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论金庸武侠小说情感故事里女性的主导地位

俗话说 /红颜祸水 0, 自古以来因为痴迷于女色而亡国败 家的人大有人在, 商纣与妲己的经典教训, 烽火戏诸侯的滔 天大祸, 女性的容貌对男性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而在金 庸的小说中因为女性的貌美而发展的故事也频频出现。
在 5天龙八部 6 中, 游坦之 对阿紫 一往 情深, 自从 游 家庄的惊鸿一瞥, 便陷入了对阿紫的感情漩涡而不能自拔,
无论中间出现了穆念慈还 是华筝 这两个 插曲, 一 直都是 郭 靖在追寻着黄蓉的脚步, 从 郭靖追寻 黄蓉 跑去桃 花岛结 识 周伯通, 到黄被欧阳峰 抓走, 一 路追寻 到蒙 古, 这都是 以 黄蓉作为故事的主线, 而郭 靖遇 到黄蓉 之后, 也 就是郭 靖 新生活的开始, 而黄蓉在主 导他们爱 情的 同时也 在主导 着 影响他们爱情的东西。黄蓉的机灵 聪明和 / 善解人意 0 总 能在关键的时候给郭靖 帮助, 黄 蓉给洪 七公 做好吃 的, 只 为了洪七公能教郭靖武 功, 只要 是对郭 靖好 的事, 黄蓉 都 会去做, 而郭靖能不厌其烦 地一遍遍 学习 武功或 者别的 东 西, 其中也有黄蓉很大一部分原因, 因为黄蓉让郭 靖明白, 没有强劲的实力是无法保 护自己 所爱的 人, 无法 对抗如 欧 阳克等人的威胁, 这充分显 示了黄蓉 在这 场英雄 美人式 的 爱情中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一、女性性格主导论
在中国传统的封 建道德 观念中, 女性一 直作为 弱势 群 体出现, 在古代, 女子是 作为一 个被 男子追 求的角 色存 在 的, 是出 于被 动地 位的, 然而 在 金庸 的 小说 中, 女 追 男, 女性完全处于主动地位的大有人在。
在 5射雕英雄传 6 中, 黄蓉 与郭靖 的爱情就 是一个 最 完美的体现。黄蓉出场时, 是一个可怜的小叫花子的形 象, 而这样一个小叫花子 却将儒 侠的代表 人物郭 靖完全 掌握 在 手中, 看她那可怜 的样子, 完全就 是一 个弱势 群体, 这 样 一个社会弱者的形 象, 由此激 发了作 为儒侠 的郭靖 的满 腔 侠义之情, 此时尚不 包括男子 对异性 的爱慕之 情 (此时 黄 蓉女扮男装 ), 就这 样, 郭靖一 步步在追 寻着黄 蓉的脚 步。 而这之后, 黄蓉就一直作为爱情的主导来进行着这场爱 情,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本文尝试描述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三个基本特征,由此对金庸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一男多女、众星捧月的爱情模式展开分析,并探求这一模式形成的原因。
在此基础上揭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没有真正获得独立人格这一事实的缘由。
最后就新派武侠小说在两性关系问题上的困境进行初步思考。
金庸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部、一部短篇小说,除短篇《越女剑》和中篇《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全部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数量、深度、厚度都远远不及男性形象。
然而金庸仍然创造出了一系列呼之欲出、各具神韵的女性形象,这就为本文提供了合适的分析对象。
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
在近年来越来越深入扎实的金庸小说研究中,探讨两性关系、爱情、女性的文章不多。
最有收获的是三方面:一是探讨侠义进取精神和金庸小说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重塑;二是反思正统文学史对金庸和武侠小说的偏见,进而就“雅俗之辨”进行思考;三是归纳和评价金庸小说的艺术特色和创作手法。
第一方面的研究收获最丰。
陈墨在《金庸小说与汉民族的文化批判》巧妙地指出金庸,“往往不自觉地褒扬少数民族,贬抑中原汉人”,从早期“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中跳出来”,批判汉族文化中虚伪、柔弱的方面。
严家炎的《论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指出,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其现代精神表现在否认“快意恩仇”、滥杀无辜;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用平等开放的态度处理民族问题;放弃正邪两分观念,“以大多数群众的利益考察各派斗争”;人生观兼顾“社会责任与个性自由”;特别可贵的是“潜藏独立批判意识”,尤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
冷成金认为金庸小说“以充沛的现代意识为主导”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阐扬”,“暗合了我们民族重塑文化本体的百年祈盼”。
与此相似,周宁发现众多男主人公的父亲“缺失”,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民族命运的象征”,而“武侠小说创作和阅读使华人在幻想中完成文化认同式”。
严伟英详细梳理了《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顺时间考察金庸的生活经历与思想感情变化,推测写《侠客行》前金庸经历了骨肉惨剧,而李敖在《我的自白书》中提到金庸曾夭折一子,大恸——笔者佩服严伟英敏锐。
谈金庸小说的女性形象

一书)。
文中说:“一个被实施了催眠术的主体,由于接受了(部分是无意地)信任系统的一个暗示,就会按照那个暗示去认识现实。
与此同时,如果人们被一种文化中的潜移默化的暗示所‘催眠’,那么他们对现实的认识将会有别于被另一种‘文化催眠’所影响的人们。
”我想说的是,如果不是观看一根柱子或一个等腰三角形,而是面对人的思想、感情、价值判断这类更为复杂的现象,移情作用就需要更多的前提条件。
这种条件的满足与文化的浸染直接有关:我们从小就被不断地告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值得赞赏的,什么是应予唾弃的等等。
其潜移默化而又无所不在的影响与催眠没有什么两样,能使人习焉不察地丧失了反思和质疑的意识;更有可能的是,你尽可以在理性的层面上反思它,但在情感和无意识的水平上又会不由自主地顺从它,就象英雄美人(其西方版本是白马王子和灰姑娘)成了一个做不完的大梦一样。
不过没长进的好象不光是我们,西方的叙事结构分析以科学的精确性告诉我们说,他们的上百个故事,包括狄更斯的全部小说基本上都是灰姑娘的现代翻版。
哪里有压抑和不满,哪里就有宣泄和幻想的满足,在此意义上,说金庸是一个梦境提供者倒也不为过。
问题是,对于金庸小说中的思想观念和人生理想,我们的理性和情感是否总能保持完全的一致?比如说它的女性意识和情爱观念(大家可以参看陶慕宁先生的文章)。
我想,对那些与此不同甚至相反的观念,我们也许会产生更深刻的认同,给予更为肯定的评价,但奇怪的是,这并没有妨碍我们与金庸世界的男女们同悲同乐。
这个现象有几点值得注意,一是读者心理的复杂多向的特性,这使他在面对矛盾的现象时能够保持一种分化——如果不是分裂的话——的适应能力,其情形就象一个灭鼠能手为小耗子杰瑞如何逃过老猫汤姆的毒手而操心一样。
二是这种共时的分化有时也是一种文化变迁的表征,其强烈程度可能使固有的文化催眠作用陷于失效,近来不断听到的质疑之声(如“一个襄阳守卒的独白”)即属此例。
这种变迁是否会使金庸小说的阅读心理基础发生彻底的变化,我不敢妄加推测,但是,它无疑将使读者以更为超越的观点来审视金庸的世界,而金庸的小说也将因此面临新的考验——其实,其他作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所谓文学史即是接受史,讲的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浅析金庸小说的女性观

155一带一路文化艺术国内刊号C N61-1499/C自己的真实年龄,以成年人的身份进入工厂。
这小姑娘眼里就透着一股灵气,不论是工作状态还是工作效率都不差于中年人,就在前不久还为自己添置了一部新手机,用自己辛苦赚来的工资奖励自己。
厂里的工人大多是外地人,有些人不放心小孩在老家就直接接过来一起生活,所以周末的时候厂里时不时会出现小孩子的身影,但这些孩子基本都是非常懂事的,不会打扰大人们的工作,自顾自在边上玩耍。
在拍摄的过程中,每个环节我都会在边上呆着看许久,他们日日月月伴着这些恶劣的条件工作,但生产出来的东西却是精致无比。
早在18世纪前,淄博地区的琉璃已经如同今日最热门的股票一样热销海外,当然品质位居榜首。
4.创作体会这组专题创作是我在大学期间最后一次的作品创作,结合了我大学四年所学所得的知识与技能。
是对我大学四年最好的一次考核,通过这次创作全方面的展现我在摄影技术上的能力或者是不足。
通过能够独立完成一系列创作的这次经历,带给我很大的信心,因为这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
经过这次的创作实践,摄影有关的知识与技能我可以更得心应手。
真正的理解了林路老师说的:摄影本身最重要的特征就是瞬间摄影[8]。
要明白:这样瞬间的截取,犹如足球的临门一脚,完全靠平时的艰苦练就,至此,我是多么留恋我大学期间学习历程:没有学到的只有到生活的实践中再去补课。
通过一系列的合作,学会了与拍摄对象沟通并且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
勒内·布里说过:摄影师把自己对拍摄对象的个人感悟表达在照片里面很重要[9]。
通过沟通,让拍摄对象了解自己的想法,从而引导他们配合我的拍摄工作,使得这次的拍摄过程非常的默契。
通过实践让我更加了解了自己现在水平,能将大学四年所学的知识结合到实践中去。
此外在实际的拍摄中,构图、布景、用光这每个方面的能力提升,对我今后的拍摄活动中有着非常大得帮助。
四、结论本文主要论述了纪实摄影中对于人物工作状态的刻画,从纪实摄影的发展,以及自己的实际创作过程展开论述。
浅析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浅析金庸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摘要: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创作无疑是20世纪新武侠小说的代表,无论在华人世界还是华语阅读世界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长期以来,人们对金庸先生武侠世界的关注多集中于男性主导下的武林的而忽视金庸先生透过其精心营构的武林世界中的女性倾向。
本文试图通过对金庸小说中诸多女性形象的分析,浅析其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关键词:金庸小说女性倾向作为20世纪新武侠代表人物的金庸先生,毕生共创作15部武侠小说,除《越女剑》外,其余14部小说在华人世界以及华语阅读世界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以致读者总结出“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对联相赠,更是一段文坛佳话。
在金庸先生武侠小说中,“侠之大者”的男侠自是小说主角,可是,金庸先生精心营构的武林世界中亦存在着一群个性鲜明、独立性强同时对于故事情节和艺术表达起着多样作用的女性形象。
她们有的本就是小说的主角,脍炙人口,如黄蓉、小龙女、赵敏等;有的只是龙套配角,戏份较少,如阿紫、李莫愁、王语嫣等。
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金庸先生都为这些女性形象起了恰如其身份的名字,亦赋予其独立之人格、鲜明之个性特别是与故事中男主人公那剪不断、理还乱甚至“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感纠葛、爱情传奇。
由此种种,即可浅析出金庸先生小说的女性主义倾向。
一、金庸小说女性形象分类纵观金庸小说,其女性形象按照性格特征、外貌形象等大致可以分为“三个代表”,即“圣女型”、“妖女型”、“魔女型”。
所谓“圣女型”,顾名思义她们远离尘世,虽然看上去很纯洁无邪,符合传统女性审美,但总有那么一点的虚假的色彩,有些飘渺。
其个性特征与世俗之人亦是格格不入,也绝非世俗人之情感世界,她们始终是形而上的,是男性视域下对于女性的理想主义情结的外化。
在金庸的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中,女主角香香公主,就是一个典型的圣女型美女代表。
而第二部小说《碧血剑》中的阿九(九公主),也是一位圣女派的美女。
当然,最著名的圣女代表,应该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了。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探析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探析引言金庸先生是中国文学界非常著名的作家,他创作了许多经典的武侠小说。
在这些小说中,不仅有英雄豪杰的英勇形象,也塑造了许多具有个性和魅力的女性角色。
本文将对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深入探析。
女性形象背景分析在金庸武侠小说中,女性角色扮演着各种重要的角色和命运,并展现出丰富多样的特点。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女性角色不仅仅是男主人公的配角,她们拥有独立、聪明和坚毅等品质。
贤良淑德型一些女性形象在金庸武侠小说中被描绘为贤良淑德型。
她们通常以温柔、善良和纯洁为特点。
例如,在《神雕侠侣》中,郭襄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她被描述为聪明美丽、心地善良、自尊心强但又虚怀若谷的女子。
她用自己善良的性格和聪明才智温暖了男主角的心灵,深受读者喜爱。
勇敢果断型除了贤良淑德型的女性形象,金庸武侠小说中也塑造了一些勇敢果断型的女性角色。
她们拥有坚强的意志和勇气来应对各种磨难。
例如,在《射雕英雄传》中,黄蓉是一个富有智慧和勇气的女性角色。
她不仅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果断决策能力,还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独立自主型在金庸武侠小说中,还有一些独立自主型的女性形象,她们追求自由、坚定地追随着内心的信仰与理想。
在《笑傲江湖》中,东方不败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作为门派帮主,她身上沉重的责任驱动着她厮杀江湖,并最终获得了无尽的荣耀和成就。
结论通过对金庸武侠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探析,我们可以看到他塑造了一系列不同类型的女性角色。
从贤良淑德型、勇敢果断型到独立自主型,这些形象各具特色,展现出女性在武侠世界中扮演的重要角色。
这些女性形象不仅美丽动人,更是强大而有魅力的存在,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注:本文字数超过2500字。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研究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研究金庸是中国现代武侠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中展现出了丰富多样的女性形象。
在金庸的小说中,女性角色的形象和性格塑造了强烈的个性特点和丰富的情感内涵。
本文旨在探讨金庸武侠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演变和特点,以及分析其对于女性地位和社会观念的影响。
首先,金庸的女性形象多元而丰富,展现出了不同的性格特点和生活态度。
其中最为经典的角色之一是黄蓉。
黄蓉生性聪明机智,口才了得,同时又有着外表可爱的特点。
她的智慧和慧黠在金庸的小说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致于她能够与男性英雄并肩作战。
黄蓉的形象打破了传统武侠小说中对于女性角色的刻板印象,展现出了女性的自主和智慧。
此外,金庸的其他女性角色也是多样的,有刚强坚毅的张翠山,有忍辱负重的小龙女,有温婉贤淑的郭芙等等。
这些角色的展示不仅丰富了小说的情节,也进一步深化了女性形象的多样性。
其次,金庸的女性形象具有超越传统的特点。
传统武侠小说中,女性角色多以柔弱、需被保护的形象呈现。
然而在金庸的小说中,女性角色不再是居家育子的传统妇女形象,而是积极、独立的人物。
例如小龙女,她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和原则,追求着自己的道德标准,不惧压力和外界的诱惑。
另一位经典角色是郭芙,她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决心,走出了父亲的阴影,自我实现,成为一个独立而坚强的女性。
这些女性角色的塑造挑战了传统社会对于女性的束缚,突显了女性在武侠世界中的能力和价值。
金庸的女性形象也体现了社会观念的变化。
20世纪,特别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革的时期。
在这一时期,女性地位的提升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金庸的小说正好呼应了这一社会背景。
他通过创作个性鲜明的女性角色,提升了女性在武侠世界中的地位,呼吁社会赋予女性更多的机会和平等的待遇。
同时,金庸的作品也展现了女性在不同角色中所承受的社会压力和困境。
例如黄蓉虽然聪明智慧,但在婚姻方面却遭受了一定的挫折。
这些描写让读者反思社会对于女性的偏见和不公平,从而进一步呼吁平等、自由的社会观念。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鉴赏与文化解读

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鉴赏与文化解读引言在金庸先生创作的一系列经典武侠小说中,女性角色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她们既有独特的个性魅力,又具备坚强的意志和出众的武功。
本篇文章将从多个维度来鉴赏和解读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探讨其背后所体现的文化价值与内涵。
温柔与剑术并存:黄蓉与殷素素在《神雕侠侣》中,黄蓉是一个以聪明智慧和善解人意而闻名的角色。
她不仅拥有高超的算术能力,还精通各种医药知识。
然而,尽管她外表柔弱温文,但却拥有过人的功夫实力。
这种温婉与剑术并存的结合体现了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独特魅力。
与之相对应,在另一部作品《射雕英雄传》中,殷素素展现了纤弱之美,并且拥有不俗的武功。
她在男权社会中以柔情与力量并存的方式成为一代女侠。
这种塑造方式凸显了女性角色的独特魅力,使她们既能保持女性特质,又能在男性世界中立足。
以慧心战江湖:小龙女与李莫愁小龙女是《神雕侠侣》中令人难以忘怀的角色之一。
作为一个冷艳傲然的少女,她拥有超凡的武功和清雅高洁的气质。
尽管她内心孤寂,但依旧坚守自己对爱情和正义的信仰。
小龙女展示了金庸对于坚定不移和慧心抗争世俗压迫的赞美。
相比之下,李莫愁则是一个复杂而具有争议性的角色,《神雕侠侣》中唯一表现出真正邪恶面貌的女性角色。
李莫愁因情感纠葛导致堕落,并通过毒药来控制他人。
金庸通过塑造这样一个复杂而矛盾的形象,深入探讨了人性的善恶和情感的复杂性。
解读与文化价值金庸武侠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描绘,不仅展现了女性角色的独特魅力和坚强意志,同时也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女性地位和价值的思考。
首先,金庸笔下的女性角色是多样且具有独立个性的。
她们既展示了女性柔情和母爱之美,又表现出聪明机智和坚定信念。
这种刻画方式传达了对女性多面角色的赞美,并突破了常规刻板印象。
其次,通过将女性角色置身于男权社会中,并打破传统社会对女性地位的固有定义,金庸表达了对平等与自由意识觉醒的追求。
他通过塑造强大而自主的女性形象来探讨社会变革和人类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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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金庸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摘要: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创作无疑是20世纪新武侠小说的代表,无论在华人世界还是华语阅读世界都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长期以来,人们对金庸先生武侠世界的关注多集中于男性主导下的武林的而忽视金庸先生透过其精心营构的武林世界中的女性倾向。
本文试图通过对金庸小说中诸多女性形象的分析,浅析其小说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关键词:金庸小说女性倾向作为20世纪新武侠代表人物的金庸先生,毕生共创作15部武侠小说,除《越女剑》外,其余14部小说在华人世界以及华语阅读世界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以致读者总结出“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对联相赠,更是一段文坛佳话。
在金庸先生武侠小说中,“侠之大者”的男侠自是小说主角,可是,金庸先生精心营构的武林世界中亦存在着一群个性鲜明、独立性强同时对于故事情节和艺术表达起着多样作用的女性形象。
她们有的本就是小说的主角,脍炙人口,如黄蓉、小龙女、赵敏等;有的只是龙套配角,戏份较少,如阿紫、李莫愁、王语嫣等。
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金庸先生都为这些女性形象起了恰如其身份的名字,亦赋予其独立之人格、鲜明之个性特别是与故事中男主人公那剪不断、理还乱甚至“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感纠葛、爱情传奇。
由此种种,即可浅析出金庸先生小说的女性主义倾向。
一、金庸小说女性形象分类纵观金庸小说,其女性形象按照性格特征、外貌形象等大致可以分为“三个代表”,即“圣女型”、“妖女型”、“魔女型”。
所谓“圣女型”,顾名思义她们远离尘世,虽然看上去很纯洁无邪,符合传统女性审美,但总有那么一点的虚假的色彩,有些飘渺。
其个性特征与世俗之人亦是格格不入,也绝非世俗人之情感世界,她们始终是形而上的,是男性视域下对于女性的理想主义情结的外化。
在金庸的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中,女主角香香公主,就是一个典型的圣女型美女代表。
而第二部小说《碧血剑》中的阿九(九公主),也是一位圣女派的美女。
当然,最著名的圣女代表,应该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了。
除此之外,《雪山外传》的苗若兰,《连城诀》的水笙,《侠客行》的阿绣,《天龙八部》中的阿朱和王语嫣等人,《飞狐外传》的程灵素,《倚天屠龙记》中的小昭,甚至连《鹿鼎记》的双儿,也都是圣女型的著名美女。
这一类型的女性形象,在金庸小说中数量不少,也很活跃。
所谓“妖女型”,即聪明伶俐,超越传统女性审美,身上往往裹挟大量的现代女性特征——独立、自主、有担当、有情义、敢爱敢恨,她们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是立体的、活生生的现代小清新“女汉子”形象。
这也使得其“妖女型”女性形象的创作最能深得读者认同。
金庸先生虽然在《书剑恩仇录》中塑造了著名的圣女香香公主,但也同样成功的描绘了妖女派代表霍青桐以及李沅芷,而且无可否认,小说中的李沅芷和霍青桐,比香香公主可爱多了。
妖女是金庸所塑造的最成功的类型。
在《碧血剑》中,焦宛儿也可说是这一类的代表。
在此后的金庸小说中,妖女型代表一个比一个出色。
风头盖过了其她的美女们。
《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的登场,让此前的美女纷纷失色,从而使得后来的妖女型代表彻底地占据了金庸美女榜的前几位。
《笑傲江湖》中的任盈盈,《鹿鼎记》的阿珂和苏荃,《天龙八部》中的阿紫,都是让读者比较难忘的武林妖女。
最后一类是“魔女型”,从字面意思分析,多少有点反面色彩的意思,可是细读金庸先生的作品就能发现,魔女虽坏,却不是坏女人。
她们往往有着“汉子”般的个性与战斗力,有野心、有手段亦有爱恨,可是这种种的却没有任何女性独有或者说世俗中用以负面评价女性的方式,因为金庸先生在塑造其小说中魔女形象时并没打算以此作为男性视域下批评女性的切入,而是一种超越性别俯视众生相的批判。
在金庸小说中这类女性往往是配角中主要部分,她们成为这个社会人心险恶或者丑陋的代言人。
比如《碧血剑》中的温青青,是一个不算成功的早起魔女,到《倚天屠龙记》中周芷若的登场则为魔女的群像作出了最好的诠释。
当然,魔女达到究极进化形态,就真真有些可怕了,这便是《射雕英雄传》中的梅超风和《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
二、女性形象塑造的现代性阐释“西方女性主义者在对男权文化的批判时,一方面是如萧瓦尔特所说的女性中心批评,另一方面,是对男性作家的文本展开批判。
她们认为男性作家笔下的女性不外乎‘祸水’和‘圣母’两种形象。
她们在历史的进程中被男性建构起了虚假的主体,女性真正的自我消失了。
”①在之前的分类中,我们不难看出金庸先生笔下的三类女性形象中,有两类——“妖女型”和“魔女型”是打上鲜明的现代性烙印的群体。
尽管还有“圣女型”作为代表着传统女性形象的存在,可是,这一类非但没有成为金庸小说中的主角产生深远影响,而且更没有因为其任何特质使得读者广泛的接受。
反而,人们津津乐道的金庸笔下的女侠们要么是“妖女”,要么是“魔女”。
究其缘由,我们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读者之所以更加喜欢“妖女”或者“魔女”是因为她①胡凡.论金庸小说的反男权倾向.安徽文学.2008年第12期们身上有更强烈的个性、更分明的爱憎,她们独立、自主,与男主人公有着情感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并不是依附在男性身上的附着物;她们有的工于心计甚至心狠手辣,但是没有一项是女人专有的手段,她们承载的是这个大千世界的人们都有的“邪”与“恶”。
我们先看金庸小说中的“妖女”们,她们个个长相出众,甚至香艳,亦有着较为不错的武功,尽管在武学造诣上她们总是与男侠们有一定差距,可是这并不是金庸先生企图表现的重点。
在这一系列的“妖女”身上我们看到的是她们对爱情的专注、对家庭的责任以及作为情侣或者妻子对男友以及丈夫及其家人的呵护··当然,这些被金庸先生突出表现的优秀品质都是传统社会伦理和审美要求。
可是,作为被作家融入了诸多与传统审美及道德范式并不协调的元素的“妖女”们,最终在得到读者认可及作品客观表现的效果时却是通过传统的方式完成的,这本身就是金庸先生现代女性主义倾向作用下对男权秩序的另类批判。
在另一方面,“妖女”们,如:黄蓉、任盈盈、赵敏、阿紫等不一而足,她们对爱情的执着,几乎都不是建立在对男性主体的依附之上的。
她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个完全足以单独分析的性格特点,她们对于男性的爱的依恋,不是源于现实的、物质的算计下的田园牧歌式憧憬,而是理想的、精神的全力去爱后的美好世界。
她们大胆追求真爱和幸福,完全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缚,更遑论门第。
黄蓉邂逅郭靖,一个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一个不过是天涯浪子、傻小子,可是,他们的爱情就如此的产生了,不顾旁人的评论,社会伦理的藩篱,依靠的正是现代社会所谓关于爱情的信仰罢了;还有任盈盈对令狐冲的爱,更是突破武林所谓“邪”与“正”的界限;赵敏对张无忌,则完全冲出了民族、阶层甚至是文明的苑囿··这些作家笔下的“妖女”们虽然个个倾国倾城,可是她们收获的感情却没有任何源于外在,都是内心喷涌的超越现实的真爱。
甚至连金庸武侠第一“圣女”的小龙女,为了真爱都不惜与将人伦纲常奉为圭臬的社会世俗做一番殊死搏斗,甚至愿意委身下嫁、自我隐匿换取心爱之人的周全。
与这些开场就不像“好人”的“妖女”们相比,作家还塑造了一些从一开始就能看到苦命结局的“圣女”型女配角,比如痴情一生,终无所得的公孙绿萼;跟随情郎,终为所弃的王语嫣;还有认定了比武招亲便是定下婚约,最终苦苦等待的穆念慈··其过于依附男性从而经历苦难的遭遇似乎是在向人们昭示对于男权传统下女性不过是男性依附者的批判。
相对于“妖女”们在金庸小说中大放异彩,赢得一片叫好,“魔女”们似乎成了天然的反面角色。
她们的感情世界往往是石化的,亦无太多情感的倾泻,或工于心计,或心狠手辣,是小说中作为对立面形象存在的群体。
可是,当我们认真的审视这些所谓的“魔女”们,就不难发现,她们之“恶”俨然已经超越性别,成为武林公认之“恶”;无论是工于心计而不择手段的周芷若,还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李莫愁,她们身上所承载的恶行既非男权视域认定的女性之性别特有,又非道学家、伦理家们所谓“七出”之罪。
前者,是男权世界中政客的通病,后者是生物世界征服欲占主导下的兽性。
相反,像男人一样战斗的周芷若,面对此生唯一的真爱、心中最弱软之所在的无忌哥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显露出其温柔、爱恋的女性至若之美,几乎为爱而亡我。
梅超风,为了武功盖世,背弃师门,杀人不眨眼,可是面对初恋与爱人陈玄风,却成了这世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李莫愁、叶二娘,这般杀人如麻的“魔女”身上充盈着魔头的本性,然而,当李道长怀抱小郭襄,叶二娘母子重逢时,她们身上的母性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激发,魔性消失,人性回归··金庸先生这种对于女性性别特质情感把握的游刃有余,恰恰彰显其创作中的女性主义倾向。
无论是本就个性鲜明、聪明伶俐的“妖女”,还是由于种种原因受过伤而化为“魔女”的女子,她们没有如同鲁迅先生所指称那样:“娜拉出走后的命运是他们共同的结局,而最后只能回归家庭的樊篱。
”虽然情感的变态,也没有放纵和沉沦,如同其他文学作品中的女人那样必须依附于某个强势的男人,这就是金庸先生小说中女性主义倾向的最大显现。
三、女性成长模式的忽视与阐释虽然有学者指出“从学武功的角度而言,金庸显然是性别歧视。
他的小说极之细致地描述男性人物如何练成绝世武功对女性人物学武的过程则鲜有提及。
……学武情节上重男轻女的客观结果是读者完全投入男性人物的角色里”②,显然,这种说法是符合实际的。
与很多男主人公由无名小卒到“侠之大者”的转变相比,金庸的小说确实是把女性的成长忽略了。
很多女性的性格武艺从小说开始到终结都是相似的。
“但是,虽然我们看到金庸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同情超出传统作家,然而他作为一名男性作家,无意识之间会将自己对男性成长的体验倾注到文本之中。
”③金庸小说的主旨始终是在表现国家、民族等大背景下的大事件,唯独隐匿了历史背景的小说仅仅《笑傲江湖》而已。
因此,在其作品中,女性既没有担负起经国济民,经邦济世之重任,也没有与男性一样能够建立一种平等的对话关系,以阐释在宏大历史中女性的地位,同时,金庸小说往往很少有女性作为第一主角,反而是与男性作为第一主角的命运和国家民族前途和发展天然结合在一起,也是其作品受到女权主义者批判的重要理由。
但是我们必须正视:金庸小说创作的动机显然不是“女神崇拜”,他没有给女性树碑立传的意思,更没有为了彰显女性地位而任意表现宏大历史背景下女性的所谓“命运颠沛”等等,但这显然不能和男性中心主义相并论。
相反,这些仍旧是带有女性主义倾向的。
“男性虽作为小说文本的中心,但女性也不是被排斥在边缘成为失语者”。
④女②马国明. 金庸与金融.北京科技大学学报.2005年第21 卷第二期112页.③胡凡.论金庸小说的反男权倾向.安徽文学.2008年第12期④胡凡.论金庸小说的反男权倾向.安徽文学.2008年第12期性帮助或者影响了男性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