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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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教学中的学术性与趣味性——中国西南民族研究教学反思

人类学教学中的学术性与趣味性——中国西南民族研究教学反思

人类学教学中的学术性与趣味性——中国西南民族研究教学反思人类学是一门研究人类各个方面的学科,涉及文化、社会、语言、艺术等多个领域。

在中国西南民族研究领域,人类学教学既要具备学术深度,又要注入趣味元素,以吸引学生的兴趣和激发他们的思考。

本文将对中国西南民族研究教学中的学术性与趣味性进行反思,探讨如何充实文本内容,设计教学活动,提高学生的学习体验。

一、学术性的重要性及实现方法在人类学教学中,学术性是非常重要的核心要素。

学术性的体现在于对理论体系的深入研究、历史文化的梳理和实证研究的方法论。

如何体现学术性呢?首先,培养学生正确的研究思维。

人类学教学应帮助学生培养批判性思维,不仅要传授知识,更要引导学生自主思考。

在教学过程中,可以引导学生进行案例分析、讨论和辩论等形式,激发他们主动思考和探索。

其次,加强学科知识的传授。

人类学的理论体系庞杂且多元,教师应该针对不同的课程设置,将主要的理论观点系统传达给学生。

通过课堂讲授、文献研读等方式,帮助学生建立起对人类学基础理论的认识。

最后,开展实证研究的训练。

学术性的体现还包括培养学生的实证研究能力。

可以通过实地调研、社会调查等方式,让学生亲自参与到研究中,培养他们的实际操作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

二、趣味性的引入及实现方法除了学术性,趣味性也是人类学教学中不可忽视的要素。

通过增加趣味性,可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学习效果。

那如何引入趣味性呢?首先,运用多媒体技术进行教学。

在人类学教学中,可以通过使用图片、音频、视频等多媒体技术来展示地域特色的风俗、文化、艺术品等,增加课堂的趣味性。

能够用图像和声音直观地呈现东西南北中中国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文化传统,对学生来说是一种视觉和听觉的享受。

其次,设计互动性的教学活动。

人类学教学可以通过小组讨论、小组演讲等形式,鼓励学生积极参与。

例如,可以让学生分组进行民族文化展示,提出问题进行互动交流,增强学生对课堂内容的理解和记忆。

再次,开展实践性的教学任务。

一部推进中国教育人类学本土化研究的力作——评滕星的《教育人类学的理论与实践》

一部推进中国教育人类学本土化研究的力作——评滕星的《教育人类学的理论与实践》

20 0 9年 5月 , 中央 民族 大 学教 育 学 院 滕 星教 授 的学术专 著 《 育 人类 学 的理 论 与 实 践—— 本 教
各少 数 民族优 秀 传统 文 化 的 功 能。 “ 元 文 化整 多 合教 育 ” 的对 象 不 仅 包 括 少 数 民族 成 员 , 且 也 而
土经 验 与 学 科 构 建 》由 民 族 出 版 社 出 版 , 书 全
大限度 的发 展 。主 流 民族 成员 除 了学 习本 民族文 化外 , 也应学 习少 数 民族 文 化 。可 以 说 , 多 元 文 “
本 书为 作者 1 O余 年来 对 教 育 人 类 学 理 论 和
实 践辛 勤探 索 的结 晶。纵 观 全 书 , 学 术 意 义 和 其 应用 价值 主要 体现 在 以下几个 方 面 :
第 一 , 出 了“ 元 文 化 整 合 教 育 ” 论 , 提 多 理 为 中 国 教 育 人 类 学 和 民 族 教 育 学 研 究 作 出 了重 要 的
理 论 贡 献
化 整合 教育 ” 理论 是 由 中国 学者 建 构 的第 一 个 原
创性 的教育人 类 学理论 。这一理 论对 中国少数 民
Ge e a n r lNo. 01 1
总 第 1 1期 0

其他 ・

部 推 进 中 国教 育 人 类 学 本 土 化 研 究 的 力 作
— —
评 滕 星 的《 育人 类 学 的理 论 与实践 》 教


10 8 ) 0 0 1
( 央 民族 大学 教 育 学 院 , 京 中 北
在本 书 中 , 者 提 出 转换 中 国教 育研 究 的范 作 式, 提倡 从 书 斋 到 田野 的人 类 学 研 究 范 式 。在 中 国, 传统 的教育研究 大都是 以封 闭式 的书斋理论 探

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部力作——《教育人类学通论》评介

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部力作——《教育人类学通论》评介

教育人类学(AnthropologyofEducation)是教育学和人类学相互交叉而形成的综合性学科。

自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我国教育学领域的研究者和人类学领域的研究者从各自的学科立场出发,在借鉴哲学教育人类学和文化教育人类学的基础上,持续地推进中国教育人类学的发展。

2017年6月,中央民族大学滕星教授主编的《教育人类学通论》(以下简称《通论》)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通论》共由五篇二十一章六十九节构成,全书共60余万字。

2017年7月,滕星教授在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教育人类学专业委员会第三届年会暨“一带一路”战略与民族教育研究学术研讨会上正式向学界推介了《通论》。

与会者一致认为,《通论》是“按照知识逻辑结构编写的集大成成果,是一本全面、规范的教育人类学教材,为我国教育人类学学科发展、推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

也有研究者撰文指出,《通论》是“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项开拓性成果”[2]。

鉴于《通论》在中国教育人类学学科建设中的历史地位和学术成就,笔者从如下三个方面对《通论》进行评介。

一、在内容设计上看,《通论》既立足本土,又放眼世界《通论》的成书得益于以滕星教授为核心的学术共同体。

这个学术共同体既有来自国内著名高校和研究机构的研究者,如北京大学的钱民辉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郑新蓉教授、南开大学的袁同凯教授和陈巴特尔教授,也有来自美国内华达大学(UniversityofNevada,LasVegas)、得克萨斯理工大学(TexasTechUniversity)的研究者。

多元化的学术共同体为《通论》的立足本土和放眼世界奠定了基础。

从内容上看,《通论》的许多章节都是本土与世界的结合。

在此,笔者选择其中几章呈现《通论》在立足本土与放眼世界上的结合。

第六章标题为“国内外学校教育的民族志研究”。

在这里,《通论》不仅就国外学校教育民族志(微观民族志和宏观民族志)研究的历史以及发展趋势进行概要介绍和评述,还对我国学校教育民族志研究的发展情况、关注焦点做了梳理。

回顾与展望:中国教育人类学发展历程——兼谈与教育社会学的比较

回顾与展望:中国教育人类学发展历程——兼谈与教育社会学的比较

类学 的理论 框架 、 概念 与 田野工 作 方法 , 主要从 文化 角度 , 析研 究教 育的 理论 与实 践 问题 。 分 多元文 化教
收 稿 日期 : 0 6 3 O 2 0 —0 —2
作 者 简 介 : 星 (9 2 ) 男 , 江 省 绍 兴 市 人 , 央 民 族 大 学 教授 、 士 生 导 师 , 滕 15一 , 浙 中 博 主要 研 究 教 育 人 类 学 。 ① 本 文 主 要谈 及 中 国 大 陆 地 区 教 育 人类 学 的发 展 情 况 , 不 包 括 对 香 港 和 台湾 地 区 的相 关 研究 。 暂 关 于 西 方 教 育 人 类 学 的 发 展 情 况 謦所 荨 《 外 教 育 人 类 学 学科 历史 与 现 状 》 载 《 嗣 , 民族 教 育 研 究 》9 9 第 4期 。 19 年
教育 人类 学学 派 注 重 田野 工 作 , 承 了英 美 文 化人 继
基 本概 念有 “ 文化 传 承 ” “ 化 习得 ” “ 化创 新 ” 、文 、文 、 “ 文化 积淀 ” “ 化理解 ” “ 、文 、 文化 选择 ” 。 . 从文 等 第 三, 化 教育 人类 学 的视 角 出发 , 该 建立 文 化 多样性 是 应
顾 , 对 中 国教 育 人 类 学 未 来 的 发 展 进 行 了展 望 。 另 外 , 对 教 育 人 类 学 与 教 育 社 会 学 之 间 的 区 别 与 联 系进 行 了 并 还
比较 。
关 键 词 : 育人 类 学 ; 教 回顾 ; 望 ; 育社 会 学 ; 较 展 教 比 中 图 分类 号 : O 0 6 G4 一 5 文 献标 识 码 : A 文章 编 号 : 6 2 3 X( 0 6 0 — 0 50 l 7 —4 3 2 0 ) 5 0 0 8

20世纪中国人类学研究述评(一)

20世纪中国人类学研究述评(一)

20世纪中国人类学研究述评(一)摘要]中国人类学的发展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经历了4个阶段:创立和发展初期(20世纪初~1937年);长足发展阶段(1938~1949年);曲折发展阶段(1950~1979年);重建和兴盛阶段(1980年至今)。

中国人类学学者从翻译西方人类学著作、深入社区进行调查研究、大规模地投入田野调查到成立中国民族学会和人类学学会等均为中国人类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中国人类学的研究正不断走向兴盛,同时也存在学科定位不明等问题,但不断强化的“学科互涉”以及广大研究者的深入探索,必将促进人类学研究保持活力,继续开拓更宽、更广的研究领域。

关键词]20世纪;中国人类学;发展方向Abstract:Initsmorethan100years’history,thedevelopmentofChineseanthropologicalstudiescanbedividedintofourstages:thebeginningandinitialstage(before1937),maturestage(1938~1949),setbackstage(1950~1979),andreconstructionandboomingstage(from1980uptonow).Overtheyears,generationaftergenerationofChinesescholarscontributedalottothedevelopmentofChineseschoolof anthropologybytranslatingwesternanthropologicalworksintoChinese,conductinginvestigationinChinesecommunities,doinglargescalefieldwork,establishingAssociationforChineseEthnologyandAssociationofChineseAnthropology,etc.WhileChineseanthropologicalstudiesarethriving,problemslikeimproperdisciplinarypositioningdoexist.However,theeverincreasingtendencyofcrossboundarystudiesandthepainstakingeffortsbyChinesescholarswil lcertainlyrejuvenateandbroadenChineseanthropologicalstudies.Keywords:20thcentury;Chineseanthropology;developmentdirection20世纪中国人类学的发展经历了4个阶段,即20世纪初~1937年,1938~1949年,1950~1979年,1980年至今(注:人类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人类学包括体质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两大分支,狭义人类学等于文化人类学或民族学,英美学术界大都持这一观点。

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部力作

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部力作

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部力作作者:韩雪军于龙浩来源:《广西民族研究》2018年第03期教育人类学(Anthropology of Education)是教育学和人类学相互交叉而形成的综合性学科。

自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我国教育学领域的研究者和人类学领域的研究者从各自的学科立场出发,在借鉴哲学教育人类学和文化教育人类学的基础上,持续地推进中国教育人类学的发展。

2017年6月,中央民族大学滕星教授主编的《教育人类学通论》(以下简称《通论》)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通论》共由五篇二十一章六十九节构成,全书共60余万字。

2017年7月,滕星教授在中国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会教育人类学专业委员会第三届年会暨“一带一路”战略与民族教育研究学术研讨会上正式向学界推介了《通论》。

与会者一致认为,《通论》是“按照知识逻辑结构编写的集大成成果,是一本全面、规范的教育人类学教材,为我国教育人类学学科发展、推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 ]。

也有研究者撰文指出,《通论》是“中国教育人类学领域的一项开拓性成果”[2 ]。

鉴于《通论》在中国教育人类学学科建设中的历史地位和学术成就,笔者从如下三个方面对《通论》进行评介。

一、在内容设计上看,《通论》既立足本土,又放眼世界《通论》的成书得益于以滕星教授为核心的学术共同体。

这个学术共同体既有来自国内著名高校和研究机构的研究者,如北京大学的钱民辉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郑新蓉教授、南开大学的袁同凯教授和陈巴特尔教授,也有来自美国内华达大学(University of Nevada,Las Vegas)、得克萨斯理工大学(Texas Tech University)的研究者。

多元化的学术共同体为《通论》的立足本土和放眼世界奠定了基础。

从内容上看,《通论》的许多章节都是本土与世界的结合。

在此,笔者选择其中几章呈现《通论》在立足本土与放眼世界上的结合。

第六章标题为“国内外学校教育的民族志研究”。

在这里,《通论》不仅就国外学校教育民族志(微观民族志和宏观民族志)研究的历史以及发展趋势进行概要介绍和评述,还对我国学校教育民族志研究的发展情况、关注焦点做了梳理。

中国人类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

中国人类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

·人类学专题·中国人类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高 卉摘 要:中国人类学知识生产经历了中国化引进时期、在地化实践时期、沉寂化蛰伏时期、快速化复兴时期和自主化探索时期。

建构中国人类学自主知识体系需要对其开展知识生产的价值导向以及逻辑支撑进行转换。

价值转换由坚持西方理论方法转向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方法,由聚焦地方性文化研究转向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地方性文化及其关系的研究。

理论逻辑转换由极端倡导西方化或本土化转向倡导中西融通,实践逻辑转换由画地为牢或小作坊式的知识生产转向联合体式的知识生产。

循着转换后的中国人类学知识生产新价值基准和支撑逻辑,分别从学科、学术与学人三个层面提出系统性建构其自主知识体系的进路。

关键词:人类学;自主知识体系;价值转向;逻辑转换作者高卉,石河子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石河子832000 )。

引 言“知识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中的命运和中国独特社会历史实践的交叠是新文科自主知识体系构建的时代背景。

”1从本质上来看,新文科之“新”意指通过更新文科建设理念,融入新技术,综合新方法,进而自主产出新知识。

2而之所以强调“新”,主要是因为传统文科在社会不断变革和技术日益革新之于新人才的需求下不断面临危机,生产出的知识也越来越难以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和时代之问。

深言之,传统文科基于较强的专业壁垒、较明显的专业划分以及较清晰的学科建设任务等展开学科人才培养和学科知识生产,导致其不仅难以培养出能够博通的复合型人才,亦难以产出创新性、综合性和自主性的学科性知识,以至于在时代问题面前的解释力和服务力越来越有限。

与此同时,以人工智能、大数据等为代表的互联网新技术却不断改1 高利红:《新文科自主知识体系的构建》,《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4期。

2 新文科建设并非意味着只有“新建”或者“跨学科”才是“新”,事实上相对于有些学科特别是传统基础学科来说,回归传统和回归经典也是“新”。

对当前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存在问题的反思

对当前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存在问题的反思

学术书评对当前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存在问题的反思尚久荻在全国各界的共同努力下,我国民族学人类学在各项研究中取得了空前进展,已经进人学科发展的关键时期。

但当前时代背景下,民族学人类学研究仍面临诸多亟待解决的难题,主要包括学科界限、学科规范、客观性、汉民族研究、后现代与学术创新等。

这些问题的研究,对我国民族学人类学学科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由赵心愚、余仕麟主编的《民族学•人类学:追述与反思》一书,精选了西南民族大学学报自创刊以来与民族学、人类学有关的优秀论文编撰而成,展示了西南民族大学在该领域的研究成果。

该书大致包括民族理论与政策、民族问题、藏彝走廊、民族历史、人类学•西南研究、人类学•灾难研究等部分。

其中,民族理论与政策部分主要探讨了费孝通民族学术思想、民族理论的深化发展、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等内容;民族问题部分重点分析了少数民族地区面临的社会问题及跨国社会运动对民族、民族主义、民族国家等的影响;藏彝走廊部分主要分析了藏彝走廊的民族、文化格局等问题,以及藏#走廊相关的理论研究;民族历史部分整理了从汉唐到近现代对民族历史的研究,对族别史等具体问题进行了深人分析;人类学•西南研究部分整理了西南地区民族学相关研究结论,并从西方学界视角探讨了我国西南民族问题;人类学•灾难部分主要对灾难的分担机制等具体问题进行了分析,阐述了人类学灾难研究的现象与本土实践思考。

该书指出,当前我国民族学人类学研究主要面临学科界限和学科规范、客观性、汉民族研究、后现代与学术创新等问题。

首先,从学科界限和学科规范角度看,民族学人类学研究面临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存在学科界线模糊的问题。

20世纪50至70年代,我国民族学人类学一直处于边缘地带。

自1978年重建以来,缺乏明确学科界线的问题为民族学人类学研究带来诸多困扰。

许多专家学者对学科界线问题各抒己见,发表了大量文章,但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具体而言,国家技术监督局将民族学划分为若干个学科组成的学科群,即少数民族学,这导致了民族学地位的缺失;哲学社会科学办公室将民族学归属于民族问题研究范畴,没有看到民族学独立学科的形式,而是将民族学等同于民族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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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9-03-04作者简介:祁进玉(1970-),男,青海互助人,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教授,人类学博士,社会学博士后。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Journa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2009年7月第8卷第4期Vol.8No.4Jul.,2009一、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教育人类学是由教育学和人类学相互交叉而形成的一门边缘、交叉的综合学科。

美国学者休伊特(E.L.Hewett )最早把人类学引入教育研究,他深受斯宾塞的社会进化论的影响,研究美国本土的移民教育,如何实施少数民族教育政策与减少土著青少年在学业上的失败,实行移民与土著、少数民族的同化或“熔炉”政策等一系列问题。

人类学家马林诺斯基批驳以智商来断言非洲黑人天生低智力的遗传决定论,批判种族主义政策。

这些早期的研究者主要批评了学校忽视学生的文化背景和民族性,认为在学校教育中要对民族文化教育引起足够的重视。

由教育学者和人类学者所进行的这些尝试性跨学科研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教育学与人类学结合进行研究的序幕,这也是催生教育人类学这门学科产生的基础。

教育人类学作为一门学科,在我国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少数民族教育的研究,虽然只有20多年的历史,但其发展非常迅速。

教育人类学在中国的起步较晚,当然这与中国当时的社会现实有着紧密的相关,也与长期以来我国教育研究的学术传统和外部环境有着重要关系。

教育人类学研究得到长足发展和快速进展得益于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

也就是从这一时期开始,我国的社会科学研究的各个领域得到重视并得以复兴,教育人类学的研究随着社会学、民族学学科的恢复和重建,在世纪之交得到极大发展。

然而,这一领域的相关研究与学科发展,仍然存在很多问题,亟需得到更多的重视和进一步完善学科体系,加深该领域的相关研究,也需要汲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与理论知识的补充与完善。

本文对近30年来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历程加以梳理,重点探讨了教育学与人类学跨学科、交叉研究的中国经验,结合在我国本土化的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对今后发展中所要加以关注的议题进行了深层探讨。

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发端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

最初是一些学者提及教育人类学的相关概念,如台湾学者詹栋梁的《教育人类学》(1986),随后有一些相关的研究和论著出版和发表。

这种情形也带动了大陆学者对教育人类学学科知识的评述与介绍,主要的译介著作包括:(美)辛格尔顿的《应用人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与反思祁进玉(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081)摘要:教育人类学是由人类学与教育学相互交叉形成的一门跨学科、综合性学科。

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少数民族教育的研究,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

在对近30年来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成果的综合分析基础上,梳理了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侧重对学科设置、教学与学术研究等方面进行了反思。

就教育人类学研究的本土化进程而言,其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必须要突破传统的少数民族教育研究模式的樊篱,进行规范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与教学是学科发展的趋势。

关键词:教育人类学;跨学科;文化多元;教育民族志;社会认同中图分类号:G40-0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6124(2009)04-0005-055类学和教育的社会文化观点》(1981)、(俄)康·德·乌申斯基的《人是教育的对象:教育人类学初探》(1989)、(德)博尔诺夫的《教育人类学》(1999)、(奥)茨达齐尔(Zdarzil,Herbert)的《教育人类学原理》(2001)等。

我国在教育人类学基础知识的评介和引介方面,早期的研究人员做了很多工作,诸如冯增俊[1]、庄孔韶[2]、李复新[3]、洪川[4]、李其龙[5]等人,在全面介绍教育人类学学科发展及其理论方面做了一定的努力。

尤其是庄孔韶的《教育人类学》(1989)和冯增俊的《教育人类学》(1991)专著的出版,在介绍西方教育人类学发展的基础上,突出了对研究方法的介绍,并运用这些方法对中国教育的现实进行初步探讨。

然而,这一时期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主要还是停留在对国外教育人类学的介绍、教育人类学基本概念的界定和解读以及对相关研究方法的介绍等方面,缺乏立足于本土化的教育人类学相关研究成果,更谈不上理论上的突破。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由于全面实行改革开放,国际间的学术交流日益频繁,对国内的社会科学研究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在这种国际、国内的新形势下,教育人类学研究也逐渐兴盛,越来越多的学者投身于这一新兴的研究领域。

首先在国内的师范院校陆续开设了教育社会学课程,积极倡导课堂社会学研究,使用民族志的研究方法,注重实地调查与参与观察;注重进行女性教育的研究,在项目研究中借鉴了人类学的田野研究方法,上述这些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教育人类学学科研究方法和理论的普及和发展。

但是,由于教育社会学与教育人类学学科各自的研究旨趣、研究方法和方法论的较大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这一时期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较为滞后,学科知识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积累。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远远滞后于教育社会学研究,教育人类学研究更多侧重于少数民族教育研究领域,无论是对教育学的人类学研究视野抑或是人类学的教育学研究视野而言,目前对学科发展来说,面临着较大的机遇和挑战。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获得较大的进展。

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高等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教学体系中,一些高校,如中央民族大学,陆续在相关专业的本科和研究生教育中开设教育人类学和跨文化研究的课程,培养复合型、跨学科的人才;二是学术界逐渐加大对教育人类学相关领域的研究,尤其加强了对人类学与教育学的研究方法和相关理论的跨学科、交叉研究。

近年来,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进一步加强了与国际教育学与人类学研究的联系与交流,逐渐加大了与国际学术界的交流与对话,这是可喜的进步。

在国内教育人类学研究方面,突破了以往只是对西方教育人类学的一些基本概念、研究方法的评述与介绍。

在该领域的研究方面,无论是研究内涵还是外延,都得以进一步拓展和延伸。

这些研究更加立足于中国的社会发展与教育的现实,注重从现实的微观的个案研究为切入点,研究方法上进一步强化科学性、逻辑性,以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与参与观察为主,结合教育民族志的研究范式,立足于教育学与人类学研究的本土化努力。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加大了在基础教育领域的改革力度,许多教学论的研究者不断深入到中小学的课堂教学当中,通过对课堂的观察与分析、对教师的访谈与调查、对学生的问卷与测量等,逐渐转变了传统的研究方式,走出书斋,进入课堂,开始形成以中青年学者为代表的课堂研究者群体,出现了许多课堂教学研究的成果。

经过近年来的探索,作为微观民族志的课堂人类学研究,已经成为教育民族志的主要研究方法。

二、对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几点反思1.教育人类学的学科归属之争教育人类学一经产生,因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的研究取向和研究志趣的差异,分化为两个研究领域:以人类学为目的的教育学研究和以教育学为目的的人类学研究。

一方面,人类学者将教育机构当作文化传承的主要单位之一,用以研究人类文化的延续及演变,同时,有关人类学的理论与方法以及研究成果也可应用于变革我们的教育以及应用于现实问题的解决。

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教育学家也意识到了了解其他文化的重要性以及民族志田野调查方法的重要作用,从而对人类学的跨文化比较研究与文化的整体观产生了兴趣。

从以人类学为目的的教育学研究视野来看,教育人类学可以理解为教育学对广泛的人类学说的论证。

以这一意向进行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其对象如同弗利特纳(A.Flitner)所表述的那样,是把人作为可教育和需要教育的生物,任务是“在说明人的本质角度上研究教育行动与情景”。

同样,博尔诺夫及其学生洛赫(W.Loch)也认为,教育人类学探讨人的存在“在整体上”对于教育实际和教育现象的意义。

在以教育学为目的的人类学研究中,明确地认为,教育人类学并非是对人的一般学说的理论,而是要在教育科学范围内使用人类学6观察方式,以有效地说明教育学问题。

在教育人类学界,持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有罗特(H.Roth)、诺尔、朗格维特(Langeveld)、德博拉夫(Deblav)、博尔诺夫等人[6]。

在教育人类学的教学和培养人才方面,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国有着研究传统的民族教育学科体系内,教育人类学的研究内涵、主题以及研究取向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从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与教学的现状来看,教育人类学的专业设置与教学主要局限于研究生教育层面,主要是在很少的一些高校随研究生指导教师的研究旨趣而设立教育人类学或跨文化教育的研究方向,在学科归属上属于教育学原理或民族学。

上述的专业设置情况严重制约了教育人类学研究的后备人才储备和培养,反映在研究生课程的设置上更显随意性或偏科性特点。

随意性的特点体现在课程设置上主要取决于研究生导师的研究领域与学术取向;偏科性特点则体现于该学科的一级学科的属性决定了课程设置中偏重设立符合一级学科的课程体系。

具体到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与教学,则反映出浓厚的教育学传统。

在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中有很大比例的教育学类课程,一定程度上淡化了这门学科的人类学特色。

所以,在目前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队伍和教学人员中,大多数都有教育学背景,他们的学科背景和研究视野注定了某种程度的“以教育学为目的的人类学研究”及其成果。

但是就我国教育人类学的研究现状而言,极为缺乏“以人类学为目的的教育学研究”以及规范的人类学田野调查方法和质性研究、民族志写作的学术训练。

2.“教育人类学”与“民族教育学”的学科属性与概念之争有关教育人类学和中国特色的民族教育学的学科属性问题,随着这门学科体系的不断发展和完善,被越来越多的研究者日益重视并加以重点探讨。

这一时期,该领域的研究较多致力于对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族教育学”与西方学术背景的“教育人类学”二者的概念、内涵及其外延加以界定,并在其基础上提出和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人类学”学科体系。

西方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强调经验研究,重视田野调查工作和教育民族志写作。

我国的教育人类学与民族教育学有密切的关系,然而这两者之间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有明显的不同。

这种不同主要来源于作为其学科母体的人类学与民族学的区别。

与综合运用各学科的方法对少数民族教育进行研究的民族教育学不同,我国的教育人类学应该并不局限于少数民族的研究,在研究方法上要更加注重田野工作和量化研究等方法的综合应用。

关于“民族教育学”的概念及其界定在我国也有较大的争论,国内外学者对民族教育概念的界定可谓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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