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命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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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在这部电影中,比较突出的人物关系便是程蝶衣与段小楼之间的复杂的情感线路。

从情节的角度看,人们往往将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情感视为同性恋。

在我看来,这种爱的成分不仅仅是爱情,而是一种基于兄弟手足情、受其童年经历和《霸王别姬》这出戏影响而发生的移情的表现。

首先,对童年的程蝶衣而言,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戏园的严厉规矩和暴力惩罚,小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排挤欺生,都使他产生一种严重的缺失感。

当时,大师兄段小楼的关怀爱护是他得以填补这缺失的唯一良药和寄托。

当小楼为了蝶衣在冬夜的雪地里跪着受罚,蝶衣隔着窗子心疼地看着他。

等小楼回来后,蝶衣自己光着身子,却把被子给冻成了“雪人”的小楼裹上。

接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睡觉时,蝶衣紧紧地搂着小楼,仿佛怕失去了他。

从这一细节可知,童年的段程二人积累了深厚的情谊。

然而,段对程的感情只是手足情意,而程对段的感情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依赖,并且超越了兄弟的亲情。

片中蝶衣性格的纤细、所处的弱势以及虞姬的角色赋予似乎注定了他女性化的形象。

《思凡》中那一句永远说错的念白:“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就表现了蝶衣对于女性的倾向与渴望。

特别是出演《霸王别姬》之后,他对这出戏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依赖,陷入了完全投入、人戏不分的状态。

我们将其认定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这里我想试着分析一下蝶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对性别的模糊:片子开始时,母亲把蝶衣送去学戏,由于蝶衣手指畸形(六指),师傅不肯接收。

天寒地冻中,蝶衣怯声声地告诉母亲:“娘,水都冻冰了”。

然而母亲不为所动,拿着菜刀剁下了那个多余的指头,把他独自扔在戏班。

这处“切指”的情节不仅是对小蝶衣身体的伤害,或许他潜意识里就产生了类似“被阉割”的一种被侮辱的感受,这种缺失总让他感觉有自己异于其他男孩子。

蝶衣在社会化的初期受到了身为妓女的母亲和虞姬这两个女人的重要影响。

蝶衣有着对母亲深厚的俄狄浦斯情结,然而母亲卑贱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使他产生了对母亲的恨意,在这种缺失下,他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像母亲一样漂亮、但却高贵、忠贞、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的完美的女性角色。

电影《霸王别姬》的悲剧美学分析

电影《霸王别姬》的悲剧美学分析

电影《霸王别姬》的悲剧美学分析电影《霸王别姬》是由陈凯歌执导于1993年上映的一部中国电影。

该片以歌舞剧为背景,讲述了两位戏剧演员之间的复杂爱恨情仇。

电影以悲剧美学为基调,深刻反映了人性的悲哀和命运的无常。

以下是对电影《霸王别姬》的悲剧美学分析。

首先,电影的悲剧主题是显而易见的。

整个电影中,角色们的命运不断受到限制和摧毁。

主人公程蝶衣和段小楼作为戏剧演员,他们的命运与他们扮演的角色息息相关。

他们在剧中扮演“霸王别姬”的角色,最终也都走向了悲剧的命运。

他们被迫分离,相互之间的爱恨情仇也逐渐升级,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悲剧结局。

其次,电影中的角色性格也显示了悲剧的特征。

程蝶衣和段小楼无法摆脱他们角色所扮演的命运,他们的性格和命运紧密相连。

程蝶衣的性格坚强而倔强,追求自由与真实的爱情,却最终被命运所击败。

段小楼的性格沉静而内敛,对于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

他们的性格与身份之间的冲突,以及他们对命运的抗争,使他们落入了无法挽回的悲剧之中。

电影《霸王别姬》还通过一系列的象征和隐喻来表达悲剧美学。

最具象征意义的是戏剧中的“霸王别姬”的情节,这个情节以爱情为主线,表达了一个欲望和梦想之间的冲突,并将这种冲突延伸到了角色的命运上。

该情节反映了爱情的残酷和人性的脆弱,使观众感受到了悲剧的深度和力量。

此外,电影中的场景和音乐也是悲剧美学的重要元素。

整个电影使用了大量的暗色调和阴郁的场景,以及哀伤的音乐,营造了一种凄凉的氛围。

这种氛围与角色之间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使整个电影充满了悲剧的情感和氛围。

最后,电影《霸王别姬》的结局也是一种典型的悲剧美学。

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命运都以悲剧的方式结束,他们都无法逃脱自己的命运。

尽管他们一直努力抗争,但命运却将他们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这种结局既是对角色命运的无情,也是对观众情感的强烈震撼,更突出了悲剧美学的主题和意义。

总之,电影《霸王别姬》通过悲剧美学来表达了对人性悲哀和命运无常的思考。

它通过角色的命运、性格和冲突,电影情节的象征和隐喻,以及场景和音乐的营造,向观众展示了一幅充满哀伤和沉思的画面。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1. 引言1.1 影片背景《霸王别姬》是一部由陈凯歌执导,张国荣、张丰毅和巩俐主演的经典电影,于1993年上映。

这部电影讲述了两位京剧演员程蝶衣和段小楼之间复杂纠葛的故事,以及他们在戏剧与现实中的悲剧命运。

影片背景设定在中国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之间的动荡时期,国家政治、社会风气的变迁与个人命运的交错纠缠,展现出了那个时代的残酷与荒诞。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程蝶衣的双重性格显得更加突出和令人心痛。

1.2 程蝶衣的双重性格《霸王别姬》是一部中国现代文学作品,由著名作家汉武帝刘彻创作。

影片以虞姬与霸王项羽之间的爱恨情仇为主线,讲述了一个悲壮的爱情故事。

程蝶衣这一角色凭借其双重性格而深受观众喜爱。

程蝶衣是一位身世神秘、聪慧绝伦的女子。

她一方面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另一方面又坚强果决,不畏强权。

这种双重性格使得她既有走南墙挡北墙的柔情缱绻,又有以身犯险勇敢无畏的一面。

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以其矛盾的性格塑造呈现出一个更加复杂的人物形象,让观众对她产生了更多的联想和猜测。

程蝶衣的双重性格在影片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不仅为故事情节增添了更多的戏剧性,也为人物性格的发展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在接下来的正文中,我们将更加详细地探讨程蝶衣的温柔与坚强、执念与牺牲、爱与复仇、内心挣扎以及最终的悲剧命运,以揭示她复杂而又动人的人物特质。

2. 正文2.1 程蝶衣的温柔与坚强程蝶衣是《霸王别姬》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她的双重性格给整部电影增添了许多复杂性。

在影片中,程蝶衣展现了温柔与坚强并存的一面。

一方面,程蝶衣是一个充满温柔和善良的女子。

她对戏剧和表演充满了热爱,尽管她在演艺圈里所受的苦难。

她对自己的角色和身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在与段小楼的感情中,她展现了细腻的情感和深厚的爱意,体现了她内心柔软的一面。

程蝶衣也展现出了坚强的一面。

她在遭遇挫折和磨难时,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坚定地面对和挑战。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堪称华语电影的经典之作,它以其深刻的主题、精湛的表演和细腻的情感刻画,给观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影片中的角色塑造丰满而立体,透过他们,我们得以深入探讨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程蝶衣,无疑是影片中最令人难忘的角色之一。

他自幼被母亲送入戏班,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

在艰苦的训练中,他逐渐迷失了自我的性别认同,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台词,从最初的错念到最终的顺口而出,标志着他内心的转变。

程蝶衣对京剧艺术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他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虞姬这个角色,认为戏就是人生,人生就是戏。

他对师哥段小楼的感情,超越了兄弟之情,充满了依赖与执着。

这种情感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不被接受的,也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

程蝶衣的人性是纯粹而又脆弱的。

他的纯粹在于对艺术的追求和对感情的坚守,他不懂得迎合世俗,不懂得变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正是这种纯粹,让他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当他看到京剧艺术被政治运动所摧残,当他发现段小楼背叛了他们曾经的誓言,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的痛苦不仅仅来自于外界的压迫,更来自于内心的信仰被打破。

段小楼,与程蝶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在戏中是威风凛凛的霸王,在生活中却是一个随波逐流、向现实低头的普通人。

段小楼有着世俗的欲望和野心,他渴望出人头地,渴望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面对强权和压力时,他选择了妥协和背叛。

他揭发程蝶衣,与妻子菊仙划清界限,这些行为都展现了他人性中的懦弱和自私。

然而,我们不能简单地将段小楼定义为一个坏人。

他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了社会环境的影响。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生存成为了首要的任务,为了自保,很多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段小楼的人性是复杂的,他既有勇敢仗义的一面,也有胆小怕事的一面。

他曾经在街头为程蝶衣挺身而出,也曾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朋友。

菊仙,这个角色同样具有丰富的人性内涵。

她原本是青楼女子,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毅然嫁给了段小楼。

透过电影《霸王别姬》看程蝶衣的人生轨迹

透过电影《霸王别姬》看程蝶衣的人生轨迹

透过电影《霸王别姬》看程蝶衣的人生轨迹一个人的命运轨迹,往往是一个时代一个家国命运的缩影,一个人的一生便是历史的,组成部分。

电影中的程蝶衣,他一生的悲凉喜乐,不仅是自身命运遭际,也是大时代大变迁下的一种必然。

出身不能选择,也不能改变。

而且出身会影响人的一生。

作为妓女的私生子,程蝶衣从小就被母亲以女孩的身份掩饰起来,以女孩的行为举止出现在妓院中。

面对着旧社会底层生活中的丑恶。

女孩的身份是程蝶衣可以栖身于妓院,依偎在母亲身边。

一个从出生就被宣称为女孩的程蝶衣,在性别意识刚开始形成时便出现了混乱,着也为他日后的性别认同混乱埋下了隐患。

儿童的性别意识从三岁左右开始建立。

程蝶衣在性别角色意识建立的关键时期,生活在男女地位畸形(男尊女卑,男强女弱,但相对于正常的生活环境,妓女有可以在经济有一定的自主权,道德观更贴近于利己主义)的妓院,母亲为了保护他,让她伪装成女孩。

但母亲在现实中是认同他的男性性别的。

所以程蝶衣在和母亲生活时性别意识是正确的,不过男女的地位和作用是扭曲的。

环境中男尊女卑,但为了生存程蝶衣需要男扮女装。

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男尊女卑的现实并没有因清朝的覆没而颠覆,妓院中男尊女卑的现象更是。

这本应该是程蝶衣的男性身份备受尊崇,但是栖身环境又使得他不得不男扮女装。

这直接造成了程蝶衣性别角色认知的模糊。

进入戏班后,程蝶衣因母亲砍下他的畸形指和狠心抛弃,产生了对母亲的憎恨与蔑视。

这使他不能正常地与女性交往,没有如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走上正常的生活轨迹,这也与他的生活中缺少父亲的形象有关。

他出身娼门,这注定了他永远不会知道父亲是谁,也决不会得到一定父爱与男性形象榜样的指引。

进入戏班,就进入了全是男人的世界。

师父的身份对程蝶衣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父亲”。

这使其逐渐找回了正确的性别认知。

只是他无力区分戏与生活,突然表现是他背错《思凡》的戏文,深远影响是他走不出戏剧,最终性别意识混乱,清醒后,无法承受,自尽而死。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霸王别姬》是1993年中国著名导演陈凯歌执导的一部电影,该片讲述了程蝶衣这一角色的一生,她是剧中的女主角之一、程蝶衣的人物性格不仅受到了身世和经历的影响,还体现了她对艺术的执着和对爱情的追求。

下面将对程蝶衣的人物性格进行分析。

首先,程蝶衣的性格被生活的残酷所磨砺。

她出生于战乱年代,父母离世后,被全剧院收养,从小跟随该剧院表演京剧。

她的经历使得她在早年就学会了面对困难和逆境的勇气。

她在艺术上求真求实,对表演极其认真,为了艺术,她甘愿承受煎熬和辛苦。

其次,程蝶衣的性格受到了男性化教育的影响。

在剧院中长大的程蝶衣,接受的是以男性为主导的京剧演员的教育。

她学会了以男性化的方式思考和表达自己。

她在表演中的形象坚定、果敢,与传统女性化的柔弱形象有所不同。

她对艺术的执着远远超过了对个人的感情,她在影片中舍弃了自己的女性身份,只为了追求最完美的表演。

另外,程蝶衣的性格富有情感,是一个对爱情执着的人。

她对剧中的霸王戏中的男主角段小楼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她坚持追求自己的爱情,不计后果,即便知道这段爱情无法落地生根。

她一直在为段小楼的回归而等待,但最终她只能放弃,因为爱情对于她来说,已不再是个人的私事,而是一种责任。

尽管她在生活和艺术中都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但她仍然对爱情和梦想保持着忠诚和坚持。

此外,程蝶衣也是一个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物。

为了挽留段小楼,她与他签下了《霸王别姬》这部戏的约定,成为了他的妻子,虽然她自己内心深知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包袱。

为了确保霸王戏的表演完美,她不惜放弃自己的真实恋情和幸福。

她选择了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艺术,忍受着无尽的孤独和痛苦。

总的来说,程蝶衣是一个具有坚韧、执着和牺牲精神的人物。

她身上融合了传统的女性形象和男性气质,她在压力下,不断挑战自我,追求完美的艺术表演。

她对爱情的专注和对自我奉献的精神使她成为了观众心中一个值得敬佩的女性形象。

她通过自己一生的磨砺和经历,展现了她崇高的情感、坚强的意志和对艺术的热爱。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霸王别姬》是以倒叙的方式讲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故事。

程蝶衣无疑是一个彻底的悲剧人物,甚至从一开始的灰暗布景来看,就预示了程蝶衣的悲剧结局。

程蝶衣刚出场的时候是被围在一团衣服里,他自己也像围在了笼子里。

他身材瘦小,性格乖戾,少言且倔强,不主动与人亲近。

被青楼的娘送到梨园之后遇到身材壮实,性格直爽仗义的段小楼。

段小楼向他的主动示好使程蝶衣心里埋下了对他的感激和依赖,以致后来在这种只和段小楼交往的方式中对他的感情渐渐超出了友情。

在段小楼要娶菊仙时程蝶衣甚至失声说出要与段小楼这样唱一辈子戏的夙愿。

段小楼当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彼时对程蝶衣说“程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一语成谶,这句话简直就成了程蝶衣的一生。

抗日胜利之后程蝶衣被当作汉奸带到法庭审理,当三个人为他辩护说他不是汉奸时程蝶衣却自己承认了。

还说“青木要是没死,京戏就能传到日本国了”,从这可以看出程蝶衣的性格就是如此倔强,而且这一切都源于他对京戏的爱和痴迷,他将他自己的命运和京戏中的霸王别姬联系到了一起。

从他开始演霸王别姬伊始,他就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虞姬。

所以此时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撕心裂肺喊了声“你们杀了我吧”,宁求一死。

到后来程蝶衣被他从小养育到大的四儿背叛,风光被抢了去,和段小楼闹僵,传统京戏也被文化大革命革得不复存在,这时他选择焚烧了所有以前带给他无数风光与美好的京戏行头。

演到这里让我想起同为李碧华所作的《青蛇》,《青蛇》里的青蛇形象与《霸王别姬》中程蝶衣有相似之处,青蛇在她的姐姐死去后不惜杀了许仙来祭奠她心爱的姐姐。

他们都飞蛾扑火般地追求完美的事物,当美好的事物消逝的时候宁愿以销毁这些事物载体的方式来忠于自己的追求。

他是程蝶衣,是虞姬,也是焚诗稿的林黛玉。

其实程蝶衣的一生已如戏院老板所说是“姬别霸王”,他分不清现实和戏曲,只是浸淫在自己构架的完美世界里。

他的名字“程蝶衣”也表达了程蝶衣的生命像蝴蝶一样繁华,但也像蝴蝶一样渺小。

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变性心理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变性心理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变性心理分析在电影《霸王别姬》中,程蝶衣这一角色给观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的变性心理是一个复杂而引人深思的议题,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深入剖析。

程蝶衣的成长环境对其心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自幼被母亲送进戏班,他身处一个充满严苛训练和竞争的环境中。

在那个时代,戏班的生活艰苦,纪律严明,孩子们缺乏温暖和关爱。

程蝶衣从小就感受到了孤独和无助,这种早期的情感缺失为他后来的心理变化埋下了伏笔。

性别认同的混淆是程蝶衣变性心理的重要因素之一。

从一开始,他就被要求扮演女性角色。

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台词,经历了多次的纠正和惩罚,最终在他的心中深深地扎根。

这种反复的强化,使得他逐渐模糊了自己的性别认知。

他开始将自己代入女性的角色中,不仅在舞台上,甚至在生活中也难以摆脱这种身份的混淆。

程蝶衣对于师哥段小楼的情感依赖也是不可忽视的。

在他孤独的成长过程中,段小楼给予了他一定的保护和关爱。

这种情感在长期的相处中逐渐变质,程蝶衣将对段小楼的依赖和感激转化为了一种深深的爱恋。

他渴望与段小楼永远在一起,扮演霸王和虞姬,这种渴望超越了兄弟情谊,更像是一种对爱情的执着追求。

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这种同性之间的情感是不被接受的,这进一步加剧了程蝶衣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从社会文化的角度来看,传统的京剧文化对程蝶衣的影响巨大。

京剧强调角色的塑造和表演的完美,程蝶衣在长期的艺术熏陶下,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虞姬这一女性角色中。

他对虞姬的理解和演绎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以至于分不清戏里戏外,将虞姬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紧紧相连。

程蝶衣的变性心理还反映了他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和对现实的逃避。

在他的心中,舞台上的世界是纯粹而美好的,那里有他所向往的爱情和永恒。

而现实世界则充满了残酷和无奈,他无法接受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因此选择沉浸在自己所构建的女性角色和理想的爱情世界中。

此外,程蝶衣的性格特点也对他的变性心理起到了推动作用。

他敏感、细腻、倔强,一旦认定了某种观念或情感,就很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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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霸王别姬”,在我固有的印象中,它是一个历史的概念,或者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个历史典故。

而观看完影视版的《霸王别姬》以后,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霸王别姬》中,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虞姬——程蝶衣版的虞姬,或者应该说是虞姬版的程蝶衣。

在这部电影中,比较突出的人物关系便是程蝶衣与段小楼之间的复杂的情感线路。

从情节的角度看,人们往往将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情感视为同性恋。

在我看来,这种爱的成分不仅仅是爱情,而是一种基于兄弟手足情、受其童年经历和《霸王别姬》这出戏影响而发生的移情的表现。

首先,对童年的程蝶衣而言,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戏园的严厉规矩和暴力惩罚,小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排挤欺生,都使他产生一种严重的缺失感。

当时,大师兄段小楼的关怀爱护是他得以填补这缺失的唯一良药和寄托。

当小楼为了蝶衣在冬夜的雪地里跪着受罚,蝶衣隔着窗子心疼地看着他。

等小楼回来后,蝶衣自己光着身子,却把被子给冻成了“雪人”的小楼裹上。

接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睡觉时,蝶衣紧紧地搂着小楼,仿佛怕失去了他。

从这一细节可知,童年的段程二人积累了深厚的情谊。

然而,段对程的感情只是手足情意,而程对段的感情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依赖,并且超越了兄弟的亲情。

片中蝶衣性格的纤细、所处的弱势以及虞姬的角色赋予似乎注定了他女性化的形象。

《思凡》中那一句永远说错的念白:“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就表现了蝶衣对于女性的倾向与渴望。

特别是出演《霸王别姬》之后,他对这出戏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依赖,陷入了完全投入、人戏不分的状态。

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这一人物形象无疑是影片的灵魂,是一曲悲怆悼歌中最哀婉动人的那串音符。

犹如夜空中的皓月,程蝶衣遮蔽了其他角色星辰应有的光芒,其戏剧性的命运转折、悲剧性的人生信念,在饱满的性格设计、精心的细节安排、细腻的情感展露等用心良苦的精雕细琢下折射出了承载于悲剧命运之上的人性的熠熠光辉。

导演以对历史的重新审视的态度和对传统文化的反思精神赋予了“程蝶衣”这一人物发人深省的沉重悲剧感也扣响了每一个有良知的观众的心扉,拷问着他们不安的灵魂。

程蝶衣固守着师傅“从一而终”的教诲,将其定义为个体的人生梦想。

一生“从”艺术,“从”京剧,追随自己的梦想,并且笃信戏如人生,顽强而偏执的按照戏剧中的原则去生存、去追求,忘却时代的风云变幻,人情冷暖,形成“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的生存状态,既创造了辉煌的事业,又饱受了现实的璀璨与折磨,经历了高潮与堕落的两重天。

自幼得到师兄不鄙不弃的爱护,情愫由生,并且师兄之情与同性之爱混淆难分,将扮演楚霸王的段小楼迷信为生活中的盖世英雄,深陷在迷恋之情中难以自拔,经受了横刀夺爱和抛弃背叛的情感创伤。

从小缺失父爱,也没有完整的母爱,唯一寄托的母亲,狠狠一刀断去他的手指,也割断了他与唯一亲人的维系,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重深痛打击。

为了演戏,在逼迫之下无奈的将自我认同为女性,只能在京戏道路上沿着“女娇娥”的路走下去,这是他的第二重悲。

之后遭受恋童癖张公公的猥亵,张公公代表的是腐朽没落的封建势力,但是这个没落的旧势力对年少的生命竟妄加摧残,这反映了戏子的卑微身份,也再次推进了小豆子对尘世的逃避。

在于小癞子出逃,看到名角风光无限的场面时,小豆子绝望的人生被点醒,他幡然领悟到,为自己的苦命寻找出路只有一条路--借戏生活,在戏里演绎自己的人生,通过戏实践人生的梦想。

从此,他逃避尘世,痴迷于戏剧。

没有普通人的生活技术和智慧,也没有习惯性的生活本能。

他不问世间的戏演到哪一出,只沉迷于自己的舞台人生。

所以,在民族危难、“全民游行”的时候,他想的只是“领着喊得那个唱武生倒不错”;再给中华民族的侵略军唱堂会救出段小楼后,他满怀欣喜地说“里头有个青木,他是懂戏的......”在国民政府的审判大会上,他失落地喃喃道“青木要是活着,京戏就传到日本去了”,引起众人哗然;在“文革”的“除
四旧”运动中,他坚持自己对传统京戏的痴迷,抨击革命新戏。

因此,程蝶衣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戏痴,戏迷,戏疯子。

他要和大师兄唱一辈子《霸王别姬》,“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个时辰都不行”。

这些显示出他近乎偏执的人格特点。

然而,这一偏执也是程蝶衣顽强,不妥协的性格写照。

尽管遭受了无数摧残,但他能够屡屡重新站起,显示了坚韧如草的人格特征。

出逃回来后,被师傅毒打一声不吭,倔强地忍受;听了“霸王别姬”的戏后,一边哭,一边打自己耳光,“从一而终”的做人道理从此在他心里扎下了根;师兄用烟杆在他口中乱捣时,他终于看清自己的戏剧之路,于是嘴角带着血,却仪态万方地站起身,行云流水地唱着“我不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在雪地发现弃婴时,置师傅地“一个人一种命”不顾,固执地把婴儿抱回来,表达他对个人宿命的抗争,展现他力所能及的最激烈的反抗。

解放后,洗心革面,咬牙戒掉毒瘾。

然而,这些努力仍旧改变不了其悲剧的命运和轻弱的地位,在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后,程蝶衣的理想大厦早已倒塌,他也决然地以自刎谢别自己的戏梦人生。

一个抱定从一而终信念,为文化理想而殉身的灿烂身影跃然于银幕。

这个身影执着于“艺术”二字,使其一生宁愿孑然一身独立在时间的岸边,不管朝代更迭,不管世事纷扰。

这种存在于只与心灵相关,这种存在拒绝和时间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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