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西文化领导权理论及其当代意义

二、文化领导权思想的重要内容 葛兰西认为：国家是政治社会+市民社会。政治社会主
要指马克思主义哲学意义上的政治上层建筑，它是由我们 熟悉的议会、法庭、警察、军队、监狱和选举机关等构成，主 要行使强制职能；市民社会则是指制订和传播经济、阶级意 识形态的民间社会组织或集合体，这些组织包括政党、工 会、宗教、教育机构、文艺团体等等，它们是创建新的意识形 态和散布统治阶级思想的社会机构和技术手段。在对东西 方革命的分析后，葛兰西指出：“政治社会就像现代战争防 御阵地外围的堑壕，而在它的后面矗立着堡垒和强大的工 事结构—— —市民社会。市民社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当 政治社会动摇时，市民社会的强大结构马上就会显露出来， 它能够经受住直接的经济因素（如危机、萧条等）的灾难性 袭击，它就像现代战争防御阵地中具有相当强大威力的防 线，有时似乎猛烈的炮击已经破坏了敌人的全部防御阵地， 但实际上只破坏了它外部的防御工事，结果人们在冲锋和 戟战时碰到的则是市民社会具有强大威力的防线。而一旦 统治阶级在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领地遭到了严重的削弱，国 家也就进入危机状态，所以说，市民社会越发达，国家就越 稳定。[2（] P235-236）
领导权，还要注意在无形的思想文化领域争取无产阶级的 舞斗志，社会主义荣辱观引领风尚，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
文化领导权。这种领导权不仅存在于政治机构的系统中，更 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7（] 。 P34）
存在于无形的民间生活空间中，这样无产阶级的阶级意志 参考文献：
才能真正展现。
[1]陈燕谷.Hegemony《霸权/领导权》[J].读书，1995（2）.
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健康、蓬勃向上发展，实现全 [7]胡锦涛.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面建
党、全国人民思想和行动上的统一，“使马克思主义和社会 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
主义、共产主义的宣传，特别是在一切重大理论性、原则性 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首先，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对我们加强社会主义
看，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中，市民社会和国家是有机的结为 精神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一体的，在这里，已经形成了高度发达和结构复杂的市民社
在当代中国的意识形态领域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
会，资产阶级不仅掌握着生产资料和国家机器，并且已经通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纵深发展，意识形态领
无产阶级也必须发展出一套自己的、从内容到形式均取得 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去指导当前先进文化建设。充分调动广
“精神、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5（] P12）无产阶级在取得国家政 大人民群众民主参与和投身现代化建设的信心与热情，增
权之后，文化领导权问题依然存在，无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 进社会认同感和民族凝聚力，确立符合时代要求的公民意
过市民社会在全社会范围内确立了自身的“道德和哲学上 域的矛盾和斗争异常复杂、激烈。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
的领导地位”，这就是文化意识形态上的领导权。社会中大 和不断涌动的全球化浪潮，很多人接受并吸纳西方的价值
多数居民不仅可以通过选举承认资产阶级国家政权的合法 观和思想，受西方意识形态、话语霸权的影响，偏离了社会
内。因此，无产阶级革命要想获得真正的成功，就必须在市 好莱坞的电影业、麦迪逊大街的形象设计和马特尔公司、可
民社会层面上夺取文化的领导权，通过夺取资产阶级的文 口可乐公司的生产线。美国制作和美国风格的影片、服装和
化领导权来瘫痪资产阶级的集体意志，从而为最终夺取革 ‘侮辱性的广告’成了从布琼布拉一直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
性，而且他们深信资产阶级认知方式和生活方式是唯一正 主义的意识轨道，出现社会秩序失范、道德和信仰危机，严
常和自然的方式。这样，当经济发生变化、社会不稳定时，资 重影响和制约着社会的全面进步和发展。正如美国学者约
产阶级也会把这种不稳定消融在秩序和法律许可的范围 翰耶马在《世界的美国化》一文中说：“美国的真正‘武器’是
命的胜利创造历史条件。这其中存在着一个斗争、冲突、妥 全球标准，这是使这个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美国化
协、平衡的复杂过程，对此托尼·本尼特作了恰当的描述。 的重要因素。”在这种形势下，我们必须高度重视文化意识
“领导权概念指出，统治集团的支配权并不是通过操纵群众 形态的安全，强化国家进行社会主义思想文化建设和社会
无产阶级革命之所以在东方获得成功而在西方未获成 功，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东西方社会性结构的不同。“东方 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一个思想与行动的自由主体。”[3（] P68） 在东方社会，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是分离的，因为缺少中 介，政治涵盖社会生活的每一个方面，这种政治和经济一体 化，表面上使社会成为一个整体，但实质上却是国家政权和 人民的分离。因此，东方社会的统治不得不靠强大暴力、靠 军队、警察、监狱来维持。在这种情况下，就使得一次性的改 朝换代的政治革命具有施展的余地，俄国革命之所以取得 成功，原因也就在此。与此相反，资产阶级在西方国家的统 治要稳定得多。资产阶级成为领导阶级的前提是资产阶级 意识形态在不同程度上容纳对抗阶级的文化价值，并为其 保留了呼吸吐纲的空间。这是资产阶级精心策划的一盘棋
*作者简介：张萌（1981-）讲师，哲学硕士，研究方向：马克思哲学思想及其当代意义；许艳丽（1962-），研究生，教授，研究方向：思想 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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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它的目的不是要消灭无产阶级文化，而是与之建立联 问题上的正确观点，在思想界真正发挥主导作用”[6（] 。 P46）
系，在某个范围内接纳对抗阶级的文化要素。从这个层面上
力形成人民的———民族的集体意志，建立人民的— ——民族 位，坚持不懈地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教
的新文化并首先取得文化上的领导权。我们在理解无产阶 育人民,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凝聚力量，用以爱国
级革命时，不能仅仅把革命理解为运用暴力手段夺取政治 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鼓
种文化是在对被统治阶级文化和意识形为文
受和包容，并诉诸于国家和民族的价值形式。
化发展的主要方向，坚持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用邓小
葛兰西认为：资产阶级需要一套“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这一中国特色
一、文化领导权与文化霸权 “文化领导权”这一理论是葛兰西在借鉴吸收了马克思 早期关于国家的论述，马克思和列宁的无产阶级革命意识 思想后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理论。
通常我们把“cultural hegemony”译为“文化霸权”，但 也被译为“文化领导权”。据考证，Hegemony 一词的希腊文 或拉丁文形式是 egemon 和 egemonia，在本义上是指一个国 家的领导人或领导者；但在传统意义上，这个词主要用来表 示国与国之间的政治统治关系，在这一意义上，它就同我们 中国古代政治思想中的“霸”的概念有些类似，都包含有以 实力迫使别国臣服的意思。“文化霸权”和“文化领导权”都 表示某种统治关系，都试图将某种特殊的如阶级的、种族的 或性别的意识形态转换成普遍有效的价值观，所不同的是 “领导权”它代表一种非暴力的文化意识形态控制手段，它 是通过社会中的大多数人的自觉自愿的认可和赞同来实现 的。所以，仅就这个意义而言，有些类似于我国古代思想中 的“王道”思想，也就是孔子所宣言的“远人不服，则修文德 以来之”。
来取得的，为了获得支配权，统治阶级必须与对立的社会集 主义意识形态领导权的职能，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团、阶级以及他们的价值观念进行谈判，这种谈判的结果是 从而保证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顺利开展。
一种真正的调停，换言之领导权并不是通过剪除对立面，而
其次，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思想对我国构建社会主义
是通过对立一方的利益接纳到自身来维系的，为了说服那 和谐文化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具有重要的启示和指导
三、文化领导权思想的当代意义
[2]葛兰西.狱中札记[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葛兰西文化领导权思想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 [3]萨义德.东方学[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
理前提下，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基础上，结合东西方国家无 [4]罗纲，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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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甘情愿接受其领导的人，统治阶级的政治取向必须有 意义。
所修正，这就使得意识形态中任何简单的对立都被这一过
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积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文
程消解了。”[4（] P57）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化领导权的建立 化，大力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
是在一个交融着斗争与商谈的复杂动态过程中完成的，这 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提高文化软实力。具体说来，就是要
产阶级革命斗争的实际情况，提出的独到的富有创新意义 社，2000.
的革命思想—— —文化领导权思想，至今他仍然表现出强大 [5]刘伟胜.文化霸权概论[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
的生命力。深入研究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可以促进我 [6]邓小平.邓小平文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在大量阅读葛兰西的著作后，我们可以看到，葛兰西着 重强调“现代国家”意识形态的领导权就是“文化领导权”， 它不是强调对某种政治文化的被迫忠于，也不是借助意识 形态的强制推行；而是民众同意的领导权。这就与我们日常 生活中的“婚姻”和“合同”相类似，都是以自愿的方式为前 进并最终得以实现目的的，它体现了政治民主的根本原则。 因此，相对于霸权而言，领导权比霸权则更深入的触及到社 会结构与文化生产的复杂隐秘的机制。[1（] P117）同时，在人们的 意识里，“领导权”这个词更显得温文尔雅（通常情况下领导 权带有褒义色彩，霸权带有贬义色彩），也更符合葛兰的表 述，所以我们把“cultural hegemony”译为“文化领导权”。
必须坚持精神、道德、文化方面的领导，使自己的思想、意志 识，加强社会主义文化修养，增强民族自觉，紧紧抓住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