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中国秘密社会的“核心集团”与“核心区”——以白莲教“裹阳教团”的形成为中心

织 的重要 方式 。 的学 者则 强调 经济 活动 特别是 市 场 活动 在 秘密 社会 形 成 与 建构 过 程 中 的重要 －有 ４
性， 认为集市 、 庙会活动也是 民间秘密宗教在城乡社会 中传播扩散 的重要途径。 血缘关系、 地缘 关系、 市场关系在秘密社会的形成、 组织、 扩散与活动 中固然发挥了重要 的作用 ， 但秘密社会并不是 依靠血缘关系、 也不是依靠地缘关系、 更不是根据市场关系建立起来的——依靠这些关系建立的社
２ １ 年第 ６期 ０１ （ 总第 ２８ ） ０期
厦 门大学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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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中 国秘 密社会 的“ 核心集 与“ 心 区 ＂ 团” 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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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白莲教 “ 阳教 团” 形成 为 中心 裹 的
鲁西奇 江田祥２ ，
（ ．厦 门大学 历 史系 ， 建 厦 门 ３ １０ ； ．广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 学院 ， １ 福 ６ ０５ ２ 广西 桂林 ５ １０ ） ４ ０４
关键 词 ： 密社会 ； 秘 核心集 团； 核心区 ； 白莲教 中图分类号 ： ２ ７ Ｋ ０ 文献标识码 ： Ａ 文章 编号 ：４ ８— ４ ０ ２ １ ）６— ０ ７— ９ ０ ３ ０ ６ Ｉ０ １ ０ ０ １ ０
一
、
传 统 中国秘 密社会 的结构性特点
传统 中国的“ 秘密社会” 乃是“ ， 下层群众 自发结成的一种社会群众体 。因为它有秘密的组织、 活动方式与联络暗号 ， 有神秘而独特 的礼仪 ， 严格的规约 ， 从事历代政府所禁止的政治、 经济或宗教 活动 ， 只能在民间秘密流传 ， 因而被称为秘密社会或秘密结社” …换言之 ， 。 秘密社会的“ 秘密” 是因
摘 要： 传统中国的秘密社会多由“ 师傅” 及其最亲近的信徒或徒弟们组成“ 核心集团” 并以 ，
这一 核心集团为 中心 ， 形成信徒 较集中居住与活动 的“ 心区” 核 。秘 密社会 的“ 核心集 团” 多 由社 ， 会边 缘群体 中的“ 精英” 成 ； “ 构 其 核心区” 多处于 “ 法性 ” 则 合 政治社 会经 济体 系 的“ 边缘 ” 。秘密 社会 的空间扩散方式 ， 往往是从 一个“ 合法性 ” 社会的边缘 地带 ， 其核心地带 ， 跨越 直接进 入另一个 边缘 区域 ； “ 其 核心集 团” 也往往采 取“ 裂变 ” 的方 式 ， 即从一个 “ 心集 团” 出成员 ， 另一个边 核 分 到 缘区域传 教授徒 ， 营构另一个核 心集团 。
为官府的禁止与压制而产生的 ， 也是 由于它本身即处于官府 的对立面而产生 的。如果排除了它的 秘密性 ， 其本来面 目 也不过是一种社会组织形式而已。
只有在这个意义上 ， 我们才能讨论秘密社会的结合或组织方式 。第一 ， 它是群众 的自发组织， 由于受到官府 的禁止和抑压 ， 所以其 自 发性、 自组织特征与 自治功能， 较之于其他社会组织 ， 更少显 示 出国家的直接干预 ， 由此 ， 我们可以假定它是一种“ 比较纯粹 的民间社会组织” 。第二 ， 由于受到 官府的禁止与抑压 ， 秘密社会的组 织过程不能借助 “ 合法 的” 或公开性 的已有体制与社会结构 ， 而
只能另外寻求联系途径 与组织渠道 ， 因此 ， 至少在理论上 ， 它的结构与结构过程是相对独立于已有
的诸种合法性结构及其结构过程的。那么， 秘密社会 的结构及其结构过程 ， 究竟有什么特点？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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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 目： 国家社 科基金一般 项 目“ 明清时期汉水流域 乡村社会 的变迁及 其 区域 差异” ０Ｂ Ｓ１ ） 国家社科 （５ Ｚ０４ ；
无序 。 ＿而秘密社会正是借助于中国传统社会二元结构中的权 力失控 ， ２ 在上层社会和基层社会之
间的“ 缝隙” 在社会大舞台的背光处游离、 中、 滋生并发展、 壮大。在这个 阐释体 系中， 秘密社会被 看做 是基层 社会 的异 端 表现形 式 。 正 因为 此 ， 多 学 者研 究 秘 密 社 会 特 别 是 秘 密 教 门 的组 织方 很 式， 自 就 然而然地将它与普通基层社会 的结合方式对应起来 ， 认为民间秘密宗教一般是沿着固有的 “ 法性 ” 合 社会 结构 进行 扩散 和 组合 的 ， 缘 、 血 地缘 关 系 是 民 间秘 密教 门传 播 扩 散 的 重要 途 径 和 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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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 门大学学已经比较了解 的诸种社会组合方式 ， 有怎样的差别？第三 ， 秘密社会是有秩序 的， 其秩序 的法 则， 基本上可以概括为“ （ 力” 强力与暴力 ） 义” 义气与忠义 ） 和“ （ 。这两点秩序法则 ， 与传统 中国的 “ 合法性社会 ” 秩序赖以建立的基本法则——“ ” 礼 ” 在功能与 内涵上 既有相 当明显的对应 法 和“ ， 关系， 又有很大的不同。那么， 秘密社会 的秩序法则及其来源究竟是什么？ 学术界 关 于传统 中国秘 密社 会 的研究 ， 一般 是 将 其放 在 王 朝 国家 、 合 法 性 社 会 ” “ 的对 立 面而 展开的。许多学者都强调传统 中国上层政权结构与基层群体社 团结构 的分离 ， 并认为这两种不同 的系统体现了传统中国社会政治结构的一个显著特征 ， 即社会表层 的相对有序 和社会深层的相对
基金青年项 目“ 环境 、 生计与社会 秩序—— 以清 中期川楚陕白莲教起 义 为中心” １ Ｃ Ｓ ７ （ １Ｚ０ ） ４
作者简介： 鲁西奇， 江苏东海人 ， 男， 厦门大学历史系教授、 博士生导师， 历史学博士； 江田祥 ， 江西贵溪人， 男，
广 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 学院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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