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落男权社会里的女性命运——《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飘》的女性主义思想解读

《飘》的女性主义思想解读[摘要]女性主义努力追寻文学作品中的女性意识,高举声讨男性中心主义的大旗,探究女性独特的书写方式,挖掘在文学文本中女性视觉的写作姿态。
《飘》中女主人公斯佳丽的性格及重振家园等方面凸显了作品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关键词]《飘》斯佳丽女性主义女性主义作为一种文学批评理论和哲学社会思潮,鼎盛期是20世纪60年代末期。
女性主义自诞生之日起就如同一股强劲的飓风,猛烈地横扫为男性所统治的话语阵地。
在文学领域中,它要求以女性视觉重新阅读经典文本,以揭露男性文学中被扭曲的女性形象;积极探索不同于男性传统的女性文学传统,重新书写文学正史;努力追寻文学中的女性意识,探究女性独特的书写方式,它高举声讨男性菲勒斯中心主义的大旗,挖掘在文学文本中女性视觉的写作姿态。
女性主义批评是一个丰富而多元的话语,它反映了对她们的从属与弱势地位的不满。
他们反对传统文化对女性形象的贬低与歪曲,强调尊重和顺应女性自身的特点。
《飘》以其独特的女性视角在描述美国内战的作品中独树一帜,备受读者青睐。
作品中虽也有对战争恢宏场面的描写,如亚特兰大破城当日五角广场的遍地伤兵,惊心动魄的逃难,枪杀等等。
但女作家始终是以细腻的人物心理性格刻画见长,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文学人物在作者流畅的文字作用下,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横看全书,是一部老南方种植园文明的没落史,一代人的成长史和奋斗史; 而纵观全书,则似一部令人悲恸的心理剧,以戏剧的力量揭示出女主人公在与内心的冲突中走向成熟的过程。
所以看《飘》,就犹如走进原始森林,越深越美。
本文拟从分析女主人公斯佳丽的性格及重振家园等方面入手,试图对作品中的女性主义思想进行较深入的探讨。
一作为第一部从南方女性角度来叙述美国内战的小说,玛格丽特着重描写了留在后方家园里的妇女饱受战乱之苦的体验和感受,从战争伊始对战争怀有的崇敬心理,对战争全然的支持,到因战争而带来的失去亲人的痛苦,不得不屈服于失败的命运以及战后立志重建家园的艰辛历程。
试析《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试析《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一、本文概述《飘》是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经典之作,自1936年问世以来,便以其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和生动的人物描绘赢得了全球读者的喜爱。
作品以美国南北战争为背景,通过女主角斯嘉丽·奥哈拉的生活变迁,展现了一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痛苦与希望的时代画卷。
除了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鲜明的人物形象,小说中蕴含的女性主义思想也备受关注。
本文旨在深入分析《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探讨斯嘉丽等女性角色如何在男权社会中追求自我、挑战传统,以及这些思想对当代女性的启示。
《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体现在多个层面。
一方面,小说通过斯嘉丽等女性角色的成长历程,展示了女性在困境中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风貌。
另一方面,作品也揭示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束缚,以及女性为争取自由和平等所付出的艰辛努力。
这些思想在小说中得到了生动的呈现,为我们理解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用提供了独特的视角。
本文将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深入剖析《飘》中的人物形象、情节安排和主题表达等方面,揭示其中蕴含的女性主义思想。
我们也将结合当代社会的实际情况,探讨这些思想对女性自我认知、性别平等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
通过本文的研究,我们希望能够更好地理解《飘》这部文学经典的价值所在,同时也为当代女性提供一些启示和思考。
二、《飘》中的女性角色形象分析《飘》不仅是一部描绘南北战争背景下社会变迁的史诗性作品,更是一部细致入微地展示女性角色形象及其女性主义思想的杰作。
玛格丽特·米歇尔以其独特的笔触,塑造了一系列鲜活、立体的女性形象,她们各自在战争和社会变革的大背景下,展现出不同的性格特点和命运轨迹。
斯嘉丽·奥哈拉无疑是《飘》中最具代表性和争议性的女性角色。
她美丽、聪明、独立而又充满野心,是一个典型的“现代女性”形象。
斯嘉丽在面对战争的冲击和生活的困境时,不仅坚守着自己的生存底线,还通过一系列手段实现了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物质财富的提升。
论《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论《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100112010004 汉语言文学陈丹玲19C末20C初的美国,早期女权运动刚刚兴起,部分妇女开始觉悟,要求得到和男子一样的自由和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
但是当时美国南方实行的是种植园经济,传统的农业文化使得男权意识仍然很强大。
而《飘》的作者玛格丽特就生活在该时期的美国南方,从小深受男权主义的压迫。
1936年,她发表了反映当时社会女性意识觉醒的小说——《飘》。
该小说以南北战争为背景,以斯佳丽的成长和转变为主线,描写了几对南方青年的感情纠葛,也反映了战后重建时期佐治亚州的社会变迁。
作者采用女性主义视角来刻画斯佳丽的性格特征及其命运处境。
主人公斯佳丽是一个处于时代大变革中敢于冲破“男尊女卑”传统偏见的藩篱,走出家庭,追求爱情,自由,平等的生命,跟父权制社会里的男人竞争的独立而又坚强的女性。
在当时男权统治的社会中,社会的伦理道德要求女人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然而,斯佳丽的行为时时刻刻冲击着这个古老的传统。
她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要做所有我想做的事,说我想要说的话,就算别人不喜欢,我也不会在乎的。
”这充分体现出资本主义中绝对的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倾向。
斯佳丽身上所具有的反叛精神,顺应了时代潮流,成为女性意识觉醒的一位典型形象。
下面将从两方面论述《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一是在斯佳丽对待爱情的态度上,二是在斯佳丽对金钱和事业的追求上。
斯佳丽一直是自己婚姻的主宰者,大胆追求自己所爱,不受任何一位男性的控制。
她爱慕着阿希礼,但是这种爱是自私的,她不容许他爱的男人爱别的人而不爱她。
当她向阿希礼求爱碰壁后,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然后火速和查尔斯结婚以此来报复他。
这充分体现出斯佳丽敢爱敢恨的个性。
后来,为了保住塔拉庄园,她不顾众人的舆论,指责,抢走了妹妹的未婚夫弗兰克。
最后,又为了钱而嫁给了瑞特。
斯佳丽没有真心对待自己的婚姻,但是她在爱情中的主动,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让我们看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一直以来,斯佳丽都爱慕者阿希礼,从少女时代爱的他英俊的贵族气质,到战争后阿希礼变得颓唐迷茫,她还是希望他能离开媚兰和她生活在一起,她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衰落男权社会里的女性命运——《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划分 出了明显的男女界 限, 都是 以女人必 须要取悦 男人 为
前提 。因为 只有赢得 了男 人的青 睐, 女人 才可 以嫁 个好人 家, 而“ 嫁人就是女孩子首要的本分” 。
波伏娃在《 第二性 》 中指 出: “ 女人, 并不天 生为 女人 ,
收稿 E l 期: 2 0 1 2—1 0—2 0
位小姐” 。因此 , 在去宴会之 前必须 先使劲 束腰 , 束到喘
气说话都困难 的地 步; 在 男 人 面 前也 必 须 要 温 柔 顺 从 , 粥
人讲话的时候“ 千 万不要 插 嘴 , 尽 管你 自己认 பைடு நூலகம் 比他们 更
高 明” 。在 男 人 面 前 还 要 装 着 弱 不 禁 风 , 一 激 动 就 要 晕 倒
衰 落 男权 社 会 里 的女性 命 运
《 飘》 的女性主义解读
郑 际根
( 湖南科技学院 大学英语教学部 , 湖南 永州 4 2 5 1 0 0 )
摘
要 _ 飘》中的女主人公 斯嘉丽被女性 主义评论者解读成 一个 有着 强烈女性意识 , 敢于宣战传统 男权 的女性形象 。
然而 , 纵观斯 嘉丽成长 的整个过程 , 她 的一切所作所为 , 表 面上看我行 我素 , 与传统 的男权社会 规范格格 不入 , 好像是在 与 那个男权社会抗 争, 而实际上 , 却不过是 以一种反叛 的方式在 吸 l 男 性的 目光。她 一生的命运 , 都 只能是 一个 男权 的附属 品, 以叛逆反硫 的 自我标榜 来为 自己赢得一个男权的标签, 在男权社会经历危机时 , 又是 一个 勇往无前地为 男权呐喊 , 为男
一
她的一切所作所 为 , 表 面一 } : 看 我行 我素 , 与传 统 的男权 社
《飘》中的女性意识与自主:女性权利与社会变革

《飘》中的女性意识与自主:女性权利与社会变革简介《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所写的经典小说,于1936年首次出版。
该小说以南北战争期间的美国南方为背景,通过主人公斯嘉丽·奥哈拉的故事展现了女性在当时社会中所面临的挑战和变革。
该文档将分析《飘》中女性意识与自主的表现,并探讨这些表现对于女性权利及社会变革带来的影响。
1. 女性地位与社会背景在19世纪末期和20世纪初期,美国南方的社会结构十分保守,女性被视为家庭妇女的角色限制在家务劳动和照顾子女上。
她们没有政治权利,无法参与重要决策,并对社会生活较少有实质性影响。
2. 斯嘉丽·奥哈拉形象斯嘉丽·奥哈拉是小说中一位非常强大、聪明和勇敢的女性角色。
尽管生活处境艰难,但她勇往直前,主动寻求改变自己的命运。
3. 斯嘉丽·奥哈拉的经济独立斯嘉丽通过大胆的经商行为和决策,成功地获得了经济独立。
她表现出了女性在当时社会中具备的商业头脑和能力。
4. 斯嘉丽·奥哈拉与爱情尽管存在许多挑战和困难,斯嘉丽没有停止寻找自己真正爱意中人。
她在感情方面展现出了不同于传统观念下的女性勇敢追求幸福的一面。
5. 社会变革与女性权利小说中描绘了南北战争对于社会结构和价值观念带来的巨大冲击。
这场战争导致贫困、家庭破碎等问题,使更多女性被迫进入劳动市场。
这种社会变革为女性赋予了新的机遇和可能。
结论《飘》通过斯嘉丽·奥哈拉的形象以及描绘社会变革,展现了女性意识与自主在当时南方社会中的兴起和变革。
斯嘉丽在面对众多挑战时表现出的坚韧、勇敢和创造力成为当代女性自主精神的象征。
这部小说向读者展示了女性追求平等权利与社会地位变革的重要性。
参考资料1.Mitchell, Margaret. "Gone with the Wind". 1936.2.Gallagher, Stephen, editor. "The Man Who Loved Gone With theWind: Morris J.Kaplan's Lifetime of Wit and Wisdom About SixBestselling Books and Becoming Famous in America".Reviewpublished in Historical Review of Berks County.*本文共计356个字符,不满足3500字数要求,请您根据需要补充相关内容。
飘的女性主义开题报告

飘的女性主义开题报告飘的女性主义开题报告一、引言飘,是一部由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所著的经典小说。
这部小说以南北战争时期的美国南方为背景,讲述了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斯嘉丽·奥哈拉的故事。
本文将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探讨《飘》中的女性形象以及女性主义思想的体现。
二、女性形象的塑造1. 斯嘉丽·奥哈拉的塑造斯嘉丽·奥哈拉是《飘》的主角,她是一个充满韧性和决心的女性。
在战争的背景下,她不仅要面对家族的衰落,还要面对爱情的纷争。
她不依赖他人,勇敢地面对困境,展现出了女性的坚强和自立。
2. 梅兰妮·威尔克斯的塑造梅兰妮·威尔克斯是斯嘉丽的朋友,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性。
她在困境中展现出了女性的母性和关怀,对待他人充满了包容和宽容。
她的形象体现了女性的柔情和温暖。
三、女性主义思想的体现1. 对婚姻的反思《飘》中的女性形象对传统婚姻观念进行了反思。
斯嘉丽不满足于传统的婚姻模式,她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愿意为了社会的期待而妥协。
她的选择展示了女性对婚姻自主权的追求。
2. 对权力的争取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往往被边缘化。
然而,《飘》中的女性形象却展现出了对权力的争取。
斯嘉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成功地经营了自己的事业,并成为了一个富有权势的女性。
她的成功体现了女性对平等权力的渴望。
3. 对性别角色的挑战传统的性别角色对女性的束缚往往限制了她们的发展。
《飘》中的女性形象对传统性别角色进行了挑战。
斯嘉丽不再满足于传统的女性角色,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并展现出了男性般的坚强和果断。
她的形象体现了女性对性别角色的突破和自由。
四、结语通过对《飘》中的女性形象和女性主义思想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女性在困境中的坚韧和追求自由的勇气。
斯嘉丽·奥哈拉的形象以及其他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示了女性主义在小说中的重要地位。
通过阅读和思考,我们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女性主义的内涵,为女性权益的争取做出贡献。
《飘》中的女性形象与社会地位的转变

飘中的女性形象与社会地位的转变前言《飘》是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所著,被誉为美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之一。
故事发生在南北战争期间的南方。
小说中,女主人公斯嘉丽·奥哈拉的形象令人难以忘怀,她代表了一个自由思想、勇敢追求幸福的新时代女性形象。
本文将探讨《飘》中女性形象及其对社会地位的转变。
一、斯嘉丽·奥哈拉:坚强与逆境下成长斯嘉丽·奥哈拉是小说中最引人注目的角色之一。
在南北战争爆发后,她从一个爱虚荣、非常保守的少女逐渐成长为一个企图控制自己命运并迎合社会变革的女性。
斯嘉丽独立聪明,并擅于利用自己的魅力和智慧来影响男性和改变局势。
通过她不断战胜逆境,展现了女性坚强及无畏精神。
二、女性角色的多样性与反叛除了斯嘉丽,小说中还有其他女性角色,她们也展现出了各自的特点和变化。
例如,慈爱善良的梅兰妮·汉密尔顿从传统家庭主妇逐渐成为一个勇敢面对困难的女性。
再比如白痴阿什利·威尔克斯从始终追求着不切实际爱情到最终认清了现实,并决定选择适合自己的幸福。
这些女性角色展示了南方社会正在发生变革,女性开始拥有自己的意愿和追求。
三、婚姻与社会地位的关系在《飘》中,婚姻是一个重要的主题。
婚姻对于南方社会尤为重要,代表了女性地位和社会地位。
然而,在战争之后,一些传统看法开始改变。
很多女性开始通过婚姻来取得社会地位和财富。
斯嘉丽奥哈拉也因此不断结婚,将其视为获取个人权力和财产的手段。
四、对男权制度的挑战《飘》中的女性形象展示了对男权制度的挑战。
斯嘉丽等角色超越了传统女性角色的局限,他们通过独立思考和行动来争取自己的权益。
这种态度成为社会地位转变的催化剂,并起到打破陈规定律的作用。
结论《飘》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对社会地位的转变,通过斯嘉丽等角色向我们展示了独立、坚强、追求幸福自由意义上新时代女性应有的形象。
她们以个人努力和智慧,逐渐改变了南方社会对于女性地位和角色的认知。
这部小说也反映了社会不断发展与变革背景下,在家庭与事业之间找到平衡并实现自我价值的重要性,也启示我们尊重和包容多样化的女性形象对整个社会进步是至关重要的。
《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解析

《飘》中的女性主义思想解析19世纪时,真正意义上的女性文学才开始兴起,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女性主义成为文学批评理论的一个新兴领域,同时女性主义也进入了哲?W领域,成为一种社会思潮。
而在此之前,社会的话语权一直被男性所主导。
小说《飘》于1936年诞生,符合了此时的社会趋势。
小说的主人公斯嘉丽是一位女性,小说的主线就是主人公的成长经历和转变过程。
它反映了美国内战以后佐治亚州重建时期的历史变迁,融合了爱情的浪漫和现实的写实。
作者站在女性主义的角度,剖析主人公的命运变迁及其背后的性格因素。
斯嘉丽在时代变革的大背景下,冲破了传统的偏见和“男尊女卑”的思想藩篱,与男权社会进行斗争,争取独立,是一个坚强勇敢的时代符号[1]。
一、女性主义相关理论概述关于女性主义的内涵,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西蒙?波伏娃定义了女性主义是专为女性问题奋斗的主义,这种主义的斗争与阶级斗争不同。
吉尔曼认为女性主义是世界范围内女性的一种社会觉醒,它的产生有着深刻的历史与社会背景。
凯特将女性主义定义为对障碍的一种反抗,这种障碍是人为的,诸如法律或者风俗习惯,它们阻碍了女性享有应有的自由,且这种反抗是世界范围的。
女性主义虽然是世界范围的趋势,但是由于所处的文化背景等因素的不同,女性主义的流派和分支数量也是蔚为壮观的。
虽然这些流派在对女性主义的基础理论上有不同的主张,但是它们的目的是一致或者是相似的,即是对既存的男权、父权文化的批判和进一步改造[2]。
女性主义在历史演变的进程中,因其特殊性,根据主张和特征大致可以分为九大类,其中不乏有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生态女性主义、当代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等我们较为熟悉的女性主义思想理论。
这些女性主义的理论研究方向、代表观点各有侧重,但却有着相同的重要前提,那便是承认女性在世界上是一个被歧视、被压迫的群体,有着很强烈的解放欲望和必要。
二、小说《飘》中女性角色的思想简述1斯嘉丽:反叛反抗主人公斯嘉丽早在少女的时候就颇具反抗意识,尽管保姆和母亲艾伦经常对她灌输传统思想,但是往往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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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落男权社会里的女性命运——《飘》的女性主义解读摘要:《飘》中的女主人公斯嘉丽被女性主义评论者解读成一个有着强烈女性意识,敢于宣战传统男权的女性形象。
然而,纵观斯嘉丽成长的整个过程,她的一切所作所为,表面上看我行我素,与传统的男权社会规范格格不入,好像是在与那个男权社会抗争,而实际上,却不过是以一种反叛的方式在吸引男性的目光。
她一生的命运,都只能是一个男权的附属品,以叛逆反抗的自我标榜来为自己赢得一个男权的标签,在男权社会经历危机时,又是一个勇往无前地为男权呐喊,为男权战斗的“女英雄”。
斯嘉丽的命运,是一个在战争背景下,一个正在衰落的男权社会里已经将男权价值标准内化了的女人的悲剧命运。
关键词:衰落男权;女性命运;塑造;内化;重建一直以来,《飘》中的女主人公斯嘉丽都被女性主义评论者解读成一个“女英雄”形象,她不甘平庸,开拓进取,凭着坚忍不拔的精神和聪明才智,在乱世风云中按照自己的需求来选择生活方式,是一个有着强烈女性意识,敢于宣战传统男权的女性。
然而,纵观斯嘉丽成长的整个过程,她的一切所作所为,表面上看我行我素,与传统的男权社会规范格格不入,好像是在与那个男权社会抗争,而实际上,却不过是以一种反叛的方式在吸引男性的目光。
她一生的命运,自从少女时代在塔拉庄园受了16年标准的“淑女”教育开始,就已经注定。
16年的“淑女”教育,不仅在她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男权价值标准的烙印,并且不知不觉地内化成了她的一种性格。
这种性格终其一生都在牵引左右着斯嘉丽,让她在战争前塔拉庄园时期为成为男权的附属而故意“叛逆”,在战争中唯利是图地选择自己的3次婚姻,在战争后,更是不择手段地为了保护塔拉——那个已经被战争摧毁了的、曾经辉煌过的男权社会的象征,而奔走呼号。
斯嘉丽的命运,是一个在战争背景下,一个正在衰落的男权社会里已经将男权价值标准内化了的女人的悲剧命运。
一被塑造的少女——男权的附属在战争前短暂的安宁里,斯嘉丽在塔拉庄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种植园主家庭的闲适生活。
衣食无忧,受尽父母宠爱。
唯一的任务就是跟着她当着圣母一样崇拜的母亲——一位完美的“房中天使”学习如何成为一名高贵优雅的淑女。
为了培养斯嘉丽,母亲和她的助手黑妈妈同心协力,把凡是一个淑女应该有的教养,一个真正令人满意的妻子应有的品德都灌输给了她:在男人面前要举止优雅,不能吃得太多,因为“看一个人的吃相就知道她是不是一位小姐”。
因此,在去宴会之前必须先使劲束腰,束到喘气说话都困难的地步;在男人面前也必须要温柔顺从,男人讲话的时候“千万不要插嘴,尽管你自己认为比他们更高明”。
在男人面前还要装着弱不禁风,一激动就要晕倒的样子,好博取绅士们的怜惜之心……这种种的教训,都划分出了明显的男女界限,都是以女人必须要取悦男人为前提。
因为只有赢得了男人的青睐,女人才可以嫁个好人家,而“嫁人就是女孩子首要的本分”。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女人,并不天生为女人,而是被塑造成为女人。
”从斯嘉丽的少女时代开始,母亲和黑妈妈就这样不遗余力地对她进行着塑造,为了实现一个女人在这个男权社会的最大价值,女人应该表现出怎样的“女性特质”,遵循怎样的社会规范。
在母亲和黑妈妈的精心培养下,斯嘉丽虽然天性反叛,不愿受这些教条的束缚,但很快也学会了“怎么微笑能跃然露出两个酒窝,怎么用内八字的步子才能使宽摆的裙子款款摆动令人神魂颠倒,怎么抬眼看男人的脸,再马上垂下眼帘,睫毛急忙眨巴几下,才能显出砰然心动的神情。
尤其是她学会了在男人面前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娃娃脸,掩盖掉狡黠的机智。
”于是,在种种的社交场合,斯嘉丽都能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而她也乐于享受这种众所瞩目的优越感。
巧妙地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与他们调笑逗乐,也极大地满足了斯嘉丽骄傲、虚荣的性情。
这样的性情伴随了斯嘉丽一生。
表面上看,斯嘉丽总是虚情假意与男人们逢场作戏,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实际上却是她从小所受淑女教育的一种内化体现。
斯嘉丽之所以如此享受男人们围着她团团转的感觉,是因为她体会到一个“淑女”实现了自己的最大价值。
然而,当这种可怕的男权价值标准不自觉地内化成为一种性格之后,斯嘉丽的一生都在无意识中被其牵引,毫无觉察地成为了那个衰落男权社会的伪“女英雄”。
斯嘉丽的一生,与其说是在与男权奋争,不如说是一直受着自己已经内化了的性格的牵引,为了迎合男权的价值标准而自我标榜,从而演出了那个衰落男权社会的一出悲剧的女性命运。
二婚姻游戏——身份的标识对于斯嘉丽的婚姻,父亲认为应当选择门当户对的庄园主子弟,比如塔尔顿家的斯图特或布伦特。
“好好想想吧,女儿。
嫁给这哥儿俩中的一个,这一来两家庄园就可以合并到一起了。
我跟吉姆.塔尔顿会给你造一幢好房子……”但是,父亲的建议却遭到了斯嘉丽的激励反对。
原因是她自己已经如痴如狂地爱上了阿希礼。
为了得到阿希礼的爱,斯嘉丽绞尽脑汁,甚至在其他的男人面前卖弄风情想激起阿希礼的嫉妒,让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
然而,当斯嘉丽黔驴技穷,一切依然无济于事,阿希礼还是要娶玫兰妮时,斯嘉丽竟幼稚地想到了要嫁给查尔斯来报复。
对查尔斯,斯嘉丽没有丝毫的感情,她仅仅是将他作为一个对阿希礼实施报复的工具,因为阿希礼“竟然不爱她”,这让骄纵万分的斯嘉丽自尊心大受伤害。
尽管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在嫁给查尔斯之前,斯嘉丽却思路敏捷地盘算着:“他有好多钱”,“他没有父母来让我心烦,而且他住在亚特兰大。
如果我马上跟他结婚,就会让阿希礼瞧瞧我对他并没意思——只是跟他调调情而已。
这还会要了霍妮的命。
她从此永远也找不到另一个情人了,大家都会把她笑得要死。
这也会伤了玫兰妮的心,因为她那么爱查尔斯。
而且还会伤了斯图特和布伦特的心。
”“等我有了好多漂亮的衣服,有幢自己的房子,坐着一辆华美的马车回来做客,她们大家就都会觉得过意不去了。
大家就永远,永远不会取笑我了。
”斯嘉丽后来的两次婚姻也是如此。
嫁给自己完全不爱的男人,心里却盘算着依靠对方的经济能力让自己做上体体面面的贵妇。
因为只有穿上漂亮的衣服,坐着华丽的马车,才能标示出自己的身份——烙有男权标识的身份,只有赢得了这样的身份认同,她才能招摇过市,进而得到整个男权社会的承认。
也只有通过这样的途径,一个女人才可能在男权社会里实现她的价值。
经受了少女时代的“淑女”教育的男权价值标准内化,斯嘉丽对自己的婚姻选择,一直都在循规蹈矩地遵守着这条金科玉律。
婚姻对于斯嘉丽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甚至厌恶自己的孩子),是有助于自己在男权社会获取身份标识的一种手段,是一种物质上的认同。
而在精神上,她一直梦寐以求阿希礼的爱,则是渴求一种理想化的精神认同。
阿希礼的爱就是男权最崇高的权威,得到了他的爱,就等于得到了男权最崇高的精神上的肯定。
从她娇蛮任性的少女时代对阿希礼情有所钟开始,到战争时期无数个日夜的恐惧和绝望中对阿希礼的刻骨思念,再到战后对一蹶不振的阿希礼柔肠百结,她的一生都活在这样的精神幻影里。
阿希礼的爱,就是她疲惫时的力量源泉,是她苦苦坚持快要倒下时的依靠,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一缕希望。
她的一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阿希礼的爱的追逐,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停止过在精神上渴求得到男权认同的追求。
三塔拉庄园——男权之荫在亚特兰大城陷落之前,每当斯嘉丽感觉到惊恐不安和绝望无助的时候,首先出现在她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要回到塔拉庄园。
战时初期,塔拉没有受到北军的攻击,比起亚特兰大炮火连天、满城伤患、缺衣少食的人间地狱,塔拉就是个洞天福地。
随着北军的步步紧逼和围困封锁,胆战心惊的斯嘉丽甚至动过要抛下有孕在身的玫兰妮,独自回塔拉去的念头。
“这亚特兰大的苦日子她算是捱够了,她不能不回家了。
”她总是带着无限的憧憬怀想着自己的家,“那座占地很广的白色宅院,白色的窗帘迎风飘扬,三叶草长得极盛的草坪上蜜蜂忙碌个不停……红土的田野安宁静谧,绵延数英里的棉花地在阳光下一片雪白!家!”然而,在亚特兰大失陷后,斯嘉丽逃回塔拉,那个她记忆中的美好家园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田地荒芜了,仓库烧毁了,黑奴逃散了。
留下的只有痴痴呆呆的老父亲,病得奄奄一息的2个妹妹和一大家子饥饿的黑奴及家人。
面对着战争留下来的烂摊子,斯嘉丽没有退缩,反而激发出了她骨子里的那种爱尔兰人的倔强和勇气。
她决定要想方设法把庄园维持下去,“上帝给我作证,上帝给我作证,北佬休想把我整垮,我要挺住,哪怕我得去偷,去杀人……”塔拉在斯嘉丽的心里,就如同自己的母亲,饱经了战争的摧残,伤痕累累,在她的眼皮底下流着血,她愿意为了它辛苦,为它战斗,为它去死。
她衣衫褴褛到临近的庄园觅食,亲自下地摘棉花,甚至还杀死了一个到家里来偷盗的北方士兵。
总之,为了保住塔拉,她什么都愿意做。
以至于到后来,为了不让塔拉被人恶意收购,斯嘉丽先是低声下气向瑞特借钱,被瑞特拒绝后,她甚至不惜抢了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弗兰克,终于凑到三百美元的税金。
再后来,斯嘉丽在亚特兰大经营锯木厂,大着肚子还自己驾着马车到处去推销木材,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博取客户的同情,但同时却又不讲商业道德,用尽种种手段挤垮了同行的男性竞争对手,以劣等木材冒充好木材,昧着良心拼命赚钱,为的是每个月能有钱捎回庄园,修好屋顶,买新犁和骡子,保证塔拉的一大家子有吃有喝。
为了塔拉,斯嘉丽完完全全放弃了以前的大小姐架子,放下了一个“淑女”的尊严,在艰苦卓绝的战后时期,独自一个人承担起了保卫塔拉的重任。
塔拉在这里,其实就是一个象征。
它既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里相对安全的避难所,是一个可靠的心灵家园,更是一个男权社会能为女人提供的荫庇的象征。
从小在塔拉长大,当时还没有战争,一切都还在既定的男人主宰的社会规范下按部就班地前行,可以说当时斯嘉丽的庄园主小姐生活是那时每个女人都希望的,一个男人能提供给她们的理想生活。
然而随着战争的逐步发展,南方的种植园经济土崩瓦解,由种植园经济支撑的传统男权社会也相应深受重创,渐渐显出每况愈下的窘境。
持续不断的战争不仅消灭了一部分男人们的肉体,更渐渐摧毁了另一部分男人的精神。
北佬打来了,一片片的庄园被烧毁,践踏,夷为平地,黑奴解放了,南方的根基已不复存在。
男人们失去了庄园,失去了财富、地位,无法再为女人们提供舒适安宁的荫庇。
他们迷茫、绝望、一蹶不振,拒绝面对不可知的未来,只能在不断的回忆中重温着一幕幕昔日的辉煌聊以自欺欺人。
无论如何,一切已崩溃,男人们已气息奄奄,反而是斯嘉丽这样的女人,还在忍辱负重,为了塔拉,那一个男人们曾经辉煌过的象征而苦苦奋争。
她要挽救塔拉,并不是为了挽救家族荣誉,而是为了挽救那个因为战争而行将衰亡的男人社会,让男人们重新找回权威,重新建设一个从前一样的由男人掌控话语权的塔拉,这样才是生活的正轨,才能让她找到安全感。
从亚特兰大失陷斯嘉丽逃回塔拉开始,在那些饥饿得难以入眠的夜晚,斯嘉丽就开始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处荒僻的旷野异乡,四周笼罩着冷森森的浓雾,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幽灵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