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林毅夫教授与刘海影的学术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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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政策思辨会——张维迎VS林毅夫

产业政策思辨会——张维迎VS林毅夫

五、大部分产业政策的失败是好心做错事
• 转型中国家遗留了一批违反比较优势、没有自生能力 的资本密集型的大型企业。 对这些企业的保护补贴不 能一下完全取消 , 否则会带来大规模破产、 失业, 造成社会和政治不稳定 ,需要政府给予原有的产业一 些转型期的保护补贴。 另一 方面, 转型中国家由于 过去政府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去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 导致基础设施非常差 , 同时存在很多制度扭曲
●外部性导致的市场失灵
外部性无处不在,而且外部性理论特别容易给专制提供理论 基础。因为我们可以以外部性的名义压制言论自由、压制不 同异议。
●信息不对称导致的市场失灵
市场本身就是信息不对称。因为市场的前提是分工和专业化,不同的人 做不一样的事情。信息不对称无处不在。
根据米塞斯哈耶克,市场的完全性来自于不完全性,分工和专业化的价 值就来自信息不对称,这是由于信息不对称,信息的分散性和主观性我 们才需要市场。
五、林毅夫理解产业政策的矛盾
产业政策一是迷糊了企业家的眼睛,如果要违反比较优势的话就需要产 业政策,这个意义上讲的经济学都是跟逻辑上一样的。所以我们举日本 的例子,日本的制定战略主要是收入弹性需求高的产业就支持,比如说 纺织业,虽然是比较优势,但是它不支持,它是支持汽车、钢铁。
林毅夫讲的比较优势战略的唯一矛盾就是林毅夫讲的比较优势是他自己 理论上的比较优势,不是实际上的比较优势。他的理论比较优势是由要 素禀赋决定的,但是他又说要素禀赋和决定要素是由市场表现出来的。 你既要政府引导市场,又要市场跟着政府走。
• 一个国家陷入低收入陷阱或中等收入陷阱是由于其结构未能有动态的变 迁
• 遵循一国每一时点的要素禀赋结构所决定的比较优势来选择技术、发展 产业是升级该国的要素禀赋结构,进而和产业结构,促进收入增长,消 除贫困的最好办法。

“世纪之辩”现场,林毅夫、张维迎如何交锋?

“世纪之辩”现场,林毅夫、张维迎如何交锋?

“世纪之辩”现场,林毅夫、张维迎如何交锋?作者:来源:《中国经济周刊》2016年第44期造势已久的“世纪之辩”终于在11月9日于北京大学朗润园拉开序幕,这不是林毅夫与张维迎的第一次交锋,也应该不是最后一次。

此次“世纪之辩”的主办方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将题目定为“‘产业政策’思辨会”,可以看出其背后减少火药味,强调“思辨”的用意。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提前约一小时到达现场时,未名湖以北的朗润园万众楼周围已聚满人群,由于面积不大的主会场吸引了近千名听众,主办方不得不在主会场外另设两个分会场转播主会场情况。

担任主持人的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黄益平教授认为,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历史讨论,甚至会载入历史。

辩论会由林毅夫的发言开场,随后张维迎发言,紧接着是自由辩论环节,以问答形式展开。

整场辩论中,林毅夫与张维迎就两人对有关产业政策多个方面的问题:产业政策的定义、产业政策的成效、政府是否该鼓励“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及比较优势该如何发挥等问题分别亮出了自己的观点,并与对方激烈辩论。

这两位同样拥有“海归”背景,共同创办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又共同见证了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成立的学者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但都保持了“君子之争”的学者风度。

林毅夫在林毅夫看来,产业政策是指中央或地方政府为促进某种产业在该国或该地区发展而有意识地采取的政策措施,包括关税和贸易保护政策、税收优惠、工业园和出口加工区、研发工作中的科研补贴、垄断和特许、政府采购及强制规定等。

林毅夫强调,虽然一些具体的产品创新是由企业家完成的,但产品创新背后基础层面的研发成果是不会有企业家愿意花巨大成本投入的,必须要靠政府资助的各项科研项目来完成,而这一部分研发投入理应算作产业政策。

张维迎张维迎表示,“我理解的产业政策是指政府出于经济发展或其他目的,对私人产品生产领域进行的选择性干预和歧视性对待,其手段包括市场准入限制、投资规模控制、信贷资金配给、税收优惠和财政补贴进出口关税和非关税壁垒、土地价格优惠等。

2020年山东大学行管考研复试真题热点总结:林毅夫VS张维迎:产业政策真的有效吗?

2020年山东大学行管考研复试真题热点总结:林毅夫VS张维迎:产业政策真的有效吗?

2020年行政管理/MPA热点总结之:林毅夫VS张维迎:产业政策真的有效吗?每年录取的考生中有近一半是育明学员,如此好的成绩的原因在于三点:一是权威的内部信息,二是考前精准押题,三是给学生的全称规划和重点难点指导及答题技巧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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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1月,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张维迎在北京大学展开一场“世纪之辩”,将有关产业政策的争议推向高潮。

辩论中,两人就产业政策的定义、产业政策的成效、政府是否该鼓励“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及比较优势该如何发挥等问题展开激烈交锋,碰撞出很多思想火花。

林张之争表面上是产业政策之争,深层上实则政府与市场关系之争。

按张维迎说法,二人对产业政策的分歧,追根溯源在于各自坚持的市场理论范式不同。

根据新古典经济学,外部性、不完全竞争、信息不对称等会导致市场失灵,政府运用产业政策等工具发挥作用是必要且有效的。

而米塞斯-哈耶克市场理论认为,市场是人类自愿合作的制度,市场竞争是使人们发现和创造新的交易机会、合作机会的过程。

新古典经济学所谓的市场失灵,其实是市场理论而非市场本身的失灵。

当前,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正处于爬坡转型的关键期。

在此时代背景下,再次审视林张二人不同观点,批判性地兼收并蓄之,对于科学谋划今后经济发展不无裨益。

附:林毅夫与张维迎关于产业政策的主要观点之争争论一:什么是产业政策?林毅夫:产业政策是指中央或地方政府为促进某种产业在该国或该地区发展而有意识地采取的政策措施,包括关税和贸易保护政策、税收优惠、工业园和出口加工区、研发工作中的科研补贴、垄断和特许、政府采购及强制规定等。

虽然一些具体的产品创新是由企业家完成的,但产品创新背后基础层面的研发成果是不会有企业家愿意花巨大成本投入的,必须要靠政府资助的各项科研项目来完成,而这一部分研发投入理应算作产业政策。

林毅夫张维迎之辩

林毅夫张维迎之辩

林毅夫张维迎之辩作者:张小红来源:《支点》2014年第09期“独持偏见,一意孤行”是著名美术大师徐悲鸿先生青年时期说的一句话,在这里,“偏见”并不是贬义的,而是超出一般见识的偏见;“一意孤行”,也并不是“孤行”,是基于自己独立判断的思想和行为。

这句青年徐悲鸿的话可以为两位经济学家林毅夫和张维迎的论争写下一个有趣的注脚。

一个多月前,林毅夫、张维迎、黄有光等多位著名经济学人在上海参加杨小凯教授逝世十周年追思会。

会上,林毅夫、张维迎两位思想碰撞,交锋频仍。

交锋核心在于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之手到底应当放在哪里。

林毅夫认为,政府必须有所为,政府需要为企业家的产生提供公共知识和基础设施。

张维迎认为政府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是给人创造自由的环境、法治、包括产权制度的保证。

君子和而不同,张维迎的观点是,政府要做的就是创造制度环境。

一是给予思想和行动的自由;二是稳定的预期。

最重要的是用法制保护自由、保护私有产权。

“政府不应该实行歧视性、特权性的政策,给任何企业优惠。

”而林毅夫认为,“政府去协调,当然有可能失败,但是没有政府协调更失败。

”经济学人最喜爱的事之一是回到经典,最好是回到现代经济学奠基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张维迎引用了亚当·斯密的一句话,认为只要保护产权,建设法律制度就够了。

而林毅夫认为,两百年前亚当·斯密的时代,产品只有10的2次方,不到3次方,而现在是10的7次方、8次方,这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没有讨论的。

林毅夫举例说,所有美国重要的新的产业的出现,背后都有国家的支撑,比如Google的计算方法是NSF(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一个项目。

而张维迎反驳说,“在产业革命时候,大量新产品的出现,也没有什么国家支持,美国最好的大学都是私立大学。

”市场重要还是政府重要?经济学大家道格拉斯·诺斯在1981年提出诺斯悖论指出,国家具有双重目标,一方面通过向不同的势力集团提供不同的产权,获取租金的最大化;另一方面,国家还试图降低交易费用以推动社会产出的最大化,从而获取国家税收的增加。

揭秘中南海财经高级智囊

揭秘中南海财经高级智囊

揭秘中南海财经高级智囊作者:暂无来源:《领导文萃》 2014年第24期□王子约自中国经济改革伊始,政府财经决策的智囊们就在中南海的重大决策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今天的财经智囊有何新特点呢?我们挑选了不同界别的6名人士作为代表,试图梳理中南海重要智囊的形成脉络。

他们分别是:刘鹤、陈锡文、林毅夫、刘世锦、李扬、蔡昉。

“副部级以上”学者虽然在学术和个人风格上各有千秋,但高级智囊们有着一些共同的特点。

即他们分别在中央、政府、重要官方科研机构、重点学术机构担任主要职务。

以前述6名人士为例,刘鹤现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陈锡文现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林毅夫现任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刘世锦现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蔡昉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李扬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

中南海智囊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常常成为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座上常客,能直接将自己的观点意见提供给主要领导人。

例如,前述6人除刘鹤、陈锡文有职务职责外,其余4人被邀请“入海献策”均在5次以上。

不仅参与日常经济政策讨论,他们中的许多人更是为政治局委员上过课的“中南海讲师”。

上世纪90年代,林毅夫就曾进入中南海为国家领导人分析经济形势。

2005年4月,刘世锦为政治局委员讲授《关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战略的若干问题》;从2003年3月到2012年2月的近十年间,蔡昉三次踏入中南海为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授课。

谈及中国经济学就不能不提及一个著名组织——“中国经济50人论坛”,这个1998年成立的独立学术群体几乎囊括了中国当今顶尖的学者。

而论坛每年的年会主题,更是常被视作中国重大经济政策的“沙盘推演”。

顶级智囊们都与该论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述6人全部是论坛成员,其中刘鹤是论坛重要的发起者和组织者。

官员学术化除去种种身份和头衔,这些智囊们不仅有着良好的学术和科研背景,更引领着所在领域的潮流和风向。

林毅夫:求索中国经济发展的探路者

林毅夫:求索中国经济发展的探路者

林毅夫:求索中国经济发展的探路者作者:金辉来源:《决策探索》2014年第17期若干年后,当人们谈论起中国经济学界,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国务院参事林毅夫教授想必是一位绕不过去的传奇人物。

奔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摇篮芝加哥大学,师从诺贝尔奖得主舒尔茨;改革开放后第一位从海外学成归国的经济学博士;创办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担任首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首席经济学家……当然,他最主要的贡献还是对中国经济未来发展问题的真知灼见与深邃思考。

朗润园里的中国经济研究智库1980年,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教授、诺贝尔奖获得者舒尔茨访问北大。

林毅夫因兼具经济学专业基础和英文功底,被推荐担任舒尔茨的随行翻译。

在与舒尔茨的接触中,林毅夫获得了舒尔茨的欣赏。

舒尔茨回国后不久,即给北大寄来信,邀请林毅夫到美国读博士,并为他提供了全额奖学金。

1982年,林毅夫来到芝加哥大学师从舒尔茨学习农业经济。

他用4年时间拿到了别人要用5至7年才能拿到的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中国的农村改革:理论和实证》被舒尔茨誉为“新制度经济学的经典之作”。

而后,林毅夫转至耶鲁大学经济增长中心攻读博士后。

1987年,林毅夫完成耶鲁大学博士后的研究。

面对世界银行、加州大学洛杉矶和圣地亚哥分校向他发出的邀请,林毅夫都谢绝了,他毅然带着妻子和儿女,回到北京,成为我国改革开放后第一位从海外归国的经济学博士。

回国后,林毅夫在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所属机构从事研究。

1994年,林毅夫结束了在国务院研究机构的任职,与易纲、海闻、张维迎等几位从海外归国的经济学者一起在北京大学朗润园创办了如今名扬海内外的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前身——中国经济研究中心(CCER),并出任该中心首任主任。

从此,中国经济学界的一个传奇在这里诞生。

一时间,这里成为了海外归国学者的大本营,人才荟萃,易纲、海闻、周其仁、胡大源、姚洋、卢锋、宋国青等都曾经或仍旧在这里工作。

这批朗润园的学者们,拥有强烈的自我意识,他们不断发声,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

_林杨之争_与后发国家经济长期发展

林杨之争 与后发国家经济长期发展高传胜刘志彪内容提要 林杨之争 ,是一场在战略级别上有关后发国家经济长期发展的道路选择问题的重要论辩。

杨小凯有关后发劣势的提醒着实是一片良苦用心,但其激进式改革思路却又值得商榷。

林毅夫基于内生制度变迁理论的辩驳让人称道,而其主张通过外生比较优势来利用后发优势的观点却也有待完善。

本文认为,后发国家经济的长期发展靠的是基于自身而言的持续不断的累积创新,这种累积创新的动力来自于实践中对无数些微问题的发现、解决意识和解决方式,即在市场化发展过程中,各个层次的主体特别是微观经济主体不断地发现问题、研究问题和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通过累积性创新促进经济发展,就是要激发国民参与发展的热情与潜力,国民经济的发展,说到底就是全体国民的发展。

此外,本文认为,并不存在一种一劳永逸的、能够持续不断地推进后发国家经济长期发展的制度或战略。

关键词后发劣势后发优势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林杨之争 及其评介杨小凯(2000,2003)根据后发劣势理论,提醒我们注意,后发国家虽然可以在没有基础制度变革的情况下,通过模仿发达国家的技术和管理而在短期内实现经济的快速超越,但这会强化国家机会主义倾向,从而给经济的长期发展留下隐患,甚至还会使经济的长期发展遭到失败。

根据其思想推演,后发国家的制度变迁过程应该实行 由难而易 的战略,即先完成较难的制度模仿,特别是应该首先模仿英美的宪政共和体制,这样才能获得后发优势!。

针对杨小凯的观点,林毅夫(2003)基于内生制度变迁理论提出,英美式共和宪政体制既不是经济发展的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

后发工业化国家能否充分利用 后发优势 ,关键在于发展战略的选择,即在于通过政府政策,诱导企业在发展的每一个阶段都比较好地发挥由要素禀赋所决定的比较优势;至于政治体制的变革,只有当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因内生要求产生变革的动力时才能真正奏效∀。

我们认为,杨小凯提出的后发国家应该首先进行宪政体制改革,以抑制国家机会主义的用心,着实是良苦的,这也正是后发劣势说非常值得肯定的一面。

辩论场内外的张维迎和林毅夫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瞬间 : 一个 雾霾弥散的 下午 , 两位 中国经
济 学人 曾 以 如 此 “ 和 而 不 同” 的 方式 , 为自 己的 学 术 主 张公 开 而 大胆 地 辩 论 , 勇敢 而 坚 定 地捍 卫 自 己的 学 术理 念和 价值 , 也捍
来看 , 标的并 未产 生太高的盈利 , 甚至 营 业收入 都是 采 自东方 网络 , 存在 标 司由上 市公 司重金“ 供 养” . 再 高价 转
落空的可能 注麓 :
东 方 网络 此 次 并 购 标 的 溢 价 惊 人 , 从
场 中 国 产 业 政 策 之 辩 又将 持 续 多
久 ? 多年 以 后 . 或 许 人 们 依 然 会记 得 这 个
十八 大以 来, 赵 黎 平 是 第 一 个 被
享 , J 处死刑不缓刑的“ 大老 虎” , 他 不 会
常赵 黎平 故意 杀 人 、 受贿 、 非法 持有 怆支、 弹药 、 非法储仔爆炸物案 , 认定
被 告 人赵 黎平 犯故 意杀 人 罪 、 受 贿
关i  ̄f l ' J , 是, 早 3月_ | j > , 许晴 、 陈建 皱 、
勤、 王学兵 等4位影视演 况就纷纷 “ 未
卞 术 被夫 池仃 】 同 为北 大学国家 展研 究 院教授 2 0 年间 . 产业 政 策成 为政
可 能 是强 渊 产业 政 策 最 的 国家 一
脚刊注疏 :

罪、 非 法持 有伧 支弹药 罪 、 非法 储存 爆炸物 罪 , 决定执 行死 刑 , 剥夺 政治 权 利终 身 , 并 处没 收个人财 产人民 币
二 百 万元 。
厨 注 :
金“ 供 养” , 再 高价转卖给 上市 公司 的 令人 生疑 , 上述 影 视演 员的如意 算盘

林毅夫:发展经济学的反思与重构?当代经济学基金会

林毅夫:发展经济学的反思与重构当代经济学基金会林毅夫:发展经济学的反思与重构2015年9月12日当代经济学基金会 >> 第一届思想中国论坛(林毅夫,知名经济学家,先后毕业于台湾政治大学、北京大学、美国芝加哥大学、耶鲁大学。

主要研究领域为发展经济学、农业经济学、制度经济学,前世界银行高级副行长兼首席经济学家。

2014年,林毅夫入围2014年度华人经济领袖。

以下为林毅夫教授的演讲实录:)二战后,很多原来西方列强的殖民国家或半殖民国家取得政治上的独立,开始追求他们国家的现代化。

当时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知识分子,普遍看到这些兴起的政治独立、追求现代化的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存在的差距,普遍认为发达国家之所以先进和发达,一定有其背后的道理,必然有一套理论指导其发展。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就需要学习发达国家的理论,并加以应用,就能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即“西天取经”。

二战至今已70多年,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绩效到底如何?世界银行一项研究表明,在200多个发展中经济体中,从1950年到2008年,只有两个发展中经济体从低收入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再进入高收入阶段,一个是韩国,一个是我们的台湾。

从1950年到2008年,只有13个中等收入经济体进入高收入阶段,其中8个是西欧周边国家,本来差距就不大,或是石油生产国,除了这8个国家,另5个经济体是日本和亚洲“四小龙”。

由此可见,二战后200多个经济体中至少有180个经济体经过70年的努力后,实际上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或低收入陷阱。

这个发展成果是很差的,我通过多年的发展经济学研究,总结出一个规律,即至今没有一个发展中经济体按照西方主流的发展理论,制定政策,实现追赶发达国家的愿望。

少数几个发展绩效较好或转型绩效较好的经济体,其推行的政策从主流理论来看是错误的。

大家知道,发展经济学是在二战后发展中国家取得政治独立或摆脱半殖民地地位,开始追求现代化的背景下,从现代经济学中独立出来的新的子学科。

超越经济视角看产业政策——对林毅夫、张维迎之争的评论

定128129国通过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仍然继续着初步建立起独立国民经济体系的步伐。

以机械装备工业为例,从20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中国先后在开发出的对经济发展和国防建设具有非常重要意义的机械装备如万吨水压机等。

这些成套设备作为新中国实行独立自主产业政策的成果,也为国家建设,特别是国防建设提供了有力的保证。

也正是建立了这样的国民经济基础,中国在自力更生条件下研发出两弹一星,迈出了中国航天事业的第一步,也为以后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国防、技术基础。

改革开放之后,独立自主依然是中国的基本国策,但在一段时间里,中国社会,包括各级领导都迷信“外国技术先进”,形成了依靠引进来实现技术进步的思路,即通过引进外国先进技术来实现国产化,再实现自主开发的指导思想和对外开放政策。

同时,对于中国的自主开发不信任。

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中国先后叫停了许多自主开发重大项目,包括大飞机、轿车、核电站为代表的支柱型产业,转向希望通过引进外资来实现技术现代化,走上了“用市场换技术”来实现现代化的路径。

这种思路对开展自主开发的产业造成极大破坏,被放弃的不仅是具体的产品开发,更是开发这些产品的技术能力基础,甚至是散掉了技术团队,背弃了从社会主义工业化开始所形成的,以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为核心的精神。

事实证明,技术是换不来的。

通过引进外资不仅换不回关键技术,就是一般技术的关键环节外资也不会轻易转让。

中国在很长时间里一方面快速地工业化,另一方面制造业领域依旧停滞在加工制造这个环节——用廉价劳动力和环境破坏换取极低的附加值。

到2005年,中国99%的企业没有申请专利,60%的企业没有自己的商标;全球500强企业研发支出占销售额的比重在5%~10%之间,而中国500强企业研发支出占销售额的比重仅为1.6%;中国电子信息产业规模位居世界第二,但核心技术受控于人;中国是世界货物贸易第三大国,但出2017年,中国大陆自主研发的大飞机C919在全球首次亮相中国在很长时间里一方面快速地工业化,另一方面制造业领域依旧停滞在加工制造这个环节——用廉价劳动力和环境破坏换取极低的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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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毅夫教授与刘海影的学术争论 林教授提出的新结构经济学最近成为大众热点,刘海影提出了异议,摘录在此,和博友共享兼作收藏。 追问增长根源:也谈林毅夫假说

近日,前世界银行副行长林毅夫教授发表新著《新结构主义经济学》,称其为自己在世界银行工作四年的“毕业论文”。这本书显然颇具雄心,旨在建立替代第一代结构主义与第二代“华盛顿共识”的第三代发展经济学,以帮助世界各国找到通往繁荣富强的“秘方”。林教授身份、经历特殊,多年前曾成功预言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其理论自然地也在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中国经验之上。本书可视为将中国实践理论化并加以推广的英勇尝试。

按照林教授的说法,从经济学角度看,既要“超越凯恩斯主义”,也不应追随“华盛顿共识”,而应发挥市场和政府的协同作用。林毅夫教授建议各国建设以市场机制为基础、政府为辅助的“二元系统”,其中,政府识别什么是符合该国要素禀赋所决定的具有最大相对优势的产业,并通过解决协调性、外部性问题、支持基础性研究以至于各类项目投资与基建投资等,来支持发展这类产业,以求推动经济转型。在此基础上,每个国家应寻求投资拉动的经济增长政策,政府刺激可以作为一种手段推动有效投资,即提高生产力的投资,或将基础设施建设作为投资空间。中国经济未来20年能够保持8%增长“潜力”(“潜力”二字是林教授特意强调的),而这一潜力的实现离不开投资。简言之,政府可以对比较优势进行动态规划,追求经济快速增长。

看起来,这一提法是对旧理论的超越,也很符合亚洲四小龙及近年来中国经济起飞实践。但仔细审视之下,这一假说在理论上可能存在盲区,而其允诺的以投资为基础的8%增长前景,也可能诱导出不现实的政策建议。

从理论上讲,林毅夫教授为政府假设了过分强大、过分理想化的角色。世界银行的任务是向各国政府提供经济建议,从这个角度出发,世界银行官员必须假设各国政府具有改善经济绩效的意愿与能力,否则世界银行没有太多的存在价值。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在《贫穷的终结——我们时代的经济可能》中提出了临床经济学概念,主张如同医生为病人诊病一般,从经济学的角度诊断各国限于不发达的病因(所谓“差异诊断”),并随之实施针对性的治疗方案。林毅夫方案延续了类似传统,提出了类似的“增长识别与协调”六步骤。

这一方案的问题在于,政府本身并不存在于理论的真空中。公共选择学派、新政治经济学等都对政府进行了广泛研究,指出政府及其代理人拥有自身的利益考量;如果不存在一种制度安排让政府在更大的程度上成为民众的一致代理人,政府可能会实施并不一定最有利于民众福利、却最有利于政府及其代理人自身利益的政策。

更重要的是,即使我们假设政府是北京大学教授姚洋所谓的中性政府,林毅夫理论仍然赋予了政府过强的能力要求。哪个产业是应该发展的?这并不是事先由具有无限知识的政府来决策的,而是由无数微渺的个体、企业在为自身福利而不计血汗代价的冒险犯难、拼死努力中来决定的。

从根本上讲,何谓增长?最好的回答是,增长即生产可能性边界的外移。简单地说,生产可能性边界即在目前既有的资源和技术条件下所能生产的各种商品最大数量的组合。如果将产出简化为消费与投资两个类型,生产可能性边界体现为二维平面上的一条封闭曲线。

生产可能性边界的外移是经济体不断优化配置资源的过程,这一过程最终体现为以有效投资对发展机会的固化。从这个意义上讲,经济增长的确需要由有效投资来推动;但这句话中间的定语——“有效”——二字是重要的。对于市场经济最强有力的辩护,恰巧是,市场经济是最好的个体信息的处理器,碎片化的、个体化的信息在市场机制中推动经济发现发展机会,并调动社会资源来实现发展机会。无数的机会被尝试,有些因为失败而被放弃,有些因为成功而被放大。这个生生死死、无限迭代的过程、无数个体对无数多机会组合的尝试,决定了那些行业兴旺、哪些行业衰败。换言之,产业升级是这个发展机会识别、实现过程的自然结果,而不是政府可以事先决定的;不是(政府)投资带动产业升级,而是产业升级带动(有效)投资,而产业升级路径是由市场探索出来的。

中国30年经济奇迹正是根源于这一机制:融入全球化经济链条让拥有后发优势的中国有机会引进丰沛的发展机会,而上述民间经济体系充分利用了这些发展机会,在一轮轮产业升级换代浪潮中驱动生产可能性边界不断扩张。很明显,政府在其中扮演的主动角色仅是辅助性因素,贡献与破坏性互见,而不应该被歌颂为主角。事实上,在中国以改革开放释放出制度红利之前,中国不缺乏全能政府以及政府主导的天量投资,结果却是悲剧性的。

更为根本的是,“政府刺激投资”方案对中国而言有可能是不合时宜的。在实践中,政府对选定行业的扶持往往造成大量的浪费,也是很多行业产能严重过剩的主因。多晶硅、钢铁、风能等行业的惨痛教训活生生正在上演。事实上,如果政府能够事先决定哪个行业应该发展、哪个不能,计划经济就没有失败的理由。消费不能拉动经济增长,投资与出口也不能——有效投资才能。有效投资的量是多少、应该配置在哪些领域,这些最关键的决策,是内嵌于经济运行的,而不是由作为第三方的政府外在地决定的。政府既没有能力决定有效投资的数量,也没有能力指挥投资资源的最佳去向,(由政府鼓动而出现的)过多投资不仅降低了国民福利,而且是经济危机之源。

事实上,中国经济目前的困境恰好体现在:民间经济因为缺乏边界明确的运行环境而凋敝,其权利得不到保护,金融服务匮乏,税费畸高;历年不合理的高投资导致各行业过剩产能严重,债务杠杆率过高,金融风险巨大。这两个主要困难导致中国产业升级速度趋缓,这一困境并非源于政府投资过少,也不是进一步刺激投资所能够解决。

如果强行地、进一步地提高政府投资,短期内,GDP增速的确可能有几个季度的提升;但这样的投资行为,第一,政府不能保证自己对投资项目的选择具备经济合理性;第二,政府主导投资意味着对社会资源的调用,其资金来源要么是以征税方式剥夺民间资源,要么是通过发债、信贷方式挤占民间的信贷资源。不论是哪种方式,不具备经济合理性的投资最终都将体现为过剩产能与呆滞帐,在增加中国经济与金融风险的同时,无助于生产可能性边界的扩张。换句话说,中国经济迫切需要的,不是强化与扩张政府权力边界,而是相反,中国需要约束政府无穷无尽的欲望,为其建立可信的约束机制。

要维持中国经济的长期增长潜力,最重要的是增强中国经济体引进、创造与利用发展机会的能力,这注定必须以民间经济为主体来实现。摆在中国政府面前的任务不是强行刺激投资,而是进行更基础性的工作。在地方政府层面,我们需要以保护权利、遵守规则为主要内容的竞争代替招商引资式的竞争。在产业政策与开发区政策层面,我们需要以放松监管、减税降费为主要内容的政策而不是各类低效的奖励政策。在贸易领域,我们需要的是人民币适当贬值而不是以出口退税来补贴外国消费者。在金融政策层面,我们需要革除国营经济的隐性担保与特殊待遇,减轻与消除金融抑制,让私营企业获得起码的金融信贷服务。在财税政策层面,我们需要管住政府那闲不住的手,推进预算透明化改革与政府大部制改革,塑造为民众与企业服务、而不是作威作福的政府。最后,在社会保障领域,我们需要建设基本的福利保障体系,以容忍经济增速必然的下滑而不至于引起社会的不稳定。

所有这些都是艰苦的改革,也都是林毅夫教授未详细展开讨论的制度变革的内容。它们艰苦、缓慢、具有极大的风险,却是强化中国增长潜力、推进产业健康升级、引导有效投资的正途,是中国走向长治久安的不二道路;毕竟,什么是中国最佳的潜在增长速度,依照哪条产业升级路线来实现中国的潜力,应该让市场来决定。

林教授的回应: 最近网上有许多文章评论我对中国经济发展前景的看法,以及我倡议的新结构经济学。对此,我个人深感欢迎,因为,真理只有在不断的讨论中才能辩驳清楚。不过,有不少质疑属于断句取意或望文生义,并未仔细了解我的论述或著作。刘海影先生在FT中文网上的评论《追问增长根源:也谈林毅夫假说》就是一个例子。

首先,我近日强调,中国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增长必须以投资为主体,但我并未如刘先生所断定那样,强调以“政府”投资为主体。就像现在不少强调中国应该以消费来拉动增长的学者并未强调要以政府消费来拉动一样。

其次,我强调政府必须在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中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以克服外部性和协调的问题,但我并未如刘文所断定的那样,把政府在产业升级中“歌颂为主角”。实际上在新结构经济学的“增长甄别与因势利导”框架中产业升级选择的第二、三、四步是正如刘文所认为的“由无数微渺的个体、企业在为自身福利而不计血汗代价的冒险犯难、拼死努力中来决定的”。但是,正是由于这些无数微渺的企业无法解决基础设施、金融、法制等影响交易费用的企业外部环境的改善,因此,新结构经济学认为政府需要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来协调解决这些问题,提高这些无数微渺的个体、企业成功的概率。

拉丁美洲的许多国家在实行了“华盛顿共识”的改革以后,30年来除了易于收费的无线通信以外的基础设施未见改善,成为增长的瓶颈,就是因为误认这些无数微渺的个体、企业在市场环境中能自发协调解决这些外部环境条件问题的结果。我在世界银行时,经常听到非洲和东欧的许多国家抱怨,其投资和企业经营环境已按“华盛顿共识”的要求改善了十几、二十年,但是没有新的产业和就业机会出现,原因也在于此。如果,如刘文所主张那样,因为“政府可能会实施并不一定最有利于民众福利、却最有利于政府及其代理人自身利益的政策”而反对政府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我认为这是因噎废食,并不能真正有助于这些无数微渺的个体、企业。

既然,政府要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就要减少因无知而犯错误。所幸,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和企业都可以利用后发优势来甄别可能具有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提高升级成功的可能性。而且,由于政府可动用的资源有限,在发挥因势利导的作用上,不管发达国家或是发展中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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