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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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论文关键词:禅宗中国画艺术审美

论文摘要:禅宗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在美术创作上体现为直接参与构建了中国传统艺术审美的思想体系。现当代,经过对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全盘西化和“85新潮”激进美术运动的反思之后,艺术界出现的“新文人画”现象,实质上是对全盘西化和激进美术运动的反拨,预示着艺术审美思想向传统文化回归的精神诉求。

一、禅宗思想对构建传统艺术审美的意义

中国封建理学与禅宗思想对待个体生命意义的自由意识,有着两种不同的学说。存天理灭人欲,天理高于一切,人欲不可违背是理学家回避“自由”问题的一贯主张。而禅宗思想却正视个体生命的不自由问题,认为人生的自由存在于不自由之中,解脱之道即在由迷而悟之中。“悟”是自由与不自由的界限,超越了这个界限人生就达到了自由的境界即“涅檠”。禅宗精神就是超越现实的物质和精神束缚,追求现实生活之外的空灵与思想自由,从而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因而,禅宗有别于儒学的特殊思想魅力也就由此形成。

一方面,禅宗“众生平等”、“无凡圣”等否定权威的平民化思想倾向,受到广大寒士阶层的推崇。而另一方面,禅宗却不否定现存的社会秩序,只是强调个体生命存在的个人主义思想,具有非群体化、非政治化的倾向,是悲观哲学,是幻想破灭的产物,比较符合旧时代个人意识相当发达、对现存社会高度敏感的知识分子士大夫被挤压、难以自我主宰的心理感受。这些知识分子士大夫为寻求自救,找回个体的生命自由,希望通过“修持”在无自由的现有社会压迫下求得心理解脱和精神释放。

被理学思想规范着的封建士大夫,理性上无力也根本无心与封建秩序对抗。而主张不触动现有秩序的禅宗精神,正好符合士大夫的要求。禅宗的核心“悟“在形式和作用上与艺术审美最为接近。因此,士大夫尚保存的对自由的本能追求,都大量转入艺术审美方面,直接从艺术活动中来体会自由经验,使禅宗在封建时代,成为艺术家的哲学,较之儒学和道学也最富于艺术精神。

禅宗的出现直接带动了审美思想的发展,并且渗入到具体的艺术创作中,尤其是对纯粹美的发现,对中国式的“气韵生动”的发现,以及对形成人与自然融合之艺术精神体系的重大影响。换句话说,即禅宗思想对中国绘画和重构艺术审美思想最重大的意义有二:一是作为中国画论基础——“气韵生动”概念的形成;二是山水画的创立及其南北宗论。

中国美学的重要概念“气韵生动”,总是与佛教的“悟”联系在一起的。张庚《蒲山画论》中对“气韵生动”的概念有如下论述:“气韵有发于墨者,有发于笔者,有发于意者。发于无意者为上,发于意者次之,发于笔者又次之,发于墨者下也……何谓发于无意者?当其凝神注想,流盼运腕,不意如是,而忽然如是是也……盖天机之勃露,然惟静者能先知之。”张庚所谓“无意之韵”的见解,乃源于佛教“空”、“无妄念”的思想,即由技而进乎涅檠的境界。

“气韵生动”一词最早见著于画论的是南齐谢赫的《古画品录》,在其序论性质的一段文章中,是这样表述的:“虽画有六法,罕能该尽。而自古及今,各善一节。六法者何?一日气韵生动是也。二日古法用笔是也。三日应物象形是也。四日随类傅彩是也。五日经营位置是也。六日传移模写是也。”这段话以简单的文字说出了关于绘画艺术审美的完整轮廓,构成了一个朴素的系统,奠定了中国此后画论的基础。

禅宗对魏晋及其以后艺术审美的另一重大影响是人与自然的融合——中国山水画的创立。魏晋以前绘画的题材以人物为主,主要服务于宫廷寺观。禅宗及老庄思想兴起以后,其在艺术上空、淡、远的境界追求,很难落实在人物画上。何况艺术要求变化,要求能扩展作者的胸怀,这在人物画上是不容易发挥的,绘画所能涵容的作者精神意境受到了限制。明薛冈的一段话正说明了这一点:“画中惟山水义理深远,而意趣无穷。故文人之笔,山水常多。若人物禽虫花鸟,多画工,虽至精妙,一览易尽。”高人逸士将禅宗及老庄思想寄情于山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山水画所透出的是作者的人格逸趣,是作者精神的抒发。魏晋以后,禅宗及玄学诱发的艺术自觉——“气韵生动”始于人物画,却最终落实在了山水画之上。可以说,气韵的观念用在山水画方面是绘画自身的一大发展,自此以后,山水画成为中国绘画的主流。

山水画的南北宗论是另一个受到禅宗重大影响的审美思想。明董其昌在《容台别集》卷四《画旨》中有如下论述:“禅家有南北二宗,唐时始分。画之南北二宗,亦唐时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则李思训父子着色山水,流传而为宋之赵干、赵伯驹、伯辅,以至马(远)夏(硅)辈。南宗则王摩诘(维)始用渲淡,一变钩斫之法,其传为张躁、荆(浩)、关(仝)、郭忠恕、董(源)、巨(然)、米家父子,以至元四家,亦如六祖之后有马驹、云门、临济儿孙之盛,而北宗微矣。要之,摩诘所谓云峰石迹,迥出天机;笔意纵横,参乎造化者。东坡赞吴道子、王维壁画,亦云:‘吾与维也无间然。’知言哉。”董氏以禅宗的北渐南顿,来分画为南北宗,其要旨放在所用工夫的顿渐,而不在作者籍贯的南北,所以他明确地说:“但其非南北耳。”《画旨》中喻巨然、惠崇两人为:“一似六度中禅,一似西来禅。”又称李夫人道坤“如北宗卧轮偈”;谓林天素、王友云“如南宗慧能偈”。

董氏分宗说,主要来自他以“淡”、“天真自然”为宗的艺术主旨。他认为,山水画至王维而发展到了“淡”到了“天真自然”的境界,他引的对王维作评价的四句话:“云峰石迹,迥出天机;笔意纵横,参乎造化”即是淡和天真自然的写照。董氏标举的淡、自然,都是禅宗及魏晋玄学中的观念,也是山水画得以成立的基本观念。他推崇这一观念为山水画的正宗。而贬斥重彩色、重精工的另一派。唐张彦远将“自然”高置于神妙之上,黄休复亦以逸品置于神品之上。董氏的所谓南宗,实际继承了自然逸品的系统,而所谓北宗,实际系张彦远的“精”,张怀罐、黄休复的“能品”系统。重自然、重逸、重神而不重精、能的艺术审美思想,自此成为中国画尤其是山水画创作中不可动摇的正统性主流。

二、历代画论及艺术实践史中的禅宗思想

从东汉至六朝的500年间,是佛教大规模发展的时期。佛教的思想也不可避免地进入艺术审美的思想体系,直接影响了绘画艺术的发展。这一时期的绘画名家如顾恺之、张僧鹞、陆探微、宗少文四人都相当虔诚的笃信佛法,喜欢结交高僧,经常为佛寺绘画,其思想深受佛教的影响。张僧鹞首创没骨画,对后世的影响巨大。陆探微变古体而开新法,包前孕后古今独步。宗少文则遍通山水人物花鸟技法,为后世拓宽了绘画领域。而顾恺之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超越了前人。后世称其画“虽写迹翰墨,其神气飘然在烟霄云上,不可于画图间求”。

唐代太宗、高宗至武后数十年间,天下升平,国力强盛。佛教进入繁荣时期,举国尚佛,虽妇孺也不甘落后。武则天因仰慕禅宗五祖的弟子神秀(北宗创始人)禅师之名,派遣使臣礼请入都传法,并且带着中宗、睿宗亲至郊外跪迎,封神秀为国师,在皇城内建寺供养,朝野景仰。每到说法时,会聚数万听众,人们都以能听到禅师说法为荣。神秀圆寂后,都邑倾城为之送殡,唐代的尚佛之风可见一斑。

这股汹涌澎湃的禅学洪流,也直接冲击了画坛。造就了一位划时代的名家,即泼墨山水的创始人王维。王维号摩诘,太原人,世家礼佛,开元进士。进入宦界后,闲暇时常常去禅寺拜僧论道。先后听神秀(606—706)、普寂(651—739)、义福(658—736)等诸禅师讲法,按照佛法要旨,修持禅法,后来预知大限安坐而终。

王维对禅学的体悟,直接体现在他的艺术创作上,他的文章诗歌,澹远空灵,深邃的禅机流露于字里行间,且能将诗意禅机入画,又能以画表禅。因此创作了不问四时“雪里芭蕉”式的写意之作。王维在山水画方面的成就最为显著,其画风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水墨渲染的画法;二是空寂的意境。他一改过去画山水的钩研之法为泼墨渲染,使山水画由此耳目一新。并著有《山水诀》画论一篇,其中有句名言:“妙悟者不在多言,善学者还从规矩。”深刻地体现出禅学思想。苏东坡在《书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赞王维说:“昧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其画中的诗,诗中的画,不是别的,而是禅的境界,禅的感悟。明代董其昌尊王维为南宗山水画的始祖,文人画的开创者。

之后的张彦远、王墨继承了王维的创作心法,并加以发扬光大,张彦远所著《历代名画记》中有句名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被历代奉为绘画创作的心法。符载著论《观张员外画松石图序》称其画:“非画也,真道也,当其有事,已知夫遣去机巧,意冥玄化,而物在灵府,不在耳目。”晚唐五代的山水画,所追求的是自然的“真”与“实”,荆浩的《匡庐图》中,山石垂直,跋地飞升,中堂式峰峦问,寺亭、桥梁、林木、岩崭、溪泉,曲折掩映,在岚风缭绕的气氛中若隐若现。《匡庐图》中山峦的气势和凝重深邃的意境,正是得力于佛教造像沉重宏伟的体量之感。

宋元时期的禅宗,在青原、马祖、道钦等大禅师的弘扬之下,更加兴盛。士大夫无不以学禅为要务,甚至连村妪野叟也能解说禅机。修禅之盛,前所未有。此时的画坛,在禅风法雨的拂嘘灌溉之下,进入了昌盛阶段。这一时期的荆浩、关仝、董源、巨然都是王维笔法的后继者。关仝的画风接近荆浩,美术史上并称为“荆关”。关仝的山水画喜欢描写秋山寒林,村居野渡,幽庐隐士。他的《秋山晚翠》与《大岭晴云图》绵密深厚,山石坚实,自然而有气韵。范宽的画风,基本上属于“荆关”以来的写实传统。他惟一的传世之作《溪山行旅图》是最单纯的全景构图形式,由块状山石构成所谓巨碑式山水,其观念来自佛教造像“佛菩萨三尊式”的庄严宏伟。画幅正中占三分之二幅面的山峰高耸突兀,壮气夺人,大有“高山仰止”之感。山谷深虚处,一瀑如线,飞流万仞。山脚下商旅驱赶着驮运的驴马沿溪而行。人的微小映衬巨石古木高山大壑的雄伟,更增加峻山涵林的生机。范宽的山水画,不仅得山之骨气,且在巨大之极的空间感与体积感中,漫映出沉思、内省的禅意。董源山水画中所透出的气质与荆关不同,《潇湘图》和《山口待渡图》描写的是江南水乡的景色,宁静幽远,宽而平静的江水,山峦层层远去,草木葱茏,汀渚交横,烟水空檬,水墨淡色,矮丘坡岸,以长如披麻的线和水分丰富的墨点组成,虚虚实实,含蓄润泽。这种“平淡天真”的山水特别受到米芾的推崇。米芾父子的米家山水,所显露的完全是对禅法参悟的心得。米芾常说:“山水古今相师,有出尘格者,因信笔作之,多烟云掩映树石,不取细意便已。”(《海岳论山水画》)其子友仁更是说:“王摩诘古今独步,仆旧秘藏甚多,既自悟丹青妙处,观其笔意,但付一笑耳。”又说:“王维画见之最多,皆如刻画,不足学也,惟以云山为墨戏。”(《元晖题跋》)这般评论,直如呵佛骂祖。友人作诗道友仁:“解作无根树,能描蒙鸿云。如今共御也,不肯予闲人。”所谓无根树蒙鸿云是米家山水的独创技法,与其说米氏父子善绘雨景,能写出江南山水的妙处,不如说画中透出的是其胸中的禅境。关仝的画善用疏简之笔,《宣和画谱》云:“仝之所画,其脱落豪楮,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这种简放的画风,被后来的李成更加发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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