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蓝的眼睛与女勇士中母亲形象之对比
黑与白冲突——《最蓝的眼睛》黑人与白人文化冲突分析

- 246-校园英语 / 文艺鉴赏黑与白冲突——《最蓝的眼睛》黑人与白人文化冲突分析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王琼曼【摘要】《最蓝的眼睛》是非裔美国女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妮•莫里森的处女作。
小说在情节上并不复杂。
本文从黑白两种颜色颜色的角度,剖析了作者想要阐述的主题:黑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
【关键词】颜色 黑 白 文化传统《最蓝的眼睛》是非裔美国女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托妮•莫里森的处女作。
小说在情节上并不复杂:小说以秋、冬、春、夏为叙述框架,讲述了年仅11岁的黑人女孩佩科拉在遭生父强奸,继而怀孕,早产了一个很快就夭折的婴儿后,在无人关心帮助的情况下堕入疯狂状态的悲剧故事。
读完《最蓝的眼睛》,脑海里始终有两种颜色在晃动:黑色,白色。
莫里森同时又是一个运用象征手法的大师。
象征手法使作品主题意义上具有多种解读的深刻性。
本文将粗略地对黑白两种颜色所象征的寓意进行分析。
一、白色的美小说的白色代表着白人文化。
在美国社会里,尽管白人对黑人的公然压迫在逐渐消失,但是白人文化霸权主义仍然存在。
对于白人种族主义者来说,白人和黑人在外观上的不同显示的是其内在特质的区别,意味着他们在智力,道德和精神上的优劣。
在《最蓝的眼睛》中,正是因为内化了白人的价值标准,小说里的部分人物不愿正视和坚持自己民族和文化的传统,一味追求白人文化所倡导的“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审美观和白人中产阶级的价值观。
这种审美观和价值观不断渗透到黑人民族中,严重扭曲着黑人民族的民族灵魂。
小说中的部分黑人唯“白”是美。
在黑人社区内部,黑人们普遍存在一种自我厌恶情结。
他们觉得自己天生就丑陋。
如果哪个黑人出生时皮肤是浅色的,那么他就会被认为是高人一等。
主人公佩科拉从一出生就被认为是丑陋的。
随着她不断的成长,这种看法加深了她认为自己丑陋的信念,“她发现所有白人的眼睛里都潜伏着这种神色。
毫无疑问,这厌恶是冲着她来的,是冲着她的黑皮肤来的”。
她从潜意识里把自己的丑陋与黑皮肤联系了起来,从而把所有的罪恶也都归结为她的黑皮肤。
《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的黑人女性身份认同观研究

样 的白人女孩 。每逢圣诞节 , 她都 收到一个金 发碧眼 的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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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 窗的模特 到儿 童玩具 , 电影里 的明星 到茶具 上 的头像 。 从 小女孩克劳迪娅发现 人们 只关注那 些长得 像 秀兰 ・ 邓波 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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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9 3年诺 贝尔文学奖得主。莫里森视写作 为一种思 考的方
式, 她凭着 自己深 厚的文化 知识积淀 和高度 的民族 责任感 ,
用凝重而优美的笔调在 自己的文学 世界里表现 和探究 美 国
黑人的历史文化传统 和精神世界 。她的作品始终 以表现 和
探索美 国黑人特别是黑人女性的命运 、 使命和精神世界为 主 题, 突出了白人文化 冲击 下对黑人本 族文化 的肯定 和召唤。 莫里森 曾经说过 :我观察世界 , “ 理解世界 , 写世界 时, 那是黑 人 的世界。这不是因为我不写 白人 , 只知道展 开我要 写的 我 各种主题 时, 最能显示那些主题 的是我创造的黑人。 【1 她 ”t2 ]o 用 自己特有的方式来诠释 了二十世 纪六 十年代黑 人 中风行
裂变。 在 自人 价 值 观 和 审 美 观 占统 治 地 位 的 社 会 里 , 果 不 具 如 有 金 发 碧 眼 , 越 接 近 这 个 标 准 越 有 希 望 。 小 女 孩 莫 琳 优 越 则
从《飘》《最蓝的眼睛》到《紫色》看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形象的蜕变

从《飘》《最蓝的眼睛》到《紫色》看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形象的蜕变作者:黄连兵来源:《山东青年》2020年第09期摘要: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形象的确立是他们真实的社会形象和社会地位的反映,黑人女性尤其如此。
从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到美国新黑人文化运动直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权运动,随着美国黑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文化认同意识复苏,黑人女性的文学形象不再是温驯的,逆来顺受的黑奴形象,而是变得丰富多彩,精神饱满,有血有肉,充满个性。
在美国文学家的笔下,黑人妇女已经完成了从无言沉默到精神迷失再到个性暴发的华丽蜕变。
关键词:黑人女性;文学形象;蜕变1.引言在美国文学作品中,黑人形象的确立是他们真实的社会形象和社会地位的反映。
美国内战之前,黑人是以奴隶的身份存在,白人奴隶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任意处置他们,买卖,处罚,甚至是杀害。
黑人女性的遭遇更加不堪,他们被强奸,凌辱,随意买卖。
在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大多是以驯服的甚至麻木的奴隶形象出现的。
到20世纪20年代,美国以哈莱姆地区为中心,发起了美国新黑人文化运动。
在这次运动中,美国黑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文化认同意识复苏。
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不再是温驯的,逆来顺受的黑奴形象,而是具有反抗意识,民权意识。
随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民权运动蓬勃发展,黑人女性的社会地位有了一定的提升,开始理解并珍视自己的黑人民族文化,民族自信心得以提高。
同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女性形象变得丰富多彩,不再是次要的陪衬角色。
由千人一面的同一种类型转化为精神饱满,有血有肉,充满个性的人物。
2.美国文学中黑人女性形象的演变2.1在沉默中灭亡在1860年内战开始时,四百多万黑人连同黑人文化被排斥在美国主流文化圈之外。
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黑人的形象确立就是为了衬托白人而存在的小人物,小角色。
特别是黑人妇女,面对性别歧视与种猪歧视双重压迫,她们成为社会底层沉默无言最卑微的存在。
在美国内战时期的文学作品中,黑人妇女往往被刻画成保姆或淫妇的形象。
《最蓝的眼睛》中的创伤书写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最蓝的眼睛》中的创伤书写蒋雪微 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摘 要:托妮•莫里森——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
《最蓝的眼睛》是她文学生涯的处女作。
一经出版,托妮莫里森便开始展现她在美国文学史上不可代替的代表性。
《最蓝的眼睛》的女主人公佩科拉是一个年仅11岁的来自黑人家庭的女孩,她从出生起就一直处在社会地位的边缘地带。
成长过程中面临贫困交加的家庭生活、日益积累的种族歧视及无情冷漠的黑人社区,种种现象都导致了她幼小心灵的创伤。
本文将从主人公遭受的创伤入手,讨论佩科拉所经历的创伤的主要类型:即来自种族歧视;家庭暴力和社会冷漠所造成的创伤。
通过分析主人公的创伤形成和恢复的过程,我们可以知道莫里森对白人文化专制的态度。
黑人妇女只有正视创伤,保持黑人文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关键词:创伤理论;创伤恢复;创伤症状作者简介:蒋雪微(1993-),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2-102-02黑人文学—以其独特的背景描写、细致的人物刻画以及发人深思的经历叙述在近些年成为美国文学研究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它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写作形式,因为它联结了美国黑人的独特经历和特有成长的阶段。
而莫里森的作品以其史诗般的主题,生动形象的对话和丰富详细的人物刻画赢得了美国乃至世界的认可。
她的作品善于关注处于社会边缘的黑人尤其是黑人女性的人物刻画。
1970年,出版她的第一部作品《最蓝的眼睛》,揭示了白人主流文化对女性个体尤其是黑人女性的身心伤害。
小说讲述了黑人小女孩佩科拉为了改变自己丑陋容貌乞求得到一双最蓝的眼睛的故事。
因受白人主流文化的思想统治,使得黑人女性盲目追求“白即是美”的审美标准,从而使得年幼的小女孩佩科拉将自己的受到的不公平的丑陋评价归结于自己黑色的皮肤。
论《最蓝的眼睛》中《圣经》习语的隐喻与讽刺

第29卷第2期温州大学学报·社 会 科 学 版2016年3月V ol 29, No 2 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Mar, 2016论《最蓝的眼睛》中《圣经》习语的隐喻与讽刺朱林(重庆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074)摘要:作为非裔美国作家,托尼•莫里森在其作品中始终把实现黑人自我身份和继承黑人传统作为叙事的主旨。
在《最蓝的眼睛》中,作者借用讽刺颠覆了“替罪羊”、“忏悔”和“贞洁”这三个在西方世界中众所周知的《圣经》习语的喻指,挑战白人文化的话语权,表达建立黑人独立意志的希望。
关键词:隐喻;讽刺;替罪羊;忏悔;贞洁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6)02-0106-05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6.02.015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获得“我写此书的原因是基于小时候和一个朋友的对话,关于上帝是否存在:她认为上帝不存在,因为她用整整两年的时间向上帝祈祷赐予她一双蓝色的眼睛,却没有成功。
而我则认为上帝是存在的。
”[1]95在谈到《最蓝的眼睛》的创作动机时,小说作者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如是回答。
她把自己的写作与《圣经》紧密联系起来,“《圣经》不是我阅读的一部分,而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1]97那么这是否就说明莫里森对白人基督教思想的全盘接受?恰恰相反,另类解读《圣经》中的习语和意象是非裔美国作家的传统,源于基督教思想与作为“他者”的美国黑人文化与历史的不断融合。
代表西方文化的基督教从与黑人相遇的第一刻起就充满了讽刺。
运送第一批非洲奴隶到美国的轮船被命名为“耶稣号”,但“耶稣”并没有带给弱者光明、爱与救赎,反而将他们送入了地狱。
牧师公开在布道时宣称,黑人是不同于人类的另外种族,是上帝在创造亚当之前创造的。
之后,随着基督教在新世界中的传播,越来越多的奴隶和自由黑人逐渐接受其信仰。
_最蓝的眼睛_托尼_莫里森与生态女性主义的共鸣_曹小菁

《最蓝的眼睛》———托尼·莫里森与生态女性主义的共鸣曹小菁内容提要:论文旨在揭示《最蓝的眼睛》与生态女性主义的共鸣。
首先简介了作者、小说、生态女性主义、对莫里森的生态女性主义研究。
《最蓝的眼睛》与生态女性主义都根源于生产力的工业化要求;在思想内涵上将自然与女性联系,反对二元式思维,提倡平等;都有颠覆与创新之处,小说的悲惨、女童的疯癫,达成文学史上的新高。
《最蓝的眼睛》就是莫里森的一曲生态女性主义高歌,而生态女性主义正是莫里森《最蓝的眼睛》的深刻思想主张。
关键词:《最蓝的眼睛》生态女性主义莫里森作者简介:曹小菁,西安外国语大学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此文系以下课题的研究成果:2009年衡阳市社科联“人与自然的异化及文学中的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想———兼论衡阳生态文明建设之思考”【项目编号:2009D10】;2010年南华大学“生态女性主义穿越时空———由莎剧至20世纪英美经典小说”【项目编号:B3004】;2011年湖南省高校科研项目【项目编号:青年项目】“资本主义现代性下的非理性体验—战后二十年美国小说中的疯癫研究”【项目编号:11B109】。
Title:The Bluest Eye—A Coincidence between Toni Morrison and EcofeminismAbstract:This thesis aims to reveal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Bluest Eye and eco-feminism.The thesis in-troducing Toni Morrison,the novel itself,eco-feminism,and the eco-feminist studies of Morrison.The thesis goes on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Bluest Eye and eco-feminism through such aspects as social background,ideological content,and subversiveness or originality.Eco-feminism is the ideology of The Bluest Eye,an eco-feminist song sung by Morrison.Key words:The Bluest Eye eco-feminism MorrisonAuthor:Cao Xiaojing is a lecturer at the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 inxi’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Xi’an710128,China).Her research interest is English and America Literature.Email:Laurel430@126.com托尼·莫里森(又译托妮·莫瑞森)(1931-),原名克娄·安东妮·沃福德,继美国女作家赛珍珠之后于1993年荣膺诺贝尔文学奖,是迄今唯一获此殊荣的美国黑人女作家,第三次黑色浪潮的璀璨新星。
以镜像理论分析_最蓝的眼睛_及_紫颜色_中女黑人自我形象的建构_陈婧

文学界..摘要:拉康的镜像理论对人的个体认知提供了全面而深刻的剖析,该理论的核心是个人自我意识的建立从零散走向完整,又从个体走向他人,从而逐步导致他者眼中的自我形成,也导致了心理上的异化倾向,这不仅是对佛洛伊德本我自我超我理论的补充,也是精神分析学领域内含义深远的贡献。
论文借助拉康的镜像理论,对美国现代主义文学中的两部著作《最蓝的眼睛》及《紫颜色》进行分析,详细了解当中女黑人的自我形象是如何建构又如何体现该理论的。
关键词:拉康;镜像理论;最蓝的眼睛;紫颜色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111(2012)06-0103-021拉康的镜像理论拉康的镜像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基础有共同点:都将人的欲望形成与人格构建追溯至婴儿时期。
但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主要由本我,自我,超我这三者的相互关系而决定的;而拉康则把主体意识的形成归结成镜像阶段的结果。
理解拉康的镜像理论,应从以下三方面把握其内涵。
1.1整体性第一,整体性。
婴儿在最初对自身并没有一个整体性的概念,他们还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何谓自我;准确说来,他们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碎片式的,分离式的,只能通过一个个片段来感知身体的不同部位,在视线之内则被认为存在,视线之外则为虚无。
对他们来说,既没有自我,也自然无他人,世界乃一片混沌,没有秩序及统一性。
但从大概6到8个月起,婴儿进入镜像阶段,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也从这个时刻起,婴儿有了自我的概念,懂得把自己与他人作为一个整体来感知。
更有趣的是,尽管人类是到了11个月大之后才能在工具性智慧上赶上黑猩猩,但发展至镜像阶段时,与黑猩猩于镜中看到自己形象的无动于衷相比,人类婴儿却表现出欢喜雀跃的感情,从这点看出,人类与灵长类在自我认知,抽象把握能力方面拉开明显差距。
1.2幻象性第二,幻象性。
拉康把婴儿起初对自身认知的零散感到整体感的形成比作医学外科式的整形,并从根本上阐明,这一具有整体性的镜像为幻象。
《最蓝的眼睛》中乔利的悲剧探析

摘要:托妮·莫里森的《最蓝的眼睛》通过描写一位名叫佩科拉的黑人小女孩的悲剧展现了在白人主流文化冲击下黑人的悲惨生活。
佩科拉的亲生父亲,乔利,虽说是造成她的悲剧的直接推手,但同时也是种族主义的牺牲品。
本文以拉康镜像理论为依据探析乔利的悲剧命运,在认识自我、建立主体意识的过程中,乔利经历了想像界,象征界和真实界,正如拉康所指出的那样,自我的实质是他者,主体本质上是分裂的,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关键词:镜像,乔利,他者,悲剧拉康的镜像理论推翻了传统的自我主体的神话,认为主体实质上是分裂的,“所谓统一自主的自我不过是主体在想像界形成的虚幻镜像,必然会在象征秩序中遭到瓦解。
”[1](p133)他将主体的自我分裂分为三个境界:想像界,象征界和真实界。
关于三者之间的关“主体之破裂有如主体行进于两堵墙之间,一者希望在真实界追求满足,系,拉康如此比喻说,另一者希望在想像界追求满足,结果,欲望的主体经压制而转入‘地下的’象征系统内。
”[1](p133)主体通过识别自己在镜中(他者的反应)的意象形成自我意识,但处于想像界阶段的主体的自我意识,只能说是他者的误认,实际上只是一种幻觉、虚像。
经由象征界转向真实界,主体认为以自我为中心的自我的构成实质上是一种自我的异化,主体本质上是分裂的。
托妮·莫里森的处女作《最蓝的眼睛》主要描写的是一个普通的黑人小女孩佩科拉的悲惨故事。
尽管在书中莫里森几乎没有直接地描述过白人,但处处隐含着美国白人对黑人的影响,特别是白人的主流文化和种族歧视对黑人在认识自我、构建自我主体意识的过程中造成的不良影响。
小说中佩科拉的父亲乔利虽说是女儿悲剧的直接推手,但他自身的悲剧命运同样令人叹息。
乔利在认识自我、构建男性自我主体意识的过程中,经历了“他者”的误认,自我的异化和主体的分裂,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结局。
一、想像界——“他者”的误认拉康认为,6至18个月的婴儿刚开始能够从镜子中,母亲或周围其他人的形象中意识到自身的存在,但这时婴儿所感知的自我是“基于残缺的自我体验与完整的镜像之间的想像关系之上,这种关系的影响持续终身,也是将来各种心理病态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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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对于身处两种文化交集的美国华裔和美国非裔来说,由于其特殊的身份和环境,母亲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很多美国华裔作家和非裔作家因此选择了母亲作为他们作品的主题。
两篇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华裔作家汤亭亭的《女勇士》和非裔作家托尼·莫里森的《最蓝的眼睛》。
在这两部作品中,两位作者塑造了对比鲜明的两位母亲-勇兰和波林。
纵观国内外评论界,尚未有对于这两部作品中母亲形象的对比与分析。
本文拟通过对这两位母亲形象的具体分析来阐明母亲对子女成长所产生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少数族裔;母爱;身份;文化传承母亲是文学作品中历来歌咏的一个重要艺术形象。
母亲这一字眼就足以勾起我们很多的情愫。
美国华裔和非裔同属美国社会的少数族裔群体,同处社会的边缘地带,都受到美国主流社会的排斥,游离于两种文化中寻找自己的定位。
他们对于母亲的情感则更为复杂。
鉴于此,很多华裔和非裔作家都把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作为作品主题。
他们或高度赞赏伟大无私如天使一般的母亲,或通过塑造扭曲的母亲形象来解构传统的母性神话。
两部代表性的作品就是汤亭亭的《女勇士》和托尼·莫里森的《最蓝的眼睛》。
《女勇士》是一部关于一名华裔女孩成长的故事。
通过第一人称的叙述,作者精湛的描述了主人公作为一名少数族裔是如何通过对自己和周围女性的认识来寻求自己的身份。
在身份寻求的征程中,她的母亲-勇兰以自身的故事教育并启发了女儿。
托尼·莫里森斐名中外的《最蓝的眼睛》讲述了布利德洛弗一家的故事。
在小说中作者塑造了非裔母亲-波林和女儿佩克拉。
通过她们的故事作者阐明了母亲对子女成长的重要作用。
如果说母亲与女儿这一二分体存在是为女儿的成长提供一个港湾,它同时也是确保过去,这一过去是母亲所了解的而女儿生存所需要的。
换句话说,母亲应保留传统文化并传递给女儿以此来保护女儿并给予她力量。
只有这样她才能对自己的祖先有一个更好的了解从而获得更为完美的身份。
面对这样一份责任,勇兰和波林采取了两种相反的态度。
波林盲目地以白人文化价值观养育着自己的女儿;勇兰则勇敢的承担起了文化传承者的责任。
在华裔家族中,一般是母亲承担起传统传承人的责任。
勇兰,作为一位传统的中国母亲很好的担负起这项重任。
首先,她把中国传统的口述方式“讲故事”介绍给女儿。
汤亭亭遗传了母亲讲故事的能力,把中国的神话传奇,鬼故事,家族逸事以及她在美国的生活经历交织在一起从而使她成为具有原创性的,深具影响力的华裔作家。
但最为重要的并不是母亲把“讲故事”这一形式介绍给女儿,而是通过运用讲故事者所特有的权利,母亲把中国传统文化传授给女儿。
作者曾回忆到:“每当她要对我们的生活提出警告时,她就给我们讲像这样的故事,成长的故事。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给我们讲故事直到我们睡着了。
”①《女勇士》一共有五个故事组成,其中三个是关于中国传统价值观的。
开篇故事“无名女人”旨在体现中国社会对妇女品德的要求。
“白虎山学道”和“羌笛野曲”是关于花木兰以及汉末女诗人蔡琰的故事。
通过这两个故事,母亲向女儿展示了中国古代的巾帼英雄以此来告诫女儿只要努力她也可以成为木兰式的人物。
受母亲故事的启发,汤亭亭创造了自己版本的花木兰。
母亲最终让女儿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中国传统和美国文化,自我和本我从而为身份的构建打下了基础。
波林,尽管同属少数族裔,却没有承担起文化传承者的责任。
相反她脱离了自己的传统文化,内植了白人文化并采取了白人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
波林过去习惯通过看电影来打发自己的孤独和无聊因为“电影帮助她重温记忆,让她回到早年的梦想中。
电影带给她浪漫的爱情幻想的同时,也介绍给她一种白人的审美观,可能是人类思想史上最有害的观点。
”②她常常用电影中的审美观来衡量生活中的人和事,看电影成了她生活中最快乐的事。
在接受电影教育后,每看到一张脸她都按绝对审美标准把它归类,而这个所谓的绝对审美标准是她从银屏上全盘接受下来的。
她在电影院的经历象征着她内化白人价值观的过程。
类似与波林这样的女性被剥夺了传统文化,而这种传统文化恰是确认黑人形象和历史从而让这些黑人可以找到自我的重要根基。
波林作为传统文化传承者的失败也预示着佩克拉的枯萎。
众所周知母爱对于孩子的身心的健康是很重要的;母爱是孩子力量的源泉。
勇兰和波林都是母亲但是她们母爱的能力却完全不同。
勇兰代表传统伟大母亲的形象,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孩子。
月经初潮是女孩通往青春期的标志,对于一个女孩的成长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通常是母亲指领女孩子通过这一阶段。
《女勇士》中在女儿月经初潮时,母亲就以“无名女人”的故事告诫女儿贞洁的重要性并让女儿懂得了成长所带来的责任。
在《最蓝的眼睛》中,佩克拉开始月经时,佩克拉得到的是邻居的照顾,母亲是缺失的。
在《女勇士》中,当叙述者努力想融入到美国社会时,她感到了来自白人社会的歧视:比如在学校她和其他的中国孩子被禁止在在舞台剧上表演因为英语发音不好,智商评定时美国老师给了她零分仅仅因为她不会说英语。
在工作中她也受到了老板的歧视。
所有这些遭遇让她感到迷惘,沮丧,是无私的母爱给了她力量.勇兰曾抛下母亲的身份以一位女人的身份为女儿讲述了自己作为一名乡村医生的经历。
尽管母亲在当时承受着夫权社会的压迫,她还是展现了一种革命精神。
在丈夫的鼓舞下,她踏进了医学院并努力学习,为了拥有自己的房间甚至一度住进了据说有鬼出没的地方。
在美国她也遭受了种族主义,但她勇敢的承担了养家糊口的责任。
母亲以自身的榜样告诉女儿,只要努力,她也可以成为花木兰式的女勇士。
在《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用厨房的场景来映衬佩克拉生活中爱的缺失。
第一个厨房的场景发生在波林的雇主菲舍儿的家里。
当佩克拉到菲舍尔家找母亲,不小心跌倒,将滚烫的草莓派弄翻,大部分的派汁溅在了佩克拉的腿上,她痛得大叫起来。
波林见此情景竟然一把揪住女儿,把她打倒在地,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叫:“发疯的傻瓜⋯⋯我的地板,全脏了⋯⋯瞧你干了什么⋯⋯给我滚出去⋯⋯”。
③然后去安慰那个白人小女孩,帮她弄干净粉色衣服上的黑色污渍。
另一个厨房场景是乔利对自己女儿的强奸。
在事情发生之后,佩克拉告诉了母亲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她的母亲却不相信并打了她。
女儿遭遇到这种情况母亲的表现令人难以置信。
作为母亲,波林的心灵已被扭曲,她的人格也发生了裂变,丧失了真实的自我。
厨房,在黑人生活和文学中是安全的港湾,是身体和感情得以滋养的地方。
但是对于佩克拉来说厨房确是被抛弃,被羞辱的地方。
遭到了那些本应该爱她并保护她的人的嘲笑与抛弃,佩克拉开始相信她之所以得不到爱就是因为她没有一双蓝眼睛。
根据莫里森的理论,是母亲教育了孩子。
母爱的存在与缺失对孩子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女勇士》中,母亲的故事成为了女儿力量的源泉;母亲的爱让女儿在异域他乡感到安全。
女儿对母亲的态度由反抗转为认同。
最后我们欣喜的看到叙述者从一个愤怒,叛逆的女孩转变成了学会容忍和理解的成熟的女性。
继承了母亲的力量,女儿找到了自我的身份。
作者身份的创建是体现在两个形象中:花木兰和蔡琰。
花木兰在小说中的形象不同于中国民俗文学中花木兰的形象,在中国的民间故事中,花木兰总是女扮男装而在《女勇士》中,木兰充满了女性特质。
这是汤亭亭为所有的华裔女性所设立的一位女勇士。
通过在背上刻字这一举动,这位女勇士将会领导那些遭受夫权压制的妇女起来反抗并找到自我的身份。
花木兰的形象是母亲和女儿力量的结合的结果同时也象征着女儿对母亲的理解。
此外作者以蔡琰的歌声来象征她的小说如同歌声一样是架起两个国籍的桥梁。
做两种文化的桥梁和翻译是女勇士的终极任务。
扭曲的母性所带来的后果从来都没有《最蓝的眼睛》中那么悲剧性。
莫里森曾说过爱所带来的自尊将会阻止孩子获取歪曲的价值观。
佩克拉母爱的缺失导致她形成了一种歪曲的心理。
母亲波林把自己所有的爱和情感给了她的白人雇主家的孩子。
她在白人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她一直渴望的完美与力量。
她在白人家投入的越多,她对自己的家就越忽视。
母亲与女儿之间几乎就没有感情的纽带,更别提关怀,欢乐与慰藉。
母亲一直向女儿强调的是她有多丑还有她多么不值得爱并把白人的审美观点灌输给女儿。
佩克拉开始憎恨自己的外表。
在她在白人社会给予她的一面镜子里看自己时,她看不到理想的自我:拥有一双蓝眼睛。
佩克拉已经内植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审美观。
这种经历对她来说是致命的也引起了她身体和思想的毁灭:她的一生中都在寻找蓝眼睛。
在这两篇小说中,作者分别塑造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母亲形象。
从两位母亲职责上的表现和母爱的表达方式上我们可以看出太少的爱会毁了孩子,使他们陷入孤独与疏远中特别对是那些生活在少数族裔群体的女儿来说更是如此。
为了使孩子健康的成长,母亲应该承担起文化传承者的角色并充分展现母爱。
注释:①汤亭亭.女勇士.桂林:漓江出版社,1998.第86页.②③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海口:南海出版社,2005.第120页,第105页.参考文献:[1]Maxine Hong Kingston. The Woman Warrior. London: Macmillan Publishers Ltd,1981.[2]Morrison,Toni. The Bluest Eye. New York: Washington Square Press,1970.[3]爱德华.W. 萨义德.东方主义.王宇根译. 三联书店,1999.[4]程爱民. 美国华裔文学研究.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5]胡俊. 非裔美国人探求身份之路. 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6]石平萍. 母女关系与性别,种族的政治:美国华裔妇女学研究. 郑州: 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7]袁彬,黄驰“. 文化认同的悲剧”.外国文学研究,2003(3).[8]张琼.矛盾情结与艺术模糊性: 超越政治和族裔的美国华裔文学.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简评:“《最蓝的眼睛》与《女勇士》中母亲形象之对比”系华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周娜老师所撰写,此篇论文于2008年发表于安徽文学(下半月)第12期,所在页面为第170和1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