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学证据不支持阿尔泰语人群的共同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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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unication on Contemporary Anthropology, 2011, 5, 229-236/ e38

doi:10.4236/coca.2011.51038 Published Online Dec 15, 2011

X Y Z

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Meeting of Linguistic Evolution and Genetic Evolution, Shanghai, Sep.16-18, 2011

Genetic evidences are against a common origin of the Altaic populations

Lanhai Wei

MOE Key Laboratory of Contemporary Anthropology, School of Life Sciences,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Email:RyanWei.Fudan@https://www.360docs.net/doc/a17338370.html,

Received: Sep. 18th, 2011; revised Nov. 30th, 2011; accepted Dec. 15th, 2011.

Abstract: Although the ‘Altaic’ linguistic family are generally accepted to be unitary, most linguists beleive that the resemblances within the family resulted from the contacts and influences among the languages, rather than from the legacy of a common ancestry. Genetic study may also help in examining the unity of the Altaic. Currently, Y chromosome diversities of most northern Eurasian populations have been evaluated, which showed that the major paternal lineages of the Altaic, C3-M217, N-M213, R1a1a-M17, and Q-M242, have different origin and history of diffusion. Moreover, all the lineages except for C3 have higher frequency in certain non-Altaic populations than in any Altaic populations. Impressive difference on maternal mtDNA haplogroups were also observed among the three subfamilies of the Altaic. Given that significant heterogeneity was observed in both paternal and maternal lineages, we argued that genetic evidences do not support a common origin of the Altaic populations, which is consistent with the linguistic evidences.

Key words: Altaic linguistic family, Common origin, Y chromosome single nucleotide

polymorphism, Genetic structure, Turckic, Mongolic, Tunguz.

现代人类学通讯 2011年 第五卷 第229-236页第二届语言进化与遗传进化国际会议

遗传学证据不支持阿尔泰语人群的共同起源

韦兰海

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上海200433

摘要:阿尔泰语系虽然被认可为一个可以成立的语系,但目前多数语言学家倾向于认为所有的阿尔泰语相似

性是由接触和借贷关系导致的,而不是同源关系的表现。我们总结了目前关于欧亚大陆北部的几乎所有人群

的父系遗传的Y-SNP遗传结构。结果显示阿尔泰语人群的主要父系类型: C3-M217、N-M213、R1a1a-M17以及

Q-M242都有完全不同的独立起源。并且,除了C3外,这些父系类型在某些非阿尔泰语的人群中比例比在任何

阿尔泰语人群中都要高。母系方面的数据也表明有阿尔泰语三个语族的人群有较大的差异。这表明,绝大多

数阿尔泰语人群在遗传上没有共同的起源, 这一结果支持语言学的观点。

关键词:阿尔泰语系; 同源; Y-SNP; 遗传结构; 突厥; 蒙古; 通古斯

阿尔泰语的人群广泛地分布在欧亚大陆北部,中亚以及近东。这些人群的形成和扩张,对整个欧亚大陆的族群的分布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欧亚大陆中部地带的人群与欧亚大陆边沿的各种古代文明的交往史,是人类历史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特别地,在欧亚大陆东部,东亚主要的居民汉族与北亚的各个族群的交流与斗争,构成了整个东亚历史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对戎狄,匈奴,突厥,蒙古和满-通古斯等族群的研究,一向是中国学术界乃至世界学术界的关注的焦点。

一、阿尔泰语系是否成立的争论

在语言学方面,阿尔泰语最初是被包含在“乌拉尔-阿尔泰语”之中的,经过G. J. Ramstedt, W. Kotwicz, N. Poppe和P. Pelliot 等学者的研究,阿尔泰语被认可为可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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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Y-SNP 单倍群C3-M217 在北亚的扩散。Fig.1. Spreading of Y-SNP HG C3-M217 in north Asia.

图2 C3c 的地理分布图。Fig.2. Distribution of C3c-M86.

的一个语系。但反对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如W. Kotwicz, G . Clauson, G . Doerfer, A. Rona-tas 等等一大批语言学家,总的观点是:“阿尔泰诸语言之间的所有相同和相似的成分都是由接触和借贷关系导致的,

而不是同源关系的表现” [1] 。

目前主张“接触关系”观点占据上风,但并不妨碍“Altaic ”这个词汇被频繁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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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指代突厥-蒙古-满-通古斯诸语言的那个共同体,其原因在于:

1) 阿尔泰诸语言的同构和对应现象是明显的,这种亲缘关系的紧密程度,远远大于这些语言与其他语言的亲密程度;

2) 虽然已建立的有同一起源的印欧语系是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典型范例,但目前还没有一个语言学家明确地主张“仅仅是接触关系就一定不可以成立一个语系”这样的观点,反对阿尔泰诸语言是同源关系的研究者也没有给出,如果阿尔泰语不能成立的话,那么这些语言应该怎样重新划分;

3)由于历史上的紧密联系,在有关突厥-蒙古-满-通古斯诸民族的学术研究过程中,“Altaic阿尔泰语人群”这个概称的使用,仍然是非常方便的。

在民族学方面,突厥语诸民族,蒙古语诸民族和满-通古斯语诸民族的独立起源还是比较清晰的。但是无论是在诞生阶段还是在后期的发展阶段,三大民族群体间的交流都是非常频繁的。例如,突厥的诞生与铁勒的关系,米努辛斯克盆地上自远古以来的蒙古人种和印欧人种的深度接触,哈萨克中帐(克烈,乃蛮)的蒙古-通古斯起源,蒙古人中众多通古斯起源的部落等等。

二、阿尔泰语人群父系遗传结构

乌拉尔语-阿尔泰语人群中的主要Y染色体单倍群是C3、C3c、N、Q、R1a1。我们收集了几乎所有欧亚北部人群相关的文献中的数据(因引文数量过多,兹从略)。然后根据各个单倍群在人群中的比例,用Surfer软件画出各个单倍群的地理分布。据此探讨这些单倍群的扩散和现代北亚人群的起源的关系。

2.1 Y-SNP单倍群C3-M217的起源与扩散

C3在阿尔泰语诸族中,是一个主要的Y 染色体单倍群。主要出现在东部哈萨克人(中玉兹)、卡尔梅克人、蒙古人和通古斯人中。它在通古斯人中尤为高频。

C的年代非常古老,是现代人走出非洲(~6万年)后诞生的最初的几个父系单倍群之一,经过沿海岸线的长途迁徙过后,分别诞生了印度南部的C5,印尼/南岛的C2,日本的C1, 澳大利亚的C4和东亚的C3。C3在东南亚、华南的部分现代人群也有较高的比例。由于年代极其古老,我们相信末次盛冰期对于C3的分布有过强烈的影响从而模糊了它的史前迁徙,大致推断如图1的红色箭头所示。但本文中主要讨论末次盛冰期以后的迁徙。

从图1可以看出:

1、内蒙古兴安盟附近的人群中C3高频存在。这里居住着蒙古族、鄂温克族和鄂伦春族。C3的比例接近或超过80%。这是一个很高的比例,因此可以说C3是蒙古-通古斯语人群的一个典型单倍群。在哈萨克人,乌兹别克人和卡尔梅克人中也有较高的比例。这些人群的起源都与古代的蒙古部落有关。

2、C3在库页岛的尼夫赫人(Nivkh,38%)和北海岛的阿伊努人(Ainu,25%)也有存在。这提示C3沿黑龙江下游来到库页岛,最后到达北海道的迁徙路径。尼夫赫人的语言不属于阿尔泰语。

总的说来,在末次盛冰期以后,C3在黑龙江中下游得到扩散,迁徙的末端包括纳-德内语人群和北海道阿伊努人。在新石器时代以后,C3伴随蒙古-通古斯人的扩张得到强烈的扩散,基本奠定了现有的分布格局。2.2 Y-SNP单倍群C3c-M48的起源与扩散

C3c是C3的一个下游支系,C3c是在北亚经历过强烈扩张的一个单倍群。图2是C3c 的分布图。

图2表明,C3c-M48是通古斯语人群的主要父系,但也高频出现在说突厥语的哈萨克人和说蒙古语的卡尔梅克人中。这些人群的起源与鞑靼人有关。而根据历史记载,鞑靼人可能是与蒙古部有不同起源的人群。2.3 Y-SNP单倍群R1a1a-M17起源与扩散

R1a1被认为起源于里海和黑海北岸,与印欧语的扩散密切相关,是印欧语人群的特征单倍群[2-4]。根据图3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父系类型高频出现在斯拉夫人、印度-雅利安人、德拉维德人,以及突厥语人群和芬-乌戈尔语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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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印欧语人群中高频的父系类型 R1a1的分布(源自

Kivisild 的资料)。 Fig.3. Distribution of R1a1 that dominant in Indo-European (from Kivisild’s personal materials).

图4 N-M231在欧亚大陆北部的分布[8]。Fig.4. Distribution of N-M231 in North Eurasian[8].

在阿尔泰山区,R1a1也出现在阿勒泰人、Altai-Kizhi 人、绍尔人(Shors)、黠戛斯人(Khakassian)、Todjin 人、索约特人(Sojot)和帖良古特人(Teleut)等突厥语人群中[5]。

体质人类学的证据表明,阿凡纳羡沃文化和安德罗诺沃文化的遗骸的颅骨,均属于欧罗巴大人种的原始欧洲人种类型。而后出

现了东部地中海人种类型和中亚两河类型。分子人类学也给出了确定的答案。C. Bouakaze 在他的两个研究报告里,报道了阿尔泰山附近Krasnoyarsk 地区的9例古代DNA 的Y-SNP 测试结果[6,7]。在这中间,有8例包含R1a1,分别来自Andronovo ,Tagar 和Tachtyk 文化的遗骸。

韦兰海:遗传学证据不支持阿尔泰语人群的共同起源 会议报告 表1 南西伯利亚地区诸人群的Y-SNP结构[5]。Tab.1. Y-SNP structure of South Siberia populations [5

]

2.4 Y-SNP单倍群N-M231的起源与扩散

Y-SNP单倍群N-M231主要分布在欧亚北部人群,比如爱斯基摩人、雅库特人、黠戛斯人、Tofalar人、恩加纳桑人(Ngnasan)、汉特-曼西人以及东北欧所有的乌戈尔语人群。可见,N完全适应了寒带的气候,并且在欧亚北部甚至北极地区得到强烈的扩散,其主要支系是N1b- P43和N1c- M178(图4)。

Rootsi et al.2007[8]基于强有力的证据说明,N 很有可能起源与中国境内,约1.2~1.4 万年前从西伯利亚南部开始迁徙,最后高频出现于东北欧的乌拉尔语人群中。频率最高的下游单倍群N3,可能起源于今天的中国,然后在西伯利亚经历多次瓶颈效应,最后扩散到东欧。另一个下游单倍群N2主要分布于Nenets,Khants-Mansi,Nganasans,阿尔泰山北麓的人群和部分突厥语人群中。在东北部的雅库特人中,N1c1-M178接近100%。

2.5 Y-SNP单倍群Q-M242的起源与扩散

Y-SNP单倍群主要出现在阿尔泰山周围人群以及中亚人群中,在现在在Kets(93.8%)和Selkups(66.4%)中比例较高[9]。Kets 和Selkups被认为是来自目前居住地的南方——萨彦岭斜坡地区(Kets 所说的语言是一种孤立语,又有分类法称之为叶尼塞语系) 。从Seielstad 等[10]报道的欧亚大陆各人群中Q的比例看,Q 在突厥语人群中的比例也是不小的,在图瓦人(Tuvinian)、土库曼人(Turkmen)和乌兹别克(Uzbek/Tashkent)中分别达到17%、10%、14%。与中亚的可萨汗国有起源关系的Ashkenazi Jews[11]中,Q 也达到5.2%。土耳其的一个人群中也有高达6%的Q。因此我们认为,突厥人的扩张,伴随着一定比例的Q的扩张。

2.6 阿尔泰语诸人群的父系遗传结构有很大差异

从图1~图4我们可以看出,现代阿尔泰语人群各语族的人群的父系遗传结构,有重大的差异。C3c主要在通古斯人中极端高频,可以认为是这个语族人群的主要父系。C3d和C3c构成了蒙古语族人群的主要父系,但是其他类型也存在一定的比例。在突厥语人群中,除了哈萨克人以外,主要的父系是N,R1a1,Q以及其他西部欧亚单倍群。摘自文献[5]的Table1表明,南西伯利亚地区的部分突厥语和蒙古语人群虽然居住地非常临近,但父系Y-SNP的类型比例的差别非常大。这表明了这些群体起源上的重大差异。

而重要的是,这些单倍群有完全不同的起源地和发展历史。根据现有的研究,C3,R1,N和Q这些单倍群,至少已经分离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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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F1b’d’e的分布和扩散。Fig.5. Spreading and distribution of mtDNA HG F1b’d’e.

万年。

此外,欧亚大陆北部人群的非阿尔泰语群体,在父系遗传上与阿尔泰语人群并非截然不同,但却没有参与到阿尔泰语共同体的形成过程中去。这些人群主要有乌拉尔语人群和古亚细亚语。乌拉尔语人群的主要父系是N-M231的下游支系。说叶尼塞语的Kets 人的主要父系是Q。西北太平洋沿岸的古亚细亚语人群有楚克奇人,科里亚克人,伊捷尔缅人,尤卡吉尔人,尼夫赫人。这些人群的主要父系类型是N,Q,C。这些父系类型,同样也是构成人群阿尔泰语诸民族的主要父系。

所以,我们可以认为,从父系遗传的Y-SNP证据来看,现代阿尔泰语人群的父系是漫长的历史中来的不同地区的人群混合的结果。绝大多数阿尔泰语人群在父系遗传上没有共同的起源。三、阿尔泰语人群母系遗传结构

研究表明,通古斯语人群的母系与突厥语人群的母系差异巨大。埃文人,鄂温克人和鄂伦春人的mtDNA类型几乎完全由C,D,G组成。而中亚的突厥语人群都有很高(部分超过50%)的西部欧亚母系类型[12,13]。而蒙古人的母系类型,则正好位于通古斯人和中亚突厥语人群的中间位置[14]。

通过初步的研究,我们找到了一个伴随着阿尔泰语人群扩张的小单倍群,如图5所示。F1b’d’e是北亚人群中一个比例很小的母系类型。它仅仅大比例地出现在以下人群中:俄罗斯哈卡斯共和国的黠戛斯人(Khakassians,17%)和绍尔人(Shors ,40.2%),叶尼塞河中下游的凯特人(Kets, 38%)。其次,它也较高频地出现在阿勒泰人(Altaians,7.3%)、巴什基尔人(Bashkirs,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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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阿尔泰语(突厥-蒙古-通古斯语)诸人群父系的大致起源。

Fig.6. Paternal origin of “Altaic populations (Turkic, Mongolic, Tungusic)”.

图瓦人(Tuvinians,7.6%)、图法拉尔人(Tofalar,8.7%)、塔吉克人Tajikistan,9.4%)、蒙古人(5%~8%)以及克罗地亚Hvar岛上的Hvar人(8.3%)中。在其他人群中,F1b的比例很低。在蒙古人中,有约~5%的比例。在通古斯语人群中F1b的比例极少,或者不存在。

根据F1b’d’e的高变I区序列分析,我们可以得出推论:F1b在中亚的扩散,伴随着突厥语的扩散;而且这种扩散源自阿尔泰山与贝加尔湖之间的人群。文献[15]贝加尔湖西北岸Lokomotiv墓葬的7000年前的采集-狩猎人群中,也存在高频的F(48.4%)。这表明,我们还可以将这种扩散追溯到更久远的时代。

F1b仅仅是北亚母系中的极小一部分,但也反映了它在阿尔泰语三个语族人群的重大差异。我们将会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以便更精确地描述这种差异。

四、阿尔泰语诸人群的来源与阿尔泰语系的起源

综合前述诸多数据和论述,我们可以推测,“阿尔泰语”诸人群,即突厥-蒙古-通古斯语诸人群的父系起源大致如图6所示。红色字体标识了不同的父系来源在漫长的历史时期融合成为现代人群的大致方向。现代说“阿尔泰语”的各个人群,并没有如同说印欧语的人群那样,有一个共同的父系起源(尽管后者在晚期也曾经历过跨人群的扩散)[2-4]。

研究人员测试了2000年前匈奴时代的额金河墓地人群的Y染色体单倍群[16]。共测试6例,有3例得到结果,分别是N3、Q、C。根据文献[17]提供的Y-STR,加上各个Y 染色体单倍群下Y-STR的特异性,笔者根据经验值推测墓葬第三部分的父系是C3*,而且文献所提到70号遗骸属于R1a1。可见图4-1所揭示的这样一种混合,最迟在匈奴时代全然已经存在了。

通过父系单倍群的分布和STR网络图,我们说明了“阿尔泰语”诸人群的主要父系(C3、C3c、N、Q、R1a1)有着各自独立的起源,并且与该语系之外的古亚细亚语人群、乌拉尔语人群和印欧语人群有关。

语言学的研究表明,现代人类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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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继承自父系群体的。在欧亚大陆北部,特别是阿尔泰语诸人群中,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存在过纯粹的母系社会群体。因此我们大致可以认为北亚人群的父系遗传结构与语言谱系有显著的相关性。既然目前构成阿尔泰语诸人群的主要父系类型有着完全不同的起源地和扩散历史,我们有理由相信,阿尔泰语本身也是各种远古的语言混合的结果,即阿尔泰语没有一个共同的起源。

综上所述,分子人类学的数据表明,遗传学证据不支持阿尔泰语人群的共同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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