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程》——一个老知青的回忆录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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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知青的亲身经历

一个知青的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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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O I文史精华/2018.09.上
W ANGSHIHUISHOU 往 事 回 苜
冻 、冰雹等 自然灾害 ,吃 国家返销粮 1200多 万公斤 ,花费 国家救济款 75万元 ,生产生活 贷款 103万 元。在我 们插 队的第 二年 ,七 股 地大 队遭受雹 灾 。 “弹 打一条线 ” ,几 十分 钟 的冰雹将地 里 的庄稼全毁 了。冰雹 过后 , 所有的社员没有一人说话 ,死一般 寂静 。
为我们还有一面之雅。回来怕也要两个星期 。” 1987年 ,80岁高龄的萧军率领 中国作家
代 表 团出访 中国香 港 、澳 门 ,为文化交 流作 出积极 的贡献 。5月 16 Et,由香港归来 的萧 军发 现便血 ,先后 到北 京 同仁 医院 、海军 医 院住 院检查 ,确诊 患 了 “贲 门癌 ” ,于 1988 年 6月 22 El不幸 病逝 ,享年 81岁。萧军 自 1979年重返 文坛后 ,曾任 第六 、七届全 国政 协委 员 ,中国文联委员 ,中 国作协 北京分会 副 主席 等 职 。 在 他 病逝 后 ,近千 万 字 的 20 卷本 《萧军全集 》和 《萧 军在延 安 的 Et记 》 先后问世 !
屋子很 矮 ,站在炕上 不能伸 直腰 ,否则 头 就要碰 到屋顶 。炕 上有炕席 ,炕 边是灶 , 有锅 、风箱 。一家一般 有两 口缸 ,一个装水 , 一 个 泡菜 。还 有一个 泥缸 ,用来装 面。绝大 多数 社员家 里除一张小 炕桌外 ,没有 任何家 具 。少数条件好点儿 的人家有一个红漆柜子 , 用来装衣物 。
俗 语说 ,破 家值万贯 。但 七股地 大队的 一 间屋子 ,连 门窗 、梁 与椽子 ,加上 灶具 、 水缸 ,满打满算 ,不值 200块 钱 ,可谓 家徒 四 壁 。

与三十年前老知青相遇作文

与三十年前老知青相遇作文

与三十年前老知青相遇作文那天,我正走在小镇古旧的石板街上,阳光从斑驳的树叶间洒下,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那模样,就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一样。

“小伙子/小姑娘!”他冲我喊道,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爽朗和沧桑。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张被岁月刻满了痕迹的脸,可那眼睛里却闪着明亮的光。

“您是?”我有点疑惑。

“我啊,三十年前,我可是这地方的知青嘞!”他笑着说,那笑容里满是回忆。

一听这,我可来了兴趣。

要知道,知青那可是有着传奇色彩的一群人啊。

“哇,您快给我讲讲那时候的事儿呗。

”我拉着他,就像个好奇的小娃娃。

他坐在街边的石凳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

“那时候啊,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子,啥都不懂。

来到这乡下,看到大片的农田,那眼睛都直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那你们都干些啥呀?”我迫不及待地问。

“啥都干!种地、养猪、砍柴,那日子过得可充实了。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跟着老乡们下田。

那泥巴,能把整个人都给糊住。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仿佛都能看到年轻的他在泥田里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您可别笑,当时可苦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时候啊,我们住的房子可简陋了,下雨天还漏水呢。

晚上就着煤油灯,大家围坐在一起,谈理想,谈未来。

虽然条件差,但心里可有劲儿了。

”我好奇地问:“那您当时有啥理想啊?”“我啊,就想着能把这农村建设好,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那时候的我们,都怀着一股热血,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呢。

”他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敬佩。

“那您现在再回来,是不是感觉变化特别大呀?”“那可不!”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兴奋地指着周围。

“你看这街道,以前都是土路,现在都铺上石板了。

还有那些房子,以前都是破破烂烂的,现在多漂亮。

这变化啊,真是翻天覆地。

”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他给我讲了很多知青之间的趣事,什么半夜偷跑到河里摸鱼被老乡发现啦,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包饺子的热闹场景啦。

关于知青回忆文章

关于知青回忆文章

关于知青回忆文章知识青年,简称知青,广义泛指有知识的青年,一般指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

知青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上山下乡的运动已经远去。

但是一代知青的回忆并不能从他们的心中抹去,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

下面就是店铺给大家整理的知青回忆文章,希望大家喜欢。

知青回忆文章篇1:三哥澳大利亚中国知青协会成立十五周年庆典活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可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不平静,不是因为活动的热烈隆重,也不是因为文艺节目的精彩纷呈,更不是因为会后聚歺的美味佳肴而不平静,是因为我下乡插队时,投亲靠友的“三哥”,不久前去世了。

六十年代末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这个城里生,城里长,麦苗韮菜分不清的小姑娘,来到豫北的一个小乡村,插队落户务农,我就住在三哥家里。

三哥当时还不到四十岁,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用时下流行的话说,简直是帅哥一枚,唯一的缺陷就是略显清痩了一点。

三哥心灵手巧,在村里的外号叫“三老婆儿”,因为农村妇女会干的活,三哥都会,纺花,织布,缝被子,做棉衣,纳鞋底,掐草?辫,都不在话下。

三哥还很热心,村里谁家要推磨了,谁家要起猪圈了,谁家的菜刀,剪子钝------、三哥只要有时间,都会去帮忙,所以三哥在村里的人缘极好。

三嫂呢?虽然不算漂亮,但心地善良,性格温柔,虽然日子拮据,两口子也是恩恩爱爱,全家和睦。

那时候生产队里没有牲口,拉车驾辕的活都由棒劳力充任。

三哥为了挣比平时多两个的工分,凡有驾辕的活都抢着干,那时的农村,哪里有红烧肉,清蒸鱼,哪里有牛奶,面包,馒头,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但凡三哥驾辕,三嫂便给蒸两个不掺糠的玉米面窝头,就是最好的慰劳了,这样三哥就要从早到晚,把拴在辕把上的绳子横挎在肩上,两手握着车把,一趟趟地来回奔忙,他既要拼力地拉,又要使车不失去平衡,削瘦的三哥不时步履蹒跚,打个踉跄,必竟腹中无食呀!那两个窝头,怎顶得住这沉重的活计!最让我感动的,还有三哥为我取行李,当时我下乡时的行李都装在一只木箱里,下了火车换乘汽车,长途汽车不给托运木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找不到其它运输工具,那时候不像现在物流发达,你就是东西托运到天涯海角,也有人给送到家门口,怎么把木箱取回来呢?全都作了难。

[老知青回忆录]政治队长(十)

[老知青回忆录]政治队长(十)

[老知青回忆录]政治队长(十)政治队长(十)秋收时,生产队第二累的农活就是割谷子。

谷子一般种在山坡地里,土里全是细小的石头子。

割谷子要求镰刀要紧贴在地面上割谷草,为的是尽量把谷草留得更长,谷草好喂牛和马等大牲口;但这样一来,镰刀刃就经常割到石子上,磨好的镰刀很快就钝了,不快的镰刀割起谷子来就很费劲。

为了省劲,每个社员都带一小块铛石(磨石),用来磨镰刀。

一般割二十几米远,就得磨一磨刀。

割谷子虽然很累,但比起割高粱来要轻巧一些。

割黄豆是我的强项,生产队里的社员,没有人能割超过我。

一般情况下,我只是紧紧地跟在生产队“打头的”后边奋勇向前,但绝不超越。

生产队“打头的”割到黄豆地头,我也割到地头。

这虽然很累,但比起割高粱和割谷子要轻松多了。

实际上,割黄豆主要的问题是扎手,干燥黄豆荚两头尖尖的角非常硬,割豆子时,一不小心就会把手扎破。

解决的扎手的问题很简单,就是抓黄豆棵的手,要毫不犹豫地一把就死劲地紧紧地抓牢,千万不要犹犹豫豫不敢使劲。

一般情况下,只要按要领去抓黄豆棵,是绝不会扎手的。

我割黄豆最惨的一次是一天清晨,天气已下霜;地里的黄豆,满豆棵子都挂满了白白的霜,抓起来非常冻手;割着割着手就渐渐地冻的麻木,十指已开始不太听使唤。

当我割到地头休息时,发现我的左手食指鲜血淋漓;仔细一看原来被镰刀割了一个深深的口子,由于手指已经冻得麻木,什么时候割破的,根本不知道!虽然手指割破了,但根本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这个伤疤到今天还清楚的留在我的左手食指上。

尽管如此,割破手指后也没能休,一直坚持到割完地下工回青年点。

生产队割完地后,就开始了打场(场音读:常chang),这时已经是十月末。

关于打场,详见我的博文《被拒绝的知青》,在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

生产队一年辛苦劳作的结果,全都体现在场院上,丰收的喜悦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随着新粮食的入库,生产队也开始给每家分第二年的口粮。

生产队的分粮大秤还是古老的大抬杆秤,大秤是由秤杆、秤砣、秤钩组成;所谓大秤,其实就是一根长长的差不多有两米多长的秤杆,上面有称重量的准星;秤杆顶头下面是一个大铁秤钩,勾住准备要称的重物;秤钩的反方向上是一小铁环,上面再套一个大吊环:大吊环主要是在称重物时用来抬秤的。

老知青建国60周年征文一名下放知青的返乡史

老知青建国60周年征文一名下放知青的返乡史

老知青建国60周年征文:一名下放知青的
返乡史
昨天去武汉的路上
几个五十岁左右的人谈论人生
车外晃过的场景让大家很兴奋
从居住的县城到武汉的多数市
他们掏空了所有的语言
最后定格在抚育过他们的乡村
“前不久,一名武汉知青来了”
这是村里少有的爆炸新闻
他带着相机、猪肉、鱼、水果
沿着之前走过的山路
缓缓徊游
虽然眼前的景象似乎涣然一新
他凭着思念与记忆
仍是抵家了
一股山风把之前的伙伴吹来
岁月的沧桑改变了他们的容颜
他们背后随着一群人
他们的儿子与孙子
全村的人都来了
他用泪花与眼前这些熟悉而陌生的人一一打招呼
这位来自大城市的客人
用游子的目光把眼前的一切细细端详
他住过六年的泥屋子不见了
他放过的老黄牛不见了
他拉响的出工铃不见了
那位雷厉盛行的女队长也不见了
只有村口的几口水塘泛着潋滟
那些鸡鸭鹅猫狗们在游玩
那些低矮的山坡荡漾着绿叶
那些金黄的稻谷等待着收割
他在午饭上喝了一些谷酒
他是从来不饮酒的
可是那些腊肉腊鱼太芳香了
那些干萝卜汤太香甜了
他带着几分醉意
来到了熟悉的稻田与麦地
那一条条忽高忽低的田坎
那一道道忽远忽近的山坡
他打着赤脚
索性让那软绵绵的土地亲吻
他打开相机
摄下那伟大的人生经历
他要把酸酸甜甜的结果
告知大城市里的人
他们的兄弟姐妹与子孙
他在这里住了三夜
他要把这里的转变告知所有的人
那些新修的马路与衡宇
还有那些永不褪色的东西-----
中国老百姓与生俱来的勤劳质朴与仁慈。

知青回忆录

知青回忆录

知青回忆录作者:灵动空间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我经历了许多人现在都无法经历的事情。

它们影响的将是我这一生!清苦的童年,奋斗的中年,平庸的晚年。

这一生的轨道就是这样从时空的某一点跃出地平线又从某一点跳进地平线。

曾经的我也是“胸怀大志”,在家庭“书香门第”的思想熏陶下走上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路。

这样总是在略带微笑的环境中慢慢地走了下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条路的方向的对与错以及它将来会延伸到哪个地方,在那个不需要动脑子的年代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下去了!“为了好好学习”“听话”成了“好孩子”的标志。

于是每一个“好孩子”都在履行者父亲母亲的希望,“前赴后继”,似乎有着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决心。

在千军万马的奔腾中,尘土飞扬,那场面不亚于非洲的角马群受到狮群的惊吓之后,万马奔腾,飞沙走石,甚至可以“马踏飞燕”,异常壮观!或许奔跑才是逃避敌害的最好的方法。

但是不管怎样人类总算在进化的大潮中夺得了一席之地,(暂不考虑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看来人类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于是父母们开始教会他们的孩子生存法则:跑。

甚至在三十六计中也这样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所以我们才有幸看到社会的惯性一直延续到现在,匆匆忙忙的人们到处在为生活疲于奔波,这让我想到大自然中的一种现象:蚁群捕食的情况,黑压压的一片,永不停息的爬行。

甚至我想到了中国人民受儒家思想的深厚影响:生无所息!我无法预知将来的社会会是怎样,但是我知道这种惯性还将滑行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非洲之行”是大自然赐予我理解生存的教科书,毕竟著名的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这样说:适者生存。

在非洲的草原上每时每刻都上演着生命的进化奇迹。

同时又让我想起杰克·伦敦的一本书《热爱生命》是没错的!古人云:三十而立。

到了而立之年,我们都开始了自己人生的打拼,开始为了生计而疲于奔命。

看着身边的朋友有人当了园丁,有人做了经理,有人从事经商,有人依然打工,从事着五彩缤纷的工作。

关于知青的文章和诗

关于知青的文章和诗

关于知青的文章和诗一、原文:《知青岁月》那些年,我们奔赴远方,梦想的行囊,背在年轻的肩上。

田埂之上,阳光晒出汗水滚烫,知青的路啊,写满成长与迷茫。

晨兴理荒秽,月出荷锄归。

艰苦的劳作,像打磨粗糙的铁块。

泥污的衣衫,盖住疲惫的身躯,心中却有团火,在等待机会破茧成蝶。

忆起那简陋的宿舍,油灯下,伙伴们围坐诉说。

谈着家乡,谈着未来的轮廓,思念在夜里偷偷地出没。

岁月悠悠,恰似一把斑驳的刻刀,刻下我们的故事,也刻下青春的傲娇。

知青的这段经历,千金难掉,那是烙在生命里的荣耀。

二、衍生注释:1. 知青:知识青年的简称。

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响应国家号召,从城市下放到农村、边疆等地,参与农业生产劳动、边疆建设等工作的年轻知识青年。

2. 晨兴理荒秽,月出荷锄归:这是引用陶渊明的诗句。

“晨兴理荒秽”指早晨起来到田里清除野草;“月出荷锄归”是说直到月亮出来才扛着锄头回家。

这里用来说明知青劳动的辛苦,从早到晚都要进行劳作。

三、赏析:- 主题:这首诗围绕知青岁月展开,描述了知青们在下乡生活中的劳动、生活情境以及内心的感受,表达了那段知青经历对知青生命的深刻意义和价值。

- 情感:诗中既有劳作的辛苦之感,如“田埂之上,阳光晒出汗水滚烫”“艰苦的劳作,像打磨粗糙的铁块”,又有对未来的憧憬和热情,“心中却有团火,在等待机会破茧成蝶”。

同时还表达了浓浓的思乡之情“忆起那简陋的宿舍,油灯下,伙伴们围坐诉说。

谈着家乡”,字里行间更是渗透着知青对那段特殊岁月的珍视与自豪,“知青的这段经历,千金难掉,那是烙在生命里的荣耀”。

- 表现手法:一是用了细节描写,像描写劳作时“泥污的衣衫,盖住疲惫的身躯”,让读者能真切地感受到知青的艰辛。

二是引用古诗词,将古代农耕生活的描写与知青的劳作相联系,增加了文化底蕴。

三是运用比喻手法,如把艰苦的劳动比作打磨铁块,生动形象地表达了劳动对知青品质锻炼的意义。

四、作者介绍:从诗歌内容来看,作者可能就是一位知青或者对知青生活有深入观察和深刻理解的人。

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一)——回忆我的知青生涯

难以忘怀的青春岁月(一)——回忆我的知青生涯

写在前面1972年3月2日,本来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终身难忘、刻骨铭心的一天。

就在这一天,年仅16岁的我响应国家的号召,打起简单的背包,在一阵喧天的锣鼓声中登上一辆敞篷大卡车,被送到30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成了德阳县鄢家公社五大队五生产队180多名农民中的一员。

尽管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身高刚过1.5米,体重79.5斤,满脸稚气的小屁孩。

从下乡那天开始,直到1977年1月17日离开农村进入东方电机厂,历时四年零十个半月,这段经历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后来我曾经多次做过这样的梦:一打开房门,柜里没有米,缸里没有水,灶前没有柴,我着急地想,今天吃什么呢?记得我进城以后很久,已经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住上现代化的楼房,我还做过这样的梦,说明这段经历已在我心中留下了终生难以平复的烙印。

离开农村以后,我就一直想把当知青这段历史用文字记录下来。

看了很多人写的知青生涯回忆录以后,我曾经想过,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农村时既没有轰轰烈烈的事迹,也没有惊心动魄的经历,甚至没有爱情的风花雪月,这些经历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人经历的平凡琐事,还有没有必要写下来呢?随着时间的消逝,知青的岁月距离我们越来越远,已经逐渐地被漠视,被淡忘。

这些经历如果不被记录下来,必将渐渐地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殆尽。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鉴往知来,温故知新。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我才鼓起勇气,下定了写作回忆录的决心。

今年夏天,德阳气候炎热,我们夫妇联袂前往什邡石门洞山区避暑。

山村里空气清新,气候凉爽,生活悠闲,为写作创造了非常良好的条件。

于是我每天上午游山,午间小睡后便打开手提电脑写作,并以此作为远离麻将桌的充分理由。

经过一个半月的努力,居然完成了逾两万字的初稿。

回德阳后,我又在此基础上继续补充完善,形成了这样一篇稿子。

虽然水平有限,但几经增删,反复推敲,相信也不至于贻笑大方,可以敝帚自珍也!一、下乡第一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初中毕业以后下乡插队当知青似乎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那是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与工农群众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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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人们常用“管中窥豹”来说明通过一个小的事物可以看到它的全貌。我的人生经历,或
许能部份折射出社会的各个时期的一些现像和变革。我在大巴山那块土地上插队、参工、娶
妻生子,直到2003年。而有些知青十多年后才回到重庆,有的甚至长眠在了那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年的知青们如今已是两鬓染霜,渐入暮年,有的已不幸离我们
而去。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催促我起早贪晚,终于完成了这篇文稿。并从2007年开始,连续
三年重返大巴山拍摄了许多风光人物图片和视频,本书仅收录部份图片。当你耐心翻完这本
回忆录,大巴山的民俗民风、山川秀美和我的经历尽显眼前。
没有荡气回肠和跌宕起伏的描写。说不上是披肝沥胆,却也反复推敲,几易其稿。但因
水平有限,仍难免谬误遗漏。 虽是平铺直叙,但确是我真实的亲身经历和见闻。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或许是对我人生的诠释和注解。
请勿将此回忆录当作小说阅读,谢谢!
一,我的童年(略)
二,磋砣岁月(略)
三,激情燃烧的岁月
1964.9---1972.6月,我在四川省万源县(后改市)白沙区曹家公社的社办药材场(含文革
期间药场从大沙坪搬迁到钢厂河坝和木桥洞,直至到小坪溪插队三年)近八年时间。为了让网
友了解当年约一万七千多重庆知青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到大巴山渡过了那段特殊的经历,我从
自已的回忆录《历程》里摘录一些章节上传。管中窥豹而己。
大沙坪药场
大沙坪药场是当年达县地区十一个县由人民公社创办的农、林、牧、茶、药场中之一个,
专门接收重庆知青的集体生产组织。我的知青生涯就此开始。
大沙坪药场距曹家公社45华里、距白沙区公所105华里、距万源县城155华里,但距城
口县境仅有200来米。
大沙坪海拔约2000米,这里没有泉水,人畜的饮用水是沿山坡斜挖的一条长长的集水沟,
用来收集雨水,加上石缝里浸出来的少得可怜的一点水,经过沉淀就成了我们的饮用水。雨
天时,水坑里因溶解了泥土而呈土黄色的水浑浊不清,烧开水喝就有一股浓浓的泥腥味,如
果十来天不下雨,还得派人到较远的山湾里挑水补充。
十月底,当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飘落下来的时候,药场地坝里的冬柴也堆得像座小山一
样高了。药场刚开办什么基础也没有,在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依靠粮店每月供应每人二十五
斤大米,菜油四两。最困难的是冬天没有蔬菜吃,一是在农民家里买些青菜、萝卜、洋芋,
其次是在曹家沟街上买米的时候偶尔能买到莲花白菜。曹家沟的蔬菜也是来自农民自留地,
没有专业的蔬菜种植户。所以,吃萝卜缨子是常事。这是鲜萝卜缨子晾在绳子上干燥了的,
我们买来用热水泡胀后炒着吃,而农民们常常是用来当作干猪草喂猪的;另一种是鲜萝卜缨
子放在大的木桶里用清水浸泡,桶面用石头压实,一个多月后,绿色的萝卜缨子经过发酵变
成了黄色,一股酸溜溜的气味扑鼻而来,因而当地人称为“酸菜”。这和后来农村推广的青贮
饲料方法没有什么不同,但这种酿造方法却是山区农民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我们有时在农
民那里买到腊肉而没有蔬菜时,加入酸萝卜缨子也还是好吃的,一是油多,二是没有其它菜
可供选择,实在是无奈之举。
十一月中旬,大沙坪已是大雪纷飞了,地面开始结冰,虽然不能和北国千里冰封,万里
雪飘的风光媲美,却也有一番别样的情趣。山野一片寂静,只有雪花悄悄地落在松枝上、竹
叶上、草丛里而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使人产生一种超凡脱俗,缥
渺欲仙的感觉。
在重庆是很难见到雪花的,更不用说看见冰冻了。因此知青们对于冰雪的喜爱程度可想
而知。药场大门正对的一面坡地,庄稼收割后光秃秃的,大雪一盖,像是铺上了厚厚的白色
地毯。几个男知青抱着火儿坑边的烤火板凳爬上了山坡,把板凳翻过来放在雪地稍平的地方,
打头的坐上板凳双手撑住凳脚,后面再坐上两三个人,脚尖在地上一点,简易雪撬便哧溜一
声滑了下去,好玩极了!要是方向发生大的偏差,板凳碰上小树桩,由于惯性的作用,乘坐
的人就被摔在雪坡上,但不会受伤,因为雪地是软的,加之衣服穿得较厚也有防护作用。女
知青们一边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不时回头观看自己的脚印,好像在品味什么。让
大朵大朵的雪花任意的撒在头上、肩上,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尝尝掉在舌头上的雪花是什
么滋味。打雪仗也是我们很喜欢的活动,无论男女,都在雪地里嬉戏,双手捧起雪来使劲捏
紧,就成了一个个圆溜溜的雪蛋,互相追逐抛打,一不小心打在头上,生痛生痛的。有的恶
作剧,趁人不备抓起冰雪往别人衣领里灌。在尽情的玩耍中,知青们忘记了忧愁和烦恼,好
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
飘落的雪花使得整个山野变成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天色阴沉沉的,到下午五点左右,
天就黑了下来。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那是真的。起初,我们是一人睡一张床,只有五、
六斤重的被盖根本抵御不了寒冷,加之床下铺的是苞谷壳,大多数知青都没有垫棉絮。离开
重庆时,父母们对大巴山的气候也不甚了解,没有给子女们准备御寒的绵絮。我们好像是睡
在炉桥上一样,透心的凉,到天亮时身上都还是冷冰冰的。我们只好两人合伙,垫一床铺盖,
再把两个人的棉衣搭在被盖上,这样就暖和多了。
天一放晴,路上的雪融化了,人一走动就成了烂泥浆。一阵阵山风刮过来,直往人们衣
袖,领脖子里钻,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刮。知青们脸上,手上都裂开了口,那时的防冻用
品只有“蚌壳油”,最好的就算“百雀灵霜”,这是女知青的专用护肤品了。
早晨起来,洗脸毛巾被冻得硬邦邦的。如果硬要去折,那毛巾就脆生生的断成两节了,
只能轻轻地取下来放入热水中。洗好的衣服好几天都不干,大部分时间是被冻得邦硬的,手
一摸,感觉就像是晾的牛皮。冬天的阳光温度太低,感觉有点温度只是在上午十一点到下午
三点这段时间。
放在屋檐下装水的是只大木桶,能装七、八挑水。山区都用这种杉木做成的大圆木桶来
装粮食和水,把这种木桶称作黄桶。舀水的瓢是用树木挖成一种把子带钩的木瓢,那时用铝
瓢是很稀少的。舀完水后,把钩子挂在桶沿上。可是知青们用自来水惯了,大多是舀完水后
随手就把木瓢扔在水桶里,反正也不会沉到桶底去。到了早上就麻烦了,水瓢被冻住了,抓
住瓢把一用力,木瓢就破了,或者手里拿起来的只是一个瓢把子。一天天过去了,黄桶里装
的水也越来越少,里面沿桶壁冻成厚厚的一圈冰,轻轻敲不下来,使劲敲又怕打坏了桶,所
有这些都是我们在实践生活中并且付出了代价而得到的经验。
地坝边的蓄水坑早已是底朝天了,我们只能在坡下的山湾里挑水。到后来这个水凼也冻
住了,只好背着背篼带着斧头去把冰打碎后再背回来。晚饭后的碗洗净后必须用干毛巾一个
个地擦干,不然到第二天早上,碗都冻成一叠莫想取开。放在屋里的只要是带有水分的蔬菜
必须用草盖上,不然就成了冰砣子也会被冻坏。到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背阴地方又开始结
冰了,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咽鸣声。雪花漫天飞舞,就连两米宽
的屋檐下甚至门槛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早晨起来,雪地上留下很多不知名的野兽和鸟的
脚印。这是因为大沙坪药场山高林密,人烟稀少,人们的活动还没有对野生动物构成大的威
胁。
推苞谷用的是黄长元家的一副大石磨,冬天要想把苞谷籽顺利地磨碎也要费很多周折才
行。先用热水把苞谷上被烟薰火烤而产生的一层黑黑的烟尘洗去,除去污水,再用热水浸泡
十几分钟,目的是使苞谷皮容易脱落,捞出苞谷沥干水就可以放在磨子上推了。磨盘口比较
大,一次可放十多斤苞谷。推磨的工具是一个丁字形带弯头的木制器具叫作“磨搭钩”的,
丁字形把手是人扶着并用绳子吊起来的,弯的那头连着磨子上的木柄,一般两个人推动。由
于天气寒冷,泡了水的苞谷很快冻成整块不再往磨孔里漏,我们就用斧头敲下来弄成碎块再
放入磨孔里推。最后通过筛子把米粒、皮、粉分开,苞谷米煮饭,皮用来作猪饲料,苞谷粉
蒸粑粑,大巴山苞谷产区千百年都是这样生活的。
霜冻把二、三十厘米深的裸露土地象是加了发泡剂一样的给膨胀了起来,长长的凌芽子
成排的长着,农民称作“马牙凌”。地坝边的大路上,偶尔有穿着单薄而且满是补丁和破洞衣
服的农民经过,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从衣服的破洞里露出冻得通红的肌肤来。
农民们在严冬到来之前,人人都准备好了一双棕袜子和一副脚码子。棕袜子是用当地盛
产的棕树上的棕丝加上细麻布缝制成,像靴子一样,既软又暖和且防水,套上对耳子草鞋,
十分方便。脚码子是铁制的,长圆形,着地的一面有四个突出的齿。把脚码子用绳索绑在鞋
底上,起防滑作用。有了这两样装备,冰雪路上任意行走,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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