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鹿原中白嘉轩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合集下载

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大学语文论文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摘要:《白鹿原》中人物的自我矛盾、人物与其他人物之间的矛盾构成了二元对立的框架,展现出人物内心世界的复杂性和焦虑感,丰富了人物形象的多面性。

《白鹿原》中人物自我意识的矛盾以及价值观与外在环境的不融,导致人物无法寻求准确的定位而被束缚在矛盾对立中,最终走向悲剧。

关键词:《白鹿原》语义方阵人物形象拥有宏大结构与深厚历史背景的《白鹿原》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别具匠心。

《白鹿原》人物身份特征和命运发展都存在一种独立平等的不相融合的声音,构成了二元对立的语义方阵。

《白鹿原》人物形象塑造于人物身份、命运两个方面都存在二元对立关系。

首先,身份决定人物之间的关系。

文本中有着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网,人物各自身份决定了人物之间有鲜明的对立关系。

这其中有隐藏着的矛盾,有支持的辅助者,也有反对的迫害者。

从身份立场看,文中的人物关系应划分为三层:对立关系、矛盾关系、补充关系。

与之对应的身份人物形象构思也存在主角、对手、反对者、辅助者四个元素,从而形成一个二元对立的框架。

其次,文中人物命运发展的叙述模式在“有、非有、无、非无”之间反复循环。

文中人物命运发展轨迹遵循着“有无”二元对立模式。

下面就以白嘉轩为例,分析《白鹿原》人物形象塑造的二元对立模式。

“语义方阵”是根据二元对立模式扩充发展而来的一种符号分析模式,与《白鹿原》中的二元对立关系相契合。

格雷马斯认为“故事的发展轨迹与语义方阵的运动方向是相对应的。

故事的展开也是从某一特定因素向其相反或矛盾方向转化”[1]。

所以我们结合语义方阵以及由此推导出来的“有无”二元对立方阵分析人物形象,用图一来分析人物的身份,用图二解析人物的命运轨迹,如下所示:一、族长身份白嘉轩是一个具有多重身份的矛盾结合体,他既是族长,也是父亲,亦或是代表男权至上的丈夫。

首先我们来分析族长白嘉轩的语义方阵:白嘉轩在方阵中居于主角的位置,是一个有着多重文化内涵的圆形人物。

《白鹿原》中白嘉轩形象的分析

《白鹿原》中白嘉轩形象的分析

《白鹿原》中白嘉轩形象的分析封建社会的历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吃人史。

这是鲁迅先生一个世纪前发出的呐喊。

在传统道德下人性光辉的后面,同时也隐藏着封建礼教邪恶的嘴脸。

整个一部白鹿原,既有温情脉脉的人道关怀,更有封建礼教吃人的罪恶。

白嘉轩是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出现的第一个人物,也是读完整部小说之后,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人物之一。

小说从他的青年一直写到晚年,我们说白嘉轩是这部小说的主人公丝毫也不为过。

在小说中,白嘉轩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他既不同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鲁四老爷、冯老兰、钱文贵等地主形象,也不同于闰土、朱老忠、梁生宝等农民形象。

我们无法用好坏、善恶、正负来评价他,更无法用阶级的眼光分析他。

正是在矛盾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人物独阿特的个性。

在此,笔者试引用小说中的有关情节分析一下白嘉轩这个人物形象。

对于白嘉轩个体人格的分析,首先是对白嘉轩个体价值的肯定,同时也有助于对白嘉轩其他内容的分析。

白嘉轩是一个有着多重文化内涵的复杂的人物形象,具有多面性和多重性。

他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换地迁坟、种植鸦片、兴办学堂送子女进学堂读书,他的身上体现出中国文化宽厚仁爱勤俭自律的优良传统和美德。

他是仁义好德正直开明的绅士,他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不依附权贵,清静自守,远离是非纷争。

表现的是一种超出常人的意志力与使命感坚守白家的社会地位,他的行动都是为白家的生存着想。

作为一个以维持封建礼教的族长,具有宗法家族制度所赋予的有形无形的至高权力,他是祠堂内众人拥戴的有形的执法者,是伦理道德观念最具权威的监督者,他在族中乡民的社会心理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心理畏惧,这也是作为族长的政治魅力与风范,在现代社会也同样重要。

他的言谈举止具有示范性与感召力。

他的要求与感召构成乡间的宗法力量,维系着小农经济下的封建秩序。

相对的,他又是时刻算计明争暗斗的豪狠角色,他心计过人巧取豪夺,设计换地滴水不露,广种鸦片聚敛财富,和鹿子霖明争暗斗,处处维护自己利益和名声。

白嘉轩性格分析

白嘉轩性格分析

白嘉轩人物形象分析白嘉轩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在他身上一方面体现着刚强、坚毅的硬汉精神、正直、仁义的一面;另一方面也体现着中国传统道德规范的反动与保守。

总起来说,白嘉轩是一个悲剧性人物,他的悲剧是那样的深刻与独特。

关键词陈忠实;《白鹿原》;白嘉轩;《白鹿原》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其中既有下层农民(鹿三、小娥),也有封建地主(鹿子霖、白嘉轩);有共产党(鹿兆鹏、白灵),有国民党(田福贤、鹿兆海);还有一些社会名流(朱先生、冷先生)。

在这些人物形象中,作者着墨最多、塑造的最为成功的,当数封建地主形象。

特别是白嘉轩这个人物。

在白嘉轩身上寄托了作者的人格理想,是一个典型的小生产者人格。

传统文化和道德的双重性在白嘉轩身上得到明显的体现,中国传统文化和道德具有明显的两重性,其中,不乏优秀的因素,促人正直向上;又存在不少消极落后的东西,如根深蒂固的封建性,自我封闭,保守狭隘,往往是蜗牛角上争长短等。

但在白嘉轩身上更多的是体现了传统文化中积极的一面,他正直、仁义、积极向上。

而同时也是作为地主形象的鹿子霖身上则更多的体现了传统文化中的消极一面。

他虚伪、贪婪、损人利己。

在文中两人相互映衬对比,由白嘉轩的正直衬托出鹿子霖的虚伪,由鹿子霖的丑恶衬托出白嘉轩的仁义。

白嘉轩是农耕社会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家族制度的代表人物。

他是白鹿村白姓一家的家长,又是白鹿两姓组成的白鹿家族的一族之长,是一个身上浸润着浓厚的封建文化情致的族长。

同时,他也是一个既有着对生活的特殊见解又有着关中汉子惯有的坚毅与朴实的乡坤,一个终生不脱离生产劳动有着小生产者思维的农人,一个散发着勃勃生命力的血性男儿。

在他身上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透射出巨大的力量。

他的思维与行为,无不反映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心理构成及规范指导,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因素与糟粕因素,在他身上都得到了体现。

白嘉轩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他既不同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鲁四老爷、冯老兰、钱文贵等地主形象,也不同于闰土、朱老忠、梁生宝等农民形象。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白鹿原》是中国作家陈忠实的代表作之一,该小说以中国北方草原为背景,讲述了丰富的民族风情和家族恩怨,展现了百年来中国北方农民的悲欢离合。

小说中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深受读者喜爱的人物形象,下面就对其中几个主要人物进行浅析。

一、白嘉轩白鹿村的村长白嘉轩是《白鹿原》中颇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他是一个勤劳、公正且有智慧的领袖人物。

在小说开篇,他就因为坚持正义,救了一个被欺凌的汉奸妇女,而和严家三个少爷结下了仇恨。

整个小说中,白嘉轩一直在为白鹿村的繁荣发展而努力。

他对子女的教育比较开明,尤其是对待白桦、白凤(串珠)两个孩子,白嘉轩更是百般呵护。

他对于白桦和串珠两个孩子的爱护和关怀,足以看出他的父爱之深。

爱子心切,对待子孙非常的慷慨,对他的子女是毫无保留的,一直都是过度溺爱。

但白嘉轩也有着他的缺点。

他过分溺爱白桦,让他自私妄为。

这种好心肠,善良多情的性格,却让儿子胆大包天,做事肆无忌惮。

最终导致了白桦犯下了杀了杨铁心的罪行。

而且,白嘉轩过分慈父的态度,也使得他在事件发生后一直对白桦抱有幻想,以为白桦是无辜的。

白嘉轩的形象是一个既有优点又有缺点的人物形象,这种丰满的人物刻画,使白嘉轩成为了《白鹿原》一部中较为饱满、个性突出的人物形象。

二、杨铁心杨铁心是《白鹿原》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

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和高尚品德的人。

在小说中,杨铁心初次登场时就是一个豪爽、豁达的少年,善良伟大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

在小说中,杨铁心在白鹿村结识了白桦和串珠,彼此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在白桦犯下罪行后,杨铁心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犯险,为其洗脱罪名。

他的行为无疑是表现了他的仁义,以及对朋友的忠诚。

除了对待朋友,杨铁心在感情上也是极为坚定的。

他对杨立春尽管一直有着爱慕之情,但却始终未忘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即使在杨立春娶了二娘后,他也没有对杨立春怀有怨恨之情。

相反,他默默祝福杨立春和他们的子孙后代。

这种不计回报的爱情,更显得杨铁心的人品高尚。

dro文化的感召历史的反思_论_白鹿原_中白嘉轩复杂的人物形象

dro文化的感召历史的反思_论_白鹿原_中白嘉轩复杂的人物形象

2010.No1912摘 要 《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用最朴素的文字昭示着传统文化对原上人们的深刻影响,又于新旧文化碰撞中揭示了人们生存的困境。

作者对传统文明有留恋之情,但最终不得不陷入深沉的迷惘。

而文中塑造的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正集中体现了作者的矛盾和困惑,其性格的二重性也引领着我们去思考“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接轨”这一深层次问题。

关键词 《白鹿原》 传统文化 现代文明 接轨陈忠实的《白鹿原》是一部渭河平原五十年变迁的雄奇史诗,一轴中国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长幅画卷。

在对这片古老土地上的悲欢离合、恩怨纠葛的历史观照中,贯穿了深邃厚重的思想内涵,揭示了深沉丰富的文化底蕴。

透过《白鹿原》,我们不仅能看到作者对中国文化传统复杂而深刻的思考,而且我们自己,也会带着“读关中文化”之体验,走向深层的反思与探索之中。

《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生于关中、长于关中。

对于关中文化,对于儒家传统伦理道德,具有天生的依恋亲和之情。

另一方面,陈忠实又走出了那个“原”,受到了都市文化氛围的感染,因此,对于他所要揭示的传统文化,不可避免地又带有后天的理性批判之思。

在这样一种“二难”境地中,作者将他的矛盾和困惑诉诸于篇中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塑造了白嘉轩这一复杂人物形象,由此引领着读者去反思传统文化如何与现代文化的感召 历史的反思——论《白鹿原》中白嘉轩复杂的人物形象王 蓉(武警成都指挥学院,四川成都,610213)文明接轨的深层次问题。

1 “白鹿”精灵的显现在“白鹿原”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祖祖辈辈无数次地重复讲述着白鹿神奇的传说,白鹿作为一种精神寄托、文化象征出现在传说中,是留给生活在“原”上的人们的一个渴盼,一线希望。

而走出神话,回到现实,白鹿精魂确实已溶进了白鹿原,并于千百年后化作了一只精灵。

白嘉轩作为白鹿原上的“一族之尊”,有着极高的威望与尊严,他是“仁义白鹿村”的权利代表与道义化身,体现着儒家人格的文化集成。

在小说中,白嘉轩总是远离党派之争与政治斗争,却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严与权势,这似乎与常理不符,但只要细细地品味了这一人物形象,你就会找到来自作品本身的合理诠释。

《白鹿原》中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白鹿原》中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白鹿原》中的白嘉轩形象研究苑道平 郑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朱丽丽 郑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摘 要:《白鹿原》中典型的人物形象—— 白嘉轩,即陈忠实的《白鹿原》写出了清朝结束之后50年间的沧桑巨变。

但是白嘉轩却有着独特的人物形象,有时他是贪婪,残酷无情的。

有时他又是仁爱宽容善良的。

他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既具有儒家文化中修身齐家平天下的理想。

但又承载了儒家文化负面的奸诈与贪婪。

在他的身上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化,典型的体现出了传统农民性格中的两面性,发人深省。

关键词:多重性;多面性;儒家学者;形象作者简介:苑道平(1970.2-),男,汉族,河南郑州人,本科,郑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朱丽丽(1982.7-),女,汉族,河南郑州人,硕士研究生,郑州电子信息职业技术学院任职,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9-055-01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淘尽浪花,你会发现一部血淋淋的吃人史——封建社会的历史。

白鹿原这部作品就是体现了当时的社会背景,使人们看到了隐藏在人性光辉后面的邪恶嘴脸——封建礼教的丑陋。

著名作家陈忠实书写了为世人所熟知的巨著《白鹿原》,而白嘉轩则是这篇小说中塑造的第一个人物形象,同时他也是在人们读完整本书之后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人物形象,小说写出了他的大半生,可以毫不惭愧地说他是整部小说的男主角。

但是,阶级的角度是不同的,所以我们无法给他贴上一个固定的标签。

因为他是在那个特定时期下所诞生的特殊矛盾人物。

而我们读者也正是在这些矛盾冲突中来领略他个人的“魅力”,来引发我们对那段历史的深思。

一、白嘉轩具有多面性和多重性他具有多重身份,在不同的身份中他都有举足轻重的力量,而在他的身份又有不同的深思。

在小说中,他是一个矛盾综合体,他身上的复杂性与其他人物远远不同。

论白鹿原中白嘉轩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论白鹿原中白嘉轩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20世纪90年代初,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在当时沉寂的中国文坛引起了强烈反响,获得了“史诗性”作品称号,于1997年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通过一个社会群体的动荡和变迁来反映整个社会的轨迹,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白嘉轩是众多形象中着墨较多的一个。

白嘉轩是作品中的一个新型地主形象,一个仁义的地主形象,他作为一个小地主,在儒家思想的传承上与士阶层的朱先生形成了一个对应,作者在塑造白嘉轩这个形象时,有意在这个人物身上赋予了特殊的文化和人物内涵,他是个地主,是一个具备了一定的知识和传统文化底蕴的人,同时他又是一个农民,因而又具有封建文化氛围中生长的农民所特有的文化和精神内涵,他是封建文化在小地主阶层培养起来的一个代表,因而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中国复杂文化传统与生存环境所折射出来的复杂的性格内蕴。

作家把白嘉轩放在那个时代特有的文化语境和生存环境中,对他的文化人格,人性内涵和生命生存哲学进行了全方面的观照,创造出了一个丰满复杂的生命形象,本文试图从白嘉轩的人生观、父子观和女性观这三个方面来分析其性格的复杂内涵。

一、白嘉轩的人生观白嘉轩的人生观概括来说就是“仁义为本”。

在白嘉轩的一生中,控制他人格核心的东西,是“仁义”二字,“仁”是孔孟诸德之首,它的最根本的含义是“爱人”,强调“人”的存在。

“义”是仁的具体表现内容,白嘉轩虽然未受过系统的儒家教育,但他对儒家文化精义的领悟和身体力行,真是无与伦比。

白嘉轩作为白、鹿两姓的一族之长,他有高房大院,有坡地也有良田,棚里有马,圈里有猪羊,常年雇佣着一个长工,他是名副其实的“地主,然而他身上却不见冯兰池,周扒皮的贪婪、狠毒,更多的是仁义、宽厚”从秉德老汉给长工鹿三娶媳妇到白嘉轩资助鹿三的儿子黑娃上学都体现了一个“仁”字,他是雇主,却过着勤劳俭朴的生活,与长工平等相处,情深义重,主仆共吃一锅饭,一起耕作饲养,而且还称长工鹿三为三哥,并认作干亲。

在他的影响下,乡民们守乡规,知礼仪,整个白露原被称为“仁义白露村”。

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语义方阵中《白鹿原》的白嘉轩形象研究
活 ,这 是 天 经地 义 的又 是 简 单 不过 的事 。 ” 不 论 从行 动 上
还 是思想观念 上,他都 以 白嘉轩作 为 自己参考 的标 准 ,以 传 统 的仁义 礼教的准则 来要求 自己和判 断是非 。作为和 白 嘉轩一样 的儒家文化 的践行者 ,鹿三 具有盲 目性 的特点 , 所以他的一生注 定是悲剧的一生。
白嘉 轩 ( 主角 ) 鹿 子 霖 ( 对手 )
自身份决定 了人物之 间有鲜 明的对立关系 。这其 中有 隐藏
着 的 矛盾 ,有 支 持 的辅助 者 ,也有 反对 的迫 害者 。从 身 份 立场 看 ,文 中的人 物 关 系应划 分 为 三层 :对 立 关 系 、
矛盾 关系 、补 充关系 。与之对应 的身份人物 形象构 思也存
融 ,导致人物无法寻求准确 的定位 而被束缚在 矛盾对立 中,最终走 向悲剧。 关键词: 白鹿原 语 义方 阵 人物形象
拥 有宏 大 结构 与 深厚 历 史背 景 的 《 白鹿 原 》对 人物
形 象的塑造 也别具 匠心 。 《 白鹿原》人物 身份特 征和命运


族长身份
白嘉轩是一 个具有 多重身份 的矛盾 结合体 ,他 既是族
“ 非 正式 的 、 但 却 不 可 或 缺 的 ” 成 员 。对 鹿 三 而 言 ,他 既
没有 阶级斗争 的观 念,也没有 争取独立人格 的欲望 ,他 并
没 有 想 要 摆 脱 现 状 的 想 法 , 同 时 还 满 足 于这 种 剥 削 与 被 剥
削的劳动关系 。 “ 在他看来 ,咱给人家干 活就是 为了挣人 家 的粮食和棉花 ,人家给 咱粮食和棉花 就是为 了给人 家干
白嘉 轩 在方 阵 中居 于 主角 的位 置 ,是一 个 有着 多 重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20世纪90年代初,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在当时沉寂的中国文坛引起了强烈反响,获得了“史诗性”作品称号,于1997年获得第四届茅盾文学奖。

通过一个社会群体的动荡和变迁来反映整个社会的轨迹,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白嘉轩是众多形象中着墨较多的一个。

白嘉轩是作品中的一个新型地主形象,一个仁义的地主形象,他作为一个小地主,在儒家思想的传承上与士阶层的朱先生形成了一个对应,作者在塑造白嘉轩这个形象时,有意在这个人物身上赋予了特殊的文化和人物内涵,他是个地主,是一个具备了一定的知识和传统文化底蕴的人,同时他又是一个农民,因而又具有封建文化氛围中生长的农民所特有的文化和精神内涵,他是封建文化在小地主阶层培养起来的一个代表,因而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中国复杂文化传统与生存环境所折射出来的复杂的性格内蕴。

作家把白嘉轩放在那个时代特有的文化语境和生存环境中,对他的文化人格,人性内涵和生命生存哲学进行了全方面的观照,创造出了一个丰满复杂的生命形象,本文试图从白嘉轩的人生观、父子观和女性观这三个方面来分析其性格的复杂内涵。

一、白嘉轩的人生观白嘉轩的人生观概括来说就是“仁义为本”。

在白嘉轩的一生中,控制他人格核心的东西,是“仁义”二字,“仁”是孔孟诸德之首,它的最根本的含义是“爱人”,强调“人”的存在。

“义”是仁的具体表现内容,白嘉轩虽然未受过系统的儒家教育,但他对儒家文化精义的领悟和身体力行,真是无与伦比。

白嘉轩作为白、鹿两姓的一族之长,他有高房大院,有坡地也有良田,棚里有马,圈里有猪羊,常年雇佣着一个长工,他是名副其实的“地主,然而他身上却不见冯兰池,周扒皮的贪婪、狠毒,更多的是仁义、宽厚”从秉德老汉给长工鹿三娶媳妇到白嘉轩资助鹿三的儿子黑娃上学都体现了一个“仁”字,他是雇主,却过着勤劳俭朴的生活,与长工平等相处,情深义重,主仆共吃一锅饭,一起耕作饲养,而且还称长工鹿三为三哥,并认作干亲。

在他的影响下,乡民们守乡规,知礼仪,整个白露原被称为“仁义白露村”。

他仁义至上,以德抱怨,体恤乡民,关注民生疾苦,勇于为民请命。

为了反抗苛捐杂税带给村民的负荷,他一手策划参与了鸡毛传帖与交农事件,与官府抗衡,面对久旱不雨,他亲自扮马角祈天求雨,以宽慰乡民焦渴的心,白嘉轩把儒家的“仁”“义”发挥到了及至,是白露原上“头一个仁义忠厚之人”。

可以说,白嘉轩把“仁义”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

但是,这个卷着忠、孝、仁、义大旗并乐此不疲的白嘉轩,却正是在无法尽孝之时,用了不仁不义的手段,才得以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做那个忠、孝、仁、义的白嘉轩,承认他的忠、孝、仁、义,倒不如说这是他对自己的不孝,不义的一种救赎,他的“仁义”也并非一以贯之的“仁义”,而是先死而后生的“仁义”。

小说开篇的第一句话“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便暗示了该篇主人公白嘉轩不同凡响的人生经历,迫于逃脱厄运的需要,白嘉轩选择了一个与儒家“仁义”精神根本相悖的作法:巧取鹿家风水宝地,他认为“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神灵给他白嘉轩的精确绝妙的安排”于是他沉着,冷静,善于算计“要做到万无一失而且不露蛛丝马迹,就得把前后左右的一切都谋算得十分精当,办法都是人谋划出来的,关键是要沉得住气,不能急急慌慌草率从事,而一当把万全之策谋划出来,白嘉轩实施起来是“迅猛而又果敢的。

”磨难把白嘉轩逼到了道德的边缘,为了生存,他情愿放弃“仁义”,在一系列不动声色的“苦难”表演之后,白嘉轩采取“卖地”的曲折路线成功地从鹿子霖手中换回了那块宝地,从而为自己日后的发展预留了极大的空间,此时白嘉轩身上显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作为一个自然人在苦难中挣扎的本能,此时的白嘉轩身上并无“仁义”的显现,“买地风波”是一个转折点。

朱先生“为富思仁兼重义”的教诲使白嘉轩猛然意识到儒家“仁义”精神的重要;时世突变中朱先生镇定自若的“断时论世”使他豁然开朗,白嘉轩突然发现“仁义”对人们起着巨大的约束作用,在白嘉轩的意识里,早先对朱先生儒家文化身份的企慕开始发展,他有了对自己儒家文化身份的朦胧设想,在此之前,白嘉轩几乎还曾想到过追求“仁义”,他在父亲去世后两个月即开始一个一个地讨女人,此为不孝,他工于心计,换回宝地,此为不义,他种植罂粟,炼制鸦片而致富,此为不仁,这些都表明他心思缜密,头脑冷静,重利践义,有时甚至为达到目的不惜损人利己,不同的是他把他的那些欲望,计谋掩藏在心灵深处不易为人觉察,白嘉轩这段时期的一系列行为几乎是发源于人的生存本能,甚至是立足于乱世之中要保持家财两旺的必要手段,此时白嘉轩无法顾全大仁大义,“仁义”在温饱问题未得到解决之前其实是一种奢望,一种空谈而已。

在乱世之中,白嘉轩相信了朱先生“只一碗包谷糁子”的理想,不再热衷于政治,对“仁义”的热情建构成为他实现理想的唯一途径和最终目的,在白鹿原上一片腥风血雨,屠杀和复仇轮番登台表演时,白嘉轩冷眼旁观,似乎有着超然物外的洒脱,但他的一句“我的戏楼真成了赘子了”的叹息却把他的讥讽,痛心与惋惜暴露无疑,在田福贤狠斗农协头目时,白嘉轩甚至还上台为这些曾斗过自己的人下跪求情,这些无不凸现出白嘉轩对于村民肆意践踏乡约的无奈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状的痛心与无奈,也表明他对自己“义”的爱护与偏执之情,在对待小娥的态度上也能体现出白嘉轩这一复杂情感,《论语》上说:“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昏礼者将二姓之好,上以事宇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在白嘉轩的意识里,小娥不在他的“仁义”德行保护范围之内,这些无不表明,白嘉轩所热切追求的儒家文化本身存在着悖谬,看来“人者爱人”“仁者知人”都是有限度的,它并不是普适于所有需要爱,需要帮助的人,更不适合于小娥这样的女人,“万恶淫为首”这是白嘉轩切齿痛恨小娥的根本原因,白嘉轩在祠堂狠狠惩治小娥勾引孝文,使白嘉轩族长的颜面尽失,更重要的是白嘉轩认定小娥是破坏白鹿村“仁”美名,使村民道德败坏,礼仪崩溃的罪魁祸首,但白嘉轩并没有打算亲手杀死她,他不屑于动手,而小娥在“遭受完一个女人在旧中国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一切凌辱和损害以后,是被她心爱的黑娃的父亲亲手杀死的。

鹿三几乎是替白嘉轩解决了这个难题,当白露原上瘟疫流行,人们大量死去,惶恐,荒凉,悲戚遍布白露村时,面对小娥死后不散的阴魂,白嘉轩依然镇定,沉着,他固执地认为,小娥活着是个坏种,死了也不是个好鬼”因此不管阳世不管阴世,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他不顾族人的求情,执意要惩治恶鬼,白嘉轩以他的正气与妖邪作斗争,并以焚尸,修塔镇鬼的举措再一次表明他超人一等的智慧,和其不可动摇的信心,对儒家文化的强烈依恋使白嘉轩认识不到“仁义”在某些时候实在具有不可避免的片面性,使白嘉轩在很多时候显的冷漠,不尽人情,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白嘉轩“这个最敦厚的长者同时又是最冷血的食人者”[7]这也许正是白嘉轩这一复杂形象的人格魅力所在。

二、白嘉轩的父子观中国封建社会一直以儒家思想为正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儒家文化是一种“父亲”文化,它强调一种对父亲的绝对敬畏,因此,在父子关系中,父亲是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儿子没有独立性和自主权,必须为父亲而活,白嘉轩的父子观,主要指他与长子白孝文的关系。

白嘉轩的父子观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首先是作为一个“严父”的形象,在中国传统社会中,父母的社会角色不大一样,分别称为“严父慈母”,“慈”与母性有关,是一种感性的认识,常与“爱”相连,也叫“慈爱”。

人们一说到“慈”,很自然的就想到母亲,想到母爱。

而“严”的内涵相对比较复杂,它虽然含有“爱”的因素,但这种“爱”是伦理意义上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父亲必须疏远子女,以合乎礼法。

白嘉轩对孝文、孝武就是这样。

他父爱不亚于任何一位父亲,他太喜欢这两个儿子了,常会情不自禁地“专注地瞅着那器官鼓出的脸”。

按照传统意义上“严父”的形象,他只能在“孩子不留意的时候”看他们,不能说“亲热的话”、做“疼爱亲昵的动作”.这表明白嘉轩早已置身于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道德之中,他必须在儿子面前有足够的威严,他是不能松懈的,是不可让人知的。

那么,他对“子”有什么要求呢?那就是“孝”。

“孝”是中国传统伦理观的核心。

“孝”的产生,源于中国传统的农业文明的宗法制度,即以家庭,家族为本位,为核心。

白嘉轩对儿子孝文严格以“孝”的标准来规范要求,其实与这种家庭、家族的本为思想是分不开的,当然也客观地带有某种社会与文化的继承性。

孝文作为长子,理所当然是族长的合法继承人,即封建家长和宗法族长的社会角度和地位,所以,白嘉轩对孝文的教育培养更是尽心尽力,用心良苦。

他时时处处不失时机地对儿子进行点化教育,“以期他尽快具备作为这个四合院未来主人所应有的心计和独立人格”。

他深夜秉烛给儿子讲解“耕读传家”的匾额,言传身教,唯恐失传。

为让儿子懂得粮食的意义,特命次子孝武及未成年的幼子孝义跟着长工鹿三到几百里以外的山里去背食。

往返七天的路程使孝义双唇燥起一层黑色干皮,嘴角淤着干涸的血垢,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抚着血泡的脚片痛不可支。

作为家境富裕的家长能如此教子确是难能可贵。

白孝文对父亲言听计从,十分孝顺,一步一个脚印按照白嘉轩说的道路迈进。

他读四书五经,接受“耕读传家”,为家族利益结婚生子,在宗族祠堂里做族长继承人应该做的一切事情。

然而,他并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能充分认识到所做的一切同自己的关系。

他只是按既定的目标做事,自己的天性和个性都被日常的点点滴滴所掩盖,他似乎不会成为白嘉轩那样有独立人格的人,所以他在没有一点征兆的情况下,一发不可收拾地走向了堕落。

他不但毁了自己,也差点毁了白家,他成了家法宗教文化的“不孝”子孙。

作为一族之长,白嘉轩忠实地捍卫着封建伦理道德,对“不肖子”必须严格惩罚,宗法文化不能原谅他,白嘉轩更不能原谅他。

他痛心疾首地说“忘了立身立家的纲规,毁的不是一个孝文,白家都要毁了。

”白孝文是未来的族长。

因此只有祠堂进行惩罚,才能收到应有的效果。

不论是谁的言行违反了礼法,冒犯了族规,白嘉轩都会毫不手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例外。

然而,他们终归是父子,血浓于水,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更何况儿子是家族香火的延续,嫡长子的地位仅次于父亲,具有一定的权威。

孝文的堕落虽然给白嘉轩以毁灭性的打击,使他几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作为封建家长、宗法族长是不能原谅这样的“败类”,但作为父亲,他早已原谅了儿子,他可以同儿子分家,却分不开骨肉之情。

孝文当了保安团营长,要求回原上祭祖,得到了白嘉轩应允,这与一开始对孝文的态度大相径庭的。

白嘉轩之所以允许他回家,是因为他“出息”了,没有丢他的脸,还给他挣回了面子,给白家带来了荣耀。

所以说,白嘉轩的父子观其实是亲情与伦理相互交织的一个表现过程,是同一文化的两种不同表现形式互相作用的结果。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