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相互作用的历史-李政道
曾获得诺贝尔奖的八位华人科学家

曾获得诺贝尔奖的八位华人科学家1957年因发现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不守衡,从而导致有关基本粒子的重大发现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政道(T sung-Dao Lee,1926年11月24日-),美籍华人物理学家。
1957年,31岁的他与杨振宁一起,以弱作用下宇称不守恒的发现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们的发现由吴健雄的实验证实。
李政道和杨振宁是首两位获诺贝尔奖的中国籍人士。
李政道出生于中国上海,祖籍江苏苏州,李政道曾在苏州东吴附中,江西联合中学等校就读。
因抗日战争,中学未毕业。
1943年在贵阳以同等学力考入迁至贵州的浙江大学物理系,走上物理学之路。
1944年日军进入贵州,浙江大学停学。
1945年转学到在昆明的西南联合大学为二年级生。
1946年赴美进入芝加哥大学,师从费米教授。
1950年获得博士学位之后,与合作者一起从事统计物理的相变以及凝聚态物理的极化子的研究。
1953年,他任哥伦比亚大学助理教授,主要研究工作是在粒子物理和场论领域。
三年后,在他29岁时,成为哥伦比亚大学二百多年的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
1984年获得全校级教授这一最高级职称。
至今他仍活跃在物理研究的第一线,不断发表科学论文。
李政道于1962年加入美国国籍。
自从1970年代初,他和夫人秦惠莙开始回中国访问,他为中国的科学和教育事业做了很多贡献。
他向有关方面建议重视科技人才的培养、重视基础科学研究:促成中美高能物理的合作,建议和协助建立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建议成立自然科学基金;于1980年代设立CUSPEA考试,对优秀本科毕业生提供奖学金赴美攻读物理学博士;建议建立博士后制度;成立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北京大学和浙江大学的近代物理中心等学术机构。
1996年11月29日李政道的夫人秦惠莙因患肺癌离开人世。
为纪念夫人,1997年李政道及其亲友捐赠30万美元“秦惠莙与李政道中国大学生见习进修基金”,简称莙政基金。
莙政基金现支持北京大学、复旦大学、苏州大学、兰州大学与国立清华大学(台湾)等五所高校的优秀本科学生进行基础领域的科学研究工作,入选的学生则被命名为莙政学者。
李政道

李政道(Tsung - Dao Lee),华人物理学家,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全校级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1926年11月25日生于中国上海市,1946年赴美进入芝加哥大学,因在宇称不守恒理论、李模型、相对论性重离子碰撞物理、和非拓朴孤立子场论等领域的贡献闻名。
1957年31岁的李政道因发现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不守恒定律与杨振宁共享诺贝尔物理学奖。
从1970年代初,他和夫人秦惠莙开始回中国大陆访问。
1996年11月29日秦惠莙因患肺癌离开人世,为纪念夫人,1997年李政道及其亲友捐赠3万美元“秦惠莙与李政道中国大学生见习进修基金”,简称莙政基金。
李政道十分关心中国物理学的发展,为祖国的科学和教育事业做了很多贡献。
自1972年起多次回中国访问讲学。
1980年以来,他发起组织美国几十所主要大学在中国联合招收物理学研究生,为培养中国青年物理学家作出了贡献。
他受聘为暨南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复旦大学、清华大学等校的名誉教授,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
他积极建议重视科技人才的培养,重视基础科学研究,促成中美高能物理的合作,建议和协助建造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建议成立自然科学基金,设立CUSPEA,建议建立博士后制度,成立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和北京大学及浙江大学的近代物理中心等学术机构,设立私人教育基金,对艺术和中国的历史文化有着强烈的兴趣,个人亦喜随笔作画并积极倡导科学和艺术结合。
在科学上早熟的李政道,1956年30岁时便升任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他亲自体会到科学人才必须从小培养,因而在1974年5月30日会见毛泽东主席时,建议在中国科技大学开设少年班,他的建议受到采纳。
1979年他去合肥访问时去科大少年班看望了同学们,并题词:“青出于蓝,后继有人。
”李政道关心中国科学事业的发展,他主张设立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建议建立博士后制度和建造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并建议成立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和北京近代物理中心等等。
神童博士李政道

神童博士李政道
神童博士李政道
李政道和杨振宁曾荣获1957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是基于他们在1956年提出的"李一杨假说"-在基本粒子的弱相互作用中宇称可能是不守恒的,这被另一位华裔女物理学家吴健雄(1912-2019)用实验所证实,从而推翻了过去在物理学界被奉为金科玉律的宇称守恒定律,为人类在探索微观世界的道路上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2019年5月30日,李政道在北京的一次演讲中这样说道:"在物理学中,宇称守恒意味着左跟右是对称的。
"
"假如有两个系统,开始时互为对方的镜象,就是说它们的动态是完全是一样的,只是左跟右不一样。
宇称守恒是指,除了左右不一样以外,它们以后的发展应该完全一样。
" "1956年我和杨振宇在理论上建议了宇称不守恒。
1957年吴健雄的60C。
实验结果表明,宇称守恒的观点与自然现象是不符合的。
"
1926年11月25日,李政道诞生于上海。
他自幼酷爱读书,整天手不释卷,连上卫生间都带着书看,有时手纸没带,书却从未忘带。
抗战争时期,他辗转到大西南求学,一路上把衣服丢得精光,但书却一本未丢,反而一次比一次多。
1946年,20岁的李政道到美国留学,当时他只有大二的学历,但经过严格的考试,竟然被芝加哥大学研究生院录取。
3年后便以"有特殊见解和成就"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辨,被誉。
一些有关李政道、杨振宁之争的资料

一些有关李政道、杨振宁之争的资料潘辰核心提示:杨振宁和李政道是因为推翻宇称守恒获得1957年的诺贝尔物理奖的,而李政道提出宇称不守恒问题是以他为主解决的论据,与过去文献所载的事实不符。
研究膺标量是解决宇称不守恒问题的突破口。
李政道说他1956 年4月独自想到要研究膺标量,这与文献不符。
从2004年以前李写的有关宇称不守恒工作历史的文章中,说明他是在1956年5月才清楚应该研究膺标量的。
吴健雄和史瓦兹的回忆也都不能证明李曾在1956年4月想到要研究膺标量。
将研究方向由奇异粒子转向β衰变是推翻宇称守恒工作关键的发展,它是杨振宁提出来的。
早在1950年杨就在β衰变方面做过研究,熟悉这个领域;而李是在1956年5月和杨讨论后才要去向吴健雄借β衰变的著作来读的。
关于文章署名顺序问题,李政道曾责备杨振宁不遵守学界习惯,按合作者姓氏英文第一个字母的顺序来署名。
但从那时期李和别人合写的三篇文章的署名看,也有合作者英文姓氏的第一个字母的次序在李之前、可第一作者却是李的情况。
今年初,季承著《李政道传》出版,述及李政道、杨振宁发现宇称不守恒的经过,及李、杨关于这段历史的不同表述,再一次引发了人们对李、杨之争的关注。
关于季承的《李政道传》,关于李、杨之争的是非,媒体上已有不少报道和讨论。
本刊今发表潘辰先生的文章,希望有助于相关史实的辨析和核实——为此目的,本刊也欢迎与潘辰先生看法和立场不同的人投稿给我们。
杨振宁和李政道两位先生因为推翻宇称守恒获得1957年的诺贝尔物理奖,这是中国人第一次得到诺贝尔科学奖,中国人都引以为傲。
李在1971年发表文章,宣称这项工作是以他为主,杨为辅(李政道《弱相互作用的历史》,1971);杨在1983年列举事实说明李的叙述不实(Yang,Chen Ning,Selected Papers 1945-1980,With Commentary,W.H.Freeman Co.,San Francisco1983pp.26-31.);2004 年季承等编了《宇称不守恒发现之争论解谜:李政道答〈科学时报〉记者杨虚杰问及有关资料》(季承、柳怀祖、滕丽编,甘肃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以下简称为《答记者问》)一书,进一步宣称这项工作是李突破的;今年季承又推出《诺贝尔奖中华风云:李政道传》(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0年版),重复了《答记者问》一书中关于李、杨之争的叙述。
宇称不守恒的简单介绍

弱相互作用及宇称不守恒摘要:弱相互作用(又称弱力或弱核力)是自然的四种基本力的一中,它是唯一能令宇称不守恒的相互作用。
本文简单地总结了基本粒子及其相互作用的现代物理知识,并简单介绍了了证明弱相互作用的宇称不守恒的β衰变实验。
关键词:弱相互作用;宇称不守恒;β衰变实验引言1956年,李政道和杨振宁提出了弱相互作用中宇称不守恒的假说,1957年吴健雄及其同事完成了假说的实验证实工作,随后李政道和杨振宁共获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创造了获诺贝尔奖历史上最短的周期。
宇称不守恒原理的影响是深远的,它是弱相互作用下的普遍规律。
宇称不守恒可谓是对物理学中的基本信念的一个巨大冲击。
1 基本粒子及其相互作用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基本粒子有很多种。
基本粒子也具有很多特性,但每一类粒子都有他们的质量、电荷、自旋作为它们的标志。
它们主要分为两大类:重粒子类和轻粒子类。
重粒子比较常见的是质子和中子,轻子比较常见的是光子和电子。
这些粒子的相互作用(不包括重力作用在内)可以分为三类:1.强相互作用。
这一类包括盒子、π、超子(0Λ∑—,等),以及K 介子的产生和散射。
他们可以用相互作用常数2/1f hc ≅作为标志。
2.电磁相互作用。
电磁相互作用常数是2/1/137e hc =。
3.弱相互作用。
这一类包括了所有这些基本粒子的一致的非电磁式的衰变作用以及发现的核子吸收中微子的现象。
这些相互现象可以有相互作用常数142/10g hc -≅作为标志。
宇称守恒定律对于强相互以及电磁相互作用是适用的,但它们对于弱相互作用是不适用的[1]。
2 宇称宇称是量子力学中从左手坐标系变换到右手坐标系时描述系统行为的一个量,用符号()P Parity 表示。
它只有两个值+1和-1,如果描述某一粒子的波函数在空间反演变换(r r →-)下改变符号,该粒子具有奇宇称(1P =-),如果波函数在空间反演下保持不变,该粒子具有偶宇称(1P =+);n 个粒子组成的系统的宇称等于这n 个粒子宇称之积再乘以这n 个粒子之间的1n -个轨道宇称之积。
【历届诺贝尔奖得主(五)】1957年物理学奖得主李政道1

物理学奖美籍华裔,李政道(Tsung-DaoLee1926-),发现在弱对称下宇称不守恒原理李政道,1957年,他31岁时与杨振宁一起,因发现弱作用中宇称不守恒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们的这项发现,由吴健雄的实验证实。
李政道和杨振宁是最早获诺贝尔奖的华人。
另有同名之国际著名免疫血液学家,中国HLA专业的奠基人,现任台湾慈济骨髓捐献资料中心主任李政道。
生平经历学术活动(13张)学术活动(13张)李政道,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祖籍江苏苏州,父亲李骏康是金陵大学农化系首届毕业生。
李政道曾在东吴大学(苏州大学)附中,江西联合中学等校就读。
因抗战,中学未毕业。
1943年因以同等学历考入迁至贵州的浙江大学物理系,由此走上物理学之路,师从束星北、王淦昌等教授。
1944年因日军入侵贵州,时在贵州的浙江大学被迫停学。
1945年他转学到时在昆明的西南联合大学就读二年级,自己毛遂自荐,找到当时的北京大学物理系教授吴大猷。
1946年经吴大猷教授推荐赴美进入芝加哥大学,师从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物理学大师费米教授。
1950年获得博士学位之后,从事流体力学的湍流、统计物理的相变以及凝聚态物理的极化子的研究。
1953年,他任哥伦比亚大学助理教授,主要从事粒子物理和场论领域的研究。
三年后,29岁的李政道,成为哥伦比亚大学二百多年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
他开辟了弱作用中的对称破缺、高能中微子物理以及相对论性重离子对撞物理等科学研究领域。
1984年他获得全校级教授(UniversityProfessor)这一最高职称,至今仍是哥伦比亚大学在科学研究上最活跃的教授之一。
现在,他的兴趣转向高温超导波色子特性,中微子映射矩阵,以及解薛定谔方程的新途径的研究。
如今耄耋之年的他仍奋斗在物理研究的第一线,不断发表科学论文。
回国访问自20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和夫人开始回国访问,为祖国的科学和教育事业做了很多贡献。
他积极建议重视科技人才的培养,重视基础科学研究,促成中美高能物理的合作,建议和协助建造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建议成立自然科学基金,设立CUSPEA,建议建立博士后制度,成立中国高等科学技术中心和北京大学及浙江大学的近代物理中心等学术机构,设立私人教育基金,对艺术和中国的历史文化有着强烈的兴趣,个人亦喜随笔作画并积极倡导科学和艺术结合。
物理学家李政道教授简介

一、物理学家李政道教授简介李政道1926年11月24日出生于上海市(祖籍江苏省苏州市)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李骏康是金陵大学(1952年并人南京大学)农业化学系首届毕业生,母亲张明璋毕业于上海启明女子中学,大哥李宏道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商科,二哥李崇道毕业于广西大学畜牧兽医学系,大弟李达道肄业于上海大同大学航空工程系,二弟李学道和小妹李雅芸均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船舶系¨。
-],曾就读于东吴大学(今苏州大学)附中和抗战时期浙江嘉兴秀州中学内迁江西组建的赣州联合中学,因战乱连小学和中学毕业的正式文凭都未取得,1943年夏在贵阳以同等学力考入国立浙江大学理学院物理系(当时浙江大学本部已从广西宜山县迁至贵州遵义老城,文学院、工学院及师范文科设在遵义,理学院、农学院及师范理科设在湄潭县,一年级新生在湄潭永兴镇上课)。
在永兴镇上大学一年级[师从享有“中国雷达之父”美誉的理论物理学家束星北(1907--1983)教授]。
1944年夏他因翻车事故受伤休学半年,同年11月日军侵入贵州,浙江大学停办,1945年年初他辗转进入昆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物理学系学习(师从物理学家吴大猷教授),1946年9月获政府经费资助和朱光亚(1924.12.25—201 1.02.26)一起作为吴大猷教授[wuDayou,1907.09.29—2000.03.04,被誉为“中国(近代)物理学之父”]的随行研究生赴美。
李政道以大二学历进入美国芝加哥大学深造(因无大学毕业文凭刚开始时是非正式生),1948年春通过芝加哥大学研究生院的博士研究生资格考试并被录取,1950年年初以“有特殊见解和成就”通过博士论文《白矮星内的氢含量(Hydrogen content ofwhitedwa矿stars)》的答辩(利用新的星体结构稳定性证明白矮星内的氢含量不大于l%,从而说明白矮星只能是恒星演化的终点。
同时证明白矮星的能量并非是其内部核反应的结果,并首次正确地计算出简并物质的电导率。
弱相互作用中宇称不守恒

弱相互作用中宇称不守恒
宇称不守恒定律,是指在弱相互作用中,互为镜像的物质的运动不对称,由李政道和杨振宁提出、吴健雄用钴60验证。
基本概述
宇称不守恒定律是指:在弱相互作用中,互为镜像的物质的运动不对称,由吴健雄用钴60验证。
科学界在1956年前一直认为宇称守恒,也就是说一个粒子的镜像与其本身性质完全相同。
1956年,科学家发现θ和τ两种介子的自旋、质量、寿命、电荷等完全相同,多数人认为它们是同一种粒子,但θ介子衰变时产生两个π介子,τ子衰变时产生3个,这又说明它们是不同种粒子。
1956年,李政道和杨振宁在深入细致地研究了各种因素之后,大胆地断言:τ和θ是完全相同的同一种粒子(后来被称为K介子),但在弱相互作用的环境中,它们的运动规律却不一定完全相同,通俗地说,这两个相同的粒子如果互相照镜子的话,它们的衰变方式在镜子里和镜子外居然不一样!用科学语言来说,“θ-τ”粒子在弱相互作用下是宇称不守恒的。
在最初,“θ-τ”粒子只是被作为一个特殊例外,人们还是不愿意放弃整体微观粒子世界的宇称守恒。
此后不久,同为华裔的实验物理学家吴健雄用一个巧妙的实验验证了“宇称不守恒”,从此,“宇称不守恒”才真正被承认为一条具有普遍意义的基础科学原理。
吴健雄用两套实验装置观测钴60的衰变,她在极低温(0.01K)下用强磁场把一套装置中的钴60原子核自旋方向转向左旋,把另一套装置中的钴60原子核自旋方向转向右旋,这两套装置中的钴60互为镜像。
实验结果表明,这两套装置中的钴60放射出来的电子数有很大差异,而且电子放射的方向也不能互相对称。
实验结果证实了弱相互作用中的宇称不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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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相互作用的历史 ∗†李政道上个世纪末,在发现β衰变的时候,关于弱相互作用是一个不同的物理作用力的想法,其演化是很缓慢的。
只有当实验上发现了其它弱作用,如μ衰变、μ俘获等等,并且理论上认识到所有这些作用能够近似地用同一个耦合常数来描述之后,这一看法才变得明朗起来,才产生了普适的弱相互作用的看法。
只有在此之后,人们才慢慢地认识到,弱相互作用力形成一个独立的领域,或许可与万有引力、电磁力和强作用核力及亚核力等等量齐观。
在准备这份讲演时,我又一次感到,所谓某些“早期发展”相对说来并不是那么遥远。
实际上,从只有β衰变一类现象到现在称之为“弱相互作用”的整个领域,它的形成过程大部分都是在我积极投身物理学之后发生的。
而我当然认为自己的(或者不如说,我乐意认为自己的)主要科学生涯将来还会有所发展。
一. 早期历史弱相互作用问题的困难是,在理论方面,自从1930年代初泡利[1]引进中微子的概念和费米[2]做出了β衰变相互作用的唯象拉氏量之∗本项研究是由美国原子能委员会部分赞助。
†原文见 T.D. Lee: History of Weak Interaction,Elementary Processes at High Energy, Academic Press Inc., New York, 1971 和T.D. Lee, Selected Papers, Edited by G. Feinberg, Birkhauser, Boston Inc., 1986, Vol. 3, p. 475 。
后,人们相信已经有了完整的理论。
几乎所有随后的理论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仅仅是在同一基本思想的基础上做修正和改进。
费米公式的成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它使我们能用一个参数,即费米耦合常数G ,去描述所有已知的极为复杂的弱相互作用,即从不同核的各种允许和禁戒β衰变到其它各种包括轻子、介子和超子在内的弱过程。
此处G 与核子质量m N 有以下关系(1==c h )2510N m G −≈, (1)当然,我们知道,费米理论只是一个唯象理论;它的成功也意味着,已知的大量弱过程实际上对这一基础理论是不灵敏的,因此难于取得更进一步理论上的进展。
在实验方面,困难仍在于那些存在着错误但又有说服力的实验结果的存在。
从一开始,β衰变实验就走过了一条曲折的道路。
首先,它的谱具有许多不连续的谱线;当然,随后证明这一结果是错误的。
尽管如此,在早期量子跃迁的日子里,从理论上不连续谱比连续谱更容易理解。
在费米理论之后一个很长时期里,理论的预言仍与实验结果不一致。
精确的β衰变谱是由劳逊(Lawson )和考克(Cork )[3]在1940年观察到的,在低能量范围里,只是在β射线发现50年之后,在1949年才由吴健雄和她的合作者观察到[4]。
因此,我们对现在K 3l 谱里的不确定性以及CP 破坏的混乱状态不应该感到过分不安。
当我1946年在芝加哥大学开始做物理学研究生的时候,π介子还不为人知。
费米和泰勒(Teller )[5]刚刚完成了他们对康凡西(Conversi ),皮西奥尼(Piccioni )和潘西尼(Pancini )[6]的重要实验的理论分析;他们得出结论,当时在宇宙辐射中发现的介子不可能是汤川假设的强作用力的传递者。
这点,至少对于我这个年轻的研究生说来,看起来似乎十分可能,按照二级微扰公式,β衰变相互作用变成非常奇异,或许它就可能是强核力。
那时候,人们认为对β衰变相互作用已经了解得相当好了。
费米最初的矢量耦合公式(G )4†p n ψγγψλ)(54†νλψγγγψe (2)毕竟是太简单了;为了和事实一致,它应该扩展为包括伽莫夫-泰勒(Gamow-Teller )项。
[当然,在这里γ5的出现并没有物理意义。
然而,奇怪的是费米为什么要选择这个特殊的表达式,它与VA 相互作用相似,但宇称是守恒的。
]一年之后,由鲍威尔(Powell )和他的同事们通过π-μ-e 衰变过程发现了π介子,戏剧性地证实了汤川原来的想法。
较高阶的β相互作用是奇异的这个事实并不能说明它就会变成强相互作用。
因此,看来把β衰变看作是属于新的一类相互作用是比较合理的。
由此出发,在芝加哥的几位研究生,罗森布鲁斯(Rosehbluth)、杨振宁和我[7]1948年开始了较为系统的研究,看看除去β衰变之外,是否还存在可能属于这同一类的相互作用。
当我们发现,如果μ衰变和μ俘获用类似β衰变的4-费米子相互作用来描述的话,它们所有的耦合常数就是同一大小。
我们自然要去找我们的老师费米①②,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包括我们的推测,基本的弱相互作用与电磁力相似,可以用一个假设的重玻色子和一对费米子场之间的普适的相互作用来表示。
[在此以后,这个中间玻色子就得到了一个确定名称 W ±,当然还是假设的。
] 费米以他一贯深刻① 作者注: 美国研究生院一般“老师—学生”是指“博士导师—博士研究生”的关系。
在芝加哥大学时,我的博士导师是费米教授,罗森布鲁斯和杨振宁的博士导师是泰勒教授。
② 作者注: 正式物理文献上基本不用“I”,都用“we”,这就是“royal we”。
这习惯也常用在科学研究的叙述文章中。
本文的“我们”,很多是“royal we”,其实是“我”。
为保存原文的风格,“we”和“royal we”都译为“我们”。
洞察力,立刻觉察到这件事的全部重要性。
他问道:如果这是一个普适的相互作用,就肯定有理由说明为什么某些费米子对会有这样的相互作用,而某些对则没有。
例如:为什么μ-→ e+ +2e-和 p → e+ +2υ,同样地,我们也可以问,为什么p → e+ +γ?几天之后,他告诉我们他找到了答案;随后他用不同的数字组,如 +1,-1和0,去标识每一个粒子。
据我所知,这是首次提出重子数守恒规律和轻子数守恒规律。
然而,在那个时候(1948年),我自己对这一构想的反应是完全持否定态度的:确实不需要去解释为什么p→e+γ,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粒子的特性从来不会通过发射和吸收光子来改变;对于弱相互作用,当时人们只需要说明,仅有三种组合,即)(νe(p n,)和)(νµ能够与中间玻色子有相互作用,为什么还要不厌其烦地去引入一长串神秘的数字呢。
某些时候,一项发现的出现只是因为时机成熟了;如果某一个人不能做出这一发现,则另一个人肯定会在大约同一段时间做出。
回头来看,我们发现不同过程的弱相互作用耦合常数都相同,正好就是这一类型的发现。
类似的观察至少由三个小组,即克拉因(K lein)[8],普比(Puppi)[9],和蒂欧姆诺(Tiomno)及惠勒(W heeler)[10]小组,在大约同一个时间独立地完成,这件事就很清楚了。
当然,费米的想法还有更深的意义。
但是他的建议未曾发表,这对于物理学来说实属不幸。
数年之后,关于这些守恒定律的全部重要性仍未被认识。
对于我来说这也许是第一次当一个伟大的物理思想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没有认识到,不幸的是,这并不是最后一次。
50年代初,对于β衰变进行了大量的实验。
那时候考诺平斯基-乌伦拜克(K onopinski-U hlenbeck)相互作用已肯定被排除。
在衰变谱中,没有费尔兹(F ier z)干涉项,这说明了相互作用或者是V,A或者是S,T。
这两种可能性随后被一系列β-υ角关联实验解决了。
在允许跃迁中,β-υ 之间的角分布由下式(忽略费尔兹项)给出[1+λ(P/E)e cosθ]dcosθ, (3) 其中下标e代表电子的动量和能量。
对于△J=1 衰变,1,对于T ,+3λ=1, 对于A 。
-3在1953年由鲁斯塔德(Rusta d)和鲁贝(Rub y)做的6H e的β衰变实验[11]给出λ=+0.34±0.09, (4)看起来这毫无疑问地确定了β衰变相互作用是S,T,也许还包含有P的某种未知的混合。
有了这一新的结果,关于中间玻色子的理论概念似乎肯定要被排除。
如果设想可能有两种具有不同自旋-宇称的中间玻色子,一种为了费米耦合,一种为了伽莫夫-泰勒(Gamow-Teller)耦合,是十分不合适的。
然而,甚至对于一个思想开放的理论学家,引入没有导数耦合的张量相互作用也太过份了。
即使是用自旋为2的玻色子也不能传递这种作用,因为前者是用非对称张量描述的,而后者则用对称张量描述。
在同一时期,在其它弱相互作用领域,如μ衰变中的电子谱,也有了进展。
在这些衰变里,归一化的电子谱N (x )仅取决于一个参数,名叫米协尔(M ichel )参数ρ:],)43(94)1(2[6)(2ρx x x x N +−+−=(5) 其中 ∫=101)(dx x N并且x 与电子动量e p 和μ子质量m μ 有关,即µm p x e 21=(6)从图1可以看出,不同的ρ值给出非常不同的电子谱形状。
图 1图 2如图2所示,在1951年ρ的实验值是ρ = 0.1±0.1,作为比较,目前的数值是ρ = 0.752±0.003 (7)观察图2中ρ值随时间的关系令人感到奇怪,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任何一个特定的时候,每一个实验结果总是在前一个实验结果的误差范围之内。
那时,如果没有出现新发现的奇异粒子间的完全不同的一类弱作用过程,我们对弱作用的了解如此混乱的局面将要延续更长一段时间。
二.过渡阶段奇异粒子的衰变扩展了弱作用,除了包括已知的纯轻子μ衰变过程,以及奇异数守恒(△S =0)的半轻子μ俘获和β衰变过程之外;有了两类全新的过程:奇异数不守恒的半轻子及非轻子衰变过程。
在这些新过程中,最令人不解的是带电θ和τ介子。
这两个介子是按它们的衰变模式定义的:θ+ →π+π0和 τ+ →π+π+π-,或 τ′+→π+π0π0 。
θ+的自旋宇称是清楚的0+,1-,2+,等等。
早在1953 年,达立兹(D alit z)[12]已经指出,τ+ 的自旋宇称可以通过他的达立兹图来进行分析,而在1954年,当时所有的数据比较支持其自旋-宇称应为 0-而不是1-。
尽管,已知这两个介子具有相近的质量(在∽20 M e V以内),但在那个时候,对这一结论没有更多的异议。
然而,在1955年,可以非常准确地测量寿命了。
于是,跟统计更好的τ+衰变的达立兹图一起,确实给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难解的图像。
除去赋予自旋非常高的数值J≥3外[人们不赋予这样大的数值,部分原因是基于直觉,部分原因是它会导致在产生方向和衰变方向之间的角关联,而当时并未观察到],τ+自旋-宇称测量的结果肯定是0-;因此,它肯定与0+不是同一个粒子。
但是,在实验误差范围内(约百分之几),这两个粒子是具有完全相同的寿命和相近的质量。
这就是大家所知的θ-τ之谜。
我的最初反应是,想在常规的理论中设想一个机制去解释这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