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诚研究思想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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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目录学思想述论

章学诚目录学思想述论

章学诚目录学思想述论
郭剑珩
【期刊名称】《兰台世界》
【年(卷),期】2008(000)017
【摘要】@@ 章学诚(1738-1801),中国清代史学家、目录学家,字实斋,号少岩,浙江会稽(今绍兴)人.其著作<校雠通义>是目录学理论专著.在章学诚的成长过程中,对其影响最深者有三人:一是其父章镳,乾隆七年进士,曾任湖北应城知县,为官清廉,性嗜史学.
【总页数】2页(P54-55)
【作者】郭剑珩
【作者单位】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
【正文语种】中文
【相关文献】
1.刘咸忻和章学诚的目录学思想比较研究 [J], 王化平;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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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经皆史”说文献溯考与思想研究

“六经皆史”说文献溯考与思想研究

“六经皆史”说文献溯考与思想研究[摘要]清代史学大师章学诚在其代表作《文史通义·易教上》开篇首句即言“六经皆史”,这四字已成为当今学界关注的学术命题。

而关注的焦点则基本集中在两个问题上。

[关键词]章学诚;六经皆史;文献;思想;文史通义一、章学诚“六经皆史”说的研究现状清代史学大师章学诚在其代表作《文史通义·易教上》开篇首句即言“六经皆史”,这四字已成为当今学界关注的学术命题。

而关注的焦点则基本集中在两个问题上。

其一,是从文献的角度而言,讨论“六经皆史”这一论题是否是章学诚首创的。

当今学界有很多人都认为“六经皆史”是章学诚首创的,但也有学者表示反对,如余英时先生曾说:“‘六经皆史’并不新颖,前人早已说过‘经即史’或‘五经皆史’之类的话。

”再如研究章学诚的专家仓修良先生也说:“宋明两代,不断有人提出这一命题。

”其二。

是从思想的角度而言,讨论“六经皆史”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再具体一点,就是怎样理解“六经皆史”中的“史”,以及章学诚提出这一命题的用意何在。

如民国著名学者胡适先生曾言“六经皆史”说为:“本意只是说‘一切著作,都是史料’……其实只是说经部中有许多史料。

”侯外庐先生则针对“六经皆史”说所提出的用意,赞赏地说:“不但是清初反理学的发展,而且有其进步的意义。

他大胆地把中国封建社会所崇拜的六经教条,从神圣的宝座上拉下来。

”用马克思史观评价了“六经皆史”说的意义。

本文就试图通过文献的溯源考证和思想的分析探究,将“六经皆史”说的渊源和实质进行梳理与澄清。

二、“六经皆史”说文献溯源先来考察“六经皆史”说是否是章学诚首创的观点。

在章学诚之前,是有人涉足此问题的,只是或一笔带过,或没有章学诚那样直接提出“六经皆史”这四字命题,或未经如章学诚这般具体地阐发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六经皆史”说是章学诚在前人思想基础上继续展开而得来的,是对前人思想的系统总结,应当不是章学诚的创见,甚至其思想源头可上溯久远。

章学诚及其编纂理论

章学诚及其编纂理论

一、章学诚其人章学诚(1738—1801),字实斋,浙江会稽人。

他是我国杰出的史学理论家和方志学家。

原名为文酕、文镳,字实斋,号少岩。

他是一位学术上的多面手,既是杰出的史学评论家,又是很有影响的目录学家、方志学编纂和理论的奠基者。

章学诚所生活的时代,正是“乾嘉盛世”。

他出身于书香门第,青少年时有很安定的学习环境,有机会学习中国古代各类书籍。

经过二十一史和其他史籍的深入学习,对史学产生了浓厚兴趣,自称“乍接于目,便似素所攻习然者”[1],显示了他在史学方面的特殊才能。

自31岁起,因父亲病故,家道中落,不得不以主持书院讲学、为大官们编书、替地方政府修方志来维持家庭生计。

章学诚的方志编纂理论,是他长期实践的经验总结。

章学诚从小就对中国文史有浓厚的兴趣,立志追求学问。

章学诚回忆他的童年时说:“仆尚为群儿,嬉戏左右,当时闻经史大义,已私心独喜,决疑质问,间有出成人拟议外者。

”[2]可见章学诚从儿童时期开始,已经在周围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经学和史学理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并且常常能发出一些令成年人也十分惊讶与佩服的言论,早早便在经学和史学方面显示出良好的资质。

在章学诚长到十五六岁时,他跟随着父亲来到了湖北应城,并从馆师学习举子业。

但他内心深处对于通过科举考试从而进入官场没有兴趣,倒是对于中国史学的相关研究充满乐趣。

虽然经济上并不宽裕,但他私下与妻子商量,并最终说服妻子,将所戴的金银首饰摘下换钱,并换得笔墨纸砚,雇用书吏,抄写春秋内外传,以及东周、战国时的子、史书,并且按照自己的观察与理解,将它们重新整理组合,编纂成纪、表、志、传体裁的史书,一共100多卷。

但是他早期的这些从事史学研究的努力尚未完成,他便因“馆师所觉,呵责中废”。

可见他在青少年读书时期,便有志于此,主要经历也是用在历史编纂学方面的。

26岁肄业国子监。

28岁在京师师从大学士朱筠,因为朱筠的原因,从而有机会看到许多之前难以看到的珍贵书籍,并且得到了与当时许多学术名流交流探讨史学的机会,在这段时间里,章学诚的学业大为长进。

章学诚百年文献学思想研究述评

章学诚百年文献学思想研究述评

章学诚百年文献学思想研究述评李林华【摘要】百年来,章学诚“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文献学思想影响着我国古典文献学的发展路径与轨迹.众多学者纷纷著书、撰文,以论述章学诚的文献学观点,这些研究在历经了潜在影响阶段、起步阶段、发展阶段及深入阶段后,呈现出了以下特点:研究由浅入深、从客观实证到理论分析;形成了一个“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古典文献学流派;以对章学诚的目录学、索引学思想的研究为主,等等.【期刊名称】《图书馆建设》【年(卷),期】2014(000)005【总页数】4页(P87-90)【关键词】章学诚;文献学;目录学【作者】李林华【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图书馆浙江金华321004【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G256章学诚是清代乾嘉时期著名的文史学家,也是一位杰出的文献学家,其《校雠通义》与郑樵的《校雠略》被合称为我国古典文献学的“双璧”。

他继承了由刘向、刘歆开创、经过郑樵发展的我国古代文献学的优良传统,吸取了历代文献学家的思想精华,特别是批判地继承了郑樵的文献学方法和理论,形成了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为核心的文献学思想,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古典文献学理论体系,将古典文献学推到了一个新的理性认知阶段,他的文献学思想代表着我国古代文献学理论发展的最高峰。

虽然,章学诚生活在考据盛行的乾嘉时代,但他特立独行,敢于反潮流,毫不留情地批判了“溺于器而不知道”的汉学与“舍器而言道”的宋学,提出了“道寓于器”、“六经皆史”的命题,从文献学史也就是中国学术史的高度来指导其文献学理论和实践工作,因而他的文献学思想在其生年及其死后的几十年里得不到学界的重视。

直到咸同年间,章学诚的学术思想才渐渐进入学人的视野,特别是20世纪20年代,经由胡适的大力宣扬,其学术思想为学界所接受,并逐渐成为一门显学。

新文化运动后,我国的古典文献学也逐渐走出了清代以考据及史志目录研究为主的老路子,逐渐追求章学诚的“文史义例”、“校雠心法”的研究路径,因而出现了一系列文献学的理论著作,这标志着我国现代文献学的建立。

章学诚的知识论—搜狗百科

章学诚的知识论—搜狗百科

章学诚的知识论—搜狗百科高瑞泉2006年09月20日14:43山口久和教授的《章学诚的知识论——以考证学批评为中心》,原是八年前日本创文社“东方学丛书”之一种,这本精湛之作现在由山口教授的高足王标博士译成中文出版,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于中国学术界,章学诚是一个并不太生疏的名字。

1920年,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把章学诚看作被清代汉学正统派掩盖了的异端,因而强调其思想解放的意义:“学诚不屑屑于考证之学,与正统派异……书中创见类此者不可悉数,实为晚清学者开拓心胸,非直史家之杰而已。

”数年后则称之为“清代唯一之史学大师”。

不过,系统的研究则当从胡适开始,那是受了日本学者内藤湖南1920年出版的《章实斋先生年谱》的刺激,两年以后出版了一本《章实斋年谱》,他如此表白自己的心境:“最可使我们惭愧的,是第一次作《章学诚年谱》的乃是一位外国学者。

”当时的胡适也只是把章看成是“专讲史学的人”,而且其研究的深度似乎尚不能与内藤湖南比肩。

从此以后,以“六经皆史”为中心来理解章学诚成为主流,或者视之为“主张‘六经皆史’的历史学家”,或者以历史主义为内核来解释其历史哲学,认为受黄宗羲的历史主义的影响,章学诚充分发挥了王阳明的命题,强调“六经皆史”:理在事中,道不离器,“六经皆史”即“六经皆器”。

六经是在一定条件下的政教典籍,其中所记载的是器,说明了当其“时会”应采取的措施,这就是“当然”。

学者不但应知其“当然”,还应知其“所以然”,这就要求在“器”、“史”中来认识“道”。

后来龚自珍则将其发展为“诸子百家皆史”。

他们的理论之核心乃在于:道展开为历史。

所以只有对对象作历史的考察,才能把握道。

另一些学者比较注意从与乾嘉学派的关系、特别是与戴震的关系来研究章学诚的思想与学术。

乾嘉学派代表的清代朴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意义,是二十世纪学者们关心的问题之一。

当初胡适就曾经将清代汉学的精神称之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并进一步将之比于自然科学的实证精神。

章学诚对刘知几史学思想的发展

章学诚对刘知几史学思想的发展

章学诚对刘知几史学思想的发展内容提要章学诚是中国古代史学理论的集大成者。

他对中国古代史学理论的主要贡献, 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对传统史学的继承和发展, 尤其是对唐代史学理论大家刘知几史学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在经史关系、通史家风、文人修史、史家史德的理论认识以及撰述与记注、史义与史法的区别等方面继承和发展了刘知儿的史学思想。

关健词章学诚刘知几史学思想继承发展唐代的刘知儿与清朝的章学诚均为中国古代的史学理论大家, 他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提出的史学思想, 代表了当时中国乃至世界史学理论发展的最高水平, 促进了史学理论研究的繁荣与发展。

有关刘知几、章学诚的史学思想及其成就, 不少学者进行过深人的研究, 也给予了崇高的评价。

本文主要研究这两位相隔多年的史学家在史学思想上的继承与发展。

关于中国古代的历史研究与史学研究, 著名史学大师梁启超曾经这样说“自有左氏、司马迁、班固、荀悦、杜佑、司马光、袁枢诸人, 然后中国始有史。

自有刘知几、郑樵、章学诚, 然后中国始有史学矣。

”这即是说, 自从有了司马迁等史家, 中国便开始有了比较规范的历史著作, 这里的所谓史是指对历史的研究自从有了刘知几等史学家,中国便开始有了史学, 这里所谓的史学即是指对历史学自身发展的研究, 亦即我们今天所说的史学理论。

梁启超还进一步说“自有史学以来二千年间, 得三人焉在唐则刘知几, 其学说在《史通》在宋则郑樵, 其学说在喊通志·总序》及《艺文略》、《校雕略》、《图谱略》在清则章学诚, 其学说在《文史通义》。

梁启超认为中国史学走向全面成熟, 是从唐代刘知几批判、总结以往史学发展成果, 撰述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部史学理论著作《史通》开始的。

他充分肯定了《史通》对中国古代史学发展的贡献以及它在史学理论发展史上的地位和作用。

同时认为, 在古代众多史家中, 具有系统史学思想理论体系的除了刘知几, 就是宋代的郑樵和清代的章学诚。

即是说, 郑樵是对刘知几的继承和发展, 而章学诚又是对前两者的总结发展, 是集大成者。

论章学诚的朴素辩证历史观

论章学诚的朴素辩证历史观

史学家白寿彝曾经指出:“在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以前,我国的史学界不可能对历史本身进行唯物史观的分析,也缺乏明显的、系统的唯心史观的理论体系。

但在唯心主义思想支配下的各种历史观点,是存在的。

在观察历史问题时的唯物主义因素,也是存在的。

”[1](p603)白寿彝的思想,对我们发掘中国古代史学的优秀理论遗产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在中国古代史学史上,清代乾嘉时期的史家章学诚不仅继承、发展和总结了18世纪以前中国史学理论的成就,而且揭示出历代学术变迁、社会演变和史籍历史发展的法则,形成了鲜明的朴素辩证历史观。

过去研究乾嘉史学,探讨章学诚史学理论的文章相当丰富,然而他在历史理论方面的成就,仍有广阔的研究空间,有待于继续深入探讨。

一、关于学术思潮循环盛衰的辩证历史发展观中国古代学术的发展,大体上经历了先秦诸子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和清代朴学几个主要阶段,形成不同的学术思潮。

章学诚站在儒家立场上反对道家和佛教,自然不重视释老之学。

他以六朝隋唐的辞章文学代替玄学和佛学,全面考察历代学术的发展及其利弊得失,形成了关于学术思潮循环盛衰的朴素辩证观念。

(一)章学诚认为,历代学术思潮的演变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从学术思潮的质文递变中,可以看出学术发展的必然趋势和演变法则,“历观古今学术,循环盛衰,互为其端。

以一时风尚言之,有所近者必有所偏,亦其势也。

学者祈向囿于时之所趋,莫不殚精竭智,攻索不遗余力,自以所得远过前人,圣人复生,不可易矣。

及其风衰习变,后人又以时之所尚追议前人,未尝不如前人之视古昔。

汉、唐、宋、明以讫昭代,作者递相祖述,亦递相訾议,终身遁于其中,而不自知其守器而忘道,岂有当哉!”[2](《与朱沧湄中翰论学书》)这说明,不同时期学术风气的变化,影响着学术思潮的循环。

所谓“循环盛衰,互为其端”,揭示出后代学术既是继承和发展前代学术精华而来,也是矫正和弥补前代学术失误而起,在发展演变中存在一种互为因果的关系。

章学诚的治学思想

章学诚的治学思想

章学诚的治学思想作者:王印策来源:《大观》2015年第05期摘要:章学诚是乾嘉时期著名史学家,在当时考据训诂之学流行的社会思潮下,他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系统而又独特的治学思想。

在治学目的上他强调“明道”“经世”,认为治学的目的就在于探究社会的发展规律,为现实社会服务;在治学态度上强调“为学之要,先戒名心”,只有戒除名利之心,才可能在治学道路上有所成就;在治学方法上认为“札记之功,必不可少”,强调正确做笔记的重要性;另外认为“学贵博而能约”,对博约关系也阐述的非常精辟;而其创新独到之处尤其表现在其“以文济史”的思想上。

章学诚的这种治学思想对我们当今的学术研究也是具有深远意义的。

关键词:章学诚;《文史通义》;治学思想章学诚是乾嘉时期一位著名的史学理论家,自近代以来一直是史学史研究的热点,出现了一大批富有见地的论著,对章学诚史学思想的方方面面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成就巨大,但是,完整而系统的研究还不多。

本文即从四个方面对其治学思想给予初步的探讨,以期能较系统的概括其治学的精辟独到之处。

章学诚(1738-1801),字实斋,号少岩,浙江会稽(今绍兴)人,是乾嘉时代著名史学理论家。

所撰《文史通义》一书,是一部全面总结中国古代史学理论的名著,与唐刘知几《史通》并称于世。

其中,他对“经世致用”的强调和对“六经皆史”的高唱,对“史意”和“史德”的首次论述,对方志学理论等的阐述都给整个史学赋予了崭新的内容和意义。

然而,另一方面,章学诚所处的“乾嘉盛世”,却是考据训诂之风盛行,思想匮乏单调,最缺少生机之时。

惟独他却以世俗时运为重,“逆于时趋”,追求学术“贵专”,重“自得”,意在“经世致用”的思想。

这种难得可贵,态度严肃的治学理念,在今天仍有可贵的借鉴意义。

本文即从其治学的几方面理论谈起,进行一些基本的归纳。

一、治学目的——“明道”“经世”“经世致用”是我国传统史学中的一个优良传统,从孔子作《春秋》,司马迁著《史记》,司马光著《资治通鉴》,无不反映出这一精神与思想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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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20年章学诚研究综述 [摘要]章学诚是我国清代乾嘉年间卓越的文学家、史学理论家和地方志学家,尤其在目录学方面成就斐然。结合所处时代背景,重点阐释章学诚提出的“经世致用”、“六经皆史”和“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等学说。章先生自以为“迂流”不合世用,不愿入仕,一生穷困潦倒,可喜的是在他去世后学术成就逐步被世人接受,近年来对其研究引领一代新风。

一、章学诚生平 章学诚,清代杰出的史学理论家和方志学家。原名文酕,字实斋,号少岩,浙江绍兴人。生于清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卒于嘉庆六年(公元1801年),是我国杰出的史学理论家。章学诚自小对文史有浓厚兴趣,立志追求学问。26岁肄业国子监,屡试不第。28岁在京师事大学士朱筠,得以尽览其丰富的藏书,并与往来朱门的名流学者研讨学术源流及异同,学业大进。乾隆三十九年第六次应浙江乡试落第。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修《永清县志》,是年秋天乡试中举,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中进士,曾官国子监典籍。乾隆四十六年,至河南谋事,归途遇盗,携带所撰文稿荡然无存,日后写作必存副稿。自以为“迂流”不合世用,不愿入仕,主讲定州定武、保定莲池、归德文正等书院。嘉庆五年(1800年),贫病交迫,双目失明。次年十一月卒,葬山阴芳坞。 章学诚一生穷困潦倒,从32岁起,因父亡而靠讲学和修志所得维持生活,十分拮据。一生主修、参修各类地方史志十余部,并撰写了大量的志评著作。修志的过程也是章学诚史学理论逐步成熟的过程,以其提出较为系统的方志学理论而被梁启超称为中国方志学的创始人。章学诚方志编纂思想的重心有过两次大的转变,从关注方志的艺文著录转向关注如何保存地方掌故,从企图在方志书志部分保存掌故转向方志“志”体与掌故分立。他创立了一套完整的修志义例,提出了方志分立三书的主张。《方志立三书议》可以说是章学诚所创立的方志学之精义所在,它的提出,标志着其方志理论的成熟、修志体例的完备和方志学的建立。 二、乾嘉学风 罗立军先生认为:“在清朝初期大师顾炎武‘经学即理学’的学术纲领下,学术发展到乾隆嘉庆时期时,考据成为一种时代风气和评判学人的唯一标准。”[1]从表象上看,这种学风是对宋学的一种反动,此时学人“与其理学先辈相反,崇尚严密的考证、谨严的分析,广泛地搜集古代文物、历史文件与文本保存的客观证据、以具体史实、版本及历史事件的考证取代了新儒家视为首要任务的道德价值研究和考证,圣人的个体道德理想在严肃的儒士心目中已成为不切实际的幻梦。然而,追寻其学术的内在理路,有了渐进演化的过程。乾嘉考据学风可远溯至程朱与陆王的义理之争。这从王阳明重订《大学》,“复见圣人之心”,罗钦顺的义理应“取证于经书”,到清初阎若璩的《古文尚书疏证》,都可明显看出。究其原因,就在于二派都从孔子身上 做文章,力图证信于经书,从而获得权威,消解争论,这构成了乾嘉考据学风产生的内因;从外缘看,明朝灭亡引发的强烈社会、政治危机,促使清初学者反思,倡导实学,要求研究历史真相,从而达到博古通今,经世致用。但清代的文字狱,阻止士大夫非议朝政,学者欲如清初时期保持强烈的政治色彩,几乎不可能。不过,“清庭对汉族的知识分子具有双重性,他们一方面力图限制知识阶层批评时政,另一方面积极鼓励汉族学者运用经验方法进行研究” [2]。 姜广辉先生认为:“江南处于清朝的经济、文化中心,不仅具备从事学术研究的丰厚物质条件---图书馆、出版业以及来自官方或商人的经济支持等,而且具有善于学术交流的文化群体。这样的内因与外缘的交汇,使得考据在乾隆嘉庆时期蔚然成风。”[3]从以上分析可知:不管是宋学内部程朱与陆王义理之争诉诸于经书证实的要求,还是明朝灭亡所激起的知识分子兼济天下的情怀,都是宋学自身通过心、性、天、理等的哲学思辩。强调个人道德践履的儒学研究方式是不能满足的,这本身凸显了一个如何开辟新的儒学研究方向的时代课题。清初大师顾炎武、黄宗羲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斥宋学为空谈,强调“穷经”、“经世”。承继清初大师,尤其是顾炎武新的研究之路,加上学术研究本身发展的深入以及政治的影响,发展到乾嘉时期时,学风已经陷入了“穷首皓经”的考据事业,遗失了清初学者的“经世”大义。因此,如何转换学风、开辟新的学术研究方向的问题又重新“浮到水面上来”。 三、史学 1.朴素历史主义思想 章学诚的史学思想代表了中国封建社会史学的最高成就,他的学术思想在整个乾嘉学术时代独树一帜。旧中国的史学体例系统经历章学诚时期发展而完备,“史学”一名也从章学诚而开始。 我国当代著名史学家白寿彝先生曾经指出:“在马克思主义进人中国以前,我国的史学界不可能对历史本身进行唯物史观的分析,同时也缺乏明显的、系统的唯心史观的理论体系。但在唯心主义思想支配下的各种历史观点,是存在的。在观察历史问题时的唯物主义因素,也是存在的。”[4]白先生的论断,对我们发掘中国古代史学的优秀理论遗产具有重要指导意义。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深刻历史意识和史学意识的民族,历代史家和思想家在考察历史和评论史学的实践中得出了深刻的思想认识,总结出内涵丰富的社会历史发展理论和史学自身发展的理论与方法论。在这些史家中,清代乾嘉时期的章学诚具有代表性。章学诚对历史与史学的认识以及对史学批评方法的认识,包含着鲜明的朴素历史主义思想。褐集章学诚的朴素历史主义思想,有助于对其史学理论和史学批评方法论作出深人研究、全面认识和正确评价。 章学诚批判地继承了前人的理论遗产,在关于社会历史演变的认识上表现出明确的历史进步观念。第一,章学诚客观地考察了人类历史的进程,认为人类社会的形成和演变有一个自然发展过程,初步揭示出历史发展的形式及其演变法则。章学诚论述人类社会的形成,明确指出:“人生有道,人不自知道者非圣人智力之所能为,皆其事势 自然,渐形渐著。”[5]章学诚认为人类社会的产生并不是某些圣人偶然设想出来的,而是按照自身的法则发展变化,是人类生活的需要,揭示出人类社会的产生具有历史必然性。第二,章学诚继承和发展了唐代思想家柳宗元和明清之际思想家王夫之等人重“势”的历史观念,更加强调“时势”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进一步深入探讨历史发展的动因。章学诚把人类历史的发展变化看作是一个自然运动过程,突出强调了“时势”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作用。他批评那些盲目颂扬周公制礼作乐的学者,论证人类社会发展乃“时势”相激的自然运动。章学诚指出:“周公何能作也?鉴于夏、殷,而折衷于时之所宜,盖有不得不然者也。夏、殷之鉴唐、虞,唐、虞之鉴羲、农、黄帝,亦若是也,亦各有其不得不然者也。故曰:道之大源出于天也。”[6] 关于历史与现实相互联系的思想。乾嘉时期的史家中不少人有佞古积癖,在治学过程中逐渐形成矜炫“博古”而昧于“知时”的流弊。[7]章学诚从理论上总结了“博古”与“知时”的辩证关系,在关于古

今历史相互区别与联系的论述中包含着深刻的朴素历史主义思想。第一,章学诚主张认识历史应当明确把握古今关系,反对主观割裂历史的发展进程,强调史家应当正确认识历史与现实的区别和联系。章学诚指出,后人在认识历史的时候,既要看到古今历史的相互联系,又要注意古今时代的差异。史家治史一方面必须考虑到古今时代的前后接续,不应在二者之间划定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果把历史和现实绝对割裂开来,就会陷人崇古论之中。他认为古今社会的发展相因相续,不能人为地割断历史的前后联系。章学诚指出:“后之视今,犹 今视古也,所谓好古者,非谓古之必胜乎今也。正以今不殊古,而于因革异同求其折衷也。”[8]他讥讽那些只知“好古”而昧于“知时”的人是忘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以及肩负的时代使命:“凡学古而得其貌同心异,皆但知有古,而忘己所处境者也。”旗帜鲜明地表明治学应当着眼于现实时代,而不是钻进故纸堆中讨生活。可以看出,章学诚的认识中闪烁着尊重传统又不拘泥于传统的光辉思想,对古今关系问题的认识达到了较高的理沦层次。第二,章学诚认为社会历史发展是前后赓续而来,当代社会乃是这个发展过程的顶峰。他关于“礼时为大”的明确主张,是对于历史与现实相互联系的又一个重要认识。章学诚认识到社会历史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因而“古今时异而理势亦殊也” [8]。社会历史的发展在不同阶段呈现出不同特征,古今历史发展面貌是不相同的。居今之世,尤其应当注重现实,史家可以“好古”,但不可“泥古”,应该重点关注当代的典章制度,研究历史为现实社会服务。人们认识历史,就是要认识其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特点,从而找到社会历史演变的法则。他认为:“天时人事,今古不可强同,非人智力所能为也” [9]。 中国古代史学中曾经出现过各种非历史主义的史学批评方法,不同程度地造成了史学批评的失实。章学诚借鉴了前代史家在史学批评方法上的经验和教训,对史学批评方法论作了深人探讨,形成了深刻的朴素历史主义思想。史学批评必须结合特定时代,不能混淆时空概念。章学诚在史学批评中反对以古律今或以今度古的非历史主义批评方法,突出强调了从实际出发的史学批评原则。史学批评必须继承多 闻网疑的传统,不可凿空立论。罗炳良先生认为:“后人对远古史学源头的认识应当遵循多闻网疑的原则,前代史家无法说清楚的问题,后人若无新材料证实只能存疑,不应该凿空立论,形成了重要的史学批评方法论。历史上某些名物、制度和事件,因年代久远已经无法搞清楚,遇到这类问题只能存疑。如果争名求胜,一定要超过古人,强作解释,就不免穿凿附会。”[10]中国古代史家大多能够发扬多闻网疑的传统,并以此作为史学批评的标准。然而有些史家却背离了这一传统,治史穿凿附会,以致史学批评中出现许多错误结论。章学诚指出,违背多闻网疑的史学批评原则必然会导致两种错误结局。史学批评必须坚持多闻网疑的原则,否则其结论不是忽视历史事实的存在,就是虚构历史事实的存在,结果都不会符合历史的真实情况。其二,史学批评应当审慎之至,如果没有事实依据而凿空立论,故意标新立异,必然造成貌似创论,实为臆说,曲解古人的恶果。 2.章学诚的“史德”思想 在刘知几之后,章学诚之前,对史家修养问题有重要论述的明代史学家胡应麟不应该被忽视。胡应麟在《史书占毕》中提出“二善”说,以补充刘知几的“史家三长”说。他说:“才、学、识三长足尽史呼?未也。有公心焉、直笔焉。五者兼之,仲尼是也。董狐南史,制作亡征,维公与直,庶几尽矣。秦汉而下,三长不乏,二善靡闻。左、马恢恢,差无异说;班《书》、陈《志》,金粟交关;沈《传》、裴《略》,家门互异。史呼?是乎?这里的“公心”与“直笔”即胡应麟所要补充的“二善”,所谓“公心”是指修史者在予、夺、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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