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士对于心理主义的符号学批判及其实用主义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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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 学 研 究
或被推 出 的” 。 同 我 们 没有 能 力 确 切 地 将 直 观 和 推 论 的知 识 区别 开来 ， 所有 这 样 的 区分 都依赖 于我 们 已经具 有 的与环 境 、 境 相关 的符 号 ， 语 换句 话 说 ， 们 关 我 于直观 的知识 也 是推论 的 、 中介化 的 、 与解 释情 景 相关 的 。 与 这 一 主张 相 关 ， 尔 士认 为 ， 们 没 有 一 皮 我 个 独立 的 内在 心灵 ， 有 笛 卡尔所 谓 的直 观 的 自 没 我意识 。在他看 来 ， 这个 问题 涉及 “ 于我 的私人 关 自我 的认 识 。我 知 道我 （ 仅仅是我 ） 在 。问题 不 存 是 ， 怎 么 知道 这 一 点 的 ； 过 特殊 的直 观 功 能 ， 我 通 还是 由以前 的认 识 推导 出来 ？’ 直观 的 自我 意识 ．网 ， 这个 概 念 并 不是 自明 的 ， 自我 ” 不 是 天 生 的而 “ 并 是 在后 天 实 践 活 动 中发 展 起来 的 。在 儿 童 的 眼 里， 身体 是 宇 宙 中最 重 要 的东 西 ， 因为 它 对 于感 觉、 色彩 、 味道有 着 重 要 的 意 义 ， 而这 些 在 儿 童 的 世 界里扮 演着 最 关 键 的角 色 。后来 ， 由于语 言 的 使用 ，Ｌ 的世 界得 以扩 大 。由于这种扩 大 ＪＬ Ｊ童 童 认 识 到 了 自己的无 知 ， 是 “ 于 必然设 想 一个 自我 ， 无 知可 以属 于这个 自我 。 因此 ， 言 记 载 是 自我 语 意识 的第 一线 曙光 。 ，安 其理论 ， １叫 照 １ 语言加上对无 知 和错 误 的意识 ， 产生 “ 是 自我 ” 念 的最 主 要 的 概 原 因。其 实 自我 意识 是从 其他外在事 实 中推导 出 来 的 ， 有 必 要 设 想 一个 内在 主观 的 自我 意 识 。 没 皮 尔 士对 直 观 的 内在 自我 意 识 的批 判 涉 及 到他 的符 号 学 理 论 ， 把 语 言 看作 符 号 ， 自然 他 和 事 物 不 同 ， 号 具 有 一 种 三 合 一 的性 质 ， 一 定 符 它 是 向某 个 解 释者 代 表着 某 个 对象 ， 对 象 和解 释 在 者 之 间起 中介作 用 ， 而对 于 它 的意 义 的解 释 又要 由另 一 个 符 号 完 成 ，人 就 是 生 活 在 符 号 世 界 里 的， 或者说 ， 人就 是 生 活在 语 言世界里 的。我 们 或 许 可 以用 下 面这 个 例 子 来 理 解 他 的 意 思 ： 比如 在 生活 中， 红灯是经常出现 的 。它是一个对象 ， 向 是 我们 而存 在 的对 象 ，但 是 它不 只是 一 个 物 体 ， 同 时它还是 一个符 号 ： 马 路 上它意 味着 “ ” 在 在 停 ， 工地 上 意 味着 “ 险 ” 等 等 。这个 符 号 的含 义 是 危 ， 由第 三 者 的存 在 完 成 的 ， 这个第 三 者 则 又 是一 而 个 新 的符 号 ，停 ” “ 险 ”等 等 又要 由别 的符 号 “ 、危 来 解释 。人 就是 生活在这 个 符号链 中。与此 相 对 照， 自然 事 物 只具 有 一 种 二 合 一 的 性 质 ， 只 是 它 作 用 和 反 作 用 ， 开 了人 ， 离 自然世 界 没 有 意 义 的 问题 。人 不 是首 先 接触 内在 的 自我 意识 ， 后 推 然 出外 在 世 界 来 ， 反 ， 是 生 活在 外 在 符 号 世 界 相 人 中， 内在 自我 意识 只是后来 发 生的事情 。“ 我们 没 有 内视 的能 力 ， 有 关 于 内部世 界 的知识 都 根 据 所 我们关 于外部事 实知识 的假 设 推理 而来 。＂Ｉ ［ Ｉ Ｉ
二、 对于直观的内在 自我的瓦解
笛 卡 尔式 的 内在 直 观 能 否 作 为认 识 可 靠 性 的根据？ 皮尔士的回答 是 ， 不能 。 因为， 如果我们要 将 直 观作 为 认识 的 出发 点 ， 必 须将 直 观 和其他 就 认 识 即推论 得来 的认 识 区别 开 来 ， 我 们 发 现 我 但 们 难 以做 到这一点 。历 史上 ， 然哲 学 家们 都努 虽 力 寻 找这种 非推论 的 自明 的直 观 ， 到 底 将 哪些 但 认 识 看 作直观 ， 些 认识 看 作 推论 而来 的 ， 直 哪 一 充 满 了争论 。如果 直 观 的知 识 确 实 是 不 证 自明 的 ， 么这些 争论 就 是 不可 思 议 的 。就 像 皮 尔 士 那 所 说 的那 样 ：这确 实 表 明 ， 前 提 和结 论 之 间做 “ 在 出 区分并 不 总是很 容 易 的事 情 ， 我们 没 有 确 定 的 能 力 做 到这一 点 。事 实上 ， 们 在 困难 情 况 下 的 我 唯一 可靠 性存 在于某 些 符 号 中 ， 这 些 符 号 我们 从 可 以推 出 ， 一个 给定 的事实 ， 定 是 已经 被 看见 ． 一
哲 学 研 究
皮尔士对于心理主义的符号学
批判及其实用主义效应
陈亚军
内容提 要 反 心 理 主 义是 现 代 西 方 哲 学 的 共 同主 张 ，皮 尔士 是 这 一 主 张 的 最 早 福 导 者 之 一 。 从 符 号 学的 角度 出发 ， 以笛卡 尔为 代 表 的 近 代 心 理 主 义 哲 学进 行 了深入 的批 利 ， 主 要 他 对 其
须 是 连续 的１ ４ ） 。著名的实用 主义专 家 墨菲（ Ｇ Ｍ． ． Ｍｒ ｕ曲耐 和伽利看 法 近似 ， 为这个论 证 假设 了 认 思 想 “ 有最小 的有 限的间断，而这 个假设 并 没 没 ”
有得 到有 力 的说 明阁 。上 述学者认 为 ， 逻辑 的角 从 度 （ 号 学 的 角 度 ） ． 想 作 为 符 号 ， 须 由其 符 说 思 必 他 符 号加 以解 释 ， 因此 ， 可 能没有 前 提 。但 在现 不 实 生 活 中 ， 想 的暂 时 断 裂 是 可 能 的 ， 至 少 皮 思 或 尔 士没有 证 明这不可 能 。 很 明显 ， 问 题 的焦 点 在 于 ： 实 的思 想 是 否 现 可 能 出 现 断 裂 的情 形 。皮 尔 士 认 为 不 能 ， 上 述 而 几 位 学 者 则 认 为 有 这 种可 能 。我认 为 ， 尔 士所 皮 说 的连续 当然 不 是 时 间意义上 的 ， 是 思 想 的暂 不 时 中断 。没有 谁会 否认 ， 人在休 息 或 睡 眠状 态 下 ，
出 了丰 硕 的 成 果 。
本文系国家课题： “ 实用主义叙事的当 代转换与效应” 成果， 号： ＢＸ ４ 项目 ０ Ｚ ０４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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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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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８ 第 期 ０年 男 ０
针 对 笛 卡 尔在 认 识 出发 点 上 的 “ 疑 一 切 ” 怀 ， 皮 尔 士指 出 ， 我们 不 可能将 普 遍 的怀 疑作 为我 们 思 考 问题 的前 提 。实 际上 ， 我 们 进 行 当下 的思 在 考 时 ， 们 已经 有 了很 多 的成 见 ， 考 不 可 能 也 我 思 不应 该 摆 脱 这 一 地 平 线 ， 因为它 构 成 了我 们 思 考 的先 验 条件 。“ 个 格 言并不会 消 除这些 成见 ， 一 因 为它 们是 那 些 我们 从 未想 到要 去置 疑 的东 西 。一 开 始 就持 怀 疑 主 义仅 仅 是种 自我欺 骗 ， 是 真 实 不 的怀 疑 。 ，］ 尔 士 并 不 否认 ， 们 在 思 考 的 过 程 ．皮 ［ Ｉ 人 中会 发 现 某 些 理 由从 而 对 原 先 所 接 受 的信 念 加 以怀 疑 ， 甚 至 鼓 励 这 样 的怀 疑 ， 为 这 是 知 识 他 认 进 步 的不 可 或 缺 的动 力 。但 是 这 种 情 形 下 的怀 疑 是 一 种 “ 正 的怀 疑 ” 一 种 有 正 当理 由 的怀 疑 ， 真 ， 它 和 笛 卡 尔 所 要 求 的认 识 起 点 上 的 怀 疑 完 全 不 同 。真 正 的怀 疑 不像 说 谎 那样 容 易 ， 尔 士要 求 皮 我 们 “ 要 在 哲 学 上 怀 疑那 些 我 们 的 内心 其 实 并 不 不 怀 疑 的东 西 。 １］ ｆ ［ ２ 皮 尔 士 的理 由来 自他 的符 号学理论 。从 符 号 学 的角 度 看 ， 的所 有 当下 的精 神 活 动都 是 一 种 人 富有 意 义 的活动 ， 有 一个 解 释学 的起 点 。人 的 都 思 考 的意 义 只能 由他 现 实所 在 的环 境 、语 言 、 传 统 得 到 解 释 。认 识 是 连 续 的 ， 不存 在 这 样 的思 想 ， 它 完 全 与 先 前 的思 想 无 关 ， 全 没 有 前 提 ， 有 完 没 意 义 背 景 。连续 性 是人 类认 识 的特 点 ， 因为 人 的 思 想 活 动 是 一 种 使 用符 号 的 活动 。皮 尔 士 指 出 ： “ 每 个 思 想 都 是 一 种 符 号 这 一 命 题 可 以推 出 ： 从 每 个 思 想一 定 都 是 针对 其 他 思 想 而发 ， 定 都 决 一 定 着 其他 思 想 ， 因为 这是 符 号 的本 质 。 ｆ］ 疑 一 ｆ ［ ３ 怀 切 的 结 果 ， 是 割 断 了思 想 的连 续 性 ， 思 想 成 就 使 了一 种 没有 意 义前 提 的发音 。 对 于皮 尔 士 的这 一 观点 ， 术 界 存 在 着 一些 学 不 同 的看 法 。伽 利 （ ＢＧ １ｅ 为它 不 够 有力 ， Ｗ．．ａ ｉ） １ 认 因 为 它 没 有 给 出 充 分 的论 证 表 明 思 想 序 列 必
思 想 是暂 时停 顿 的 。皮 尔 士所 要 强 调 的是 ， 想 思 不 可 能没 有前 提 。思 想 只能是 关 于什 么 的思 想 ， 而 这个 “ 么” 旦进 人人 的视 野 ， 有它 的意 什 一 就 义 ， 被人 的传 统赋 予 了特定 的含 义 。 当我 们思 就 想时 ， 我们 已经 “ 世 ” ， 在 了 已经 处 于 特 定 意 义 背 景 下 。没有 这 个 背 景 ， 没 有 思 想 的可 能 。 就 思 想 的连 续性不 可 断 裂 ， 续 思 想 以先 前思 后 想 为 意 义 背 景 。关 于 这 一 点 ， 尔 士 的 学 生 杜威 皮 曾经 做 过一个 更加简 明 的解 释 ： 当我 们 读 一本 书 的 时 候 ， 子 里 出现 了很 多 观 念 ， 些 观念 就 是 脑 这 在 读 书时所 获得 的意 义 ，它 们 直 接 呈 现 给我们 ， 但 又 很快 消 失 ； 而我 们 之所 以 能在 读 书 时获得 这 些 观 念 ， 因为我们 已经 有一 个 由许 多 意 义所组 是 织 起 来 的系 统 ，这个 系统并 没 有 直 接 被 所觉 察 ， 但 它 却 是我 们 能 获得 这 些 观 念 、这 些 意 义 的前 提 。没有这 个 系统 ， 就没 有 我 们 当下 所 获得 的 也 观 念 。这 是 人 和动 物 的最 大 不 同之 处 问 。 人 是 生 活 在符 号 世 界 中 的 。 怀 疑 ， 为一 种 作 思 想 活动 ， 运用符 号 的活动 。符 号 的性 质决 定 是 了符 号 的意 义必定 要 由其他 符 号 来 说 明 。所 以 ， 怀 疑 之 所 以 可能 ， 定 要 有 先 于 怀 疑 的 东 西 为前 一 提 。这是皮尔 士的基 本 主张 。这 一 主张 可 以在很 多 重 要 哲 学 家那 里 找 到 回应 。 马 克 思 的 “ 化 自 人 然” 的理 论 ， 姆 斯 、 因的 “ 守 主 义 ” 点 ， 詹 奎 保 观 海 德 格 尔 的 “ 世 ” 说 ， 等 ， 体 现 了皮 尔 士 的 在 学 等 都 这 一 主张 。哈 贝马斯 也 非常 明确 地将 这 一主 张表 达 如 下 ：认 识 论 不 可 避 免地 陷 人 其 中 的 圆 圈提 “ 醒 人 们 ， 识 批 判把 握 不 住 本 源 的 自发 性 ， 且 认 而 作 为反思 ， 当它 同时 产 生 于 先 前 的东 西 时 ， 始 它 终 依 赖先前 的东西 ， 以先没有前提 处开始 ； 思 内在 直观 并不是 自明的 ； 不存 在 非符 号化 的 思 想等 。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