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勇士》中人物杂糅身份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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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真假难辨--论汤亭亭《女勇士》中虚实相间的写作风格

扑朔迷离,真假难辨--论汤亭亭《女勇士》中虚实相间的写作风格
颜碧洪
! 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 外语系#福建 福清 AE*A** "
摘#要!美国华裔作家汤亭亭的作品 女勇士 自出版之日起就一直饱受争议 对于该作品是小说还是自传对中 国文化的误读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过评论界一直莫衷一是 从 女勇士 的文体定性以及作品中对中国文化的 误读误译角度对汤亭亭虚实相间的写作风格进行分析 表明了汤亭亭借助作品文体的模糊性和中国文化的解构 建构来揭示少数族裔和中国女性寻求自我寻求发展的艰难历程 关键词!汤亭亭 女勇士 文体中国故事美国故事误读真伪
收稿日期!!*$" ; *" ; $E
由地穿梭在中美两种完全不同的社会文化和完全不 同的社会背景下成功地讲述她的女勇士的故事1 1 1 有些读者听到的是中国故事# 也许有些读者听到的 是美国故事$
#"中国故事+
那么#这到底是一个 ' 中国故事 ( 还是 ' 美国故
> $!"A*7" 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 + " #女#福建福清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作者简介!颜碧洪! $?<$ ;
$?"E 年出版了作品) 黑孩子* #因而他的这一番话应
曲) 女勇士 * ) 中国佬 * ) 孙行者 * # 以及专注于世界 和平与和谐的 ) 第五和平书 * ) 战争的老兵# 和平的 老兵* ) 我爱给生命留有宽广的余地* $ 汤亭亭迄今 虽作品不丰#但每一部作品都深入人心# 引起共鸣$ 在其作品中#汤善于运用各种不同的写作文体和写 作手法#亦幻亦真#解构建构#变幻莫测#引发了读者 无限的想象$ 也许正因为汤亭亭这样天马行空% 不 拘一格的写作风格#使她在美国的文坛上大获全胜# 摘得了诸如 ' 美国国家图书奖 ( ' 终身成就奖 ( 等一 系列桂冠$

从单一的坚守到双向的融合_试论_女勇士_中对身份认同的追寻

从单一的坚守到双向的融合_试论_女勇士_中对身份认同的追寻

CANGSANG・・2008・3自从19世纪中叶中国的第一批移民抵达美洲大陆起,他们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繁衍生息的同时,也一直为自己身份问题的如何确定而困扰。

对于生活在两种文化之间的华裔美国人来说,中美文化的冲突为他们提出了文化身份的问题,即如何在两种文化之间作出自己的价值判断,如何取舍以获取认同感。

文化身份的问题在华裔美国作家的创作里表现得尤其明显,论国籍,他们是美国人;论血统,他们是华裔。

他们一方面接受美国的教育,一方面又接受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中国传统;他们的创作既带有美国本土的特色,又吸收了中国故土的营养,这种特殊的双重文化身份以及他们对于身份的不确定性的困惑和矛盾的心态都在他们的创作中有所表现。

一方面,他们不甘于在美国强势文化面前丧失自己的身份和传统,不愿被美国主流文化所同化;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愿一味固守中国传统文化,排斥其他文化。

他们游移于两种文化的背景之中,艰难地寻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文化身份。

本文以汤亭亭的自传体小说《女勇士》为例来探讨美国华裔作家对文化身份认同的追寻历程。

文化身份认同问题是后殖民理论所关注的一个主要问题,即如何界定“我”与“他者”的关系?霍米・巴巴认为,“身份是一种主题间的,演现性行为,它拒绝公众与私人、心理和社会的分界。

它并非是给予意识的一种‘自我’而是自我通过其他领域———语言、社会制度、无意识等进入意识的。

文化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同时具有固有的‘特征’和理论上的‘建构’之双重含义”[1]。

也就是说,身份不是由血统所决定,而是社会与文化的结果。

种族、阶级、性别、地理位置影响身份的形成,具体的历史过程、特定的社会、文化、政治语境也对身份和认同起着决定性作用[2]。

一直以来在华裔美国作家的创作中对文化身份的认同就有三种价值取向:一种是力图摒弃和隐匿中国文化身份,拼命通过迎合主流文化来跻身于美国主流社会;一种是竭力想保留中国文化的根,以固守中国的文化身份来对抗白人主流对中国文化的曲解;一种是在这两种对立的价值文化取向之上,主张淡化文化身份的界定,消解文化身份的对立,强调文化之间既有碰撞和冲突,也有消解和融合,提倡文化身份认同随着语境和时代的发展,其内涵也在不断地向前发展。

困惑的身份和谜样的表述——《女勇士》中的含混叙事

困惑的身份和谜样的表述——《女勇士》中的含混叙事

涉 。 小 说 的题 目 《 勇 士— — 生 活 在 群 鬼 问少 女 的 回 女
忆 》 T eWo n War r Me or fa gr od a n ( h ma ri : m i o i h o mo g o.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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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美 国 历史 略有 了解 的 人 会 想 起 2 世 纪 6 年 代 的女 0 0 权 运 动 :而 了解 汤亭 亭 曾积 极 参 与这 场 运 动 的读 者 也 许 会 把 文 本 与作 者 的亲 身 经 历联 想 到 一 起 。 如 果对 标
从此以后 . 为文学批评术语 ,含混 ” 作 “ 带有褒 义 : 它显
示 了作 者 巧妙 地 运 用 单 个 词 语 或 措 辞来 指 涉 两 个 或 两 个 以上 的物 体 、 度 、 场 、 态 立 思想 或 情 感等 。 汤 亭 亭 是 最 受 美 国 主 流 学 界关 注 的 华 裔 作 家 . 她 的代 表 作 《 勇士 》 当代 亚 裔 文 学 中最 有 名 的一 部 作 女 是
Wo a r o” m nWa i 。从 读 者 反 映批 评 的 角度 来 分 析 , 到 rr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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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 】汤亭亭 ;女 勇士》 《 ;身份 困惑;含混叙事 l 中图分类号 】16 0 【 4 X { 8 4 4 ( 00 0 — 0 2 0 )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女勇士》是一部以母女关系为主题的小说,通过描写母女之间的文化冲突与融合,深入探讨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际关系和个人成长。

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魏秀英和她的女儿娟娟之间的故事。

魏秀英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女性,她在中国革命时期为了理想和信仰投身到战斗中。

她的母亲身份和工作使得她无法像一个传统的母亲那样照顾家庭,这给她和女儿的关系带来了很大的冲突。

最初,魏秀英的母亲角色被她的孩子娟娟所排斥。

娟娟更倾向于传统的母亲形象,她希望有一个贴心、温暖的母亲。

魏秀英却一直把她的工作和对革命的热爱放在第一位,这使得娟娟感到被忽视和不被重视。

这种文化冲突最明显地体现在魏秀英决定带娟娟去英国留学的时候。

对娟娟来说,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生活和学习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她对自己的世界感到迷茫,无法适应英国的文化和生活方式。

而魏秀英则不断给娟娟灌输中国文化的重要性,她希望娟娟能够记住她的根和传统,不忘自己的文化身份。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秀英和娟娟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娟娟逐渐开始理解和接受魏秀英的选择和生活方式。

她看到了母亲在中国为革命的奋斗以及在英国为华人社群的奋斗,开始尊重和敬佩她的母亲。

她也逐渐明白了母亲对中国文化的传承的意义和重要性,开始不再排斥自己的文化身份。

小说的结尾,娟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律师,她在自己的工作中更加关注和关心像她母亲一样为民族和社会进步而奋斗的人。

她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带来正义和公平。

这是母女之间的文化融合的最终体现,也是对魏秀英母爱的最大肯定。

通过《女勇士》中母女关系的描写,我们可以看到文化冲突和融合对个人成长的影响。

魏秀英和娟娟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娟娟的成长。

娟娟通过与母亲的对话和互动,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根和文化的价值,开始积极融入到英国社会并且为自己的文化身份感到骄傲。

在今天的多文化社会中,文化冲突和融合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

通过《女勇士》中母女关系的讲述,我们可以从母女关系的角度思考如何更好地处理文化冲突和促进文化融合。

《女勇士》中边缘化身份的自我认同-9页文档资料

《女勇士》中边缘化身份的自我认同-9页文档资料

《女勇士》中边缘化身份的自我认同摘要:《女勇士》将现实和想象融合在一起,折射了被边缘化的女性、在美华人和中国文化的处境困惑。

故事叙述的技巧运用有助于明确边缘化身份并建立不同种族、性别和文化之间沟通的渠道。

小说中的沉默描写象征了边缘化的地位,打破沉默则是对所受压迫的反击。

对于边缘化身份的认知和接受促成了对个体身份的重新定位和最终的自我认同。

汤亭亭的《女勇士》于1981年获美国国家书评界奖,被认为是“亚裔美国文学作品中最著名的当代作品”,但是该书在其“自传体性质、真实性和代表性”方面受到质疑[1]248,同时书中折射的性别问题和种族问题也受到广泛的关注。

WendyHo认为这部著作是“一个年轻的女儿在努力消除不同文化、各代人、不同语言和不同性别角色间的冲突”[2]225。

将典型的中国元素和生活经历融入到想象中,作者展示了在美华人独特的生活。

幻想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的叙事技巧增添了中国文化的神秘感,同时也反映出了在美华人的困境。

在一次采访中,汤亭亭说:“我感觉这是我的使命,开创一种新的自传体形式,真实地展现女性的内心世界,这对弱势群体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总是处在即将消失的边缘。

”[3]786 在身份认同的困境中,作者并没有选择隐匿或逃离,而是勇敢地揭示女性、在美华人和中国文化的边缘化地位,以此进行反击从而达到自我认同。

对身份的定位和探寻是必要的,探究身份缺失的原因更重要。

叙述者揭露边缘化身份的同时,意味着“作者在美国文化中所处的边缘地位得到了充分的释放”[4]146。

一、故事叙述的功能贯穿作品始终的故事叙述展现了对边缘化身份的宣扬。

叙述者基于新的文化语境改写了中国传统故事,因其对中国文化有歪曲和误读,该做法招致了很多批评。

但是,这样的叙述技巧能帮助重塑生活经历,既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首先,叙述者讲述的故事刻画了女性、在美华人和中国文化在当地的边缘地位。

从一个无名氏开始,叙述者就告诉读者对于那些没有遵守男性权威和规则的女性,剥夺话语权和被孤立是很严重的惩罚,因为“真正的惩罚不是村民们的突然袭击,而是全家人故意要把她忘掉”[5]14。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

从母女关系的角度解读《女勇士》中的文化冲突与融合《女勇士》是新西兰作家帕特里夏·格蕾斯的小说,讲述了一个来自非洲的母女移民在新西兰的生活与成长历程。

小说中,母女二人的文化背景与新西兰主流文化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和冲突,但同时也呈现出了一种渐进的融合和妥协。

首先,小说中的母女关系在文化冲突和融合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母亲格丽塔来自非洲国家,言语、行为和习俗都与新西兰不同,而女儿雪莉则在新西兰出生和长大,逐渐适应了当地的生活方式。

母女之间因文化差异而产生了不少矛盾和磨擦,甚至一度陷入了裂痕。

但最终,母女双方基于互相尊重和理解,发现彼此的价值和共同点,逐渐实现了文化融合。

其次,小说中展示了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和冲突。

格丽塔来自非洲国家,她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受到了宗教和传统文化的影响。

例如,在她的故乡,女性需要履行家庭责任、服从丈夫,而男性则承担家庭和社区的领导角色。

然而在新西兰,这种传统文化已经被淡化,女性和男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地位已经逐渐平等。

格丽塔的村庄中也存在严重的性别歧视和贫困问题,这些问题在新西兰很难以理解和接受。

然而,小说同时也探讨了文化融合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母女二人逐渐适应了新西兰的生活方式,开始理解并接受了当地文化的许多方面。

格丽塔通过学习英语和参加社区活动,逐渐融入了当地社会,并为自己和女儿争取到了更好的生活。

女儿雪莉开始对母亲的文化和传统产生兴趣,主动学习自己的文化背景,并尝试去理解母亲的信仰和想法。

最后,小说中体现了母女关系中相互理解和支持的重要性。

无论在文化冲突还是文化融合过程中,母女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保持平衡的关键。

在小说中,格丽塔与女儿虽然有时存在不少争吵和矛盾,但始终保持了相互理解和支持的关系。

即使在面对巨大的生活挑战时,母女之间也紧密合作,共同应对。

总之,《女勇士》呈现出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母女关系,它不仅仅是文化冲突和融合的缩影,更是一个在不同文化之间摸索前行的人性探求。

“他者”身份的颠覆——《女勇士》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他者”身份的颠覆——《女勇士》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力 就是 要证 明 中国移 民不 比任何 人 差 ,以此 来 改 变 美 国 白人对 中 国移 民的歧视 与误 解 ,从 而接 受他 们 , 赋予他 们平 等 的权 利 。 同时 ,“我 ”也鼓 励 华裔 不 要 甘于 处在边 缘状 态 而是 应 该 主动 融 入美 国文 化 ,唤 醒 自我意识 ,不 要 自轻 自贱 ,要 靠 自己的努 力 去找 回 自身 的尊严 和 价值 ,从 而颠 覆 自 己的 “他 者 ”身 份 。 正如这部小说 的第 五章 “羌笛野 曲”中蔡琰 的故事 一 样 ,即使在异域 ,华裔也可以发出 自己的声音。蔡 琰被胡人擒获 以后 ,虽然身处异 国他乡 ,但她并没有 自暴 自弃 ,在 失声 多 年之 后 ,终 于 打破 了沉 默 ,在 异 域 唱 出了 自己 的歌 ,抒 发 了 自己 的情 感 。这 也 表 明 了作者的美好愿望 ,她希望消除“他者”与“自我”的 对立 ,达到民族和文化融合而不是种族对抗 和文化
计 ,无论 天气 有多 么炎 热 ,夫 妻俩 都得坚 持在 蒸笼 一 样 的洗衣 房里 工作 一整 天 ,为 白人 洗衣 服 ,孩 子们 放 了学 也得 去帮 忙 。早期 去美 国的中 国移 民大多从 事 这类 服 务性行 业 ,这 说 明 中 国移 民在 美 国根 本 得 不 到 与 白人 同样 的工 作 机 会 。之 所 以出 现这 种 现 象 , 一 方 面 是 因为美 国 白人 的民族优 越感 将其 他 民族 边 缘化,视他们为低等民族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美国要 保护白人的工作机会 ,害怕华人与其竞争 。作 为华 裔 ,他们选 择 了无 言 的沉 默。作 为第 二代 的华裔 “我 ”上 了两 种语 言 学 校 ,白人 的 学 校 和华 人 的学 校 。在 白人 学 校 ,“我 ”不 爱 讲 话 ,明 明是 背 得 很 熟 的课文一站起来背诵就会变得坑坑 巴巴,声音很小 , 班上的华裔学生都有通病 ,后来“我 ”找到了沉默的

浅析《女勇士》形象的杂交性

浅析《女勇士》形象的杂交性

第22卷第1期新乡教育学院学报2009年3月 V ol.22,N o.1JOURN AL OF XINXIANG EDU CATION CO LLEGEMAR ,2009 浅析《女勇士》形象的杂交性Ξ程 昊(徐州师范大学科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7)摘 要:汤亭亭在其处女作《女勇士》中成功地改写了花木兰的故事,借此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华人女性形象———女勇士。

这个女性形象具有现代西方女性的独立性和反抗性,同时也保留了某些中国传统女性的特点,这些特点使其呈现出典型的后殖民杂交性。

该女性形象在一定程度上颠覆了美国主流文化中的中国女性的刻板形象,同时也表达了汤亭亭对中国父权文化和美国社会种族歧视压迫的反抗。

关键词:花木兰;《女勇士》;杂交性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Ο3325(2009)01Ο0054Ο03作者简介:程昊(1976Ο),男,江苏徐州人,硕士,助教。

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汤亭亭是第一位对美国主流文化产生广泛影响的华裔女作家。

其处女作《女勇士》在1976年出版,当年即引起轰动,销售量至1991年已超过45万册[1](P239),这部小说在美国华裔文学界引发了一场著名的文学论战———关公战木兰。

因其影响力该书被选入美国大学课本,成为被广泛研究的华裔文学作品之一。

[2](P200)汤氏在该书第二章《白虎山学道》中将母亲给她讲述的中国古典故事《花木兰》进行了大胆改写,塑造了一位武艺高超的女性形象———女勇士(the w om 2an warrior )。

表面上,这个故事是对中国古典文学作品《木兰诗》的翻译,但是若仔细研读,便不难发现,汤亭亭笔下的女勇士已不再是一个传统的华人女性,汤氏对其进行了创造性改写。

笔者以为,在这部小说中,汤氏重新塑造了一个崭新的华人女性形象,该形象既具有现代西方女性的独立性与反抗性,同时也具有一些中国传统女性的特点,这使得其既不完全属于西方,也不完全属于东方(neither the one nor the other),而体现出一种双重混杂的特性,这种混杂特性正是霍米巴巴所指的典型的文化杂交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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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勇士》中人物杂糅身份的形成作者:魏琴来源:《西部论丛》2019年第19期摘要:杂糅,即不同文化,地域,习俗的人们生活在一起从而可能会形成的文化,身份,特质等的相撞,拼接,排斥或融合。

打破禁锢就是从学着发声的实际行动开始,因为声音是个体或群体表达自己,重建自己的工具。

这为广大读者提供了阅读作品时拓展想象的巨大空间。

通过它,华裔人群期待能与其他族裔间多些相似性并彼此包容,从而打破固有身份,突破边界限制。

关键词:身份杂糅它者女勇士华裔女性作家身处两种文化时会面对杂糅身份的挑战。

《女勇士》的作者汤婷婷本人也因是少数族裔女性而承受着自身文化和主流文化的双重排挤和边缘化。

她用丰富的语言呈现了自传体的写作风格,讲述着母亲们的移民故事,并借此向社会和各族裔呐喊出华裔女性打破沉默与禁锢和找到归属感的强烈诉求,从而获得杂糅身份。

“你不能把我要讲给你的话,告诉任何人。

”(女勇士,3)是小说中第一个故事的开场白。

无名姑姑的丈夫丢下妻子跨越重洋去了美国,因为她承认了通奸,她的家庭在她即将生产的那天被村民袭击,她不得不在猪圈生产并带着新生儿投井自尽。

读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小说中发现任何关于她境地的话语。

无名姑姑就是传统中国女性恪守三从四德的缩影。

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无论她的丈夫做了什么,甚至最终抛弃了她,她也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静静的听从安排。

事实上,她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结果她就丧失了自身的话语权,也就不能够为自身的权利而斗争了。

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向那些抛弃并践踏她的人们复仇。

“她是含恨自杀,溺死在水井里的。

中国人总是非常害怕淹死鬼。

那是水鬼,眼泪汪汪,拖着水淋淋的长头发,皮肤水肿,在水边静静地等着,伺机把人拉下水做它的替身。

”(女勇士,15)性别压迫和话语权的丧失促使女孩违背了母亲让其保持沉默的意愿。

她成为了第一个站出来“为她(无名姑姑)破费纸张”(女勇士,15)的人;她要在男权社会中陈述姑姑的悲惨经历;她要以全新的方式重建一个独立的自我。

下一个故事西宫门外讲述了另一名温和又顺从中国传统女性月兰姑姑的遭遇,自认为不能和她平等有效交流的丈夫弃她而去在美国另结新欢,拿着负心丈夫每月寄来的可怜生活费的月兰姑姑选择了独自一人生活并保持沉默,自动放弃了话语权与身份。

几年后,受到妹妹勇兰等人的鼓励,她又踏上了美国的寻夫之路,但内心里还是以三从四德来要求自己,所以就有了如下没有勇气和自信的话语。

“月兰说:‘我有点怕,我想回香港去。

我来没告诉他,你想他会生气吗?他没抛弃我,他给我寄了那么多钱。

我不能给他添乱,一定不。

可是他什么都给我们了,我还需要什么?哦,不,这我可做不来,一点也不行,那太可怕了。

’”(女勇士,112)月兰姑姑性格的软弱以及语言表达和勇气的缺失就被早已另结新欢的丈夫所利用,成为她被冷落的主要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并舍弃这段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在当时的中国,没有丈夫每月寄来的生活费,月兰在家中也就没有任何地位而言。

回国会不久,她就死在精神病院中。

她悲惨命运也证实了夫权社会中女性话语权丧失的结果。

所有她承受的压迫和争取独立身份的意识导致了其最后的崩溃。

因此,耳闻目睹两位姑姑的境地让女孩看到性别意识的重要从而觉醒并最终自发的抵制沉默,身份也从固定走向杂糅。

女孩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夫权社会中成为一名女勇士并获得发声权,因为沉默是带有破坏个体个性的威胁的。

打破沉默和畅所欲言是得到女性权利的方式之一,同时还是建立自己身份的有效途径。

在强迫学校中同样沉默的一位女孩说话后,她本人就因某种神秘的疾病在床上修养了十八个月,病愈之后,她本人就开始用语言来解释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正如她自己所言:“也许正是我的舌筋被割活泛了,我在心里想出了大约200件事想对母亲讲,那样她就会真正了解我,我的喉咙也不会憋得疼了。

”(女勇士,180)女孩认为如果能彼此理解,她的母亲就会更喜爱她,她也不会在感到孤独和被排斥了,所以,在于母亲争吵时她无法自控的爆发了并说出了内心隐藏已久的想法。

“…这时我的喉咙终于爆发了,我站起身来,口若悬河。

我直盯着我的父母喊道‘我要你们对那大块头,那黑猩猩说,别再来了,别再来打扰我们。

你们觉得我们古怪,不漂亮,不聪明。

你们以为可以把我们嫁给畸形人。

你最好别那么干,妈妈。

我知道怎样考试得A,我能自谋生路,自己照顾自己。

我做洋鬼子的事情甚至比洋鬼子做的还好,我不想去当女仆或主婦。

我要离开这里,再住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我反正对华人学校不堪忍受。

你们讲故事的时候骗人。

哈!你们不能不让我讲话,你们曾想割我的舌头,那也无济于事。

’就这样。

”(女勇士,184-185)这些话语就是汤婷婷笔下女主人公意识的觉醒,追求身份第体现。

这也是主人公第一次按自己的意愿表达心声。

言语就是展示自身勇气并将被压迫境地打翻的有力武器。

通过打破沉默的行动,作品中人物逐渐找到了平衡:打破了各方面对自己的禁锢。

有关中国人形象是通过十四世纪《马可波罗》这本书而被西方社会所认识的,书中描述了一个富足,充满异域风情和习俗的中国。

接着哥伦布的发现又一次印证了书中内容。

从那时起,西方人就已领略到了中国文明并下意识将中国人视为异族人。

中国人总被描述为留长辫子的男人和裹小脚的女人。

为了满足读者们的猎奇心理。

一些西方和亚裔作家又人为地赋予华人诡异的它者身份,这直接导致广大的西方读者对华裔及其身份生成固定和呆板的认识,并维持和强化这种现状。

广大西方作家深受此观念影响,所以他们很难再塑造出不同的华裔人物形象并任由西方读者误读华裔。

认为华裔会抢走白人的工作机会,尽管华裔的报酬低廉,他们还是一度被认为是美国工薪阶层的巨大威胁,作为移民也不受欢迎。

“黄祸”等词汇就孕育而生了。

这也是美国甚至是整个西方社会对于从亚洲而来移民所持态度的真实写照,但这些塑造并没有忠实于原形象,从话语权到行为处事等方面对华裔的束缚比比皆是,也就更谈不上对华裔身份的关注了。

有些有远见的华裔作家看到了这个问题并意识到必须要通过自身所塑造的文学作品来还原华裔的真实面目,打破呆板形象,形成杂糅身份。

这种想法必得将他们自身的经历加以艺术的处理展现出来。

《女勇士》这部作品呈现了华裔女性的全新形象。

尽管女主人公还在两种文化间挣扎与斗争,她还是成功的找到了平衡点并以女勇士的形象不屈服于种族主义和中国的父权思想。

这些都打破了原有的东方女性屈从软弱的形象。

汤婷婷还将中国传统文化继承并创造性的使用在文本中,这也帮助女主人公们形成了各自的特质并成功定义自身身份。

“作为华裔美国人,当你们希望了解在你们身上还有那些中国特征时,你们怎样把童年,贫困,愚蠢,一个家庭,用故事教育你们成长的母亲等等特殊性与中国的事物区分开来?什么是中国传统?什么是电影故事?”(女勇士 4)从那时起,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就从固定到杂糅了。

据巴哈的观点,我们可以从内而外交织的形成一种杂糅身份,将殖民统治与反殖民统治的挑战结合起来从而形成文化身份等内容。

对于华裔女性而言,当身陷两种文化时,改变思考自身归属性的方式是至关重要的。

小说中的主人公和作者本人最后都意识到,身为华裔女性并不意味着要在自身文化和主流文化间做出取舍,亦或是为了融入美国主流文化而抛弃自身的文化传统。

换句话讲,身份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了,杂糅可存在于个体的性格或文化中。

我们应该学会欣赏别国文化中的优势并珍视自身文化的精华。

正如小说中的话语所示“现在我们属于这个地球了,妈妈。

如果我们和某一块土地切断了联系,我们就只属于整个地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我们站在什么地方,这块地方也就属于我们,和属于其他任何人一样。

美国的花儿不是也一样的芬芳吗?”(女勇士 98)文中类似的母女间的对话呈现了在她们身份中的杂糅性,这也是她们获取自身性别身份和华裔女性身份的必经之路。

汤婷婷为主人公的华裔女性身份提供了种种实现的可能性并解构了她们华裔女性身份中的女性特质,杂糅的状态也就自然呈现了出来。

参考文献[1] Bhabha, Homi. The Location of Cultur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1994.[2] Bhabha, Homi. Nation and Narration. London: Routledge, 1990.[3] Fuss, D. Essentially Speaking: Feminism, Nature & Difference. New York:Routledge, 1991.[4] Genette, Gerard. Narration Discourse.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0.[5] Hoehschild, Jennifer L. Facing up to the American Dream: Race,Class,and the Soul Of the Nation. New Jerc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5.[6] Robert G. Lee,“The Woman Warrior as an Intervention in Asian American Historiography.” In Lim, Shirley geok-lin. ed. Approaches to teaching Kingston’s The Woman Warriors. New York: MLA, 1991.[7] Said, Edward. Orientalism. London: Routledge & Kegan Paul, 1978.[8] Said, Edward. Orientalism.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79.[9] 蔡东洲.《中国传统文化要略》. 成都:巴蜀书社, 2003.[10] 李梓。

《美国华裔作家的文化认同研究》,《贵州民族研究》2017。

[11] 程爱民.《美国华裔文学研究》.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3.[12] 汤亭亭(著)《女勇士》李剑波,陆承毅译. 漓江出版社, 1998.[13] 单德兴.《开疆与辟土—美國华裔文学与文化》(作家访谈录与研究论文集). 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6.[14] 吴冰,王立礼.《华裔美国作家研究》. 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 2009.作者简介:魏琴(1979-),女,汉族,青海西宁人,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工作单位:青海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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