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全要素生产率为何明显下降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及变动分析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及变动分析作者:杨绍明来源:《财讯》2018年第21期采用索罗残差法,计算出平均资本产出弹性。
据此计算我国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率。
结果显示:我国1952年至2016年间TFP增长率剧烈波动,分解增长率后发现,资本仍是增长的主要动力。
索罗残差法资本产出弹性全要素生产率问题提出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Productivity,TFP)是长期支撑经济体增长的重要因素,对其的测度具有较强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易纲等(2003)对证明我国经济增长中存在效率提升。
郭庆旺和贾俊雪(2005)采用三种模型计算了我国TFP增长率,结果都表明经济的波动与TFP 增长率密切相关。
牛龙(2013)认为这近三十年间,我国经济增长的8.7%来源于劳动增加,49.4%来源于资本增加,41.8%来源于技术进步。
罗良文和梁圣蓉(2016)发现我国经济增长主要来源于资本投入,技术进步的贡献只占到百分之十几。
已有文献的结论并不一致。
理论准备以Cobb-Douglas生产函数为基础的模型推导过程,主要分为两步:(1)计算资本与劳动的产出弹性。
Yt=AtKtaLt(1-a)(2.1)Yt、Al、Kt、Lt为第t年产出、资本存量、劳动力数量;a为资本产出弹性整理并化简公式(2.1):数据处理本文以1952年至2016年为研究区间。
总产出 Yt为GDP,用CPI换算成以1952年价格;劳动Lt为全国就业人员;资本Kt为我国的资本存量,但此数据需要进行测算。
采用永续盘存法(Kt=(1-8)Kt-1+lt/Pt,It、Pt为第t年固定资产投资、固定资产价格指数;δ为固定资产折旧率)测算资本存量。
It采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数据。
Pt采用借鉴张军(2004)介绍的方法构的造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指数。
基期资本存量Ko采用单豪杰(2008)测算的结果342亿元(1952年价)。
δ采用陈昌兵(2014)计算的结果5.65%。
中国经济增速下降的原因与对策

中国经济增速下降的原因与对策随着近年来各类数据的公布,我们不难发现中国经济增速整体呈现下降趋势。
那么,这样的现象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又应该如何对策应对呢?本篇文章将在这两个问题上展开探讨。
一、原因分析1.内外环境的影响中国经济一直以来都在国际经济体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所以国内外环境的变化都将对中国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现今的国际环境日趋不利,如美国对中国开展的贸易战,全球经济自由化和多边主义遭受挑战等。
这些因素都将对中国的出口、工业、投资以及就业等方面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2.内部结构的矛盾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已经出现了一些结构性的短板,例如: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下降、企业盈利率下降、创新能力有待提升等。
这些矛盾和问题是中国经济面临的瓶颈,要想实现可持续发展,就必须解决这些结构性的问题。
3.宏观政策的调整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经济形势,中国政府也已经陆续出台了一系列的宏观经济政策来进行调整和改善。
但是,这种政策调整需要实行一定的周期,使得它的效果可能会有一定的滞后性。
二、对策建议1.加强供给侧结构改革供给侧改革是一个长期的改革过程,它要求我们把矛盾的根源放在供给方面,优化资源配置,激发供给能力,扩大需求空间等。
通过供给侧结构改革,完善产业布局、提升产品质量、推进技术进步等,这些也是我们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必须途径。
2.持续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国家战略,通过深入发掘国内和沿线国家巨大的市场需求和潜力,将重点放在基础设施建设、贸易和投资等领域,开辟新的合作空间,创新合作模式。
这不仅可以为中国经济提供新的增长点,还可以促进亚洲地区和全球经济的发展。
3.加强与其他国家的经济合作中国是一个拥有庞大市场和工业基础的国家,我们可以加强与其他国家的经济合作,共同探讨如何实现互利共赢。
例如,与一些发展中国家合作,帮助它们推动自身经济的发展,推出一些能够共同受益的项目,共同发展实力,增加合作利润,这是一种明智之举。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估算与分析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估算与分析根据最新的统计数据,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一直处于较快增长的状态。
在过去几十年里,中国经济实现了快速增长,并且不断提高了生产率水平。
这主要得益于中国不断推进经济改革,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改善了生产要素的配置和利用效率。
通过对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与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特点和趋势。
首先,在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创新的推动下,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持续提升。
在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转型的过程中,劳动力的素质和技能不断提高,技术水平逐步提升,资本投入和利用效率逐渐改善,这些都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起到了支撑作用。
其次,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在不同地区和行业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
东部沿海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相对较高,而中西部地区的全要素生产率则相对较低。
在行业方面,高科技产业和服务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明显高于传统制造业和农业。
这表明中国地区之间和行业之间的发展不平衡问题依然存在,需要进一步加强政策引导和扶持。
综上所述,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在不断增长,但仍面临着不平衡的地区和行业发展状况。
未来,中国需要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和转型升级,加强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和分析,以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和可持续增长。
中国全要素生产率(TFP)的估算与分析是我们了解中国经济的发展与竞争力的重要途径。
全要素生产率是衡量经济效率和创新能力的一个关键指标,它是指在市场运作的条件下,多种生产要素共同参与生产,经济体系产出的增长除了由劳动力和资本进步外,还包括了一种由全要素生产率技术变动所引起的增长。
简而言之,全要素生产率代表了除了劳动力和资本外,其他要素(如技术、管理等)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在过去几十年里取得了巨大成功,同时也在全要素生产率上取得了显著成绩。
按照最新的统计数据,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一直在持续增长。
这种增长主要是由于中国政府在长期经济改革方面的成功举措,以及在技术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努力。
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与国际比较研究

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与国际比较研究全要素生产率是衡量经济增长的重要指标之一。
在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中,不仅仅考虑了劳动力和资本的贡献,还考虑了其他因素,例如技术进步、科学创新、管理水平和资源利用效率等等。
因此,全要素生产率能够更全面地反映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率。
近年来,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一直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热点。
在国际上,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与其它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但是,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逐渐走向了国际化水平。
首先,我们来看看中国全要素生产率的发展历程。
20世纪80年代初期,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基本处于低水平。
中国经济的主要特点是产业结构单一、技术水平落后、生产效率低下和资源利用效率不高等等问题。
由于缺乏技术、资金和市场等方面的支持,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难以得到提高。
但是,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中国经济逐渐得到了改善和发展。
经过20多年的发展和积累,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逐渐提高,发展速度也逐渐加快。
2010年,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超过了世界平均水平。
然而,在与其它经济体的比较中,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仍然有所差距。
特别是与发达国家的比较,差距更加明显。
这主要是因为一些制约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因素仍然存在,例如产业结构过于单一、劳动力市场不灵活、科技创新水平有所不足等等。
为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中国政府提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措施。
例如调整经济结构、提高科技创新能力、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等等。
此外,中国政府还积极扩大对外开放,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促进产业升级和创新发展,通过与国际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合作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然而,在未来,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面临着一些困难和挑战。
例如经济增长速度放缓、人口老龄化、资源环保压力等等。
在此背景下,中国需要继续采取一系列政策和措施,着力解决上述问题,为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提供更加坚实的基础和保障。
最后,在进行全要素生产率比较时,我们还需要注意到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差异性。
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

全要素生产率变动、区域差异及影响因素分析王炜;范洪敏【摘要】Economic situation in China has entered into a new normal stage, and it is necessary to strengthe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realize system innovation, and improve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order to realize economic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Some data is measured in 30 provinces'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from 1998-2012 , using DEA-Malmquist index method. We also researched the change trend, stage characteristics, regional differ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We found that the average growth rate in China from 1998-2012 is 0.1 percent, that improvement of technical level caused the growth. There is big difference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n the provincial level. The consequences show a certain convergence in area level. There were no changes i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growth rate in eastern and western areas. The technical level in these areas increases by 0.3%, but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decreased by 0.2% and 0.4% respectively. Central parts' growth rate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s 0.3%, caused by the improvement of technical level. Besides, we also found that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is strong inertia, advanced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the improve-ment of external dependency will help to improve the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需加大科技创新力度,实现制度创新,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以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
全要素生产率的决定因素及其在中国的应用

百位智库专家为党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当前,中国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领域有很多前沿的发展,企业应该关注到数字化技术发展对自己的影响。
数字化技术引领了最新的浪潮,企业借助数字化技术可以获得极大地改进生产力的机会。
另外,在数字化时代,企业的生产方式也将发生改变,过去我们常说的规模效应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要了。
人工智能则又向前迈出了一步。
不过,人工智能不是“魔法”,也不是“灵丹妙药”,它只是数据、算法和训练的结合。
对于企业而言,关键在于如何使用这些工具。
企业必须找到新的解决方案和更加适合的伙伴,以更好地利用数据和信息。
在这个产业转型的时代,各行各业都要行动起来。
每一个企业和企业负责人都需要拥抱新技术,让它发挥更好的效益,否则就会被其他企业抛在后面。
(吴思整理)全要素生产率的决定因素及其在中国的应用◎ 金墉(Young Eun Kim)诺曼·劳亚(Norman V. Loayza)世界银行原行长、世界银行发展经济学部首席经济学家投入相同的劳动、人力和物质资本,不同国家、部门和企业的产出不同。
这一差异取决于生产过程中分配和使用资源的效率。
经济学中最重要的经验之一就是提高生产率是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如Hall and Jones,1999; Easterly and Levine, 2001; Caselli, 2005)。
将生产率研究置于经济增长研究框架中是具有启示意义的。
20世纪50年代,索洛和斯旺(Solow,1956; Swan,1956)建立了一个增长模型,认为物质资本、劳动力和全要素生产率(TFP)的变化决定了经济增长率。
在过去50多年里,该模型一直是增长理论的主流。
但这个模型也存在一个缺点,即假设TFP增长路径是外生的。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理论经济学家就在着手解决这一缺陷。
例如,罗默(Romer, 1987&1990)、格罗斯曼和赫尔普曼(Grossman and Helpman,1991)以及阿吉翁、菲利普和休伊特(Aghion, Philippe and Howitt,1992)认为研发支出(R&D)所代表的技术进步是长期增长的驱动力。
中国城市全要素生产率估算与分析:2000-2013
中国城市全要素生产率估算与分析:2000-2013王艺明;陈晨;高思航【期刊名称】《经济问题》【年(卷),期】2016(0)8【摘要】使用随机前沿分析方法和DEA-Malmquist指数模型测算了中国255个地级市2000-2013年14年间的全要素生产率大小及对其变动进行分解,分析其动态变化及其影响因素。
研究发现,2000-2013年间,城市的全要素生产率指标基本都呈现出下降的趋势,用DEA模型得到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平均下降2%左右,这主要是由技术效率下降而导致。
其中,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共同对全要素生产率起着拖累作用。
在对全要素生产率及其技术效率的影响因素进一步分析后发现,其具有明显的滞后效应。
地区差异、对外开放程度、外商直接投资比重以及政府科研资金的投入比重都对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有正向影响,而对技术效率的影响不显著。
同时实证结果表明,中国大部分城市还处在投入驱动型的经济增长模式,而对于整体资源与技术的利用效率普遍较低。
【总页数】9页(P1-8)【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随机前沿模型;DEA-Malmquist指数模型;技术效率【作者】王艺明;陈晨;高思航【作者单位】厦门大学王亚南经济研究院;上海财经大学公共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F292【相关文献】1.中国城市环境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基于DEA的Malmquist—Luenberger 指数方法 [J], 袁春辉2.中国城市环境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基于DEA的Malmquist-Luenberger 指数方法 [J], 袁春辉3.中国省域全要素生产率的再估算与影响因素分析 [J], 姜磊;张博;;4.中国绿色全要素生产率估算及时空演化分析 [J], 韩睿5.产能过剩与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基于中国钢铁企业的分析 [J], 马红旗;申广军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全员劳动生产率下降的原因
全员劳动生产率下降的原因
全员劳动生产率下降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不仅影响到企业的经
济收益,也影响到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
下面我将分步骤阐述全员劳
动生产率下降的原因。
第一步,机械化程度不足。
在一些传统行业中,机械化程度较低,仍然依赖人力完成大部分工作。
这样不仅效率低下,还容易出现产品
质量问题,从而导致全员劳动生产率下降。
第二步,科技水平不高。
现代企业离不开信息化技术的支持,而
一些公司还在使用传统的管理方法,这会导致企业的效率低下,从而
对全员劳动生产率造成了负面影响。
第三步,教育水平低下。
教育是国家发展的基石,但是现在一些
地区的教育水平还不够高,很多员工的素质也不够高,这会导致全员
劳动生产率下降。
第四步,用工成本过高。
一些企业为了节约成本,使用低价的劳
动力,但是这些员工的素质和技能都不高,导致效率低下,从而影响
全员劳动生产率。
第五步,管理不善。
一些企业没有做好管理,不重视员工的工作
环境和情感需求,导致员工流失率高、员工失去工作积极性,从而影
响全员劳动生产率。
综上所述,机械化程度不足、科技水平不高、教育水平低下、用
工成本过高以及管理不善是导致全员劳动生产率下降的主要原因。
为
了提高全员劳动生产率,企业需要加强技术创新、培养高素质的员工、优化劳动力结构以及加强管理,创造出更良好的工作环境,激发员工
的工作积极性。
只有这样,企业才能提高全员劳动生产率,从而实现
可持续的发展。
全要素生产率对中国地区经济增长与波动的影响
全要 素生产率对 中国地 区经济增长 与 波动 的影 响木
张 自然 陆 明 涛
[ 摘 要 ] 本 文在 重新估 算 1 9 7 8 — 2 0 1 1年 中国 3 O个 省 区市 资本 、 劳 动 与实 际产 出数
据 的基础 上 , 采 用 了非参 数 的 Ma l m q u i s t生产 率指 数 法测 算 了各 省 区市各 年 度 全要 素 生
张 自然 等 : 全 要素 生产 率对 中 国地 区经 济 增 长 与 波 动 的 影 响
为K r u g m a n ( 1 9 9 4 ) 等 低估 了中 国 的 T F P增 长 ( 郑 玉歆 , 1 9 9 9 ; 郑 京 海 和胡 鞍钢 , 2 0 0 5 ) 。近 些 年来 越 来 越 多 的 国外 学 者认 为 ,全要 素生 产率 的增 长对 中国经 济增 长有 着显 著 的贡 献 ( E z a k i a n d S u n ,
关, 而T F P增长 的长 期趋 势 与资本 增长 率 的长 期趋 互补 , 分别 与 G D P的长 期趋 势 即潜 在
增长 率保 持 一定程 度 的相 关性 。 由于 2 0 0 8年 以来 , 许 多省 份 的潜在 增 长 率开 始 下 降 , 资
本 对经 济增 长 的推 动作 用逐 渐 减 弱 , 只 有不 断通 过制 度 改革 、 技术 研 发 等方 式 提 升技 术
一
、
引 言
中 国经济 经历 了长 达三 十年 的 持续 增长 , 经 济 年均 增 长 9 . 8 %。这 一 高经 济增 长 奇迹 的背后 , 是 中国资 源配 置 机制 转变 主 导下 的 经济 结构 变 革 : 2 0世纪 8 0年代 是农 业 部 门 的结构 调 整 ,农业 和 乡镇 工业 的发 展推 动 了经济 增长 .这 一 阶 段 中 国 的经 济 增 长 和全 要 素 生 产 率增 长 均 很 快 ; 9 0 年代 则开 始转 向 以外资 带 动下 的制造 业 的发展 为驱 动 力 ,这一 阶段 中国 的经 济增 长 仍然 很 快 , 但
人口老龄化对我国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人口老龄化对我国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首先,人口老龄化导致农业劳动力供给减少。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农村劳动力逐渐流失,劳动力数量不足成为制约农业发展的重要因素。
劳动力不足不仅影响农业生产的劳动分工,更加剧了农业生产方式的转型。
相对于传统的人工劳动方式,农民转向更多地依赖机械化、自动化的生产模式,这对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其次,人口老龄化对农业土地利用方式产生了影响。
人口老龄化导致农村劳动力的减少,农田闲置率逐渐上升。
农田的利用效率降低,部分土地无法得到充分的利用,给农业全要素生产率带来了负面影响。
为了提高土地利用效率,政府可以采取一系列政策措施,例如引导农民通过土地流转、土地整合等方式,提高农田的利用效率,从而促进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再次,人口老龄化对农业资本投入产生了影响。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农村资本的配置也发生了变化。
老年人口对资本的需求主要面向养老、医疗等服务业领域,对农业的资本投入需求相对较低。
这导致农业资本的投入不足,限制了农业生产能力的提升,进而影响了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政府可以通过制定相关政策,鼓励资本向农业领域倾斜,提高农业资本的投入,促进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此外,人口老龄化对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建设也产生了影响。
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是制约农民创新创业的一大障碍。
人口老龄化使得农村养老、医疗等问题更加突出,农民更加需要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来支持他们的生产经营活动。
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能够减轻农民的负担,提高其创业的积极性,从而促进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
综上所述,人口老龄化对我国农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了多重影响。
人口老龄化导致农业劳动力供给减少,农业土地利用方式变得不合理,农业资本投入不足,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亟待完善。
针对这些问题,政府可以通过引导农民转向机械化、自动化的生产方式,采取土地流转、土地整合等措施提高土地利用效率,鼓励农业资本的投入,健全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等方式来应对人口老龄化带来的挑战,促进农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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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历史经验:TFP是决定经济增长的关键
国内外的各种研究表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增长率之所以高于改革前,关键在于全要素生产率(TFP)大幅度提高。根据分析,1978-1995年期间中国经济增长来源主要有四个方面:1、劳动力保持较高增长(为2.6%);2、资本存量出现了较高增长(为9.3%),但低于1952-1978年期间的增长率(11.5%);3、人力资本(按15岁以上就业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计算)增长率为2.2%;4、全要素生产率由改革前(1952-1978年)的-1.9%提高到3.3-4.6%(按不同的资本或劳动权重计算),对经济增长率的贡献在33-47%之间。上述计算结果与国际上的主要研究结论比较接近。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改革时期中国会出现经济高增长,并不是由于资本增长明显上升,反而是有所下降(减少了2.2个百分点),主要是由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由负变正作出重要贡献,相对改革前提高了5.2-6.5个百分点。
二、近年来增长模式变化:TFP明显下降
然而这一经济高增长和全要素生产率高增长并没有能够持续下去,在1995年之后中国经济增长来源发生重大变化。迄今为止还没有国内外学者对此予以分析和关注,主要原因是在分析中国经济增长来源时,无论是选择1978-1995年期间,还是选择1978-1999年期间,都暗含了一个重要假设,认为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基本不变或变化不大,都是作为一个长期增长方程来讨论。我们认为,这一假设对1978-1995年期间是适用的,但是对1995年以后的情形就不适用了。
首先在1995-2001年期间经济增长率(8.2%)低于长期潜在增长率(9.3%-9.5%)。其次增长来源发生重要变化:一是就业增长率明显下降,仅为1.2%,出现经济高增长、就业低增长的情形,中国经济吸纳就业能力下降;二是资本存量高增长(为11.8%),比1978-1995年高2.5个百分点,也略高于1952-1978年期间的增长率(为11.5%),结果资本生产率(等于经济增长率减去资本存量增长率)由正(为0.5%)变负(为-3.6%),下降了4.1个百分点,表现为资本深化过程,劳动人均资本增长率高达10.6%,是全世界各国最快的资本深化过程,几乎比1978-1995年期间高出4个百分点,出现资本替代劳动、资本排斥劳动情形;三是人力资本高增长为2.8%,由于这一时期扩大了高中和高等学校招生数,2003年中国高等学校在校生已经居世界首位;四是全要素生产率明显下降,为0.3-2.3%之间(按资本与劳动不同的权重计算),大幅度下降了2-3个百分点。这表明,1995-2001年时期中国经济增长主要来源于资本投入,劳动投入低下,无论是资本生产率还是全要素生产率都明显下降。
值得关注的是2003年中国经济形势,GDP增长为9.1%,已经接近长期增长潜力(为9.3-9.5%之间);全国投资增长率为26.7%,大大高于1979-2001年期间的平均增长率(为10.9%),这表明,已经出现明显的投资过热;估计当年资本存量增长率为15.8%(考虑了折旧因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大约在6.3-9.5%(这取决于资本和劳动的权重);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降为1.1%到-1.1%之间,估计这一年全要素生产率贡献可能是负值,并与计划经济情形相似。这表明,2003年尽管经济增长率达到长期潜在增长率,还没有出现全局性的“经济过热”,但是已经出现了投资过热,投资增长率大大高于经济增长率,不仅不能产生良好的投资效应,而且还大幅度降低资本生产率增长率,估计在为-6.7%,经济增长率大大低于资本存量增长率,大幅度降低了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显然这是典型的“低质量、低效率的高增长、高投资”。
最近,我们采用另一项方法Malmquist指数法专门研究非参数前沿生产函数模型,对改革以来不同时期的TFP增长率及其分解分析发现,首先1979-1995年期间TFP增长率为4.63%在1996-2001年期间下降至0.60%,如果从不同的时期看,1978-1984年TFP增长率最高(7.65%),1996-2001年期间最低,这与前面的计算结果相当一致;其次对TFP增长率进行分解,一是技术进步分量;二是技术效率分量,结果发现,在1996-2001年期间技术进步减缓,技术效率下降。
这表明,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不是依靠技术进步和改善技术效率、投资效率来实现高增长,而是由高资本投入增长来驱动,重新走入低质量、高增长的路径,明显降低生产率,这是不可持续的增长模式,是投资过热、盲目投资的代价。如果继续按此路走下去,不仅加剧能源和环境压力,而且也是“得不偿失”的。新一届中国政府所面临的挑战不仅是要防止经济大起大落,保持宏观经济稳定,更要改变经济增长方式,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
三、为什么中国TFP会下降
为什么1995-2001年期间中国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会下降?
根据世界银行《增长的质量》(2001年)提出的资产积累、经济增长和福利的分析框架,促进发展有三种资本:有形资本、人力资本和自然资本。有形资本通过经济增长为福利作出贡献。人力资本通过提高其收益为增长和福利作出贡献,因为人力资本投资诸如对教育、健康、饮用水等投资本身就会增加人民福利。同样对自然资本投资,改善生态环境,对人民健康是极为重要的因素,也是改善人民生活质量的重要内容。但是过分的依赖有形资本,或者长期执行扭曲政策,或者对人力资本和自然资本投入不足,也会降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
首先有形资本过度深化,投资边际报酬递减,投资的盈利程度必然下降。
其次对外国投资企业实行大量的减免税收,以低价土地、基础设施、能源提供变相补贴,扭曲了有形资本的资源配置。
第三,资本价格(指实际贷款利率)大大低于劳动价格(指实际工资增长率和其他福利),鼓励厂商多用资本、少用劳动,多投有形资本、少投人力资本。从1995年以来出现了国有企业资本存量大幅度增长,但是不仅不创造新增就业,而且大规模裁减在岗职工,到2002年底中国的国有和城镇集体单位在岗人员已经累计减少了6000万人,超过一个法国的总人口数也相当于1995-2002年全球20个主要国家制造业就业人员减少数(为2200万人)。
第四,开发自然资源的企业和部门拥有大量的资源租金,激励过度开发,降低了使用资源的效率,1996年以后煤炭产量从14亿吨减少到2000年的10亿吨,到2003年上升至15亿吨,也破坏了生态环境。
第五,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降低了经济增长对人民福利的作用。世界银行报告认为,中国的收入不平等正在迅速上升,从低于印度的水平(基尼系数为0.20)上升到了接近美国的水平(1998年基尼系数为0.40,考虑到非正常收入,有的估计基尼系数为0.51)。中国居民总收入增加一个百分点带来的贫困减少率下降了。有的学者发现1988-1995年期间中国的基尼系数每年增长一个百分点,贫富分化十分迅速。亚洲开发银行的林伯强经济学博士认为,改革的初期“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的政策推动了这一进程,成为中国经济迅速增长和两极分化迅速扩大的主要开端。他发现了1995-2001年期间贫困人口指数只减少了10%,而1985-1990年期间则减少了18%。1985年不平等状况较低(基尼系数为0.23),经济增长很有效的减少了贫困;1995年不平等状况恶化(基尼系数为0.33),经济增长对减少贫困的效果也明显降低。根据世界银行的另一项研究,提出有利于穷人的经济增长(pro-poorgrowth)的测量方法,不是以一个国家的平均经济增长率来衡量,而是以该国穷人的收入增长率来衡量,他们发现90年代(指1990-1999年)中国的平均经济增长率与有利于穷人的经济增长率差异甚大。全国家庭居民年平均收入增长率为7%,但是最穷的家庭收入增长率仅为3%,最富的家庭收入增长为11%;尽管在90年代中国经济增长率和居民收入增长率在全世界是最高的,但是有利于穷人的经济增长(pro-poorgrowth)只有4%左右。
第六,过高的治理成本和社会交易成本抵消利用三大资本的效率和效益,不是创造新增财富,而是转移财富,也会减少经济增长。例如在金融市场的租金到达9%,增加了企业和私人贷款的实际费用(谢平、路磊《中国金融腐败研究:从定性到定量》)。作者对中国经济转型时期四种主要腐败类型(寻租性腐败;地下经济腐败;税收流失行性腐败;公共投资与公共支出性腐败)所作的初步估计,在90年代后半期,仅以上四种主要腐败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平均每年占GDP的比重在13.3-16.9%之间。1998-2002年期间,全国法院共审结和执行各类案件4188万件,平均每万人口326件,比前5年增长36%。其中全国各级法院审结一审民商案件2362万件,比前5年增长20%,诉讼标的金额31971亿元,增长2.4倍,作者估计这一数额相当于同期GDP总量比例的7.2%。
四、结论:中国需要调整发展观、转变经济增长模式
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领导人意识到经济增长模式的问题,明确提出了转变经济增长模式的目标和战略。但是在90年代下半期中国经济增长率低于长期增长潜力,TFP增长率明显下降,当中国总体上还处于中下等收入阶段,确过早地进入资本深化过程,没有能够充分利用丰富的劳动力资源来更加有效地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创造就业岗位越来越少,出现了下岗和失业高峰,收入分配越来越不平等,各类寻租活动十分活跃,各类社会成本急剧增加,不仅直接影响经济增长率,而且也直接或间接影响广大人民的福利。同时也使得经济增长靠大量资本投入、大量消耗资源、大量排放污染,这是难以维计的。因此放弃传统的追求经济高增长、投资驱动增长的战略,转向追求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率、生产率驱动增长的新战略就显得十分重要。同时,中国还需要从低就业增长转向高就业增长;从不公平增长转向公平增长;从不可持续增长转向可持续增长;进一步改善政策的质量和政府管理社会的质量。这正是中国新一届领导人提出“以人为本”的新发展观的经济与社会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