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喜剧美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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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 卷 第 ( 期
湖北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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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的喜剧美学思想
邱紫华
! 华 中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 湖 北 武 汉 (-##.+ " !摘 要" 莎 士 比 亚 的 喜 剧 沿 袭 了 中 世 纪 重 欢 乐 而 轻 讽 刺 的 喜 剧 传 统!其 题 材 都 以 恋 爱 为 主 题 !表 现 了 强 烈
的 人 文 主 义 精 神 " 莎 士 比 亚 的 喜 剧 呈 现 了 独 有 的 美 学 思 想 与 美 学 风 格#其 结 构 方 式 是 $悲 哀 的 开 端 !欢 乐 的 结 尾 %& 善 于 建 构 真 正 的 喜 剧 纠 纷 & 具 有 狂 欢 化 色 彩 " ! 关键词 " 莎 士 比 亚 & 喜 剧 & 美 学 思 想 ! 中图分类号 " "# ! 文献标识码 " B ! 文章编号 " C""CDEFGG!!""! ""(D""+.D"(
莎士比亚一生中创作了 *( 部喜剧 * 莎士比亚的喜剧都是以恋爱为主题的浪漫喜剧 * 剧中的人物来 自于广阔的社会生活 + 他们中有王公贵族 , 富商绅士及其他中产阶级的人 ’ 也有普通的商人 ( 织工 ( 木匠 ( 村镇妇女等 * 这些人物是当时社会思潮的代表 ’ 以喜剧的方式表现他们就能从另一种情感角度显示时代 的特征和审美理想 * 莎士比亚无论是用悲剧或是用喜剧的形式表现那一时代的社会生活 ’ 他所表达的时 代精神和美学思想都是一致的 ’ 即以人文主义的思想来审视社会现象 ’ 表达对人性的关注 * 一 # 莎士比亚的喜剧都以爱情题材为中心 莎士比亚喜剧的题材都是以爱情为中心的浪漫故事 * 这种题材在伊丽莎白女王执政时代是王族和 平民都喜欢的题材 * 那时 ’ 中世纪豪侠的骑士精神还受人称赞 ’ 骑士和淑女之间一见钟情的浪漫的恋爱 方式依然吸引着那些爱幻想的人们 - 加之伊丽莎白女王特别欣赏表现妇女的决断能力 ( 女性的机敏与智 慧的文学作品 - 上层社会的人士也喜爱用机智的 ( 幽默风趣的话语进行交谈 - 要适应这种社会审美趣味 的作品只有那种富于浪漫意味的爱情故事最恰当 * 就个人审美趣味而言 ’ 这种浪漫的爱情题材正同莎士 比亚所信奉的人生哲学 ./ .. 幸福是最高的善 0,/ 快乐是人生的目的 0 的信念是一致的 ’ 也与他所追求的 喜剧应当有欢乐结局的美学观念是一致的 * 他的喜剧中的爱情都是以男女互爱为基础 ’ 采取一见钟情的 恋爱方式 ’ 以 / 有情人终成眷属 0 为结局 * 这种喜庆的题材 , 甜美的爱情 , 浪漫的情调都与文艺复兴时期新 兴的喜剧观念所主张的那种暴露性 , 批判性和辛辣的讽刺相去甚远 * 莎士比亚的喜剧即便有所讽刺 ’ 都 显得轻柔轻松 ’ 不具有伤害感 ’ 因此具有狂欢化的色彩 * 莎士比亚的人本主义爱情观包含有丰富的内容 * 首先是反对基督教的禁欲主义 * 例如 ’ 在 % 终成眷 属 & 中 ’ 伯爵夫人发现海丽娜爱上了自己的儿子 ’ 她对这种纯真的爱情给予了肯定 ’ 她说 +/ 我们是自然的 子女 ’ 谁都有天赋的感情 + 这一枚棘刺 ’ 正是青春的蔷薇上少不了的 * 11 当热烈的恋情给青春打下了烙 印 ’ 这正是自然天性的标志和记号 * 0 莎士比亚针对女性的 # 贞操 0 所发表的观点真是前所未闻 , 骇世惊俗 的 * 在 % 终成眷属 & 中 ’ 他说 + 女人打算以处女终老的想法 ’# 这是违反自然界的法律的 * 11 以处女终老的 人 ’ 等于自己杀害了自己 ’ 这种女人应该让她露骨道旁 ’ 不让她的尸骸进入圣地 ’ 因为她是反叛自然意志 的罪人 * 贞操像一块干酪一样 ’ 搁的日子长久了就会生虫霉烂 ’11 贞操是一注搁置过久了会失去光泽 的商品 + 越是保存得长久 ’ 越是不值钱 0* 在同一剧中 ’ 国王称赞海丽娜说 +# 你身上具备一切生命中值得 赞美的事物 ’ 青春 , 美貌 , 智慧 , 勇气 , 贤德 ’ 这些都是足以使人生幸福的 * 0 莎士比亚把人比作天使 , 天神 ’ 这与基督教把人看作是 # 原罪 0 的生物的观点大相径庭 - 把女性的美貌和优秀品质看作是人生最大的价 值 ’ 这同中世纪时期贬低现世人生 ’ 把女性看作是 # 地狱 0,# 罪恶 0,# 魔鬼 0 的观点相比较 ’ 真是天壤之别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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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第 !! 卷
其次 # 莎士比亚通过爱情喜剧来表达他的理想的爱情观念 $ 莎士比亚认为 # 理想的爱情是纯真的 # 不附带 任何物质条件 # 因此 # 他对社会上人们在爱情和婚姻中的金钱关系和等级制度观念进行了尖锐的批判 $ 在 % 威尼斯商人 & 中 # 莎士比亚通过剧中人之口表达了反对包办婚姻 # 主张爱情应当超越金钱和社会地位 的观念 $ 在 % 仲夏夜之梦 & 中 # 拉山德说 ’( 我在书上读到的 # 在传说中或历史中听到的 # 真正的爱情 # 所走 的道路永远是崎岖多阻 ) 不是因为血统的差异 ** 便是因这年龄上的悬殊 ** 或者因为信从了亲友们 的选择 + ,- 可憎啊 # 选择爱人要依赖他人的眼光 . , 在 % 终成眷属 & 中 # 国王主张把海丽娜嫁给勃特拉斯伯 爵 # 在遭到伯爵拒绝时 # 国王说 ’- 你看不起她 # 不过因为她地位低微 # 那我可以把她抬高起来 + 要是把人 们的血液倾注一起 # 那颜色 / 重量和热度都难以区别 # 偏偏在人间的关系上 # 会划分这样的清楚的鸿沟 # 真是一件怪事 $ ** 善恶的区别 # 在于行为的本身 # 不在于地位的有无 $ ** 最好的光荣应该来自我们自 己的行动 # 而不是倚恃家门 $ , 在 % 冬天的故事 & 中 # 牧羊女潘狄塔因社会等级而不可能同王子结合时 # 愤 然地说 ’- 同一的太阳照着他的宫殿 # 也不曾避过了我们的草屋 ) 日光是一视同仁的 $ , 因此 # 莎士比亚在 % 终成眷属 & 中讴歌海丽娜对爱情的坚定的信念 # 赞扬她为了实现自己的爱情而进行的持久的个人奋斗 $ 正是在这种新兴的人本主义 / 个人主义的爱情观念指引下 # 莎士比亚才以喜剧的形式表达了对爱情的憧 憬与赞美 # 同时以悲剧的形式来表达对美好爱情毁灭的深切的悲哀 $ 上述莎士比亚喜剧美学观念和人本主义的爱情观念决定了他的喜剧创作的题材与美学风格 # 这就 是 ’ 以爱情为中心内容 / 以圆满的结局和某种程度的闹剧与狂欢化为特色的喜剧风格 $ 二 ! 莎士比亚喜剧的美学风格 莎士比亚喜剧的美学风格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 第一 # 莎士比亚喜剧的结构方式是 - 悲哀的开端 # 欢乐的结尾 ,$ 莎士比亚的喜剧在结构上都是先悲 后喜 / 以悲写喜 / 以悲衬喜的悲 / 喜剧混杂的方式 $ 例如 #% 错误的喜剧 & 故事开始时 # 商人伊勤因多年前的 海难失散了妻子和孪生子中的大儿子 # 现在同小儿子分别为了寻找失散的亲人而误入以弗所的领地而 被判处死刑 $ 故事围绕着伊勤的孪生儿子和他们各自的仆人 # 即另一对孪生兄弟之间的层出不穷的误会 展开 # 最后 # 在即将执行死刑 / 众人都聚在一起时 # 才相互认识而化险为夷 # 全家幸福地团聚在一起 $ 莎士 比亚善于营造最大的险情和悲哀来引发最终到来的欢乐的激情 $ % 威尼斯商人 &/% 第十二夜 &/% 暴风雨 &/ % 一报还一报 &/% 终成眷属 & 等都是这样 $ 为了达到先悲后喜的戏剧效果 # 莎士比亚特别善于运用各种戏 剧手法去促成人物情感的起落变化 # 如以误会 / 悬念 / 发现 / 吃惊 / 突转等技巧 # 以妒嫉与变心 / 认错了人 / 谣传的死亡 / 离别与重逢 / 男女乔装性别等等戏剧性手法营造喜剧的氛围 $ 而莎士比亚喜剧在营造悲 / 喜 情感混杂的同时 # 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 # 这就是在喜剧结束时 # 透过狂欢的喜剧氛围而又萦绕着一种淡 淡的悲哀情绪 $ 考格希尔指出 ’- 莎士比亚喜剧越来越成熟时 # 忧郁的气氛 # 不完全的和谐几乎在一切喜 剧结尾 # 都是越来越加重 $ 在欢乐的结局中 # 总有个别人排除于一般欢乐之外 $,"#$!%!&’"例如 #% 威尼斯商人 & 的结尾 # 几对年轻人各有所爱所得 # 但安东尼奥尽管胜诉 # 却孑然一身 # 与孤独为伴 ) 夏洛克不仅赔了女 儿 # 而且还被人巧取豪夺丧失了大宗财产 $ % 暴风雨 & 的结尾 # 尽管被蒙冤而流放的老普洛斯彼罗终于澄 清了事实 # 可以回家了 # 但也就意味着返回生命之家 $ % 驯悍记 & 的结尾 # 凯瑟丽娜从悍妇变成了毫无个性 的 / 缺乏自我意识的 / 任人摆布的没有血性的人 # 这就在人们发笑之余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哀 # 为这种毫 无生气的爱情而悲哀 $ 第二 # 善于建构真正的喜剧纠纷 $ 所谓喜剧纠纷也可以称之为喜剧冲突 # 它是指以一个事件或人物 以遮蔽了自身实质的某种假象形式出现 # 使人们对于它的实质的认知构成一种障碍 ) 喜剧通过情节 / 场 面 / 行动和语言过程不断地消除人们对于它们的认知上的障碍 # 揭示出迷雾和面纱后面的真实面目 # 由 此引发出人们的惊奇感和欢乐的笑声 $ 因此 # 仅仅依靠人物怪戾的动作和语言上的插科打诨构不成真正 的喜剧 $ 莎士比亚善于建构真正的喜剧纠纷 $ 首先 # 他善于制造能遮蔽自身实质的假象 # 这种事件或人物 往往使人产生误解 / 误会而感到扑朔迷离 # 由此不断地产生出悬念和惊奇感而引人入胜 $ 在 % 威尼斯商 人 & 中 # 这种假象有 ’ 鲍西娅的 - 三匣定婚 ,) 鲍西亚假扮法学博士判决案情以及她故意向丈夫巴萨尼奥索 取定婚戒指等 # 就是以遮蔽的方式 # 用假象来设置障碍 $ 在 % 终成眷属 & 中所设置的假象是 ’ 名医的女儿海 丽娜替代死去的父亲为法国国王诊病 ) 海丽娜替代狄安娜同自己的丈夫勃特拉姆约会 # 从而获取了丈夫
! 收稿日期 " "/#-,#),*" ! 基金项目 " 国 家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 十 五 $ 规 划 基 金 项 目 % 西 方 美 学 史 &! #$%&’#() " ! 作者简介 " 邱 紫 华 ! *+(!, "’ 男 ’ 重 庆 人 ’ 华 中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教 授 ’ 博 士 生 导 师 ’ 主 要 从 事 东 ( 西 方 美 学 史 研 究 )
第!期
邱 紫 华 /莎 士 比 亚 的 喜 剧 美 学 思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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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脱下的戒指 ! 同时也把国王赠送给她的戒指送给了勃特拉姆 ! 这两个戒指都具有双向替代的意义 ! 使海丽娜最终获得了丈夫的爱情 " 在 # 第十二夜 $ 中 ! 孪生兄妹西巴斯辛和薇奥拉男女角色的互换替代 ! 引来人们的错认而产生出一系列的误会 % 在 & 皆大欢喜 $ 中 ! 贵族姑娘罗瑟琳女扮男装 ! 西莉亚装扮成乡 村姑娘 ! 由此而隐没身分 ’ 引出误解 " 在 & 维洛那二绅士 $ 中 ! 朱利亚和女仆露西塔女扮男装 ! 朱利亚化装 充当自己负心情郎的仆僮 ! 终于达到了规劝负心情郎回心转意的目的 " 莎士比亚的每一出喜剧中都有这 类似的 ( 遮蔽了自身实质的假象 )! 或者说以 ( 某种虚假的形式所遮蔽的真实的内容 ) 出现的人物或事件 % 其次 ! 莎士比亚善于运用发现 ’ 吃惊 ’ 突转等戏剧手法来激发戏剧情景的波澜 ! 使情节起伏跌宕 ’ 曲折动 人 % 喜剧纠纷就是作家在创作中所巧妙地设置的 ( 障碍 ) 或 ( 结 )! 打开这些结或清除障碍的过程 ! 就是揭 示被遮蔽的事实或人物的真相 ’ 本性的过程 % 所以 ! 发现了真相必然引起吃惊 ! 产生惊奇感 ! 由于真相被 揭示 ! 就必然导致情节或事理的突转 ’ 变化 % 例如 ! 在 & 终成眷属 $ 中 ! 伯爵夫人发现了海丽娜爱上了自己 的儿子勃特拉姆 ! 感到吃惊 * 由于勃特拉姆在国王身边当侍从 ! 因此伯爵夫人才鼓励海丽娜去给国王诊 病 ! 由此引发一连串的事件 % 最后 ! 勃特拉姆发现在佛罗伦萨同自己幽会的 ’ 使自己感到春梦销魂的女人 竟然是自己一再拒绝和伤害的妻子时 ! 感到万分吃惊 ! 从而引起情感上的突转 % 莎士比亚的每一部喜剧 都不乏这些戏剧手法 ! 由此形成了他戏剧情节的生动性的美学特征 % 再次 ! 从审美情感上讲 ! 喜剧是创造 笑声 ! 悲剧则是表现悲情 % 尽管它们都需要运用上述的戏剧手法 ! 但所要激发的情感目的是不同的 % 悲剧 往往尽最大的努力来表现人生中最大的伤痛 + ++ 苦难与死亡 ! 喜剧的目的则是尽可能地导致笑声 % 喜剧 对于人们来讲 ! 最大的特点是无伤害感 % 莎士比亚充分地注意到喜剧的目的在于引发笑声 ! 达到有益而 无伤害的结局这一特点 ! 所以他的喜剧结尾具有大众同乐的狂欢化色彩 % 莎士比亚的喜剧讽刺意味淡 薄 ! 即便是受到人们嘲笑的福斯塔夫 ,& 温莎的风流娘儿们 $ 中的主角 + ++ 作者注 - 也不具有憎恶的因素 ! 这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免除伤害感 * 他的喜剧以悲开始 ! 以喜而终 ! 也就是为了最大程度上取得喜剧的 欢乐效果 % 所以莎士比亚的喜剧大多以 ( 有情人终成眷属 )’ 皆大欢喜为结局 ! 具有圆满的欢乐的气氛 % 正 是这一点 ! 显示出莎士比亚的喜剧接近薄伽丘而更像乔叟 ! 不同于本.琼生和后来的新古典主义喜剧那 种善于讽刺和富有理性的特点 % 第三 ! 莎士比亚的喜剧具有狂欢化色彩 % 伊丽莎白时代依然流行狂欢节 ! 并且那时演出戏剧的剧场 ! 本身就是一个各阶级聚集在一起共同寻乐的狂欢的场所 !( 没有一个正派的女性是不戴面罩去看戏的 % 在这样一种化妆的狂欢节日的情况下 ! 许多在别的场合将会是完全不适合去谛听的话 ! 都可以当着她们 的面说出来 )"#$ ,%!&-% 莎士比亚作为当时的剧作家和演出商为了票房利益和满足社会上各阶层的娱乐和审 美需要 !( 在他的剧本里还有一种闹剧的独特的类别 )"#$,%’#-% 这种社会需求是莎士比亚喜剧具有狂欢化色 彩的重要原因 % 巴赫金指出 /( 在莎士比亚戏剧的结构里也能揭示出重要的狂欢化因素 % )"!$,%!()莎士比亚喜剧中的狂欢化色彩首先表现在人物之间的相对平等的 ’ 民主的 ’ 非官方特点 % 莎士比亚 往往采用人物之间角色互换的方式来抹平他们的等级和性别差距 ! 在特定的情境中显示出相对的平等 地位 ! 正如人们在狂欢节的环境中一样 % 例如 ! 在 & 终成眷属 $ 中 ! 海丽娜同年轻伯爵勃特拉姆的等级差异 是巨大的 ! 不可能婚配 * 但在国王的眷顾之下 ! 海丽娜就 ( 和出身高贵的女子同样高贵了 )% 在佛罗伦萨 ! 海丽娜为了唤起丈夫的爱情 ! 她同丈夫所渴慕的平民女郎狄安娜互换位置 ! 假借狄安娜的身分在黑暗中 同丈夫幽会 % 在 & 第十二夜 $ 中 ! 薇奥拉不仅女扮男装 ! 并且放弃高贵的身分扮作男仆 ! 这就抹平了男女性 别差异和等级差异 % 莎士比亚这种 ( 假扮 ) 性别和身分的结构 ! 实际上是中世纪狂欢节日中人们常用的以 ( 假面 ) 来遮蔽 ( 真面 ) 的手法 ! 以制造惊奇感 +( ++ 假面与更替和体现新形象的快感 ’ 令人发笑的相对性 与对同一性和单义性的快乐的否定性相联系 * 与否定自身的因循守旧和一成不变相联系 * 假面与过渡 ’ 变形 ’ 打破自然界限 ’ 与讥笑 ’ 绰号 , 别名 - 相联系 * 在假面中体现着生活的游戏原则 % ) "!$ ,%*+ -所以 ! 莎士比 亚在喜剧中 ! 大量运用女扮男装 ’ 改变身分等 ( 假面 ) 手法来取得惊奇感和欢笑效果 % 此外 ! 莎士比亚喜剧 不时出现小丑形象 ! 他们地位低下 ! 供人取笑逗乐 ! 但他们的思想和语言却非常深刻精辟 ! 他们既是被别 人愚弄的人 ! 同时又是愚弄别人的人 % ( 作为小丑和傻瓜 ! 他们体现着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 ! 一种既是现 实的 ! 同时又是理想的生活方式 )"!$,%)-% 莎士比亚通过小丑来抹平等级之间在思想观念方面的鸿沟 % 其次 ! 莎士比亚的戏剧语言很多来自生活语言 ! 尤其是他的喜剧很多来自狂欢节中的广场诙谐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