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比兴手法在诗经中的作用
浅论《诗经》中的艺术手法赋比兴

三、兴
兴是《诗经》中最为独特的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它通过借助自然景物或其它 场景的描写,来引出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例如《周南·桃夭》中的“桃 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通过描写桃花的盛开和美丽,引出 诗人对女子出嫁的祝福和美好愿景。这种手法能够让读者在感受自然美的基础上, 进一步理解诗人的情感和思想,从而增强诗歌的感染力和艺术性。
浅论《诗经》中的艺术手法赋 比兴
01 一、赋
03 三、兴
目录
02 二、比 04 参考内容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它反映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约五百年 间的社会面貌。《诗经》的艺术手法,历来为人们所称道。本次演示试就《诗经》 中常见的艺术手法“赋”“比”“兴”作一简要阐述。
一、赋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即铺陈直叙,将所要叙述的事件、人物、 景物等,平铺直叙,不增减,不夸张,不隐匿,不修饰。如《七月》这首写农家 生活的长篇叙事诗,将农家的艰辛生活和一年四季的劳动过程,像串糖葫芦一样 地摆在读者面前。开头两章:“七月亨西星,八月剥枣栗。十月凿冰冲,……女 执筐,妇负筐,往拾田螺;谨夙夜,以饱我士女。”
三、兴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他 物”和所咏之辞必须是有某种或相关性的事物或情感。“兴”往往与“赋”一起 使用,共同形成诗歌的形象、情感意境。在《诗经》中以动物喻人、以物喻情的 情况随处可见。如《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以鸠鸟的和鸣声起兴引出对淑女的追求;《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以桃花的盛开和鲜丽引出对新娘美丽贤淑的赞颂;《采 薇》中“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以野草的茂盛兴起士兵 思家的忧愁;《采采》中“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以采 摘不到筐子里的野菜兴起对丈夫的思念之情等等。《诗经》中的“兴”这种艺术 手法为后世诗歌创作提供了极大的借鉴和启示。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的运用。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的运用。
《诗经》常用的三种艺术表现手法。
赋指的是铺陈直叙事物的方法。
比即比喻或比拟。
兴即托物起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
赋的运用十分广泛普遍,能够很好地叙述事物,抒写感情。
如《七月》便是运用赋的手法,叙述了农夫在一年十二个月中的生活。
在《诗经》的整个表达体系中,赋往往起到铺垫的作用。
赋是一种基本的表现手法,可以叙事描写,也可以议论抒情,是比和兴的基础.
比在《诗经》中运用也十分广泛。
其中整首都以拟物手法表达感情的比体诗,如《魏风•硕鼠》、《豳风•鸱鸮》、《小雅•鹤鸣》;一首诗中部分运用比的手法,如《卫风•硕人》描绘庄姜的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分别用柔嫩的白茅芽、冻结的油脂、白色长身的天牛幼虫、白而整齐的瓠子、宽额的螓虫、蚕蛾的触须来比喻美人的手指、肌肤、脖颈、牙齿、额头、眉毛,形象细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两句动态描写,又把这幅美人图变得生动鲜活。
兴在《诗经》中的运用比较复杂,有的只是在开头起调节韵律、唤起情绪的作用。
兴句与下文在内容上的联系并不明显。
如《小雅·鸳鸯》中的“鸳鸯在梁,戢其左翼。
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兴句和后两句祝福语并无意义上的联系。
赏析诗经中的赋比兴

赏析诗经中的赋比兴诗经是中国传统文学的精华,其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其中异常精致的赋比兴。
诗经中的赋比兴有着深远而细微的内涵,而且能够放大语言的语气,以及使诗歌的意象变得更加生动。
本文以《诗经》中的赋比兴为研究重点,进一步挖掘它的深层意义,以及它对现实生活的表达和感悟。
一、赋比兴是《诗经》中最重要的手法《诗经》是中国最早的文学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不仅是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里程碑,更是矿藏着丰富的文学宝藏的宝库。
其中,一支最重要的手法就是赋比兴。
赋比兴是一种比喻性的语言手法,是一种以某种意象代表另一种意象的方式。
赋比兴是《诗经》的一大特色,其中的赋比兴可以从抽象的物象和景物、动物和鸟兽等多层次来构建赋义。
它能够运用一系列极富想象力的比喻来表达一些复杂的思想和情感,在一定程度上显示出较丰富的文学语言和思维活动。
比如《大雅鱼藻之什》中有这样的语句:“贤心欲思壮,柔神诚可恭。
”这里将思考赋比为“鱼游于深水,水中而成壮”,用宏大而又美丽的比喻和比喻手法,表达了人们在思考的过程中的无限的精神状态。
又如《小雅月令》中的“月令伍穰,开门东令”,这里将月亮和开门进行赋比,将月亮的升起,象征着民族的强盛,向着必定的正确的方向发展的理念传达了出来。
二、赋比兴的深层含义赋比兴有着不可磨灭的深层意义,它不仅仅是一种表达手段,也对现实生活具有某种指导作用。
赋比兴不但具有审视人生的功能,更能激发人精神的活力,让我们更加深刻的体会生活的意义,引导我们的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念。
诸如《大雅抑》中,“轩车既匝,类车载斯廪。
”这里比喻了执政官员应严格要求自己,维护正义,克尽职守,收拾自己的行为,以免自身被政令所抑制,从而表达了中央权力的监督力度。
还有《小雅九辩》里的“凤皇九辩,一发而朝天”,这里用凤皇照耀天下,比喻臣子要把政令传说全国,以示中央权威,以此表达了集权的政治秩序。
三、赋比兴对现实生活的感悟赋比兴的多种含义和深刻意义,使它具有很大的现实意义,它不仅仅是过去的一种手法,也是当今生活及现实语境下的体现。
诗经中赋比兴手法举例

诗经中赋比兴手法举例: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其内容大约成书于公元前11至前7世纪,包含了305篇诗歌。
《诗经》的诗歌广泛使用了赋、比、兴三种手法,这三种手法也是古代诗歌常用的表现技巧。
赋:直接叙述,即直接描述事物或抒发情感。
比:类比,用其他事物的情状来暗示或比拟主体想要表达的意思。
兴:引起,引用某些事物或现象作为引子,借以引发对主题的联想和抒发。
在《诗经》中,赋比兴通常是交织运用的,一首诗里可能同时见到这三种手法。
下面是一个例子:
《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之陬。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之沚。
在这首诗中:
赋:诗的开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就是赋的手法,直接描绘了一幅蒹葭(一种水草)茂盛、白露凝霜的景象。
比:接着通过“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用“伊人”比拟了作者心中所思念的对象,通过水草与水边的人的类比,隐喻了诗人对远方所思之人的渴望与追求。
兴:诗中并没有明显的兴字句,但可以理解为整首诗的景象描写都在为表达“所谓伊人”这一主题服务,即通过描绘蒹葭的生长环境和状态,来引发读者对主题的联想。
这首诗通过赋法描摹景物,通过比法表达感情,虽没有明显的兴字句,但全诗以景物起兴,情感内敛而深远,展现了作者对远方所思之人的深切思念之情。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的运用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的运用首先,赋比兴在《诗经》中用于自然景物的描写。
中国古代诗歌中自然景物是一个重要的描写对象,而赋比兴则是增强其形象感的一种手法。
比如《关雎》中的“陟彼南山,言采其蕨”一句,将蕨与女子的美貌相比,通过比兴手法使得女子的形象更加鲜明、生动。
另外,《诗经》中还有很多以花草树木来比喻美人的诗句,如《桃夭》中的“不以我妻美,美人其有之”和《卫风·汉广》中的“落花时节又逢君”等,通过比兴的手法,使得描写更加生动,形象更加深刻。
其次,赋比兴在《诗经》中用于描写人物的性格特点。
《诗经》中的人物形象丰富多样,赋比兴成为一种细腻而生动的手法来描写这些人物的性格特点。
例如《国风·邶风·绸缪》中的“雄雉于飞,泄泄其羽”,通过将雉鸟羽毛的飞扬与人物的傲慢态度相比,形象地描绘出了那个时代的人物心理状态。
同样,《国风·周南·白华》中的“士如回翼,公孙归矣”,通过比喻士人像归巢的大雁一样,传达了士人各自回归自己的家乡的忠诚精神。
再次,赋比兴在《诗经》中用于描写爱情。
《诗经》中的爱情诗歌包含了丰富的情感表达,而赋比兴则是表达这种情感的重要手法之一、通过将爱人比作自然界的美景,赋比兴起到了颂扬美人之美的作用。
比如《关雎》中的“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憔悴如也。
既见君子,终日言笑;与子偕老,以子之名”的诗句,将求爱之人与美丽的风景相比,形象生动地表达了爱人之间的感情和期盼。
此外,赋比兴还在《诗经》中用于表达政治、社会等问题。
通过将现实问题和生活现象与自然景物、神话传说相比,通过比兴的手法来进行批判和讽刺。
比如《国风·秦风·蒹葭》中的“伊人在长街,心焉忉忉”,通过比喻蒲草在河边生长的情景,表达了人们在社会中的迷茫和苦闷,同时表达了对当时社会政治现象的不满和批评。
最后,赋比兴还在《诗经》中用于表达人生哲理和思考。
通过将自然景物与人生经历进行比较,传达了诗人对人生问题的深刻思考和感悟。
举例说明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运用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运用一、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起源和意义1.1 赋比兴的概念和定义赋比兴是指通过对比、类比和象征等手法,将一个事物的特征、属性或情感,引申到另一个事物上,以达到抒发情感、描绘形象或表达思想的修辞手法。
1.2 赋比兴在古代诗歌中的意义赋比兴作为古代诗歌中常见的修辞手法,其意义在于能够丰富诗歌的意境和形象,使抽象的情感、思想得以通过具象的形象得以表达和传达,增强诗歌的艺术感染力和表现力。
二、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运用情况及特点2.1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出现频率《诗经》作为我国古代最早的诗歌总集,赋比兴在其中的运用频率极高,几乎贯穿于整个《诗经》的各个篇章中。
2.2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种类和形式《诗经》中的赋比兴主要包括对自然界景物、动植物的比兴,以及对人物、情感、社会现象的比兴等多种形式,其中对自然景物的比兴尤为常见。
2.3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表现手法《诗经》中的赋比兴常常通过对自然景物、风物人情的描写和对人物情感的抒发,以及通过对历史事件的象征意义等多种手法来表现,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学意象和情感世界。
三、举例说明《诗经》中赋比兴的经典案例3.1 《诗经·小雅·节南山》“汝坟之绿,其叶萋萋。
汝坟之青,其叶修修。
”这里用“汝坟之绿”、“汝坟之青”来比喻美丽的女子,形象生动,情感强烈。
3.2 《诗经·大雅·思齐》“麀牛、斯文,中岁序年。
”这里通过对麀牛的比兴,表现了自然界岁月更迭和人生沧桑的意境。
3.3 《诗经·小雅·车攻》“攻车则前,颠覆倒亩。
”这里通过对车辆的比兴,表现了对战争的描写和对战争危害的警示。
四、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艺术特色及价值4.1 赋比兴为《诗经》增添了丰富的文学意境和表现力,丰富了诗歌的艺术魅力。
4.2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运用,体现了我国古代诗歌审美观念和文化情感,具有历史、文学和民族情感的独特价值。
4.3 赋比兴在《诗经》中的情感意蕴和形象塑造,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启发。
诗经中的赋比兴

诗词曲中的赋比兴,一般来说,诗中赋比兴兼用,词中比兴多于赋,曲中赋比多于兴。
以下分别论述。
一、《诗经》中的赋《周南·芣苢》: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
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
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朱熹《诗集传》:赋也。
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此诗之妙,正在其无所指实而愈佳也。
夫佳诗不必尽皆征实,自鸣天籁,一片好音,尤足令人低回无限。
若实而按之,兴会索然矣。
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
……今世南方妇女登山采茶,结伴讴歌,犹有此遗风云。
二、《诗经》中的比兴《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郑玄《毛诗笺》:蒲以喻所说(悦)男之性,荷以喻所说(悦)女之容体也。
三,赋比兴表现手法的作用赋是最基本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
它的特点就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比分为比喻和比拟。
比体诗的特点是以彼物写此物,诗中所描写的事物并不是诗人真正要歌咏的对象,而是借用打比方的方法,来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
例如,《硕鼠》一诗中,就是运用了比的表现手法,通过描写令人憎恶的老鼠,将奴隶主贪婪残忍的本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什么不直接表达而要用比呢?运用比拟表达喜爱的事物,可以使它栩栩如生,给人亲切之感;用它表现丑恶的事物,可以使它原形毕露,给人厌恶之感。
兴,即起兴,在一首诗的开头,或一章诗的开头。
先让我们来看一首诗。
《风雨》中运用兴的表现手法的句子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风雨萧萧,鸡鸣胶胶;风雨如悔,鸡鸣不已。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要写的内容,而要先言他物呢?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有些诗中的兴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例如,《风雨》写的是在傍晚时节,外面下班着小雨,刮着风,女主人公正在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此时,听见了外面的鸡鸣声。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艺术手法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艺术手法《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年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
《诗经》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它是中国文学的光辉起点,它以丰富的思想内容、高尚的审美情操和精湛的艺术手法哺育了历代作家和诗人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形成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本文仅就《诗经》中的赋、比、兴艺术手法及其对唐代以前的诗歌创作形成的影响进行粗浅的分析研究。
一、《诗经》中生动形象的赋、比、兴艺术手法我国古代著名的文论学家钟嵘在《诗品序》里提出了“诗有三义”说:“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
他对“三义”的具体解释是:“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
”钟嵘所说的“兴”,就是要诗言约而意丰,言外有丰厚的意韵,即有言外之意,韵外之旨;“比”,就是通过写景叙事来比喻寄托诗人内心的情志;“赋”,就是对事物进行直接的陈述和描写,但写物时要用蕴含有寓意的语言。
这一解释绕有新意,他把“兴”放在第一位,是为了突出诗歌的艺术思维特征;对“比”、“赋”的解释,也说明他注意到了诗歌抒情言志、假物取象、富有滋味的审美特征。
赋、比、兴是《诗经》首创的三种表现手法,囊括了中国古代诗歌艺术表现手法的精华,现予以简析。
(一)赋赋、比、兴三义中,赋是最基本、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它的特点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在诗歌创作中,它是直陈事物的艺术。
钟嵘强调指出:赋除了直书其事,也可以在叙写的事物中寄寓深刻的含义,所谓言在此而意在彼,或者含而不露,言尽而意长,把内心感情直接表露出来,不曲折,不隐晦,直截了当,明白如话。
例如,用赋来抒情,《诗经》的《郑·遵大路》:“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无我恶兮,不寁故也!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无我丑兮,不寁好也!”全诗没有修饰词,似乎不假思索,自然流露出真切的情意,一个被遗弃的妇女拉着情人的衣袖苦苦哀求的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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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诗三百)中,开创了赋、比、兴的创作手法,为今后的诗歌创作提供了范例。
一、《诗经》中的赋《周南·芣苢》: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
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
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朱熹《诗集传》说:赋也。
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此诗之妙,正在其无所指实而愈佳也。
夫佳诗不必尽皆征实,自鸣天籁,一片好音,尤足令人低回无限。
若实而按之,兴会索然矣。
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
……今世南方妇女登山采茶,结伴讴歌,犹有此遗风云。
二、《诗经》中的比兴《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陈风·泽陂》:彼泽之陂,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郑玄《毛诗笺》:蒲以喻所说(悦)男之性,荷以喻所说(悦)女之容体也。
三,赋比兴表现手法的作用赋是最基本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
它的特点就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比分为比喻和比拟。
比体诗的特点是以彼物写此物,诗中所描写的事物并不是诗人真正要歌咏的对象,而是借用打比方的方法,来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
例如,《硕鼠》一诗中,就是运用了比的表现手法,通过描写令人憎恶的老鼠,将奴隶主贪婪残忍的本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什么不直接表达而要用比呢?运用比拟表达喜爱的事物,可以使它栩栩如生,给人亲切之感;用它表现丑恶的事物,可以使它原形毕露,给人厌恶之感。
兴,即起兴,在一首诗的开头,或一章诗的开头。
先让我们来看一首诗。
《风雨》中运用兴的表现手法的句子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风雨萧萧,鸡鸣胶胶;风雨如悔,鸡鸣不已。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要写的内容,而要先言他物呢?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有些诗中的兴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例如,《风雨》写的是在傍晚时节,外面下班着小雨,刮着风,女主人公正在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此时,听见了外面的鸡鸣声。
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相思、愁怅之情。
兴在这里就起到了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气氛,加深抒情女主人公的相思之情。
在研究中,我们发现,有些诗中的兴没有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与下文也没有什么联系。
例如,《黄鸟》的“交交黄鸟,止于棘,止于楚,止于桑。
与下文的子车家的三个儿子为秦穆公殉葬没有联系,兴就起到了提示、渲染一种气氛,帮我们完成从日常生活到诗歌欣赏的过度作用。
人们常常把比、兴两种表现手法截然分开,在研究中我们认为,比兴两种表现手法不是截然分开的,有些诗中是有一定联系的,例如,《氓》中,就是用自然现象来女主人公感情生活的变化,由起兴的诗句来引出表达感情生活的诗句,由叶子的鲜嫩而至的枯黄,来比喻感情生活的幸福而至的痛苦,这里的兴就具有了比的作用。
兴在诗歌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失去它,诗歌也就失去了美学价值,失去了感染力。
作为中国古代对于诗歌表现方法的归纳,赋比兴是根据《诗经》的创作经验总结出来的。
最早的记载见于《周礼·春官》:“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后来,《毛诗序》又将“六诗”称之为“六义”:“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对此解释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
……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
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
”今人普遍认为“风、雅、颂”是关于《诗经》内容的分类;“赋、比、兴”则是指它的表现方法。
“赋、比、兴”之说提出后,从汉代开始两千多年来,历代都有许多学者进行研究和论述,但在具体的认识和解说上,一直存在着各种分歧意见,众说不一。
汉代对赋、比、兴的解释汉代解释“赋、比、兴”最具有代表性,对后世产生了较大影响的是郑众和郑玄两家。
郑众说“比者,比方于物……兴者,托事于物。
”(《毛诗正义》引)他把“比兴”的手法和外在世界的物象联系起来,认为“比”是修辞学中以此物比彼物的比喻手法,“兴”是“起也”,即托诸“草木鸟兽以见意”的一种手法。
论述虽较简单,但总的说,是抓住了“比兴”这一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的特点的。
郑玄的解释则不同,他认为:“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
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毛诗正义》引)这里,除了讲“赋”的特点是表现手法上的铺陈其事,比较符合实际外,其他的解释则都跟政治、教化、美刺联系起来,这就把一定的表现手法看成了某一特定文体的特征,不免牵强附会。
《毛传》、《郑笺》中对于《诗经》的解释,常常在径情直遂的诗歌中,离开艺术形象去寻求有关君臣父子的“微言大义”,例如把爱情诗《关雎》说成表现“后妃说乐君子之德”等,和这种对于“赋、比、兴”的穿凿曲解,是有直接关系的。
所以后来孔颖达就不同意郑玄把“比兴”分属“美刺”的说法,指出:“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
”(《毛诗正义》不过,郑玄把“比兴”提到美刺讽谕的高度来看待,对唐代陈子昂、白居易等所标举的“美刺比兴”说,是有启迪作用的。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论述魏晋南北朝时期,论述“赋、比、兴”的代表人物主要有挚虞、刘勰和钟嵘。
挚虞继承了郑众的观点,认为:“赋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
”(《艺文类聚》卷五十六)他并且对汉赋的不“以情义为主”而“以事形为本”、极尽闳奢巨丽之能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赋”的表现手法在汉赋的创作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和发展,以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体,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相当一部分汉赋专门去铺采□文地描摹宫室之美、田猎之盛等,以致缺乏深刻的、有意义的思想内容。
挚虞对汉赋的批评是切中其弊的。
由于汉赋中大量运用了比喻性的辞藻,容易使人误认为“赋”与“比”有较密切的联系,和“兴”似乎无关,所以刘勰在谈到汉赋时,称其“日用乎比,月忘乎兴,习小而弃大”,结果是“比体云构”,“兴义销亡”(《文心雕龙·比兴》)。
实际上这里所说的“比”是“赋”中之“比”。
由于这一原因,同时也由于中国古代抒情诗远比叙事诗发达,所以人们有时略“赋”而标举“比兴”,以“比兴”概括诗的“三义”。
刘勰对“比兴”的论述,曾受到《毛传》和《郑笺》牵强附会说诗的影响,如他说过“《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指《召南·鹊巢》贞一,故夫人象义”(《文心雕龙·比兴》)等等。
但他同时又继承了郑众的见解,并作了进一步的发挥,认为“比者,附也;兴者,起也。
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
起情故兴体以立,附理故比例以生。
”又认为“比”的要求是“写物以附意,□言以切事”。
这就概括了“比兴”作为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的特点。
他还指出“诗人比兴,触物圆览”。
即认为“比兴”的思维和手法必须建立在对外部事物观察、感触的基础之上。
这些意见,都是很可取的。
“赋比兴”的观念在早在春秋时代就有,不断积累,先由《周礼·春官·大师》总结:“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1]汉代《毛诗序》的作者,根据《周礼》的说法提出了“诗之六义”说:“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2]很明显,风、雅、颂是属于《诗经》的文体分类,赋、比、兴是指什么,则没有说明。
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说:“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意思是前者是诗的作法,后者是诗的体裁。
一般说,赋、比,都比较清楚,兴就有疑问,后人的解释分歧很多。
至今也没有定论。
刘勰所谓“风通而赋同”,即风雅颂相通,赋则作为诗的一般表现手法,“通正变,兼美刺”,也是相同的,这些都比较好理解,惟独比和兴问题,历代解释很多。
概括起来大体上有三种解释的方法,即政治的解说、语言的解说和文学的解说。
一、三种不同角度的解说政治的解说。
如汉代的“比刺兴美”说。
这是汉儒的经学的解释。
郑玄注《周礼》“六诗”说:“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而言之。
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3]这种说法是以汉代的社会文化中的美刺论生硬地来解释比兴,与文学艺术离开得比较远,与文学创作没有多大关系。
《毛传》、《郑笺》中对于《诗经》的解释,常常在抒情的诗歌中,离开诗歌所表达的情感和所描绘的形象去寻求有关君臣父子的“微言大义”,例如把爱情诗《关雎》说成表现“后妃说乐君子之德”等,就和这种对于“赋、比、兴”的牵强附会的理解,有着直接关系。
唐代孔颖达就不同意郑玄把“比兴”分属“美刺”的说法,指出:“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
”(《毛诗正义》)并非比一定与“刺”相连,兴一定与“美”相连。
这种经学家的政治解释方法,在中国古代仍有不小影响。
连刘勰也不能不受其影响,如“比兴”篇中说:“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贞一,故夫人象义。
”意思是关雎雌雄有别,用以比喻后妃的美德,布谷鸟专一,所以诗人用来比喻夫人的专一用心。
这种读诗的方法承继的是郑玄的政治解释方法。
这种方法特点是用政治遮蔽艺术,用意识形态曲解诗义,离开了诗歌的常识,是不可取的。
语言的解说。
朱熹的解说可作为代表。
朱熹在《诗集传》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言之辞。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
”[4]赞成此说的人最多。
在朱熹的解说中,强调比兴是一种修辞手段,一种语言技巧。
这种解说与郑玄的政治教化说大异其趣,无疑把解说推进了一步。
从单纯的训诂的角度看,不能说没有道理。
但作为一种语言解说,用之于非文学著作中是可以的,但用之于文学作品似乎就还隔着一层。
因为诗歌的语言是情感的语言,离开情感,单纯从文字训诂的角度,很难把属于情感世界的诗歌解说清楚。
实际上,对于这种解说,连朱熹本人有时也是怀疑的。
(详下)文学的解说。
最值得重视的解说。
具体代表性的有四人,即刘勰的“比显兴隐”说,钟嵘的“文已尽意有余”说,宋人李仲蒙的“叙物索物触物”说。
近人徐复观的现代解说。
这里先简单介绍钟嵘、李仲蒙的说法,然后再回过来重点阐述刘勰的说法以及徐复观的观点。
钟嵘在《诗品序》中说:“故诗有三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有尽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
宏斯三义,酌而用之。
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在钟嵘看来,三者都是文学的方法。
因为运用赋比兴都要“干之以风力,润之者丹采”,最终目的都是要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
”其中,对兴的又以“文有尽意有余”来解说,这就把“兴”的含蓄蕴藉的文学功能说得比较清楚。
这种看似“与训诂乖殊”(黄侃《文心雕龙札记》)的解说,“说得不明不白”(黎锦熙《修辞学·比兴篇》)的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