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的问题性
易卜生社会问题剧中似与反的戏剧效果

易卜生社会问题剧中似与反的戏剧效果作者:钟瑞雪来源:《神州·上旬刊》2013年第04期摘要:在易卜生的四部社会问题剧《社会支柱》《玩偶之家》《群鬼》《人民公敌》中,存在着性格等相似的和相反的人物,这种“似与反”起到了强大的讽刺效果,同时也指出了妇女的地位问题,揭示了位于资产阶级社会底层的人想通过正常渠道有一番成是不可能成功的,以及真理的孤立性。
关键词:似与反讽刺妇女问题真理阻力易卜生是挪威著名剧作家,被称为“现代戏剧之父”,他的社会问题剧无疑是他成就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四部现实主义戏剧中,他勇敢地揭露了一个又一个的事实,在世界上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一、“似与反”形成的讽刺效果《社会支柱》中的博尼克和《玩偶之家》的海尔茂具有相似之处。
博尼克在当时人们眼中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社会支柱,是人们的道德模范,海尔茂在娜拉的眼里是一个理想的丈夫。
然而,事实上,博尼克是一个懦弱自私的人,他为了金钱离开楼纳,为了自己利用损害约翰的名誉,并且不惜牺牲约翰的生命来挽救他的社会地位。
海尔茂是一个虚伪怯懦的人,他把娜拉当成一个“玩偶”,面临危险时他不管缘由地大骂娜拉,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他狭隘虚伪,开除柯洛克斯泰是因为怕在公司丢脸面。
这种相似性深刻地揭示了资产阶级普遍共同的特点:他们都具有自私虚伪残暴的本性,道貌岸然的伪善,表里不一的性格,他们是妇女压迫者、自欺欺人者、极端利己主义者,对资产阶级给予了严厉显露的批判。
《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和《群鬼》中的阿尔文太太具有相似之处,她们所处的家庭状况是相同的,她们是丈夫的附属品,为了丈夫丧失了自己的个性。
娜拉为了丈夫的病伪造签字,阿尔文为了丈夫的名誉忍辱负重,她们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一直处在社会的威胁之下。
“易卜生的论点在于:这个社会是支撑在一种虚伪欺诈的道德规范的基础上的。
”[1]她们的境况正体现了资产阶级家庭各种各样陈旧腐朽的思想和信仰对人的迫害。
二、妇女问题《玩偶之家》中的娜拉和《群鬼》中的阿尔文太太也具有相反的性格特征。
易卜生的悲剧观

易卜生的悲剧观作者:谭德方来源:《牡丹》2019年第12期《玩偶之家》是19世纪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创作的一部社会问题剧,它真实反映了当时挪威社会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包括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夫妻及朋友关系的脆弱等。
本文将从剧本中的故事情节、人物关系以及艺术形式三个方面分析《玩偶之家》的悲剧观。
文学史上的悲剧观有很多,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代表作。
通过这些悲剧,人们不仅可以体会到作家对于这个世界和人际关系的一些别致看法,更能透过反面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不同。
“社会问题剧”是指易卜生响应丹麦评论家勃兰克斯“文学要有生气,就必须提出问题来”的号召,用现实主义方法描写现实生活的一系列戏剧。
在《玩偶之家》中,易卜生通过一个生活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家庭妇女形象展示了资产阶级社会中的男女地位、妇女在社会中所受的束缚以及性疾病对现代社会的侵扰等问题。
这部剧作只有短短的三幕,但易卜生通过这短短的三幕情节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存在的现实问题。
剧本的开头,向人们呈现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娜拉是家庭中的女主人,她快乐、幸福,她的丈夫海尔茂年轻有为,马上就要升任银行经理,儿女健全。
娜拉曾因为海尔茂的重病偽造父亲的签名向柯洛克斯泰借款。
事后,她辛苦地做些简单的抄写工作,对家庭的生活费用精打细算,省吃俭用还债。
一切都因为柯洛克斯泰的威胁而起了波澜,他利用娜拉曾经的借款事件威胁娜拉。
娜拉以为海尔茂会为自己承担一切,但是一切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样。
最终,她认清了海尔茂的虚伪面目,并以离家出走作为自己的反抗。
她想通过离家出走到社会中寻找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真正意义。
目前对于《玩偶之家》这部剧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娜拉的女性意识、“玩偶”以及这部剧作影响的讨论,基于这一研究现状,笔者认为对于易卜生悲剧观方面的研究还不够深入,还可以进一步进行研究。
因此,本文拟从《玩偶之家》内容出发,结合易卜生当时所受的影响,具体分析易卜生的悲剧观及其在《玩偶之家》中的体现。
另外,对前人的研究进行分类归纳,结合作品进行新的论证和阐释。
浅析易卜生的《玩偶之家》

浅析《玩偶之家》《玩偶之家》,19世纪挪威最伟大的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著名的(1)社会问题剧,作于1879年,他是挪威人民引以自豪的戏剧大师、欧洲近代戏剧新纪元的开创者、他在戏剧史上享有同莎士比亚和莫里哀一样不朽的声誉。
他开创的“社会问题剧”真实地反映了挪威现实生活,剖析了欧洲资本主义世界的特点,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肮脏腐朽的本质,提出了许多社会重大问题。
它以丰富的社会内容,深遂的思想与精湛的艺术把妇女解放问题呈现与观众。
这一题材的创新,震动了欧洲舞台,掀起了一场戏剧革命。
剧中通过娜拉和海尔茂一个普通资产阶级夫妇的家庭关系的剖析,生动情节和人物形象的再现,把社会问题与舞台艺术结合起来,把戏剧当作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把舞台当作讨论问题的论坛,拉近了舞台与观众的距离。
在易卜生逝世100周年的今天,中国国家话剧团将这位挪威戏剧大师的代表作《玩偶之家》再次搬上舞台。
再将引起中国读者关注,它超越了妇女解放这一主题,赋予了它新的生命。
现从《玩偶之家》创新的题材和鲜活的人物、矛盾冲突营造的艺术效果、戏剧的结构艺术、结局与韵味,来浅析易卜生〈玩偶之家》的艺术魅力。
内容梗概:易卜生的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是围绕娜拉和海尔茂矛盾冲突的焦点:“伪造签字借款”这一事件展开的。
女主人公娜拉为了给丈夫海尔茂治病,曾伪造死去的父亲签字向律师柯洛克斯借过一笔巨款。
柯洛克斯以此来威胁娜拉让她不让已升为银行经理的海尔茂解雇他。
“签字借款”这一事件暴露后,娜拉清楚地看到海尔茂卑鄙自私的灵魂和自己在家里的“玩偶”地位,直面现实,毅然弃家出走,勇敢地踏入未知的世界,成为戏剧界,最大胆、最热爱生命的人物之一。
一、创新的题材和鲜活的人物真正的经典之作,它必须具有创新的题材和鲜活的人物再现,必须是超越时空嬗变的,不论它以什么面孔出现,只要它能经受住自然的反应,它就是经典。
《玩偶之家》跨越了时代的不同,地域的不同、读者对作品的阅读认知理解水平的不同,仍然保持观众的心态会处于不断发现与惊喜过程中使人的心活泼不死。
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的问题性

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的问题性在新世纪的今天,我们对易卜生《玩偶之家》进行再阐释,其理论依据依然是前辈学者们所建构的“易卜生化”的美学体系,本着回归易卜生戏剧的原则,对《玩偶之家》的人物形象和其所包含的意义进行详细的梳理和分析。
标签: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每个人在社会中有自己的角色,家庭是社会的缩影,每个人的角色扮演才让社会有一定的规则而维系。
一个人的行为超出了法律的范围而损害他人的利益,如何调和自己的行为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家庭生活和社会责任考验着每个人的行为。
易卜生名剧《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作为银行家的妻子,做假账肯定是不允许的,但是,作为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娜拉依然需要的是一个体贴的老公,而不是一个严酷的银行家。
法律与动机、精神自由与经济独立两性关系与自由平等之间发生了冲突。
一、法律的尊严与救人的动机戏剧开始后,由娜拉和林丹太太的叙旧而交代了过去发生的故事。
在这个交代中,引出了尼尔·柯洛克斯泰,林丹太太年轻时候的情人。
由于生计所迫,林丹离开了柯洛克斯泰而嫁给了生活上比柯洛克斯泰富有的林丹先生。
由此,柯洛克斯泰在爱情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此后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但是伤痛并没有褪去。
由于林丹太太的到来,娜拉极力推举林丹太太到海尔茂的银行去上班。
由于柯洛克斯泰平时总对海尔茂直呼其名,不给海尔茂足够的面子。
加上柯洛克斯泰年轻的时候,为了挽救病危的老婆,曾经做了假账,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因此,海尔茂正好想辞掉柯洛克斯泰。
柯洛克斯泰是一个保守生活责难的人,曾经犯过错误,也努力的改正,但是,始终受到别人的排挤,因此,他也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地位,而在银行的位置就是重新做人的第一步。
但是知道林丹太太要进入银行,他的危机感一下子就出来了,于是找娜拉算旧账。
因为娜拉曾经为了挽救病危的丈夫,也做了一次假签名。
这点被为人狡猾的柯洛克斯泰记在心里,并因此来要挟娜拉,如果海尔茂辞掉柯洛克斯泰在银行的职位,柯洛克斯泰就要把娜拉告上法庭。
论易卜生晚期象征主义时期的社会问题剧

论易卜生晚期象征主义时期的社会问题剧作者:付桂生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4年第08期摘要:本文立足剖析易卜生晚期象征主义时期社会问题剧的艺术特点,追溯其创作创转向的原因,通过与同时期象征主义戏剧家的比较,简约概括了其象征主义时期社会剧的艺术特征。
关键词:易卜生;象征主义;怪诞;幻想中图分类号:J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4)23-0060-02作为诗人、戏剧家的易卜生精力旺盛,富有创作激情,纵观其创作的经历,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民族浪漫主义风格的诗剧、现实主义风格的社会问题剧、象征主义戏剧。
国内对其社会问题研究较为深入,在从象征主义戏剧的角度的审视易卜生,对从整体上了解其艺术成就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首先,作家创作的整体上探讨易卜生转向象征主义创作的原因,可以从性格主体的创新精神与客观所处的社会大环境两个维度综合分析。
早年在国内期间易卜生很早就开始接触一些进步思想,从事诗歌和戏剧的创作,参加挪威的民族戏剧运动进。
当“国内的资产阶级政客与善变的自由主义分子掀起攻击易卜生的恶浪。
易卜生毅然离开了祖国,侨居国外。
他在意大利的罗马和德国的德累斯顿剧作很久,许久重要的剧作就是罗马和德累斯顿完成的。
在国外侨居时期,易卜生的思想探索与艺术追求是同步进行的,虽日趋复杂化,但独具特性的人文精神贯穿始终。
”①易卜生站在时代的风头浪尖上,以犀利的笔触揭示时代下深藏的罪恶,以人文主义者的目光独具慧眼的触及到社会掩藏的痼疾。
承如他的肖像给人的感受:“左眼很大,炯炯有神,而右眼很小,几乎眯成一道缝。
嘴巴紧闭,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态,而前额上竖着的怒发俨像是堆积在陡崖上的乌云,预兆着暴风雨的来临。
”②艺术家这种敏锐的批判态度与不与时代屈服的任性性格,开拓创新的精神气质,以及不与时代保守实力妥协的斗争性格,注定他是一个在艺术创作上敢于挑战自己,敢于尝试新风格的先锋。
“对易卜生而言,现实主义成就了他,但他不会以它为窠臼,故步自封。
从现实主义谈社会问题剧《人民公敌》

从现实主义谈社会问题剧《人民公敌》作者:解静怡来源:《大东方》2019年第07期摘要:19世纪后半叶,经典现实主义戏剧脱颖而出,是当时最具影响力的戏剧。
其中成就最大的剧作家易卜生,根据自己的见闻和经历,在1872年创作了四大社会问题剧之一的《人民公敌》。
本文深入思考该剧的创作意图和现实意义,着重分析激化戏剧冲突、增强戏剧张力的对立人物设置,中产阶级统治下的道德堕落和虚伪,将中产阶级不道德的行为和理想作为理性批判的主要对象,对小中产阶级所代表的“多数派”提出质疑,对追求真理和自由进行探讨。
关键词:人物设置;社会问题;理性批判;追求真理19世纪中后期,现实主义戏剧取代了浪漫主义戏剧,成为那个时期最具影响力的戏剧,并至今仍广受大众喜欢。
18世纪社会结构发生变动,与此同时启蒙运动兴起,从外部环境和内在思想上构成了现实主义戏剧产生的基础。
现实主义戏剧理论将“真实”作为首先原则,宣扬理性和科学,以反映社会和家庭问题作为主体,去夸张的表演方式,采用与日常贴近的语言和动作,演员的言行忠实于自然状态,舞台布景尽可能生活化。
经典现实主义戏剧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易卜生的作品,成为引领现实主义戏剧的风向标,给后世剧作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范式。
亨利克·易卜生(1828—1906)是挪威杰出的戏剧家,也是欧洲近代戏剧的创始人,作品着重体现现实主义和民主主义,开创了“社会问题”体裁戏剧,他创作的《社会支柱》《玩偶之家》《群鬼》《人民公敌》被合称为四大社会问题剧。
大约在1872年,他已在一封信中吐露了《人民公敌》中最著名的台词:“少数派总是对的”,“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是最孤立的人”。
[1]易卜生的见闻使其发觉,在社会中有道德操守和自身原则并付诸行动努力维护的人却不幸身败名裂的现象并非是个别。
加之他的《玩偶之家》《群鬼》等戏剧相继问世,作品中以家庭作为切入点,提倡男女平等、呼吁妇女解放,鼓励女性挣脱男权社会和风俗礼教的束缚,这样的思想遭到了一些资产阶级不满与抨击,于是易卜生在1882年创作《人民公敌》予以回击。
易卜生《社会支柱》读后感

易卜生《社会支柱》读后感
《社会支柱》这部易卜生的作品以其深刻的思想和强烈的社会意义而闻名。
这部戏剧通过揭示伦理道德和社会伦理的冲突,探讨了现代社会人们在面对现实问题时的道德抉择。
通过主人公家庭和社会的种种矛盾,易卜生生动地展示了现代社会的复杂性和人们面临的种种困境。
主人公诺拉在丈夫和父亲等关系中陷入巨大的道德压力中,最终选择了独立和自主,这种勇敢的选择和解放精神给人们带来反思。
《社会支柱》对于个人的道德觉醒和自我解放提出了挑战,同时也引发了对道德标准和社会规范的思考。
创造力和自由意志成为了该剧的核心主题,无论男女,个人都应该有独立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该剧也对婚姻制度和性别角色进行了深度的思考。
诺拉在面对婚姻离去的时刻认识到了自己在婚姻中的被动地位,这种意识使她果断地离开了婚姻,追求自己的真正自由。
这种对女性自由的追求引发了当时社会的强烈反响,同时也催生了对妇女解放和性别平等的大规模运动。
通过《社会支柱》这一经典作品,易卜生回应了当时的社会问题,同时也提出了人们对于自由、道德和社会伦理的思考。
这部作品不仅仅是一部戏剧作品,更是一次社会的审视和启迪,对于当代社会依然具有深远的影响力。
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

《娜拉走后怎样》是鲁迅先生于1923 年12 月26 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上的一篇演讲稿,后来收入他的杂文集《坟》。
该文探讨了易卜生经典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中的主人公娜拉出走后的命运问题,引发了当时社会关于女性解放、婚姻自由等议题的讨论。
以下是一些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1. 鲁迅观点:鲁迅在文章中敏锐地捕捉到娜拉走后怎样这个重大的社会问题,并揭示出娜拉的命运: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鲁迅认为,娜拉的出走就如同一个人从梦中醒来,面对现实生活,要么会堕落,要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他指出,女性要想真正实现解放,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经济独立,二是精神独立,三是摆脱家庭束缚。
2. 易卜生观点:易卜生作为挪威著名的戏剧家,他的作品以社会问题为主题,其中《玩偶之家》是代表作之一。
易卜生通过娜拉这个角色,探讨了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问题。
在易卜生看来,女性应该追求独立、自由和尊严,而不仅仅是作为家庭中的玩偶。
易卜生的观点在于,女性解放的前提是摆脱家庭的束缚,实现经济独立。
3. 丁玲观点:丁玲在《莎菲女士的日记》中,同样探讨了女性解放的问题。
她认为,女性解放不仅需要摆脱家庭的束缚,还需要摆脱社会的歧视和压迫。
丁玲的观点与鲁迅、易卜生的观点有一定的共鸣,都强调了女性在经济、精神方面的独立重要性。
4. 陈独秀观点:陈独秀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娜拉走后怎样》的文章,他认为,娜拉的出走是对旧社会制度的挑战,是新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开始。
陈独秀主张,女性解放需要与社会制度的改革同步进行,才能真正实现。
5. 胡适观点:胡适在《娜拉走后怎样》一文中,从女性教育的角度出发,认为女性解放的关键在于提高女性的教育水平,使她们具备独立思考和批判能力。
胡适的观点强调了教育在女性解放中的重要作用。
综上所述,各位名家对《娜拉走后怎样》的观点各有侧重,但都认为女性解放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需要经济、精神、教育等多方面的努力。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的问题性在新世纪的今天,我们对易卜生《玩偶之家》进行再阐释,其理论依据依然是前辈学者们所建构的“易卜生化”的美学体系,本着回归易卜生戏剧的原则,对《玩偶之家》的人物形象和其所包含的意义进行详细的梳理和分析。
标签:易卜生;“社会问题剧”;《玩偶之家》每个人在社会中有自己的角色,家庭是社会的缩影,每个人的角色扮演才让社会有一定的规则而维系。
一个人的行为超出了法律的范围而损害他人的利益,如何调和自己的行为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家庭生活和社会责任考验着每个人的行为。
易卜生名剧《玩偶之家》中的娜拉作为银行家的妻子,做假账肯定是不允许的,但是,作为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母亲,娜拉依然需要的是一个体贴的老公,而不是一个严酷的银行家。
法律与动机、精神自由与经济独立两性关系与自由平等之间发生了冲突。
一、法律的尊严与救人的动机戏剧开始后,由娜拉和林丹太太的叙旧而交代了过去发生的故事。
在这个交代中,引出了尼尔·柯洛克斯泰,林丹太太年轻时候的情人。
由于生计所迫,林丹离开了柯洛克斯泰而嫁给了生活上比柯洛克斯泰富有的林丹先生。
由此,柯洛克斯泰在爱情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此后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但是伤痛并没有褪去。
由于林丹太太的到来,娜拉极力推举林丹太太到海尔茂的银行去上班。
由于柯洛克斯泰平时总对海尔茂直呼其名,不给海尔茂足够的面子。
加上柯洛克斯泰年轻的时候,为了挽救病危的老婆,曾经做了假账,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
因此,海尔茂正好想辞掉柯洛克斯泰。
柯洛克斯泰是一个保守生活责难的人,曾经犯过错误,也努力的改正,但是,始终受到别人的排挤,因此,他也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地位,而在银行的位置就是重新做人的第一步。
但是知道林丹太太要进入银行,他的危机感一下子就出来了,于是找娜拉算旧账。
因为娜拉曾经为了挽救病危的丈夫,也做了一次假签名。
这点被为人狡猾的柯洛克斯泰记在心里,并因此来要挟娜拉,如果海尔茂辞掉柯洛克斯泰在银行的职位,柯洛克斯泰就要把娜拉告上法庭。
在挪威十九世纪中期,法律并怎么健全。
柯洛克斯泰曾经为了搭救自己的妻子,因为作了假签名,虽然未曾闹进法庭,但是从道德意义上讲,柯洛克斯泰的行为大家肯定是不会原谅的。
法律在定罪的时候,主要从四个方面考虑:犯罪主体、客体,犯罪主观和客观方面。
柯洛克斯泰和娜拉都是在知道假签名是违法的前提下,仍然坚持作假签名,虽然没有造成对他者的损失或伤害,但是却违背了法律的原则。
法律的制定是为公共服务的,而主体人的动机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美好目的,违背法律的行为仍旧是法律不准许的。
拉娜在什么样的前提下,肯定是不准许作假账的,何况是一个银行家的妻子。
但是,为了搭救自己生病的丈夫,娜拉从尊重生命出发作了假账,而不是从维护法律的尊严出发的。
这就是矛盾的第一步。
二、精神自由与经济独立由于柯洛克斯泰担心丢掉工作,失去一次向上爬的机会,因此先下手把告密信放在了海尔茂的邮箱里。
当海尔茂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感觉无地自容,于是大发雷霆,把娜拉骂得狗血喷头。
娜拉十分委屈,一气之下也摔门离家出走。
国内学者几乎无一例外地认为,娜拉地出走是对男权社会的警告。
也许,这是对男权社会的警告。
但是学者们却把娜拉当作女权主义者的先驱一样来评价,认为娜拉是女权主义者代表。
诚然,娜拉的出走,给中国五四时期的女性以极大的鼓舞,甚至对世界各地的妇女地位的提高,也是有着一定的教育启示作用的。
但是,我们这里无意于用女权主义者的观点来套娜拉的形象。
易卜生一生确实很重视妇女地位提高的问题,也知道在挪威现实中存在的妇女不平等现象,但是,易卜生写的《玩偶之家》可并不是为女权主义者们提供注释的。
易卜生自己也表达过这样的观点:“与通常人们所想的不同,我主要是个诗人,而不是社会哲学家。
为干杯我表示感谢,但我不应当接受自觉促进妇女运动的荣誉。
我甚至还没有完全弄清它的实质。
妇女们为之奋斗的那个事业在我看来是全人类的事业。
谁认真读我的书,谁就会明白这一点。
当然,最好能顺便解决妇女问题,但我的整个构思不在这里。
我的任务是描写人们。
”[1]易卜生作为剧作家,而不是社会学家,因此,解决妇女问题当时是能顺便解决更好。
明白易卜生指出的这点,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玩偶之家》所反映的深层次的含义。
在我们看来,娜拉还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女权主义者,顶多也只能说是一个没有完成使命的女权主义者,也就说是上路了,但是只走到了半道就回去了。
刘建军先生在《人的本质和“不完整主体”理论及其应用》一文中指出:“男女之间的不平等主要是在个体意义上表现出来的。
很多以性别为前提的平等要求都是带有个体功利目的的,没有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女人,所以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概念。
女权和男权也是一样。
没有一个通用的女权,也不存在一个抽象的男权。
”[2]从这篇重要论文中,我们认识到,男人和女人都是主体,但是不完整主体,是一种互补的关系。
由此,我们知道,娜拉出走不是为了摆脱作为男人的附属关系,而是为了突出女人也是一种主体的地位,当然也是一种不完整的主体。
鲁迅在《娜拉走后怎样》中指出:“但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否则,就得问:她除了觉醒的心以外,还带了什么去?倘只有一条像诸君一样的紫红的绒绳的围巾,那可是无论宽到二尺或三尺,也完全是不中用。
她还必须更富有,提包里有准备,直白地说,就是要有钱。
”[3]鲁迅指出,光有精神自由,无乱觉醒到什么程度,没有经济独立,一个女人是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
娜拉是在没有获得经济独立的前提下出走的,戏剧中也并没有交代娜拉出走后是否会获得经济独立。
“这是私有财产制度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因此男女的恋爱的婚姻问题,归根到底就是社会经济问题。
”[4]总之,在《玩偶之家》中,娜拉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只是一个精神自由而没有经济独立的妇女,选择了离开家庭以反抗社会和消解不平等的婚姻关系。
但是,娜拉的出走,伟大的意义已经产生。
三、两性关系与自由平等家庭幸福首先是建立在婚姻责任上的,娜拉出走固然有着出走的道理,但是选择出走等于选择了极端的方式来结束婚姻所承担的责任,也用这种方式消解了婚姻关系中的不平等关系,更重要的是,娜拉以出走的方式放弃了婚姻带来的幸福与快乐。
作为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母亲,是否应该放弃作为母亲的责任与义务,这是一个讨论一个世纪的难题。
如何处理海尔茂与娜拉之间的关系,一直也是学者们所不能得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换言之,两性关系与自由平等之间,到底有多少距离?娜拉出走之前对法律、宗教、道德、和婚姻关系的批判,反映出娜拉作为一个女性的觉醒。
这点意义上来说,娜拉是获得全世界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尊重,无疑是理所当然的。
“娜拉出走的实质在于,她是作为一个资产阶级妇女,公开地背叛了资产阶级社会中的由金钱决定的男女不平等的家庭婚姻关系。
她的出走是作为一个要求与男子平等的女子向社会发出的公开挑战。
她所追求的目标,则是把资产阶级的个性解放、个人幸福升华到了自由、平等、权利的高度。
可以说,她的‘出走’集中体现了挪威小资产阶级’独立的精神反叛’的特点”[5]娜拉在出走之前的婚姻生活中,她过的是很美满的。
海尔茂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银行家,这两个身份却是能分清楚界限、分清楚角色的转变的。
作为一个娜拉的丈夫,海尔茂也算得上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多次心直口快地表达了对娜拉的爱。
海尔茂变着花样地称呼娜拉诸如小松鼠、小鸟儿,简直就是一对年少的甜蜜恋人。
作为一个银行家,海尔茂的个人能力和业务能力,都显示了海尔茂是一个实干家,一个性格刚毅、直率的人。
而娜拉作为一个母亲和一个妻子,不仅操持家务,还要忙里偷闲做简直为丈夫还债,甚至为了丈夫的名誉愿意以死了之,实在令人感动不已。
实际上,娜拉和海尔茂之间确实存在不平等。
首先是娜拉由于没有经济收入,在经济要依附于海尔茂,甚至于零花钱都要变了花样讨好海尔茂才能得到,娜拉就是海尔茂的一个孩子。
其次,海尔茂控制着娜拉生活的全部,甚至连生活习惯诸如不准吃甜品都由海尔茂规定的。
连海尔茂自己都说老婆是他的私人财产:“娜拉,只要你老老实实对待我,你的事情都由我做主,都由我指点。
”[6]显然,他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平等的。
“在易卜生看来,家庭和谐与否,固然十分重要。
但这种和谐不应该建立在金钱、门第的基础上,也不应该建立在妻子对丈夫服从以及生儿育女的责任基础上。
真正的家庭婚姻关系必须建立在男女完全平等的关系上。
”[7]参考文献:[1]易卜生.一八九八年五月二十六日在挪威保卫妇女权益协会的庆祝会上的讲话.见王忠祥主编《易卜生文集》(第八卷)[M].潘家洵译.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95:234.[2]刘建军.人的本质和“不完整主体”理论及其应用[J].东北师范大学学报,2008,(1):127.[3]鲁迅.娜拉走后怎样.见鲁迅《坟》[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2:128-130.[4]陈瘦竹.易卜生“玩偶之家”研究[M].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8:7.[5]刘建军.安娜与娜拉出走之比较——兼论托尔斯泰与易卜生的家庭婚姻观.西方文学的人文景观[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457.[6]易卜生.玩偶之家.见王忠祥主编《易卜生文集》(第五卷)[M].潘家洵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199.[7]刘建军.安娜与娜拉出走之比较——兼论托尔斯泰与易卜生的家庭婚姻观.西方文学的人文景观[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