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诗人阿赫玛托娃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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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阿赫玛托娃诗人如何改变俄罗斯历史20130407

安娜.阿赫玛托娃诗人如何改变俄罗斯历史20130407

《俄罗斯的安娜》如果说构成了十九世纪俄罗斯精神的是一大优秀小说家的成就,那么改变了我们灵魂的二十世纪的俄罗斯则主要由诗人来书写。

这些俄罗斯诗歌金链上的天才人物,终其一生,陷入各种困境,大多数结局悲惨,或被暗杀,或被迫害,或被流亡。

一个狂暴的君主下台,换上另外的统治者,同样是无休止的折磨。

他们中的一位,安娜·阿赫玛托娃,曾经预言说:“相信我,帕斯捷尔纳克、我、曼德尔施塔姆和茨维塔耶娃,我们开始于十九世纪精心创作的漫长阶段已经结束。

我和我的朋友用的是二十世纪的声音发言。

然而这些新的诗人构成新的开端——现时在监禁中,但他们将挣脱和震慑世界。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群体,他们的存在代表了我们对二十世纪的俄罗斯的最大敬意。

这种敬意通过约瑟夫·布罗茨基在198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致奖词表达了出来:“这些身影常使我不安,今天他们也让我不安。

无论如何他们不鼓励我妙语如珠。

在最好的时辰里,我觉得我是他们的总和——但总是小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个体。

”在他被驱逐出自己的国家之前,阿赫玛托娃曾不无自豪地说,布罗茨基是她亲自培养起来的。

当然,今天我们故事的主角是阿赫玛托娃,提及布罗茨基是因为他代表了那个特殊的群体“挣脱和震慑世界”的诗歌精神。

英国传记作家伊莱因·范斯坦通过《俄罗斯的安娜》,向我们展示出了一个“半是修女,半是荡妇”的女诗人。

这部传记之所以显得中规中距,是因为我们通过阿赫玛托娃的同类,通过茨维塔耶娃、帕斯捷尔纳、曼德尔施塔姆等各种侧面了解到她的一生。

他们的人生都过于惨痛,乃至于我们习惯性用苦难和悲悯的目光注视着这些天才诗人。

但是当伊莱因在书中展现出阿赫玛托娃在私生活中的混乱,以及她那种从不放弃对爱情的追寻时,我们的震惊与其说来自意外,不如说来自敬佩——那是一种任何压制、迫害与苦难都无法压垮的对美好爱情生活的向往。

1945年,哲学家伯林访问俄国时,得知阿赫玛托娃还活着的消息,惊呆了。

关于诗人阿赫玛托娃这些事情一定要知道

关于诗人阿赫玛托娃这些事情一定要知道

关于诗人阿赫玛托娃这些事情一定要知道安娜·阿赫玛托娃(Anna Akhmatova)特别不喜欢别人叫她女诗人,她坚持认为自己就是位诗人。

她的个性和其诗歌的深度令人吃惊。

轻巧的外表与其内在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神力量和坚强的性格相结合,使她能度过大清洗的可怕年代并忍受失去丈夫、儿子被逮捕以及自己的诗歌不允许出版的痛苦。

曾是当时最优秀的画家们的女神安娜·安德烈耶夫娜(即阿赫玛托娃——编注)的肖像画不计其数。

阿赫玛托娃鲜明的外表:细细的脖子、慵懒的半闭的双眼、著名的突起的鼻峰,当然还有刘海儿,是许多著名画家都想画的,其中包括纳坦·阿尔特曼(Natan Altman)、库兹马·彼得罗夫-沃德金(Kuzma Petrov-Vodkin)、季娜伊达·谢列布里亚科娃(Zinaida Serebryakova)、尤里·安年科夫(Yuriy Annenkov)。

所有这些人的画作都充满悲剧色彩。

意大利画家阿美迪欧·莫迪里阿尼(Amedeo Modigliani)甚至还画下了阿赫玛托娃的裸体画。

曾经流传过关于他们爱情的传言,然而尽管相互有好感,但安娜肯定地说他们只是朋友。

他们是在阿赫玛托娃与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Nikolay Gumilev)在巴黎蜜月旅行期间相识的,后来多次约会并一起在市内散步。

不过,阿赫玛托娃与画家鲍里斯·安烈普(Boris Anrep)的确有过一段爱情,为他写过不只一首诗。

他则在自己的名作之一,伦敦国家美术馆前厅以《同情》为题,周围满是战争的恐怖的马赛克上描绘了她的画像。

留下了对在克格勃门口排队的女人们的纪念阿赫玛托娃在自己最著名的诗歌之一《安魂曲》(1934-1963)中写道:“丈夫入墓,儿子入狱/请为我祈祷吧”。

她在抒情诗中则体现了整个二十世纪以及发生的可怕的事件:革命、大清洗和战争。

阿赫玛托娃的丈夫、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也是白银时代最闪亮的人物之一,1921年因涉嫌参与“反布尔什维克阴谋”被捕并被枪决。

阿赫玛托娃诗歌中的三因素:孤独、创痛与被遗弃

阿赫玛托娃诗歌中的三因素:孤独、创痛与被遗弃

阿赫玛托娃诗歌中的三因素:孤独、创痛与被遗弃作者:陈天祥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8年第5期摘要:诗人叶夫图申科称阿赫玛托娃为俄罗斯诗歌的“月亮”。

她也被称为“20世纪的萨福”,此外,还有缪斯、美人鱼等称赞。

面对诸多赞誉,阿赫玛托娃却在其生命之路上走得异常痛苦和艰辛。

多数人从她的爱情、经历的大事件、早年和晚年的创作风格等来解读她的诗歌。

除此之外,她的诗中有更加隐秘而悲痛的诉说。

阿赫玛托娃的生命及其创作的历程与孤独、创痛和被遗弃有密切联系。

这三个因素给她的创作带来源源不断的灵感和动力,并且她的抒情从童年、爱情、婚姻到民族逐步升华。

关键词:阿赫玛托娃孤独创痛被遗弃女性从洞悉外部纷纭的世界和细探内部多变的体验出发,阿赫玛托娃的抒情诗融合两者把诗的表达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在她的一生中,孤独、创痛与被遗弃的情感体验融入诗歌创作里,成为她创作的能量。

从童年到老年,这三种因素的交织让她的抒情从个人内心的情感体验逐步上升至对国家和人民的关怀之情。

一、阿赫玛托娃的童年阴影阿赫玛托娃的一生注定是一场命途多舛的浩劫。

这种浩劫以内外合力的方式影响着她。

阿赫玛托娃曾在某诗中表达她自己的诗人观:“诗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精神的化身,哪怕他像荷马一样,瞎了眼,或像贝多芬那样,失了聪,他仍然能见其所见,闻其所闻,统摄人生。

”①她的诉说是对其生命的某种印证。

阿赫玛托娃写过一首诗并读给她母亲听,她母亲的反应竟然是大哭,其母说自己不懂诗,但她看到她女儿感觉不好。

其母一语成谶,这成为阿赫玛托娃一生的预言。

她还在《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诗》第二联的卷首写上艾略特的一句诗:我的结局存在于我的开始。

尽管她的命运一直艰辛坎坷,但她依旧为之勇敢前进。

阿赫玛托娃的诗歌中有丰饶的诗意,其诗意植根于俄罗斯那片经过历史反复更迭的土地,汲取斯拉夫人民在大地上留下的俄罗斯精神,承袭普希金的诗歌传统。

此外,阿赫玛托娃的诗中还有她复杂不定的情感。

情感的渗透来自诗人的成长及生活环境,阿赫玛托娃也恰好属于此种情况。

月光般的诗意——读阿赫玛托娃诗歌有感

月光般的诗意——读阿赫玛托娃诗歌有感
在俄罗斯象征主义文学之后 ,和象征主义文学一样都 属于俄罗斯
文学“ 白银时 代” 现代主义创作 , 并且 1 生文学 的创作特点上又与象 征主义有着千丝万缕 的联系,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并发展了象征主 义的一些特点 。阿克梅派是以象征 义 的继承者和反对者的双重
面 目出现的。 阿克梅派摒弃了象征主义对 不 Hale Waihona Puke 人知的神秘领域 的追寻 , 将
让读者感 同身受。阿克梅主义所主张的一切都集中而具体的表现
在 了她的作品 中。 本文通过对阿赫玛托娃诗作 的分析 , 意在领略其
忘在了桌子上。 / 灯光四周一片金黄…… / 我聆 听着沙沙的声响。 / 你为 何 离去? / 我至今不 明白…… / 明天的早晨 / 将是快 乐和晴朗。 / 这生活
伞、 花瓶 、 电话 、 杯子 、 枕头、 窗帘、 连衣裙 、 手套 、 面纱 、 毛皮衣 、 壁镜 、 水花 、 小鞋子、 火柴等等 。以往的诗人往往由于缺乏艺术想象的支 撑, 一味运用描述 } 生的手法 , 容易流于琐碎 , 缺乏诗歌韵味 , 阿赫玛 托娃则得 应手地运用着十分具体的意象,使其焕发出独特的诗
言的准确性 , 主张“ 选择语义单一的 日常生活通俗语言 , 果敢 、 明 晰、 具体地来表现你要表现的文学内锌” 目 。正是源于对生活中最基 本的 、 最 初的 、 最原始事物 的欣 赏和追求 , 才形成了阿克梅派文学 独具特色的语言表达方式。
“ 亲爱 的 . 亲 爱的 !/ 我 亦如 此 。让 我们 一起 归 天… … ” / 这 是 最后 一 次相 见 。
“ 因自身 、 因其花瓣 、 因其色香而美丽, 而不是由于什么神秘 之爱或 其他之类相似的臆想” 。在语言运用 上, 阿克梅派废弃了象征主义

谈诗的非理性与理性散文欣赏

谈诗的非理性与理性散文欣赏

谈诗的非理性与理性散文欣赏谈诗的非理性与理性散文欣赏“风雪没有饮酒却醉了,寂寞如奥菲利亚通宵为我歌唱……”前苏联著名女诗人阿赫玛托娃这两句诗初读时只觉得有种忧伤的美,细读却觉得其中似乎有着某种非理性——风雪怎能饮酒或醉了?寂寞怎能歌唱?再品,雪花随风飘舞和醉汉的形态似乎有些神似;人寂寞难眠时,心里会有千般声音在喧闹,当雪花与醉了通过没有饮酒联系了起来,寂寞与歌唱通过莎士比亚名剧《哈姆雷特》中因备受打击而精神崩溃终日歌唱的奥菲利亚联系了起来,诗文似乎又有了某种理性,就因为这种非理性的理性,使诗文一下焕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若说纯理性就不能成为诗,这种定义有些偏颇,但纯理性确实很难形成诗的跳跃性,或难以形成诗味。

一些诗人已不再满足使读者对诗意产生直观的理解,而是希望读者因诗意获得联想或共鸣而参与诗文的再创作过程之中,从而进一步拓宽的诗意的空间,这就是诗文非理性的意义。

“深夜,忧虑也会睡去,”勃洛克这句诗的非理性是忧虑不会睡,但夜深时,人再忧虑也会睡去,似乎符合某种顺向思维逻辑。

类似的有波特莱尔:“秋日的黄昏是何等沁人肺腑啊!一直沁入人的苦衷。

”而阿赫玛杜琳娜的“整个雨在花园中”与民歌“行船吞噬了凉飕飕的北风。

”通过逆向思维,又似乎符合逻辑。

当除了感觉外,顺向逆向思维都难以找到逻辑时,可能就构成了超现实主义诗作。

比如塞菲里斯《海伦》中“夜莺不让你在普拉特莱斯安寝。

”浪漫的海伦背负了太多道德层面的重负,她寝食难安是正常的,怨不得夜莺。

而夜莺的歌声确实可能会加重她的失眠。

当诗作中的非理性使人连逻辑的感觉都没有时,可能就不再是诗作,或只能称作狂人呓语。

诗的非理性有许多种表现手段,李白“燕山雪花大如席”“白发三千丈”等是夸张;诗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是指穿着青色衣服的人让我日思夜想,是借代;桑德堡“雾来了,缩着小猫的脚爪”是意象;博尔赫斯《老虎的黄金》中从自己的眼盲联想到金黄的夕阳,再联想到黄色的孟加拉老虎,再联想到布莱克写老虎的诗文,再联想到“你的金黄的美丽秀发”,这些联想串起来可谓月光下的“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解读单恋的心理

解读单恋的心理

解读单恋的心理单恋是以一方对另一方的一厢情愿的倾慕与热爱为特点的隐性爱情,甚至知道对方不爱自己,也还要一味追求。

单恋与失恋的不同在于:前者根本没建立起相互的爱情,后者是一方中止恋爱(哪怕是朦胧的)。

单恋的形式是多样的。

有的有特定的单恋对象,像电影《大篷车》里吉卜赛女郎狂热地爱上了司机莫汗,而莫汗并不爱她。

有的根本没有特定的单恋对象,如高尔基有一篇短篇小说,写一个不识字的女子经常请一位文人替她写一封封热情洋溢的情书,文人以为她一定有一位很美好的情人,但她死后,文人才知道她一生根本没有过真正的爱情,那一封封情信是写给她理想中的情人的。

爱情其实也是一种匹配的艺术。

因为匹配而相恋,也因为不匹配而失恋。

爱得深的一方往往会为了能匹配所爱的人,不断改变自己,为使自身的素质、品味匹配所爱慕的人而努力。

爱情可以使人成长,即便是暗恋,即便这个理想爱人是现实中还没遇到的。

对阿赫玛扎娃来说,普希金是至为神圣的,他是她创作的欢乐和灵感的永不枯竭的源泉。

她怀着这种爱度过了自己的一生,不畏惧文艺学中甚至最艰深的课题,她不止一次地涉足其中,以便给尊敬的诗人的传记补充一些新的研究资料。

在《黄昏》中有一首由两个诗节组成的诗是献给普希金的,画面异常清晰,语调忐忑而又温柔。

对于普希金的爱还由于这一原因而更加深挚,即由于情势的巧合,安娜·阿赫玛托娃是皇村的居民,她的少女时代,中学读书时代,就是在皇村度过的,即在当今的普希金市。

这里,直到如今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永不消失的普希金的精神,它好像常驻在这块永远神圣的俄罗斯诗歌的土地上。

不错,皇村有了巨大的变化,如今这里的城市有了新的住宅区,新的街道,然而皇村中学和天空还一如既往:少女为打碎了瓦罐而忧伤,花园在窃窃私语,喷泉在熠熠闪光,而且看起来诗神缪斯也同样(或者另一种样子)出现在不计其数的前来朝拜的诗人面前……对于阿赫玛托娃来说,诗神缪斯永远是——“皮肤黝黑的”,好像他在“皇村中学花园”出现在她面前时,一下子就变成了少年普希金的面孔,那时,他正是一个头发带卷的皇村中学的小伙子,在叶卡杰琳娜公园“神秘的黄昏”里不止一次地闪过身影——他当时就是她的同龄人,她的神圣的伙伴,而她大约也找到了同他见面的机会。

俄罗斯诗人阿赫玛托娃刍议

俄罗斯诗人阿赫玛托娃刍议

作者: 刘芳
作者机构: 齐齐哈尔大学外语学院,黑龙江,齐齐哈尔,161006
出版物刊名: 理论观察
页码: 141-142页
主题词: 俄罗斯诗人 阿克梅派 女性主义文学
摘要:阿赫玛托娃·安娜·安德烈耶夫娜是苏联俄罗斯女诗人.一提起"安娜·阿赫玛托娃"这个名字不能不让人立刻想起冠在这个"最适合人的嘴巴和耳朵的名字"之前的修饰语:"俄罗斯诗歌的月亮"、"20世纪俄罗斯的萨福和莫扎特"、阿克梅派杰出的代表人物等等这样耀眼的光环.阿赫玛托娃以自身的天赋使自己同时代的人坚信她必将成为而且已经成为一代诗人.她用丰富而又细腻的笔触"为自己建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她以自己独特的声音唱出了女性的内心情怀,揭开了世界女性主义文学的新篇章.。

从叙述模式看阿赫玛托娃诗歌中女性话语权威的建构

从叙述模式看阿赫玛托娃诗歌中女性话语权威的建构

从叙述模式看阿赫玛托娃诗歌中女性话语权威的建构作者:李少茹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02期摘要:被称为“俄罗斯月亮”的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其的一生都致力于“女性发言权”。

在她的诗歌中可以看出女性的自我找寻。

女性话语权力离不开话语,权力与话语相互支撑。

本文借用美国学者蓝瑟的女性叙述模式理论,分析诗人独特的叙事诗歌风格,探究诗歌中女性话语权的建构。

关键词:叙述模式;话语权威;阿赫玛托娃[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0-01美国学者兰瑟在《虚构的权威》中提出了“话语权威”,她认为,话语权威是与具体的话语接受群体有关,由于相互作用形成的。

她还把叙述模式分为三种:作者型,个人型和集体型。

作者型就是传统的叙述模式,是一种全知型叙述,就是我们所说的第三人称叙述。

个人型叙述故事的叙述者和主人公是同一人,即第一人称叙述。

集体型叙述性声音模式,它表达的是多种声音的集合。

叙述诗歌虽是一种诗歌的题材,但是它有故事情节,也会刻画人物,通过叙事写人来抒发感情。

所以叙事诗既具有诗歌的体裁和形式这种体裁,但其中也有小说叙述内容,如故事,人物等。

叙述模式作为研究小说的一种重要方法,同样也是叙述诗的研究问题之一,并且是研究的一个重要角度。

阿赫玛托娃可以说是俄罗斯历史上第一位真正意义的女诗人,诗人从女性的角度不仅仅单纯情感倾诉,而且更注重女性微妙心理活动,极力地赋予“我”发言权。

一.阿赫玛托娃早期爱情诗中的女性话语权建构在白银时代,可以看出,诗人的创作的主调是以对爱情的渴望,和陷入爱情的陶以及失恋的痛苦。

诗人细腻曲折的心思,全部寄托在了她自己的作品中。

俄罗斯诗坛上的天才诗人对爱情的描述多如繁星,但绝大多数都是男性诗人,都是男性对爱情的种种体验,而女性在他们的诗歌中多半像是一尊尊不会说话的雕像。

阿赫玛托娃试图在诗歌中寻找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我,表达作为女人对爱情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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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诗人阿赫玛托娃刍议阿赫玛托娃·安娜·安德烈耶夫娜是苏联俄罗斯女诗人。

一提起“安娜·阿赫玛托娃”这个名字不能不让人立刻想起冠在这个“最适合人的嘴巴和耳朵的名字”之前的修饰语:“俄罗斯诗歌的月亮”、“20世纪俄罗斯的萨福和莫扎特”、阿克梅派杰出的代表人物等等这样耀眼的光环。

阿赫玛托娃以自身的天赋使自己同时代的人坚信她必将成为而且已经成为一代诗人。

她用丰富而又细腻的笔触“为自己建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

她以自己独特的声音唱出了女性的内心情怀,揭开了世界女性主义文学的新篇章。

标签:俄罗斯诗人;阿克梅派;女性主义文学一、文学界对阿赫玛托娃的高度评价阿赫玛托娃是俄罗斯文学史上著名的女诗人之一,被誉为“俄罗斯诗歌的月亮”。

她和前夫古米廖夫同是阿克梅派的杰出代表。

她的诗善于捕捉情感震颤、灵魂律动和心流涟漪,因而被诗评家称为“打开了一颗与其说是极其柔软,倒不如说是刚强的,与其说是爱流泪,倒不如说是残酷的抒情的心灵。

”在她之前俄罗斯从来没有人这样写过。

她的诗可以与萨福的作品及莫扎特的音乐相媲美。

二、阿赫玛托娃的简要生平阿赫玛托娃是一位海军机械工程师的女儿。

1889年6月11日出生在敖德萨近郊,大部分童年时代在彼得堡近郊的“皇村”度过。

她11岁时写了第一首诗。

当爸爸得知女儿写诗时很不高兴,不许她用父亲的姓(戈连科)发表任何作品,于是她就取了阿赫玛托娃这个笔名。

从此,阿赫玛托娃成了俄罗斯和世界文学史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人们反而忘记了她的真名阿尼亚·戈连科。

1912年春天,一本署名安娜·阿赫玛托娃的诗集《黄昏》在俄罗斯出版了。

诗集一出版,阿赫玛托娃立刻引起了诗坛的关注,《黄昏》诗集在读者中获得了极大的共鸣。

1914年3月,阿赫玛托娃的第二本诗集《念珠》出版。

1917年9月,第三本诗集《白色的群鸟》出版。

三本诗集出版后,阿赫玛托娃已经跻身于俄罗斯一流诗人行列。

十月革命前后,阿赫玛托娃的思想经历了复杂的转变过程。

但她仍然勤奋地进行诗歌创作。

1921年出版了诗集《车前草》,1922年《耶稣纪元》问世。

从20世纪20年代中期开始,阿赫玛托娃的诗被禁止发表和出版,她本人也被禁止出入公众场合,因为她无论走到哪儿,人们都会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于是她用了10多年时间认真研究圣彼得堡的古建筑及普希金的生平和创作。

20世纪30年代中期后,阿赫玛托娃再次投入了诗歌创作。

卫国战争期间及卫国战争之后,她的诗歌创作进入了新的活跃时期。

不料,1946年8月,她又一次受到了批判。

直到1952年,才逐渐恢复名誉。

历经磨难,诗人变得越加聪明,更加成熟。

1966年,阿赫玛托娃逝世。

而直到1987年,她的《安魂曲》才全文发表。

三、阿赫玛托娃诗歌的特点及创作道路女诗人的传奇一生充满悲剧色彩。

她成名于十月革命前,初期以写抒情诗驰名。

作品细腻动人地揭示了女性的感情世界和内心秘密,尤其深受青年读者的衷心喜爱。

人们把她同古希腊著名女诗人萨福相媲美,称她为“俄罗斯的萨福”。

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她的诗已引起我国诗人的注意,郭沫若曾将她的两首抒情诗译成中文,并给予极高评价:“她的著作表现着这位天才的抒情诗人之古典的清澈意味与其沉着的用词。

她的疏淡的韵文很喜欢用颠倒的简语。

革命并没有威骇了她,依然在苏维埃共和国度过她的生活。

”年轻的阿赫玛托娃的名字是与阿克梅派联系在一起的。

阿克梅派开始成为一个流派,是在1910年前后。

把外部事物与内心感情紧密结合起来的表现手法是阿赫玛托娃对阿克梅派艺术的创新。

她的诗言简意赅,表达准确,散文般的诗歌语言无以伦比,不可替代。

她的诗大多为12至16行,虽然言辞不多,但每一首诗都有前因后果,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阿赫玛托娃确立了俄国抒情诗的短小形式。

1910年,阿赫玛托娃嫁给古米廖夫。

对后者而言,安娜是缪斯、普绪克、海洋女神、美人鱼、月亮女郎、夏娃、酋长的女儿,几乎有整整十年时间,阿赫玛托娃在他的创作和生活中一直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不过,两位天才诗人的共同生活似乎并不像常人以为的那样幸福,他们各自强烈的个性往往会给对方造成伤害。

这种受挫的情绪在阿赫玛托娃早期的抒情诗中已经初露端倪:“时而像蛇一样蜷缩一团,在心灵深处施展巫术;时而整天像一只鸽子,在白色的窗前咕咕絮语。

……总是那么固执、那么诡秘地挪走人的快乐、挪走安宁。

”这也是早期阿赫玛托娃诗歌的特色,描述微妙的伤感情绪的她具备女性特有的天分,似乎能在文字中捕捉流动的声响。

1912年,阿赫玛托娃的第一部诗集《黄昏》出版,获得了评论界良好的反应。

批评家维诺格拉多夫的评论是,“诗人仿佛在镜子中观察内心状态的外在表现”。

两年后,她的第二本诗集《念珠》出版,奠定了她在二十世纪俄语诗坛上的重要地位。

十月革命前后,该诗集曾重印过八次,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

1913年,彼得堡开设了一家专为流浪艺术家和诗人提供活动场所的酒吧——“野狗俱乐部”。

阿赫玛托娃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她的不少诗歌都是在这里首先朗诵,然后广泛传播出去。

她在一首诗中对此有所描述:“这里,我们全是酒鬼和荡妇,/我们在一起多么郁闷!/连壁画上的鲜花和小鸟/也在思念流动的彩云。

……/啊,我的心多么忧伤!/莫非在等待死期的来临?/那个如今正在跳舞的女人,/她命中注定要下地狱。

”阿赫玛托娃毕生都在创作诗歌。

无论她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是在大清洗年代,还是在战争期间,她都与时代同呼吸共命运。

1940年后,阿赫玛托娃的抒情诗有了“道路感”,诗境开阔,思想尖锐。

现在,国际社会研究的热点主要放在了她的长诗《无主人公的歌》和《安魂曲》上。

阿赫玛托娃在《我的简历》中说,诗歌连结着时代。

这两首长诗是时代的产物。

有人这样评价她的长诗:《安魂曲》是一部真正具有人民性的作品。

她采用了民间哀歌的形式,表达了在大清洗中成千上万人的巨大悲恸。

俄罗斯著名评论家符·维·阿格诺索夫在评价她的长诗时说,阿赫玛托娃的诗是自己时代的声音,她用自己的诗反映出俄罗斯的灾难。

1946年8月14日,联共(布)中央下达了一个特别决议:取缔《列宁格勒》杂志,并撤换《星》杂志的全部编辑人员。

这两份杂志的罪咎之一就是,他们“为阿赫玛托娃空洞的和不问政治的诗歌提供篇幅”。

随后,中央政治局委员日丹诺夫两次在大会上作报告,他恶狠狠地宣布:女诗人阿赫玛托娃,是一个把淫秽和祈祷混合在一起的“半修女、半荡妇”,她那些诗歌——日丹诺夫直截了当地说:“是一堆破烂货”。

日丹诺夫的话就是代表“最高指示”的。

同年的9月4日,阿赫玛托娃(还有左琴科)被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从此再也不准发表一行文字,并且从此开始了她更为苦难的生涯。

阿赫玛托娃与苦难的渊源并不是从1946年开始的,还可以追索得更远。

她的第一个丈夫、著名阿克梅派诗人尼古拉·古米廖夫,于1921年因反革命的罪名被秘密警察镇压。

1936年,她的儿子列夫·古米廖夫,还有她后来的丈夫、艺术史家普宁都被关进了监狱。

儿子在20年中3次入狱,1956年被释放;普宁过了17年的监禁和流放生活,1953年死于狱中。

1946年对阿赫玛托娃的裁决并没有充足的理由。

这不过是新政权意识形态控制中的一次淫威表演,更直接地说,就是日丹诺夫不爱看到阿赫玛托娃这类人的名字。

尽管阿赫玛托娃1918年就与古米廖夫离了婚,但在当局的眼里,她永远是古米廖夫、一个被处决的布尔什维科的敌人的遗孀。

对此只能这样解释:由于上面所列举的那些残酷事实,新的国家政权便将自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暴力逻辑用到了诗人阿赫玛托娃身上,认为阿赫玛托娃会把因丈夫和儿子的死而产生的仇视他们的心情,写进了自己的诗歌中。

日丹诺夫明确地说:在阿赫玛托娃的诗歌中,除了报复以外,什么也没有。

阿赫玛托娃写于儿子被关在集中营期间的长诗《安魂曲》,看上去,的确带有自传色彩:一个妇人的儿子被捕了。

她带着为儿子准备的包裹等候在监狱的大墙下。

她到处探听儿子的命运。

但是,阿赫玛托娃无疑不是在仅仅写自己的儿子,而是写给所有受伤母亲的,东方和西方的,白人和黑人,过去的和现在的,苏联的和中国的。

并说“我无时无刻,不论何地都要将她们回忆,在新的劫难里,我也决不忘记。

”我知悉一张张脸怎样凋谢,眼睑下流露出凄楚惊恐的目光,苦难怎样将粗粝的楔形文字,一页页刻上面颊,一绺绺乌黑的浅灰的鬈发,霎时间怎样变成一片银白,微笑怎样从谦和的嘴角边枯萎,恐惧在干涩的轻笑里颤栗。

我不仅是为我一个人祈祷,而是为了所有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们,无论是酷烈的寒冬,还是七月的热浪,我扑倒在瞎了眼的红墙下。

(《安魂曲》,楼肇明译)在普遍的苦难、恐惧、伤害面前,诗歌又有什么用呢?阿赫玛托娃说她要用不幸的话语,为曾经和正在受苦难的人们“编织一块巨大的遮羞布”。

用心去聆听她的声音吧!那是安娜在用永恒的竖琴为亡灵弹奏。

从她那被掐断的歌喉里哼唱出来的“安魂曲”,不但安放了诗人自己那颗不安的灵魂,更安放了众多孤苦无告的母亲们的灵魂。

《安魂曲》是一部无与伦比的史诗,更是一曲黑暗岁月里的悲歌。

[参考文献]〔1〕Михаил Михаилович Кралин. Об Анне Ахматовой. 1990.〔2〕Художественн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 Анна Ахматова Лирика. 1989.〔3〕Т. П. Буслакова. Русс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 ⅩⅩвека. М.,2001.〔4〕阿赫玛托娃诗选〔M〕.王守仁,黎华,译.桂林:漓江出版社,1987.〔5〕阿曼达·海特.阿赫玛托娃传〔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6〕俄罗斯科学院高尔基世界文学研究所集体编写.俄罗斯白银时代文学史——1890年代-1920年代初〔M〕.谷羽,王亚民,等,译.兰州:敦煌文艺出版社,2006.〔7〕张冰.白银时代——俄国文学思潮与流派〔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8〕周启超.白银时代俄罗斯文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9〕林精华.西方视野中的白银时代(上下)〔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10〕赵晓彬.19世纪俄罗斯文学史〔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1.〔11〕聂茂,厉雷.安魂曲:献给阿赫玛托娃的一束郁金香〔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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