的社会中陷得太久陷得太深,方达生的到来只是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她对方达生说:“我是卖给这个地方的”。

营救小东西的失败,与方达生的对话,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屈辱地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沉沦堕落,清醒地意识到黑暗势力的强大与自己个人力量的孤单薄弱,清醒地意识到她和方达生之间的距离,他们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所以,她不会跟方达生走,“因为达生没有看清那个社会本质,也没有看清应走的路,他对那个社会现实的认识,还没有白露透彻,所以白露不会把一个空泛的‘要和金八他们拼一拼’的想法,就幼稚的变成信念,而追随他一路同行。

’’[5]潘月亭的破产是对陈白露的处世哲学的最后的嘲讽,她不愿继续再卖了,她知道太阳会升起来,黑暗也会留在后面,然而她清楚,“太阳不是我们的”,长叹一声便“睡”了。

从繁漪到陈白露,是“剧作家对中国都市女性命运的另一种思考,侧重于她们思想感情层面上合理但却遭到扭曲的追求,失望但仍未放弃的抗争,青春和美终于在无望的追求和变态的抗争中殒灭的悲剧性思考”。

[6]白露的悲剧命运揭示了一个更为严酷的真理:“单有‘五四’精神的支持,而没有社会的解放作为依托,现代都市中的知识女性,即使走出了家庭,却只能走向堕落和毁灭”。

[7]在《日出》发表后不久,曹禺创作了表现农村中阶李爱:出走与走出:曹禺剧作对叛逆女性的命运探索·77·级对立关系及农民的反抗与觉醒的剧作《原野》。

剧中鲜明的具有。

原野”性格的叛逆女性花金子与繁漪、白露是生活在不同的家庭和社会环境下的女人,但是她的反抗精神却表现得尤为强烈。

旧时代旧社会的中国农村妇女,作为男性的“附属物”,她们身上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她们的处世哲学中没有自由、平等的概念,更谈不上。

自我”,她们听从命运的摆布,毫无主观意志出走与走出:曹禺剧作对叛逆女和能动选择可言。

而花金子不同,这是一个“野地里生,野地里长,将来也许是野地里死”的女人,是一个来自于荒野中的精灵,妖艳、妩媚,爱得热烈,恨得惊心。

她难以容忍丈夫焦大星的怯懦软弱,更难以忍受婆婆焦氏视儿子为自己的私有财产而对她的辱骂和欺压,序幕开场后金子对大星的挑逗充满诱惑,逼着这个大孝子要说出。

淹死我妈”的大逆不道之言。

这里有人类原始欲望的自然流露,更是被压抑的人性对男权社会以及男权帮凶的抗议。

丈夫的懦弱表现令花金子极度失望,当昔日的恋人仇虎越狱回来找焦阎王复仇时,她即刻被仇虎强悍而狂躁的爱吸引,她以泼辣的表达爱情的方式逼仇虎拣起扔在地下的花并替她戴上,毫无顾忌地与他重拾旧情。

面对焦大星的指责,她无限悲愤地控诉说:“你爸爸把我押来做儿媳妇,你妈从我一进门就恨上我,骂我,羞我,糟蹋我,没有把我当人看”。

为着你这个妈,我死也不跟这样的好人过,我是偷了人,你待我再好,早晚我也要跟你散”。

她渴望自由,大胆追求真爱,跟仇虎一起出走的决心坚定、果敢,她坚信有“房子会走,人会飞”的这样一个“黄金铺满的地方”。

这时的曹禺对妇女解放之路并不十分明确,他想求得一线希望,一线光明。

尽管花金子的希望有些渺茫,尽管她逃脱得有些勉强,但她毕竟最终是冲破了传统的封建藩篱。

较之繁漪、白露,花金子的思想性格单纯而热烈,她的反抗坚决而彻底,是超越,更是女性自主意识的自觉体现。

抗战开始后,曹禺以敏锐的洞察力把握着社会生活发展的必然趋势,也一直不断地为妇女解放探索道路。

“也许在写《北京人》的时候,我朦胧地知道革命在什么地方了”,“我的诅咒比较明确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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