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章学诚对郑樵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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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及其编纂理论

章学诚及其编纂理论

方志学的创始人。 章学诚方志编纂思想的重 政治 经济状况却大多遗漏 。 针对这 种理论 , 心有过两次大的转变, 从关注方志的艺文著 章学诚提出 ,志书的编纂应 “ 详近略远 ” 、
奠基者。
录转向关注如何保存地方掌故 , 从企 图在方 “ 详今 略古 ” “ 、据事 直书 , 否 自见 ” 不应 善 ,


章学诚其人

他便因“ 馆师所觉 , 呵责 阙书” 主张凡是 “ , 名流失传 , 均应 分别载入 斋浙 会 人 他 我 杰 的 究的努力 尚未完成 , ,江 稽 。是 国 出 三 史学理论家和方志学家。原名为 中废” 可见他在青少年读书时期 , 。 便有志于 阙访 , 以待后人参稽” 。他还认为 , 修志者 当
但是 , 于一些经济文化发展 比较快速 对 这个时期 的教育内容 以“ 六艺” 传 , 《 吕氏春秋 . 君览》就有着相关的记 载, . f 寺 妇 系逐渐形成 , 在 女们早在母 系氏族公 社时期不仅要抚养子 为主, 教育的 内容 中也有 着一些体育 因 的朝代 ,女子体育依然无法步人正常 的轨
琐语 、 异闻等 , 从而为当世及后代人 留下 制 目录时不仅要对文献分 门别类地加 以编 在经学和史学方面显示出良好的资质。 在章 事 、 而 湖 排 , 且 还要 全 面叙 述 著述 源到了 尽可能多的历史档案材料 。他所编修 的《
的史 学评 论 家 ,又是 很 有影 响 的 学士朱筠 , 因为朱筠 的原 因, 从而有机会看 考中 , 以备遗亡” 所谓 “ 。 阙访列传” 是对疑而 目录学家 、方志学编纂和理论 的 到许多之前难 以看到的珍贵书籍 , 并且得到 难决之事 , 录以备考 , 供后人参稽 。 旧志往往
了与当时许多学术名流交流探讨 史学的机 失传 , 编修新 志的人 , 又往往指斥 旧志 , 借以 会, 在这段时间里 , 章学诚的学业大为长进 。 标榜 , 针对这一弊端 , 章学诚 主张为前 志编

浅论郑樵的文献学成就

浅论郑樵的文献学成就

浅论郑樵的文献学成就作者:侯威来源:《群文天地》2010年第24期【摘要】《通志·校雠略》是宋代一部理论性的文献学著作,本文主要分析和系统总结了具有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文献学理论成就。

【关键词】郑樵;通志·校雠略;文献一、总述郑樵是我国宋代著名史学家,文献学家,他一生专心著述,最能反映其治学精神的就是长篇巨作—《通志》,《通志》共两百卷,分传、谱、略三个部分,其中《校雠略》是研究中国古代文献学的重要资料,写作目的如他在《通志·总序》中所阐明的:“册府之藏,不患无书,校雠之司,未闻此法。

欲三馆无素餐之人,四库无蠹鱼之简,千章万卷,日见流通,故作《校雠略》。

”[1]《校雠略》主要反映了郑樵的文献学思想和他提出的一些独到的文献学方法,他从理论上系统总结了图书采访、类例、著录、注释等的要点,为后来的文献学家们提供了理论上的帮助和借鉴。

“校雠”古称“雠校”,有广义与狭义之分,狭义的校雠专指校对文字的讹误,如汉代文献学家刘向父子对“校雠”的定义。

广义的校雠包括目录、版本和校勘三者。

宋代我国文献校雠从狭义发展到广义,郑樵功不可没,他在总结前代的文献校雠并发现了其中的不足后,独具匠心地发展出自己一套独到的校雠理论,在《通志·校雠略》中就文献的搜集、整理、辑佚和对于目录学等方面都做了比较详细的论述,《通志·校雠略》所提出的校雠理论可以分为以下几点。

二、郑樵的文献学理论成就1、“类例”分明我国很早就有目录,中国古代第一次对书籍的大规模整理始于刘向歆父子,这是公认的目录学的产生。

但直到宋代为止,未出现目录学的专著,宋代由于雕版印刷术的普及使用,文献的数量比之以往任何时代大盛,目录学在前代的累计之上呈现成熟化的发展,随着大量目录编制和深入发展,理论上对目录进行全面总结非仅仅是一种需要,更是目录学发展的必然趋势。

郑樵是历史上公认的目录学家,《通志·校雠略》中所讲“学之不专者,为书之不明也,书之不明者,为类例之不分也……有专门之书,则有专门之学。

《文史通义·答客问上》首段“其”、“訾謷”所指对象小议

《文史通义·答客问上》首段“其”、“訾謷”所指对象小议

似乎含有明显歧义 ,但在章学诚眼里却是毫无歧义
O n e e e e R f r nc sof“ t a I ” nd “ ii i t r t Pa a r ph o Crtc” n he Fis r g a ft he W e hio ns t ngy i・ I R epo e t he G ue t S qu si n n s ns o t s ’ e to

总之 , 通过对“ 以谓不足深辨” 辨 ” 之“ 的讨论 , 及 关于“ 而不知者 又更端 以相诘难” 又” 中“ 的解释和对 章学诚原意的臆测之后 , 我们会发现将文中“ 解释 其”
的是诘难章学诚先前所作 的《 申郑》 这篇文章 , 而这篇 文章毫无疑问有 为郑樵辩护的意思。这样 , 而不知 据“
Z HANG Yu
( st eo s r gah, c olfHi r, e'gN ra nvr t B on 0 7 , hn) I tu n it fHioi r y Sho s y B in om l i sy e'g1 8 5 C i t o p o t o j i U e i, i 0 a
的意思就是 : 章学诚在发表不屑言论之后受到 了“ 訾
警”为反击便作 了《 , 申郑》但仍然受到一些人的“ , 诘
难”于是便作了《 , 答客问》 三篇。 这样才符合章学诚写
作此段的主要 目的, 明文章 的缘起 。所 以章学诚 即说 在写作此旬时应该是以这样的含义来看待“ 与“ 其” 訾
警” 而这也更能表现作者的意旨。 的,
明确文中“ 然其文 ” 的是章学诚之前所作 的《 指 申郑》 文 。【4 那么, 7 1 3 我们就可以判断出此处之“ 诘难” 指
显, 此处不能加“ 字。而如果是第二种解释的话 , 亦” 则

略论郑樵对

略论郑樵对

略论郑樵对《汉书》的评价《通志》作为南宋史学家郑樵的史学评论专著,集中反映了郑樵的史学观点,同时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通志·总序》中,郑樵集中阐述了史学的“会通”之义。

他认为“百川异趋, 必会于海, 然后九州无浸淫之患。

万国殊途, 必通诸夏,然后八荒无壅滞之忧, 会通之义大矣哉”1[1]。

郑樵的“会通”史学思想就是把历史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要探求其源流,说明其来龙去脉,反映历史的发展过程。

由此出发, 他力主编写通史, 竭力反对断代为书, 认为历史犹如长江、黄河延绵不断,如果断代为书将造成“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间隔”的状况。

从这一基本观点出发, 他在评价《史记》、《汉书》的过程中, 明显表现出尊马抑班、提倡通史而轻视断代史的思想倾向, 也就导致了对《汉书》评论的偏颇和失实。

由于郑樵反对断代为史, 他在评价《汉书》时, 采取了全面否定的态度。

他指责班固为“浮华之士也,全无学术,专事剽窃” , “不通旁行邪上,以古今人物疆立差等,且谓汉绍尧运,自当继尧,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间隔。

自高祖至武帝,凡六世之前,尽窃迁书,不以为惭。

自昭帝至平帝,凡六世,资于贾逵、刘歆,复不以为耻。

况又有曹大家终篇,则固之自为书也几希。

往往出固之胸中者,《古今人表》耳,他人无此谬也。

后世众手修书,道傍筑室,掠人之文,窃钟掩耳,皆固之作俑也”。

2[2]而吴怀祺在《中国史学史》(第四册)一书中也指出,郑樵在《通志·总序》一文中对班固和《汉书》的批评最多。

3[3]归结起来有如下几点:1郑樵认为,《汉书》割断了历史的联系,“断汉为书,是致周秦不相因,古今成间隔”。

人们从这种史书中无法了解古今制度的损益情况。

在郑樵的《通志》一书中,“会通”的思想贯穿于始终。

由此,郑樵一方面褒扬司马迁,另一方面又贬低班固。

就连在郑樵看来将“会通”思想融汇于著述中的班彪都被大肆褒扬一番。

“彪续迁书自孝武至于后汉,欲令后人之续己,如己之续迁。

浅议章学诚对四部分类法的评论1

浅议章学诚对四部分类法的评论1

言,触名场诸公之忌讳也。【:瑚柳朱少白是朱筠的儿
子,朱筠于1771年始任安徽学政。c5】㈣)信中又有“遥 遥三十年”之说。以此推算.章学诚的这封信最早写 在1800年左右,这是他生命中的最后几年。这个时 候,《四库全书总目》早已在民问流传,它的分类体系 也被许多人所尊崇。因此.章学诚批评子、集分类、收 书不合理.可算是触忌讳了。虽然信中主要讨论的是 子、集二部,但由其对两部的不满意,及认为“亦官书 不得不然之势”来看。所谓“不敢昌言”的话。可能指 涉及四部的议论。在作于乾隆55年左右的《释通》篇 中.章氏也谈到了四部于某些图书无所收纳的情况: 且《七略》流而为四部。类例显明。无复求 古人家法矣。然以语录讲章之混合.则经不为 经.子不成子也。策括类摘之淆杂。则史不成 史.集不为集也。四部不能收。九流无所别。纷 纭杂出。妄欲附于通裁.不可不严其辨也。夫 古人著书。即彼陈编.就我创制。所以成专门 之业也。后人并省凡目.取便检阅。所以入记 诵之陋也……然而专门之精。与剽窃之陋。其 相判也.盖在几希之间.则别择之不可不慎者 也。【1074 令人遗憾的是.章学诚虽然认识到了“语录讲 章”、“策括类摘”之类“经不成经”、“子不成子”、“史不 成史”、“集不为集”。是“四部不能收,九流无所别”的 图书门类。但他碍于“四部之体质又不可改”的预设, 不得不本末倒置。转而指摘后人著述无古人家法,不 能成专门之精。这种议论。实际上变成了他所厌恶的 “以部次乱书籍”。. 总之.综合各类文字资料可知章学诚认为“四部 之体质不可改”应是言不由衷的说法。他其实一直不 满意四部体系.只是碍于外部因素而不敢畅所欲言。
今书分四部,而子别九流,集分三类.亦官书不 得不然之势。唐《艺文》皆然。但九流之书,名墨失传, 而兵技、阴阳不别为部.子术不分而道器混矣。集分 三种,则《楚辞》一家之言,难以专部。而总集作用非 一,或参子史,如《秦策选辑》名为总集,实史部故事 之属。又如《论判辑警》亦入总集,乃子部,《意林》相 同。姑且弗论。惟诸家别集,必当分别家数。其同名文 集,而其书旨面目迥殊。岂止如九流分子而已哉?然 向、歆绝学失传。校雠诸家不知流别.故文集一体至 今,如淮泗入河,浩无统摄。是以无实之文章。率应酬 恶滥不堪,皆籍集部以为龙蛇之沮,实因无校雠专门 之辨流别而清良贱也。足下索《文集篇》。一时寻不 出,大旨不过如此。愚持此论之时。先夫子初有嘻其 甚矣之叹,后于安徽幕中谓邵二云乃云:“斯言良是 良是!但人必不从耳。”今遥遥三十年矣。愚亦不敢昌

章学诚的史学批评理论及其借鉴意义

章学诚的史学批评理论及其借鉴意义

[ 摘 要 ]章 学诚 的 史 学批 评 理论 内容 丰 富 , 经世 致 用的 史学批 评 目的论 , 注 重 从 到
史 义 , 区分 文 史关 系 , 成一 个 比较 完整 的 史学批评 体 系。他 还提 出 史学编纂 的基 本要 到 形 义和原 则 , 强调 史学 家修 养 和 正确 开展 史 学批 评 的 方 法 , 3 0年 前 , 有 这样 的 关 于 史 在 0 能 学批评 的 完善 意见 , 该说 是很 不容 易的 , 中国 史学批评 史上 的重要 成就 和 高峰 。回顾 应 是 和反 思这 些理论 , 于我 们 当下史 学理 论 和 史 学批 评 的研 究是 有启 示 和借鉴 意 义的 。 对 [ 键 词 ]章 学诚 史 学批 评 关 《 史通 义》 史义 史德 文 [ 中图 分类 号 ]K 9 [ 02 文献 标识 码 ] [ A 文章 编号 ] 0 25 3 ( 0 0 0 — 4 —2 1 0 -3 2 2 1 ) 1 0 11 0
祖, 司马 迁 自述其 撰述 宗 旨是 “ 天人 之际 , 究 通古 今之 变 , 成一 家 之言 。 郑 樵 继 承 了司 马迁 “ ” 通古 今
之变 ” 的通史 家风 , 明确 提 出 了“ 通 ” 一 观 念 , 通 志 ・总 序 》 篇 即说 : 百 川 异趋 , 会 于 海 , 会 这 《 开 “ 必
21 0 0年 第 1期 总 17期 3
史 学 史 研 究
J OURNAL OF HI TORI S OGRAPHY
No. 2 0 1, 01 S ra .1 7 e i lNo 3
章 学 诚 的史 学批 评 理 论 及 其 借 鉴 意义
朱 政 惠 陈 勇
( 东师 范大 学历 史 系, 海 2 0 4 ; 华 上 0 2 1 上海 大 学历 史 系, 上海 2 0 4 ) 0 4 4

刘、章史学比较之三题

刘、章史学比较之三题

知 几 对 通 史 的 批 评 ,是 受 其 重 ‘ 法 ’ ‘ 录史 观 ’ 决 定 的 。 [( 许 冠 三 认 为 :《 通 ・六 家 》 以《 记 》梁 武《 史 》 “ 史 的 记 所 ”2 ] “史 尝 史 、 通 与 元 魏 《 录 》 书 为 例 , 出通 史 ‘ 月 遐 长 ’所 载 不 能 不 ‘ 据 旧记 ’ 以致 ‘ 罕 异 闻 , 饶 重 出 ’ ‘ 史 以 降 , 类 尤 深 , 使 科 三 指 年 , 多 , 事 语 。 通 芜 遂 学 者 宁 习 书 本 而 怠 窥 新 录 ’ 因而 认 为 撰 修 通 史 , ‘ 而 无 功 ’ 业 , ‘ 者 所 宜 戒 ’ ” ] 可 见 , 知 几 提 倡 断代 史 的 修 。 乃 劳 之 为 述 。口( 刘 撰 , 于通 史 撰 述 则 持 消极 态 度 。 对
几 力 主 断代 为 史 , 通 史 修 撰 持 消 极 态 度 , 受 名 教 思 想 的 影 响 , 示 出 一 定 的 保 守 性 。 由 于 时 代 变 迁 , 术 的进 步 , 学 诚 对 是 显 学 章 的 通 史 论 述 彰 显其 求 新 之 意 , 为 “ 面 总 结 中 国 史学 理 论 的 最 后 一 个 杰 出 的古 代 史 家 ” [ 做 全 , 7 章学 诚对通史 修撰存 在的 问
第 2 3卷
第 3期
长春工业大学学报( 会科学 版) 社
J u n lo a g hu i e st f Te h o o y( o ilS in e ii n o r a fCh n e n Un v r iy o c n l g S c a c e c s Ed to )
彰 显 史 学 的 价值 。虽 然 重 视 通 史 , 氏 并 未 轻 易 否 定 断 代 史 撰 述 , 反 章 学 诚 持 中立 态 度 , 少 是 不 排 斥 断 代 史 的修 撰 , 本 章 相 至 他 人 也 曾 有重 修《 史 》 宋 的计 划 , 后来 由 于 种种 原 因 未 曾 实 现 。此 外 章 学 诚 还 提 出 了综 合 体 史 书 的设 想 ,斟 酌 古 今 之 史 , 定 文 “ 而 质 之 中 , 师 《 书 》 意 , 以迁 《 》 例 , 则 尚 之 而 史 义 通左 氏 之 裁 制 焉 , 以救 纪 传 之 极 弊 , 好 为 更 张 也 ” l( 章 学 诚 设 想 用 一 种 新 所 非 。6 ] 的 综合 体 , 通 《 汇 尚书 》《 、史记 》《 传 》 种 体 裁 的优 点 , 弥 补 纪 传 体 史 书 的缺 陷 , 种 设 想 尽 管 在 乾 嘉 时 期 未 被 学 界 所 关 、左 三 来 这 注 , 为 以后 的通 史 撰 述 体 裁 的 进 步 提 供 了 一 个 新 的 理 论 凭 籍 , 但 为后 来 的综 合 体史 书体 裁 的 确立 奠定 了理 论 基 础 。 刘 知 几 和章 学 诚 关 于历 史 编 纂 的 主 张是 多 方 面 的 , 是 “ 通 ” “ 代 ” 是 二 者 的历 史 编 纂 的 旨趣 所 在 。相 对 而 言 , 知 但 会 与 断 , 刘

章学诚史学理论著作《文史通义》内容简介

章学诚史学理论著作《文史通义》内容简介

章学诚史学理论著作《文史通义》内容简介本文导读:图书目的章学诚撰写《文史通义》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阐发史意或史义。

他在《和州志·志隅自叙》一文中说:“郑樵有史识而未有史学,曾巩具史学而不具史法,刘知几得史法而不得史意。

此予《文史通义》所为做也。

”在这里,他通过与以上诸家的比较,明确指出自己撰写《文史通义》一书,就是为了阐发史意。

此外,章学诚还在《文史通义》的许多篇章中谈到了阐发史意的重要性。

例如他在《文史通义·言公》篇中说:“做史贵知其意,非同于掌故,仅求事文之末。

”在《文史通义·史德》篇中说:“史所贵者义也。

”在《中郑》篇中说:“史家著述之道,岂可不求义意所归乎?”等等。

《文史通义》命名来源。

章学诚为何如此强调史意的重要性呢?他认为史学主要包括史事、史文、史义三个部分,其中史义是灵魂,因此最为重要。

他在《文史通义·申郑》篇中说:“孔子做《春秋》,盖曰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其义则孔子自谓有取乎尔。

”据此,章学诚把自己的著作命名为《文史通义》,表明他希望通过对史书和史文的研究达到通晓史义的目的。

思想体现首先,扶持世教,匡正人心。

他在《上尹楚珍阁学书》一文中说:“学诚读书着文,耻为无实空言,所述《通义》,虽以文史标题,而于世教民彝,人心风俗,未尝不三致意,往往推演古今,窃附诗人之义焉。

”学诚在这里说的“世教”,当然是指儒家的仁义道德学说,这正是他的历史局限所在,不过我们还是应当辩证看待这个问题。

章学诚的这一观点,在政治上虽然是消极的,但在学术上却具有进步意义。

其次,扭转僵化的考据学风。

这点前文已有论述。

再次,对考据学以外的其他不良文风进行揭露和抨击。

章学诚在《又与朱少白书》一文中说:“鄙着《通义》之书,诸知己者许其可与论文,不知中多有为之言,不尽为文史计者,关于身世有所枨触,发愤而笔于书,尝谓百年而后,有能许《通义》文辞与老杜歌诗同其沉郁,是仆身后之桓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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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章学诚对郑樵的推崇 略论章学诚对郑樵的推崇 郑樵,生活于南北宋交界时期,后世对他的《通志》评价不高,多认为“其言绝可怪笑,以谓不足深辨,置弗论也①”。而六个多世纪后的章学诚却在其毕生心血之作《文史通义》里单列《申郑》、《释通》、《答客问》等诸篇为郑樵辩护,并大加赞赏,《申郑》篇云: 学者少见多怪,不究其发凡起例,绝识旷论,所以斟酌群言,为史学要删,而徒摘其援据之疏略,裁翦之未定者,纷纷攻击,势若不共戴天。古人复起,奚足当吹剑之一吷乎!② 目前学术界对郑樵、章学诚二者的单独研究众多,而二者的比较研究却鲜见。本文不自量力,欲就此问题稍尽绵薄之力。

一、 实学之发展 郑樵生平勤于著述,自述“山林三十年,著书千卷③”,但流传下来的书很少④,关于他作

① 章学诚:《答客问上》,《文史通义》,卷五,47页 ② 章学诚:《申郑》,《文史通义》,上海书店影印出版,1988年第一版,卷五,46页 ③ 郑樵:《上宰相书》,《夹漈遗稿》卷3,此书我用的是《四库全书》电子版,列于集部四,别集类三 ④ 参见顾颉刚:《郑樵著述考》,《通志二十略》,中华书局,1995年第一版,2091页 《通志》的原因,如今我们只能从他仅存的几部书中略窥一二。他在《寄方礼部书》中说: 又诸史家各成一代之书,而无通体。樵欲自今天子中兴,上达秦汉之前,著为一书,曰通史,寻纲法纪。呜呼!三馆四库之中,不可谓无书也,然欲有法制,可为历代有国家者之纪纲规模,实未见其作,此非有朝廷之命,樵不敢私撰也。① 按郑樵作《通志》,很大一部分原因自然是贯彻其“会通之意大矣哉②”的思想(详后),但郑樵对空言的不满和对实学的推崇也是推动他作《通志》的原因。“实学”思想在郑樵的著作里多有体现: 乃若天文、地理、车舆、器服、草木、虫鱼、鸟兽之名,虽读千回万复,亦无由识也。③ 夫史者,国之大典也,而当职之人不知留意于宪章,徒相尚于言语,正犹当家之妇,不事饔飨,专鼓唇舌,纵然得胜,岂能肥家!④ 学者皆操穷理尽性之说,而以虚无为荣,至于实学,则置之不问。⑤

① 郑樵:《上方礼部书》,《夹漈遗稿》卷2 ② 郑樵:《通志二十略》总序,中华书局,1995年第一版,1页 ③ 郑樵:《上方礼部书》,《夹漈遗稿》卷2 ④ 郑樵:《通志二十略》总序, 4页 ⑤ 郑樵:《昆虫草木略》序,《通志二十略》, 1979页 天下之事,不务行而务说,不用图谱可也。若欲成天下之事业,未有无图谱而可行于世者。① 按郑樵认为有些学问必须要亲身实践方能明白,而且学问亦要付诸实用。 章学诚《文史通义》开篇则曰: 六经皆史也。古人不著书,古人未尝离事而言理,六经皆先王之政典也。② 钱穆先生对章氏的“六经皆史”说有过解释,大意指六经皆三代之史,各守专官之掌故,并非圣人有意要作文章,后人尊崇三代,于是便尊崇所谓“六经”。钱先生引章文: 六经皆先王得位行道,经纬世宙之迹,而非讬于空言。 古人所谓经,乃三代盛时典章法度,见于政教行事之实,而非圣人有意作为文字以传后世也。 于是宾四先生说道“苟明六经皆史之意,则求道者不当捨当身事物,人伦日用,以寻之训诂考订,而史学所以经世,固非空言著述,断可知矣”。③ 上引钱先生对章氏“六经皆史”论的解释可以

① 郑樵:《图谱略•索象》,《通志二十略》,1826页 ② 章学诚:《易教上》,《文史通义》,卷一,1页 ③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商务印书馆,430-432页 看出,章学诚“六经皆史”理论的构建是基于六经乃先王政典,并非空言这样一个事实之上。我们也可看出,章氏倡“六经皆史”,仍带有其实学的目的: 故道隐百难知,士大夫之学问文章,未必足备国家之用也……故无志于学则已,君子苟有志于学,则必求当代典章,以切人伦、日用;必求官司掌故,而通于经术精微;则学为实事,而文非空言,所谓有体必有用也。① 盖谓必习于事,而后可以言学,此则夫子诲人知行合一之道也。② 而鹜于博者,终身敝精劳神以徇之,不思博之何所取也……而擅于文者,终身苦身焦思以构之,不思文之何所用也。言义理者,似能思矣,而不知义理虚悬而无薄,则义理亦无当于道矣。③ 按郑樵所倡之实学既看重实践亦看重实用,章学诚的实学思想则注重实用一面。郑樵所处是“学者皆操穷理尽性之说,而以虚无为荣,至于实学,则置之不问”的宋代,所以他提倡要追根溯源,

① 章学诚:《史释》,《文史通义》,卷三,67页 ② 章学诚:《原学中》,《文史通义》,卷二,43页 ③ 章学诚:《原学下》,《文史通义》,卷二,44页 实践考查;而章学诚之时考据风行,学者最忌空言著书,对一字一物皆考据入微,却又走向另一个极端,章氏正是目睹此状,方提出经世致用的观点。两者皆倡实学,然各有侧重。但章学诚本人并不反对考据,他更时时害怕别人批评他徒具空言而不能征诸实事①。因此章氏对郑樵的实学观点是可以接受的,我们甚至可以就此推测,章学诚对郑樵的实学思想进行过批判性吸收,以适应他所处时代的新特点,这也正印合了他本人所主张“事变②”的观点。

二、 史义(意) 《文史通义•申郑》篇云: 则史家著述之道,岂可不求义意所归乎?自迁、固而后,史家既无别识心裁,所求者徒在其事其文。惟郑樵稍有志于求义,而缀学之徒嚣然起而争之。③ 史意在章学诚的史学理论体系里占有十分特殊的位置,“吾于史学盖有天授。自信发凡起例,

① 章学诚生于儒家智识主义兴起的时代,他的义理发展始终与其文献争整理相结合。参见余英时:《章实斋的史学观点之建立》,《论戴震与章学诚》,三联书店,2005年第二版,44-45页,73-74页 ② 实斋主张“理无定形”、“读书当观其大意”,即指法其意也。参见余英时:《章实斋的“六经皆史”说与“朱、陆异同”论》,《论戴震与章学诚》,55-59页 ③ 章学诚:《申郑》,《文史通义》,卷五,46页 多为后世开山,而人乃拟吾于刘知几,不知刘所言史法,吾言史意;刘议馆局纂修,吾议一家著述,截然两途,不相入也”“作史贵知其意,非用于掌故,仅求事文之末页”“譬之人身,事者其骨,文者其肤,义者其精神也”①。对其史意的理解学者各有不同,余英时先生认为章氏之所谓史意除从政治伦理学观点解释孔子之义外,也指史学之所以成为史学的那个要素,即所谓史家的“别识心裁”②。而为什么章学诚会认为郑樵深得史意呢? 章学诚自述他与刘子玄之不同在于他言史意及一家著述,认为只有独断之学、一家著述才能使作者的“别识心裁”、“史意”灌注其间。《答客问中》有言: 使伏、郑共注一经,必有抵牾之痛;使马、班同修一史,必有矛盾之嫌。以此知专门之学,未有不孤行其意,虽使同侪争之而不疑,举世非之而不顾。③ 而“独断之学”亦是“《春秋》家法”: 以夫子“义则窃取”之旨观之,固将纲纪天

① 此三句皆转引自朱政惠、陈勇:《章学诚的史学批评理论及其借鉴意义》,《史学史研究》,2010年第1期 ② 参加余英时:《章实斋与柯灵乌的历史思想》,《论戴震与章学诚》,258-259页 ③ 章学诚:《答客问中》,《文史通义》,卷五,50页 人,推明大道。所以通古今之变,而成一家之言者,必有详人之所略,异人之所同,重人之所轻,而忽人之所谨。绳墨之所不得而拘,类例之所不可得而泥,而后微茫杪忽之际,有以独断于一心,及其书之成也,自然可以参天地面质鬼神,契前修而俟后圣,此家学之所以可贵也。① 所以他说: 唐后史学绝,而著作无专家。后人不知《春秋》之家学,而猥以集众官修之故事……于是史文等于科举之程式,胥吏之文移,而不可稍有变通矣。间有好学深思之士,能自得师于古人,标一法外之义例,著一独具之心裁,而世之群怪聚骂,指目牵引为言词,譬若猵狙见冠服,不与龁决毁裂,至于尽绝不止也。郑氏《通志》之被谤,凡以此也。② 了解到章学诚对“独断之学”及“《春秋》家法”的重视,方能明白他对郑樵赞赏的份量: 郑樵生千载而后,慨然有见于古人著述之源,而知作者之旨,不徒以词采为文,考据为学也……而独取三千年来遗文故册,运以别识心

① 章学诚:《答客问上》,《文史通义》,卷五,47-48页 ② 章学诚:《答客问上》,《文史通义》,卷五,48页 裁,盖承通史家风,而自称经纬,成一家之言也。① 正因为郑樵具备了章氏所谓的“《春秋》家法”和“独断之学”,章学诚才说他“稍有志乎求义”,这即是章氏眼中郑樵最可贵的一点。所以即使《通志》遭后人诟病,讥其疏陋,仍无碍于章学诚对郑樵的推崇。 而郑樵的“史意”究竟是什么呢?《文史通义•释通》篇云: 总古今之学术,而纪传一规乎史迁,郑樵《通志》作焉;《通志》精要,在乎义例,盖一家之言,诸子之学识,而寓于诸史志规矩,原不以考据见长夜。后人议其疏陋,非也。 郑樵著《略》,虽变史志章程,自成家法。 若郑氏《通志》,卓识名理,独见别裁,古人不能任其先声,后代不能出其规范。虽事实无殊旧录,而辨名正物,诸子之意,寓于史裁,终为不朽之业矣。② 由此可见,章学诚所看重的“史意”在《通志》上则表现为其义例,即通志的会通之法及其各

① 章学诚:《申郑》,《文史通义》,卷五,46页 ② 章学诚:《释通》,《文史通义》,15-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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