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道菌群与中草药有效成分代谢_史同瑞
肠道菌群对药物代谢影响的研究进展

Neutral bacteria
tralbacterialimbalancecaninducea varietyofgastrointestinaldiseases,such asinflammatoryboweldisease
Pathogenic Proteusbacillusvulgaris, Invadingthehostandcausinginfection bacteria Pseudomonadaceae,
参数变化的又一影响因素。本文通过综述肠道菌群的分类、 功能及其在药物代谢中的作用,明确药物的体内转化过程, 一方面利于指导临床合理用药、毒理学风险评估、引导个体 化用药及推动药物发现和研发;另一方面,为本课题组今后 进一步研究高原环境下肠道菌群对药物代谢的影响提供指 导及理论基础。 1 肠道菌群分类 人体肠道中栖息着远远超过人体自身细胞数量的微生 物,这些微生物被统称为肠道菌群。肠道菌群由大约 400~ 500种 不 同 的 细 菌 组 成,其 中 30~40种 占 肠 道 菌 群 的 99%[5]。人体肠道内已鉴定出的细菌共 9个门[6],即厚壁菌 门(Firmicutes)、拟 杆 菌 门 (Bacteroidetes)、变 形 菌 门 (Pro teobacteria)、放线菌门(Actinobacteria)、梭杆菌门(Fusobacte ria)、疣微 球 菌 门 (Verrucomicrobia)、蓝 细 菌 门 (Cyanobacte ria)、螺 旋 体 门 (Spirochaeates)、VadinBE97菌 门。肠 道 内 98%以上的细菌属于优势菌门,如厚壁菌门和拟杆菌门,而 变形菌门、放线菌门、梭杆菌门和疣微球菌门数量及种类较 为弱势[6]。此外,根据肠道菌群与宿主的不同关系,肠道菌 群可分为以下 3类:有益菌、中性菌、有害菌[7],见 Tab1。
中药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

中药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健康人肠内菌群的平衡是相当稳定的。
肠内菌群平衡对人的健康至关重要,菌群失调往往导致各种胃肠道等消化道疾病的发生。
肠内菌微生物种类繁多,含酶丰富,对中药成分的转化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同时,许多中药对肠道菌群的平衡也有着重要的影响。
中药和肠道菌群的相互作用对于中药现代化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Abstract] The balance of intestinal flora is very stable in healthy people. It is essential to human health. The dysbacteriosis often leads to a variety of gastrointestinal tract and other gastrointestinal diseases. Intestinal tract contains a wide range of intestinal bacteria and abundant enzymes, and plays a very significant role in the transformation of Chinese medicine. Meanwhile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essential to the balance of intestinal flora. The mutual interaction betwee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intestinal flora is very important for us to investigate the mutual interaction betwee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intestinal flora.[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 Intestinal flora; Medicine metabolism; Interaction; Dysbacteriosis人体肠道是一个庞大而富有活力的细菌菌群的栖息地,人类肠道中约有100兆个细菌,99%以上为厌氧菌,其中拟杆菌族(Bacteriodacae)、链状细菌(Cattenabacterium)、消化链球菌(Peptostreptococcus)、螺菌属(Spirillaceal)等专性厌氧菌和乳酸菌及双歧杆菌占优势[1]。
中药化学成分肠道菌群代谢的研究进展

中药化学成分肠道菌群代谢的研究进展摘要:人体健康深受肠道菌群的影响,主要表现为直接影响宿主的病理和生理进程以及通过研究肠道代谢和肠道菌群对中药成分的代谢作用对药效产生影响。
人体肠道微环境的变化与中药疗效存在非常紧密的联系,或者说中药疗效能够通过对肠道菌群结构进行调整从而对人体产生影响,也可以说口服中药受肠道菌群的影响,影响其在人体内的吸收、代谢和转化,因而使中药疗效发生改变。
为了对药物作用物质基础和作用机制进行更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为进一步推动中药现代化进程,本次研究特就中药化学成分肠道菌群代谢进行分析。
关键词:中药化学成分;肠道菌群代谢;研究进展口服给药作为传统中药的用药方式,药物在人体内必然会接触肠道菌群。
还原反应和水解为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代谢方式。
中药疗效的发挥在于通过肠道细菌的作用将中药成分转化为有效成分[1]。
葡萄糖苷成分作为能够发挥主要治疗作用的水溶性糖部分,难以被人体肠道吸收,因而具有很低的生物利用度,长时间滞留在人体肠道内且肠道菌群对其能够产生较大影响,由于原形物具有较小的药理活性,肠道菌群代谢对其产生水解作用,从而使其药理作用获得充分发挥[2]。
肠道菌群代谢的相关分析(一)对比非口服药物和口服药物为对代谢机制和途径进行初步分析,首先需要对患者服药前后尿液以及血液中的含量和物质进行对比如果不同的用药方式会产生不同的药效,则表明代谢受肠道菌群代谢的影响。
(二)对产生主要代谢作用的菌株进行筛选对药物成分特性以及与代谢相关的酶进行分析并研究该酶的菌株。
(三)关于离体代谢的探讨将中药有效成分加入肠菌培养液中,同时确保培养液条件适宜,然后对比空白并对代谢产物进行检测。
肠道菌群对中药化学成分的代谢(一)皂苷类皂苷类成分对人体有很大益处,具有抗过敏、抗炎、抗病毒、保肝、降血糖以及抗肿瘤的功效,在实验研究中,肠道菌群对皂苷的代谢能使其药效基础获得表达。
皂苷类为人参的主要活性成分,研究显示,人体肝脏几乎不代谢人参皂苷类,其主要通过肠道进行降解。
通过中药成分的肠内细菌生物转化和或代谢研究中药

通过中药成分的肠内细菌生物转化和/或代谢研究中药北京大学药学院·天然药物及仿生药物国家重点实验室杨秀伟一、肠内细菌与人和中药自古以来,中医用药的特色之一是以汤剂的形式口服用药。
实际上,这种经口服用的传统汤剂(复方)在发挥药效作用之前,除了在炮制、煎煮过程中会产生动态变化而外,进入机体后亦要发生动态变化。
这种变化的第一个过程是在消化道内被消化液和人肠内细菌生物转化和/或代谢。
前者包括胃液、十二指肠液,等等。
后者包括构成人肠内微生态环境的细菌。
现代科学研究证明人和动物的肠内菌丛99%是厌氧性细菌,亚种和血清型水平以下的细菌达 100种以上。
不同个体肠内菌丛构成不同,但总的趋势是类同的,同一个体相对稳定。
在人的胃内,链球菌和乳杆菌为优势菌群;在十二指肠,韦荣球菌、乳杆菌和链球菌为优势菌群;在回肠,韦荣球菌、乳杆菌、链球菌、双岐杆菌和消化链球菌为优势菌群;在盲肠和直肠,拟杆菌科细菌、链条杆菌、双岐杆菌和消化链球菌为优势菌群。
根据肠内细菌与宿主之间的关系,可将其分为共生性细菌和病原性细菌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细菌。
这些细菌产生各种各样的酶,可将诸如食物、食品、中药等中的化学物质转换为变异原性物质或致癌物质等,使药物失活。
同时,它们亦可使无活性型药物转换为活性型药物,即所谓“药物活化”,使有害物质无毒化。
在维持人体健康、增强机体免疫力、预防老年疾病等方面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已有研究证明:以干粉形式吞服的中药,这些干粉细胞在消化液和肠内菌作用下破壁后向消化道释放出内含化学物质;而以汤剂形式口服的中药,化学物质直接进入消化道。
这些化学物质包括分子态或离子态、大分子或小分子、结合型或游离型。
由于中药基源复杂→成分复杂→性质复杂→作用复杂(多系统、多途径、多成分、多靶点→整体效应)→生物效应复杂;有肠内发生的,有体液和组织中发生的;有物理性相互作用,有化学性相互作用,更有生物性相互作用,因此,以化学物质为基础、以生物效应为现象,组成了庞大而复杂的体系。
肠道菌群对中草药有效成分转化研究

肠道菌群对中草药有效成分转化研究王淼;冯芳【摘要】The drugs that oral administered are inevitable transformed by intestinal bacteria in gastrointestinal tract, which is crucial for the metabolism. the subject of scholars at home and abroad were studied, a review based on it was made. The research methods for biotransformation by intestinal bacteria included in vivo and in vitro, and the study concerned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of the metabolites as well as the enzyme and bacteria. Iridoid, flavonoids, alkaloids and anthraquinone could be transformed to new compounds by intestinal bacteria. The metabolites were important for improving the bioavailability and therapeutic effect.%肠道中的肠道菌群一般会与口服药物发生作用,对药物的生物转化起非常重要的作用.国内外许多学者对中药在肠道菌群作用下的转化做了研究,本文就此进行综述.肠道菌群对中药代谢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在体和离体两种,涉及代谢物的定性、定量,生物酶系及菌种的研究.中药有效成分中的环烯醚萜类、黄酮类、生物碱及蒽醌等化合物都可以经肠道菌群代谢,形成新的活性化合物,对提高生物利用度和增加药物疗效有重要作用.【期刊名称】《广州化工》【年(卷),期】2017(045)007【总页数】2页(P16-17)【关键词】中草药;肠道菌群;代谢【作者】王淼;冯芳【作者单位】中国药科大学药物分析教研室,江苏南京 210009;中国药科大学药物分析教研室,江苏南京 210009;药物质量与安全预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江苏南京210009【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R917肠道中的肠道菌群是体内完成中药相关成分代谢的重要因素之一,它与肝脏的作用差不多。
_肠道微生态与中药有效成分代谢的相互作用

肠道微生态与中药有效成分代谢的相互作用陶金华,狄留庆,单进军,毕肖林,赵晓莉(南京中医药大学,江苏南京 210046)摘 要:肠道微生态与中药有效成分的代谢之间的研究已经被国内外许多学者所关注,对其研究已得到创新性进展。
综述甘草、芦荟、番泻叶以及芍药等几种中药有效成分在肠道菌群影响下的代谢过程和机制,并阐述了中药对肠道微生态系统的平衡、调理等作用的研究现状。
关键词:肠道菌群;中药有效成分;代谢中图分类号:R2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3-2670(2008)12-1902-03Interaction of intestinal microecology and internal metabolism of effective ingredientsfrom Chinese materia medicaTAO J in -hua ,DI Liu -qing ,SHAN J in -jun ,BI Xiao -lin ,ZHAO Xiao -li(Na nj ing U niv er sity of T raditional Chinese M edicine,N anjing 210046,China)Key words :intestinal flo ra ;effectiv e ing redients from Chinese ma teria m edica ;metabolism 肠道菌群与中药有效成分体内代谢的相互关系,早在20世纪80年代起,日本富山医科药科大学著名专家小桥恭一、赤尾光昭等就进行了大量的科学研究,并取得了一些创新性的后果。
后来,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对此展开了深入研究。
中药有效成分的肠道代谢处置以及中药对维持肠道微生态系统的平衡,两者之间有理论上的互通性,在治疗疾病过程中也相互作用,两者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国际上医药研究的热点。
本文综述甘草、芦荟、香泻叶以及芍药等几种中药有效成分在肠道菌群影响下的代谢过程和机制,并对中药活性组分群对肠道微生态的影响进行探讨。
中药有效成分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

中药有效成分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中药中很多有效成分必须经过肠道菌群代谢后才能被吸收而发挥药理作用,参与肠肝循环的药物经肝脏解毒后其代谢物随胆汁分泌到肠道后,再次与肠道菌群接触,也可能再次被肠。
因此,肠道菌群对中药的代谢转化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例如增强有效成分的吸收,提高生物利用度,进而提高药效;甚至对中药有毒成分具有减毒或增毒的作用。
同时中药能够保护胃肠道黏膜屏障功能,促进益生菌的繁殖,抑制有害菌的生长,对维持肠道微生态系统平衡起着关键作用。
以下将对中药与肠道菌群的相互作用等方面进行综述。
菌群对中药活性成分代谢影响肠道细菌在生长繁殖过程中能产生多种糖苷酶、硝基还原酶偶氮还原酶以及各种碳水化合物酶等,这些酶参与中药多种成分的降解,其代谢途径主要以水解为主,氧化和还原为辅中药有效成分被肠道菌群产生的特定代谢酶代谢转化后生成新的活性代谢产物,进而对机体产生不同的生物学效应。
菌群增强中药的吸收,提高药效大黄和番泻叶中都含有蒽酮苷类化合物番泻苷,而番泻苷本身无泻下作用,口服后在小肠中几乎不被吸收,真正发挥泻下的活性成分是番泻苷元,这是由肠道内双歧杆菌分泌的葡萄糖苷酶水解生成番泻苷元后经小肠吸收才发挥泻下作用的,而且代谢产物大黄酸蒽酮的致泻作用最强[1]。
肠道菌群对番泻苷的代谢途径同样含有蒽酮骨架的葡萄糖苷化合物芦荟大黄素苷本身也没有泻下作用,研究发现人粪便中的细菌Eubacuteriuln sp,BAR可水解芦荟大黄素苷的C-C糖苷键,将其代谢为苷.元芦荟大黄酸蒽酮,后者具有显著的泻下作用[2]。
黄芩苷是黄芩的主要活性成分,大量研究证明其具有抗菌消炎抗感染等药理作用,研究发现黄芩苷经人肠道菌群代谢后产物主要为去糖基化的黄芩素和甲基化苷元木蝴蝶素A,而且黄芩素和木蝴蝶素A通过抗组胺作用改善小鼠瘙痒反应的效果强于黄芩苷。
肠道菌群对黄芩苷的代谢途径人参中的皂苷类成分是其主要的活性成分,主要有抗炎抗肿瘤降血糖及降血脂等多种药理作用研究表明人参皂苷类在体内难以吸收,在肝脏内基本不代谢,主要在肠道中降解通过离体和整体实验研究发现人参皂苷Rg1在人及大鼠的肠内细菌作用下均可被代谢,但沿不同的代谢途径进行代谢,血液中也主要以代谢物的形式存在,这可能是人参皂苷在体内发挥药效的真正生物活性成分[3]肠道菌群对人参皂苷Rg1的代谢途径菌群对中药成分的减毒或增毒作用肠道菌群除了能够生物转化中药的有效成分,将其代谢为新的生物活性代谢产物外,还能对中药有毒成分产生减毒或增毒的作用。
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生物转化研究进展

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生物转化研究进展刘玉峰;胡延喜;王志萍;韩彬;朱丽君;孙珊珊;卢晓丹【摘要】近年来,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生物转化研究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热点.中药多数是以口服的形式进入消化道,而肠道难以吸收、在肠道内滞留时间较长的中药化学成分则更易受到肠道菌群的作用,因而肠道内微生物对中药的代谢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查阅近15年国内外文献,主要针对苷类化合物,生物碱类化合物,黄酮类化合物,苯丙素类化合物,有机酸类化合物在肠道菌群作用下的生物转化进行分析归纳总结,为进一步研究、开发利用中药提供参考和依据.【期刊名称】《辽宁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年(卷),期】2017(044)004【总页数】8页(P325-332)【关键词】肠道菌群;有效成分;生物转化【作者】刘玉峰;胡延喜;王志萍;韩彬;朱丽君;孙珊珊;卢晓丹【作者单位】辽宁大学药学院,辽宁沈阳110036;辽宁大学药学院,辽宁沈阳110036;辽宁大学药学院,辽宁沈阳110036;黑龙江中医药大学药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40;辽宁大学药学院,辽宁沈阳110036;辽宁大学药学院,辽宁沈阳110036;沈阳市120中学化学组,辽宁沈阳110036【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R914.1微生物广泛存在于自然界当中,与人类的关系极为密切,正如Lederberg提出的“人体是由真核细胞与体内共生的微生物群落共同组成的超级生物体(Superorganism)”[1].在人体的皮肤、口腔、呼吸道、胃肠道等部位都寄居着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微生物,如细菌、真菌、病毒和寄生虫等,其中大多数微生物寄居在人体胃肠道内[2].当人体在健康状态下,肠道菌群与宿主处在一种互根互用、互相制约的动态平衡微生态系统当中,然而当机体受到外部环境、年龄、饮食、病理和药物作用等因素的影响,使得肠道菌群内环境发生改变呈现多样性和特异性[3],平衡的微生态系统会被破坏,这是机体产生各种疾病的动因之一.所以,研究和阐明肠道菌群如何参与到人体生理、病理特别是代谢机制、免疫应答等方面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中药是中华民族传统医学的瑰宝,在我国预防和治疗疾病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以及人类的健康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中药的来源主要是天然植物,其次是动物和矿物等.中药发挥疗效的物质基础是其含有多种化学成分,这其中包括苷类、有机酸、生物碱、鞣质等具有医疗价值有效成分,还包括蛋白质、氨基酸、多糖、微量元素等多种营养活性物质,这使得中药具有多种营养和药理活性作用.中药有效成分结构复杂,进入胃肠道后存在的状态也不尽相同,如分子态或离子态、大分子或小分子、结合型或游离型.因此,中药是以多成分、多途径、多系统、多靶点对机体起到预防和治疗作用.现代研究表明,人体肠道内存在的微生物主要以细菌为主,这些细菌统称为肠道菌群[4],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肠道微生态系统.大约有30~40种优势细菌在肠道内起主要作用[5],目前在人体肠道内已鉴定出的细菌共9个门,包括:拟杆菌门、厚壁菌门、变形菌门、放线菌门、疣微球菌门、梭杆菌门、螺旋体门、蓝藻菌门和VadinBE97门[6-7].肠道内87%的细菌属于拟杆菌门和厚壁菌门这2个最优势的门[6].成年人肠道内定植的细菌的细胞数量约1×1014个,种类约1 000种,质量约1.5 kg[8].肠道菌群与宿主长期共同生长进化,逐渐成为人体不可分割的超级“器官”[9].直接或间接的参与人体活动,如消化、吸收、代谢、排泄、免疫应答等[10-11].人体肠道正常菌群主要分为专性厌氧菌、兼性厌氧菌和需氧菌,其中99%以上是专性厌氧菌,以拟杆菌族(Cteriodacae),链状细菌(Cattenabacterium),消化链球菌(Peptostreptococcus),螺菌属(Spirillaceal)等专性厌氧菌和乳酸菌及双歧杆菌占主要优势[12].对药物有效成分进行生物转化发挥主要作用的菌株有肠杆菌、肠球菌、葡萄球菌、乳杆菌、酵母菌、拟杆菌、梭菌、优杆菌等[13].与此同时不同种类的细菌产生不同种类的代谢酶,不同药物代谢酶又参与到不同类型的药物代谢中[14].所以,中药多数有效成分在体内是被特定菌群或酶所代谢,通过研究有效成分被特定菌群或酶所代谢的作用机制和规律可以作为一种推测其活性代谢产物结构和种类的分析手段.生物转化是指利用生物体系以及生物体系酶制剂作为催化剂,对外源性底物进行结构修饰和改造所发生的化学反应,具有成本较低、公害小、条件温和以及反应速率快等优点,同时对立体结构具有高度选择性,可以获得很难通过化学合成得到的产物[15].药物的化学结构在机体内被药物代谢酶转化而发生结构改变称为药物生物转化,即药物代谢[16].肝脏和消化道是生物转化的主要场所[17].传统中药多数以复方制剂形式通过口服的途径进入机体,中药有效成分不可避免要与肠道菌群接触.研究发现,某些中药的有效成分口服吸收的原型生物利用度不高,但是中药复方制剂却表现出很好的疗效,这与肠道菌群的作用密不可分,而且经过肝肠循环的药物,其代谢产物经胆汁分泌到肠道中时,也可能被肠道的细菌代谢.因此,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生物转化是中药发挥药理作用的主要因素之一,了解其生物转化效应原理和过程,对研究中药作用机理和新药开发等方面都具有重要意义.3.1 苷类化合物苷类化合物在中药当中具有显著的药理活性作用.苷由糖和非糖部分构成,非糖部分又称为苷元.苷类化合物由于含有糖分子,使得极性增加,脂溶性降低,在肠道内不易被吸收,生物利用度低,很难直接发挥药理活性作用.现代药代动力学研究证明,多数苷类化合物经过肠道菌群代谢转化脱去糖基部分生成苷元,使得极性降低,脂溶性增加,便于体内吸收入血,较快达到所需血药浓度,从而发挥药理活性作用.可以看出,将苷类化合物转化成苷元来提高生物利用度可以有效的提高药物治疗作用[18],如芍药中主要有效成分芍药苷,为双环单萜苷类化合物,口服后在肠道内被β-葡萄糖苷酶和酯酶催化,转化成芍药苷元可以更好的发挥抗癫痫和抗惊厥等作用[19-21].将芍药苷与经过处理的肠道菌液一同培养转化,得到芍药苷代谢素Ⅰ~Ⅳ(PM-Ⅰ,PM-Ⅱ,PM-Ⅲ,PM-Ⅳ) 4个代谢产物,其中以PM-Ⅰ的含量为最高,从粪便中分离得到的多个菌株分别与芍药苷进行培养转化,发现代谢能力也不尽相同,其中厌氧消化链球菌对其转化作用最强[22].芍药苷与脆弱拟杆菌(B.fragilis)或短乳杆菌(L.bre-vis)共同培养后,产生了手性对映体7S-和7R-PM-Ⅰ.再用不同菌株、不同个体的粪便对芍药苷进行转化,总体上仍以7S-PM-Ⅰ为主[23].苷类化合物生物转化研究的概括总结见表1.3.2 生物碱类化合物生物碱是一类含氮有机化合物,在中枢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免疫功能、抗菌、抗炎、抗癌等方面有很强的药理活性作用[24].由于分子中常常含有醚键和配位键,易被肠道菌群脱水和水解,如双酯型乌头碱具有较高的毒性,在肠道内易被厌氧菌转化代谢,从而脱苯甲酰基、脱乙酰基、脱羟基、脱甲基以及酯化反应转化生成单酯型和脂类生物碱等多种代谢产物[25-26],从而降低毒性.此外,肠道菌群含有丰富的硝基、亚硝基还原酶,当含有硝基或亚硝基的生物碱类成分进入体内后在肠道菌的作用下会产生各类还原反应,如马兜铃科植物中普遍存在的一种特殊类型的生物碱马兜铃酸和马兜铃酸I,可被人肠道菌群还原为对应的内酰胺化合物马兜铃内酰胺和马兜铃内酰胺I[27].生物碱类化合物生物转化研究的概括总结见表2.3.3 黄酮类化合物黄酮类化合物广泛存在于植物体当中是一种多酚类化合物,多以苷类形式存在,也有一部分以游离形式存在.近来,研究表明大部分黄酮类化合物在胃肠道内经过肠道菌群作用,如酶降解、水解、还原、去羟基等反应,转化成简单酚酸后被机体吸收,从而提高黄酮类化合物的生物利用度.左风等[28]对复方制剂黄芩汤中的黄芩苷进行初步研究发现,黄芩苷不能被直接吸收入血,只有在肠道菌群作用下转化生成黄芩素才能被机体吸收发挥药效作用.司磊[29]对黄芩苷做进一步研究,利用体外培养人体肠道菌转化黄芩苷,发现可能位于细菌细胞内的黄芩苷β-D-葡萄糖醛酸苷酶,将黄芩苷转化为黄芩素,从而具有抗菌、抗炎、抗病毒、抗肿瘤等作用[30].黄酮类化合物生物转化研究的概括总结见表3.3.4 苯丙素类化合物苯丙素类化合物一般具有内酯结构,主要包括苯丙酸类、香豆素类及木脂素类三类化合物.在肠道菌群作用下可以引起内酯结构的水解或脱甲基等反应.研究发现,紫花前胡苷为中药羌活根及根茎中主要的香豆素成分之一,Zhang等[31]研究发现紫花前胡苷可完全被人粪便菌群转化为紫花前胡苷元,利用人肠道单菌株也可以转化紫花前胡苷为紫花前胡苷元,但大多转化率较低,表明人肠道菌在天然产物转化过程中存在协同作用.苯丙素类化合物生物转化研究的概括总结见表4.3.5 有机酸类化合物有机酸是指分子结构中含有羧基的酸性化合物,大多数具有酸味的中药都含有该类成分.有机酸类化合物药理作用广泛,如抗炎、镇痛、抗病毒、抗结核、抗氧化、抗疲劳、抑制血小板聚集以及诱导肿瘤细胞凋亡等.金银花、鱼腥草等中药当中都含有绿原酸,是其主要的活性成分,绿原酸是奎宁酸和咖啡酸缩合而成的5-咖啡酰基奎宁酸酯,属于多元酚酸中的羟基肉桂酸类化合物,具有清热利胆、抗菌解毒作用,被认为是清热解毒类中药的主要活性成分[32].大量研究表明,绿原酸口服后在胃肠道内被肠道菌群代谢从而具有药理活性作用[33].有机酸类化合物生物转化研究的概括总结见表5.中药作为我国的传统医药,在长期使用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独特优势,比如对胃肠道刺激较小,维持肠道内环境菌群的平衡,副作用小,在机体内不宜残留,长期使用不易产生抗药性和耐药性等多方面优势.对于传统中药的使用,多采用复方制剂的方式口服用药.实际上,这种经口服使用的复方制剂在发挥药效作用之前,除了在炮制、制剂过程中会产生动态变化之外,进入机体后也会发生动态变化.这种变化的第一个过程有可能就是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的生物转化.目前,对于中药单一有效成分被肠道菌群的代谢研究较多,但患者平时服用的往往是多成分复方制剂,发挥药效作用的也不是单一成分代谢物药理活性的简单叠加,对于复方制剂的肠道菌群代谢研究尚少.随着药学、微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等技术的发展,特别是近年来,各种“组学”技术,如蛋白质组学、转录组学、宏基因组学及代谢组学的迅速发展有助于发现和鉴定参与中药生物转化过程中的关键功能菌,从而理解中药多成分、多靶点、多层次的作用机制.为阐明中药有效成分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机理提供了充分依据.与此同时要充分考虑到不同年龄,不同群体,不同部位的肠道菌群种类不同,建立实验方法和模型存在种属差异性、个体差异性、体内外不相关性以及药物-药物相互作用等因素,这些因素均对中药的生物转化研究产生影响.总之,肠道菌群作为人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积极参与到中药生物转化过程中,影响中药有效成分的活性和毒性;同时,中药通过调节肠道微生态系统平衡来发挥药效作用.深入研究中药与肠道菌群的相互作用将有利于解释中药复方配伍的合理性和科学内涵,丰富了中医药理论.对于促进新药的研制和开发,提升中药制剂疗效,扩大中药应用范围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相关文献】[1] Lederberg J.Infectious history[J].Science,2000,288(5464):287-293.[2] Kamada N,Seo S U,Chen G Y,et al.Role of the gut microbiota in immunity and inflammatory disease[J].Nat Rev Immunol,2013,13(5):321-335.[3] 姜东京,张丽,曹雨诞,等.肠道菌群在中药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中药杂志,2016,41(17):3218-322.[4] Tomasello G,Bellavia M,Palumbo V D,et al.From gut microflora imbalance to mycobacteria infection:is there a relationship with chronic intestinal inflammatory diseases[J].Ann Ital Chir,2011,82(5):361-368.[5] Guarner F,Malagelada J R.Gut flora in health and disease[J].Lancet,2003,361(9356):512-519.[6] Eckburg P B,Bik E M,Bernstein C N,et al.Diversity of the human intestinal microbial flora[J].Science,2005,308(5728):1635-1638.[7] Backhed F,Ley R E,Sonnenburg J L,et al.Host-bacterial mutualism in the human intestin[J].Science,2005,307(5717):1915-1920.[8] Nicholson J K,Holmes E,Wilson I D.Gut microorganisms,mammalian metabolism and Science,personalized health and care[J].Nat Rev Microbiol,2005,3(5):431-438.[9] O′Hara A M,Shanahan F.The gut flora as a forgotten organ[J].EmboReports,2006,7(7):688-693.[10] Bäckhed F,Ding H,Wang T,et al.The gut microbiota as an environmental factor that regulates fat storage[J].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Sciences,2004,101(44):15718-15723.[11] Xu J,Bjursell M K,Himrod J,et al.A genomic view of the human-bacteroides thetaiotaomicron symbiosis[J].Science,2003,299(5615):2074-2076.[12] 康白,微生态学[M].大连:大连出版社,1988:95-98.[13] 陈奇,胡扬,薛佳,等.肠内菌对中药有效成分生物转化的研究进展[C].中国药学大会暨第十届中国药师周论文集,2010.[14] 韩国柱.药物在肠道的代谢及其对药物作用的影响[J].药学通报,1985,20(5):294-296.[15] Xu P,Hua D,Ma C.Microbial transformation of propenylbenzenes for natural flavour production[J].Trends Biotechnol,2007,25(12):571-576.[16] 黄小洁,陈秀琴,石达友.中药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J].中草药,2014,45(7):1031-1036,[17] 王瑶,季宇彬,陈明苍.中药与肠道菌群相互作用的研究进展[J].中国医药导报,2012,9(2):12-14.[18] 陈彦,贾晓斌,谭晓斌,等.大鼠肠道水解酯对淫羊藿黄酮苷的处置影响[J].中国药学杂志,2010,45(17):516-519.[19] 史同瑞,刘宇,王爽,等.肠道菌群与中草药有效成分代谢[J].中国微生态学杂志,2014,26(4):479-482.[20] Hsiu S L,Lin Y T,Wen K C,et al.A deglucosylated metabolite of paeoniflorin of the root of Paeonia lactiflora and its pharmacokinetics in rats[J].J Tradit Med,1987,4(2):82-87. [21] He J X,Goto E,Akao T,et al.Interaction between Shaoyao-Gancao-Tang and a laxative with respect to alteration of paeoniflorin metabolism by intestinal bacteria inrats[J].Phytomedicine,2007,14(7-8):452-459.[22] Hattori M,Shu Y Z,Shimizu M,et al.Metbolism of Paeoniflorin and Related Compounds by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J].Chem Pharm Bull,1985,33(9):3838-3846.[23] Shu Y Z,Hattori M,Akao T,et al.Metbolism of Paeoniflorin and Related Compounds by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 III Metabolic Ability of Intestinal Bacterial Strains and Fecal From Different Individuals[J].J Tradit Med,1987,4(2):82-87.[24] 蒙其淼.生物碱类化合物药理作用研究进展[J].时珍国医国药,2003,14(11):700-702.[25] 张宏桂,孙莹,史向国.兔体内乌头碱代谢产物研究[J].药学学报,2002,37(10):781-783.[26] 宋风瑞,赵宇峰,国新华.利用软电离质谱技术研究乌头碱在肠内细菌中的生物转化[J].高等学校化学学报,2008,29(1):55-59.[27] 左风,严梅桢,周钟鸣.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代谢作用的研究进展[J].中国中药杂志,2002,27(8):568-572.[28] Hattori M.Metabolism of drugs by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J].Methods in Kampo Pharmacology,1997,1:15-22.[29] 司磊.人肠道菌对黄芩苷的生物转化[D].西安:西安工程大学,2012.[30] Mortia M,Takahashi I,Kanai M.BaicaLein 5,6,7-trimethyl ether,a flavonoid derivative,stimulates fatty acid beta-oxidation in skin fibroblasts of X-linked adrenoleukodystrophy[J].FEBS Lett,2005,579(2):409-414.[31] Zhang P,Yang X W.Biotransformation of nodakenin and simultaneous quantification of nodakenin and its aglycone in incubated system of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 by HPLC method[J].Journal of Asian Natural Products Research,2009,11(4):371-379.[32] 尉芹,马希汉.绿原酸及其提取分离方法评述[J].中成药,2001,23(2):135-138.[33] 陈为烤,居文政,谈恒山.绿原酸的体内过程及药物相互作用[J].中药药理与临床,2008,24(3):118-120.[34] Yang L,Akao T,Kobashi K,et al.Purification and characterization of a novel sennoside-hydrolyzing beta-glucosidase from Bifidobacterium sp.strain SEN,a human intestinal anaerobe[J].Biol Pharm Bull,1996,19(5):705-709.[35] Akao T,Hayashi T,Kobashi K,et a1.Intestinal bacterial hydrolysis is indispensable to absorptionof 18β-glyeyrrhetie acid after oral administration of glycyrrhizin in rats[J].J Pharm Pharmacol,1994,46(2):135-137.[36] 陈继永,吴立军,滕厚雷,等.肠内菌群对七叶皂苷体外代谢转化产物的研究[J].中草药,2003,34(11):970-973.[37] 翁骏,吕秋军,田瑛,等.肠内菌群对积雪草苷的代谢转化研究[J].中草药,2006,37(7):1008-1011.[38] 沈岚,徐德生,冯怡.大鼠肠道菌对麦冬皂苷D代谢的研究[J].中国中药杂志,2005,30(8):618-620.[39] 宋纯清,杨肖锋.龙胆苦苷的人肠内菌代谢实验观察[J].时珍国医国药,2001,12(1):1-2.[40] 成龙,杨洪军,梁日欣,等.京尼平苷及其代谢物在大鼠体内的药代动力学研究Ⅰ[J].中国中药杂志,2007,32(1):61-63.[41] 杨宝,范真,周联,等.大鼠肠道菌群对紫丁香苷体外代谢转化研究[J].中草药,2015,46(9):1333-1337.[42] 王明雷,周秋丽,王本祥.氧化苦参碱肠内菌代谢及吸收入血活性成分的研究[J].中国中药杂志,2001,26(4):272-274.[43] 严梅桢.人肠道菌对柴胡皂苷的代谢[J].中国实验方剂学杂志,2001,23(3):156-158.[44] Kawata Y,Ma C,Meselhy M,et al.Conversion of aconitine to lipoaconitine by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 and their antinociceptive effects in mice[J].Journal of Traditional Medicines,1999,16(1):15-23.[45] 赵宇峰,宋凤瑞,越皓,等.16-O-去甲基去氧乌头碱在肠内细菌中的生物转化研究[J].分析化学研究报告,2007,35(12):1711-1715.[46] 陈怀侠,杜鹏,陈勇.东莨菪碱大鼠肠内菌代谢研究[J].湖北大学学报,2006,28(4):414-416.[47] 陈怀侠,杜鹏,韩凤梅,等.电喷雾串联质谱法分析阿托品在大鼠肠内菌中的代谢产物[J].质谱学报,2007,28(3):169-173.[48] 杨秀伟,张建业,徐嵬,等.山柰苷的人肠内细菌生物转化研究[J].药学学报,2005,40(8):717-721.[49] Lee N K,Choi S H,Park S H,et a1.Antiallergic activity of hesperidin is activated by intestinal microflora[J].Pharmacology,2004,71(4):174-180.[50] Kim D H,Yu K U,Bae E A,et al.Metablolism of Puerarin and Daidzin by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a and their Relation toin vitroCytotoxicity[J].Biol PharmBull,1998,21(6):628-630.[51] Laura H,Gunnar L,Silke S,et al.The bioavailability of apigenin-7-glucoside is influenced by human intestinalmicrobiota in rats[J].J Nutrit,2009,139(6):1095-1102.[52] Braune A,Blaut M.Deglycosylation of puerarin and other aromatic C-glucosides by a newly isolated human intestinal bacterium[J].Environ Microbiol,2011,13(2):482-494. [53] Simpson F J,Talbot G,Westlake D W,et al.Production of carbon nonoxide in the enzymatic degradation of rutin[J].Biochen Biophys Res Communicatio,1960,2(1):15-18. [54] SERRA A,MACIà A,ROMERO M P,et al.Metabolic pathways of thecolonic metabolism of flavonoids(flavonols,flavones and flavanones) and phenolic acids[J].Food Chemistry,2012,130(2):383-393.[55] GRIFFITHS L A,SMITH G E.Metabolism of apigenin and related compounds in the rat.Metabolite formation in vivo and by intestinal microflora in vitro[J].Biochemical Journal,1972,128(4):901-911.[56] AURA A M.Microbial metabolism of dietary phenolic compounds in thecolon[J].Phytochemistry Reviews,2008,7(3):407-429.[57] Wu H,Kim M,Han J.Icariin Metabolism by Human IntestinalMicroflora[J].Molecules,2016,21(9):1158.[58] 赵宇峰,宋凤瑞,赵立平,等.牛蒡苷元的生物转化及电喷雾质谱研究[J].化学学报,2009,67(10):1123-1126.[59] Wang L Q.Mammalian phytoestrogens:enterediol and enterolactone[J].J Chromatogr B Analyt Technol Biomed Life Sci,2002,777(1-2):289-309.[60] Li X N,Huo C H,Wang Q,et al.Identification of new metabolites of morroniside produced by rat intestinal bacteria and HPLC-PDA analysis of metabolites in vivo[J].J Pharm Biomed Anal,2007,45(2):268-274.[61] Heinonen S,Nurmi T,Liukkonen K,et al.In vitro metabolism of plant lignans:new precursors of mammalian lignans enterolactone and enterodiol[J].Journal of Agricultural and Food Chemistry,2001,49(7):3178-3186.[62] Zhang Y,Yang D H,Zhang Y T,et al.Biotransformation on the flavonolignan constituents of Silybi Frucyus by an intestinal bacterial strain Eubacterium limosum ZL-Ⅱ[J].Fitoterapia,2014,92(1):61-67.[63] Meselhy R,Nishimoto E,Akao T,et al.Human intestinal Bacteroides spp.RHEIN-I and RHEIN-II capable of transforming rhein to rheinanthrone,induce rhein-dependent diarrhea in rats[J].J Trad Med,2001,18:169-176.[64] Kim B G,Jung W D,Mok H,et a1.Production of hydmxycinnamoyl-shikimates and eMorogenic acid in Escherichia coli:production of hydroxyeinnamic acidconjugates[J].Microb Cell Fact,2013,12(1):15-26.[65] Gonthier M P,Remesy C,Scalbert A,et a1.Microbial metabolismof cafeic add and its esters chlorogenic and caftaric acids by human faecal microbiota in vitro[J].Biomed Pharmacother,2006,60(9):536-540.。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作者简介:史同瑞(1965-),男,研究员,从事动物药品研究与开发,Email:systr@sina.com通讯作者:史同瑞·综述·肠道菌群与中草药有效成分代谢史同瑞,刘宇,王爽,王岩,李丹,朱丹丹黑龙江省兽医科学研究所,黑龙江齐齐哈尔161006摘要:近年来,肠道菌群与中药有效成分代谢已成为众多学者研究的热点,本研究综述了肠道菌群对中药有效成分代谢转化、吸收利用的研究概括,以及中草药对肠道菌群的调理作用。
关键词:肠道菌群;中草药;代谢中图分类号:R378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5-376X(2014)04-0479-04DOI编码:10.13381/j.cnki.cjm.201404030The interaction of intestinal microflora and metabolism ofeffective ingredients from Chinese herbal medicaSHI Tong-rui,LIU Yu,WANG Shuang,WANG Yan,LI Yang,Zhu Dan-dan Heilongjiang Institute of Veterinary Medicine Science,Qiqihaer161006,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SHI Tong-rui,Email:systr@sina.comAbstract:In the recent years,the interaction of intestinal microflora and metabolism of effective ingredients from Chinese herbal medica has become the hot research topics of many scholars.The paper summarizes the research on the effective of intestinal bacterial on the metabolism,absorption and utilization of active componen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and the conditioning effects of chinese herbs on intestinal bacterial.Key words:Intestinal microflora;Chinese materia medica;Metabolism传统中草药的剂型主要有丸剂、散剂、粉剂和汤剂,用药途径多以口服为主,口服中药在体内的代谢主要包括肝脏代谢和肠内菌群代谢。
中药通过消化道必然要经受胃肠道酸碱环境、内源性生物分子、胃肠酶系、肠道微生物及其代谢酶等因素的影响,并发生一系列的代谢或转化反应,其中,肠道微生物及其代谢酶的作用尤为重要。
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对肠道菌群在中药代谢过程中的作用开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肠道菌群庞大,中药成分丰富,肠菌产生的酶与中草药作用可产生次生代谢产物,在肠菌自身代谢过程中也会产生乳酸、生物活性物质等次生代谢产物,而肠菌的次生代谢产物与中药某些成分又能发生反应,形成新的化合物,使中药药性发生改变,同时中草药对肠菌的生长代谢也会产生影响,因此,肠道菌群与中草药的相互作用机制及中草药药代动力学相当复杂。
本研究综述了肠道菌群对中药成分吸收代谢的作用,以及中草药与肠道菌群的相互影响。
1中药成分与降解转化中草药为天然植物,富含多种化学成分,除含生物碱、多糖、甙类、鞣质、酶等具有治疗价值的有效成分外,还含有蛋白质、氨基酸、多糖、脂类、微量元素、维生素等营养活性物质,因此,中草药尤其是复方中药具有多种营养和药理效应。
中草药化学成分复杂,可谓有机物与无机物、分子态与离子态、大分子与小分子、结合体与游离体共存,多数成分均可能具有生物活性,因此,中药发挥疗效是对机体机能多成分、多靶点复合调节作用的结果。
中草药大多数有效成分均包裹在植物细胞内,由于植物细胞壁的阻碍作用,大量有效成分难以释放,因而导致中草药见效慢,使用剂量大。
中草药成分发挥药效首先应突破植物细胞壁的阻碍,这就需要在纤维素、木质素等降解酶的酶解作用下才能实现。
在中草药活性成分中仅有较小部分可以原形直接被吸收利用,由于大多数成分均为前体活性成分,并不能被机体直接吸收进入血液循环发挥药效,因此,需要在特定代谢酶,如水解酶、氧化还原酶、裂解酶、转移酶等酶的作用下,才能转化为具有药理作用的活性成分,发挥药理作用[1]。
肠道菌群是一个庞大的生物群体,在其生长繁殖过程中产生强大的酶系,这为中草药的代谢吸收提供了条件。
2肠道菌群及其酶系机体肠道中寄居着大量的微生物,其中以拟杆菌、消化链球菌、螺菌等专性厌氧菌,以及乳酸菌、双歧杆菌等兼性厌氧菌占优势。
肠道菌群为益生菌群,具有降解代谢、提高宿主营养吸收、增强肠道屏障保护、刺激肠上皮细胞增殖、促进机体免疫等功能[2]。
肠道细菌在生长繁殖过程中能产生水解酶、氧化还原酶、裂解酶和转移酶等多种酶类,且不同细菌产生的酶系也不尽相同,如双歧杆菌能产生α或β-半乳糖苷酶、α或β-葡萄糖苷酶、β-呋喃果糖苷酶、甘露糖苷酶、D-木聚糖苷酶、D-木糖异构酶等多种糖苷酶。
嗜热链球菌能产生β-半乳糖苷酶[3]。
肠道细菌强大的酶系不仅能分解代谢肠内容物,其中,许多酶如β-葡萄糖醛酸酶、β-葡萄糖苷酶、硝基还原酶、蛋白酶和碳水化合物酶等,还能代谢降解中草药的多种成分,并对中药成分进行生物转化。
肠道菌群对中药成分的代谢转化主要以水解为主,以还原和氧化反应为辅,许多中药有效成分经相应细菌代谢转化后相对分子量减小,极性减弱,脂溶性增强,易于被机体吸收而达到治疗作用[1]。
研究表明,肠内细菌的苷键水解酶系具有水解药物化合物苷键的能力,多种含苷键的中草药有效成分,如京尼平苷、葛根黄素、大豆黄苷、槲皮苷等,均能被肠道菌代谢分解,并转化为具有较强药理活性的产物[4]。
Akao等研究证实,在肠道菌产生的β-葡糖苷酶催化作用下,京尼平苷可水解生成苷元,但却很难被肝脏中的β-葡糖苷酶及胃肠道中的消化酶水解,这说明肠道菌群对京尼平苷的代谢至关重要[5]。
在中草药成分中葡糖苷不易被机体吸收,生物利用度低,药理活性小,需经肠菌α-糖苷酶、β-糖苷酶催化水解为苷元后才能发挥其药理作用,而芽孢杆菌可产生α-糖苷酶和β-糖苷酶,因此,芽孢杆菌可以降解多种糖苷类化合物。
3肠道菌群与中药成分代谢许多中草药成分经肠内菌群酶的酶解作用,转化为具有较强药理活性的有效成分,从而发挥其治疗疾病及增强免疫作用。
3.1皂苷类皂苷类是中草药重要的生物活性成分,由糖和非糖部分组成。
国内外学者对大黄、番泻叶、人参、山药、淫羊藿等多种常用含苷中草药进行了肠内菌的代谢物研究,研究证实,皂苷类成分需经肠道细菌酶分解为具有药理活性的单体代谢物苷元后才能发挥疗效,其中水解苷键药物的代谢酶主要有β-葡萄糖醛酸酶、β-葡萄糖苷酶和硝基还原酶[6]。
马海英等研究了人和大鼠肠内菌对黄山药总皂苷的体外代谢情况,并测定了大鼠灌服总皂苷的代谢产物,结果表明,总皂苷能被人和大鼠肠道菌代谢为薯蓣皂苷元,并被吸收入血发挥药效[7]。
黄芪皂苷治疗心脑血管及免疫方面疾病作用独特,毛羽等研究证实,Absidasp.A3r菌所产生的酶能够水解黄芪皂苷[8]。
甘草酸在肠道内不易吸收,宋丽等应用大鼠为动物模型,研究了微生物对甘草酸代谢的影响,结果表明,在肠道菌群的作用下,甘草酸能代谢产生中间产物18α-甘草次酸,并最终生成甘草次酸而产生药理活性[9]。
3.2黄酮类黄酮苷类化合物普遍含有葡萄糖苷键,其中具有水溶性糖部分的葡萄糖苷成分药理活性较小,在肠道内难以吸收,生物利用度低,只有经肠菌水解代谢生成苷元后才能发挥药理作用[10]。
黄芩中的黄酮苷主要包括黄芩苷、汉黄芩苷和野黄芩苷,经肠道菌群代谢后分别生成黄芩素、汉黄芩素和野黄芩素等苷元产物。
为探讨肠内菌对黄芩苷、汉黄芩苷抗瘙痒作用的影响,Trinh等应用体外肠菌试验证实,肠道菌群能够将黄芩苷代谢为黄芩素和木蝴蝶素A,将汉黄芩苷代谢为汉黄芩素,其苷元代谢产物通过抗组氨机制减轻了机体的瘙痒反应,且抗瘙痒作用强于黄芩苷和汉黄芩苷[11]。
3.3单萜苷类单萜苷类化合物主要包括无环、单环、双环、三环单萜苷及环烯醚萜苷,单萜苷类化合物是在肠道细菌产生的β-葡萄糖苷酶作用下,催化单萜苷脱去糖基,形成苷元发挥药效。
芍药的主要成分是芍药苷,芍药苷为双环单萜苷类化合物,口服摄入的芍药苷需在肠道菌分泌的β-葡萄糖苷酶和β-葡萄糖酯酶的催化下,将其转化为苷元才能发挥良好的抗癫痫活性。
Hattori等研究也证实,在肠内菌群的作用下,芍药苷能够代谢产生芍药苷代谢素Ⅰ、Ⅱ、Ⅲ和Ⅳ,其中芍药苷代谢素Ⅰ含量最高,而在肠道菌群中厌氧消化链球菌、短乳杆菌对芍药苷的代谢作用最强[12]。
中药龙胆的主要有效成分是龙胆苦苷,龙胆苦苷属环烯醚萜类化合物。
宋纯清等为研究了龙胆的药代动力学及代谢产物的药理作用,测定了大鼠灌服龙胆苦苷后血清药物成分变化,发现龙胆苦苷能被肠内菌代谢产生中间产物龙胆碱,然后代谢为终产物龙胆醛,其中龙胆碱和龙胆醛均具药理活性[13]。
3.4蒽醌类蒽醌类化合物是一类具有醌式结构的化学成分,以游离和结合形式存在于植物体中。
大黄含有大黄素、大黄酚、大黄素甲醚、芦荟大黄素等多种蒽醌类成分。
肠道细菌对蒽醌类成分的代谢过程是首先将苷类水解为苷元,然后蒽醌苷元加氢发生氢化反应,或者进一步发生乙酰化[14]。
中药大黄和番泻叶中均含有蒽酮苷类化合物番泻苷,番泻苷无泻下作用,口服后在小肠吸收利用率较低,经大肠菌群作用生成番泻苷元后才能发挥泻下作用。
Park 等研究证实,大黄根茎中土大黄苷经人肠菌代谢后生成土大黄素,土大黄素的抗血栓及抗过敏的药理活性较原型药显著增加[15]。
Dreessen等给小鼠静注番泻苷,发现番泻苷无泻下作用,而当小鼠口服番泻苷时,番泻苷被肠菌代谢为大黄酸蒽酮,表现出明显的致泻作用。
4中草药对肠道菌群的调理作用中草药与肠道细菌之间的作用是双向的,是相辅相成的。
中草药经口服进入胃肠道后,与胃肠道菌群发生物质交换,并互相调节与影响。
4.1促进益生菌增殖中草药中的有机酸、多糖和黄酮类化合物等成分及其代谢产物可被有益菌利用,但大多不能被条件致病菌利用,从而选择性地促进益生菌增殖,改善机体健康状况[16]。
中草药普遍含有糖类化合物,该类物质恰是肠菌的重要碳源,中草药多糖在动物小肠内不能被消化酶降解成单糖,因此不易被小肠消化吸收,进入小肠后部、盲肠、结肠和直肠后,由于双歧杆菌、乳酸杆菌、拟杆菌等益生菌的多糖酶消化活性明显高于有害菌,因此,中草药多糖可被益生菌作为营养物质吸收利用,从而促进益生菌增殖,而真杆菌、大肠埃希菌、梭状芽孢杆菌等有害菌却对多糖的利用率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