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清华简八《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解析中国先秦史
211092763_早期五行说及其政治思维——以“和实生物”旧说与新说为中心

为:
“《诗经》中有若干禹,但尧舜不曾一见。
《尚书》中除了后出的《尧典》
《皋陶谟》,有若干禹,但尧舜也
不曾一见。故尧舜禹的传说,禹先起,尧舜后起,是无疑义的。”②除了《诗经》外,还可以补充的证据是,
禹治水的故事见于西周金文,而尧舜禅让的故事却不见于西周金文。据此推断,
生于四方观念。四方加中央即为时空上的五元,并且此种五元观念得到了大邑商政治化的疆域观的强化。最先提出
五行说滥觞于四方和四方风说的学者是胡厚宣,多数学者如郭沫若、杨向奎、庞朴、萧良琼、常正光等同意此说。参见
胡厚宣:
《甲骨文四方风名考证》
《论殷代五方观念及“中国”称谓之起源》,见氏著:
《甲骨学商史论丛初集》第二册,济
“ 和而不同”的三大命题。第三个时期是五行说
收稿日期:2022-11-21
作者信息:丁四新,哲学博士,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中国哲学、儒家经学和简帛思想的
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出土简帛四古本《老子》综合研究”
(15ZDB006)。
①
五元思维先于五行思维,水、火、木、金、土的五行大概是在五元思维的作用下产生出来的。而五元思维又诞
足人们生产和生活实践的需要,且其产生受到了五元思维的直接影响和作用。换言之,五行观念的
产生晚于五元思维。而五元思维又很可能是在五方(四方+中央)观念及其政治化的作用下形成
的。①第二个时期是西周末期至春秋晚期,是“五行和生”观念产生并发生影响的时期。在这一时期,
史伯、晏婴和孔子分别提出了“和实生物”
“ 和与同异”
一、禹平水土与彝伦攸叙
【诗歌鉴赏】王充论衡卷二十五原文及翻译

【诗歌鉴赏】王充论衡?卷二十五?原文及翻译王充论衡?卷二十五?原文及翻译王充论衡?卷二十五?诘术篇原文图宅术曰“宅有八术,以六甲之名,数而第之,第定名立,宫商殊别。
宅有五音,姓有五声。
宅不宜其姓,姓与宅相贼,则疾病死亡,犯罪遇祸。
”诘曰:夫人之在天地之间也,万物之贵者耳。
其有宅也,犹鸟之有巢,兽之有穴也。
谓宅有甲乙,巢穴复有甲乙乎?甲乙之神,独在民家,不在鸟兽何?夫人之有宅,犹有田也,以田饮食,以宅居处。
人民所重,莫食最急,先田後宅,田重於宅也。
田间阡陌,可以制八术,比土为田,可以数甲乙,甲乙之术独施於宅,不设於田,何也?府廷之内,吏舍比属,吏舍之形制,何殊於宅,吏之居处,何异於民,不以甲乙第舍,独以甲乙数宅,何也?民间之宅,与乡亭比屋相属,接界相连。
不并数乡亭,独第民家。
甲乙之神,何以独立於民家也?数宅之术行市亭,数巷街以第甲乙。
入市门曲折,亦有巷街。
人昼夜居家,朝夕坐市,其实一也,市肆户何以不第甲乙?州郡列居,县邑杂处,与街巷民家何以异?州郡县邑何以不数甲乙也?天地开辟有甲乙邪?後王乃有甲乙。
如天地开辟本有甲乙,则上古之时,巢居穴处,无屋宅之居、街巷之制,甲乙之神皆何在?数宅既以甲乙,五行之家数日亦当以甲乙。
甲乙有支干,支干有加时。
支干加时,专此者吉,相贼者凶。
当其不举也,未必加忧辱也。
事理有曲直,罪法有轻重,上官平心,原其狱状,未有支干吉凶之验,而有事理曲直之效,为支干者何以对此?武王以甲子日战胜,纣以甲子日战负,二家俱期,两军相当,旗帜相望,俱用一日,或存或亡。
且甲与子专比,昧爽时加寅,寅与甲乙不相贼,武王终以破纣,何也?日,火也,在天为日,在地为火。
何以验之?阳燧乡日,火从天来。
由此言之,火,日气也。
日有甲乙,火无甲乙?何日十而辰十二,日辰相配,故甲与子连。
所谓日十者,何等也?端端之日有十邪,而将一有十名也?如端端之日有十,甲乙是其名,何以不徒言甲乙,必言子丑?何日廷图甲乙有位,子丑亦有处,各有部署,列布五方,若王者营卫,常居不动今端端之日中行,旦出东方,夕入西方,行而不已,与日廷异,何谓甲乙为日之名乎?术家更说日甲乙者,自天地神也。
史记律书原文,全文赏析,翻译注释

胃宿。
胃,是说阳⽓被收藏,都偎偎然缩聚起来。
向北是娄宿。
娄,就是呼唤万物⽽且要拽拉使⼊于内的意思。
向北是奎宿。
奎,主管以毒螫杀万物,举⽽收藏起来。
以上三宿为九⽉宿,律属⽆射。
⽆射,是说阴⽓正盛,主宰事物,阳⽓隐藏⽆所余,所以称为⽆射。
于⼗⼆⼦属戌。
戌,是说万物全都灭亡了,所以称为戌。
律数:五声之间的⽐例关系,以九九⼋⼗⼀作为宫的⼤⼩,将⼋⼗⼀分为三分,除去⼀分,余⼆分得五⼗四就是徵。
将五⼗四分为三分,加上⼀分,得四分,为七⼗⼆,就是商。
把七⼗⼆分为三分,除去⼀分,余⼆分为四⼗⼋就是⽻。
将四⼗⼋分为三分,加上⼀分,得四分为六⼗四就是⾓。
黄钟的长度为⼋⼨⼗(七)分⼨之⼀,其声为宫。
⼤吕的长是七⼨五⼜三分之⼆分。
太蔟长为七⼨⼆分,为⾓声。
夹钟长六⼨七⼜三分之⼀分。
姑洗长六⼨四分,为⽻声。
仲吕长五⼨九⼜三分之⼆分,为徵声。
蕤宾长五⼨六⼜三分之⼆分。
林钟长五⼨四分,为⾓声。
夷则长五⼨零三分之⼆分。
为商声。
南吕长为四⼨⼋分,为徵声。
⽆射长四⼨四⼜三分之⼆分。
应钟长四⼨⼆⼜三分之⼆分,为⽻声。
⽣钟律数⽅法的运⽤:⼦⼀分,丑为三分之⼆分。
寅为九分之⼋分。
卯为⼆⼗七分之⼗六分。
⾠为⼋⼗⼀分之六⼗四分。
巳为⼆百四⼗三分之⼀百⼆⼗⼋分。
午为七百⼆⼗九分之五百⼀⼗⼆分。
未为⼆千⼀百⼋⼗七分之⼀千零⼆⼗四分。
申为六千五百六⼗⼀分之四千零九⼗六分。
⾣为⼀万九千六百⼋⼗三分之⼋千⼀百九⼗⼆分。
戊为五万九千零四⼗九分之三万⼆千七百六⼗⼋分。
亥为⼗七万七千⼀百四⼗七分之六万五千五百三⼗六分。
由黄钟产⽣⼗⼆律的⽅法是:由长律管⽣短律管将分⼦加倍,分母乘三。
由短律管⽣长律管则是将分⼦乘四,分母乘三。
数最⼤为九,⾳数为五,所以以宫为五;宫⽣徵,以徵为九;徵⽣商,以商为⼋;商⽣⽻,以⽻为七;⽻⽣⾓,以⾓为六。
以“⽣钟律数”中的黄钟⼤数⼗七万余为分⼦,另把⼀枚算筹放置在算盘上,⽤三去乘,⼀乘得三,再乘得九,依次乘下去,直乘到“⽣钟律数”中的⾣数⼀万九千余。
《清华简》中的易学史

《清华简》中的易学史清华简《保训》原文:惟王五十年,不豫,王念日之多历,恐坠宝训,戊子,自靧水,己丑,昧[爽]……[王]若曰:“发,朕疾壹甚,恐不汝及训。
昔前人传宝,必受之以詷,今朕疾允病,恐弗念终,汝以书受之。
钦哉,勿淫!昔舜旧作小人,亲耕于历丘,恐求中,自稽厥志,不违于庶万姓之多欲。
厥有施于上下远迩,乃易位迩稽,测阴阳之物,咸顺不逆。
舜既得中言,不易实变名,身兹备惟允,翼翼不懈,用作三降之德。
帝尧嘉之,用受厥绪。
呜呼!发,祗之哉!昔微假中于河,以复有易,有易服厥罪,微无害,乃归中于河。
微志弗忘,传贻子孙,至于成唐,祗备不懈,用受大命。
呜呼!发,敬哉!朕闻兹不旧,命未有所延。
今汝祗备毋懈,其有所由矣。
不及尔身受大命,敬哉,勿淫!日不足,惟宿不详。
”白话:惟王五十年,文王的病情不见好转,王考虑到生病耽误的日子已经很多了,如果疾病再不见好转,会耽误有关《保训》的事情。
戊子日,王自洗其面。
己丑日,天刚蒙蒙亮时……(文王)说道:“发(指周武王姬发),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恐怕来不及对你传授训导。
以前人们传授《保训》,必定要由前人亲口传授,如今朕病重,恐怕口授是完不成了,你就以书简的形式来接受吧。
敬畏啊!不要轻视怠慢!舜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亲自在历丘这个地方垦荒种地,恐怕就是为了得到《中》。
舜对照《中》自我省察自己的过去与志向,验证天下百姓的追求与欲望,既验证古往今来的历史,也验证眼前的事情,用来预测任何阴阳之物,都能够验证而没有不对的。
舜得到《中》的内容后,不改变《中》的实际内容改变了名称,走到那里都要随身待着,对于《中》,舜益加佩服与相信,努力研究而不懈怠,使自己获得了天地人三才极深的修为与品德。
帝尧夸赞舜,让舜继承帝王大统。
啊!发(指周武王姬发),要有志气于《中》啊!过去,上甲微从河部落那里借来《中》,以报复杀害自己父亲的有易部落,有易服其罪,上甲微没有灭亡有易。
之后上甲微把《中》还给了河部落。
上甲微牢牢记住了《中》的内容,并且传遗给子孙,一直到成汤,研究探讨,不敢懈怠,其作用是使成汤得到天下。
谈仿已佚的《古文尚书?臩命》的清华八“伪古文”竹简《摄命》

谈仿已佚的《古文尚书‧臩命》的清华八“伪古文”竹简《摄命》谈仿已佚的《古文尚书‧臩命》的清华八“伪古文”竹简《摄命》2018年11月上市的《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捌)》里收录了一篇《摄命》,但是却是今人所伪造的,如下分解:在《史记‧周本纪》里司马迁记下了他所亲见的孔安国的古文尚书里的《臩命》篇的记录:『穆王即位,春秋已五十矣。
王道衰微,穆王闵文武之道缺,乃命伯臩申诫太仆国之政,作《臩命》,复宁。
』后来,像是两汉今文尚书学派的《尚书大传》也有记下《尚书》有此篇目。
但因为孔安国的《古文尚书》虽在王莽一朝风光一时,王莽在其诏告里也引用过,不过,在王莽灭亡时,京城长安大乱,孔安国的《古文尚书》及其他像是古文经的《逸礼》等真正出世的古文经都付一一炬,到了东汉只留下了西汉成帝年间张霸百二篇伪《尚书序》,故而像是东汉经学师的马融及郑玄都没有见过,仍依《今文尚书》作注。
后来,魏代王肃依当日留传下来的古文尚书被引用的文句加上他自已的创作,而补写出伪古文尚书并写下了伪孔安国传(《孔传》),但伏而未发,到西晋始被皇甫谥家族得到,而在其著作内开始引用,到了东晋时梅赜得到后献上,流传到今日。
王肃当日亦伪造了已佚古文尚书里的叫做《冏命》篇的,亦流传到今日,但古文尚书宋代以来来就被怀疑系伪造,而清代閰若璩成《古文尚书疏证》后,已成定论。
而又如清代丁晏《尚书余论》更考得系王肃伪造。
2008年以前,有造伪团伙,在香港上市一批伪简,当然,其所找来的写文本及造伪古文字的都是顶尖的不肖而有才的内陆文物人员从事文本写作及古文字模仿,不论写先秦古文章的文笔或临摹伪古文字都上手的很,一上市被称为清华简,就被古文字及中国古典学研究学界里纷纷上当而推崇一时。
这批清华简,其写手伪造大量仿尚书题材的文字,其中一篇就是清华八的《摄命》,因为伪造者看准今所谓古文尚书之伪,从清代以来就已成定论。
但王莽亡时成为灰烬的古文尚书未曾再现人间,一定是大的卖点,而像是《古文尚书‧臩命》亦亡,只有王肃所伪造的伪古文《囧命》尚在人间,如果写成《古文尚书‧臩命》的复刻伪篇《摄命》,那么外行人一定会以为此篇《摄命》之出,而可以再度继清代阎若璩之后几百年,又再来“证明《尚书》中《冏命》系“伪古文”。
北大简《堪舆》解析七(子居)

北大简《堪舆》解析七(子居)北大简《堪舆》解析七(子居)十二月辛巳,焦工尹子期以入国之日客。
许尚以帝諯瑞(颛顼)之法占之,以其当斗也,将有咎,近胡〈期〉五日,远期三月。
五日而舍人相杀,三月焦工尹死。
“十二月辛巳”对应公元前417年2月4日,由于2月3日庚辰为实朔,因此可知,北大简《堪舆》言楚事部分所用历法存在明显后天的情况。
整理者言:“‘焦’,地名,疑即秦汉的谯县,在今安徽省亳州市,时属楚国。
‘工尹’,楚官名,掌百工。
‘子期’,人名,楚国贵族。
‘客’,出国曰‘客’。
《越絶书·吴内传》:‘言『客』者,出其国,入人国。
’”[103]楚之焦地即秦汉的谯县,《左传·僖公二十三年》:“秋,楚成得臣帅师伐陈,讨其贰于宋也。
遂取焦、夷,城顿而还。
”杜注:“焦,今谯县也。
夷,一名城父,今谯郡城父县。
”《左传·襄公元年》:“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
”关于“客”,整理者的解释很难理解,笔者以为,此处的“客”即宾客义,指焦工尹子期在进入国都的当天接受别人的宴请。
十二月厌对在巳,所以有“以其当斗也,将有咎”。
辛巳为二月乙酉所领日。
十二月岁位在北方,乙酉则在东方,属岁前,会于岁前,也是有咎。
辛巳至乙酉共五日,故称“近期五日”。
十二月至二月共三个月,因此说“远期三月”。
·十一月甲辰,国有大土功之事于南方,国人疾之,以其当岁不吉之故。
壬子以期之,不祭,乃必振(震)于南方。
如是故恒至,事未成必至。
整理者言:“‘当岁’,与太岁处于同一方位。
前文云‘楚十三年天一在卯’,天一即太岁,卯主东方。
所占之日甲辰,辰亦在东方,故云‘当岁’。
”[104]整理者所说不确,北大简《堪舆》中,从不称年的“天一”为“岁”,所以这里也不宜认为是“天一即太岁,卯主东方。
所占之日甲辰,辰亦在东方,故云‘当岁’”。
“十一月甲辰”对应公元前418年12月29日,此处的“国人疾之,以其当岁不吉之故”,应该是因为“十一月甲辰”属五月丙午的大会所领日,“国有大土功之事于南方”而五月大会丙午正属南方,故言“当岁不吉”。
清华简_保训_篇解读

清华简 保训 篇解读廖名春 陈 慧清华简 保训 篇自面世以来,!学人们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释读取得了可喜的进展。
现综合大家的工作,间出己意,对 保训 篇作一系统的解读分析。
不妥之处,尚祈方家指正。
惟王五十年,不豫,王念日之多鬲,恐,述 保训 。
∀惟王五十年:就在周文王在位的第五十年。
李学勤: 尚书#无逸 :∃文王受命惟中身,厥享国五十年。
% 史记#周本纪 记载同。
&不豫:∃豫%, 释文 作∃瘳%。
孙飞燕、李守奎都有隶作∃%的意见。
孙飞燕说∃%可读作∃豫%,李守奎说可读作∃怿%。
∋孟蓬生认为:∃豫%或∃怿%理解为∃安舒%、∃舒服%,看作∃舒%的借字。
(按:上博简 周易#豫 卦之∃豫%皆作∃余%,可见∃%作∃豫%为佳。
∃不豫%是病重的委婉说法,文献习见。
下文∃朕疾适甚%、∃今朕疾允病%,都是明证。
多鬲:∃鬲%, 释文 读为∃历%,并引 说文 解为∃过也%。
李锐认为:古书多有∃多历年%之说,当同于此处的∃日之多历%。
)按: 说苑#建本 :∃偷慢懈堕,多暇日之故也。
% 荀子#修身 有:∃其为人也多暇日者,其出入不远矣。
% 韩诗外传 卷四则作:∃暇日多者,出人不远矣。
%∃暇日多者%即∃日之多暇者%,反之即∃日之不多暇者%。
所谓∃日之多鬲%,应与∃日之不多暇者%近。
因此,疑∃鬲%当读为∃易%。
∃鬲%古音为来母锡部,∃易%为喻母锡部,韵同声近。
礼记#郊特牲 :∃乡人裼。
%郑玄注:∃裼或为獻。
%∃易%有快、急速义。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
%王引之 经义述闻#春秋左传下 :∃∗易+者,疾也,速也。
% 史记#天官书 :∃所居久,其乡利;易,其乡凶。
%裴駰 集解 引苏林曰:∃[易,]疾过也。
%∃日之多鬲%读作∃日之多易%,也就是∃日之多疾%、∃日之多速%之意。
换言之,即日子不多了。
恐,述 保训 :非常忧惧,就口述了 保训 。
释文 作:∃恐述 保训 %,并说:∃∗述+,通∗遂+,读为∗坠+, 国语#晋语 注:∗失也。
子居: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解析 - 中国先秦史

子居:安大简《邦风·周南·葛覃》解析|中国先秦史展开全文子居关于安大简《邦风》,据《安徽大学藏战国竹简(一)》整理者在说明部分的介绍:“完简长四十八.五厘米、宽〇.六厘米,三道编绳,每简二十七至三十八字不等。
简背有划痕,简首尾留白,简面下端有编号,自「一」始,最后一个编号为「百十七」。
……某风(第六十一至七十号):简本第六十一号以下缺失十支简,包括第六十一至七十号等简。
……遗憾的是,由于这组简缺失,我们难以判定为哪一国风。
”[1]由“每简二十七至三十八字不等”且全部简编号到“百十七”可推知,全部简总字数当不会超过4446字,以此减去已知的各风字数,剩余字数只适合容下完整的桧风或曹风中的一种,相对而言,十二支简安排下曹风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因此安大简《邦风》的顺序很可能为周南、召南、秦风、曹风、矦风、鄘风、魏风。
而如果考虑安大简《邦风》所收内容并不一定是今本可见完整的某国之风,则字数就不再能作为判断依据,这样的情况下就会如整理者所言“难以判定为哪一国风”。
不过,如果不必按完整的某国之风考量,则秦、矦之间,笔者认为较可能为部分的豳风,这样周南、召南为南,秦风、豳风为西,矦风为北,鄘风为东,正可能是最初的编辑本按南、西、北、东成编,然后逐渐补入新收内容。
因此上,虽然较难判断,但笔者仍认为安大简《邦风》缺失的部分以曹风或豳风为较可能。
关于《诗经》各篇间往往有关,前人研究已多有论,如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葛覃》即认为《关雎》和《葛覃》间是“前咏初昏,此赋归宁耳”的关系,虽然说《关雎》是“初昏”并无所据,但其认为《关雎》、《葛覃》相关则可从,《葛覃》篇当即是在前篇《关雎》的背景之下成文的,笔者已在《安大简〈邦风·周南·关雎〉解析》中提到“故由前文的《关雎》成文时间分析其所处历史背景,《关雎》篇很可能是蛮君欲获得晋国的荫庇而主动求婚的作品。
”故《葛覃》的成文很可能仍是与蛮氏服于晋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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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居:清华简八《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解析中国先秦史 子居 《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捌)》收有《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篇,据整理者说明:“本篇由七支简组成,简长约四十一.六厘米,宽约〇.六厘米。据简背划痕,第三、四简,第四、五简之间有缺简,其他基本完整。原无序号,无标题,现题据文意拟定。本篇据内容可分为四组:第一组是一年中八个节气的推算,与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不同,有助于研究二十四节气的形成;第二组讲酸甘苦辛咸五味的功效,相关内容见于《黄帝内经·素问》等古医书;第三组是五祀、五神与五行的相配;第四组讲述木火金水土五行各自的特点。”笔者认为,整理者所说《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篇(后文简称《八气五味》),或许只是一种杂抄性质的内容,由于并无传世文献可资整体比对,所以各简是否确属同一篇文章,并无很直接的证据。按排序来看,整理者所说四组,其实也可以分为两大类或三大类。分为两类的话,节气各简为一类,五味、五神、五祀、五行为另一类。分为三类的话,则天时节气为一类,地有五行对应五味为一类,人有五神对应五祀、五行为一类。由此也可以看出,各简可能只是一种知识储备型的片段抄录,与清华简其他篇章的记事、论理风格完全不同。 【宽式释文】 自冬至以算六旬,发气。自发气之日二旬又五日,木气竭,进退五日。自竭之日三旬又五日,甘露降。自降之日二旬又五日,草气竭,进退五日。自草气竭之日二旬又五日,不可以称火。又一旬,日南至。又六旬,白露降。又六旬,霜降。又六旬,日北至。 ……为敛,甘为缓,苦为固,辛为发,咸为淳。 …… 帝为五祀,玄冥率水以食于行,祝融率火以食于灶,句余亡率木以食于户,司兵之子率金以食于门,后土率土以食于室中。 木曰唯从毋拂,火曰唯适毋违,金曰唯断毋纫,水曰唯流毋止,土曰唯定毋困。 【释文解析[1]】 自𣅈(冬)至以(算)六旬(發)(氣)〔一〕,自(發)(氣)之日二旬又五日木(氣)渴(竭)〔二〕。進退五日〔三〕, 整理者注〔一〕:“,从竹从鼎,‘算’之异体,训为‘数’。《管子·轻重己》:‘以冬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春至。’发气,相当于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管子·玄宫图》作‘地气发’,《吕氏春秋·孟春纪》作‘地气上腾’。”[2]整理者注言“发气,相当于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管子·玄宫图》作‘地气发’,《吕氏春秋·孟春纪》作‘地气上腾’”是说“发气”即对应二十四节气的“立春”及《管子》的“地气发”、《吕氏春秋的》“地气上腾”,还是说“发气”与后三者只是大致表述相当?注文过于简略,不大好区分,对照下文整理者注“甘露,相当于二十四节气中的谷雨”,推测整理者是认为“发气”即二十四节气的“立春”,若果如此则盖是计算有误。据《管子·幼官》:“十二,寒至静。十二,大寒之阴。十二,大寒终。……十二,地气发,戒春事。”是以“地气发”为冬至后的一个时段而非时间点,据《淮南子·天文》:“斗指子则冬至,音比黄钟;加十五日指癸则小寒,音比应钟;加十五日指丑是大寒,音比无射;加十五日指报德之维,则越阴在地,故曰距日冬至四十六日而立春,阳气冻解,音比南吕;加十五日指寅则雨水,音比夷则;加十五日指甲则雷惊蛰,音比林钟。”是二十四节气的立春为冬至后四十六日,这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划分的,折算为一年三百六十日则是冬至后四十五日立春,据《汉书·律历志》:“惊蛰,今曰雨水,于夏为正月,商为二月,周为三月。……雨水,今曰惊蛰。……谷雨。今曰清明。……清明,今曰谷雨,于夏为三月,商为四月,周为五月。”是先秦时启蛰在雨水前,故立春加十五日的“启蛰”才是相当于《八气五味》所称“自冬至以算,六旬发气”。程少轩先生有《论清华简(捌)所谓“八气”当为“六气”》文,虽未专门论述,但文中所列表格仍将“发气”对应于今日二十四节气的“雨水”而非整理者所说“立春”,可见程少轩先生撰文时必已意识到了整理者注中的问题。“启蛰”相当于《管子》书中所称的“阳冻释”,《管子·轻重·臣乘马》:“桓公问管子曰:‘请问乘马?’管子对曰:‘国无储,在令。’桓公曰:‘何谓国无储,在令?’管子对曰:‘一农之量,壤百亩也,春事二十五日之内。’桓公曰:‘何谓春事二十五日之内?’管子对曰:‘日至六十日而阳冻释,七十五日而阴冻释[3],阴冻释而秇稷,百日不秇稷,故春事二十五日之内耳也。’”北大简《节》篇有:“日至卌六日,阳冻释,四海云至,虞土下,雁始登,田修封疆,司空修社稷,乡扫除术,伐枯弇青,天将下享气。”笔者《北大汉简〈节〉篇解析》指出:“享气即享祀之气,又作亨气。唐代瞿昙悉达《开元占经》卷九十五:‘黄白云气入虚,亨气也,天子敬祀宗庙。’唐代李淳风《观象玩占》卷十三:‘黄白云气入虚,享气也,天子明喜,祀宗庙。’古代有启蛰而郊,郊祀上帝之说,《左传·桓公五年》:‘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左传·襄公七年》:‘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逸周书·作洛》:‘乃设丘兆于南郊,以祀上帝,配以后稷,日月星辰先王皆与食。’《礼记·明堂位》:‘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因此是天下享气。”[4]比较可知,清华简《八气五味》所说“发气”当与北大简《节》篇的“天将下享气”有关,《管子·幼官》中“十二,地气发,戒春事。十二,小卯,出耕。十二,天气下,赐与。”同样是言“天气下”,是清华简《八气五味》所说“发气”当是发的天气。北大简《节》篇以每节成数四十六日均分八节,然后列出各节之间的物候和事务,故将“享气”和“阳冻释”皆归于“日至卌六日”文后。笔者还曾在《清华简筮法解析》中提到《筮法》中“奚故谓之震?司雷,是故谓之震”与启蛰的关系,言:“‘奚故谓之震?司雷,是故谓之震。’则说明《筮法》以震卦对应于启蛰,也即二十四节气的惊蛰,《夏小正》中,第一句就是‘正月,启蛰,雁北乡,雉震呴。’《夏小正》的传文对此的解说为‘震也者,鸣也。呴也者,鼓其翼也。正月必雷,雷不必闻,惟雉为必闻。何以谓之雷?则雉震呴,相识以雷。’再看《考工记》所言‘凡冒鼓,必以启蛰之日。’何以必以启蛰之日呢,《山海经·大荒东经》称‘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这个解释虽然是传说性的,但仍然可以由此见到雷与启蛰之日的关系。由此可见,春正月启蛰与雷的对应关系在古人属于故旧常识。《左传·桓公五年》云:‘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其所用四时节气与《筮法》接近,且明显有着观象授时的特征,因此当早于以测量和推算为基础的‘二分二至”为四节的时代,很可能与《筮法》本节内容类似,是和数字卦系统并行的非常古老的文化遗存。”[5]对应于“正月必雷”,故有“冒鼓,必以启蛰之日。”而《公羊传·成公十七年》:“郊用正月上辛。”《孝经》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若郊祀也在此启蛰之日,则自然启蛰之日也即天下享气之日,因此可知诸文献所记的天、雷、鼓、祀实是密切相关的。在较二十四节气更古老的八节系统中,启蛰确实曾起到现在所称节气“立春”的作用,笔者在《北大汉简〈节〉篇解析》中就曾加说明:“《左传·僖公五年》:‘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杜预注:‘至,冬、夏至也。启,立春、立夏。闭,立秋、立冬。云物,气色灾变也。’‘分’为春、秋分,‘至’为冬、夏至,自然没有疑义。但启、闭则应该并不包括立夏和立冬。《左传·桓公五年》:‘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可见‘启’即‘启蛰’,‘闭’即‘闭蛰’。《左传·襄公七年》:‘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大戴礼记》正月首书启蛰,可见春秋时期‘启蛰’为节气之首,即今所称立春,相应的,‘闭蛰’当即立冬,‘龙见’当即立夏,‘始杀’当即立秋。这些内容中,同样是‘分’、‘至’是确定的,而与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相应的节气则与现在的称谓不同,这自然是由于四立的确定要较分、至的确定为晚的缘故。”但随着认知的细化,至二十四节气时,入春时间已与“启蛰”相分而另名“立春”,所以这时的“立春”与“启蛰”是相邻的两个节气,已有不同。这自然说明了,无论是《管子》、北大简《节》还是清华简《八气五味》,都一定程度上保留了较二十四节气更为原始时期的节候记忆。笔者《北大汉简〈节〉篇解析》中还曾提到:“《节》篇与《管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节》篇内容不仅接近《淮南子》而且与《管子》有相当深的渊源关系。”所以与《管子》一书同样大有关系的清华简诸篇中,存有《八气五味》篇,也正与北大简《节》篇情况类似。 冬至是节气之首,各节气的起算点,其原因不外有二:第一,便于观测,直接观测日影就至为明显,这一点决定了节气中冬至、夏至的先天优势;第二,冬季闲暇,这一点决定了冬至较夏至更具优势。与此相对,虽然对于农事非常重要,但立春却缺乏这样的优势,早期代表“立春”的实即“启蛰”,笔者《北大汉简〈节〉篇解析》已说明,而“启蛰”本身原非节气,所以《夏小正》言“正月,启蛰”是和“二月,往耰黍”、“三月,参则伏”一样一般性的月内诸事记述,再看《国语·周语上》:“古者,太史顺时覛土,阳瘅愤盈,土气震发,农祥晨正,日月底于天庙,土乃脉发。”韦昭注:“农祥,房星也。晨正,谓立春之日,晨中于午也。农事之候,故曰农祥也。底,至也。天庙,营室也。孟春之月,日月皆在营室也。”这个“土乃脉发”自然就是《管子·幼官》的“地气发”,而“农祥晨正,日月底于天庙”却是个大有问题的记述,因为月行速度远大于日行,即便日行,也基本是每日一度,故韦昭注所说“孟春之月,日月皆在营室也”绝无可能是全月天象,而只适合理解为是日月合朔于营室,但这会出现“立春”应为朔日的情况,这以阴阳历而言也非常不现实。对此情况,笔者认为,合理的解释是,《国语·周语上》此处所用历法实际上是与睡虎地《日书》和北大简《雨书》一样建立在二十八宿纪日法和节气月基础上的节气夏历,这种夏历与通常认为属阴阳历的夏历(农历)不同,是由《尧典》、《夏小正》再到《礼记·月令》才定型的太阳历。只要把《月令》中的“日在”、“昏”、“旦”所记星宿列在当月的初一、九日、二十二日,就可以非常方便地按二十八宿的顺序补全这种节气夏历。这种节气夏历的特点就在于,每年的正月初一固定在立春和营室,这自然就符合了“日月底于天庙”。《淮南子·天文》记“天一元始,正月建寅,日月俱入营室五度。”可见原始的颛顼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