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古典诗词中的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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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9期山东社会科学No.9

总第205期SHANDONG SOCIAL SCIENCES General No.205论中国古典诗词中的酒文化

葛金平

(湘潭职业技术学院,湖南湘潭411100)

[摘要]在中国古典诗词中,诗与酒形成不解之缘,并演化为中华文化的一种传统。借助酒的催生、烘托与陪衬,中国古典诗词获得了广阔的创作空间,散发出深厚的文化意蕴与无

穷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古典诗词;酒文化;艺术空间

[中图分类号]I207.20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45[2012]09-0096-03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诗词与酒形影相伴,二者的结合好比才子配佳人,有一种天作之合的缘分。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诗言志”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中国又是一个酒的国度,酒文化历史悠久,饮酒活动普遍存在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文人雅士饮酒品酒的偏好,注定了中国古典诗词与酒之间的不解之缘,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饮酒题材可谓源远流长,酒文化一直对中国古典的诗词创作产生重要的影响,贯穿着整个中国古典诗词的历史,与之有关的名篇佳作也就不计其数。

一、古典诗词蕴含着丰富的酒文化

古典诗词文化与酒文化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前者朦胧隐约,空灵飘逸,后者醇香浓郁,热情奔放。酒,是诗源文泉,是性情的载体。就文人雅士而言,酒是神品妙物,当美酒勾兑到诗歌之中,诗歌便让酒的形象临风若仙,美酒也使得诗歌芳香醉人。

早在三千多年前,《诗经》305篇中,酒融入诗的作品达到44篇。如《鹿鸣》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战国时期屈原笔下的《楚辞》也有多处描写酒的诗句:“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九歌·东皇太一》);“操余弧兮反沦降,授北吉兮酌桂浆”(《九歌·东君》)。汉乐府民歌中有许多作品与酒有关,如《相逢行》中极力描写了富贵之家豪华的酒宴场面:“黄金为君门,白玉为君堂。堂上置槽酒,作使邯郸倡。中庭生桂树,华灯何煌煌……”。在魏晋以前,酒与礼息息相关,“礼”与“醴”相通,备醴酒以行礼,藉以表达人道之醇厚真挚。礼在中国社会生活中是等级秩序的标志,是为人处世、人际交往的道德行为规范,是一个具有国家管理功能的体系。而酒则被视为神圣的物质,酒的使用是庄严之事,非祀天地、祭宗庙、奉佳宾而不用。酒文化折射、演绎和传播着现实社会的道德风尚和文化规则,酒文化所传播的不是单纯的礼,而是通过礼来传播“德”———这是中国酒文化核心中的核心。中国酒文化既是“德”的完整体现,同时也对“德”起到强大的传播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酒其实已经成为中国人道德、思想、文化独一无二的综合载体。

汉末至魏晋南北朝,是古代中国社会历史进程中的一段大动荡、大混乱时期,整个社会陷入一种无秩序的混乱状态,统治者内部相互倾轧,争权夺利,外部征战连年,饿殍遍野。此时,酒作为秩序和仪礼的形象大大消退了,成为了人们作为逃避苦难现实、寻求自我人生超脱和表达社会理想追求的工具。借酒麻醉自我、躲避现实成为一种时尚,是否饮酒甚至成为判断一个人能否称得上“名士”的时代标准。《世说新语·任诞篇》有这样的记载:“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以曹氏父子为代表的建安文学,以阮籍、嵇康等竹林七贤为代表的正始文学,和田园诗派大诗人陶渊明,他们虽然文

收稿日期:2012-04-18

作者简介:葛金平,湘潭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

学主张不同,作品风格各异,但却都留下了与美酒有关的千古佳作。建安诗人通过饮酒,倾吐出慷慨悲凉的生命之歌,酒成为他们认识自我,并试图超越自我的手段和工具。如曹操的《短歌行》中“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诗歌气魄宏伟,感情充沛,表现出统一天下的雄心和进取精神。“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慨叹,至今读来,犹觉豪气逼人。

曹魏正始时期,社会政治黑暗,许多大夫文人采取了避世自全的生活态度,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常聚在当时山阳县的竹林之中,不问政治,借酒酣畅,用酒来显示自我狂傲不羁、超脱世俗的名士之风,世人号为竹林七贤。七贤中,以嵇康和阮籍的成就最高。嵇康是继曹操之后在四言诗创作方面取得成功的人,如《酒会诗》:“乐哉苑中游,周览无穷已。百卉吐芳华,崇台邈高跱。林木纷交错,玄池戏鲂鲤。轻丸毙翔禽,纤纶出鳣鲔。坐中发美赞,异气同音轨。临川献清酤,微歌发皓齿。素琴挥雅操,清声随风起。斯会岂不乐,恨无东野子。酒中念幽人,守故弥终始。但当体七弦,寄心在知己。”字里行间体现了诗人清峻、高邈的诗风及对遁世的企望。东晋大诗人陶渊明对酒有一种特殊的偏爱,他把酒与诗的关系直接联系起来,从此酒和文学发生了更密切的联系,饮酒所得的境界凭借诗歌表现出来。陶渊明饮酒,既和时代风气有密切的关系,又具有鲜明的个性特点,他生活的时代充满了篡乱,虽然不及阮籍、嵇康那样直接有生命之忧虑,但在一定程度上仍存在着性命危险。与竹林七贤逃世的生活态度不同的是,陶渊明在隐居中借酒来坚守节操、探索真理,无论进退得失、荣辱曲伸,都不忘却现实人生,不忘却自己肩负的道义与责任,这正是历代中国知识分子最可贵、最让人感动的高尚品格。如《饮酒》(其九):“清晨闻扣门,倒裳往自开。问子为谁欤?田父有好怀。壶浆远见候,疑我与时乖。褴褛茅檐下,未足为高栖。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深感老父言,禀气寡所谐。纡辔诚可学,违己讵非迷。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全诗借“田父”劝之“一世皆尚同,愿君汩其泥”,表面是要主人公改变自我的性情,出去做官,融入到“举世皆浊”的社会中,适应当时黑暗社会的需要,但是对其自身而言,诗人看不惯官场中那种尔虞我诈、惟利是图的种种丑恶现象,不愿意与那种钻营经济之道者为伍,流露出要坚守刚正坦率性格的决心。再如《饮酒》(十四):“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这首诗反映了诗人归隐田园,“酒逢知己”的乐趣。诗人邀请故人饮酒,而友人却“挈壶”而至。他们之间没有虚伪的寒暄应酬,有的却是“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的宾主相得之情;没有喝酒可以凭借的几案,却有席地而坐的惬意;没有悠扬悦耳的丝竹之声,却有风吹松叶的自然之音。围坐的是故人,面对的是自然之景,此情此景怎么不会令人陶醉呢,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刚饮几杯“已复醉”,既醉之后更是随意欢笑,举觞相酬,欢然自得。身在这样一副悠然自适的醉酒图中,诗人也早已陶醉其中而“不觉知有我”,他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自然之中,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这里虽然表达的是一种玄理,然而与饮酒复醉的主观感受相合,所以并不显得突兀和生硬,而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这首诗通篇理趣盎然,余味隽永,充满自然之趣,诗人把自己融入到自然之中,对自然充满热爱之情,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无拘无束。陶渊明诗酒结合的生存方式,深深地影响了中国文人的文化心理,陶渊明以酒入诗的创作手段,对后来的诗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诗酒结缘的文化心态在中国文人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饮酒从解馋过瘾中脱胎为一项高雅的文化活动,并演化为文人骚客表现思想情感不可缺少的工具。

经过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社会大动荡后,唐代社会的政治制度、文化模式逐渐向定型的方向发展,饮酒不再是文人骚客因对社会不满而自暴自弃的方式,而变成借酒来表达对社会人生独特的认识、思考与感悟。唐诗中有相当多的名篇,都与酒有关,其中人们耳熟能详的有李白的《将进酒》、《把酒问月》、《月下独酌》,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王维的《渭城曲》,孟浩然的《过故人庄》,王翰的《凉州词》,白居易的《劝酒》等一系列咏酒诗,即便非以咏酒为表现题材的诗歌,有很多也是诗人趁酒兴而写出来的。山水诗人王维、孟浩然等人以田园山水诗表现出盛唐时代的和谐宁静,反映出诗人们喜山好水、淡泊宁静的思想状态,其中作品很多都描叙了诗人饮酒游赏、把豪放的诗情合着酒意融入自然,达到令人神往的境界。如孟浩然的《春中喜王九相寻》:“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酒伴来相命,开尊共解酲。当杯已入手,歌妓莫停声。”豪侠诗人王翰、王昌龄、崔颢等更是以一种豪情壮志,用酒与诗抒发诗人心中的英雄豪气。豪侠诗酒充满着高昂坚定的信念、坦荡的胸襟、强劲的激情、浪漫的情怀,充分反映出盛唐时期士人开朗的心情和豪健的气魄。如王翰的《凉州词二首》(其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边塞诗人高适、岑参等人高扬着为国出征的雄壮激情,深含着诗酒抒发的豪迈情怀,以酒入诗来歌咏心中之志,成为盛唐文学中的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如高适《营州歌》:“营州少年厌原野,皮裘蒙茸猎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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