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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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视野下的程蝶衣形象解读

精神分析视野下的程蝶衣形象解读

精神分析视野下的程蝶衣形象解读关键字:霸王别姬程蝶衣虞姬从一而终悲剧内容摘要:程蝶衣的悲剧正是始于童年的“创伤性情境”。

影片中的程蝶衣正是一个身份认同的矛盾体,是天性与环境作用下对自己性别身份与形象的双重误认。

关于影片《霸王别姬》,导演陈凯歌说:“影片写的是两个京剧男演员与一个妓女的情感故事。

这种情感延绵五十年,其中经历了中国社会的沧桑巨变,也经历了他们之间情感的巨变与命运的巨变。

------由张国荣扮演的青衣演员程蝶衣,他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做梦的人。

在他个人世界里,理想与现实、舞台与人生、男与女、真与幻、生与死的界限,统统被融合了,以至当他最后拔剑自刎时,我们仍然觉得在看一出美丽的戏剧。

这个人物形象告诉我们什么叫迷恋。

”弗洛伊德认为浮现在脑海中的任何东西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具有一定因果关系的,借此可挖掘出潜意识中的症结。

自由联想就是让病人自由诉说心中想到的任何东西,鼓励病人尽量回忆童年时期所遭受的精神创伤。

精神分析学认为“儿童在幼年期间对环境人事或物的体验,多半影响成长后的生活方式。

”程蝶衣的悲剧正是始于童年的“创伤性情境”。

影片中的程蝶衣正是一个身份认同的矛盾体,是天性与环境作用下对自己性别身份与形象的双重误认。

鲁迅说“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程蝶衣的悲剧就在于他“雄雌一体,人戏不分”。

他将自己当成了虞姬,将小楼当成了霸王。

程蝶衣这个只知迷恋的人物的一生,是不断被抛弃、遭背叛的一生。

他作为妓女艳红的儿子,先以断指的代价,后被生身母亲所抛弃;在千辛万苦的学戏过程中,他为了生活理想不得不背叛自己的性别,甚至彻底抛弃现实,一头扎进戏里,雌雄不分、真假莫辨;他与师兄段小楼多年结下手足之请,也由于后者和妓女菊仙的相爱而破裂;他亲手抚养的孤儿徒弟小四不但背叛师门,而且在文革中借机整他;甚至他到死都疯狂迷恋的京剧在现代戏时代也由于他的固执而将他抛弃,使他不能再上台演出。

只是到了他生命的终结处,他才算“自个儿成全了自个儿”;无论是在戏台上,还是在“霸王”面前,他最终都是拔剑自刎,“从一而终”。

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人物性格分析在这部电影中,比较突出的人物关系便是程蝶衣与段小楼之间的复杂的情感线路。

从情节的角度看,人们往往将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情感视为同性恋。

在我看来,这种爱的成分不仅仅是爱情,而是一种基于兄弟手足情、受其童年经历和《霸王别姬》这出戏影响而发生的移情的表现。

首先,对童年的程蝶衣而言,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戏园的严厉规矩和暴力惩罚,小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排挤欺生,都使他产生一种严重的缺失感。

当时,大师兄段小楼的关怀爱护是他得以填补这缺失的唯一良药和寄托。

当小楼为了蝶衣在冬夜的雪地里跪着受罚,蝶衣隔着窗子心疼地看着他。

等小楼回来后,蝶衣自己光着身子,却把被子给冻成了“雪人”的小楼裹上。

接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睡觉时,蝶衣紧紧地搂着小楼,仿佛怕失去了他。

从这一细节可知,童年的段程二人积累了深厚的情谊。

然而,段对程的感情只是手足情意,而程对段的感情中却流露出深深的依赖,并且超越了兄弟的亲情。

片中蝶衣性格的纤细、所处的弱势以及虞姬的角色赋予似乎注定了他女性化的形象。

《思凡》中那一句永远说错的念白:“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就表现了蝶衣对于女性的倾向与渴望。

特别是出演《霸王别姬》之后,他对这出戏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依赖,陷入了完全投入、人戏不分的状态。

我们将其认定为边缘性人格障碍。

这里我想试着分析一下蝶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对性别的模糊:片子开始时,母亲把蝶衣送去学戏,由于蝶衣手指畸形(六指),师傅不肯接收。

天寒地冻中,蝶衣怯声声地告诉母亲:“娘,水都冻冰了”。

然而母亲不为所动,拿着菜刀剁下了那个多余的指头,把他独自扔在戏班。

这处“切指”的情节不仅是对小蝶衣身体的伤害,或许他潜意识里就产生了类似“被阉割”的一种被侮辱的感受,这种缺失总让他感觉有自己异于其他男孩子。

蝶衣在社会化的初期受到了身为妓女的母亲和虞姬这两个女人的重要影响。

蝶衣有着对母亲深厚的俄狄浦斯情结,然而母亲卑贱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使他产生了对母亲的恨意,在这种缺失下,他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像母亲一样漂亮、但却高贵、忠贞、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的完美的女性角色。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

霸王别姬中的角色塑造与人性探讨《霸王别姬》这部电影堪称华语电影的经典之作,它以其深刻的主题、精湛的表演和细腻的情感刻画,给观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影片中的角色塑造丰满而立体,透过他们,我们得以深入探讨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程蝶衣,无疑是影片中最令人难忘的角色之一。

他自幼被母亲送入戏班,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

在艰苦的训练中,他逐渐迷失了自我的性别认同,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的台词,从最初的错念到最终的顺口而出,标志着他内心的转变。

程蝶衣对京剧艺术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他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虞姬这个角色,认为戏就是人生,人生就是戏。

他对师哥段小楼的感情,超越了兄弟之情,充满了依赖与执着。

这种情感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不被接受的,也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

程蝶衣的人性是纯粹而又脆弱的。

他的纯粹在于对艺术的追求和对感情的坚守,他不懂得迎合世俗,不懂得变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正是这种纯粹,让他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显得无比脆弱。

当他看到京剧艺术被政治运动所摧残,当他发现段小楼背叛了他们曾经的誓言,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的痛苦不仅仅来自于外界的压迫,更来自于内心的信仰被打破。

段小楼,与程蝶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在戏中是威风凛凛的霸王,在生活中却是一个随波逐流、向现实低头的普通人。

段小楼有着世俗的欲望和野心,他渴望出人头地,渴望过上安稳的生活。

在面对强权和压力时,他选择了妥协和背叛。

他揭发程蝶衣,与妻子菊仙划清界限,这些行为都展现了他人性中的懦弱和自私。

然而,我们不能简单地将段小楼定义为一个坏人。

他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了社会环境的影响。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生存成为了首要的任务,为了自保,很多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尊严。

段小楼的人性是复杂的,他既有勇敢仗义的一面,也有胆小怕事的一面。

他曾经在街头为程蝶衣挺身而出,也曾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朋友。

菊仙,这个角色同样具有丰富的人性内涵。

她原本是青楼女子,为了摆脱自己的命运,毅然嫁给了段小楼。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

《霸王别姬》程蝶衣人物性格分析《霸王别姬》是1993年中国著名导演陈凯歌执导的一部电影,该片讲述了程蝶衣这一角色的一生,她是剧中的女主角之一、程蝶衣的人物性格不仅受到了身世和经历的影响,还体现了她对艺术的执着和对爱情的追求。

下面将对程蝶衣的人物性格进行分析。

首先,程蝶衣的性格被生活的残酷所磨砺。

她出生于战乱年代,父母离世后,被全剧院收养,从小跟随该剧院表演京剧。

她的经历使得她在早年就学会了面对困难和逆境的勇气。

她在艺术上求真求实,对表演极其认真,为了艺术,她甘愿承受煎熬和辛苦。

其次,程蝶衣的性格受到了男性化教育的影响。

在剧院中长大的程蝶衣,接受的是以男性为主导的京剧演员的教育。

她学会了以男性化的方式思考和表达自己。

她在表演中的形象坚定、果敢,与传统女性化的柔弱形象有所不同。

她对艺术的执着远远超过了对个人的感情,她在影片中舍弃了自己的女性身份,只为了追求最完美的表演。

另外,程蝶衣的性格富有情感,是一个对爱情执着的人。

她对剧中的霸王戏中的男主角段小楼产生了深厚的情感。

她坚持追求自己的爱情,不计后果,即便知道这段爱情无法落地生根。

她一直在为段小楼的回归而等待,但最终她只能放弃,因为爱情对于她来说,已不再是个人的私事,而是一种责任。

尽管她在生活和艺术中都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但她仍然对爱情和梦想保持着忠诚和坚持。

此外,程蝶衣也是一个具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物。

为了挽留段小楼,她与他签下了《霸王别姬》这部戏的约定,成为了他的妻子,虽然她自己内心深知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包袱。

为了确保霸王戏的表演完美,她不惜放弃自己的真实恋情和幸福。

她选择了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艺术,忍受着无尽的孤独和痛苦。

总的来说,程蝶衣是一个具有坚韧、执着和牺牲精神的人物。

她身上融合了传统的女性形象和男性气质,她在压力下,不断挑战自我,追求完美的艺术表演。

她对爱情的专注和对自我奉献的精神使她成为了观众心中一个值得敬佩的女性形象。

她通过自己一生的磨砺和经历,展现了她崇高的情感、坚强的意志和对艺术的热爱。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

不疯魔,不成活——————浅析《霸王别姬》程蝶衣《霸王别姬》是以倒叙的方式讲述了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故事。

程蝶衣无疑是一个彻底的悲剧人物,甚至从一开始的灰暗布景来看,就预示了程蝶衣的悲剧结局。

程蝶衣刚出场的时候是被围在一团衣服里,他自己也像围在了笼子里。

他身材瘦小,性格乖戾,少言且倔强,不主动与人亲近。

被青楼的娘送到梨园之后遇到身材壮实,性格直爽仗义的段小楼。

段小楼向他的主动示好使程蝶衣心里埋下了对他的感激和依赖,以致后来在这种只和段小楼交往的方式中对他的感情渐渐超出了友情。

在段小楼要娶菊仙时程蝶衣甚至失声说出要与段小楼这样唱一辈子戏的夙愿。

段小楼当然没有这样的心思,彼时对程蝶衣说“程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一语成谶,这句话简直就成了程蝶衣的一生。

抗日胜利之后程蝶衣被当作汉奸带到法庭审理,当三个人为他辩护说他不是汉奸时程蝶衣却自己承认了。

还说“青木要是没死,京戏就能传到日本国了”,从这可以看出程蝶衣的性格就是如此倔强,而且这一切都源于他对京戏的爱和痴迷,他将他自己的命运和京戏中的霸王别姬联系到了一起。

从他开始演霸王别姬伊始,他就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虞姬。

所以此时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撕心裂肺喊了声“你们杀了我吧”,宁求一死。

到后来程蝶衣被他从小养育到大的四儿背叛,风光被抢了去,和段小楼闹僵,传统京戏也被文化大革命革得不复存在,这时他选择焚烧了所有以前带给他无数风光与美好的京戏行头。

演到这里让我想起同为李碧华所作的《青蛇》,《青蛇》里的青蛇形象与《霸王别姬》中程蝶衣有相似之处,青蛇在她的姐姐死去后不惜杀了许仙来祭奠她心爱的姐姐。

他们都飞蛾扑火般地追求完美的事物,当美好的事物消逝的时候宁愿以销毁这些事物载体的方式来忠于自己的追求。

他是程蝶衣,是虞姬,也是焚诗稿的林黛玉。

其实程蝶衣的一生已如戏院老板所说是“姬别霸王”,他分不清现实和戏曲,只是浸淫在自己构架的完美世界里。

他的名字“程蝶衣”也表达了程蝶衣的生命像蝴蝶一样繁华,但也像蝴蝶一样渺小。

《霸王别姬》中程蝶衣形象的心理构成与成因分析

《霸王别姬》中程蝶衣形象的心理构成与成因分析

《霸王别姬》中程蝶衣形象的心理构成与成因分析摘要:《霸王别姬》主人公程蝶衣的形象是由小豆子,到程蝶衣,到虞姬一步步悲剧地转换而来。

他的心理构成则在唱戏、入戏、迷戏,再到殉戏的渐次过程中,伴之以俄狄浦斯情结的扭曲、性欲望的补偿满足、自我认同的性别混乱与迷失、自恋癖的沉迷、嫉妒心理和报复心理,以及沉溺于幻想的脆弱心理等心理状态的充斥与反复。

可以说他的悲剧命运是由他复杂的心理造成的,同时也有社会、时代、环境无可推卸的责任和导引。

关键词:《霸王别姬》;程蝶衣;心理构成;精神分析作家李碧华擅长书写一种“痴男怨女,悲欢离合”的故事。

《霸王别姬》讲述的当然又是一段奇异之事,概括地讲,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痴情别怨。

然而仔细读过之后,这段情事既非常人理解的那样荒诞,同时也不是简单的就能归入同性恋题材。

本文将从精神分析学角度,试图对在这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里的“虞姬”角色——程蝶衣是如何一步一步经历由唱戏、入戏、迷戏再到殉戏的,以及这一历程中丰富的心理构成及其成因进行解读。

一、唱戏在东北军戒严、鬼子开打的混战年代,小豆子被母亲送到了戏班。

仿佛是命运故意作弄,小豆子身段是好,可却是个“六爪儿”。

于是母亲狠心地切掉了他多余的手指,在斑斑的血迹、撕心的惨痛中,小豆子经历了被抛弃的冷漠以及对戏班生活的恐惧。

九岁的小男孩就这样无从选择地被切断了与妈妈的所有联系。

“切指”行为不仅仅是切除了他企图扭转命运的“六爪儿”,而且仪式般地告别了他同妈妈的血亲关系。

然而此时小豆子对于妈妈的依恋并没有随着那张卖身契而消逝。

虽然读者没有看到他恋母情结的正面的表现,但是我们注意到,作者不厌其烦地描述了另一个人物——小癞子。

可以说小癞子的形象是每一个刚被送进戏班的孩子的共相:他们都受不了那种身体上苦行般的练习,还有精神上的孤独和被遗弃感,他们都向往来自娘亲的呵护和爱。

小癞子几次在梦中的哭喊难道不就是小豆子一直没喊出来的心声么?这个时候,身为师哥的小石头无疑很好的充当了“妈妈”这个角色,他在小豆子想念妈妈的时候给他谎言慰藉,在练功的时候帮小豆子减懒,在其他孩子欺负他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他尿被子之后代他受罚。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

从《霸王别姬》看程蝶衣双重性格视角的悲剧1. 引言1.1 程蝶衣的人物背景程蝶衣是电影《霸王别姬》中的主要角色之一,她是剧中的女主角,也是男主角段小楼的情人。

程蝶衣原名成云,为京剧名伶,因为在演出《霸王别姬》时赢得了段小楼的心,于是两人展开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

程蝶衣的人物背景可以说是复杂而矛盾的。

她外表强大,才华横溢,是一位备受尊敬的戏剧演员,拥有着无数的粉丝和崇拜者。

她内心却是脆弱的,敏感而多疑,对爱情和生活充满了无尽的渴望和迷茫。

程蝶衣的成长经历也是值得关注的一点。

她出生在一个戏曲世家,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成为了一位出色的戏剧演员。

正是这种严苛的家庭环境,使得程蝶衣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孤独和苦闷,她渴望得到爱与被理解,却又无法摆脱自己的情感困境。

程蝶衣是一个矛盾而复杂的人物,她的外表强大,内心脆弱,这种双重性格也正是她爱情悲剧的起因之一。

在接下来的正文中,我们将更深入地探讨程蝶衣的双重性格给剧情带来的影响。

1.2 《霸王别姬》的背景设定《霸王别姬》是一部由张国荣、张丰毅和巩俐主演的经典电影,由陈凯歌导演,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背叛和自我牺牲的悲剧故事。

该电影的背景设定在中国近现代历史的动荡时期,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至70年代,贯穿了中国的社会变革和政治动荡。

在这个时期,中国正处于战乱、动荡和政治运动中。

国家的命运风雨飘摇,人民的生活也备受影响。

《霸王别姬》中的主角程蝶衣正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动荡时代的人物,她不仅受到国家的变革和政治的影响,同时也承受着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影片通过程蝶衣的经历展示了那个时代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所承受的压力和矛盾,也体现了女性在传统与现代、个人与国家之间的挣扎和选择。

程蝶衣在这个时代中扮演着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角色,她的命运也与当时中国整体的发展息息相关,是对整个时代精神的一种写照和反映。

2. 正文2.1 程蝶衣的外表强大和内心脆弱程蝶衣在《霸王别姬》中展现出了外表强大和内心脆弱的双重性格。

霸王别姬中的人性描写与其社 会意义

霸王别姬中的人性描写与其社 会意义

霸王别姬中的人性描写与其社会意义《霸王别姬中的人性描写与其社会意义》《霸王别姬》是一部具有深刻内涵和广泛影响力的电影作品,它以独特的视角和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人性的复杂与多面,同时也反映了特定社会背景下人们的命运与挣扎,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影片中的程蝶衣是一个极具悲剧色彩的人物。

他自幼被母亲送进戏班,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折磨。

在戏班的严格训练中,他逐渐迷失了自我,从内心深处认同了自己所扮演的女性角色。

这种性别认同的扭曲,既是他个人命运的悲哀,也反映了封建社会对人性的压抑和扭曲。

程蝶衣对段小楼的感情真挚而深沉,然而这种超越兄弟情谊的情感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不被接受的。

他的执着和痴情,最终使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程蝶衣的人性中充满了对真爱的追求和对艺术的纯粹热爱,但社会的残酷和现实的无奈却不断地摧毁着他的梦想和信念。

段小楼则与程蝶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性格豪爽、大胆,但在面对生活的压力和社会的动荡时,却逐渐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和勇气。

他曾经是程蝶衣的依靠和保护者,但在世俗的压力下,他选择了妥协和背叛。

段小楼的人性在现实的磨砺中逐渐变得圆滑和世故,他放弃了自己曾经坚守的信念,成为了一个随波逐流的人。

这种人性的转变,让人感到悲哀和无奈,同时也反映了社会环境对人的影响和改变。

菊仙是影片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

她出身风尘,却渴望过上正常的生活。

她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嫁给了段小楼。

然而,她始终无法真正融入程蝶衣和段小楼的世界,在三人复杂的关系中备受折磨。

菊仙的人性中既有善良和坚强的一面,也有自私和狭隘的一面。

她在努力保护自己的家庭和爱情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伤害了其他人。

她的命运最终以悲剧收场,这也揭示了在那个动荡的社会中,女性的无奈和脆弱。

影片中的人性描写不仅仅局限于个体人物,还通过人物之间的关系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程蝶衣与段小楼之间深厚的兄弟情,在社会的压力和个人的选择面前逐渐破裂;程蝶衣对菊仙的嫉妒和怨恨,反映了人性中的自私和占有欲;而菊仙与段小楼之间的爱情,在现实的冲击下也变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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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乳名小豆子)的出身即决定了他日后成人的性别指认要比普通人承受更强烈也更非人的压抑。

影片在一开场就率直地告诉我们,他是妓女的儿子——然而这还不是问题的最关键,问题的最关键在于程蝶衣是从人生的幼年起,在他自身的人性建构中便被先天地蒙上了阴影。

一、“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男/女人”的悲剧。

自小豆子被母亲狠心切掉胼指,他的悲剧生涯便拉开了帷幕。

比起以切指之痛换得“祖师爷赏饭吃”的垂怜,让小豆子更难以忍受的是师父让他学坤角。

让他背弃自身性别,念“小尼姑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执拗的小豆子总下意识地念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而饱受皮肉之苦。

学不会这句台词,并非因为小豆子资质愚钝,而是出于对自己性别执着的本能的扞卫。

在他看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一点儿也没错,何以到了戏里却变成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呢?小豆子一错再错,“这其实并不是‘错’,而是一种坚持,是对性别倒错的顽强抵抗——也是对他一生悲剧演变本能的逃避和抵抗。

但在另一方面,当小豆子逃出科班,在戏园子里看到了名噪一时的“角儿”。

看台中的小豆子,引颈而望,目光迷离,完全被舞台上的名角风采所征服,被叱咤英武的霸王所征服,被京剧艺术所征服,被一个绚烂华丽的苦孩子的梦想所征服。

于是年幼的小豆子在两厢无奈的游移中悄然缴了械,重回科班学戏。

被母亲切去胼指、遭小石头捣得满嘴鲜血、为张公公强暴之后,小豆子心悦诚服地、甚至欣然迷狂地认可了自己“女人”的身份:“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这一切及其后来的学戏经历改变了他心理意识层面的性别,造成了他扭曲的病态心理, 他对师兄的友情也发生了质变,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泥足深陷的爱情” ,主人公悲剧的便由此开始……
二、“虞兮,虞兮,奈若何!”——“虞姬”的悲剧
霸王让乌骓马逃命,乌骓马不去;让虞姬走人,虞姬不肯。

那虞姬最后一次为霸王斟酒,最后一回为霸王舞剑,尔后拔剑自刎,从一而终。

“从一而终”这个传统中国式的训诫,已成为印嵌在蝶衣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

这时的他/她已经“入了化境”,化身在戏中,彻底认同了自己作为旦角的女性身份。

虞姬就是蝶衣,蝶衣便是虞姬。

在人戏不分的蝶衣眼里,师兄不仅是小石头、段小楼,还是虞姬的楚霸王。

“从一而终”的人生信念从而也被具体化为“从”师兄、“从”霸王。

蝶衣赋予“虞姬”的双重“所指”决定着“虞姬”的悲剧命运也是双重的——不仅承载着戏内虞姬的悲剧,也蕴涵着戏外蝶衣的悲剧。

蝶衣和虞姬一样犯了同样的“错误”,她们太过坚执于“从一而终”的信念。

虞姬一直耽溺于对霸王“错爱”中,演出了一场以死告终的“从一而终”的悲剧。

更可悲的是,虞姬尚有可以为之“殉情”的霸王。

而蝶衣一相情愿的执着,却陷入满腔的爱无从给予的尴尬境地。

程蝶衣的悲剧,在于他的不疯魔不成活,而疯魔而来的今世虞姬,最大的悲哀是竟寻不到真正的霸王。

茫茫然孤身而来,凄惨惨一人离去,失了霸王的“虞姬”,空演了这一人的独角戏!只有戏台上的虞姬,才成全了那一段壮烈与绚丽,而台下的程蝶衣,只是空负了那满园的春色如许……
三、“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艺术家”的悲剧
身为戏子的卑贱是无论作为财阀袁四爷的“红尘知己”,日军统领的座上“贵宾”,还是高级官员亲赦的“程老板”等看似尊贵的指称都无法掩盖的,都逃不过充当强势人群手中的玩物的悲惨际遇。

在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时,他始终没有选择放弃京剧。

国民党法庭上,在有利于自己的证词前他甚至不必说话,只要点头就可以推脱抗战时为日本人演戏的罪名。

然而他/她说“青木如果不死,京剧就传到日本了”,文革时候他/她始终坚持对于京剧的理解,而几遭迫害。

蝶衣的自刎从一个私人叙事角度反映了文化轻视对艺术家所造成的伤害。

作为一个“被文化所化”的人,蝶衣割不断对这种文化的眷恋,拔剑自刎,以身为凋落的京剧文化献祭。

蝶衣之死又不免令人联想到屈原的投江,王国维的沉湖。

不管风云怎样变幻,蝶衣仍不放弃对京剧的坚执,从这个意义上说,京剧才是真正的“霸王”。

导演以京剧为隐喻——京戏本身在本片里的寓意,众方家大都认为:我国的京剧艺术“融传统的文学、音乐、舞蹈、绘画、曲艺、杂技与一炉,集中国独树一帜的写意美学体系之精粹于一身”,在影片里“因之就具有中国传统艺术乃到中国传统文化象征的意蕴” ——暗示这是一个轮回,中国传统文化正处在世纪之交的敏感境地。

在这个转捩点上,我们对被淡化了的悲剧历史、对被扬弃的传统文化应该秉持怎样一种合理的态度对待,这不得不引起观影者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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