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法官职业道德之我见

培养法官职业道德之我见*

何锡海

内容提要：本文着重探讨培育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的根本途径。文章认为，当前在公民中开展思想道德培育和在人民法官中开展法官职业道德培育不仅

是必要的，而且是重要的。但是，当前普遍采用的教育（灌输）、修养和监督

等培育方法并不符合道德培育的客观规律，以致收效甚微。必须从道德具有利

他性、认同性、自觉性、示范性和实践性的客观规律出发，改革存在有各种弊

端的各种现有管理制度，建立起一种能有利于快速发展生产力，调动人民法官

遵守职业道德规范的自觉性和积极性的良好机制才是根本办法。

关键词：邓小平理论机制法官职业道德生产力

早在1980年12月25日，我党的第二代领导人邓小平同志就高瞻远瞩地指出：?我们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国家，不但要有高度的物质文明，而且要有高度的精神文明。所谓精神文明，不但是指教育、科学、文化，而且是指共产主义的思想、理想、信念、道德、纪律,革命的立场和原则,人与人的同志式关系等等。?①他特别指出：?要大力加强政法、公安部门的建设和工作，提高这些部门人员的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②二十年之后，这个问题尚未得到根本性的解决，2001年1月10日，我党的第三代领导人江泽民同志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也指出：?我们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要坚持不懈地加强社会主义法治建设，依法治国，同时也要坚持不懈地加强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以德治国。?③半———————————

作者简介：何锡海，广西高级人民法院法官，中山大学法律硕士生，文学学士，主要研究方向：刑法学、综合。

*此文曾于2002年9月获得广西全省法院系统?法官职业道德教育论文评比?第一名、一等奖。

年之后，江泽民在纪念建党80周年?七〃一?讲话中再一次告诫全党：?加强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是发展先进文化的重要内容和中心环节?，?要把依法治国同以德治国结合起来，为社会保持良好的秩序和风尚营造高尚的道德基础。?④近年以来，最高人民法院根据党中央?以德治国?的号召，决定在全国法院系统开展?一教育三整顿?的活动，对全体干警进行职业道德教育，整顿班子作风、整顿工作作风和整顿审判作风。当前，公民的思想道德教育、职业道德教育、人民法官职业道德教育等不同部门、不同系统、不同行业、不同层次的道德教育已经广泛深入地开展了起来，出现了如火如荼的场面。我认为，这场活动成败的关键因素，是要有良好的道德思想、观念，有良好且便于实行的道德标准、准则和规范，是培育对象对道德内容的认知，重视程度和接受、理解能力，是正确的教育方法、教育环境、气氛，是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尤其是领导者的示范作用有效发挥，是优越的管理制度的积极引导、正确鼓励、评价和有效监督等等。在以上诸多种因素当中，最关键的因素是要建立良好的机制以及机制作用的有效发挥。

一、法官职业道德的培育是实现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实现司法公正与效率的迫切要求

古人云：?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⑤。一个国家，如果仅仅依靠政治法律来治理，是不可能把国家治理得好的，甚至是不可行的。从中国历史上来看，长治久安、丰衣足食的朝代都是实行法治和德治相结合的结果。相反，仅仅依靠对人民实行残暴统治的君主，其统治总是不长久的。夏桀和商纣，分别发明了?五刑?和?炮烙?等酷刑来对待人民，人民痛恨他们，呼吁：?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宁愿与他们同归于尽。周灭商后，周统治者总结商灭亡的教训，提出了?明德慎罚，以得配天?的治国方针并赋予实施，周统治者因此在历史上获得了?文武之治?的美

誉。春秋战国时期，思想界出现了?法家?和?儒家?两大学派的争论。法家学说主张?以法治国?，?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主张用?严刑苛律?来镇压人民的反抗，否认?德治?的作用。而儒家则主张?明明德?，?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⑥其核心的内容是?礼?和?仁?，?仁?即?爱人?。历史证明，两者各有千秋。秦始皇用韩非、李斯实行法治，平定六国，一统天下。可惜好景不长，秦朝不过两代即被其?法治?迫得造反的农民起义军推翻。取而代之的汉朝，汲取其教训，提出?德主刑辅?的思想，以德治为主，以法治辅之，汉因此成为中国封建史上的一个强盛时期。隋炀帝残暴，弃?德治?于不用，隋朝两代而亡。唐初统治者李渊、李世民主张?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唐王朝得以在中国历史上绵延数百年之久，封建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都发展到最高峰。有鉴于此，江泽民同志站在历史的高度精辟地指出：?对于一个国家的治理来说，法治和德治，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二者缺一不可，也不可偏废。法治属于政治建设，属于政治文明，德治属于思想建设，属于精神文明。二者范畴不同，但其地位和功能都是非常重要的。?⑦江泽民的论述既是对中国历史的高度总结，也是对邓小平理论?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坚持、继承和发展。

西方国家也十分重视?德治?的作用。卢梭曾经说过：?一切法律之中最重要的法律既不是铭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铭刻在铜柱表上，而是铭刻在公民的内心里，它形成了国家的真正宪法；……我说的就是风尚、习俗，而尤其是舆论。?⑧在司法制度上，西方国家把?品行端正，声誉良好?作为选任法官的首要条件，把应该遵守的道德规范作为法官宣誓就职的重要内容。

我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有着良好而完善的社会主义道德准则、规范，自然应该比历代鱼肉百姓的封建王朝和唯利是图的资本主义国家更有利于实施?德治?。但是，在十年动乱中，林彪、?四人

帮?一伙不仅把国家的法制破坏了，而且也把良好的社会主义道德风尚破坏了。动乱结束后，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治理整顿，使国家慢慢走回到了法制的轨道上来，但是却忽略了道德建设。改革开放以来，一些封建主义的思想死灰复燃，一些西方资本主义腐朽落后的观念也进来了，而且来势很猛。不少人，包括不少党员和干部，甚至是少数领导干部经不起考验，道德败坏堕落，有的人还走上了犯罪道路。近年来，还出现了?法轮功?现象。李洪志本是一个离职的无业人员,却能以其?升天”、?圆满?、?真、善、忍?等妖言来欺骗了上千上万的人，有的信徒为了实现李洪志的妖言，竟然到天安门广场等处自焚。在?法轮功?的信徒中，有的是愚昧落后的下层群众，有的是知识人士，还有的是党员、领导干部，甚至个别老革命也参加了法轮功组织，这一现象说明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宁愿放弃美好的社会主义思想道德而去相信李洪志的妖言？并且愿意去实践，付出代价？它确实令人深思。其实，关于这一问题，邓小平同志早在1989年就给我们提供了答案，他说：?十年最大的失误是教育，这里我主要是讲思想政治教育，不单纯是对学校、青年学生，是泛指对人民的教育。?⑨邓小平所指的?教育?正是思想道德教育。

人民法院是代表国家行使审判权的国家权力机关，许多国家法律的实施要通过人民法官的审判行为而起作用。人民法官作为国家法律的代言人，纠纷的最后裁决者，无疑应该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古人云：?上之所好，人之所瞻?，?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⑩一个严格遵守党纪国法，清正廉洁、刚直不阿的法官，自会形成无畏的正义力量，震慑邪恶，鬼神惧之。他心中时刻装着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就能够在人民群众的立场上来把握执法分寸，就不会人为地出现执法偏差。相反，如果一个心术不正，品行低劣，道德修养极差的法官，他就会臵人民群众的利益于不顾，从个人私利出发，徇私枉法，或者心不在焉，拖沓马虎，使一些合法权益受到侵害的当事人陷于长期的讼累之中，久而久之，就会使人民

群众失去对人民法院的信任，失去对国家法律的信任。

人民法院不是真空地带，人民法官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社会上不良的道德观念、腐朽作风也会给法官带来不良影响，再加上法官审理案件中大量地接触人生的黑暗面，负面影响也在所难免。法官在人民群众眼中的社会地位很高，也有一定的权力，待遇却很低。一些案件当事人和律师利用这一弱点，千方百计拉拢法官以求胜诉。对于一些意志薄弱的法官来说，权力、金钱、美色就成为了挡不住的诱惑，近年来发生在法院系统内部的一批违法违纪、司法腐败案件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有的法官虽然是廉洁的，但是为人民服务的意识淡薄，对待人民群众冷、硬、横、推，以权压人，语言粗俗，行为横蛮，仪表肮脏，平时安于现状，不求上进，得过且过。这些不良的工作作风同样影响到司法公正，影响到司法效率。

以上种种现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实施?以德治国?刻不容缓了！

二、道德、职业道德和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的内在规定性

为了便于研究如何培育人民法官职业道德，有必要先研究道德、职业道德和人民法官职业道德自身所固有的内在的规定性。

马克思主义认为，道德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并由一定条件下的经济基础所决定的上层建筑之一，同时又高于其它上层建筑的特殊意识形态，是以善恶为评价标准，通过社会舆论、传统习惯、伦理观念和内心信念来维持和调整人们行为规范的总和。与其它社会规范相比，道德具有以下特征：

（一）、利他性。道德规范是用于调整个人与社会、个人与他人的利害关系的，它所追求的目的是利他而非利已，于是道德个体在道德实践中，?往往要面临个体利益上的让度甚至牺牲，会形成各种心理上的复杂反应?（11）。而法律则不然，法律在调整人与社会、人与他人的关系时，由于强调权利和义务的一致性，人们在遵纪守法的同时，既保护了他人的合法权益，也

保护了自己的合法权益。也就是说，人们按照法律规范来实践时，至少不需要牺牲个体利益来保存他人的利益，个体在心理上是平衡的，所以法律容易被人们所理解和接受，在意识层面和实践层面上就容易得多。

（二）、在道德实践中，它具有认同性和自觉性。政治和法律是依靠国家强制力来保证实施的，人们即使对某些法律规范不予认同甚至持反对态度，但是慑于国家强制力的威胁，也不得不予以实行。而道德规范是没有任何国家强制力的，它完全依靠道德个体内心上对道德规范的认同而后自觉实行，当然，有时也表现为社会舆论、伦理习俗、传统风气的干预，但这种干预仍然需要通过道德个体内心上的认同并自觉实行而起作用，而不能象政治法律那样在外力干预下直接起作用。道德的这一特征就要求培育者对受培育者采取的方式只能是引导、鼓励、评价和劝阻，即?因势利导?。如果采取了强制力，则超越了道德的范畴。这一点非常重要。我国建国以来，受?左?倾思想影响，沿用战争年代的一套做法，喜欢干什么都来一阵风，搞一个运动，速战速决，为了达到一个目的，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殊不知，如果用于道德培育，结果会适得其反，表面上达到了实施者所追求的目的，比如有多少人上街?服务?，有多少人义务种了多少棵树苗，有多少人捐了多少款给灾区等，但实际上，人们的道德素质并没有真正提高，当往后不再采取非?自觉自愿?的手段时，人们仍然不会自觉自愿去实行。

（三）、在价值标准的内容上，具有广泛性和稳定性。政治法律，从其意志内容来看，是占统治地位的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不同的阶级、统治集团，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法律规范，统治者往往会根据当时形势的需要及时变更法律和政策，但道德规范则不同，它所体现的内容并不仅仅是统治阶级的意志，也包括被统治阶级的意志，例如?尊老爱幼?的准则，无论是统治阶级还是被统治阶级都有一致认同。由于它的广泛性，它就不会因为统治者的法律政策变更而随之变更。当然，并不是说道德总是一成不变的，也不是说政治法律对道德没有影响，相反，影响是非常大的，而

是说，道德比政治法律更具有稳定性。这一特征意味着道德标准的形成和提高，不可能通过一段时间搞一个运动刮一阵风，一蹴而就，而是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四）、实践性。一个人道德品质的好坏，不是根据他的语言，而是根据他的实际行动来判断。?路遥知马力，烈火见真金?，一个人道德品质的好坏，要经过长期的考验，有时甚至还要臵于一定的利害关系之中，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得到真正的体现。有的人平时对人甜言蜜语，八面玲珑，好似一个?正人君子?，但是到了一定的利害关系之中就表现为见利就争，见害就避；而有的人则相反，平时沉默寡言，或者说话耿直，不讲究场合，这种人往往被人视为?不近人情?，但是到了利害关系之中，却能做到见义勇为，把利益让给别人，把困难和责任留给自己。

道德所具有的以上特征，职业道德、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同样具有。

所谓职业道德，就是人们在从事正当职业并履行其职责的过程中所应遵循的行为准则和规范，它具有职业性、针对性、灵活多样性、便于实行性等特点。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是社会职业道德的组成部份，是从事人民法院审判职业的人民法官在其职业活动中形成并为法官共同遵守的具有审判工作职业特点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规范的总和。它除了具有一般道德、一般职业道德的特征之外，还具有政治性、阶级性、法规性、责任性、表率性、公正性、廉洁性、效率性等特征。其主要内容有：忠于党和人民，忠于法律，秉公执法，刚直不阿，实事求是，公正裁判，清正廉洁，改革进取，文明高效，多思慎言等。

三、当前道德培育途径上的困惑

掌握了以上道德、职业道德和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的特征之后，我们就可以根据其规律性来研究如何培育和提高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素质了。

人们普遍认为，提高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的途径主要有三：外来教育、

自我修养和外部监督。

教育，主要是指国家有关部门（主要是指人民法院）按照国家利益和人民法官的道德规范对法官有目的、有计划地进行系统的道德影响活动。实施这种方法有两个目的：一是使认知，使法官明确其做一名合格的法官应当具备哪些良好的道德品质，应当遵循哪些行为规范，具备这些品质和遵守这些行为规范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二是激励，通过善恶、是非、美丑的思想教育，使法官产生喜善厌恶、趋美避丑的道德观念和道德情感，从而激发其付诸实践的愿望和情绪，为法官自觉进行道德修养扫清思想障碍和提供精神动力。这种方法，对于那些道德观念不明确，善恶不分，美丑不辩以及?初出茅庐?者来说，无疑是奏效的，而对于大部份法官来说，效果则未必显著。这是因为，许多法官都是受过大专以上高等文化教育，而且在工作岗位多年，经常接受各种政治理论教育的，对这些道德观念早已具有。如果一个法官连起码的是非、善恶、美丑都不能区别，就没有能力从事审判工作。而且，有的人对这种重重复复的?教育?早已习已为常，神经也麻木了。?实践证明，思想道德建设滑坡的问题，仅仅靠思想政治教育，靠作决议、发号召，是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和解决的。因为一些人肆无忌惮地搞腐败，并不是他们思想认识不高和观念陈旧，而是他们的腐败问题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制约和惩罚。?（12）

从道德培育的规律性来看，道德具有利他性、认同性、自觉性、广泛性、稳定性和实践性。在人类的自然属性中，却存在着一种逆这些特征而动的属性，就是?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13）人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所谓?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即此理。而道德最大的本质特征却是利他而不利已。道德教育的目的是逆人类的本能使受教育者去利他不利已，而且还试图依靠受教育者自觉自愿去认同，去实践，这是有相当难度的。多年以来我们反复开展的各项教育活动成效有，但是不大，就证明了这一点。

修养，是个人自觉地改造主观世界的一种活动，主要是指道德个体在道德知识、品质方面，自觉按照一定的道德原则，遵循一定的道德规范所进行的自我锻炼、自我改造、自我陶冶和自我提高的活动。它是个人自觉的道德活动，是个人由道德上的他律转变为自律的高级精神活动和行为实践。

从顺序上来说，修养是教育的第二步棋，道德个体在接受道德教育所灌输的有关准则和规范之后，为了使自己能在实际行动中最大限度地按照这些准则和规范来行动，?不逾矩?，而进行的?演习?。修养成功与否，取决于修养主体是否接受道德教育的内容，对这些内容的理解和认同的程度以及是否愿意付诸实践。修养是道德个体自觉自愿?吃苦?的过程，需要改变原来的观点、习惯和态度，接受新的观点、习惯和态度，还要牺牲一定的个人利益，这些做法会引起一系列复杂的心理反应，引起心理上的不平衡感，而且容易出现反复。据报载，有一修养极好的应届大学毕业生，今年7月下旬到黑龙江省人才中心应聘哈尔滨市某节能公司的一个职位时，因几次主动让座给别人先面试而被该公司负责人看作她?缺少竞争意识?而落聘（14）。类似这种例子还有很多，如救人者被得救者反咬，学雷锋者被人当作傻子，法官因固守清贫而被人嘲讽?没本事?等等。遵守美德却落得这样的结果，这是许多人所不愿意接受的。因此，这种方法实施起来难度也很大。

监督，指通过外部力量对道德个体言行进行干预，使道德个体严格按照道德准则和规范来活动，如果超越道德的范围，则给予一定的惩罚。其目的是使道德个体?不敢为?。这些外部力量有：社会舆论、伦理习俗、传统风气等，对于人民法官来说，还有党的纪律、组织原则、法官的各种守则、本单位的规章制度等。如果将法律的监督比作一种?硬约束?的话，则可将道德监督比作一种?软约束?。实践证明，这种约束对于使大多数法官?不敢为?来说，是行之有效的。这是因为，目前中国就业压力太大，

又经常面临着?分流?、?优化?等其他危及?饭碗?的压力，法官职业的待遇虽然不高，但与其它工薪阶层相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收入相对稳定，所以，一般的诱惑，不会使许多法官舍此逐彼，因小失大。所以，这种方法目前为全国上下广泛采用，各级法院纷纷制定出许多条条框框，许多?不准?、?不许?等制度和措施来约束法官。可是，对于提高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素质来说，这种方法是否也是行之有效的呢？答案是否定的。如上所述，道德水准是人内在的一种涵养、素质，道德修养是一种自觉自愿的利他活动，如果一个人整天处于?十目所视，十手所指?（15）的严密监督下而?不敢为?，能说得上他的道德素质提高了吗？一旦有一天，这种监督不存在时，情况就有可能会发生变化。所以说，监督仅仅是使其?不敢为?而已，并非其内心上?不想为?。儒家认为，人的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是?慎独?，?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其所不闻?（16）。就是说一个人在独处时，在没有人看见和不被人听到的情况下，也能做到戒惧、谨慎，不超越规矩来做事，对于不道德的事，是?不想为?而非?不敢为?。这个道德修养准则直至今天仍然为许多人认同。

四、影响人民法官职业道德培育的主要障碍

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作为特殊意识形态的法官职业道德同样受到一定历史条件下经济基础的制约，归根到底是受到生产力水平制约，正如古人所云：?仓禀实而后知礼节。?（17）关于这一道理，我们可以从原始社会逐步向高级社会形态发展而引起道德观念的上升趋势来得到证明。

此外，道德在上层建筑中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也受到其它上层建筑的影响和制约，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此外，科学、文化、艺术等其它意识形态对道德也有影响。邓小平同志进一步明确指出：?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

甚至会走向反面。?（18）?制度问题不解决，思想作风问题也解决不了。?（19）可见制度问题是带有根本性、全局性、长期性和稳定性的问题，好的制度可以促进道德素质的提高和发展，不好的制度则会束缚道德素质的提高和发展。

江泽民同志在纪念建党80周年?七〃一?讲话中指出：?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20）这一论断是非常切合我国国情的。这一阶段的基本特征是生产力不发达，经济基础薄弱。我国是从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经过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武装夺取政权之后，对资本主义工商业?三大改造?，在不经过生产力较为发达的资本主义阶段就直接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应当高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可事实上，我国现阶段的生产力水平还远远落后于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与?亚洲四小龙?也还有相当的距离。另一方面，建国后我们很快就建立起了一套社会主义上层建筑体系，其中也包括高尚的共产主义道德理论、思想观念和价值标准。而同时，?肃清思想政治方面的封建主义残余影响这个任务，因为我们对它的重要性估计不足，以后很快转入社会主义革命，所以没有能够完成?，以至于在我们的一些制度和领导作风中?多少都带有封建主义色彩。?（21）

由于上述高尚的共产主义道德理想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落后的经济基础，以及?多少带有封建主义色彩?的政治制度、法律制度、领导作风之间的巨大反差，就使得我们所进行的道德培育长期以来面临着尴尬的局面。现举例如下：

（一）、共产主义社会的实现与人们的主观愿望距离越来越远，一些人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理想信念动摇，出现了信仰危机、理想危机、精神空虚无所寄托，当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潮渗透、蔓延开来之后，有的人出现信念回潮、理想倾斜，例如相信?自我?（个人主义）、崇拜金钱（拜金主义）、迷信权力（跑官买官）、迷信鬼神（迷信邪教）等。

（二）、在教科书里，社会主义优越于资本主义，但是出国考察一看，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落后多了，经济落后、政治落后、文化落后甚至人的道德素质也落后。有的人在对资本主义世界向往的同时，开始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产生怀疑，建设社会主义祖国的信心不足，热情淡化，并对党和政府产生不信任感，对党和政府的方针、政策、号召、决议，对上级的指示、命令持保留态度或产生抵触情绪。

（三）、法治理想与人治现实之间的矛盾，影响着人们严格遵纪守法，也影响着法官严格执法，并直接导致司法不公和司法效率低下。关于这一点，邓小平同志在《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中有深刻的揭露和尖锐的批评，现结合全国某些法院的实际情况，举例若干于下：

第一，在组织制度、人事制度上，不是按照党的组织原则和法官的考核、任用、选拔制度来选拔、任用干部和法官，而是?第一把手?说了算。有的领导干部搞宗派主义，臵国家?回避?规定于不顾，把自己的妻子、儿女、亲友安排到本法院，并且违反规定一再提拔、晋升，有一法院院长，明目张胆地将其在外地某工厂任厂医的妻子调入本法院，并很快给她升职晋级，其妻子则经常利用该院长的权力和影响干预本法院和下级法院的工作，群众将该法院称之为?夫妻法院?；有的法院，研究生、本科生进不来，而与法院领导有?关系?的大专生，甚至是没有编制的自费大专生却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有的领导干部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将其家属亲友安排在本单位，却采取遮人耳目的手段与别的热门单位领导人进行幕后交易：你照顾我的，我照顾你的；有一法院，以党组名义下文：任命某人为某庭庭长，某人为审判员；免去某人某庭副庭长、审判员职务。从文件文字上来看，似乎本法院党组就可以直接任免庭长、副庭长、审判员了；有的法院向人大发文：拟任某人为某庭庭长，请履行法律手续后对外公布。似乎人大并无决定权，仅是?履行法律手续?而已。对于以上种种不正常的现象，邓小平同志曾经批评说：?一些干部利用职权，非法安排家属、亲友进城、就

业、提干等现象还真不少。?（22）?一个领导人，自己安排自己的接班人，是沿用了一种封建主义的做法。?（23）尽管干部群众议论纷纷，个别领导干部仍然顶风大干，还批评群众?说三道四?、?乱告状?。这样的领导，如果坐在主席台上对群众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群众会有什么反应呢？这样的?教育?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呢？不用说，非但无效，还会起反作用。

第二、在审判工作作风上，臵法律程序于不顾，搞家长制、?一言堂?。法律规定，只有合议庭和审判委员会才是合法的审判组织，而有的法院领导为了达到个人左右案件审判结果的目的，又在法院内部另设程序和审判组织，并且将这些非法的程序和审判组织凌驾于法定程序和合法审判组织之上；有的法院领导个人直接拍板案件；有的法院领导则擅自制定?司法解释?；有的法院领导将手中的?核稿?、?签发?案件权变成了?审批?权，权大于法了；有的上级法院领导以?过问?下级法院案件为名，直接干预下级法院办案。以上少数法院领导干部的违法做法，都缘于封建主义?家长制?的思想，而一些带有封建主义色彩的地方和单位的规章制度，则为这种家长制作风提供了便利条件和?合法?借口，邓小平说：?不少地方和单位，都有家长式的人物，他们的权力不受限制，别人都要惟命是从，甚至形成对他们的人身依附关系?（23）。以上现象，同样会给法官职业道德教育带来不良影响。?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下级领导和法官就会争相效仿，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不愿同流合污者，则以消极对待。

第三、党政机关及其领导人干预司法审判的问题，导致?审判工作行政化?。法律规定，人民法院独立行使审判权，不受任何机关、团体和个人的干涉。但事实上，打着各种旗号干预审判的机关和个人还为数不少。某法院审理一走私普通货物案，多名被告人偷逃关税70多万元，依法应判处有期徒刑10年以上的刑罚，可是案件尚未开庭，一些机关、一些领导就纷纷来找法院领导?疏通关系?，法院领导无奈，只好?交待?合议庭?如此如此?，于是网开一面，统统给予减轻处罚或判缓刑放了人。法官执法的无

奈，是我国法治建设的悲哀，也是我国法官职业道德建设的悲哀。可是另一方面，有的案件，比如涉及到地方、部门利益纷争的案件，没有党委、政府部门的指示和干预就不可能解决问题。有的时候，有的地方某一方面的犯罪形势严峻了，就在党委、政府的领导下，来一个运动式的集中打击，也颇能奏效，只是面对群众提问：?平时司法机关都干什么去了?时，就难以从法治的角度自圆其说了。这些制度上的弊端，对于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的培育也是有影响的。因为法律和人民法官的职业道德都要求法官依法办案，刚正不阿，但是他却无法依法办案，道德修养再好，也实现不了。

云南省高级法院院长赵仕杰认为：?我国是一个由‘人治’彻底走向‘法治’的发展中国家，尽管经过改革开放以来二十多年的努力，我国的民主与法制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在观念形态里，‘人治’的思想意识还比较浓厚，严重影响着司法公正的实施。?（２４）

在司法审判机关造成这种权大于法现象的原因，除了历史上?人存政举，人亡政息?（25）的封建主义根源之外，还缘于我国建国以来受苏联计划经济模式的影响所形成的高度集权的单一政治体制，上行下效，蔚然成风。1958年8月在北戴河召开的协作区主任会议上，毛泽东说：?法律这东西没有也不行，但我们有我们的一套，还是马青天那一套好，调查研究，就地解决问题，不能靠法律治多数人；民法刑法那么多条谁记得了，宪法是我参加制定的，我也记不得了；我们的各种规章制度，百分之九十是司局搞的，我们基本上不靠那些，主要靠决议、开会，一年搞四次，不靠民法、刑法来维持秩序；人民代表大会，国务院开会也有他们那一套，我们还是靠我们那一套（刘少奇插话说：到底是人治还是法治？）。看来实际靠人，法律只能作为办事的参考。?（26）

（四）、法官的人权缺乏制度上的保障，直接影响着法官职业道德的正常发育。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一是法官的待遇与他们的职责出现巨大反差，有的老少边山地区的法官甚至连发工资都难以为继，温饱都难以解决。例

如法官与律师相比，西方发达国家的法官均是从优秀律师中选拔，律师之所以梦寐以求挤身法官行列，是因为法官的地位和待遇比律师要高得多，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律师再怎么高素质，说到底也是个帮人告状打官司的，维护的是一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而法官则是案件的最终裁判者，维护的是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和双方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其作用比律师大得多，当然应该比律师享受更高的待遇，同时也要求法官比律师拥有更高的素质。但是在中国的事实正好相反，没有哪一个名律师愿意到法院来当法官的，倒是有不少优秀法官考取律师资格后出去改行当律师了。原因很简单，法官的待遇、社会地位与其职业要求极不相称，法官职业缺乏吸引力。在广西，一名二级法官的月收入不过千元，扣除各种费用之后，实际拿到手上往往只有数百元，以这样的收入水平用于日常生活，仅能解决个人温饱而已。而律师办一个案件的收费，少则数千元，多则数万、数十万元，过百万元的在全国也已不少见。某法院一资深法官退休后当了律师，仅半年即感慨无限：这半年赚的比我在法院干一辈子还要多啊！法官待遇的这种尴尬现状，职业道德却要求他发自内心地操守自律，与?人权?的基本原则是极不相称的。一种制度的设计，?必须承认每个人都有平等地追求个人利益的权利，而不能假定人人都为道德圣人。?要求法官自律，甚至在八小时以外也要?慎独?，其前提是法官都为出类拔萃者，他们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和对法律忠诚的信仰，并甘愿过清教徒式的刻板生活，这至少在目前的中国是不现实的。

二是执法环境不够完善。有的法官刚直不阿、执法如山，却得罪了某领导，最终落得个以?工作需要?为名调离岗位或找个岔子降级撤职的结果；有的法官因为严肃执法而得罪了一方当事人，家人被报复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补偿；某法院有一法官，于?严打?期间受庭领导指派出差办案，却被本法院院长的司机无理阻挠并殴打致伤，该司机非但不被处理，还很快晋了级。而同时，由于该法官不断往上申诉，申诉材料被转回该院长手

中，引起该院长的不满，该法官因此被压制了八年之久，直至该院长下台。

三是法官职业缺乏制度上的严格保障，时刻存在着被?分流?、?优化?、?双选?的危机感。西方国家的法官，职务是终身制的，而且规定非经特别程序，不能弹劾法官。法官的职业有保障了，他才能够做到刚直不阿、敢于碰硬。当然并不是说不要搞机构改革和人事改革，也不是说法官都不应有压力，而是说，任免法官不应太随意，把企业管理那一套制度照搬到法院来，想任命就任命，想免职就免职，全凭领导人的个人意志来随心所欲。如果这样的话，法官就会经常处于诚惶诚恐、瞻前顾后之中，即使他有着再好的道德修养也难以实现。以上弊端都会或多或少地影响着法官的工作热情，影响着法官爱岗敬业，使其缺乏上进心和改革精神。

（五）、有的法院领导干部未发挥其应有的示范作用，有的人官僚主义、特权思想严重，有的人腐化堕落，给法官职业道德发育带来负面影响。如上所述，道德具有实践性的特征，领导者的示范作用远较大于普通群众的示范作用。不可否认，大多数法院领导是能够以身作则，给群众作出表率的，但近年来也确实有些法院领导，以为自己官大权大，谁也管不着，胆大妄为，有恃无恐。除了那些已公诸报端，构成了犯罪，被处以刑罚的人以外，还有一些未被发现，未被处理，触犯了党纪政纪尚未构成犯罪的。这些人的反面?示范?作用也给广大法官带来了很坏的影响。例如，有的领导特权思想严重，?所到之处，或则迎送吃喝，或则封锁交通，或则大肆宣扬，很不妥当。?（27）有的领导，在审判工作中，以为自己总是正确的，听不进合议庭或审判委员会其他成员的意见，独断专行，官僚主义严重。

五、大力提高生产力水平，建立良好机制，为培育公正、廉洁、文明、高效的人民法官职业道德打下良好基础。

既然经济基础对思想道德有决定性作用，那么，发展生产力就成为提高道德水平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既然政治制度、法律制度以及各项管理

制度对道德建设有重大影响，而目前我国某些制度特别是某些司法制度、内部管理制度中又存在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弊端，与社会主义道德的培育规律不相适应，严重地制约着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素质的提高，那么，就有必要改革这些制度，建立一种良好的新机制，为道德培育创造积极的条件。这是毫无疑义的。

关于发展生产力，第一代，尤其是第二代和第三代领导人早已严重地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第一代共产党人领导全国人民推翻三座大山建立新中国，使中国人民站了起来，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以邓小平为首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实行改革开放狠抓经济建设，目的也是为了发展生产力；第三代领导人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坚持邓小平改革开放路线的基础上，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首要的一条还是发展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已成为了人们的共识。问题是，怎样发展生产力，如何将发展生产力与道德建设结合起来，将发展生产力与改革现存的各项不合理制度结合起来，将改革现有各项不合理制度与培育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素质结合起来。

关于怎样发展生产力，江泽民在纪念建党80周年?七〃一?讲话中曾有过精辟论述，他说：?敏锐地把握我国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趋势和要求，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通过制定和实施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采取切实的工作步骤，不断促进先进的生产力发展，这是我们党始终处在时代前列，保持先进性的根本体现和根本要求。?（28）他认为应该着重注意三点：第一，人是生产力中最具有决定性的力量，要不断提高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其他劳动群众以及全体人民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不断提高他们的劳动技能和创造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第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要大力推动科技进步和创新，不断用先进科技改造和提高国民经济，努力实现我国生产力发展的跨越；第三，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不断完善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不断为生产

力的解放和发展打开更广阔的前途。

江泽民同志以上的论述，已经高度地概括了我国发展生产力与提高思想道德素质以及制度改革的关系。结合人民法官职业道德建设的具体情况，我认为应该从以下几方面来把握：

（一）、发挥审判职能，强化服务意识，为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保驾护航。指导思想要明确，人民法院有惩罚和保护两种职能，要严格按照?三个有利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来开展审判工作。排除一切干扰，要为一切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审判思想、审判制度、审判方式、审判作风大开绿灯，一切不利于生产力发展的制度、方式和作风都应该摈弃，不允许有任何市场。

（二）、改革现有种种不利于生产力发展，不利于人民法官职业道德建设的不合理制度，建立新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体制，包括审判制度、司法制度、组织人事制度、物质分配制度、廉政制度、工作制度等，彻底实现法院系统内部管理体制从?人治?到?法治?的根本性转变。在严肃执法、依法审判和党风廉政建设的问题上，绝不允许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三）、打击一切阻碍生产力发展，妨碍人民法官职业道德培育的行为，包括上面所说的各种弊端和腐败现象，为人民法官职业道德的培育提供一个清新的环境。

（四）、有效地保护人民法官的人权，提高其生活待遇和工作待遇，调动人民法官工作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使其实现职业道德由他律到自律的转变，从?不敢为?到?不想为?，?使法官的自律不再是无价值的牺牲?（29），而是?有利可图?。当然，这个?利?是合法的?利?，不是非法的?利?。保护其其他合法权益不受非法侵犯，不致于?法官‘严打’遭打又被整?的事件再次发生。通过建立新的司法制度，使法官真正享受到?超脱?于市人的感觉，?深居简出无人扰?。当外界干扰无法与法官接触时，审判焉有不公正之理！

（五）建立一种新的机制，使法院领导比普通法官更自觉地、更模范地遵守职业道德，真正起到表率示范作用。此外，古人所采取的?易地为官?、?定时轮换?的做法，是值得借鉴的。这是因为，人类有一种惰性，就是?日久生厌?，日久生厌之后，为党为国无私奉献的热情就会减退，而随之而来的各种私心杂念就会滋生蔓延并逐渐膨胀。再加上在一个地方，一个岗位工作时间长了，难免会形成各种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原先小心翼翼的心态就会变得胆大起来，此时，如果道德修养功夫未到，各种监督不力，一不小心就会脱离职业道德的约束，犯错误甚至触犯法网。

注释：

（1）、《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67页；

（2）、《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71页；

（3）、江泽民在2001年1月10日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

（4）、江泽民在纪念建党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5）、东汉〃赵歧《孟子章句》

（6）、《礼记〃大学》；

（7）、同（3）

（8）、卢梭《社会契约论》

（9）、《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06页；

（10）、《礼记〃论语》；

（11）、许尔忠《论道德思维》，《人大研究》2001年第6期；

（12）、张驰《法治与德治相结合，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健康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01年2期；

（13）、同（6）；

（14）、《?传统美德?冰城起争议》，《报刊文摘》2001年8月9日

（15）、同（6）；

（16）、《礼记〃中庸》；

（17）、汉〃贾谊《论积贮疏》；

（18）、《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33页；

（19）、《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28页；

（20）、同（4）；

（21）、《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35页；

（22）、《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34页；

（23）、《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31页；

（24）、赵仕杰《公正与效率，必须以解放思想为先导》，《人民法院报》2001年3月12日；

（25）、同（6）；

（26）、《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建设四十年》，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1991年版，第102页；

（27）、《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330页；

（28）、同（4）

（29）、王惠玲《法官的自律与他律》，《人民司法》200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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