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萧红小说的风格(初稿)
论萧红小说叙事艺术的嬗变

论萧红小说叙事艺术的嬗变韩雅【摘要】在萧红的创作生涯中,其小说的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及叙事模式前后有着较明显的变化:叙事视角由全聚焦转向内聚焦,由成人视角转向儿童视角;叙事结构由线性时间结构,逐渐转向为淡化时间顺序的多重空间结构;叙事模式则由以情节叙述为主转向以情感和情调氛围的营构为主。
这些变化,对萧红来说,是一个天才作家在成长中不断寻求最好的、最适合自己个性的表现方式的过程;对现代文学史来说,是新文学在发展中不断突破旧的文学形式、拓展审美空间的重要表现。
%In Xiao Hongˊs writing career,her novelsˊnarrative perspectives,narrative structures and narra-tive modes had obvious changes: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s turned from entire - focalization to internal focaliza-tion,from adult perspectives to childrenˊs perspectives;The narrative structures turned from linear - time struc-ture to multiple - spatial structure which desalinized the time sequence;The narrative modes turned from plot narration to emotion atmosphere construction. These changes,for Xiao Hong,was a process of a gifted writer constantly seeking the best and the most suitable expression for her own individuality in the growth;for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it is the important embodiment of the new literature breaking through the old literary forms and expanding the aesthetic space constantly in the development.【期刊名称】《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4(000)004【总页数】5页(P86-90)【关键词】萧红;小说艺术;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叙事模式【作者】韩雅【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 241008【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60 引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作家,在其不足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近百万字的作品,其中以小说的成就最大,也最具创作个性。
萧红赏析[精华]
![萧红赏析[精华]](https://img.taocdn.com/s3/m/4eb70dd54128915f804d2b160b4e767f5acf80f4.png)
不是在写幼年时代的回忆,而是在呼唤着人们要向自己内心的自私和封建愚昧的思想挑战。
不要让自己在这些陈旧,落后的思想包围下活着,人要敢于向自己的命运抗战。
作者给我的信息就是:作者是现实派的作家,虽然她没有鲁迅那一针见血的投枪,但作者以自己独特的笔法抒写了自己童年时代在家乡生活的点滴。
作者是孤独的,在儿童时代虽然他们村庄有很多“有趣”风俗,但作者很少讲到自己的兄弟姐妹。
从《呼兰河传》,我们又看到了萧红的幼年也是何等的寂寞!读一下这部书的寥寥数语的“尾声”,就想得见萧红在回忆她那寂寞的幼年时,她的心境是怎样寂寞的。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
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
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那园里的蝴蝶,蚂蚱,蜻蜓,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小黄瓜,大倭瓜,也许还是年年的种着,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
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盆架上。
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那黄昏时候的红霞是不是还会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马来,一会工夫变出来一匹狗来,那么变着。
这一些不能想象了。
听说有二伯死了。
老厨子就是活着年纪也不小了。
东邻西舍也都不知怎样了。
至于那磨坊里的磨倌,至今究竟如何,则完全不晓得了。
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优美的故事,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却忘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由此而知:作者小时候是孤寂的,没有什么同龄玩伴。
幸好作者有个爽朗的爷爷,她的童年才不至于没有丁点儿美好的回忆。
《呼兰河传》以作者的童年回忆为引线,描绘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北疆呼兰小城的风土画。
作品展示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幕幕悲剧性的生活图景:令人窒息的东二道街的大泥坑;小城的精神"盛举"一一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报庙会;小团圆媳妇的惨死;有二伯的不幸遭遇;冯歪嘴子一家的艰辛生活……但是,令我深有感触的是作者在第一章是没有把笔墨放在人物上,而是放在对人物生活的环境的介绍上,通过对环境的描写,(一下起雨来这泥坑子白亮亮地涨得溜溜的满,涨到两边的人家的墙根上去了,把人家的墙根给淹没了。
论萧红小说的诗化色彩

《论萧红小说的诗化色彩》摘要:小说中的“我”也如同大观园中的少女一样,顽皮、活泼、天真、纯朴,热爱自然,富有感情,感觉灵敏而细腻,富于幻想和追求,[1]萧红:《呼兰河传》,《萧红全集》,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第566页,[5]萧红:《呼兰河传》,《萧红全集》,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第558页如果说萧红的小说内容上是以敏锐的感受和深邃的思想去思考生命的境遇和人生的悲剧等重大问题而独树一帜,那么,其艺术上则以独特的表现形式而令人瞩目。
对于萧红小说的叙事艺术,不少论者已有宏论,但对其小说的诗化色彩却少有论及。
我认为,萧红的小说具有浓郁的诗化色彩,这也使其小说为现代文学增添了一道独具魅力的景观。
萧红小说的诗化色彩,首先是指她的小说写得富有诗的内在激情和真挚感情。
萧红出身国破家亡的时代,个人又备受颠沛流离之苦、情感波折之痛。
这种独特的个人经历和社会背景赋予她深刻独到的人生体验,这种体验又远远超出了卿卿我我的男女私情,也不同于一般知识分子的矫情,是一种愤世嫉俗、悲天悯人的感悟之情。
这种感情完全是从作者的心灵深处流淌出来,是作者内心郁结的倾吐、内在感情的宣泄,因而特别深刻感人,同时也赋予了小说诗一样的浓郁抒情风格。
萧红的小说常常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把自己整个地融入到故事、人物、氛围中去,其丰富的艺术情感构成了作品抒情成分的主要来源。
小说《家族以外的人》中,通过一名顽皮、天真、机灵的小女孩的单纯聪慧的眼睛,写出了善良朴拙的有二波的人生不幸。
作品只写了有二波生活的几个片断,主要是几次偷东西的行为,但作者并没有去讽刺和贬斥他,而是以小孩的童心去同情和亲近他,通过儿童视角看出被侮辱、被损害的劳动者身上被忽视、被埋没了的善良、宽厚的品质。
小说通过一个小女孩不带主观偏见的天真眼光极为敏锐地捕捉并揭示出了我们国民性中更为内在、更为本质、更具有深远影响力的存在于广大民众心灵深处的善良、宽厚、诚实、坚韧的品质——这是中华民族得以生生不息绵延千年的根本基础——从而使作品充满了悲剧深度和人性厚度,使作品披上了一层貌似温婉实则辛酸、悲哀的抒情诗色彩。
萧红乡土小说的审美特质

萧红乡土小说的审美特质关键词:萧红乡土小说创作品格审美摘要:在中国现代女作家的行列中,能够将乡土文学写得好的,可以说寥寥无几,萧红,却是非常可贵的一位。
她以自己独特的感悟触摸到了乡村苦难最深层的精神脉搏,那种真诚、诗意的书写风格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非常稀缺。
她在描绘东北黑土地瑰丽、复杂的风情时,那种似淡却浓的悲哀流淌出的向往与痛楚之情传递给人的审美质感,又是与沈从文笔下那种明朗、统一的湘西美感有着明显的不同。
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农业大国。
农村或农民问题的重要性,影响到中国的现代文学,使得它从一开始就以乡土文学占了压倒优势,并随之出现了一大批优秀作家。
而萧红,作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能够较好地把握乡村题材,并被鲁迅称为“最有前途的女作家”,她的乡土小说在现代小说史上自成一家,呈现出独特的书写风格和创作品质。
萧红,1911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河畔的呼兰县。
这块质朴淳厚又充满苦难的土地,给了她一双灵秀敏感的眼睛和一颗聪慧多情、热爱生命的心灵,也给了她文学创作无尽的源泉与灵感。
1935年12月其乡村题材小说《生死场》的出版给上海文坛带来了一股新奇之风,并使她一举成名。
无论是其早期作品《王阿嫂的死》,还是其成名作《生死场》、代表作《呼兰河传》,都是内涵丰富深厚的文本。
综观萧红的小说创作,她始终把文学表现的视角对准那多灾多难的家园故土,她在乡土文学创作中对苦难大地的深刻发现和极力表现,使她的乡土小说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看来,都是她文学创作中极具光彩的部分,也是20世纪中国乡土小说史上一道亮丽夺目的风景。
一、诗意的书写“诗意”是“抒情”的通俗说法。
抒情是潜伏于人类生活中最不安定的精灵。
作为一种文学风貌,“抒情”古已有之,而到了20世纪动荡不安的年代,它更像一段明媚而忧郁的旋律,缠绕于历史的废墟之上。
“五四”时代可以说就是一个抒情的时代,沉寂了数千年的人类的心声终于以火山喷发的方式得以宣泄。
“五四”新文化思潮的涌动,不仅为男性提供了抒发胸怀、剖析社会人生的广阔舞台,而且也使女性结束了长期缄默喑哑的失语状态。
关于萧红作品的论文

萧红笔下悲惨的女性命运[摘要]萧红的作品具有“乡土文学”、“女性文学”、“左翼文学”等多种特征。
由此,作品的审美情趣和思想内涵也就显现出多样性和复杂性:有对阶级压迫的批判、有对民族解放的宣扬、有对生命的关切与悲悯,甚至还有对生和死、人性和灵魂等有深度的人类生存困境问题的追问与思考。
她从女性平淡的日常生活着眼,描写了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生命过程,写出了北方农村苦难女性的血泪生活,唱出了女性挣扎在生存与毁灭之间的悲歌,揭示了男性对女性的冷漠和迫害。
[关键词]萧红;小说;悲惨;女性意识走六小时寂寞的长途,到你头边放一束山茶花,我等待着长夜漫漫,你却卧听着海涛闲话。
——戴望舒《萧红墓畔口占》作者简介: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的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中命运最为悲苦的女性,也是一位传奇性人物,才华横溢却命途多舛,能在生命中最盛盈的时刻死去。
她有着与女词人李清照那样的生活经历,并一直处在极端苦难与坎坷之中,可谓是不幸中的更不幸者。
然而她却以柔弱多病的身躯面对整个世俗,在民族的灾难中,经历了反叛、觉醒和抗争的经历和一次次与命运的搏击。
萧红的一生是不向命运低头,在苦难中挣扎、抗争的一生,应该说直接影响其命运并引发她开始文学创作的是萧军的出现,并走进了她的生活。
对这个被命运指轮甩出的女子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其实,那些捱着漫漫长夜的文人,当然也包括萧红,那一句“半生遭尽白眼冷语,身先死,不甘,不甘”的临终遗言,就是她对生命最痴缠的留恋。
他们对生命有着孩子般的倔强,在那荒烟蔓草的时代,他们抛弃了所有的身外之物,只将对生命的信念紧紧拥住,等待涉过苦难的渊薮。
“萧红”笔名蕴含着作家的命运之劫“萧”的字面意思为“寂寞冷清”,红的深层意义为“寂寞之红”、“萧条之红”。
冷清与热闹皆在,悲悲凉与欢喜相伴,这种看似不堪和谐的构成正与作家的生命状态对应。
“萧”谐音同“小”、“消”,前者为红色占据空间之小,后者暗示红色存留时间之短。
联系萧红多病之躯,软弱个性,才华横溢却过早夭逝的一生,“萧红”二字成为作家的悲剧命运的真实写照。
试论萧红小说的创作特色

试论萧红小说的创作特色作者:董敏来源:《现代语文(文学研究)》2008年第12期摘要:萧红是一位卓越的现代女作家,她的作品尤其是她小说的创作特色让我们惊羡。
本文试从作品的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来谈萧红小说的创作特色,萧红小说的表现手法的现代意识及其作品中所蕴含的对人类生命生存等重大问题的思考使她的作品获得了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萧红表现手法的现代意识混沌人生萧红(1911—1942)是一位卓越的现代女作家,也是东北作家群代表之一,被誉为“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①,她以诗的笔致、散文的技巧将小说推向了一个抒情化的高峰。
尽管她的创作生涯不足十年,文学上的成就却十分引人注目。
她文思鲜活,笔气疏爽,小说《生死场》、《呼兰河传》,散文集《商市街》等近百万字为中国抗战文学、妇女解放运动留下了宝贵的研究资料。
她的作品为什么能有超越时空、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呢?究其原因就是作者追求自由创作的特质,形成了其作品表现手法的现代意识及其作品的深层底蕴给人的思考。
一、表现手法的现代意识人生苦难的磨砺培育了萧红倔强、坚韧的反叛性,萧红在作品的表现手法上也充分地表现了她的反叛个性。
她曾说:“有一种小说学,小说有一定的写法,一定要具备某几种东西,一定要写得像巴尔扎克或契诃夫的作品那样,我不相信这一套,有各式各样的作者,有各式各样的小说。
”②可见萧红对亦步亦趋的跟从传统或权威的作法是很不以为然的,她不墨守成规而努力创新,其核心就是追求自由创作的特质,正因为如此,她的表现手法有其独特之处:(一)叙述角度的多元化萧红的叙述角度是多样的,像《生死场》、《马伯乐》、《红的果园》等作品运用了全知全能的外在叙述视角,但为了便于感情的介入,她的《呼兰河传》、《后花园》《小城三月》等等多用第一人称的内视角,但这种叙述角度是多元的,有时,话语主体处于主导地位,即叙述者等于人物的视角,以“我”的视野和感觉为中心的,便于主体心理情绪的宣泄,也便于作者对材料选择的自由,根据情感的需要进行剪裁取舍。
试论萧红小说创作特色

试论萧红小说创作特色作者:黄秋莹农小晓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11期摘要:萧红是一位卓越的现代女作家,她的作品尤其是她小说的创作特色让我们惊羡。
萧红的小说创作有着与别人不同寻常的特点,语言的清丽新鲜、纯朴自然、小说结构的散文化形式、诗化的叙事手法,是萧红小说艺术创作的最大特点。
萧红的小说创作所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使她在三四十年代的文坛有了一席之地,因而研究萧红的小说创作特点,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使我们更深层的挖掘出她小说创作的精华之处。
关键词:萧红;小说;创作特色萧红是一位极富才华的现代女作家。
她的一生命途多舛、多受磨难、饱受情感的困惑、一生被寂寞和孤独的牵绊。
萧红的小说创作似乎就是写她的悲惨的人生,写她不顺当的人生旅途。
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痛快淋漓地流露在她所创作的小说中,她一生不幸的遭遇,使她的性格忧郁,因而也注定了她的作品具有忧郁深沉的基调,她用自己独特的感受去抒写着她的情感和对人生的深沉思考,她用自己独特的语言,独特的创作手法去构筑她的小说内容及框架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总之,独特的个性,使萧红的小说创作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
一、清丽新鲜、纯朴自然的语言读萧红的小说,最能让读者感受到最大刺激的是她独特的语言魅力。
她独出心裁的语言特色,体现出了萧红独特的个性,只有像萧红这样具有超前意识的人,才能写出这样清丽新鲜、纯朴自然的语言来,让我们不得不佩服她驾驭语言的能力是如此的驾车轻熟、运用语言的能力是如此的炉火纯青。
胡风先生曾这样评价萧红的语言:“语法句法太特别了。
”[1]这句话指出了萧红的语言特点,因为在萧红的作品中,有些句子的结构是不完整的,没有严密的逻辑。
显然,胡风是在用传统“小说”的规范来衡量萧红小说,因而将这些特点当做缺点来批评。
但是,我们若抛开语法不论,仅就语言方面来讲,萧红的语言确实是新鲜自然,清新活泼,它反映着作者直觉思维的纯朴心境。
比如《后花园》里的一段文字:“这花园从园主一直到来游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爱护这花的。
对萧红《呼兰河传》诗化特点的分析

对萧红《呼兰河传》诗化特点的分析分析萧红诗化小说的艺术特色——以《呼兰河传》为例茅盾为其作的序中所言,“也许有人会觉得《呼兰河传》不像一部小说,没有贯串全书的线索,故事和人物也都是零零碎碎的,都是片段的,不是整个的有机体……而这‘不像’之外,还有些比‘像’一部小说更为‘诱人’些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有讽刺,也有幽默,开始读时有轻松之感,然而愈读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
”在我看来,这其是就是萧红诗化小说艺术特色的一种体现,独特的结构布局,抒情性的散文风格,诗一般的意境,敏感细腻的感情,正是这种对传统小说的突破和创新才凸显出了她的清新自然,与众不同。
一.女性自身的叙述视角这一特点在萧红的作品里经常会体现出来。
第二章里去娘娘庙求子求孙,要先去老爷庙磕头报道;“男人塑的凶猛,女的塑的温顺老实,老实的就是好欺侮的,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一;人若老实了,不但异类要来欺侮,就是同类也不同情”这无一不体现了萧红作为女性发出的呼喊。
辛辣讽刺的语言针砭着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封建陋习,还有对广大女性能站起来反抗这种不公,掌握自身命运,自尊自爱的热切希望。
但她也会因为残酷的社会现实而感到迷茫,更添悲伤。
小团圆媳妇抗争过,哭声是她反抗的真实写照,但到了冬天,哭声渐渐没了,哭声,是抗争的开始,却也是妥协的开始;王大姐也抗争过,大胆的追求自己的爱情,可在众人的耻笑面前,她也选择了妥协,沉默着,隐忍的活着。
悲凉就在于此,弱小的反抗终究是敌不过根深蒂固的旧俗,是艰辛刻板的生活和愚昧的民众给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挖掘了悲苦命运的坟墓,而导致她们的死的罪魁祸首又无一不指向了万恶的封建制度,是它,让民众变得愚昧无知,麻木不仁,酿成幕幕悲剧。
二.独特的散文体小说结构《呼兰河传》里没有典型的人物塑造,没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没有前后照应,没有高潮,没有主角,甚至没有必然连贯的章节。
全书分为七章,每章都可以拿出来独立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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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生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论萧红小说的风格 姓 名:谢玉玲 指导教师:覃碧卿 副教授 专 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年 级:2003级秋 类 别:专升本 学习中心:江门学习中心 完成时间:2005年 10 月12 日
北京师范大学继续教育与教师培训学院 论萧红小说的风格 [摘 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非情节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同时,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揭露和批判国民性弱点,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 萧红小说 文体风格 悲剧风格 萧红是凭着天赋和敏锐的艺术感觉进行创作的,她以独特的艺术感受力和表达才能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这种文体突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以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散文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别具一格的“萧红体”文体风格,从而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同时,萧红是一位体验型、情绪型的极富才华的现代女作家。她的一生颠沛流离、短促悲凉,饱受被放逐的寂寞、孤独和痛苦。萧红的小说创作正是她的悲剧人生的真实写照。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揭露和批判国民性弱点,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萧红以别具一格的语言风格和表达方式,表现为超常规的句法形式及由此而来的新鲜自然的美学意趣,形成了独特的“萧红味”,显示了不可多得的艺术才情和创作生命力。 一、萧红小说的文体风格 (一)超常规的文体语言 萧红的小说有超常规的文体语言。她并不是按照常人的思维循规蹈矩地写,而是以一种极自然的陌生语言去描写她所熟悉的一切。 萧红对语言的超常规运用既表现为新鲜、生疏,同时又表现为直率、自然。萧红语言的直率首先表现在她率性而言,以她特有的童心观照世界时对这个诗意世界不加雕饰的语言描绘。这种超常规语言的运用在萧红后期的创作中越来越成熟。这里有《牛车上》中的三月春阳,有《后花园》中的六月鲜花,有《小城三月》中的初春原野等等,它们都是一个个儿童眼中的世界,自然而成。同时,这种直率的语言又表现出自然的特点,因为直率,不用伪饰、矫情,就更显得自然质朴。在萧红的文学语言中,直率和自然这两种特性是自然成为一体的。在《呼兰河传》第三章第一节中一段写景文字最能体现这一点。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象鸟上天了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这段文字完全以儿童的眼光来描写自然景物,借用了儿童语言的简短朴素的形式特点,显得真诚坦率。这种语言没有着意雕琢的痕迹,自然而然。 萧红的小说语言的新鲜、生疏表现为直率、自然,又蕴含着一种稚拙浑朴的美,一种独特而醇厚的情调,从而成为“萧红体”小说叙述风格的重要特征。 (二)自传式叙事方法 萧红在本质上是一位自传型和情感型的作家,自传式叙事方法才成为萧红自觉的选择与追求。在她的小说中,这种自传式叙事方法主要体现在下述的两个方面: 首先,是自传性的怀旧笔调。 萧红最成功、最富艺术魅力的作品,大多是那些融进她个人生命体验和生活经历的自传体小说,如《后花园》、《家族以外的人》、《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它们均无一例外地运用了自传性的怀旧笔调,通过回忆的方式,“以我观物”叙事记人,写景状物。 萧红之所以如此执着地运用自传性的怀旧笔调,缘于其一种自觉的创作观。一般说来,与现实贴得太近,常常不容易把握住生活的本质与内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造成适当的审美心理距离以后,才有可能看清它的全部价值。萧红在时空上已远离故事中的题材、人物和环境,过去的一切已经经过时间的过滤与沉淀,这就使她能够抽身事外,而以一种审美静观的态度去回忆,用怀旧的笔调将自己的原始情绪升华为一种审美情绪,并进而与题材溶为一体。《呼兰河传》回忆的是故乡呼兰河的平庸的生活,刻画的是动物般生存着的人们,但这里“仍然有美,即使这美有点病态”。① 其次,是第一人称限制叙述。 从总体上看,萧红小说的叙事角度是多样的,有全知叙事角度(《生死场》、《马伯乐》等),也有旁知叙事角度(《王阿嫂的死》等)。然而,她的大部分小说名篇(如《家族以外的人》、《手》、《牛车上》、《呼兰河传》、《后花园》、《小城三月》等)则重点运用了第一人称“我”的限制叙述角度。萧红小说中的“我”,是作为小说中的一个角色,作为生活的见证人而存在。萧红是一个“感情胜过理智”②的自传型女性作家,只有这种角度才深深地契合于她的天性,才使她的情感和话语得以充分地表达。正是第一人称叙述角度的运用,给萧红小说带来了强烈的情感效果;而且这种角度所特有的叙事功能,也使她的作品增加了内容含量。在这些作品中,小说的叙述省却了许多描述情节过程的铺叙文字,出现一些大幅度的跳跃,从而在限定的篇幅中增加了意蕴厚度。此外,第一人称叙述角度还给萧红作品带来了真实感和亲切感,与全知叙事相比第一人称限制叙事蕴含着一种富于现代意味的平等意识。在这些作品中,叙述者不再君临一切,而是与读者处于一种平等的对话地位,从而消解了真实与想象之间的紧张状态,消除了读者对叙述者的信任危机。读者在叙述者真诚亲切的娓娓而谈中易于产生一种艺术的共鸣和认同,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从而在无形中也得到了加强。 (三)“非情节化”的小说文体结构 与萧红对语言的超常规运用一样,她在小说文体结构上的追求,也独具特色,呈现出一种“非情节化”的超常规趋向。萧红的小说常常没有完整的情节和贯穿始终的突出人物形象,更缺乏严密的结构间架。也许事件的过程还在,但这种过程常常为一些富有情致的场景和片断所打断。这样,就使她的小说结构挥洒自如,呈现出非情节化、非戏剧化的散文化特征。 无论是从早期的《看风筝》、《夜风》、《广告副手》,还是从后来的《牛车上》、《朦胧的期待》、《黄河》等作品,我们都可以看到萧红小说这一十分明显的特点。这些作品,没有贯穿始终的人物,没有曲折完整的故事情节。萧红不热心对事件的展开,不去交代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着意去揭示其逻辑层面上的因果关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风景画、人物画、生活片断和生活场景,通过这些片断和场面的细腻描写,从某个侧面去揭示事物的社会意义,表现人物的命运。这种写法,鲜明地体现了小说文体结构的散文化倾向。 散文化的结构章法不仅运用于萧红的短篇小说中,而且还运用于她的中长篇小说中。《生死场》写了季节的更换,年代的轮回,但时间的自然流转却没有提供为情节发展所需的因果关系,因而,那里的生活只是一个个各自相对独立的场景之间的空间组合。第一章“麦场”主要写二里半找羊,第二章“菜圃”写金枝与成业的恋爱,第三章“荒山”写月英的死和“镰刀会”。整个小说没有组织完整的故事情节,它采用的是一种散点空间单元,并通过时间转换的节奏把其连缀了起来。 在《呼兰河传》中,时空结构更具开放性。它虽然是自传体小说,但作者所写的却是对故乡呼兰城的种种印象。全书采用信马游岗的巡礼式抒写方法,从街头巷尾的情景写到喜庆病灾的种种盛典,从祖父的后花园写到童年生活的寂寞,从家中的庭院厢房写到形形色色属于下层人民的住客;既没有设置尖锐的矛盾冲突,安排头绪纷繁的线索,也没有编造曲折紧张的情节,塑造众多的人物典型,甚至没有贯穿始终的线索、故事和人物。可见,作家的创作意图决定了结构形式的散文化,而散文化的结构又为从广度和深度上体现作家的创作意图提供了条件。 萧红是一个全凭直觉感受的“灵性”去写作的女性作家,她重直观,重感觉,重生活的本真,故而她摒弃对情节因果关系的追求,而对包含生活本来面目的场景予以优先的考虑,即要从自然的生活场景中写出人们最基本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正是基于这一自觉的审美追求,萧红的小说呈现出开放性的散文化结构形态。 (四)诗意诗境的小说 萧红“是一位富有诗人气质的小说家和散文家”③,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完整的故事情节结构,赋予小说以形式自由、韵味浓郁的抒情诗格调。萧红的小说在“不像小说”之外,却有比“像一部小说”更诱人更令人回味的特质——诗意之美。这是“萧红体”小说最显著又是最潜在的美质。 1、萧红对诗意诗境的追求,使她的小说创作有着强烈的抒情意味。她有自己的抒情方式,在她的小说中,抒情性以抒情主体——“我”的存在为前提。她的小说常用第一人称“我”的形式,把自己整个地融化到故事和人物的际遇中,浑然一体,其丰富的艺术情愫构成了作品抒情成分的主要来源。小说《家族以外的人》。自我形象是一个聪慧、纯朴、天真无邪的少女,通过这个少女的眼睛,反映了一个善良却又愚拙的老人有二伯的不幸,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温柔而委婉动人的抒情诗格调。小说《牛车上》则通过“我”和寡妇五云嫂在一辆牛车上的交谈,叙述了五云嫂的丈夫被抓去当兵,因领头逃跑而被“就地正法”,撇下她寡妇孤儿艰难度日的悲惨遭遇。整部作品都是在“我”——一个单纯、幼稚不懂世事艰难的少女的询问、观察中,反映出五云嫂的情绪变化和内心的悲苦,进而更加深了作品凄清哀婉的气氛,使小说犹如一首节奏徐缓、格调沉郁、感情悲怆的抒情诗。其它在《呼兰河传》、《小城三月》、《手》等那些最具风格的小说中,都有一个作为抒情主体的“诗魂”的自我形象存在。这个自我形象本身就是一首诗,有诗一般的心怀、诗一般的情趣。她不但增加了写人叙事的深度,更增加了抒情的浓度。而且,这个自我形象就是作家命薄才高,心秀眼慧的诗化体,她通过真诚地抒发自己感情,使接受对象在超越审美心理的障碍和隔膜之中,体验社会的悲剧,生命的哲理和诗人的灵性。正是萧红诗人的赤子情怀汇成了小说诗意的潜流,深深地打动着读者。 2、萧红的创作同样重视对氛围的渲染。在她的小说中,氛围主要体现为一种浸透了创作主体自身情感色彩因而具有浓郁抒情气氛的环境与背景——茫茫东北平原上的风土人情、文化习俗、地理环境、历史变迁。萧红常以满蕴情致的笔调情深地描绘这些浸润着作者主体情思的氛围,其中,她最着力也最具特色的是她对东北地区风俗习惯的描绘。在《呼兰河传》等一系列的作品中,她描摹五月节挂葫芦、七月十五放河灯等岁时风俗,状写了生与死的人生仪礼,叙写了跳大神、拜龙王的信仰风俗。由于她是带着感情来抒写这一切的,因而比那些不动声色的客观介绍更具有一种动人的情韵。萧红对这种无处不在,具有弥散性特色的风俗氛围的着意渲染,既为作品中所有人物性格的形成、发展提供了一个充满情感色彩的背景,同时也使她的作品增加了情感容量。 萧红小说的诗情意蕴不仅表现在情境、意味等中,还常经由诗歌的抒情形式直接传达。如《呼兰河传》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