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乌托邦—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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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赛珍珠《大地》三部曲中的“中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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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大地》 《 三部 曲; 形 象; 中国 词汇 ; 主题结构 ; 事情 节 故
中 图分 类 号 : 0 . I 64 1 文献标识码 : A 文 章 编 号 :6 3- 06 2 1 )7— 0 6— 5 17 2 0 (0 0 0 0 3 0
情节。本文拟从这三个方面对《 大地》 三部 曲的中
国形象作 一个条 分缕 析 的文本分 析研 究 。
多更好地了解中国, 在写作词汇的选择上 , 赛珍珠总
是坚持己见 ,赛珍珠传》 《 中有这么一段 :沃尔什不 “

赛珍珠小说中的大地情结

赛珍珠小说中的大地情结

赛珍珠小说中的大地情结【摘要】在赛珍珠最重要的小说《大地》中,真实地展现出了中国农民在黄土地上辛勤耕作着的丰富而鲜活的生命实质,又表现了作者的艺术世界中的矛盾。

千千万万个朴实的中国农民家庭,在一望无际的黄褐色土地上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演化出了几千年的人事沧桑。

《大地》中中国农民们与土地的依恋关系构成了小说的一个重要命题,同时也是作者审美观的结晶。

【关键词】赛珍珠《大地》恋土情结一女作家赛珍珠是普利策奖和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她在中国长大,回美国完成教育后又继承父志,在中国农村地区当传教士和教师。

她写作勤奋,40多年的写作生涯中先后出版了100余部著作。

赛珍珠最重要的作品、长篇三部曲《大地》就是这一审美观的结晶。

它既相当真实地展现出了中国农民在黄土大地上辛勤耕作着的丰富而鲜活的生命实质,又表现了作者的艺术世界中的矛盾。

千千万万个朴实的中国农民家庭,在一望无际的黄褐色土地上世代繁衍,生生不息,循环往复,演化出了几千年的人事沧桑。

《大地》中中国农民们与土地的依恋关系构成了小说的一个重要命题。

“土地”是他们考虑一切问题的中心,也成了支配一切行动的强大内驱力。

农民们的品德来源于与父辈相同的原始灵魂:与土地的察切联系。

主人公王龙带着一种几乎虔诚的快乐,耕作在他自家的田地上。

他属于他的土地,只有土地在脚下,生活才能充实。

他坚信,一切都可能被人拿走,而惟有土地是别人永远无法拿去的。

“正是这块土地建成了他们的家,为他们提供食物,塑成了他们的神像”。

“从前某个时期,男男女女的尸体都埋在那里”。

同样,“他们的房子有一天也要变成泥土,他们的肉体也要埋进土里”。

这使我们联想起赛珍珠另一小说《龙种》,一部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第一部直接描写被占领的中国,抵抗日军的生动而感人的”小说中的描写:日本侵略者残忍地奸淫掳掠非但不能改变庄稼人对土地的热爱,反而更加固了这种深沉的情感。

当日军突然侵入那座平静地沉睡了千年的村庄时,忠诚的老农林都为了土地而留了下来,因为他坚信“土地绝不能留给敌人”。

论赛珍珠《大地》中的“他者”中国

论赛珍珠《大地》中的“他者”中国

论赛珍珠《大地》中的“他者”中国作者:李力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1年第04期摘要:赛珍珠作为中美两国文化哺育下的文化混血儿,因其长期浸润于中国文化中而以中国通的身份在二十世纪初期对于美国的中国形象建构起到过极为关键的作用。

其代表作品《大地》更是美国普通民众了解中国的极少的渠道之一。

本文试图分析这种表面现象背后的隐藏的某些因素,说明赛珍珠的文化构成是如何导致她在作品中曲折而不为人察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世界观及对华看法的,而此种描画又是如何于此期美国国内对华的形象建构不谋而合的。

关键词:中国形象;《大地》;赛珍珠;建构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2-0048-01《大地》1930在美出版,引起轰动,长期位于畅销书的首位,赛珍珠也身名大噪,三八年赛珍珠获诺贝尔文学奖。

自大地三部曲问世以来,在中国和美国关于它和它的作者的争论就从未止息,美国文学界认为赛珍珠的成功是对美国文学的侮辱,中国国内以鲁迅为首的文学界领军人物认为《大地》中的中国是不真实的,是对中国的污蔑。

大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今天再次回首关注赛珍珠和她的大地三部曲,不是想得出所谓的真理,非要判定孰是孰非,而是要通过《大地》的文本看美国,以期对于美国文学中的中国形象又更为接近的认识。

一、王龙形象所反映的“中国”王龙形象:《大地》中的主人公王龙对土地的热爱是他性格中主要的一面,下文将探讨他的进取精神、对宗教的态度及其他的特点以期对于赛珍珠笔下的这个中国农民形象有更深的了解。

(一)王龙的宗教思想及他对基督教的态度《大地》中不惜笔墨多次提及王龙对土地神的态度。

王龙与阿兰成婚之时,两人在土地神前恭敬地敬过香。

阿兰生过孩子之后,王龙再次来到土地庙上香,心想:“他们的力量多大啊!”过年时,王龙甚至为土地神做了新的纸衣。

在他带孩子从地主家回来时,由于害怕自己过于骄傲会引起神的迁怒,他说:“我们的孩子是个没人要的女孩,脸上还长着小麻子,多可怜啊!还不如死了好呢。

大地上的守护者--赛珍珠《大地》中的农民形象分析

大地上的守护者--赛珍珠《大地》中的农民形象分析

Journal of Chizhou University2019年8月第33卷第4期Aug.2019Vol.33No.4收稿日期:2019-04-30作者简介:张露洋(1995—),女,安徽阜阳人,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通讯作者:周娟(1995—),女,安徽合肥人,北京外国语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大地上的守护者——赛珍珠《大地》中的农民形象分析张露洋1,周娟2,王宗峰1(1.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淮北235000;2.北京外国语大学文学院,北京10000)[摘要]在《大地》这部作品中,美国作家赛珍珠从一名中国人的视角出发,以中西文化作为切入点,着重刻画鲜明的农民形象,并以农民钟爱的土地作为枢纽,将一个西方人不了解的中国呈现在国外读者面前,向他们展现一个不一样的东方国度,通过形象学这一独特视角,对作品中呈现出的农民形象进行深入分析,发现其丰富的建构意义与存在的不足,以期对研究赛珍珠及其作品提供参考。

[关键词]赛珍珠;《大地》;农民形象;守护[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1102(2019)04-0088-04赛珍珠是美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性作家,她的生活经历独特,在中国度过了近四十年,正是因为在这种跨文化的双语环境中成长,使她的思想与其他外国作家有很大不同,她对中国人民,尤其是中国农民阶层有着深厚的情感,中国农民对土地的热爱更是给她留下了不可泯灭的印象。

通过平日的沟通交流,她对中国农民有了深入的了解,在她的代表作《大地》中,紧紧抓住“土地”这一元素,以此为切入点,描述王龙一家和地主黄家对待土地的态度以及他们的盛衰,在作品中,赛珍珠将中国农民对土地宗教般的虔诚表现得淋漓尽致,将他们的恋土情结内化为对于故乡的热爱,以小见大,体现出中国人民虔诚、勤恳、务实的品质,向国外读者展现一个不一样的东方国度,这对于中西方交流做出了重要的贡献,赛珍珠因此也被称为“沟通中西方文化的人桥”[1]。

浅析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

浅析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

浅析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美国作家赛珍珠的中国农村题材小说《大地》是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的产物。

在这部被瑞典文学院誉为“对中国农村生活”具有“史诗般描述”的作品中,赛珍珠以同情的笔触和白描的手法,塑造了一系列勤劳朴实的中国农民的形象,写出了“农民灵魂的几个侧面”。

标签:大地;中国农民;农民灵魂描写20世纪20-30年代中国北方农民生活的巨著《大地》三部曲的问世,使赛珍珠享誉文坛。

其中出版于1931年的《大地》,“因其对中国农民生活的丰富而真实的史诗般描写”〔1〕而先后获得美国普利策小说奖、豪厄尔斯最佳小说奖和诺贝尔文学奖。

本文无意全面评价赛珍珠其人其书,只想就《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谈些粗浅的看法。

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30多年,接触过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但她所关注的首要对象是农民,这固然是受到她的丈夫、美国农业专家约翰·洛辛·巴克的影响,同时也不能不说明赛珍珠切入中国人生活的角度是独特的、准确的、深刻的。

因为当时中国社会的主体仍然是农民。

赛珍珠紧紧抓住农民,通过农民与土地之间的永恒关系来表现时势的变化和人物命运的兴衰。

过去,中国的古代文学一直给人展示那些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以至于人们只看到了中国文明中的士人文化和儒士雅兴。

在现代,尽管有许多作家关注农民的命运,特别是鲁迅对农民的描写深入骨髓,但都不是以农民与土地的关系为核心。

而赛珍珠则以一种朴素的、古老的、甚至是愚昧的农民文化来界定中国的传统,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水中渗透着泪水的人们,祖祖辈辈生于土地、长于土地,与土地相伴而终。

他们的土气、愚笨恰恰是中国人另一种高尚情怀的表现。

他们“乃是实实在在的人,他们紧贴着泥土,紧贴着生与死,紧贴着乐与悲。

……在他们中间,我看到的是真而又真的人。

”围绕着王龙与土地的关系,赛珍珠从人与土地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和土地使人性净化、土地使人性堕落这两个层次刻画了中国农民的形象。

赛珍珠在《大地》中塑造了一批栩栩如生的农民形象,这些人物的性格有的单纯、有的复杂。

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解析

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解析

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解析AbstractFor a long time, China is a major agricultural country, with the farmers accounting for over 70 percent of the whole population. The lives of Chinese peasants are often written in literary works. It was primarily Chinese writer s’ task to reflect the lives of Chinese peasants. Nevertheless, American woman writer Pearl Buck successfully won the Nobel Prize for literature in 1938 for her work The Good Earth which describes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Chinese farmers. When the novel was first published in American, it immediately received a hot discussion in the West. During that time, the western people almost had no idea of China. From their point of view, it is a mysterious, exotic but backward country. This book shows the story of C hinese farmers’ struggling for survival and fighting with fate which has greatly touched the Western readers.What’s more, due to Buck’s moving account of Chinese farmers, western readers begun to take a new view of Chinese farmers. Just like farmers in other countries, Chinese farmers treasure the land and work hard on the land with their diligence and wisdom. These descriptions greatly changed the foreigners’ misconceptions of Chinese peasants and contributed to bridge the culture gap between the West and the East.Although many writers and scholars have researched works of Buck, there is still more space for the further study, especially the studies on the images of Chinese farmers. Therefore, this paper will concentrate on the images of Chinese farmers in The Good Earth and help people home and abroad have a deep insight of Chinese farmers. Moreover, the author of this paper hopes to find out the historical fate and experiences of Chinese peasants in the course of a particular historical period throu gh this research and show Buck’s outstanding achievements in literary character depiction which in depth of the essence of Chinese culture.Keywords: image of Chinese farmers; The Good Earth; Pearl BuckContentsAcknowledgmentsAbstract摘要Chapter One Introduction-11.1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Buck’s Life Experiences-11.2 A Brief Introduction to The Good Earth-11.3 The Current Research Status Home and Abroad-21.4 Objectives and Structure of the Thesis-3Chapter Two Buck’s Unique Depiction of Chines e Farmers-42.12.22.3Chapter Three Analysis of the V irtues of Chinese Farmers in The Good Earth-73.13.23.3Chapter Four Analysis of the Negative Image of Chinese Farmers in The Good Earth-10 4.14.24.3 Submission and Numbness-12Chapter Five Conclusion-14References-15论文保证原创性,故公布部分大纲查看详细联系Q1:9580 356 40。

《大地》中赛珍珠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曲解

《大地》中赛珍珠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曲解

《大地》中赛珍珠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曲解赛珍珠在中国生活了不少年头,她笔下的中国有那么点中国的样子。

就像她描写的中国农村的大地,那田野呀,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什么水稻啦,小麦啦。

她写农民在大地上辛勤劳作,就像我小时候看到的村里的那些叔叔伯伯们。

我记得有一次,跟着爷爷去田里。

那时候正是夏天,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

爷爷戴着他那顶破草帽,弯着腰在稻田里除草。

他的手就像一把灵活的小铲子,在稻苗之间把杂草连根拔起。

旁边的王大爷看到我,笑着说:“小娃子,来体验生活啦?这大地啊,就是咱农民的命根子,可得好好伺候着。

”我看着爷爷和王大爷他们,觉得他们就像大地的守护者一样。

赛珍珠能写出中国农民对土地的这种深厚感情,这一点上,我觉得她是理解中国文化的一部分的。

但是呢,她又有些地方好像理解错了。

在她的书里,有些人物的刻画感觉有点怪怪的。

比如说里面的一些女性形象,好像都被她写得有点过于逆来顺受了。

我就和我奶奶说起这个事儿。

奶奶听了直摇头,说:“这外国人哪能全明白咱这儿的事儿。

咱村里的女人们,那也是有脾气有主见的。

”我想起邻居的张婶,有一次村里有人想占她家的地边儿,张婶那可不含糊,双手叉腰就站在自家地头上,和那些人理论起来。

那声音,大得半个村子都能听见,“这地是我家的,你们可不能乱占,欺负我一个女人家,没门儿!”从这事儿就能看出来,中国的女性可不是像赛珍珠写的那样都软弱可欺的。

不过呢,赛珍珠能把中国的故事讲给外国人听,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她对中国文化的理解确实是有曲解的地方。

就像我看到的真实的中国农村,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性格,不是她书里写的那样简单片面。

这中国大地孕育的文化啊,是丰富而多元的,只有真正深入其中的人才能真正理解,那些只看表面的人难免会出错呢。

浅谈赛珍珠的双重文化思想--以《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为例

浅谈赛珍珠的双重文化思想--以《大地》中的中国农民形象为例

形 象。本 文试 图从三方面分析赛珍珠的双 重文化 思想并浅析 了《 大地》 中的中国农 民形象。 关键词
中图 分 类 象 1 . 1 传统土地意识下的农民形象 1 . 1 . 1 农 民对土地的执拗情怀 自古 以来 中 国人 就 一 直 与 土 地 打 交 道 ,土 地 承 载 和 构 建 了农 民生 活 的全 部 。 《 大地 》 中王 龙 一 家 的 生 计 依靠 于土 地 , 男主 人 公认 为 土 地 是 财 富 , 是 人 生 的最 后 归 宿 。灾 荒 年 间 , 即 使他们全家饥饿到走投无路,王龙也绝不肯卖地 。在南方逃 荒期 间, 王 龙心中一直对土地充满 了希望与热情, 他一直不屑 于 和 其 他 流 民混 为 一谈 , 在 他 的 思想 里 他 是 有 土 地 的 , 这 也 就 能理解到王龙在 饥荒年 间即使全家去南方讨饭做苦力也不愿 卖 掉 一 寸 土 地 的 原 因 了 ,这 份 执 著 于 土 地 的情 怀 也 让 王 龙 的 人 生 梦 想 得 以实 现 。 1 . 1 . 2浪漫主义情怀 的农 民形象 从《 大地》 中 写王 龙 对 土 地 的 热 爱不 难 看 出赛 珍 珠对 中 国 土地、 乡村生活的深 深眷恋和对农 民的真挚感情 , 通过作 品我 们看到, 在 赛 珍 珠 的 眼里 中 国 的乡 村 是 田园 式 的 , 乡村 的生 活 才 是 中 国人 真正 的生 活 。在 第 二 部 《 儿子 》 里面, 赛 珍 珠 有 意 想让孙 辈得到乡土 回归, 她热爱乡村的生活 , 认为乡村是一个 纯朴、 自由、 无拘无束 的王 国, 只有在乡村 的土地上才能获得 最 高意义上 的实现 ,她 留恋 中国农民在孔子教 育年代里 的安 定 与平 静 的生 活 。赛 珍 珠 的 《 大地》 所 描 写 的 田 园式 的生 活 极 具浪漫主义情怀 , 这 也 符 合 西 方传 统 审美 的 中 国印 象 , 使 西 方 社会感受到 了质朴、 自然 的生活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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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乌托邦——赛珍珠《大地》中的中国形象【摘要】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曾经把这样的一段话赠予了一个女性:她曾经生活在中国人当中,与他们共度所有的兴衰变迁,共度丰收年景和饥荒年头,共度革命的流血和暴动,共度乌托邦的谵妄。

她就是赛珍珠,一个再现中国历史的美国人,生活在中国的四十多年让她见证了这个国家民族的形象,于是《大地》就应运而生了,这部带有作者主观情感的乌托邦式的文本既帮助西方人了解中国及中国形象,同时通过作品也昭示了对乌托邦的追寻和向往。

【关键词】乌托邦赛珍珠大地中国形象地理的大发现让中国和中国形象开始进入西方人的视野,由对大中华帝国的向往和崇拜到打破清政府“闭关锁国”的大门,中国的形象一直在西方人的眼中千变万化。

1784年,美国的“中国皇后号”(Empress Of China)商船首行中国,揭开了中美两国交往的序幕。

从《马可·波罗游记》、《大中华帝国志》、《中华帝国通史》等等至赛珍珠的《大地》,无一不是描述中国的著作,可是没有一部作品能像《大地》一样真实的再现当时的中国——乡土中国,可是这毕竟大部分又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一个看起来那么真实的“Utopia”(乌托邦)。

托马斯·莫尔在《乌托邦》的末尾表示,“乌托邦”与其说是可以期望的理想,不如说是心之向往的空想。

周宁也在《孔教乌托邦》中对其做了一个解释:乌托邦式特定历史时期社会感受到紧张与不满并试图消解或缓解紧张与不满的产物。

它可以表现为对美好未来的幻想与向往,也可以表现为一种感伤的恋旧的倾向。

赛珍珠在《大地》中追寻的始终是一个自我意义上的乌托邦,她从王龙的发家史表现自己对善的肯定,对只要努力就有回报的正确认识,而这又恰恰符合了柏拉图《理想国》所设定的乌托邦的第一要素“性善论”的伟大。

但实际上当时的中国社会现实与作者所描述出来的并不完全相符,也就是说当时中国的社会历史环境与面临的困境决定着作者其实是在一片贫瘠的大地上追寻一个不切实际的乌托邦,而这个乌托邦同时又承载着作者自我认知里的中国形象。

但是二战之后,美国经济萧条,人们失去了生活的追求和重心,消极面对社会生活,这时候就急需要像王龙这样坚忍、善良的农民来鼓励他们走出困境。

于是赛珍珠的《大地》就由非现实转为现实,具有现实的乌托邦意义,一个具有乌托邦式的想象的中国形象。

“后启蒙时代我们看到完全不同的两种中国形象:一种是政治视野内的东方专制帝国,一种是审美视野内的道德与自然的乐园。

一种是政治意识形态叙事,一种是审美的田园牧歌式想象。

”①毫无疑问,赛珍珠追求的正是田园牧歌式的乌托邦生活,也就是所谓的乡土生活。

在她所向往的乡土生活中,她把自我认知中最美好的中国形象一一嵌入了原本没有生命的死物当中,使他们具备了乌托邦的真实。

一、与土地紧紧联结的生命古老的中华民族一直奉行着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土地是生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只有拥有了土地,最后才会拥有一切。

土地是《大地》的主①《天朝遥远:西方的中国形象研究》周宁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P219题,是赛珍珠的乡土乌托邦得以存活的根本。

“土地是农民们的命根”,他们各种生活的需要,都要直接或者间接的从土地中获取,土地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也是最后的归宿。

因此,农民们必然眷恋着这片土地,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离开这片土地。

而这种情缘就是社会学家费孝通所认为的“乡土本色”,也是赛珍珠致力于向我们表达的“乡土乌托邦”所呈现的中国形象最为根本的东西——土地与生命紧紧联结。

“厨房和住屋一样用土坯盖成,土坯是用他们自己田里挖的土做的,房顶上盖着自家生产的麦秸。

他祖父年轻时用他们自己田里的泥土垒了一个灶。

”②这是《大地》的开篇赛珍珠为我们呈现的农民王龙的家的模样,在中国农村的每个家族、每个家庭里,土地一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每个中国农民的生命和生活的基础都寄托在土地里。

朴实的农民们在黄土地上辛勤的劳作,在阳光下长期的生活,久而久之,形成了和黄土地一样的黄褐色的皮肤,他们顿时与土地融为一体,好像是用泥土塑成的。

王龙的妻子阿兰在田地里默默的干着农活,“她满头大汗,一脸泥土,她像个土人,浑身成了和土地一模一样的褐色。

”③对土地的崇拜让王龙走上了富裕之路,只有土地才能给予他真正的释放和归宿。

当他最初借由土地产出的粮食站到了一些余钱之后,马上购买了黄家大院的土地,即使到了灾年,家里都揭不开锅,趁火打劫的叔叔带着一帮人要来廉价买地是,王龙愤怒的叫道:“我绝不卖地,我要把田里的泥土,一块一块的挖起来给孩子们吃,等他们死了,我就把它们埋在田里,我和老婆,甚至我的老爹,我们都要死在这块给我们生命的田地里。

”即便是南下乞讨,也动摇不了王龙坚决不买地的决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拥有土地,就有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当他意外发了财回到家乡也是买地,看到了土地,他充满了力量,“好长一段时间,王龙似乎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单独和她的田地呆在一起。

”④土地给了他财富,当他与土地失去连结而迷恋妓女的时候,他不仅失去了与土地融为一体的黄褐色皮肤,失去的更是自己的本性。

当洪水退去,他又欣喜若狂的回到了土地里,“疲倦时,他躺在田地上睡大觉。

大地的健康气息渗入他的肉里去,治愈了他的病。

”⑤王龙是一个典型的初民,抱着单纯的信仰,单纯的过着生活,他靠着土地吃饭对于大地的崇拜让他达到了精神和自然的强有力的共鸣,看到稻麦循着天时在田里自生长而枯萎,王龙也在自己的田地里过完一生。

赛珍珠的诺贝尔获奖词中认为王龙是用耕田里的褐色泥土做成的,他怀着一种虔诚的快乐,把他的全部精力都花费在土地上。

他和土地是不可分的,两者随着他平静地迎向死亡而重新整为一体。

王龙的一生都没有离开那亩土地。

赛珍珠将人的生死、繁荣与衰落投视在土地上,把人与土地的生死相依的关系这一永恒的主题展现于《大地》之中,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展现了二十世纪初期中国的社会风貌。

⑥1931年3月7日《星期日纽约论坛》在《大地》书评中写道:《大地》不仅仅是中国,而是任何一个地方人与土地的根本斗争,这种斗争在中国之所以更富戏剧性,完全是因为那里的人单凭意志而斗争,没有任何机械设备的援助。

中国农民根深蒂固的土地情结值得他们为之奋斗一生。

而这种执着不懈的追求又恰恰符合了当时西方的审美想象,他们经历了残酷了二战,经②《大地》赛珍珠著王逢振韩振凯译漓江出版社1988 P4③《大地》赛珍珠著王逢振韩振凯译漓江出版社1988 P28④同上P78⑤同上P125⑥《赛珍珠和她的〈大地〉》尚营林郭英剑济萎靡不振、人们对生活毫无希望。

于是,西方思想家们又开始关心中国,他们对中国的热衷,从来不是出于一种客观知识的渴望或是对异域的热爱。

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自我的主观意识中,他们需要一个想象中的乌托邦来做榜样,改变当时的社会生活状况,于是,赛珍珠的《大地》里的王龙对土地的热忱和渴望正好契合了西方人的主观需要。

所以,他们把这样的中国当成是一个田园的乌托邦来寻找。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认为真正的乌托邦应该是哲人王统治的理想国度,而这种国家制度在西方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许多哲学家们便把目光聚焦在古老的东方国家——中国,这个国家的子民他们奉土地为生命,为一切的生活生产方式。

1758年,路易十四是的御医魁奈出版了《经济图表》,他认为土地是唯一的财富来源,将单一的税制建立在以土地为单位衡量的净收益上,是一种理想的经济制度。

早在十八世纪的西方就肯定了中国“土地中心说”,他们也不断追求的土地这片净土。

就像狄更森的中国理想一样:在大自然的怀抱下生长着一群头顶着中国的蓝天,脚踩着中国的大地的勤劳善良的人们。

那样的生活——建立在耕作土地上的,建立在平等和公正基础上的生活,确确实实兴旺的存在于中国的每一片土地上。

⑦而这种中国式的理想在赛珍珠的《大地》中更进一步的被故事化,她借由中国农民王龙与土地紧密联系的一生来构建西方人所希冀的田园乌托邦,在这个世界里,王龙是“既是学者也是绅士的农民”的典型,他在战乱与灾荒中幸福而勤奋地耕耘自己的“奇妙的乐土”。

他向读者们传递了一个道理与决心:无论在什么时候,土地一直是生命得以延续下去的基础。

赛珍珠创作《大地》的隐含读者是生活在大洋彼岸的西方人,她崇尚一种自然朴实的生活价值,她歌颂生活在土地之上勤劳的农民们,她向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土地上耕作的简单生活,而这些又暗合了美国传统崇尚简朴自然的道德观念。

二、真实与虚幻共同发展赛珍珠1892年6月26日出生于美国西佛吉尼亚的一个基督传教士家庭,由于父亲赛兆祥是传教士,所以四个月大的赛珍珠不得不同父母亲一起远离故乡,踏上异国他乡的路程。

她随父母不断辗转在中国的各个城市和乡村,从镇江、庐山等等直至结婚后随丈夫一起在安徽传教,期间又曾多次回归家乡而又远离家乡。

可以说,赛珍珠在中国生活的四十多年的岁月并不是稳定的,而是伴随着迁移和辗转,这也直接导致了作者自身对稳定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赛珍珠在《大地》中想西方展示了中国几代同堂的家庭模式:王龙结婚后很快有了儿子,形成三世同堂之家。

王父死后,王龙有了孙子,依旧三世同堂。

这种中国式的大家庭体质是赛珍珠所向往和羡慕的。

在他的小说、自传、演讲中,中国的大家庭被描写成理想的太平盛世,这里有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谐、安全和稳定,更有从家庭衍生出的“天下一家”,“四海之内皆兄弟”等政治理想——这也是赛珍珠一生追求的理想境界。

⑧大半生的漂泊让赛珍珠极度渴望像王龙一家那样生活在家乡,家人永远在一起的生活。

可以说,王龙谨慎的遵守了中国儒家传统的“尊老爱幼”思想。

在未结婚之前他每天都要早早的起来为父亲准备茶水和早饭,结婚之前连辫子要不要剪都要问过父亲;对于阿兰生的那个傻女儿,他也没有抛弃,而是竭尽所⑦《孔教乌托邦》周宁著北京学苑出版社2004 P164⑧《赛珍珠——中西文化冲突与共融》陈敬著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 P61能的为她安排好安定的生活,即使在临死之际,也不忘把她交给梨花照顾。

在王龙的潜意识里,父亲和女儿一直是他应该照顾的责任,即便是在灾荒年间,全家逃难去南方乞讨,他也最先把吃的递到父亲的面前,所以即使在饥饿的年头,王龙的父亲也没有因为吃不上饭而死去。

这一直是赛珍珠所赞扬的孝道,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父亲对母亲的忽视,几个哥哥姐姐的相继离世,让她无比的渴望家人之间“上孝下慈”的生活场景。

传统道德以伦理代政治、代法律,伦理道德把人与人的关系规定在一个相对合理的范畴之内。

赛珍珠的母亲凯丽把自己奉献给了上帝,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她嫁给了要去中国做传教士的安德鲁(赛兆祥),因为他母亲有一条规定,他必须成了亲才能去那个异教徒的国家,凯丽为使自己的灵魂得救,为了上帝的事业,背井离乡,不远万里,前往陌生的国度,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可是她与丈夫的结合本身就是一场变质的“交易”:她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赛兆祥视为了能够去往异域传教,这本身就不是平等的爱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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