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岸图〉与山水画史》综述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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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董源《溪岸图》的历代装裱过程及收藏轨迹

论董源《溪岸图》的历代装裱过程及收藏轨迹

论董源《溪岸图》的历代装裱过程及收藏轨迹《九仙学苑》是由著名古代书画收藏家朱绍良先生作为清艺汇古代书画研究班导师开辟的专栏。

(关注微信公众号:88艺术网)朱绍良先生曾被《收藏家》杂志评为全球华人收藏家榜首,他力求在此栏目中毫无保留地与大家分享近20年收藏经验与心得,带领学生们探究用科学方法论鉴别和欣赏中国古代书画,朱绍良老师曾任教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广州美院。

相信持续关注您会收获良多。

论董源《溪岸图》的历代装裱过程及收藏轨迹——《九仙学苑》清艺汇曾琳2017年美国纽约当地时间3月2日,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兼CEO康柏堂,宣布唐骝千先生将中国山水画传世名迹《溪岸图》正式捐赠给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此前,这一书画名迹只是寄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五代·董源《溪岸图》[文物原属]南宋贾似道、明代袁枢和故宫旧藏[文物现状]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溪岸图》,绢本,设色,纵:221.5厘米,横:110厘米。

绘隐士的山居生活:两座山之间的山谷,有溪水曲折蜿蜒而下,汇成一个波纹涟漪的溪池。

池岸有竹篱茅屋,后院有女仆在劳作,篱门前有牧童骑牛,小道上有农夫赶路,一亭榭伸入水中,高士倚栏而坐,举目眺望,其夫人则抱儿与仆女嬉戏于旁。

屋后山腰有悬泉拾级而下,至山脚汇集于溪池。

水流及涌波以细线勾画。

山石以淡墨勾皴,重在以淡墨层层渲染,很少加点,而用浓墨染山石之交接处以醒出结构。

山体均不高峻,而其形态,则似大浪涌起,数座山峰齐向左似排浪涌动,这却是前无古人的。

浪头之崖巅,前后堆叠,望去隐约有“矾头”之形态。

而向下的悬崖,则似侧倾的浪谷。

关于《溪岸图》是否五代董源所作,上世纪末曾引起一场国际的大辩论。

30年代,画家徐悲鸿忽声称自己觅得了古画《溪岸图》,不多时他将画割爱转让给了画家张大千,张大千随后又转让给了大收藏家王己千。

然而两个大画家的曾经收藏,却给此图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上世纪末,王己千欲将《溪岸图》洽购与大都会博物馆,馆方在购藏这幅古画之前,举办了一场有关此图是否董源真迹的国际学术研讨会。

董源《溪岸图》:原始的江山高隐,古朴平淡的江南画意

董源《溪岸图》:原始的江山高隐,古朴平淡的江南画意

董源《溪岸图》:原始的江山高隐,古朴平淡的江南画意关于《溪岸图》的争议,从20世纪末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举办的《溪岸图》国际学术交流会开始就为停止过。

1997年,《纽约时报》在头版称《溪岸图》为中国版的《蒙娜丽莎》,然而随后《纽约客》发布了高居翰先生的文章称《溪岸图》为赝品,更具体的说是近代张大千先生的欺世之作;对着争议的持续,同时出现了一派观点认为《溪岸图》既非董源之作,也非张大千伪作,而是南北宋时期的作品。

笔者比较倾向于这幅作品为董源之作。

董源,南派山水的代表人物,与同一时期的巨然并成为“董巨”;而有董源、巨然所开创的山水传统也被称之为董巨传统。

北宋末期的米芾以及明代末期的董其昌对董源推崇备至,董其昌甚至于将董源比作南宗山水的领袖之一。

原本以王维为南宗山水开创者,但是王维的作品流传下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而董源则承袭了王维所构建的山水体系,并将此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事实上,在北宋米芾之前,董源一直不被主流北派山水所接受,甚至于说是被忽视的。

董源原本为南唐画家,入宋之后由于包括政治原因在内,董源始终不被重视。

宋初刘道醇所作的《圣朝名画评》以及《五代名画补遗》中,甚至都没有出现董源的名字。

郭若虚所作《图画见闻志》中虽然对董源有所提及,但是实在是过于简单了,对董源的山水画,郭若虚只评“水墨类王维,着色如李思训”。

在《图画见闻志》中,郭若虚对李成、范宽、关仝等人推崇备至,却唯独对南唐的一些画家(包括董源在内)有意识的忽视。

在郭若虚等人的眼中,董源始终是一个边缘性的画家。

《溪岸图》从来都不是一件称得上“伟大”的作品,如果说这是董源的作品,那么至少在这幅作品中并没有非常鲜明的董源的风格。

比如,董源惯用的披麻皴在《溪岸图》中看不到,那么体现山川的质感也在《溪岸图》中无法得到体现,甚至于图画结构上也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与《寒林重汀图》、《潇湘图卷》以及《夏景山口待渡图》等传世名画相比。

但是,《溪岸图》的价值却在于其所构建的“江山高隐”的画意,这对后世的文人画接触代表元四家之一的王蒙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略论书画鉴定与研究中的“物质性与原境性”

略论书画鉴定与研究中的“物质性与原境性”

略论书画鉴定与研究中的“物质性与原境性”作者:刘晓达来源:《美与时代·美术学刊》2016年第08期摘要:以学术界对《溪岸图》的研究为例,进而归纳了学界对该作品进行鉴定与研究的不同特点,并对此进行了分类与评论。

在此基础上,提出在对书画进行鉴定与研究的过程中,是否可以进一步对书画作品所显现的“物质性”与“原境性”问题进行再认知。

关键词:溪岸图;鉴定与研究;方法论问题;反思;物质性与原境性一中国对书画艺术的整理、鉴定、研究的传统源远流长,大致从两汉时代就已经有此雏形,此不赘述。

而在千百年来的发展中,也逐步地形成了在书画鉴定中通过观察其主要依据(作品的构图、形式、设色、风格)与辅助依据(如作者的生平、作品的题跋、钤印、材质、文本著录等)从而确立一件作品真伪的系统方法体系。

虽然诸位鉴定学家们的具体方法因其学术背景、师资传授及个人认知趣味而略有不同,但大体均参照以上我所谈及的鉴定方法[1]。

而对这一成熟的评鉴体系的运用,以及在此基础上结合西方现代艺术史学方法对作品进行鉴别与研究的“技艺”,我们在1998年前后学术界对《溪岸图》真伪问题的讨论中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

就目前来看,学术界对《溪岸图》真伪的讨论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阵营。

第一种观点,以高居翰、古原宏伸等人为代表。

他们对此画的真伪性进行了质疑,并各自分别讨论了其质疑的合理性,从而进一步认为该画为近代仿造。

如高居翰从14个方面对该画的真伪问题进行了分析,并进而推定此画为赝品。

而古原宏伸也同样通过列举十点疑问提出了与其相似的看法[2]。

第二种观点,则以方闻、启功、石首谦、何慕文、杨新、夏商等人为代表。

他们大体上是赞同将此作品归属为董源或与他同一时代的画家所作。

如方闻在数篇论文中,将《溪岸图》所呈现的视觉样式放置在中国古代山水画风格变迁的大背景中考察,确定了该画的创作确实是在公元十世纪左右。

而石首谦则结合文献,以及公元十世纪左右出土的考古资料,通过对画作本身的风格与画意研究,进一步确定了此画所具有的十世纪的风格特征,并试图将其与此时在南唐宫廷中流行的“江山高隐”图式结合在一起。

中国好字画鉴赏溪岸图

中国好字画鉴赏溪岸图

中国好字画鉴赏溪岸图中国山水画层出不穷,多数以江南为背景,那杨柳岸,碧绿茂盛的茶树和水气迷离的烟云、还有那小桥流水,一峰一状,一树一态,雄秀苍莽,变化多端,茂林村舍,渔舟小桥,亭台飞泉,纵横天下,方寸乾坤,秀骨清像,线条流畅,在似与不似之间,笔墨挥洒自然,笔墨到之处,笔笔可见,云气弥漫山间,别开生面,令人目不暇接,丰富而自然。

透着一股以身俱来的江南文化气息,独有的意境和风格融合在一处成了一幅佳作。

山水画起源也甚早,据史书记载:秦汉时期已有了山水画,但实物未见流传。

山水画发展到唐代,已经进入了一个自由的新天地,至五代两宋,是山水画家辈出和山水画派叠现的时代,这些画家继承并发展了南北朝、隋、唐山水画家的优秀传统,把中国山水画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形成了五代时期的北派山水和南派山水,活跃在南方的画家董源,他生活在长江中下游的环境,不同于旷寂、雄厚、寒冷的北方,而是地势起伏平缓、阳光和煦、温暖湿润的地区。

他体察自然,并以独特的艺术语言加以描绘。

在董源的作品里,很难看到险峻奇峭的山峰,所见是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无穷、林麓小溪、山村渔舍,全是江南丘陵江湖的动人景色。

而此幅《溪岸图》是董源的另一幅山水画中不可多得的佳作,不知是江南那一带的自然面貌,神妙地图的缘故,还是峰峦晦明、洲渚远近、林麓烟霏的江南景色,被他发现了这独秀于江南的质朴之美,让董源在技巧上富有创造性。

但可以确定的是,董源用水墨所创作的江南真山,开创了今人所称呼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可见在董源擅长的诸多画科中,山水画是他最富成就的画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董源开辟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是与荆浩对峙的两大流派之一。

这是以地域划分的画派,也是画史上最早的山水画流派,标志着山水画在艺术上的进一步成熟。

董源能作为江南水墨山水画派的宗主,除了前人的艺术积累、地理条件等因素外,南唐的政治、文化环境也促成了他绘画艺术的发展。

董源,字叔达,钟陵(今江西南昌)人。

世称“董北苑”,生于唐朝末年。

山水画文献综述

山水画文献综述

山水画文献综述
山水画是中国传统绘画中重要的一种画种,是以自然山水景观为主要表现对象的绘画形式。

本文将综述关于山水画的文献研究成果,包括其历史渊源、艺术特点、流派演变等方面。

首先,关于山水画的历史渊源,研究者普遍认为其起源可追溯至唐代。

唐代山水画以“写意”为主,注重表现气韵和境界,开创了山水画的新局面。

宋代山水画则更加注重细腻、精细的表现手法,并有“北宋山水”、“南宋山水”两个流派。

明代山水画则在传统基础上融合了西方艺术的一些元素,呈现出更加丰富多彩的画面。

其次,山水画的艺术特点是值得探究的。

其特点主要包括:以自然山水为主要表现对象,强调气韵和境界,注重表现内在的情感和意境;采用写意、工笔等不同的表现手法,形成了多样的风格流派;使用墨色、水墨、彩墨等不同的绘画材料,呈现出独特的艺术效果。

最后,关于山水画的流派演变,研究者们也做出了不少的成果。

流派主要包括:南北宗、四王、八大山人、“四君子”等。

南北宗是宋代山水画的两大流派,分别为“南宋山水”和“北宋山水”。

四王是指元代的王冕、郎世宁、杨咏、仇英,他们用笔秀逸,构图丰富,创造了新的山水画风。

八大山人是明代著名的画家群体,他们的作品以奇特、古怪、雅俗共赏而著称。

四君子则是清代的四大画家,他们的作品以写意、淳朴、自然的风格为主。

总之,山水画作为中国传统绘画中的重要画种,在文化传承和艺术创新方面有着重要的地位。

随着时代的变迁,山水画也在不断演变
和发展,其艺术魅力不断被发掘与传承。

每天古书画:五代董元《溪岸图》赏析

每天古书画:五代董元《溪岸图》赏析

每天古书画:五代董元《溪岸图》赏析每天更新的“书画艺术收藏清风堂”每天不一样的艺术享受播放GIF今日导读一、四国四人展:世界和女人的美好一望而尽二、国外绘画:美透了那些复古的心境三、【揭秘】村民手中3元的石头如何摇身一变价值30万,蜜蜡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四、国画清风雅集:松月有诗兴烟云入画图五、资料库中保存的世界名画六、每天古书画:五代董元《溪岸图》赏析七、精美摄影:家之外有起伏有色彩八、拍场风云:黄宾虹一幅巨作引出的故事(图一)五代(传)董元《溪岸图》轴(图二)五代(传)董元《溪岸图》轴(局部)在唐朝灭亡的907年到宋朝建立的960年之间的动荡时期,许多表现大自然雄伟气势的大师卓然兴起。

他们大多不取唐代山水画的鲜亮色彩,改用水墨晕染捕捉烟云变幻的视觉效果。

他们的作品尺幅巨大,使观画者沉浸于庄严的大自然之中。

这个十至十一世纪形成的绘画传统,学界称作“巨碑式山水”。

《溪岸图》是奠定此传统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物象透过层层水墨晕染呈现交织的明暗光影。

轻微皴擦造成的质感和轮廓线的消失,迥异先前的唐代绘画传统。

到北宋中期的十一世纪,个人风格的线条已取代唐人的晕染,成为山水画家表现物象和质感的主要工具。

《溪岸图》画风介于唐宋两个传统之间,正应绘于格外重要的过渡时期十世纪。

《溪岸图》不仅是唐宋传统过渡时期的重要见证,而且还是早期中国山水画的稀世名品,展现了十世纪时中国绘画从着重人物转为景仰自然的关键时期。

这时期的少量传世作品和文献记录反映了这一时代巨变,山水画在尺幅、技法和构思上的演进均极其可观,《溪岸图》正是最重要的见证之一。

《溪岸图》尺幅宏伟,是现存中国早期山水画中最高的作品。

此画为绢本浅设色,因年代久远,绢色暗沉。

画中前景绘临水一亭,一位文士坐倚亭槛,静观风起云涌,旁侧其妻抱子,有仆童侍立。

亭外溪岸上长松落木,水面波澜如网。

亭后山势陡峭,巨石嶙峋,往左上延伸。

亭左一瀑布注入溪水。

蜿蜒山径将前景引至远方雾气弥漫的河谷,雁阵掠空。

董源《溪岸图》-充满争议的北宋时代山水画传世名画高清大图赏析

董源《溪岸图》-充满争议的北宋时代山水画传世名画高清大图赏析《溪岸图》,五代,董源,立轴,绢本设色,纵221.5厘米,横110厘米,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溪岸图》描绘的是当时隐士的山居生活:两座山之间的山谷,有溪水曲折蜿蜒而下,汇成一个波纹涟漪的溪池。

池岸有竹篱茅屋,后院有女仆在劳作,篱门前有牧童骑牛,小道上有农夫赶路,一亭榭伸入水中,高士倚栏而坐,举目眺望,神态极其悠闲,其夫人则抱儿与仆女嬉戏于旁,一派平淡然而其乐融融的生活情景。

屋后山腰有悬泉拾级而下,至山脚汇集于溪池。

水流及涌波以细线勾画,一丝不苟,犹是唐人风范。

《溪岸图》山石以淡墨勾、皴,重在以淡墨层层渲染,很少加点,而用浓墨染山石之交接处以醒出结构。

山体均不高峻,而其形态,则似大浪涌起,数座山峰齐向左似排浪涌动,这却是前无古人的。

浪头之崖巅,前后堆叠,望去隐约有“矾头”之形态。

而向下的悬崖,则似侧倾的浪谷。

本画高超过2米,宽超过1米,以立幅构图的形式表现了山野水滨的隐居环境。

此画的左下有“北苑副使臣董源画”款识,钤有“天水赵氏”及“柯九思印”,及近人张大千、张善孖诸藏印。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在购藏这幅古画之前,特举办了一场有关此图是否董源真迹的国际学术研讨会。

研讨会结果是悬疑频出,有人甚至提出要重新修改中国绘画史。

研讨会总结的三方意见:一是认定为董源真迹,并以此否定一切现定为董源的作品;二是以为未必,但至少是北宋作品;三则直指为张大千伪作。

但毕竟时隔一千多年,举证艰难,无可确论。

之后,大都会博物馆为此幅作品做热释光测试,检验结果是北宋时代,但是否是董源的真迹学术界依旧争议不断。

这幅巨嶂式大轴,绢本设色,自问世以来,众人对它的评价不一。

高居翰、李雪曼、户田祯佑等美国、日本学者,认为这是张大千仿造,与徐悲鸿串通一起做局,证据是一封张大千给徐悲鸿的信。

1940年,作为画家的徐悲鸿,怎肯以国宝级文物与张大千交换,换取张大千伪作的金农《风雨归舟图》? 后来大都会博物馆为此幅作品做热释光测试,检验结果为:此画产生于北宋时代,一时间西方学者哑言,张大千作伪之说不攻自破。

《溪岸图》研究的开题报告

《溪岸图》研究的开题报告
开题报告:
题目:《溪岸图》研究
研究背景:
《溪岸图》是北宋画家王时敏所绘的一幅名画,被誉为北宋“山水之祖”,不仅是中国山水画史上的经典之作,也是世界艺术史上的重要作品之一。

《溪岸图》以流水、山石、树木、草丛等景物为主要构成要素,展现出北宋时期江南山水的苍劲和灵气,是中国山水画的代表作品之一。

研究目的及意义:
本研究旨在通过对《溪岸图》进行深入研究,探讨其艺术价值和文化内涵,分析《溪岸图》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联系,并以此梳理中国山水画发展的历程及特点。

对于研究中国画的历史、风格、特点以及文化内涵的了解,对于深化人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内容和方法:
本研究将从《溪岸图》的艺术构成、表现手法、史料考证等方面入手,全面深入地分析其艺术特点和文化内涵。

同时,通过资料搜集和分析比较法,寻找《溪岸图》在中国山水画发展史上的位置和影响,进一步揭示中国山水画的精神与传统文化的内涵。

研究范围:
本研究主要将围绕《溪岸图》这一经典之作进行深入研究,分析其在中国山水画中的地位和特点,同时也对北宋时期的艺术及社会背景进行适当探讨。

预期研究结果:
本研究预期能够准确掌握《溪岸图》的艺术特点和文化内涵,发掘出《溪岸图》在中国山水画史上的重要地位和影响,对于深入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同时,本研究还将为山水画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视角,推动中国画研究的深入发展。

董源真迹《溪岸图》

董源真迹《溪岸图》董源《溪岸图》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翰墨荟萃—美国藏中国五代宋元书画珍品展”在上海博物馆展出,来自美国大都会的藏品、中国五代南唐画家董源的《溪岸图》得以首次在国内展出。

著名书画家和书画鉴定家陈佩秋指出,《溪岸图》是董源的唯一传世真迹,而目前藏于其他博物馆的、被认为是董源的《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等都不是十世纪的作品,即不可能是董源的真迹。

陈佩秋说,十几年前,围绕《溪岸图》的真伪,曾经在学术界有过广泛的研究和探讨。

如今,《溪岸图》已经被公认为是一件卓越的十世纪绘画。

而《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过去仅凭明代画家董其昌一人判断为董源作品,可能误导了几百年中国绘画史研究。

她在论文中阐述,《溪岸图》画绢材质是十世纪的材料;款识“后苑副使臣董元画”的墨色与画面色泽一致,渗入绢底;画上收藏印章也证明此画从宋代至明代流传有绪;从对十世纪和宋代绘画的时代性研究出发,也能证明《溪岸图》的构图用笔非十世纪绘画莫属。

由此,她总结,从目前所能见有关董源的画作来看,只有《溪岸图》是符合十世纪绘画的时代风格的。

《溪岸图》是目前传世的唯一董源真迹。

至于藏于国内博物馆的《潇湘图》《夏山图》《夏景山口待渡图》,都不是十世纪作品。

她论证道,《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与已知的十世纪标准器——卫贤《高士图》和赵干《江行初雪》相比较,风格完全不同。

山石树木、枝干树叶、水波、房舍舟楫、点景人物等,与十世纪风格完全不同。

当然,与《溪岸图》也毫无共同点。

从风格上看,《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二卷,包括另一幅也被董其昌认定的《寒林重汀》,更接近元人的骨法用笔特点。

《夏景山口待渡图》《夏山图》二卷皆无署款或款被割去,在明代董其昌以前也没有流传证据。

《夏景山口待渡图》卷后柯九思、虞集的题跋是伪造的。

元代“天历之宝”等都是伪造的。

三卷的绢底比较,《夏景山口待渡图》与《夏山图》的绢质相仿,《夏山图》的绢有被染色的嫌疑。

张大千惹的祸:五代名画董源《溪岸图》引发的国际论战

张大千惹的祸:五代名画董源《溪岸图》引发的国际论战五代董源溪岸图故宫旧藏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在20世纪古代书画研究中,有两场大辩论。

第一场是《兰亭集序》真伪辩论,发轫于上世纪60年代郭沫若先生质疑传世王羲之《兰亭集序》。

第二场辩论主战场在美国:1997年,高居翰先生撰文,直称王季迁旧藏传五代董源《溪岸图》为张大千伪作,引发激烈论战。

高先生看似言之凿凿,证据却经不起推敲。

绝大多数学者依然认为,此画是10世纪一件重要的山水杰作,至于是否出自董源,尚需进一步探讨。

在中国绘画史上,有关古代山水绘画作品真伪问题的争论很有一些,但较大的争论只有两次。

一次是关于传为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

争论主要发生在中国大陆,从元代至今,旷日持久,不同意见的发表比较分散,争论也显得平和;再一次是关于传为五代董源的《溪岸图》轴。

争论主要发生在美国纽约,波及欧亚大陆,从20世纪最后几年至今,持不同意见者会上会下都在发表意见,相对而言,争论较为集中和激烈。

但因为事情发生在海外,大陆除书画界外大约知之者不多。

五代董源溪岸图局部关于这后一次大争论,或所谓“国际大争论”,笔者陆续看到一些各方面的文章,现试作一简要综述。

《溪岸图》轴,绢本设色,纵:221.5厘米,横:110厘米。

原是故宫旧藏, 后辗转为私藏,现藏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此画以立幅构图,表现山野水滨隐逸文人的山居田园生活:高山溪谷里有一庭院,在一傍岸浴水的庭榭中,有主人夫妇和他们的稚子,庭院中还有一女仆捧盘送果食,山扉外有肩负犁杖而归的男仆,山径上有行人。

左下署款“后苑副使臣董源画”;右下钤明内府“典礼纪察司”半印。

还钤有鉴藏人“天水赵氏”与“柯九思印”,以及近人张大千、张善孖印。

五代董源溪岸图局部此画原为徐悲鸿于抗战时期的1937年在桂林发现并收藏。

翌年被张大千带回四川,后张大千以金农《风雨归舟图》轴交换并携带出国,于上个世纪50年代卖给美籍华人收藏家王己千(季迁)。

谢稚柳于1957年编辑出版的《唐五代宋元名迹》一书中,首次刊发了此画的照片,标题明确作为“董源”的画,但是在说明文字中,则没有采用“真迹”或类似的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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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岸图〉与山水画史》综述简析
作者:张小敏
来源:《书画世界》2020年第04期
关键词:山水画;董源;《溪岸图》真伪;艺术背景
《〈溪岸图〉与山水画史》是美籍华裔美术史论家方闻在中国山水画史研究方面的一篇重要论文。

方闻先生写这篇文章的背景是1998年学界发生的一场关于五代董源《溪岸图》真伪的争论,美国的高居翰与日本的古原宏伸两位中国艺术史学者提出《溪岸图》为现代伪作,方闻便写了《〈溪岸图〉与山水画史》,试图通过重建作品的历史,确定《溪岸图》的时代与真实性。

方闻先生致力以“风格分析”的方法来解决中国古代书画的断代问题,所以该文是通过回顾中国水画史上各个时代的风格来判定《溪岸图》的真伪的。

方闻先生在论文开篇即通过《秋山行旅图》的现代仿作引出了南唐画家董源及其所画的《溪岸图》。

他提到《秋山行旅图》的现代仿作被香港著名画商陈仁涛定为董源的原作:“陈廉所编的仿宋元名画的大型册页《小中现大》,其中有缩临的元代大师王蒙的《仿董源秋山行旅图》,董其昌题:‘《秋山行旅图》先在余收藏。

及观此笔意,全从北苑出,实叔明未变本家体时杰作也。

’”这段对于《秋山行旅图》的描述好似与该文内容无关,但笔者认为它透露出了两个信息:一是董源以后各个时期的画家对于董源的推崇;二是董其昌的题跋并不能证明《秋山行旅图》的真伪,反证了界定山水画必须了解山水画史。

方闻先生认为,董源名下的作品大多是挂名,而且“归于他(董源)名下的画作已经出现了后世山水画的主要特征”。

那么,通过这些出现后世山水画风格的摹本来判断董源的风格显然不完全正确,有必要梳理出摹本的时代风格。

但“事实上从元朝直到20世纪早期的山水画大家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再造’过董源的画风”,所以,对于早期山水画的界定问题,必须建构起较为真实的山水画历史。

“直到20世纪80年代早期,才普遍认为以下两幅作品最能代表董源的典型风格:一幅是10世纪风格的《寒林重汀图》,另一幅是11世纪末仿董源后期风格的《潇湘图》。

1983年班宗华提出《溪岸图》也是董源的一幅早期作品。

为了鉴别《溪岸图》的真实性或确定它的年代,就有必要重建早期山水画的发展史以及后代画家、收藏家所理解的董源画风。


由此可见,方闻先生通过陈仁涛对于《秋山行旅图》现代仿作的误判,引出断定《溪岸图》与重建山水画史是非常必要的。

在第二部分方闻先生将班宗华研究《溪岸图》的成果做了叙述与简评,并对《溪岸图》的画面与意义做了简单的分析。

“《溪岸图》现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纵87英寸,横42.9英寸,是现存早期山水画作品中纵幅最长的。

”之后方闻先生对《溪岸图》的画面进行了描述和分析,他以画中溪岸前的小亭为视点切入画面,这说明了他对于《溪岸图》主題的理解。

《溪岸图》中溪岸前的小亭中一位文人身着“乌帽长袍”,与他的妻儿一起“凭栏远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董源在五代南唐时任北苑副使,即掌管皇家后苑园林事宜。

而南唐政局的混乱不禁让人想到画中的暴风雨,那么,在小亭里的人可能正是喻指董源自己。

接着方闻先生将视线扩散到亭子周围,进行了景物及其用笔和线条的分析。

然后,方闻先生的视线转到了亭子后面的陡崖和亭子左侧的瀑布,最后看到远处的村庄和蜿蜒的山路,并进行了空间分析。

方闻先生通过简单的形式分析,说明了他眼中的《溪岸图》,接着就介绍了班宗华对于《溪岸图》的研究成果。

班宗华先生也是通过风格分析的方法将《溪岸图》与两件较次要的10世纪画家的真迹做了风格上的比较,确定了《溪岸图》是10世纪的一件作品,并认为“它对中国山水画历史的重要性无可非议”。

在说明完班宗华的研究成果后,方闻先生则引出了高居翰的部分反对观点,《溪岸图》在高居翰看来,“整个画面的形式含混不明、模棱两可,空间处理也多矛盾”,而“张大千偏爱于将远近景物用一种连绵不断的、蜿蜒曲折的空白地带相连,既可以理解为山路也可认为是溪流—一般是含混不清的”。

因此,高居翰认为《溪岸图》是张大千仿古的造假之作。

方闻先生写这篇文章正是为了解决《溪岸图》到底是伟大的10世纪作品还是现代伪作的问题,他在综述部分已经将此目的和论述的结构说清楚了,并在介绍班宗华的研究时加入了他自己对于《溪岸图》的分析以及反方高居翰的观点,为综述之后的论述部分进行深入的绘画风格分析埋下了许多伏笔。

这种精妙的立论结构也是非常值得从事中国美术史研究的后学学习和借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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